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凤戏天下 女尊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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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戏天下 女尊 作者:rouwenwu

    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女人派来暗杀我的那些烦人的苍蝇都解决了么?”

    “都解决了,一个不剩。”

    “那女人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以为派这等货色的小喽啰就能要我的命?哼,只怕还太嫩了点儿!”

    “殿下……”

    “何事?”

    “您先前吩咐属下们搜集的朝中武将的详细资料,已经备齐了。”

    “确保没有错误之处?”

    “没有。”

    “很好!将底本留下,另外再誊抄一份一模一样的送到她手中去。”

    “殿下!?”

    “又有何事?”

    “为了她,您一次又一次的不惜以身犯险与女皇作对!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值得吗?”

    “……”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去吧……”

    自从得知爹爹和倾城他们都被安全地护送到紫晶之后,我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总算是轰然落地,可谓再无后顾之忧。此外,国内的危机也随着援军的到来而如风消逝,如此一来,我就更是可以真正放心地专心应战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不管用在哪儿都忒管用了!别的不用多说,瞧瞧我与慕轩的交锋就知道了。

    这三个多月来,我军不论是攻还是守,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十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竟然没有一次丢我脸的。再反观敌方那边,若非是金苑国地大人多财力雄厚,再加上军事实力也不差,只怕早就ga over了!哪里还能如此阴魂不散的愣是跟我周旋了这么久?

    不过话虽如此,我估计慕轩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匹妇也着实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多则两月,少则一月,她铁定玩儿完!

    先不说一直有人在金苑国内帮我大力的宣扬“反战思想”,说什么‘当朝女皇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不顾百姓安危发动祸国战争’,弄得金苑国的百姓现在一个个恨慕轩恨得牙痒痒,倒是帮我省了不少事儿。

    再者,我手上可还握着敌方大将的个人资料,不论是谁,无一例外的都详细写明了其个性特征、作战惯用手法之类的,使得我可以轻而易举的透析敌军的破绽在何处,从而因人而异的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敌人一举歼灭。为此,我还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个超级拉风的称号——不败战神!原因无他,只因只要是我指挥的作战,就从来没有败过!

    搞得现在敌军一听到我的名号就人心惶惶的无心恋战,简直比瘟疫还厉害!自个儿的军队也将我视作了神一般的存在!战场上,将士们只要一见到我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勇猛无比,足可以一当十!愣是让我自己都不禁产生了一种幻觉——我真一不小心变成“吉祥物”了?

    不过在为连胜而感到欢欣鼓舞的同时,那团像雾一般盘踞在我胸口多时的谜团也愈发的深刻。究竟是何方神圣,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暗暗帮助我呢?只可惜,任凭我思前想后的几乎都快把头发给抓光了,也依旧猜不出是谁。

    “陛下,那边又送来了新的消息。”

    “噢,速速呈上来!”一听是‘那边’的消息,我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奇好无比,身上的疲惫也仿佛在煞那间消失不见了。

    ‘那边’,是我为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或者应该说是组织临时取的一个代号而已。每次只要是‘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我都会小心的珍藏起来,说不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每张薄薄的纸笺上都总会带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吧?

    虽然每次对方都总会刻意的变换字体,我亦想不起来究竟曾在何处闻过那种香味,但是不管怎样,那薄薄的纸笺总是让我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颇有些意外的,这次送来的纸笺上,除了惯常的最新消息外,末尾竟还多出了一排灵秀雅致的小字——他日国破城开,望君善待国民。

    “呵呵……当真是一位忧国忧民又心地善良的妙人啊!”朗声笑着将手中的纸笺折好放入手边的檀木锦盒里,心头不由的温软起来。

    “饭桶!全都是饭桶!”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慕轩气得扬手掀翻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

    “陛下恕罪!”

    “恕罪?你还有脸让朕恕罪!副统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一再跟朕保证说定会完成任务的么?现在可好,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反倒全都死光了!”先不说她那个吃里扒外的儿子,只要一想起每日从前线发回来的战报,她就气得想吐血!好家伙,竟然接二连三的让她损兵折将,看来当初真是小瞧了凤舞雪那个黄毛丫头了!

    “陛下明察!不是属下们敷衍了事,实在是二殿下手下的人都太过厉害,属下们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啊!”

    “放屁!”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他的人武功高,难道你就不会找比他的人武功更高的人来吗?”

    “属……属下找了,可实在是找不着啊!”

    “呵,找不着是么?既然如此,那朕也不想再为难于你……”

    “谢陛下!谢陛下!”

    “来人,拖出去斩了!”

    “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

    待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之后,慕轩才伸手整了整方才在怒火中弄乱的云鬓。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传凤舞芷来见。”

    “遵命。”

    哼!既然有人不让她活,那她也不会吝啬玉石俱焚!凤舞芷,她可是她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她一定会好好利用的。只要将凤舞雪真实的身份公布于天下……这一次,定要让凤舞雪永无翻身之日!

    “殿下,出事了!”

    放下手中的书卷,转而望向神色间难掩慌张的无双,无声的以眼神询问。

    “那个女人被逼急了,她今日突然传召了凤舞芷,只怕是要……”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无法弥补的遗憾

    “哎呀呀!瞧瞧瞧瞧!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呀?竟然将我们的二殿下给吹来了!”

    面色铁青的直逼皇座之上的女人而去,自懂事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不加修饰的将最真实的情绪暴露于外人眼前。

    “你究竟想怎么样?”

    “呵……你说呢?聪明如你,竟然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母皇真是为你感到悲哀。”

    “悲哀吗?这个词,或许用在你身上要更贴切一些!”电光火石间,一枚薄如蝉翼的指刀已深深地没入了慕轩线条优美的颈项之中,只需轻轻一划,一条鲜活的生命便可瞬间消逝。

    “绯儿,住手!”急急忙忙地自殿外跑进来,琏妃因着眼前的一幕而骤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即使只是轻微的碰触也足以要了女皇的命,因而琏妃虽然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冒冒然地出手阻止,只得在原地干着急的颤声劝道:“绯儿,你……你快把刀放下!”

    闻声转过头,然而看向琏妃的眼神里,除了彻骨的冰寒,再无其他。

    被自己儿子那刻骨的怨恨惊得心下一凛,不过琏妃还是强忍着心口的痛楚第一次大声的厉喝道:“快把刀放下!她是你的母亲,难道你想亲手弑母遭天下人唾弃吗?”

    望着依旧不为所动的儿子,琏妃一咬牙,竟拔下发间的玉簪狠命地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

    “吭”的一声脆响,造价不菲的玉簪顷刻间便被锋利的指刀划成了两半。

    泪,一滴滴的滑落脸庞,饱含着无尽的心酸与悲凉,“你就那么爱她?爱这个从未对你付出过半点真心的女人?!”

    身体猛地一阵剧颤,琏妃整个人惊呆了的愣愣望着从来不曾落泪的儿子,死死地咬紧牙关,只为了阻止喉咙里那一阵强过一阵的血腥味。

    菱唇微掀,吐出的却是让人寒彻心扉的残忍话语,“是,我爱她!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

    脚下一软,绯烟几乎站不住地一连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指刀也砰然落地,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了一道裂痕。

    “从今尔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父亲!我恨你!!!”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继而再无半丝眷恋地转身飞奔离去。

    骤然失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终于……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仅剩的一丝牵绊!他终于……亲手放飞了他!

    浑然不顾地随手抹了抹颈边的血丝,慕轩挂着一丝伪善的冷笑,慢慢地走到琏妃的身旁蹲下,诱哄般的挑起那张国色天香的泪颜,“看来不论你做了什么,绯儿都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在乎你。所以玉琏,如果你可以帮朕唤回绯儿……朕就封你为后,可好?”

    闻言,琏妃当下眸中一亮,“当真?”

    “当真!君无戏言!”眼看着小鱼再次乖乖地上钩,慕轩唇边的笑纹不由的更深了几许。

    “那好!为了证实陛下所言非虚,玉琏还有一个要求!”红唇微嘟的软软靠进慕轩的怀里,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此刻却换上了几分千娇百媚的异样风情。

    “噢?好,说说看!看朕的琏儿还能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陛下已经好久都没有传召玉琏侍寝了!所以,今天晚上……”

    “哈哈……朕当你要说什么呢?原来就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好,朕就依你!今晚就由琏儿侍寝!这下满意了吧?”既然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浑身赤 裸的仰首靠在及肩的浴桶里,晶莹的泪珠却伴着升腾的雾气一串串滑落。

    侍立在一旁的小侍见了,忍不住抹着眼泪低声泣道:“主子,您这是何苦呢?明明那么疼爱二殿下,却偏偏要说狠话伤他的心,您这不是伤人伤己嘛!”

    “燕儿,不要为我难过,其实这样的结局对于我来说,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张开眼,琏妃神情哀戚的喃喃低语道:“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幸福?如若不是有绯儿陪着我,只怕我早已三尺白绫就那么去了。可也正是因为有我这样一位软弱无能的父亲,绯儿那孩子才会生活得如此辛苦。时值今日,我非但什么都给不了他,反而还亲手葬送了他一生的幸福,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早些死了的好。”

    “主子,您别再说了!”

    缓缓地自浴桶中站起身,燕儿见状连忙拿着浴巾替琏妃拭干了身子,之后又扶着他坐到了梳妆镜前。

    “燕儿,把那东西拿来。”

    “主子,您真打算……”

    “拿来!”

    “……是。”尽管再三迟疑,但燕儿最终还是拉开了暗格,并将里面那个做工精美的小瓷罐拿了出来,颤颤巍巍地递到了琏妃的手上。

    方一旋开圆盖,一股馨香软馥的浓郁花香便霎时溢满了整个屋子,让闻者不由的为之神魂颠倒。

    用指腹挖了一块儿出来,继而均匀地涂抹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此时的琏妃,神情迷离得仿佛随时都可能随风逝去。

    涂完香脂之后,琏妃又在燕儿的伺候下细致入微地精心打扮了自己的妆容,直到再也挑不出丝毫的瑕疵,方才放下了手中的饰物,然后静静地端坐在窗前等待着迎接的宫侍。

    半个时辰后,在燕儿泪眼朦胧的送别下,琏妃神情高贵而安详的款步踏入了女皇的寝宫,凄艳得犹如一只……扑火的飞蛾。

    以手撑头地斜倚在宽大得足以容纳四人一起安睡的凤塌上,慕轩一袭暗红的单衣附体,神情慵懒迷醉得仿佛刚喝了一坛烈酒似的,可谓极尽了魅惑之姿。

    见到琏妃进来,慕轩半闭的凤眸里,一抹惊艳一闪而过,之后才慢慢地自床榻上翻身坐起,朝着艳丽妖娆得恍如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般的琏妃勾了勾手指。

    拉着琏妃的手一把将他拽到身旁坐下,慕轩神情轻佻地勾起琏妃线条柔美的下巴,赞叹道:“琏儿,你可知你今日的风情,足以让朕整个后宫的美人都为之失色?”

    迎着慕轩火热的目光妩媚一笑,“陛下不是向来喜爱妖娆冶艳的美人么?那玉琏今日就特地为陛下妖娆一回,好让陛下沉醉在玉琏的美色里……永远也不醒来啊!”

    “呵呵……说得好!”侧首吻了吻琏妃如樱般润泽的红唇,“比起以往柔情似水的你,朕更喜欢这样风情万种的你!今夜,朕一定会让你陷落在朕如火的热情里,载浮载沉……”

    然而沉沦在肉 体的欲望与欢愉中的女人并没有发现,越妖冶的花朵往往越多刺,就像外表艳丽的毒蛇,往往有着致命的美丽。

    半个时辰之后,眼眶发青嘴唇发紫的慕轩浑身痉挛地扶着床沿急促的喘息着,两只眼睛则是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掌心中不断加深的黑色,原本美艳的脸孔逐渐由惊恐变为了狰狞。

    “玉琏,你竟然……呣……”胸口剧烈的绞痛使得慕轩已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眼神阴狠的怒视着面无表情的琏妃。

    “不敢相信是吧?不敢相信从来只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任你搓圆捏扁的我竟然会对你下毒手是吧?”

    “你……你为何?”

    “为何?哈……你居然还问我为何?”满眼嘲弄的俯身挨到慕轩的跟前,“你给我的那封信上不是说,对绯儿下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一旦他回来你就会给他解药的吗?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说啊!那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骗得我好苦!直到前几日我才终于明白,为何绯儿会那般恨我?” 说到此,琏妃情绪激动的一把揪住了慕轩的领口,“该死的你!竟然借我的手给绯儿下了‘咫尺天涯’!?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居然恨得下心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葬送他一生的幸福!所以你该死!”

    因为太过用力,尖利的指甲早已深深地陷入了琏妃白嫩的手心里,然而他却恍如未觉般没有丝毫的反应,只目光悲凉的冷冷笑道:“像你这样罪恶滔天的母亲,根本就不值得绯儿亲自动手。因为那只会脏了他的手,还会让他背上弑母的骂名!所以我决定代他动手,我要用你的命,来偿还你亏欠他的所有!”

    “呵呵……哈哈哈哈……”伸舌舔了舔溢出嘴角的血痕,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慕轩笑得好不快活,“都说‘美人乡,英雄冢’……这句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假啊!只不过,我这个人向来爱记仇,既然我要死了,那么……你就来陪葬吧!”

    “呃……”突然被紧紧地掐住了脖子,琏妃只觉得胸口难受得紧,但却丝毫也没有感到惧怕,反而还在眼角沁出的泪光滑落时,漾起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随着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琏妃本已模糊不清的视线却忽然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恍如记忆回放般,他仿佛又看到了绯儿小时候缠在他身边撒娇的身影,小小的身子软软的香香的,抱在怀里就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一般。只可惜从今以后,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再将绯儿拥入怀中了呢。

    “绯儿……爹爹……唯一能够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能不能……原……原……”

    人们常说,一个人在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往往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心愿或是遗憾。然而,玉琏,这个犹如白莲般温婉如水的男子,却直到生命的尽头,也没能说完他最后的心愿。

    带着满腔的悔恨与满心的遗憾,一缕香魂……就此消散在滚滚红尘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任务完成~~o(n_n)o哈哈~后面控制在五章左右结文!

    “乱”点鸳鸯谱

    自卧榻上惊跳而起,撑着眼睛怀疑自己幻听的高声求证道:“慕轩死了?!”

    “是的,陛下!金苑国女皇于两日前突然暴毙。”

    “那她是怎么死的?”天,这也太突然了。

    “官方的说法是突发恶疾猝死,不过经由夜大人的手下大致调查之后,发现金苑女皇真正死亡的原因好像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夜回来了?”虽然对慕轩突然嗝屁的原因很好奇,但我此刻更关心的夜是否回来了,以及她着手查办的那件事情结果如何。

    “是的陛下,不过夜大人刚回来不久,现在正在梳洗,一会儿就过来觐见。”

    “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慕轩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回禀陛下,鉴于夜大人也是在回来的途中听闻此事后才命令手下前去调查的,所以目前为止还未有较为明确的说法,只知好像是因为内部宫斗引起的。”

    闻言不禁暗笑。原来又是宫闱秘谋啊?这种事我如今见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既然她们自个儿先窝里反了,那我也正好乐得省心,她们鹬蚌相争,我来坐收渔翁之利,多么美妙的事!

    “啊,这场仗打得还真是舒心吶!”心情大好的伸了伸懒腰,舒展活络一下四肢,“传令下去,今天晚上好吃的好喝的尽管上,朕要好好犒赏三军,一切费用都由朕来出。”

    “遵命!属下告退!”

    浑身放松的重新倒回卧榻上,像挺尸一样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抹弧度情不自禁地爬上了嘴角。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该有人抬着八抬大轿来请我进城了。

    “陛下,夜大人求见。”

    “进来。”动都懒得动一下,就那么四仰八叉的继续躺在卧榻上神游天外,一点也不介意是否有违君王风度。

    依言走进来后,见到我的样子,夜先是怔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恢复了一贯的肃然,只是那声音不管怎么听都有些忍笑的意味。

    单膝跪在地上,夜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参见陛下。”

    “得了得了,快起来吧!”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身坐起,随即促狭的笑道:“我说夜啊!你这是故意的还是咋滴?明明知道你家陛下我以这副随性的模样出现在你眼前,其实就是在暗示不想跟你多礼。你倒好!存心给我行这么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跪礼,你想讽刺我啊?”

    “陛下言重了,微臣不敢!”闻言,夜低下头一板一眼的说着,不过我还真一点没看出来她哪里有‘不敢’的样子?

    好笑的摇了摇头,渐渐收起玩笑的心情,转而正经严肃的问道:“怎么样?朕派你去做的那件事如何了?”

    “回禀陛下,遵照您的旨意,臣已严密追查了此事,只可惜,不论臣怎样绞尽脑汁,依旧没有查到逃犯的半点蛛丝马迹。”

    “噢,是吗?”佯装不悦的锁眉轻斥道:“那你是否应该为你的办事不利受到应有的惩罚呢?”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嗯,那罚你什么好呢?”颇为苦恼的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次的苦恼并非是装的,而是我真不知道该罚什么好?罚重了吧,我舍不得,因为夜是在我的暗中授意下去办事的。可若是罚轻了吧,形式上又过不去。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啊,有了!就罚你降职一级,外加扣免半年俸禄!”大不了之后又升回来。

    “谢陛下,微臣领罚。”

    “不过朕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主。”挪揄一笑,“考虑到你这几个月来日夜奔波甚是辛劳,所以朕决定,在惩处之余追加一项千金难得的赏赐!”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间“多此一举”,听了我的话后,夜蓦地一愣,但即刻便不解的望着我,那模样傻愣愣的可爱极了。

    “而朕的这项大礼就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夫君!”

    “哈啊?!”

    “不要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看朕!你的耳朵没有问题,朕也没有疯,事实就是如你所听的那样,朕要赏赐你一位美人!”

    “陛下,请您收回成命!”顿了一顿,夜似乎是在考虑这样做的后果。然而尽管那样直接的拒绝会让我下不了台,可夜还是一咬牙,大声的回绝道:“陛下赏赐的美人……臣是不会要的!”

    虽然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我却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反而还憋笑憋得都快岔气了。因为我实在很想看看,等我说出要赏给她的那人是谁时,她究竟会是怎样一副滑稽又悔不当初的表情?

    “啊啊,既然爱卿不领朕的情,那朕也不好强人所难。不过君无戏言,朕说出去的话就跟那泼出去的水一样不可能收回,所以也只能那样了。”故意吊胃口的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我杵着下巴悠哉游哉地自语道:“绮罗那小子啊,怎么说也跟了朕这么长时间了。更何况,朕也早已把他当作了亲生弟弟一样的疼爱,所以说无论如何朕都不能委屈了他……”

    “陛下!”

    假装没看到夜因我的话而大惊失色的模样,继续自顾自地道:“既然某人有眼不识金香玉,那朕就只好从朝中大臣们的女儿里边儿找一位了。啊,对了!吏部侍郎的千金就不错,是个有为的巾帼女子呢!而且前途也不可限量。”

    “陛下,请听臣一言!”情急之下,夜加大音量阻断了我的自娱自乐,待我转眼严厉的扫向她时,又一下子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垂下了头,满脸的懊恼与窘迫。

    挠了挠被震着的耳朵,我没好气地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想到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夜大人居然也会有唧唧歪歪的时候?真是少见!”

    闻言,夜一张红得早已不行的脸此时更是有发紫的趋势了,嘴开开合合的反复了几次,最后终于不顾一切的爆发了出来,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之势!

    “方才是臣不识抬举有眼无珠,还请陛下见谅!至于陛下的赏赐……臣要!”

    “嚯?那不晓得刚才是哪个笨蛋一脸要死不活的拒绝朕的好意?”

    “陛下……”见我还不打算放过她,夜已经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了。要知道,刚才那种程度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噗……啊哈哈哈……”难得见到夜吃瘪的样子,我一时间没忍住,倒在榻上笑得乱没形象的,直到某人快被我笑得恼羞成怒了,我才晃晃悠悠的直起了腰,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模样好,身材棒,武功高,能力强,就是个性太古板,天天顶着张死人脸,好像人人都欠你钱似的。不过,也正是你这样的女人才不会花心,能够一心一意的对待绮罗,朕也就放心了。”

    “你说你们这两个人哪,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是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偏偏在人前却老爱装出一副形同陌路的样子来糊弄人,自以为好像人人都看不出你们之间的暗波涌动似的,真是有够鸵鸟的!”

    “鸵鸟?”

    “就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大白眼,继续苦口婆心的道:“一个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拳打不出两个屁,另一个则是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装傻充愣。你们当朕是透视眼吶,还是会读心术?若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加上你俩平日里不经意间偶尔流露出的那么一星半点的信息被朕敏锐的捕捉到了,难不成你们还真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藏着掖着,做一对看得见摸不着的苦命鸳鸯啊?”

    对于我的说辞,夜没有反驳的默认了,“臣知错,请陛下降罪。”

    “唉……因为早已把你当作了无话不说的知己,所以朕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老实说,绮罗那孩子,一开始对朕还是有些上了心的,不过还好你及时出现了,要不然,朕还真担心会误了他的一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反正朕的后宫也有够大,若是收了他倒也不成问题,可怕只怕这样一来朕的项上人头会不保,况且感觉也不对。”说到此,我如释重负般释怀一笑,“不过后来看到你俩在一次次的共同合作里渐渐日久生情,看着绮罗望朕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的色彩,并总算认清一时的迷恋并不等同于真正的爱情,最后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归宿,朕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起身走到夜的跟前,拍了拍她的肩头,“朕把这个弟弟交给你了,好好待他。”

    一言不发地定睛沉凝着我的双眼,半晌后,夜才仿如立誓般郑重的保证道:“诚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好好爱护绮罗,绝不做那负心之人,此生只要他一人!”

    “呃,咳咳……”颇为尴尬的轻咳出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夜啊!你想传达的心意朕已经感受到了,只不过后面那两句话……貌似就不用说了吧?”

    许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夜大概没有意识到她方才的誓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间接的刺激到我了。

    反应过来我的言外之意后,夜赧然的撇了撇嘴,最后冲我颔了颔首。见状,我亦无声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半月后,金苑国内传来了新皇继位的消息,而且也正如我所料的,匆匆易主之后,新任女帝果真在最短的时间内遣使来见,递呈了言辞谦卑的求和公文,并仿照紫晶的做法请求削兵,承诺永不再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只除了一个随使团前来的……令我意想不到的人。

    望尽天涯路

    “是你?!”随着来人隐藏面容的斗篷落地,一声惊叫也随之溢出了我的喉咙。

    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不!他本就是金苑国的子民,出现在这里也不为怪,应该说是他为何要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不晓得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既然身为贴身侍童兼护卫的无双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否意味着绯烟也在这里?如是想着,心头当下一窒,随即万般紧张的放眼四下张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将逃狱一事无所不用其极的压了下来,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不过还好,我并没有见到那抹令我爱恨交织的身影。

    冷着一张脸将身旁所有伺候的人都支开后,望着无所畏惧的站在桌案后的无双,我心里一时颇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感觉。想要问他绯烟是否安好?可最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说不清到底是厌恶还是懊恼,我最终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继而厉声喝道:“你到这里来想说什么?还是想做什么?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就趁早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在朕还没有改变心意一刀劈了你之前,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朕的眼前!”

    然而面对我骤然变黑的脸色,无双非但没有畏惧,反倒还露出了一丝了然的淡笑,“陛下切莫动怒,无双今日前来,不为别的,亦没有任何歹意,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悔恨终生,所以有一件事……无双不得不说!”

    “悔恨终生?哈!”闻言,我不禁勾唇咧出了一道嘲弄的弧度,双臂环胸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道:“好啊!朕倒要瞧瞧,你还能编出怎样精彩绝伦的谎话来?”

    “陛下,无双知晓您心中有恨。您恨殿下欺骗了您,利用了您,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呀!试问殿下于您,可有真正做过任何伤您性命的事?”

    “这倒没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才能活到今日!但是,有些事情无关动机如何,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尤其是他到最后一刻都不肯向朕坦白……”

    熟料我声音大,有人竟比我还大,“那是因为陛下不知道殿下的苦衷!无双一直以为以陛下对殿下的感情,您定然能够体谅殿下的无奈,可是没想到!您竟然真的狠得下心将殿下打入天牢?难道走错一步就真的那么不可饶恕吗?”

    赫然自椅子上拍案而起,“苦衷苦衷!人人都说苦衷!是,或许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我也曾经努力的去找寻过!可是在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绝望后,你还让我怎么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所谓难言之隐?”

    凄然一笑,转身走至窗前放眼凝望“说老实话,其实以前的我也曾做过相同的傻事。为了保护而狠心的去伤害,尽管心中痛楚,却仍是那样做了。过去的我并不明白也从未去考虑那样做会给对方造成怎样的伤害?可是后来我明白了,其实越是爱得深,才越是害怕被心爱之人欺骗或是隐瞒。只因正是彼此相爱,所以希望快乐着彼此的快乐,痛苦着彼此的痛苦。不管发生了任何事,都希望能够共同担当同舟共济,然后紧握着对方的手一起去勇敢面对,而不是默默承受着所有痛苦一个人孤军奋战,因为那是对爱人最基本的信任与尊重!况且真正的爱情也并非只有幸福,只有与痛苦相伴相生,爱情才会如此真实得让人刻骨铭心!”

    转眼望向哑然无语的少年,轻轻的叹息一声,道:“你明白了吗,无双?我恨他不是因为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而是因为他的不信赖。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件事就去否定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我爱的人。”

    “……可是陛下……殿下他并非不明白您的心意,也不是故意想隐瞒您,而是他真的不能说啊!”紧咬下唇几次欲言又止后,无双终于哽咽着话里有话的叫了出来,“殿下曾对无双说过——与其让她死,不如让她恨我,从而忘了我!”

    双瞳骤然紧缩,只因那句暗藏玄机的话语。大步流星地冲到无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中含泪的少年,几番忍耐才克制下想要揪住他衣领的冲动,失声怒吼道:“说!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而下,“……咫尺天涯……陛下听说过么?”

    “什么‘咫尺天涯’?你说清楚一点!”烦躁不安的吼叫着,只为了那个我不知晓的词语,而我也还不至于会无知到以为无双是在跟我玩儿成语接龙!

    “生长在雪凝国的一种药草,虽有一定的药理价值,却因用药后会对人体产生特殊且可怕的药效而被人们取名为‘咫尺天涯’!”

    虽然仍是不懂那玩意儿究竟有何效用,但从无双咬牙切齿的语气和深恶痛绝的眼神中我不难看出,那东西的药性就是这整件事情的关键!

    “‘咫尺天涯’,顾名思义就是让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虽然近在咫尺,却仿如相隔天涯海角。这种恶毒的东西传说因为世人的厌弃而早就被禁止栽种了,然而却不知为何,偏偏被殿下的母皇得到了一株。”

    “所以……”我想我已经有些明白后面发生的事了。

    “没错!那个虚伪自私的女人为了达成自己的宏图霸业,竟不惜借他人之手做出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说到此,无双早已是泪流满面,语不成调,“因为她很清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凭她!根本就无法重新控制住违抗她的殿下。”

    “那要我的命呢,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以袖抹了抹眼泪,“陛下有所不知,若是普通的毒药,殿下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咫尺天涯’就是如此阴毒的一味药草。因为它的毒性无论多么深厚的内力都无法强制逼出体外,而且,殿□内的毒还会随着肢体的接触和亲密的行为转移到您的身体里,所以为了不伤及陛下,殿下才不得不刻意与您疏远。”

    怪不得,之前我总觉得绯烟老是在有意无意地躲避我的碰触,原以为是感情上出了问题以至产生了隔阂,哪不知竟是这种原因?

    “难道就真的没救了吗?”

    “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永远的离开您的身边!因为只要没有了陛下的碰触,殿□内的毒素就不会发作!可是……”顿了顿,无双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瞬间涌了出来,“如果不是怕您会伤心的话,殿下是宁死也不愿意离开的呀!”

    “我曾不止一次的劝过殿下,让他以大局为重果断离开皇宫,可殿下却说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尽可能多的陪在您的身边,为此,殿下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又忍受了多少艰辛您知道吗?”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已经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了?

    “您每次的靠近或是碰触,都会给殿下造成难以忍受的痛楚,可殿下依旧无怨无悔的以内力强撑着,可就算武功再好,殿下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使意志还能够忍受,身体也是有极限的呀!”

    手指轻颤地揪住胸前的衣襟,我只觉得喉头里正有一股腥咸的热流正在慢慢上涌,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再也忍耐不住。

    “眼看着殿下日渐憔悴的面容和逐渐衰败的身子,我当时真的恨不能冲到您的面前向您说明一切!然而殿下却不让我那么做,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误会殿下,看着你们之间的猜忌日渐加深却什么也做不了。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殿下终于觉得与您的缘分已尽,才最后决定了离开。”

    “……”大力地咬牙咽下口中的腥咸,“所以,他故意设计让我误会,说他不爱我,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不再爱他?让我对他死心?对他绝望?从而恨他,忘了他?”

    “是!与其让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他一人独自承担下所有的一切,因为对殿下而言……您就是整个世界!”

    莫问情归处

    “二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小蕊如今羽翼未丰,大皇姐的余党也才刚刚肃清,是否留有隐患仍是未知之数,若是没有二哥的辅佐,小蕊是做不好这个皇帝的!所以二哥,不要走,留下来陪小蕊不好吗?”新继位的年轻女帝,已故先皇的第五个女儿慕心蕊急匆匆的自宫中赶到这处别苑,就是为了挽留自己那位去意已决的哥哥。

    怜爱的摸了摸眼前这个唯一有些亲情可言的妹妹的发顶,绯烟温和的婉拒道:“小蕊,二哥能为你做的事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剩下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下去才行。况且我们之前不也说好了吗?他朝你登位之日,便是二哥离开之时。眼下你已经顺利登基,二哥也是时候去过那‘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闲暇日子了。”

    “二哥!”一把抓住绯烟的衣袖,慕心蕊急切的保证道:“二哥若是担心功高盖主会令小蕊心生忌讳,那大可不必!小蕊自认不是那种恩将仇报兔死狗烹之辈,况且这个皇位本就是二哥帮我夺来的,若是二哥愿意,大可取而代之便是,小蕊绝无半句怨言!”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你这个傻丫头,整日里就爱胡思乱想!你是二哥的皇妹,虽不是同父所出,然却是所有兄弟姐妹里唯一谈得来的。更何况二哥既然选择了帮你,就是看中你头脑聪明且心地纯善,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位爱国爱民的好君王!所以二哥又怎会做出那等卑劣的事情来呢?你也不要再兀自多想,二哥绝不是担心你日后会对我不利,只是二哥早已厌倦了这尘世中的纷纷扰扰,想要过些安稳日子罢了。”

    听出那轻轻软软的话语里隐含的不容更改的强硬,慕心蕊自知已不可能留住他,于是也就放弃了,转而一脸失落的询问道:“那二哥打算什么时候走呢?小妹也好出宫相送。”

    抬眸环视了府上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绯烟淡笑着道:“自然是婚礼结束之后便走。”

    莫可奈何的喟叹一声,慕心蕊歪着脑袋道:“那好吧!到时候小蕊再来送别二哥。眼下婚礼在即,二哥就先忙着操持府中的琐事吧,小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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