PO18脸红心跳

嫡子难为(完结+番外1-34) 石头与水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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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子难为(完结+番外134) 石头与水 作者:rouwenwu

    起您,她老人家真是日夜盼您回帝都呢;二来,听姑祖母您说一句话,我这糊涂的脑袋竟瞬间就通透了,果然从佛祖跟前儿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三来,听皇祖母说,姑祖母您在先帝时,也曾入宫主持过宫务,皇祖母又一直思念您,姑祖母好容易回帝都,也给我们晚辈一个孝顺的机会,我这脸面薄,就请姑祖母看在皇祖母与父皇的面子上,在宫里小住一段时间吧。”

    襄仪大长公主不得不再三的仔细打量明湛,怪不得这小子能做太子呢?这脸皮、这口齿、这取舍、这瞬间的安排,的确是个好材料哪。

    这边儿襄仪大长公主还未完全应下,魏太后凤景乾母子已经纷纷开口留人了。

    对于魏太后,她自然是更希望与自己关系好的大姑子来帮自己料理宫务的;对于凤景乾,襄仪大长公主明显更得他的敬重。卫王妃回云南主持明淇的婚礼,明湛主动将这主持宫务之权让予襄仪大长公主,实在出乎魏太后母子的意料,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是他们乐见的。

    至于明湛为什么要退一步,凤景乾能猜到一二,退一小步,自然是为了进一大步。

    这次退一大步,看来,明湛所求必定不小。

    番外十四

    襄仪大长公主对于明湛提议她留在宫中处理宫务一事,也十分不解。

    毕竟卫王妃是明湛的亲娘,有卫王妃坐阵的后宫,对于明湛,才是最稳妥的。

    明湛不仅让出宫务大权,还每日过来对襄仪大长公主献殷勤,不论襄仪大长公主是不假辞色,还是面无表情,明湛都是笑嘻嘻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有时候,俗话真是前人智慧的结晶。

    饶是襄仪大长公主对于太子殿下这连番的示好也有些松动,私下问魏太后,“太子一直是这个脾气么?我以往听说他脾气可不大好,不是拿砖头砸破了福昌家小子的头么?”

    魏太后心里不搁事儿,直接道,“都是福昌家小子做事儿不地道,险些坑了明艳。这边说要娶郡主,那头儿通房丫头大了肚子,嗯,明湛那会儿还小呢,有些,嗯,冲动。”

    襄仪大长公主还在皱着眉琢磨太子殿下的性情,魏太后忽然咯咯笑起来,转头对襄仪大长公主道,“明湛说的那笑话儿真好乐诶,我起码得乐上三天。”说着,拍大腿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神哪,襄仪大长公主觉得自己都羡慕死魏太后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有傻福的人哪。

    说起来,魏太后心理素质并不算好,遇事慌神儿,哭哭啼啼毫无主见,不过她有个让许多人羡慕嫉妒恨的优点:天生的神经粗。先帝时,多少千娇百媚玲珑剔透的宫妃千种心肠万般思量的盘算,就连方皇后也是耗尽了一世的心力,香消玉陨。

    独魏太后,这个空有一张漂亮皮囊的小宫女,她愚钝到即便生了两个儿子,方皇后也未把她当过做对手。可是,她却活了下来,一直活到儿子登基,母仪天下。

    明湛已经找到了哄魏太后的方式,他每来天请安必定要给魏太后讲个笑话。以前,魏太后没有听笑话的习惯,主要原因是那些人讲的她听不大懂,也不觉得好笑。明湛却是专门儿捡了那些市井中最粗俗简单易懂的来哄老太太开心,一试果然奏效。

    魏太后如今觉得自己就指着明湛一天一笑话活了。

    襄仪大长公主回朝,本就是不大不小的一件事。不过老太太不仅回来了,还一回来就住进了宫里,掌管宫务。敬敏长公主、泰阳长公主、福昌长公主通了气儿,姐妹三人以给魏太后请安的名义,联袂进宫探望她们唯一在世的姑妈。

    “姑妈去了山上,整整两年不肯回来,侄女们都想您了。”这种场合向来是敬敏长公主先开口,既亲热又不失礼数。

    福昌长公主素来嘴甜,笑着恭维一句,“姑妈愈发慈悲了。”

    泰阳长公主只是静默的坐在一旁,并不说话。

    “我也觉得姑妈的精神比原来在帝都时还要好。”敬敏长公主带了几分羡慕,“山上清静,下次姑妈再礼佛,也叫上我,我跟您一道去。”

    襄仪大长公主笑,“你们一个个家里事多的很,今天娶媳妇,明天嫁女儿的,哪里离得了你们?我就是叫了,你们也没空闲。”

    襄仪大长公主玩笑似的一句话,倒让敬敏长公主与福昌长公主心头一酸,这两人,一个嫁女儿时女儿意外身亡,一个媳妇没娶着儿子进了寺庙,各有各的伤心。倒是泰阳长公主神色安然,心里再次十二万分的庆幸自己下手快,为儿子把淑仪郡主娶回了家。媳妇不但一口气为她生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管家性情都不错,她们婆媳关系也非常好。将来太子登基,媳妇的封号自然要更进一步,儿子也要进一步,就是嫡次孙,日后也可以封爵。想自己守寡二十几年,终于苦尽甘来,泰阳长公主唇角轻轻挑起了个微小的弧度。

    儿媳妇要做公主自然好,而且又是太子的同父姐姐,自幼养在卫王妃膝下的,情份到底是不同的。说起来,镇南王府这几个女孩儿,宁国郡主自然无人掠其锋,接下来就轮到自己的儿媳妇了。太子是不会亏待明艳的,不过这种公主开府的事儿非常要命,泰阳长公主当初就吃了极大的苦头儿。

    想到此处,泰阳长公主柔声道,“安悦姐姐随着郑姐夫去了江南,姑妈回来,见过开浚了么?这孩子真是出息,小夫妻两个在帝都,虽说家中有奴才仆婢,到底有千种事情要打点。他第一不误朝廷的差使,第二人情往来周全,真是难得的好孩子。”

    襄仪大长公主的后嗣就只有这么一个外孙了,听泰阳长公主提起,也难免开怀,“是啊,我看他比两年前又高了许多,人也稳重了。”

    泰阳长公主笑吟吟地奉承着,“有一回开浚和绍明到家里喝酒,来给我请安,那样的模样斯文,叫人好生喜欢。叫我说,这模样性子也只有安悦姐姐能教养出来罢。只可惜我没个女儿,不然定要抢回家做女婿的。”

    倒是一旁的敬敏长公主与福昌长公主颇觉得奇怪,泰阳长公主与襄仪姑妈向来不大合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泰阳长公主几句话过去,已经说到重点上,“太子对手足非常关心,听说三公主府连宣太医,便有心去瞧瞧三公主。太子素来低调惯了,只穿了常服,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推捼,三驸马低声下气的说情也不顶用,还是递了张银票才见着了三公主。这事儿传出来,真是打脸。”泰阳长公主以春秋笔法略略点明事情经过,首先,太子虽是常服,可驸马你们是认得的吧,再有脸面的奴才,那也是奴才,竟然不把驸马看在眼里,还给太子碰个正着……言下之意,泰阳长公主就不必多说了。

    敬敏长公主是明湛正经岳母,而且,与将来的皇帝搞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遂接口唏嘘道,“是啊,我往日间出去的时候也少,竟不知道她们小一辈受了刁奴的委屈。若不是太子眼见,我真不敢相信呢。唉,说起来也是抬举太过了。”

    敬敏长公主的||乳|母也已经荣养,不过,她与||乳|母的关系不错,也不好以偏盖全的就说||乳|母们全都不好,继而叹道,“这也是三公主的性子柔弱了些,这||乳|母呢,也可恨了些。太子与三公主是姐弟,姑妈也知道,太子素来最护短儿的,尤其是对姐姐妹妹的,”顾忌到福昌长公主的面子,敬敏长公主也未提及板砖四爷当年的光辉事迹,温声道,“太子见公主竟受了刁奴的辖制,当下便把人绑了。姑母是咱们皇室的辈份最长之人,我们姐妹呢,如今一个个的都做了婆婆做了祖母,脸皮也厚实了,谁也委屈不着咱们。只是可怜她们小一辈,若都是这个情形,出嫁的这三位公主着实受了不少委屈呢。就是宫里还有四公主、六公主年纪小,也少不得为她们虑一虑。都是金枝玉叶,公主开府原是为了让公主过的顺畅,太子心疼姐妹,我们心疼侄女,姑妈您难道不心疼侄孙女?”

    敬敏长公主的生母是方皇后,不过她为人与其母并不大相同,说起话来方方面面的周全,令人如沐春风,“叫我说,太子真是一番好意,都是为了让公主们过得舒坦。我这些微的妇人见识,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自听说三侄女受了委屈,我这心里也很不好过,更别说皇上了。自来皇上对公主们都是极宠爱的,向来视若掌珠呢。”

    福昌长公主也跟着附和几句,她是想着什么时候讨的太子高兴,好把儿子从寺庙里解救出来呢。

    三姐姐各有各的盘算与立场,不过有一点儿是一致的,她们对太子的提议是双手双脚都赞同的。

    襄仪大长公主却是持不同意见,沉吟一时方开口道,“这些事,我也听说了。咱们都是公主,自打娘胎下来,有多少时间是在母亲们面前,又有多少时间是||乳|母陪伴的呢?在宫里时,一应吃穿住行,||乳|母都要操心安排,日夜相伴,名份上虽是主仆,感情上更胜亲人。像三丫头这样的||乳|母,我也是平生罕见,就是推出去斩了也不冤枉她。只是咱们也不能因为一个刁奴,就将所有的||乳|母都视为坏人吧?唉,当年顺慈夫人的慈爱犹历历在目,若无顺慈夫人之义举,先帝怕早被j妃所害。如今才过了三天半的太平日子,怎么便将||乳|母们的情份忘了呢?”

    顺慈夫人是先帝的||乳|母,先帝的母亲孝贞皇的早逝,虽先帝早早被立为太子。当时,后宫中权妃得宠,权妃一心想扶植自己的儿子顺王上位,经常性的有事儿没事儿的给先帝上眼药,干了不少抹黑先帝的事儿。那会儿方皇后还只是太子妃,虽然襄仪大长公主对于方皇后十分不喜,也不能否认,方皇后对于先帝能顺利登基起到了极大的帮助。在一次皇家围猎中,顺王不小心惊了马,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一条腿,虽性命无忧,却成了瘸子。

    哪怕未立太子,一个瘸子也不能担当一国储君的重任,何况德宗皇帝并非只有先帝、顺王两个儿子?

    权妃气红了眼,转而改支持皇五子襄王,她就是别了一条心,死都要拉先帝下马的。

    因当时权妃掌后宫,哪怕她早对先帝一系恨之入骨,面儿上工夫也星点儿不能少的,譬如先帝年长,权妃是庶母,俩人早斗成乌眼鸡,可是在德宗皇帝跟前儿还要表现的谦谦和和,这对先帝而言并不是难事,先帝的性子是出了名儿的温和。权妃做足姿态的宣召先帝的||乳|母顺慈夫人问询先帝的生活安居,||乳|母在宫廷中有着极其特殊而体面的地位,权妃赐了座赏了茶。

    可是顺慈夫人唇角刚呷了一口茶,便口吐鲜血,身中剧毒,躺在了地上。

    这种计谋并不高明,不过,先帝对顺慈夫人的感情是人尽皆知的。以先帝的性子,绝对做不出暗示||乳|母喝毒药污蔑权妃的事来。先帝,不是这样的人。

    看到||乳|母中毒,先帝伤心至极,虽然这件事最终也没追查出个头绪,只拿了一溜儿的替罪羊了事。不过很明显,权妃的嫌疑最大。

    也是由此,德宗皇帝冷落了权妃。

    后来先帝登基,封||乳|母为一品诰命,并且想留||乳|母在宫里养老,顺慈夫人却执意回了山东老家,哪怕先帝都提拔她的儿子,顺慈夫人也婉拒了,当时顺慈夫人说,“为母者,无不盼着儿孙有出息。不过,知子莫若母,他们不是那块儿料。皇上是天下英主,当予官职与能吏贤臣,勿以老身为念。”子孙也并没有太显赫的官职。

    后来,顺慈夫人去逝,先帝伤心了好一阵子。

    或许也是因为顺慈夫人的原因,在泰阳长公主怒杖||乳|母时,襄仪大长公主斥责了她。

    这位顺慈夫人无疑是||乳|母中的榜样人物,就是现在襄仪大长公主提起来,也有几分怀念。襄仪大长公主道,“有顺慈夫人这样的好||乳|母,自然也是三公主府上那刁奴。当初太宗皇帝为公主开府,立下种种规矩,自有其用意所在。||乳|母们再体面也是奴才,三公主也太和顺了些,故此,起养娇了这刁奴的脾性。”

    “何况,你们别忘了嘉善公主之悲,像三公主这样温顺太过的性情,连个奴才都辖制不住,真的嫁到驸马家里,那也是一府的老少,奴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个简单呢?还不如这样在自个儿府里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呢。”襄仪大长公主道,“她们年纪娇贵,面软心慈,咱们做长辈的多看顾些,断不能叫她们吃了亏去就是了。你们说,我这样说的有无道理?”

    “姑祖母这话甚是公道。”明湛在外听了几句,抬脚进来,笑着摆手,“姑祖母、岳母、姑姑们都是长辈,不必拘礼。我刚刚看过皇祖母,听说姑祖母、姑姑们在此处喝茶,特意来请安的。”

    明湛这嘴永远是甜的,虽然几位公们深知自己受不起太子殿下的请安,不过明湛这样客气、以晚辈自居,听在耳朵里也是高兴的,虽然未行礼,公主们也纷纷起身,敬敏长公主笑道,“我们进宫给母后与姑妈请安,太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明湛调皮的眨眨眼,“我有耳报神,听说岳母和姑姑们都来了,自然要过来,一陪说话儿,二陪用膳,三呢,更要陪的姑祖母、岳母、姑姑们开心才是。”

    不说明湛的身份是太子,就是普通男人像他这样风趣的都不多见,女人最容易为情绪所感,都笑了起来,气氛自然更加融洽。襄仪大长公主眼里也闪过一丝笑意,起身将上首之位让于明湛。

    明湛知这位大长公主最重规矩,也未推辞,待他坐下,公主们方各自入座。

    “刚刚我碰巧听了姑祖母的话,的确非常有道理。”明湛笑道,“我是这样想的,公主开府也无妨的,只是不好让公主驸马分居了。像岳母家、福昌姑母都是公主府与驸马家相挨,这样还略略方便些。帝都地方大了去,如三姐姐的府第与驸马家,坐车就要小半个时辰,且不说有刁奴为难。另一方面想,日后三姐姐有了子嗣,孩子们每日要早起,夏天顶着烈日冬天冒着风雪的去给父亲请安,当然,为了孝道,这是应该的。只是也有长辈体恤晚辈之心呢。”

    “为何此事我要与姑祖母说呢,一来您是宗室年高德韶的长辈,二来您性子清正,遇事比我们晚辈到底想的周全,再有岳母、姑妈们也都是公主出身,我们一起来合计合计,到底怎么改一改才好呢。”明湛笑道,“我想了许久,想着公主府照样存在,公主也不必住到婆家去,必竟公主身份高贵,让婆家长辈每日来给她请安,也怪难为情的。不过,倒可以让驸马搬到公主府来。反正齤府里一应下人都是咱们陪嫁过去的,也不用担心他们偏着驸马。宣召的事儿还是算了,女孩儿脸皮儿薄,就是喜欢怕也不好常常张嘴的。从人伦大义上考虑,公主矜持,驸马不得宣召不能见公主。可驸马正当青壮,也没有苦守的道理,为了公主的颜面,没有妾室,身边儿还能没有通房么?我就举个例子,像我大姐姐是给泰阳姑妈做儿媳妇,大姐夫人品端正,我听大姐姐说就是在她有身孕的时候想给大姐夫收两个通房,大姐夫都未允准。(当然,这其中有没有板砖四爷的功劳就不知道了。)”

    “大姐姐私下对我讲,她与大姐夫感情好,不忍大姐夫受委屈,虽然那两个通房人选是大姐姐一手挑出来的,心里也并不好过。待大姐夫拒绝了,她心里真是开怀。”明湛笑叹,“我想,普天下的女孩儿,心思都差不多。因宣召一事,公主见不到驸马已是伤心;若再因此事,驸马有了通房。公主们嘴上不在乎,心里能不在乎么?”

    襄仪大长公主心道,女人以柔顺为本,几个小通房真不值得入公主的眼。明湛竟然有脸拿自己的姐姐兴例,可见那淑仪郡主也是个好妒的,正想说上一两句,明湛似不经意的笑言,“说起来,大姐姐的性子与安悦姑妈倒有些相像了。”

    襄仪大长公主心知自己女婿也是连半个通房都没有的人,一时间,对泰阳长公主家的事倒不好置喙了。

    泰阳长公主笑道,“亲侄女做了儿媳妇,何况淑仪上知老下知少,我只当她亲女儿一样的待。什么通房侍妾的,我早交待了你大姐夫,不看别人,我们家里是再没这个规矩的。如今家里子孙繁茂,这都是我家绍明的福气哪。”

    饶是泰阳长公主无炫耀之意,福昌长公主那颗心酸的都能拧出酸汁子来了。狐狸精,都是那狐狸精害了她的儿哪!

    敬敏长公主虽与明湛交好,且还顶了岳母的名儿,女儿无福,到底是憾事。心想,还是泰阳皇妹的运气好,给儿子尚了淑仪郡主,如今虽是个郡主的衔儿,架不住与太子情份深呢,好日子在后头呢。

    明湛接着说,“我是男人,并不太懂内眷之事。不过就是我自己,想着每日同老婆亲近还要等着宣召,这心里也不会好过的。姑祖母看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襄仪大长公主听明湛口齿伶俐,说的天花乱坠,哪怕明湛这样直晃晃的问过来,她也只是委婉道,“我离帝都日久,年纪也大了,脑子也慢了。平日里跟着太后吃吃喝喝的还行,我老了,这些个事,太子就别问我了。”

    “唉,我听着太子说的仿佛有道理,又觉着太宗皇帝仿佛有道理。唉,有刁奴办刁奴,若||乳|母们都是坏的,也到不了这会儿了。”襄仪大长公主自然不会与明湛硬碰硬,笑问,“太子说是吧?”

    “姑祖母有姑祖母的道理。”

    “既然太子觉得老身说的有理,还是请太子殿下郑重考虑此事!”襄仪大长公主正色道,“三公主受了委屈,要安抚要办人,太子对姐妹手足素来友好,老身再没有不放心的。只是祖制不可轻动,太子三思而行吧!”

    明湛并没有应答,只是唇角一勾,对着襄仪大长公主那张板正的脸露出一个亲切无比的温柔浅笑。

    小剧场:

    阮大仙儿在泼墨作画,时,马维上前扫一眼。

    问:这大过年的,你画钟馗做什么?

    阮大仙儿头未抬,答:做门神。

    番外十五

    阮鸿飞又收到了明湛的信,如今每日读信是他的乐趣之一。

    明湛写道:

    亲爱的飞飞:

    我有些不习惯帝都复杂的亲戚人事关系,襄仪姑奶奶很难缠,她年纪大,辈份又高,我倒是可以一锤子敲死她。只是这非长久相处之理,反易让宗室寒心,做皇帝,总不能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她一回来就说我母亲住在宫里不合规矩,虽然我知道她是在迁怒,不过我仍然非常生气。想当年她一心想把闺女许配给我父王,估计我父王是受不了她这个老岳母,才没应呢。因为现在母亲在昆明,我还将掌管宫务的权柄给了她。

    这些天来,她处事挺公允,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她对父皇有恩,对先帝有恩,可是她对我有恩情吗?她不过是仗着祖宗规矩与倚老卖老,我跟她再三解释公主府改制的事情,她都不买我的帐。

    我希望这件事可以由宗室的公主们联名上折子,以此获得朝廷的通过。当然,我也有私心,我希望能提早得到宗室的认同。做太子,只有名份是不够的。父皇已经开始放权给我,他放的容易,我接起来却有些困难。襄仪姑奶奶是明白我的心的,所以,她一直在为难我。

    我在想,可能是我出的价钱不够吧。或者只是宫务权不能让这位老人家满足,或者她真的是铁面无私古板固执的人,或者她就是看我不顺眼……但我已经不想再忍她了。

    我痛恨事情在我的手里失控,尽管她年纪大了,德行受人敬重,我还是决定拿出点儿厉害来给她瞧瞧。她以为随意的指点我的母亲我不会生气吗?她以为她是老几啊!或许她以往的确是颗深海的珍珠吧,不过,我认为她现在已经是鱼眼睛了。那么,我必须让这颗鱼眼睛看清真相——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

    有时候,我会想,我为什么要做太子。当然,这是大家互相妥协的结果。其实,我并没有皇伯父成为一代明君的理想。我只是希望自己能与你过的好一些,也希望母亲能过的开心一点儿。你知道,我母亲是个很不容易的女人。以前,曹操说过一句名言叫“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我没的曹操的胆量,但其实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如果做了皇帝,反而不能让我开怀,我做这个皇帝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心,如果我登基,我一定会封我的母亲为皇太后,那时,像襄仪大长公主这样的人肯定会很多的。她们其实并不是反对我的母亲,而是在限制我的皇权。我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所以,江南那边的事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提前让他们知道厉害。

    父皇劝我不要着急,水至则渠成。他并没有管襄仪姑奶奶这件事,这半年,他已经渐渐的让我独自理处朝政。其实他是个很伟大的帝王,我的心胸远不及父皇。不过,我没有打算做太久的皇帝,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但哪怕我只做一天的皇帝,这个国家就要由我来主宰。

    希望待小皇孙长大后,能尽快登基,然后,趁着我们还年轻,可以登泰山临沧海,赏尽天下美景。最重要的是,可以每天亲亲亲亲亲。

    落款:无比思念飞飞小菊花儿的明小胖(我只是稍微胖了一点点哦)

    小流氓。阮鸿飞对于明湛的妄想表达了鄙视,襄仪大长公主的女儿安悦郡主,嫁的是安定侯,安定侯是朝廷中少有的出息人儿,如今在扬州任盐课转运司使一职。

    阮鸿飞想了想,噙着一抹笑提笔给明湛回了信。

    明湛接到阮鸿飞的来信,然后在惯行去慈宁宫请安逗魏太后开心的时间中,忽而羞涩的不大好意思的对魏太后开口道,“皇祖母,我想要几个宫人使?”

    这段时间,魏太后与明湛相处融洽,闻言马上来了兴致,“怎么说的?你那里人不够用么?”

    “嗯,我身边儿的几个侍女年纪大了,转年就要放出宫去了。”明湛道,“我想着提前预备几个叫她们□□,以后也好上手儿。”

    “好孩子,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你操心,你只管忙国家大事吧,包在祖母的身上。”魏太后拍胸脯,大包大揽下来。

    明湛附在魏太后耳边,小声道,“要好看的,性子温柔的,伶俐的。”

    魏太后呵呵直笑,拍了明湛的脊背一巴掌,装神秘的同样小声说,“知道知道,你放心吧,一准儿挑最好的给你。”

    “我等着皇祖母的好消息了。”明湛笑,“还有好多奏章没看,等下午我陪父皇一块儿过来同皇祖母和襄仪姑祖母用晚膳。”

    “嗯,那我叫寿膳房做你爱吃的炸鹌鹑。”

    明湛笑着离开慈宁宫,他终于发现了魏太后的可爱之处。襄仪大长公主那样的人为何对魏太后独独照顾,在宫里,像魏太后这样思想简单的太难得了。她真的是一株奇葩,几十年不改其本真。或许她糊涂、偏心,不过她没有什么坏心,只这一点儿,在宫里,就是凤毛麟角了。

    魏太后琢磨着给明湛挑宫女的事儿,对襄仪大长公主道,“明湛这孩子,说起来哪儿都好,就是婚事上头不顺。头一回订的是敬敏家的闺女,那孩子命薄,刚赐婚就没了。可明湛仁义哪,说已经指婚就是夫妻,就跟那孩子的牌位成了亲。后来,跟阮家的婚事,更不必提,明湛伤心的出家的心都有了。从此,再不提娶亲的事儿了。”

    “我琢磨着,这年根子底下事儿也多,抽不出空来,等开了春,我召几家贵女进宫,咱们好生给明湛挑挑,总得有人为他打点内务才成啊。”魏太后絮叨着,襄仪大长公主宣召内务府,给明湛挑宫女儿。

    太子殿下明说的,要温顺的,机伶的,漂亮的,内务府总管就是个顶个机伶的,略一猜就知道太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捶胸顿足只恨自己大女儿已嫁、小女儿尚不足三岁,否则定要就近安排自家女孩儿过去服侍。何况又有太后的话,内务府连忙选了十来个极出挑儿的女孩儿送了去,

    明湛一瞧,果然成色不错,遂赏了内务府总管一篮子新鲜蟠桃。

    在这个季节,宫里也是有数的,故而,这赏赐当真体面,内务总管潘志深极是得意欢喜。心里琢磨着,且看这回太子殿下喜欢什么类型的吧,下一遭就心里有了数,理应不必太子殿下张嘴,做臣子的就应该体贴的送上去为太子殿下解忧才对呢。

    然后,远在扬州的盐运衙门里接到一份圣旨,安悦郡主贤淑尚德,其父忠烈报国,其母泰德行韶,安悦郡主破例封三品公主,安定公为驸马,其子郑开浚赐三等轻车都尉之爵。

    另外公主府、下人、女官一应赐下,因公主无旨不得出帝都,宣安悦公主尽快回帝都。

    安定侯扶起发妻,打赏了千里过来传旨的张太监,请张太监去偏厅喝茶歇脚,安定侯原就是个机伶人儿,要不也做不了盐课转运司使这样的肥差,对着帝都方向一拱手,感激笑道,“这真是圣上天大的恩德,微臣再也料想不到的。”无缘无故的,焉何天上掉馅儿饼呢,不弄清缘由,安定侯实在不安心。

    张太监年纪不大,三十来岁,在宫里也算耳聪目明了,想一想安定侯丰厚的打赏,眼珠一转,笑着提点道,“襄仪大长公主的面子,万岁与太子殿下的恩典哪。”

    安定侯何等耳聪目明,听到太子两字,瞬间机警起来。他虽人远在扬州,族中子弟却大部分在帝都,何总自己的儿子就在翰林院呢,对帝都的动静儿并不陌生。当初太子在朝上提出公主府改制一事,安定侯也是知道的,虽然时间已过了将将一月,如今妻子破例封了公主,安定侯马上率先想到此事,再听这张太监提到岳母大人,心里就愈加微妙起来。

    安定侯出手大方,略说几句,张太监就推说劳累,下去歇着了。

    安悦公主从后面走出来,四十出头儿的妇人,因保养得当,瞧着不过三十许人一般,风韵犹存,且生的眉目标致,眼角眉梢蕴着一股精明厉害。

    安悦公主坐在丈夫身侧道,“看来这事儿跟母亲有关。”她又不是皇帝的女儿,封个郡主已是破例,如今竟然有这天大的恩典,赐封公主?安悦公主也知道自己母亲已从五台山回帝都,她一直想回帝都看望母亲,又担心丈夫这里没人照顾,转眼看向丈夫。

    安定侯收到妻子的目光,点头道,“那张太监特意提了太子殿下,怕与公主府的改制相关呢。”

    “公主府改制,与母亲又有何相关?”安悦公主笑道,“莫不是母亲帮了太子殿下的忙,太子殿下这是筹赏母亲,然后落在咱们身上。”

    安定候瞧了门口一眼,见无人走动,低声对发妻道,“釜底抽薪。”

    “这是何意?”安悦公主没反应过来。

    “岳母怕是不同意太子的提议。太子呢,破例封你为公主,赐府赐女官赐爵我们父子。”安定侯低语,“往好里想呢,太子是想通过给咱家赐爵,讨得岳母的欢心,岳母毕竟是宗室第一人,如果岳母能牵这个头儿,公主府的改制就容易的多。且说太子的手笔着实不小呢。再说句诛心的话,朝廷已经赐你公主府,你就要住在公主府里去,儿子媳妇也都要跟着搬进去;如果不改制,你想见我得宣召,见一次宣一次,且公主宣召驸马的次数是在记录在案的。我脸皮厚倒不怕,你呢,一个妇道人家,难道一月六七十回的宣召驸马?这要传出去,是个什么滋味儿?”

    不必安定侯多说,安悦公主的脸就红了,轻轻捶丈夫一记,安定侯笑笑,“如果公主府改制则不同了,你想想,哪怕我搬到公主府,又有何妨?咱们老夫老妻,都快有孙子的人了。岳母为人执正,生平最讲究规矩,太子这是请你回去劝服岳母呢。咱们远在扬州,今年皇上、王爷在扬州出事,侥幸并未株连。太子殿下立储,咱们正找不到门路孝敬呢,现在可不是大好机会?你就按圣旨上说的,赶紧回帝都吧,不管是哭是求,让岳母改了主意。”

    “母亲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哪儿有这么容易?”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安悦公主也发愁。

    “我的夫人哪。”安定侯长叹,把臂握住安悦公主的肩,微微用力,正色道,“太子就是未来的皇上,儿子的功名来之不易哪。翰林院里,有修一辈子书的老学穷,也有封阁拜相的相爷。我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子哪。再者,盐课这块儿早晚要有动静,我如今若离职还好,偏现在脱不开手。将来若太子着人查帐,这里头随便阴死个把人根本不必他说话,一个眼色就有无数人为他做了。岳母再板直,咱们一家子性命就在岳母手里了,你可一定得尽心哪。你想想,夫人外姓之女得封公主,自来没有这样的体面。太子先向我们示好,我们难道大好机会不理,给太子难堪?我虽未见过太子殿下,可你想一想,两个月之内四位皇子接连陨身,怎么就他安全无恙得立储君呢?夫人,你可一定得尽全力。咱家的富贵尊荣都已经有了,皇上看在岳母的面子上对我十几年重用,太子,那可是未来的皇上哪。”

    安悦公主脸色一变,“盐课已到这个地步了么?”女主内,男主外,她对丈夫的差使不大了解,不过,到底是宗室出身,盐课虽是肥缺,折在这上面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我这三年的任期明年就满了,我已写信回去,二弟会代我出面儿走动,咱们家也不缺这三瓜俩枣,能顺利离任自然是最好的。”安定侯拧眉道,“太子是想练水军,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动盐课。可是又有云南盐课改制之例在先,那也是太子的手笔,江南盐政早晚要动一动的。这些盐贩子们心里也知道,哪怕一时不动,盐课早晚要改制。他们的眼睛早盯上的海禁,只是太子早先远在云南,如今手下有限的几个人都是云南带过来的心腹。这些人的门路哪里是好走的,拿银子人家都愿不愿意搭理都是两说。现在天赐良机,太子殿下有用我们之处。岳母德高望重,稍微矜持些并不是坏事。凡事也都要讲个度数,别真的惹恼了太子殿下。”

    安悦公主已经下了决心,正色道,“侯爷说的对,咱们还是早些回帝都的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劝一劝母亲的。侯爷的起居一般人我也不放心,让王嬷嬷留下照顾侯爷吧。”

    “都可以。”安定侯道,“你也别太心急,岳母在山上住了两年,庙里是清苦的地方,库里滋补的药材什么的挑了上上等的带去,不论岳母缺不缺这个,都是咱们晚辈的心意。”

    这边夫妻两个正在商议回帝都之事,那边儿,慈宁宫襄仪大长公主的脸上能阴出水来。

    明湛温柔的同魏太后与襄仪大长公主解释,“眼瞅着就是姑祖母的寿辰了,那天我提出大办,姑祖母百般推却,我就琢磨着如何送寿礼的事儿了。姑祖母福寿双全,世上没有未见识过的,金银珠宝怕您不稀罕,也显得我俗气不是。我就跟父皇说了,姑祖母是宗室中辈份最长之人,与皇祖父有恩情,封号上已是封无可封,不如就赏赐安悦姑妈吧?一直想给襄仪姑祖母个惊喜来着,就事先未透气儿。怎么样,我办的还算妥帖吧?”

    明湛一脸欢喜的望着襄仪大长公主,他虽然人只是清秀,奈何滋补有道,气色极好,此时脸上透出几分少年的天真,看得魏太后直笑,赞明湛道,“好,好,哀家也记挂着姐姐的寿辰呢。你能这样想,好。”

    襄仪大长公主只觉眼前发黑,奈何她是个要面子之人,强撑着道,“有劳太子殿下了。”

    听到长辈的夸赞,明湛更加欢喜,还羞了一羞,谦虚的说,“姑祖母真是客气,不过姑祖母满意,这再好不过了。”

    襄仪大长公主目光发冷,明湛毫不畏惧的迎上去,唇角翘起,眼睛弯起来,笑的天真而惬意。

    阮鸿飞收到安悦公主随内官回帝都的消息,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智珠在握的浅笑来。

    180:番外十六

    襄仪大长公主平生最不痛快最折寿的一个寿宴,就是明湛主持的。

    宗室里大大小小有些名号的都被召进宫为襄仪大长公主祝寿,都是一家子的骨肉,明湛性子活络,凤景乾也乐得给襄仪大长公主体面,特意召来安悦郡主一问,“在扬州可还好,你几十年都在帝都,可适应那里的气节吃食?”

    “谢皇上惦记,虽不及帝都,扬州也是难得的好地方。”安悦公主温声道。

    明湛在一畔笑,“父皇,我以前听人们说过,生在扬州死在柳州,可见是个好地方呢。像蟹粉儿狮子头、软兜长鱼、平桥豆腐、虾籽蒲菜、蟹肉汤包儿啊,都是淮扬菜。虽然宫里也能吃得着,我还是觉得在扬州吃的才正宗。”

    凤景乾笑道,“说起吃的来,你倒是头头是道。”

    “那是,民以食为天嘛。”明湛笑眯眯的,对安悦公主道,“安悦姑妈,公主府可住的舒坦?我特意挑了幢大宅子给你,里头的女官还是我求了皇祖母挑的,原本想着自己用,不过后来想到安悦姑妈开府,没有合适可靠的人断不行的。故此,都转赐给了安悦姑妈。”

    安悦公主垂下眼睛,掩去情绪,温声道,“太子殿下真是周全,妾身受宠若惊。”

    明湛热情不减,“不用这样客气,都是一家人嘛。”

    安悦公主早已不是原来冲动的小姑娘,她重新收拾了心情,笑的亲热,“我早听人说起过殿下,只是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就觉得面善,殿下与卫姐姐很像。”一样的外面春风内里藏刀,抹了蜜糖的毒药给你送到嘴里,你还得乖乖吃下去。只是,有什么办法呢?世事比人强。不说卫庄愉那个女人的儿子做了太子,哪怕是一头猪做了太子,她也只有好生奉承的。安悦公主关切的问,“卫姐姐还好吗?我也有许多年没见过她了。”

    明湛笑,“母亲回去为姐姐操持婚礼了,得过了年才能来。听说安悦姑妈与母亲自幼相识,等母亲来了帝都,倒可以常相聚。”

    襄仪大长公主耳朵十分灵光,有意听着女儿与明湛说笑,心里暗叹一声,扶着侍女的手起身,她是今日的寿星,忽然站起来,底下的说笑声就渐渐止住了。

    凤景乾笑着唤一声,“姑妈?”

    襄仪大长公主脸色十分和悦,笑道,“今日太后、皇上、太子来参加老身这寿宴,实是老身前世修来的福份。正好大家都在,还请皇上恕老身轻狂之罪,老身实在有几句话想说。”

    “姑妈请讲。”

    “我去山上拜佛,今年才回来,忽然听到了一个稀罕事儿。”襄仪大长公主脸色一冷,郑重道,“太宗皇帝为公主开府,原是体贴公主之意,哪知刁奴作恶,上辖制公主,下勒索驸马,若非太子亲见,谁敢信乎?这样的刁奴,此人此事,简直匪夷所思,三丫头,你受苦了?”

    三公主起身,柔声细声的说,“是侄孙女管束奴才不力。”

    “这与你有何相干。”尽管心里嘴里,襄仪大长公主对于三公主的软弱也有几分看不上眼,不过皇家人就是如此,面儿上永远都是别人的错,襄仪大长公主温声安慰三公主一句,继续道,“咱们皇家行事,太周全太心善,总念着她们那星点儿微末之功,虽说奶过几日公主,可平日里连皇帝都对她们三分另眼相待,更别说其他赏赐体面,试问,谁家的||乳|母有这份脸面!当然,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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