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第15部分阅读
凤唳九霄 作者:rouwenwu
终于将阵势补充完整。就连我也只知道一条出入之法,一旦在阵内乱走,就等着“沉沦”吧。”
“那刚才进去的人……”苏海陵咽了口口水,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师父只是邪医,不是毒医。”司徒夜耸了耸肩道,“只要里面的人别太过分,那转上个十天八天的,也就能转出来了,哦,对了,还是好运得没碰到里面的毒才行。”
转上个十天八天……还有无影无踪的毒药,苏海陵不禁有些同情起进阵的瑶姬等人来。
“那刚才不是地震的响动……”昊月迟疑道。
“没事,大概是谁引发了阵势吧。”司徒夜不在意地摆摆手,“快走,要是过了时辰,就得等明天了。”
梅君寒了几个手势,吩咐玄冥宫众人在周围潜伏。
一行人有司徒夜在前带路,鱼贯进入阵中。
苏海陵向着昊月点点头,让他护住不会武功的司徒夜,而她自己已然武功不弱,身边又有木清尘和梅君寒在,恐怕就算让素心师太来偷袭,也未必杀得了她。
司徒夜的脸色很严肃,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邪气,走几步便停下来,一边看着头上太阳的方位,一边掐指计算着,好一会儿才左走几步,右走几步,有时还会后退。
苏海陵无聊地数着地上的石头。
虽然她没有看见过阵势发动的厉害,但却能感觉到周围隐隐的杀机。明明阵外是风和日丽,但一进入阵中,仿佛连风都吹不进来似的,一片死一样的寂静,真无愧于“十里沉沦”这个名字。
“说起来,君寒,你怎么也会来的?”苏海陵突然想起来道,“你不会对那个玲珑金鼎感兴趣吧!”
梅君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少得便宜还卖乖。”
“这么说来,君寒是特地赶来帮我的?”苏海陵轻笑道。
“交易归交易,恩情是恩情。”梅君寒淡淡地道,“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又该互利的,你不欠我什么,但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还上。”
“何必凡事都这么较真?”苏海陵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能为你做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实现呢。”
“至少你给了我希望。”梅君寒悠然叹息。
苏海陵一笑,不再说话,只专心地看着难得正经的司徒夜。不可否认,这个男人认真的表情,实在是……该死的吸引人!
司徒夜越走越慢,到了后来,简直是半天才挪动一步。
“我说,庸荒乱,你到底会不会?”苏海陵终于忍不住 道。
“别吵!”司徒夜头也不回,像是赶苍蝇似的一挥手,随即继续朝着演算。
苏海陵只觉得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你觉得,这些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梅君寒问道。
“魅影门首先是脱不了干系的。”苏海陵一声冷笑道,“不不过,单凭一个魅影门,区区的杀手组织,恐怕还掀不起什么风流来。”
“你说……那一位会不会有……”梅君寒的话只说到一半,却抬头看了看天。
苏海陵心知他指的是那位南楚的女皇陛下,也暗自思量不已,蓝颜醉并不是普通的毒药,到底是谁下的毒?
“好了!”司徒夜突然一声大喊。
“找到路了?”苏海陵丢了个白眼过去。
“再废话本公子就把你扔在阵里!”司徒夜回头道。
“嗤”又是一缕长发飘了下来。
“你!”司徒夜狠狠地瞪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木清尘。
昊月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苏海陵命他保护司徒夜,可如今出手的是木清尘……何况木清尘也没有伤人之心,不过是警告罢了。
“你要是不想以后变成秃子,最好少招惹她。”木清尘冷冷地道。
“你嫉妒我啊?”司徒夜郁闷地道,“不是要划花我的脸,就是要削光我的头发,嫉妒本少爷美貌如花,人见人爱?”
“咳咳!”苏海陵忍不住干咳几声,咽下几乎冲口而出的闷笑,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说话间,石林的出口已隐约可见。
“咦?”司徒夜忽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苏海陵顿时心中一紧。
“有人……比我们还先出阵了。”司徒夜不可置信地道。
“我就说你的术数学得太差了,少说也走了两个时辰吧!”苏海陵道。
“可是师父说,十里沉沦的生门每天只有一个时辰开放,按照他们进阵的时间来算,不可能通过的。”司徒夜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梅君寒淡然道。
“嗯。”苏海陵立即收敛了笑意,跟在他身后。
梅君寒走到了最前面,按照司徒夜的提示,终于走出阵外。
踏出最后一步,苏海陵只觉得眼前一花,猛然间,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石柱都不见了踪影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和青念山脉中一 路走来看到的荒凉景色宛如两个天地。
一道小小的瀑布从山上流下来,扑向一汪凝碧似的深潭,不远处,青萝藤漫爬满了简简单单的三间茅屋,好一片世外桃源。只是……屋前这会上的一群人却很煞风景地破坏了这一分宁静感。
“慕容紫。”梅君寒微微皱起了眉。
“想不到梅宫主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慕容紫淡淡地一笑,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
梅君寒一声冷笑,没有说话。
躲在后面的苏海陵偷偷观察着对面一身从容的女子。
无念剑派在南楚武林中一向淡泊,很少管事,门下弟子也不常在江湖行走,根据昊月的消息主,这慕容紫登上掌门之位还不过一年,除了年轻一些,并无出奇之处,然而……这次她却看不透她了。
慕容紫,会和什么势力有关呢?南楚,西秦,还是大雍?或者是……幕后的真正主使人?
“梅宫主这几位属下倒是很不凡。”慕容紫说着,目光在苏海陵等人脸上一一瞟过。
“慕容掌门既然率先到此,怎么不进去?”梅君寒淡然道。
“如宫主所见。”慕容紫一摊手,很坦然地道,“这茅屋周围少说也有几十种毒物,慕容紫正为此发愁呢。”
“如此,慕容掌门就请便吧。”梅君寒说着,举步向屋内走去。
慕容紫没有阻止,反倒定睛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想从中看出他抵御剧毒的方法。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不论是梅君寒还是他的几名属下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运功,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屋。
“掌门……”一个少女沉不住气地叫了一声。
“玄冥宫。”慕容紫挥手制止了她未出口的话,轻轻蹙起秀眉。
“呯!”的一声,最后进门的司徒夜一把关上大门。
“司徒,时髦 没有毒?”苏海陵仔细地看着周围。
“有。”司徒夜一耸肩,无所谓地道,“你们服的那药是师父配来专门避毒的,失效是十二个时辰。”
“就是说,十二个时辰内,我们都可以在药庐中随意活动?”苏海陵确认了一句。
“只要你别碰太奇怪的东西。”司徒夜白了她一眼。
苏海陵正想拿起一个画卷,闻言,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医典在哪里?”木清尘冷声道。
司徒夜走进内室,不一会儿便抱了一大堆厚厚的书出来,昊月见他抱得辛苦,赶紧过去接了一半在手里。
木清尘随手抽了一本翻开,只见其中密密麻麻的小字龙飞凤舞,其中又用朱笔插了不少注解,更显得杂乱。
“天!”苏海陵不禁发出一声低吟。
“你可记得缠绵的解法记载在哪本书里?”木清尘不带希望地问道。
“我要是记得,至于全拿出来么?”果然……司徒夜还回答得一脸天经地义。
“行了,知道你是庸医。”苏海陵不耐烦地挥挥手,拿过一本书就迅速翻阅起来。
见她如此,其他几人也各自抱了几本书,找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查阅。
一时间,屋中只听得沙沙的翻书声。
而屋外,慕容紫见他们进了屋后就再无动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沉静如水的面容也忍不住有些烦躁起来。
“掌门,我们怎么办?要是……”她身边的那少女似乎比旁人地位高些,又低声道,“要是拿不到那东西,我们……”
“琴儿,闭嘴。”慕容紫一声轻斥,随后看看茅屋紧闭的门扉,踌躇半晌,对一个站得最远的少女道,“小羽,你过去看看。”
她的声音不响,但听在那叫做“小羽”的少女耳中,却无异于惊雷,边上的人也都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不过却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你还等什么?”慕容紫道。
“是,掌门。”小羽脸色惨白,咬了咬牙,抽出背上的长剑握在手里,随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茅屋走去。
慕容紫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目光却紧紧地跟着她。
茅屋前是一片看似普通 的青草地,当中铺着一条碎石小径,两边种着些外间少见的花卉,而刚才,梅君寒等人正是沿着这条小径走过去的。
小羽暗暗咽了口唾沫,握的手也有了一丝微微的颤抖,举步之间,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慕容紫见她已安然走完大半的路程,也不禁暗自疑惑,邪医上官璇玑的老巢怎么会没有毒物守护?不可能就只有外面的阵势这一重陷阱吧!
就在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时,小羽突然脚步一顿,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小羽。”慕容紫一惊。
面朝地倒在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露出外面的肌肤渐渐转为恐怖的暗青色,显然已经没有生机了。
“好厉害的毒。”慕容紫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自语道。
其他无念剑派的门人见到小羽的死状,无不脸上变色,低下头去,生怕慕容紫叫到自己的名字。
“真毒的女人……”屋内的司徒夜看完这一幕,不禁冷笑起来,“看表面,真好一个恬淡从容的侠女啊!”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苏海陵埋首书中,头也不抬地道。
司徒夜叹了口气,目光转回那些堆了一桌和一地的书上,不由得又垮下了脸。
这……这都要找到什么时候啊?他是第一次后悔当初学医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了……
“外面那些人不处理了也不是办法。”梅君寒插了一句。
“那我去处理他们好了。”司徒夜闻言,立刻丢下手里的书跳起来。
“用不着你。”苏海陵一瞪,“你最好给我快点想起来,究竟是在哪一本里!”
“哦……”司徒夜耷拉着脑袋,无奈地坐下来。
“这种事,还是由我来吧。”梅君寒说着,语气中流露出一股嗜血的杀意。
“月。”看着他向大门走去,苏海陵轻轻地唤了一声。
“小姐放心。”昊月会意地站起身,跟了上去。
“还是我去吧,洒几把毒药保证有效。”司徒夜趴在书上,一脸的哀怨。
“找到药方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苏海陵一挑眉,虽不作势,但神态间却自有一份威严。
第二卷第 27 章
“好像打起来了。”隔了没一会儿,司徒夜又坐立不安起来。
“没你的事。”苏海陵淡淡的一句话将他压回去。
司徒夜撇撇嘴,满脸的郁闷,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尚书府笨驴子,为什么总是反驳不了她的话?又不是自己给她下毒的,这女人……凭什么把他当罪魁祸首一样呼来喝去?
“怎么了?”见他一下咬牙切齿,一下又无可奈何,转眼间千变万化的表情,苏海陵不禁好笑地问道。
这男人……就算装成一副妖孽样,骨子里却依然是三年前那只狡猾却不失可爱的小狐狸。
“我到底凭什么非要听你的话不可?”司徒夜愤愤地盯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活像是要扑来咬一口解恨似的。
“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苏海陵挑挑眉,不再理他,继续迅速浏览手里的医书。
“你!”司徒夜猛地一滞,正想拍桌子,抬起手才惊觉,好像……自己也的确没有试着反对过?
良久,他终于悻悻地放下手,踢开满地的书走过去,“喂,诛邪剑给我。”
“干什么?”苏海陵一怔。
“我去砍清心藤!”司徒夜道。
苏海陵一笑,随手解下诛邪剑扔给他,看这样子,要是不准他去砍清心藤,恐怕他就想砍人了……真不知道上官璇玑怎么就会看上他了,学医的天赋?这小子真的有那玩意儿么?
司徒夜抱着四尺长的剑,兴冲冲地从后门出去了。
苏海陵摇了摇头,不去理他。反正这药庐中遍地是毒,想把他怎么样还真是不容易。
另一边,木清尘已翻完一本书,随意扔在一边,又拿下一本。
苏海陵走过去,轻轻按捏着他的肩膀,柔声道,“怎么样?”
“这些书……”木清尘道,“对学医之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无价之宝了,只是那位邪医前辈未免太过任性,根本就是想着什么写什么,太过凌乱不堪。”
苏海陵目光一闪,已然开始考虑,将来定要将这些全弄回去,然后派专人整理成册,则其对天下百姓有用之处公布于众。
正想着,手腕一紧,已被木清尘抓住了。
“放心,暂时不会有事。”苏海陵安慰道。
木清尘沉吟良久才松开她,清俊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忧色,“脉象还算稳定,可是几年来,毒已深入血脉 ,不知道邪医的解毒方法是否还有效。”
“不是还有你和司徒夜?”苏海陵按捺下心中隐约的不安,强笑道,“大不了把鬼医前辈也找出来,难道你们三个加起来对付不了小小的缠绵之毒?”
木清尘慢慢地将身体的重量移到她身上,一面翻过书页。
苏海陵虽然略知医道,但毕竟只是粗通而已,并帮不上他多少忙,便四处打量起屋中的布置来。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人居住的关系,书架柜子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奇怪的是,无论哪里的角落都看不到一张蛛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毒药把蜘蛛都毒死了。
架子上的物品也是很凌乱,各种医书和其他杂书都堆放在一起,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甚至连酒坛子都有。看来这位奇人的生活作息还怎是懒散邋遢得要命……
忽然间,她的目光被一只小小的青铜鼎吸引住了。
拍了拍木清尘,让他靠着椅背坐好,苏海陵绕过地上的书走过去,小心地将那小鼎取了下来。
鼻中隐隐地传来一股淡淡的药味,却不难闻。
苏海陵伸指在鼎中摸了摸,挑起一点黑色的灰烬拈了拈,又放到鼻端闻闻。
“怎么了?”木清尘道,“那应该是炼药用的铜鼎。”
“嗯。”苏海陵应了一声, 把小鼎放回原处,又暗自哂笑。
玲珑金鼎,怎么可能……
“轰!”就在这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如同下雨一般掉下来。
“呸!”苏海陵连忙吐出嘴里的灰,顺手拍了拍衣衫。
走到窗前,从半开的缝隙处望去,只见正中间的梅君寒和慕容紫斗得正紧。另一边,无念剑派的人围成了半个圈子,对面昊月按着剑柄,冷冷地盯着她们。
上一次梅君寒和木清尘是比拼内力,后来和魅影门一场激战也是重伤之后,说起来苏海陵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梅君寒的武功。
与木清尘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然带有的清雅如仙不同,梅君寒的剑阴狠,诡异,角度刁钻无比,却招扫不离对手几处要害,甚至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用的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慕容紫的武功也出乎意料之外的高强,只是对上梅君寒,却始终缺少了那一股百折不回的气势,因而处处缚手缚脚。
似乎也看出了自家掌门处境不妙,一边观战的琴儿脚步一动,正想出手,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凝重的气息笼罩住了,仿佛只要再动一下,就会被撕裂。一时间,她的背上已渗出一层冷汗。
昊月淡淡地扫视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场中的战斗。
虽然梅君寒的武功比自己还高得多,然而,苏海陵却是吩咐他跟来的,那就不能有丝毫的意外。
屋内的苏海陵又看了一会儿,无趣地转回来。
“看来我们得在这儿呆几天。”木清尘突然道。
“我刚才看到潭里有鱼,我们也带有一些干粮,粮食不成问题。”苏海陵点头道,“问题在于外面的人,慕容紫能进来,岂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慕容紫?”
“就算进不来,也可以守在谷口。”木清尘道。
“嗯。”苏海陵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在屋中踱了几步,顺手又在架子上翻翻拣拣的,倒是掉出来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你不帮忙就安静点!”木清尘斥 道。
“是是。”苏海陵叹了口气,转身向屋后走去,一边说道,“我去看看司徒,他虽然一身毒术,但到底不会武功。”
木清尘没有答话,只管低头翻书。
苏海陵不打扰他,径直从后门出去。
前面有梅君寒和昊月在,要是还不够,木清尘自然也会出手的,不用她担心什么。
茅屋后而是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通向山谷深处。
苏海陵没有看到司徒夜的身影,便也顺着小路走去,幸好沿途都没有岔路,也不怕走岔了。
一边走着,只见两边的山壁却是越来越陡峭,而且越来越靠近,到了后来,竟然只容一人勉强通过。
崖壁上光滑如镜,寸 草不生,想从崖顶爬下来,就算木清尘那样的轻功恐怕也做不到,何况抬头处,山峰都在云屋中隐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司徒夜!”苏海陵久久见不到人,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呯!”随着她的话音,前面不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司徒!”苏海陵一惊,立即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弯,小路就到了尽头,史见崖壁山挂着几根粗大的青色藤蔓,地上孤零零地躺着诛邪剑的剑鞘,却不见司徒夜和诛邪剑。
正纳闷间,只听头顶上“当”的一声,随即一根藤蔓掉下来,差点就砸在她头上。
苏海陵黑着脸抬起头,却发现司徒夜抓着藤蔓爬在离地足有几十米高的地方,一手抓着诛邪,只有单手能固定身形,在高处被风一吹,边串亲戚藤蔓一起晃晃悠悠的。
“你在干什么!”苏海陵大吼道。
这个白痴……不要命了不成?从这么高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明明不会武功,偏要逞什么能啊!
“别喊,就好了。”司徒夜答应了一声,右手的诛邪剑一挥,又砍了两根青藤下来。他这一用力,整个人挂在崖上就更显得危险万分了。
“这就是清心藤?”苏海陵道。
“谢谢!”司徒夜说着,一松手,诛邪剑落下来。“嗤”的一声整个刺入地面,只留下一个剑柄在外面。
不愧是千古名剑!苏海陵暗暗吐了吐舌头,不过她现在可没空管剑,仰头道,“好了,你可以下来了吧?”
“你吵死了!”司徒夜抱怨了一句,双手交替抓住藤蔓,一点点往下挪动。
眼看着距离地面不到十米了,苏海陵才微微松了口气,上前准备拔出诛邪剑。
这神兵利器落到司徒夜这种人手里,还真是暴珍天物……
然而,就在这时,司徒夜突然脚上一滑,一把没抓稳,整个人就这么单手抓着藤蔓被吊在半空中,随时可能掉下来。
“别动!”苏海陵大吃一惊,一声急喝,脚尖在地面轻点,抓着一根藤蔓,几下就到了司徒夜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腰。
司徒夜惊魂稍定,又忍不住趴在她怀里大笑起来。
“笑!你还笑!”苏海陵瞪了他一眼,要是能空出手来,真恨不得暴打他一顿才好。
“反正有你在,摔不着我的。”司徒夜笑眯眯地环上她的脖子,声音低低的,一阵阵热气故意往她耳朵里吐。
“再捣乱,我就扔你下去!”苏海陵的语气一冷。
“你舍得?”司徒夜轻轻一笑,媚眼如丝。
苏海陵不答,只是干脆地一松手。
“啊!”粹不及防之下被人从半空中扔下去,司徒夜也不禁一声惊呼。
苏海陵唇角噙着一丝微笑,直到他快要摔到地上了,这才松手,施展出千斤坠的功夫,飞速下坠,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司徒夜脸色有些发白,但漆黑的眸子却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
苏海陵正想调笑几句,猛然间,司徒夜低头,重重地在她肩膀上咬下去。
“哎!”苏海陵吓了一跳,真气一泄,顿时栽了下去。
“呯!”的一声,两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呃……”苏海陵一声低吟,只觉得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要摔散了,偏偏司徒夜的头还撞在她下马上……
幸亏离地已经不足三米,而苏海陵在最后关头也记起了司徒夜不会武功,将他护在了上面,所以司徒夜倒是毫发无伤。
“混蛋!”苏海陵一声低咒。
司徒夜趴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倒低低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起来!”苏海陵没好气地推推他,“重得像头猪一样。”
“有我这么漂亮的猪吗?”司徒夜一挑眉,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表情。
苏海陵翻了个白眼,一手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拎到一边。
司徒夜气呼呼地盯着她,暗自磨牙。
“好了,该回去了。”苏海陵拔起诛邪剑插入鞘中,又捡起那几根清心藤,绕了几圈缠在腰上。
“你……伤到了没有?”司徒夜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你说呢?”苏海陵指指被他咬的地方。
“那给我看看,我上点药好了。”司徒夜笑嘻嘻地就解她的衣服。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还不行?”苏海陵赶紧退后两步,一脸的苦笑之色。
真见鬼的,这里明明是女尊的世界啊,怎么老觉得司徒夜在调戏她呢?
“怎么,没见过调戏啊?”司徒夜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发道。
“你知道该怎么调戏人么?”苏海陵突然被他引起了体内的恶劣因子,一把将他推得背靠在石壁上,双手按在他脑袋两侧,将他整个人困在了石壁和自己中间狭窄的空隙内。
“你要教我?”司徒夜笑弯了眼睛。
苏海陵一笑,慢慢低下头去。
半尺……三寸……两寸……一寸……半寸……
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司徒夜眨巴着眼睛,白皙的脸上竟然也渐渐地泛红起来。
就在双唇即将触碰到的一刻,苏海陵突然干脆地转身,走人,然后一声大笑,“游戏结束,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司徒夜惊愕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留恋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就这样……走了?
抬起手,覆上自己的脸颊,微微地可以感到掌心的热度。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愤愤地一声大吼,“苏海陵!你这个混蛋!白痴!”
苏海陵听着身后几乎气疯的怒骂,耸了耸肩,脚步不停地走回药庐,一身的云淡风轻。
第二卷第 28 章
调戏完司徒夜,苏海陵心情大好,也不管身后的人一脸阴沉,好像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小豹子似的。
“喂!”走了一阵,司徒夜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怎么?”苏海陵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真的就这么喜欢那个木清尘?”司徒夜说着,赶上几步来到她身边。
苏海陵一怔,脑中顿时浮现起小寒山三年来的朝朝暮暮,唇边也渐渐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看到她的表情,司徒夜就知道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了,这个女子……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埋藏在她心里的感情有多深、多重。
“清尘,他是这我辈子最想珍惜的人。”好一会儿,苏海陵才慢慢地答了一句。
那个拥有绝世风姿的剑仙,木清尘的心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一眼就看得到底,里面装着的,慢慢的都是她的影子。
这世上,只有木清尘对她的心是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他……值得用一辈子的爱去守护。
“那昊月呢,你把他当什么,玩物吗?”司徒夜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
“司徒,爱情这东西,不是一味的付出,也不是一味的索取。”苏海陵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意毫无所觉,只是淡淡地道,“你应该先问问昊月,在他心里,把我当成什么?爱人,主子,还是别的?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会累的。”
说完,她也不管司徒夜,径直加快了脚步。
前头梅君寒和慕容紫的战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说梅君寒武功高强,可毕竟上次受了这么重的伤,短短数日断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而那慕容紫……苏海陵一边想,一边皱着眉头。
这个女人,她看不透,总之,很危险!
“你就不能慢点?一刻不见木清尘你会死啊!”司徒夜气呼呼地追上来。
“你以为我的心里就只装着男人?”苏海陵道。
“除了男人,不就是江山吗?”司徒夜一挑眉, 不在意地道,“大雍的皇位本来就该是属于你的,你想要拿回来也没人能说不地。”
“大雍的皇位?”苏海陵一声哂笑。
“怎么,连帝位你都看不上眼?”司徒夜愕然道。
“区区一个大雍算什么?”苏海陵冷哼道,“司徒,你的野心难道也就这么一点点吗?”
“你……你是想要……”司徒夜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之色。
苏海陵抬头望着峡谷之间留下的一块苍蓝色的天空,久久不语。
司徒夜张了张嘴,话到口边几次欲吐,最终却又咽了回去。
两人就一路沉默着走出峡谷,从后门进入药庐。
客厅中,木清尘的动作与苏海陵出去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桌上多了一叠整理好的医书。
“清尘,休息一会儿吧。”苏海陵心疼地盖住了他的书。
“我没什么。”木清尘看了看她手里的清心藤,又扯了一根过来拉了拉。
“这玩意儿真的能解蓝颜醉?”司徒夜问道。
“清心藤,是药引。”木清尘淡然道。
“药引……”司徒夜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虽说清心藤用诛邪剑可断,但你要怎么样才能把它熬成药?这玩意儿可是水火不侵。”
“我有说是用来喝的吗?”木清尘挑了挑眉,一脸的淡然。
不去管那两个针锋相对的人,苏海陵来到窗前向外张望着。
只见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慕容紫束发的紫绸被挑落,一头青丝披散下来,然而脸上却没有战败后的愤怒和懊恼。
对面的梅君寒因为是背对着药庐,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但那挺直如一的背影仿佛有一种山压下来都纹丝不动的气势。
慕容紫似乎说了什么,但距离远了,听不清晰。她身边的琴儿柳眉倒竖,几次想要插口都被她的眼神制止了。
隔了一会儿,梅君寒和昊月转身回来,而慕容紫竟然带着门下弟子进入十里沉沦大阵,出谷去了。
“君寒,她怎么走了?”苏海陵迎了上去,不解地问道。
“我和她约了比武, 败者退出此地。”梅君寒道。
“她竟然答应了?”苏海陵皱眉道。
“此人根本就没有尽全力与我交手。”梅君寒冷冷地道。
“你说,她是故意输给你的?”苏海陵讶然道。
“虽然她尽全力我也不会败给她,但她的确是有心输掉比武的。”梅君寒肯定道。
“费尽心机来到这里,又莫名其妙退出?要说没有阴谋,鬼才相信!”司徒夜冷笑道。
“哐啷!”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巨响。
“清尘?”苏海陵一惊,连忙回头。
只见木清尘站了起来,椅子翻倒在地,桌上一叠已经看过的医书也被他全抹到了地上。
“木公子,怎么了?”昊月走过去帮他扶起椅子。
木清尘的脸色很苍白,似乎还带着几分绝望尽头的脆弱。
苏海陵上前拿起他面前摊开的书,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怎么,是找到药方了?”司徒夜凑过去。
“是找到了……”苏海陵喃喃地答了一句,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给我看看!”司徒夜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但只看了一眼,笑容就僵住了。
“怎么了?”梅君寒莫名其妙地道,“找到药方了,你们还都是什么表情?”
“玲珑金鼎……”木清尘茫然道,“用玲珑金鼎才能炼出缠绵的解药。”
“什么?”昊月浑身一震,刚捡起的书又掉回地上。
玲珑金鼎,竟然是传说中的玲珑金鼎……
苏海陵回过神来,苦笑着抓了抓头发。这到底算是有没有希望?解药的药方找到了,需要的药材也很容易采集,只是……上官璇玑却特意注明了,必须用玲珑金鼎做容器炼药,否则,解药变成催命符。
“司徒公子,药庐中真的没有玲珑金鼎?”昊月道。
“我在这儿住了一年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我还不知道?”司徒夜翻了个白眼,随手一指边上的架子的青铜小鼎,“药庐中要能说是“鼎”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个了。”
“我看过了, 绝不是金的。”苏海陵摇了摇头,制止了昊月的动作。
“可是,空|岤来风必有其因。”梅君寒沉吟道,“江湖中盛传玲珑金鼎出现在念青山脉,就算这是幕后之人为了某种目的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可是为什么是药庐?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大不了你们搜啊。”司徒夜一脸无辜的表情,“就算把药庐掘地三尺,没有的东西还是没有。”
“会不会是邪医前辈没有告诉你?”苏海陵道。
“我……我这人静不下来。”司徒夜干笑了几声道,“在这里住的一年多里,除了扇子没有拆掉过,这山谷中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我翻烂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再找一遍吧。”木清尘慢慢恢复了平稳的心境,“进来,我帮你再运一次功。”
“嗯。”苏海陵点点头,最近心痛会偶尔发作,仅凭她自身的功力就快压制不下去了。
内室的床上也布满了灰尘,木清尘几下将被褥床单都掀到了地上,露出光滑的木质床板来。
两人对面盘膝而坐,四掌相合,默默运起寒玉心经。他们的内功本就同出一源,自然水||乳|交融。
外间隐约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看来那几个人还真的打算把药庐重新翻找一遍了。
带着冰雪般凉意的内息在体内转了一圈,果然浑身舒爽,连精神也好了许多。
松开手,木清尘微白的脸庞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倦意,显然功力消耗很大。
“清尘。”苏海陵小心地将他搂在屋里,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眉眼,最后落在水色的薄唇上。
“放心,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的。”木清尘安慰道。
“清尘,我的清尘……”苏海陵低下头,覆上他的唇,却不深入,只是温柔而亲昵地摩挲着。
“外面……有人……”木清尘挣了挣,小声道。
“怕什么?”苏海陵不以为然道,“昊月不会放他们进来的。”
“可是……”木清尘抗议了一句,却终是抵抗不了身体的忠实反应,只能沉沦在那火热的深吻中……
良久,苏海陵站起身,凝视着床上那被她点了昏睡|岤的人。
木清尘在查找那些医书时就耗损了大量的心力,随后又为她运功驱毒,就算他武功高强也支撑不住,而不用这种手段的话,恐怕他是绝对不肯休息的。
苏海陵微微一叹,看看地上那堆已经变成灰色的被褥,脱下外衣给他盖上。
走到外间,却见屋中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所有的家具都移了位,甚至柜子什么的都被拆成了木板木条。
“你们这是……”苏海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禁一头的国境线,“找到什么没?”
“好东西倒找到不少!”司徒夜随手丢过去一个画卷,“这是藏在书柜暗格里的,我把柜子拆散架了才找出来。”
“哦?”苏海陵闻言,一下子引起了兴趣。上官璇玑藏起来的东西?是毒经,还是什么秘籍?
“小姐,这是……”昊月似乎想阻止,但涨红了脸就是说不出话来。
苏海陵一愣,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展开了画卷。
司徒夜忍不住转过身去发出一阵闷笑。
昊月一脸的尴尬之色,手中无措,梅君寒拍拍他的肩膀,一摊手,摇着不已。
看着他们的反应,苏海陵更是迷惑,目光垂下,落在画卷上。
“这是……”
“哈哈哈……”司徒夜终于大笑出声。
苏海陵一声低咒,脸上也不禁红了。居然是……
春宫图!
三尺多长的画卷上,绘着一幅幅小图,图上的小人儿都是一丝不挂,姿势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而且更让人惊奇的是……每个小人儿脸上的表情都画得惟妙惟肖,堪称极品。
只不过,这最大的问题是,堂堂邪医上官璇玑,竟然在书架暗格里藏了一张……春宫图?
这要是传到江湖上,上官璇玑这个名字就要从一代奇人变成千古笑柄了!
“笑笑笑,你再笑。那是你师父!”苏海陵卷起画轴,用力敲打着司徒夜的脑袋,骂到后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还找了这个。”昊月说着,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玉瓶,神色间却是很紧张,仿佛手里拿的是一条毒蛇一般。
“这是什么?”苏海陵没有去接。
“蓝颜醉。”司徒夜答道。
“蓝颜醉?”苏海陵顿时色变,“从哪儿找到的?”
“那些药瓶里。”司徒夜耸了耸肩,无奈道,“我只是想看看师父当成破烂随便乱扔的是什么东西,就发现这个了。”
“蓝颜醉,是不是很难配置?”苏海陵道。
“那当然。”司徒夜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蓝颜醉的药方知道的人就很少,而且其中还有几味药材非常稀有,几乎已经绝迹了,就算知道药方也很难配置出来。”
“这么说来……”苏海陵的目光落在昊月的手上,沉声道,“南楚女皇陛下所中的蓝颜醉,很有可能是从药庐中流传出去的?”
“这个……”司徒夜也收敛了笑意,皱着眉沉思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师父和陛下的关系……不可能会对她用蓝颜醉的。”
“你上次说,女皇可以算是你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海陵道。
“嗯……”司徒夜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反正师父都不在了,应该不在乎我背后说她闲话的。其实……女皇陛下年轻时曾经游历江湖,我师父遇到她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硬是要收她当徒弟。”
“怎么邪医前辈总是这么找徒弟的?”梅君寒上下打量着司徒夜。
“她是女皇,自然不好正式拜师的,被纠缠不过之下,就当了记名弟子。”司徒夜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后才接道,“后来有一次师父喝醉了,我听他乱七八糟的说,是因为女皇的气质很像她的爱人。”
苏海陵不禁沉默了,从来没有听说上官璇玑有爱人,恐怕……又是一段悲恋。
“你在想什么?”梅君寒道。
“没什么。”苏海陵摇了摇头,又看看一地的垃圾,无奈道,“就算真有东西,也不见得就在屋内,去外面找找吧。”
第二卷第29章
花了大半天功夫,几人将药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能和玲珑金鼎扯上关系的东西。
天色渐渐黑透了,司徒夜找出几支蜡烛点上,照得屋内一片残骸鬼气森森。
苏海陵拉起一把勉强还算完整的椅子摇了摇,确认还算紧固,这才坐下去。
“今天晚上我们怎么办?”举着烛台,郁闷地看着仿佛废墟一般的屋子。
“又不是第一次露宿了,怕什么。”苏海陵不在意地道,“怎么说,这山谷中还有座扇子能遮风避雨,总比前几天强。”
“我去外面。”梅君寒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苏海陵知道他不喜欢和人同寝,昨夜也是一个人避得远远的,也不勉强他。
木清尘被点了|岤,依然沉睡不醒,苏海陵也不想吵醒了他,将桌上乱七八糟的杂物都挪开,一边道,“我就在这儿趴一会儿,你们到内室休息吧。”
“小姐,我是……”昊月直觉地想反对,他是她的侍卫啊,怎么可以……
“这里就一间房能住,清尘倒也罢了,司徒却是未嫁男子,怎么能跟我一起。”苏海陵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昊月闻言,也不禁沉默下来。
苏海陵耸了耸肩,对于上官璇玑也很无语。那唯一的一间房间就是司徒夜的,而上官璇玑……另一间室便是她的卧室,不过里面到处是不明用途的药材,谁知道里面有多少能让人死上十七八回的东西?就算白天的搜查,这里也是司徒夜一个人完成的。
“走吧。”司徒夜一拉昊月,走进内室。
苏海陵又叹了口气,虽然一身的疲倦,但偏偏神志清醒得很,没有丝毫睡意。
在屋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