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凤唳九霄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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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唳九霄 作者:rouwenwu

    中的杂物里又翻了翻,她随手将一些医书整理出来放在一边,准备以后来带走。一转身,透过半天的窗子,可见深蓝色的天空中,一弯冷月凄凄清清,不远处的瀑布烟云缭绕,水潭如碧一般清透。

    推门出去,只见梅君寒抱着剑坐在潭边的石头上,一身的黑衣仿佛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一股悲伤而沉凝的气息缓缓散发开来。

    苏海陵蓦地心中一动,脚下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怎么不睡?”梅君寒身形一动,直到发现是她,才放松下来。

    “在这里会着凉的。”苏海陵看着他被瀑布的水雾沾湿的头发和衣衫,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天已经冷了,尤其是山中的夜晚,原本就衣衫单薄,还弄的一身潮湿,难道他真以为有了内功就百病不侵不成!

    “在这里容易让自己清醒一些,好好地想一些事。”梅君寒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等一下。”苏海陵想了想,迅速回屋,搬出一些白天拆碎的木板木条,在离水潭 远一些的地方堆起来,浇上些油,点起一堆篝火。

    “你干什么?”梅君寒惊异道。

    “吃夜宵啊。”苏海陵笑笑,拔出诛邪剑,盯着水潭,眼明手快地一刺,收回剑时上面已经串了两条肥美的鱼儿。

    “你用诛邪刺鱼,也不怕千古名剑蒙尘。”梅君寒皱眉道。

    “物尽其用嘛。”苏海陵一面麻利地把鱼处理干净,穿在一根枝条上,一面从怀里取出小小的调料盒,在鱼身上抹上盐和花椒。

    “你经常露宿野外吗?”梅君寒好奇地看着他那充足的装备和娴熟的动作。

    “算是吧。”苏海陵一笑,将枝条插在火边烤着,随后在水潭中洗了手,一把拉起梅君寒向火堆边走,“来,烤烤火去去寒气,然后吃点儿热乎乎的食物。”

    露宿野外?能“宿 ”就不错了,上辈子当兵打仗时,为了不惊动敌人,多少次都只能生吃草根树皮,甚至蛇虫。

    梅君寒没有拒绝,默默地随着她在火堆边坐下。

    “有什么话,说出来会比较舒服。”苏海陵熟练地翻动着鱼身,一边说道。

    “你真不像是个贵族。”梅君寒道。

    “那你觉得贵族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苏海陵笑笑,慢条斯理地道,“我是贵族,可我也是个正常的人,我有手有脚,不需要连衣食住行都要别人替我操心。我也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我有我的爱、我的恨,都说高处不胜寒,都说帝王无私情,可是大家都忘记了,就算从此立于千千万万人之上,可帝王……首先是人,是人皆有情,否则连禽兽都不如。”

    “你的想法……很奇怪。”梅君寒失笑道。

    “是吗?”苏海陵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烤鱼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对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不过……如果不方便回答,你可以当没听见。”苏海陵突然道。

    “什么事?你说吧。”梅君寒怔了怔道。

    “有关玲珑金鼎的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苏海陵道,“我在宫中也翻阅过不少书,小寒山清尘那时更有不少珍本孤本,但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什么“得玲珑金鼎者得天下”的传说?”

    “三百年前大秦分裂,许多秘密也从此失传,现在的三国皇室不知情也很正常。”梅君寒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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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宫的虽然悠久,但这种机密,也不该流落江湖才对。”苏海陵道,“这次南楚武林各派齐集青念山脉,一大部分的确是冲着那能增加一甲子功力的九转金丹来的,可是像慕容紫。瑶姬。霞衣等人,恐怕睦不上这区区九转金丹吧。她们的来意!。应该都是玲珑金鼎。”

    “玄冥宫祖上……跟先秦皇室渊源极深。”梅君寒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宫中藏有不少先秦的秘密,上次宝库失窃,被盗的除了逐浪剑,还有……一本记载着先秦内宫珍藏的账册,里面就有关于玲珑金鼎的传说。”

    苏海陵闻言,大感惊讶。没想到如今武林中人人喊打的邪魔外道,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啊!

    “所以,我这次来也不全为了你。”梅君寒看了她一眼,又道,“上次算计我和木清尘决斗的人,应该就是放出玲珑金鼎消息的主使者,我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我们也承了你的人情。”苏海陵想了想,迟疑道,“你把玄冥宫的机密都告诉我,没关系吗?”

    “我们是合作者,至少应该彼此信任,不是吗?”梅君寒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苏小姐是不是也该多拿出一点诚意来呢?”

    苏海陵一愣,随即不由得失笑起来。

    “怎么,信不过我?”梅君寒道。

    “怎么会?”苏海陵拔起烤得焦香的鱼,分了一条给他,一面道,“我一向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我的身份,想必即使我不说,你也猜得差不多了吧?”

    “我只想听你亲口承认。”梅君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大雍“前”瑞卿公主,苏海陵。”苏海陵微微一笑,毫不掩饰地道。

    “你就是大雍最尊贵的血脉,钦圣女皇直系后人。”梅君寒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海陵讽刺道,“在大雍皇族宗谱上,我不过就是个死人罢了。纵然有再高贵的血统,终究敌不过是帝王一语。”

    “这不是你房间造成的形势吗?”梅君寒扬眉道。

    “哦?”苏海陵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想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还能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离开了皇宫和京城,从此海阔天空,进可攻,退可守,反倒是那位女皇陛下,从此要夜夜睡不安寝。”梅君寒道。

    “你信我会成功?”苏海陵咬着滚烫的鱼肉,一边吹起一便道,“我现在一无权,二无势,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国家,你不想笑我是痴心妄想?”

    “你现在若是有钱有势,还会需要我吗?”梅这君寒冷声道,“我可不傻,天上不会掉馅饼,想要得到什么,就要看你肯付出什么了。锦上添花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

    “你想得到什么?”苏海陵顿一下才道,“我能给你的,自然会给你,绝不食言。不能给的,我也不会骗你。”

    “我要的很简单。”梅君寒淡淡地道,“我要玄冥宫的弟子都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阳光下,不会一报出名字便人到处追杀。”

    “你要的不多,可是,为什么是我?”苏海陵不解道,“玄冥宫的力量和那些先秦的宝物,相信任何一个帝王都会答应你的条件。”

    “我的容貌如何?”梅君寒突然冒出一句。

    “哎?”苏海陵呆了呆,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了还滚烫的串鱼枝条,顿时一惊叫,跳了起来。

    “你没事吧!”梅君寒赶紧拉过她的手检视,发现只是微微红了一点,便取出药瓶,沾了些透明的膏体抹在上面,最后用丝巾扎紧。

    “谢谢”苏海陵傻傻地看着他的动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梅君寒道。

    “这个……”苏海陵汗颜地看着他,由于包扎伤处,梅君寒几乎已经坐到了她身边,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说实话,梅君寒的容貌自然是上上之选,仿佛是把紫陌精致、木清尘的清秀、昊月的俊美都融合在了一起,而且那一身凌厉非常的气势,更容易激起女人的征服欲。

    “很美。”好一会儿,苏海陵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并不是我愿意生为男子,也不是我希望长成这般容颜。”梅君寒微微垂下了眼帘。

    苏海陵闻言,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想必……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而是……

    “我遇到过很多女人,但是只有你……竟然对我视若无睹。”梅君寒的语气很奇怪,说不清是赞赏多一些,还是恼恨多一些。

    “美酒,美食,美景,美人,我都喜欢。”苏海陵轻轻一笑道,“可是天下间,不是喜欢的就要禁锢在身边不可,有时候,远远地欣赏也是一种幸福。”

    “你果然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子。”梅君寒说着,咬了一口鱼肉。

    “喝口酒。”苏海陵顺手将一个葫芦递过去。

    白天搜查药庐时,顺便还翻出来几坛好酒,经过司徒夜鉴定无毒后,就被她灌在葫芦里,准备晚上驱寒用了。

    “用这样的烈酒灌一个男子,你不怕人家觉得你心存歹意?”梅君寒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手上却很快地抢了过来。拔开盖子低头喝了一大口。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海陵耸了耸肩,只顾吃着鱼肉。那酒太烈了,她并不是很喜欢。

    梅君寒倒是很潇洒,一口酒,一口鱼肉,丝毫没有女尊国男子的忸怩作态,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潇洒的风采。

    “少喝些,会醉。”苏海陵忍不住道。

    “江湖儿女,哪个是没有醉过的?”梅君寒一声大笑,举起葫芦一阵猛灌。

    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衣襟上,刚刚才被烤干的衣衫顿时又湿了一大块,被夜风一吹,彻骨生寒。然而,热辣辣的烈酒顺着喉咙流入胃中,却如同一簇火焰在身体里爆开,那滚烫的热度从内部延伸开来,晕红的醉意逐渐浮上脸颊。

    “你真的喝多了。”苏海陵皱着眉,按住了他的手,心里颇有些后悔拿酒给他。

    “这天下人,有哪个不是醉生梦死的?”梅君寒一声苦笑,任由她抢走酒葫芦。

    苏海陵微微一叹,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埋藏了太多的苦,太多的恨。一个男子,想要在这女尊的世界里昂首挺胸地活着,那该是多么的艰难。

    对于梅君寒,她虽然没有爱恋的感觉,但却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她与他,或许更像是上辈子的战友关系。虽然认识了不久,连互相了解都谈不上,但莫名地,就是有一种信任感。

    “夜深了,你回去吧。”梅君寒突然道。

    “好。”苏海陵迟疑了一下,站了起来。

    她明白,梅君寒的内心比谁都坚定,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和陪伴,那只会伤了他的自尊。

    走了几步,回头望去,只见月光和火光连成一片,映衬着微醺的容颜,美人如画。

    第二卷第30章

    清晨,苏海陵醒过来,正想舒展一下趴了一夜酸痛不堪的身子, 一件玄黑色的披风便从肩膀滑落起来。

    愣了一下,她抓着披风的一角,像窗外望去,正见梅君寒舞剑的风姿,不远处,一堆烧成焦炭的木柴还残留着一阵阵青烟,显然熄灭不久。

    “懒猪,终于起来了?”随 着司徒夜的声音,一个东西从脑后飞来。

    苏海陵一个转身,利索地接到手中,竟然还是热的。

    “大清早的,只能把干粮烤热了将就一下。”司徒夜嘴里叼着一个烙饼,一手拿着水袋,一副毫无形象的样子。

    苏海陵抬手咬了一口饼,随意问道,“你们都起了?”

    “有人很生气哦。”司徒夜“嘿嘿”一笑,指指靠在门边的木清尘,又丢了一颗药给她,“十二个时辰快到了,再服一粒。”

    “清尘……”苏海陵干笑着吞下药丸。

    “敢点我的|岤道,你胆子大了啊。”木清尘秀眉一扬,冷声道。

    “不是你教出来的徒弟么?”司徒夜躲在一边说风凉话。

    苏海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哄了半天,才将木清尘的怒气消下去。

    “我没兴趣看你们打情骂俏,现在要怎么办?”司徒夜一摊手,无奈道,“找不到玲珑金鼎,有了药方也没有用处。”

    苏海陵闻言,不禁皱起了眉,转头一看,偏偏不见昊月,奇道,“昊月呢?”

    “他不死心地还在继续找呢。”司徒夜一耸肩,“刚刚我们已经把需要的药材都找出来了,独缺玲珑金鼎。”

    苏海陵怔了怔,不由得涌起一种感动。

    “这么找没有用的。”木清尘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东西再怎么找也是没有的,而如果真的有……也绝不在我们随便翻就能找到的地方。”

    苏海陵沉默下来,开始细细地思考,假如真的有玲珑金鼎,而自己正是上官璇玑,会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呢?

    想着,她的目光慢慢落到司徒夜脸上。

    “看我干什么?”司徒夜上下打量着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你师父有没有给过你什么奇怪的东西?”苏海陵道。

    “奇怪的东西?”司徒夜一愣,顿时陷入了沉思。

    木清尘看看他,又望望苏海陵,走到桌边,拿起水袋喝起来。

    好一会儿,司徒夜才颓然地摇着,“除了保命解毒的药,她还真没给过我什么东西。说起来……哪有这么当人师父的?连个见面礼都没有!”

    “我才不信你没有自己拿,交出来。”苏海陵没好气地一伸手。

    司徒夜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从脖子上取出一块金锁片递给她,一边道,“这玩意儿金倒是金的,可跟鼎扯不上一点儿关系吧?”

    苏海陵仔细看了看,不过就是普通的黄金饰物 ,雕工也不怎精致,比起宫中的饰物差远了,只是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份了。

    “不就是个集市上打的小玩意儿嘛,偏生师父还当做宝贝似地日日带在身上,还经常对着它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夜,像是着了魔一样。”司徒夜抱怨道。

    “哦,这是邪医前辈的珍爱之物?”苏海陵眼睛一亮。

    “我都已经拆开来看过了,什么也没有。”司徒夜立即泼了一盆冷水过去,“我看她摩挲着金锁片的那表情,倒像是在思念什么旧情人一般。”

    难道是曾经的爱人遗留下的东西,所以才这么宝贝?苏海陵闻言不禁有些失望,正欲将金锁片还给司徒夜,不料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来,一把抢了过去。

    “清尘?”苏海陵一呆。

    “我好像……见过这个东西。”木清尘皱着眉,仔细打量着手里的金锁片,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片段的记忆。

    “你见过?怎么可能?”司徒夜不信道,“师父把这玩意儿当宝贝,我连碰都不能碰一下,我气不过才悄悄偷了出来,师父还气得差点把药庐给掀了,呃……我也不敢告诉她是我拿的了,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真怀疑邪医前辈是不是被你这个不肖徒弟给气死的。”苏海陵敲了他一个爆栗子。

    “咦?”推门而入的梅君寒目光落在木清尘手上,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苏海陵突然心中一动,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来,该不会……

    “这个金锁……你从哪里得到的?”梅君寒道。

    “是我师父的,有什么不对吗?”司徒夜愕然道。

    “这是玄冥宫的传世之宝,本是一对的,但却在三十年前少了一增。”梅君寒道。

    “玄冥宫的东西?”苏海陵呆了好一会儿才道,“还是传世之宝?”

    “玄冥宫的典籍中记载,这对金锁片关系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梅君寒说着,从贴身处取出一块金锁,果然做工、质地、雕花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当中刻的图案不同,梅君寒那块是一个小小的铃铛,而司徒夜的则是一条龙。

    “秘密?”苏海陵好奇地将两块金锁片放在一起比对,这图案……完全不成对嘛!

    “不知道,只是因为这句话,玄冥宫世代都将它作为信物,传给下任宫主。”梅君寒瞟了司徒夜一眼,又道,“自我接掌玄冥宫时,金锁就只剩下了一半,谁想今日竟会在此处看见。”

    “这东西……”旁听了许久的木清尘终于开口道,“年幼时,我曾经在师父身边见过。”

    “噗?”苏海陵只觉得事情更复杂了。看来……上官璇玑、青莲剑仙、鬼医无咎、玄冥宫先代宫主之间,定然有着某种关系,然而……此刻还活在世上的,就只剩下鬼医无咎一人了。

    “问题是,这个东西会不会和玲珑金鼎有关?”司徒夜疑惑道。

    “再给我瞧瞧。”苏海陵拿过两片金锁研究起来。

    既然知道了这个东西并不简单,又关系着什么秘密,也许……真的会有线索?三人也紧张地盯着她。

    就在这时,地面又隐隐地传来一阵震动。

    “又有人闯阵?”梅君寒一挑眉,杀气外露。

    “真奇怪!”司徒夜却一脸的沉重和不解,“我也曾见过很多不自量力闯阵的江湖人,但是阵势的威力应该是不会传到阵外来的。”

    说话间,地面的震动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不好,真的是地震了!”苏海陵猛地站了起来。

    以前她也参加过部队的抗震救灾,经历过几次余震,一想到药庐所处的位置正是群山环绕之中,就脸色大变 ,“昊月呢?”

    “他说要去谷中看看。”司徒夜道。

    “糟!”苏海陵随手将金锁片扔给梅君寒,就往外冲去,一面道,“赶紧出来,找个空旷的地方。”

    “喂!”梅君寒不假思索地就跟了出去。

    “轰隆……”药庐的房子本就被他们折腾的厉害,此刻更经不住摇动,顿时坍塌了大半。

    木清尘眼疾手快,一 把抓住司徒夜的衣领,穿窗而出。

    刚落地,只听身后一声巨响,整座药庐已变成一片废墟。

    木清尘随手将司徒夜往地上一扔,再转头四顾,急切间却已找不到苏海陵的身影。

    四周的崖壁上开始有无数石子滚落下来,起先还是些小石块,到了后来,简直像是山崩地裂的威势。

    “海陵!”木清尘一声大喊,虽然山崩的声音很响,但还是压不过他以内家真气说出的话。

    另一边的苏海陵也听到了他的喊声,但她可没有木清尘的功力,只能一手掩着口鼻抵挡漫天尘灰,一面焦急地寻找着昊月的身影。

    “你不要命。”梅君寒气急败坏地将她拉到一边。

    “你们先出去。”苏海陵甩开他的手,又向谷中跑去。

    “你……要不是……我才懒得管你死活。”梅君寒一跺脚,回头看看已经变成废墟的药庐,犹豫了一秒,还是随着苏海陵的方向追上去。

    小心地避开头顶上掉下来的足有磨盘大小的巨石,苏海陵焦虑地呼喊着昊月的名字。不是不知道留下来的危险,可是……如果她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舍弃昊月,转身而去,她还算得上是个女人吗?

    不论昊月心中还有什么结没有打开,她只知道,至少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昊月,是她的人,她的责任。

    “你为了一个男人,江山都不要了吗!”梅君寒吼道。

    “江山、爱人,我都会握在手里。”苏海陵的声音很冷静,并没有显示出惊慌,倒让梅君寒怔了一下,原本还以为她是急疯了,一时冲动呢。。

    “小心!”正想着,苏海陵突然扑到了他身上,用力将他撞开,几乎与此同时,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重重地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上。

    “这里太危险了!”而对自然的威势,梅君寒不禁心惊。

    “你赶紧出去,应对这种情况我有经验。”苏海陵头也不回地继续往里跑。

    经验?什么经验?梅君寒一头雾水,大陡上已经一百多年没发生过强烈地震了,她哪里来的经验啊?

    看看已被烟尘弥漫了的谷口,梅君寒一咬牙,还是跟着苏海陵冲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放不下这个女子。罢了罢了,就算是绿海原时还她一条命吧!

    “你怎么还跟来?”苏海陵怒道。

    “你要是死了,我的债要向谁讨?”梅君寒硬邦邦地顶了回去。

    苏海陵无奈,此时此刻也无法和他争论,也只得随他去了。

    跌跌撞撞地来到山谷尽头,梅君寒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但帮不了忙,还拖累了苏海陵的速度。这女人还真没说谎,她的确很懂得如何在地震中保护自己。

    “昊月!”没看到人,苏海陵又是一声大喊。

    “也许他已经出去了!”梅君寒扶着崖壁道。

    “走!”苏海陵果断地转身,既然不见昊月,留在这里寻死觅活可不是她的作风。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一暗

    “趴下!”苏海陵不假思索地按倒梅君寒,身形一滚,贴近了崖壁。

    “轰隆……”随着一阵连绵不断的巨响,无数石块从山崖上崩塌下来。

    苏海陵拉起披风遮住两人的头脸,免得被沙尘呛到,一面紧紧地抱着梅君寒,制止他乱动。

    一片黑暗中,只见两点晶莹的皮子熠熠地闪着光辉。

    好一会儿,崩塌之势才停歇,地面的晃动也开始减弱。

    直到周围的一切完全静止下来,苏海陵才舒了口气,拉开披风,拌落厚厚地一层沙石。

    “结束了?”梅君寒慢慢地站起来,脸色还带着些苍白。

    纵然他再自负武功,然而与大地之威比起来,个人的力量就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没伤到吧?”苏海陵笑了笑。

    “我没事,你……”梅君寒摇了摇头,才发现她的右臂上竟然鲜红一片,“你受伤了!”

    “没什么,皮肉之伤罢了。”苏海陵不在意地暼了一眼伤口,从怀中取出药瓶。

    “我来。”梅君寒愧疚地接过瓶子帮她包扎。原本……她是不会伤到的吧,刚才若不是她一直护着……

    “我的血有毒,你小心些,别沾上了。”苏海陵提醒道。

    “嗯。”梅君寒答应一声,撕开她的衣袖,在伤处撒上药粉,再从自己里衣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条扎紧。

    苏海陵缓过一口气,这才有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

    却见原本的山脉格局都已经变了,高耸入云的悬崖也就剩了半截,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无数树根碎岩,而最重要的是,出谷的小路却被两边坍塌下来的碎石堵了个严严实实。

    “遭了!”梅君寒脸色一变,“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无妨。”苏海陵倒是不怎么在意,微微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见不影响平时的活动,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大不了翻过去,又不是绝壁,难不倒我们的。何况清尘和司徒也会想办法,我只担心昊月。”

    说着,她又皱起眉来。

    “我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梅君寒没好气道,“地震不知道有没有把山谷中的毒物都破坏,司徒夜给我们的药可只能支撑十二个时辰,要是明天这个时候还出不去,我们就有乐子瞧了!”

    “呃……”苏海陵顿时语结,还真忘记了有这麻烦……

    第二卷第31章

    转了一圈,发现的确没有第二条出谷的路,苏海陵也死了心。

    抬头看了看因为地震而新形成的山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爬出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小心些,别引起二次崩塌就行,她和梅君寒都是一身武功,这山也不像原来的光滑如镜,一天之内翻个山总不会有问题。

    “走吧,呆在这里也不会有出路。”梅君寒说着,扎紧了衣衫。

    “拿着。”苏海陵抽出绑在靴子边的两把匕首,扔给梅君寒一把。

    梅君寒转着匕首把玩了几下,试试手感,随后对她点了点头。

    苏海陵继续叹气,真不想用这么简单的工具玩极限攀岩啊……

    找了个比较凹凸不平的地方开始攀爬,有轻功做底子,还能用首固定身形,爬起来倒不是很困难,一会儿功夫就上去了一大截。

    “没问题吗?”梅君寒问道。

    “我像那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吗?”苏海陵一挑眉,右手的匕首狠狠插入壁,借力窜上去几米。

    “三年前见到你的那次,你应该不会武功。”梅君寒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那又如何?”苏海陵笑道,“以前不会,就不准我学的?”

    “你的武功,真的是木清尘教的?”梅君寒道。

    “不错,有什么不对吗?”苏海陵反问道。

    “三年时间,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调教成你现在的身手,青莲一脉果然名不虚传。”梅君寒淡淡地道。

    苏海陵没有说话,心中淡然一笑。

    青莲一派的武功的确神奇,木清尘也算是个很合格的老师了,只不过内力这东西确是一丝一毫也取巧不得的东西,要不是苏家家传的练气之法竟然能和寒玉心经融为一体,也也不可能练到现在这个程度。

    “君寒,我问你一件事。”苏海陵突然道。

    “嗯?”梅君寒一愣,用匕首将身体定在崖壁上,转过头看着她。

    “这辈子,你就真的打算这么过了吗?”苏海陵道。

    “我……”梅君寒没想到她竟然问这个,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俊美的脸庞上也闪过一丝狼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罢了,领不领情……随便你。”苏海陵喘了口气,又继续开始往上爬。

    “你当我是……朋友?”梅君寒讶然道。

    “不然,你以为我当你是什么?”苏海陵好笑地道,“合作者?还是……仅仅可以利用的人?”

    梅君寒沉默着没有答话,但心里却是又苦又涩,还参杂着几分甜意。

    朋友……她怎么会明白,这个词对自己来说,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我不会给合作者或是利用的人烤鱼。”苏海陵淡淡一笑。

    “朋友吗?”梅君寒一声低叹,喃喃自语了一句。

    “你没有朋友吗?”苏海陵奇道。

    “我是邪魔外道,谁会与我做朋友?”梅君寒苦笑道,“而宫里的人……玄冥宫上下规矩森严,谁敢当我是朋友?”

    “那么……我就做你的第一个朋友吧。”苏海陵道,“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是互相托付过性命的患难之交了。”

    “……好。”良久,梅君寒才吐出一个字,然而其中却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犹豫。

    苏海陵抬头看了看依然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心里轻轻一叹。

    梅君寒把自己的感情压抑得太深了,分明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奇男子,偏偏长在了玄冥宫那样的地方,若不将他的心拉出来晒晒太阳,恐怕迟早有一天会发霉的!而自己,不想失去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之后的一段路,为保存体力,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注意着脚下的落足点和手里匕首插入的强度是否足够。

    然而,开始还行进得非常顺利,只是渐渐的,苏海陵只觉得手臂渐渐开始发麻,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低头一看,那高度让她的脑袋一阵晕眩。

    摔下去……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啊!再说上来容易下去难,她也没把握再安全爬回去,所以只能咬牙继续攀登了。

    “你还好吧?”梅君寒担忧地道。

    虽然有武功,但攀岩这活儿,尤其还是攀登这样陡峭而结构松散,随时可能出现塌方的山崖,考验的还是体力和耐力。

    梅君寒这个在黑暗和血光中长大的人都开始隐隐觉得支持不住,然而……这个自幼娇生惯养,只学了三年武功,也没吃过什么苦头的皇族公主竟然能一声中吭,倒让他敬佩不已。

    苏海陵喘了几口气,又往上挪了几米,连肩膀也开始疼痛起来,虽然从前也有攀岩训练,可哪有仅凭一把匕首一口气攀上千米绝壁的?不过,要不是军营里那种残酷的训练,她也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汗水慢慢浸透了单薄的衣服,幸好那两把匕首都是高级货,柄上地缠着线,不会打滑。

    抬手,举刀,刺入,用力……苏海陵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动作。突然间,手上一轻,就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已经从崖壁上滑了下去。大约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匕首插得太浅,支撑不住一个人的重量了吧。

    “海陵!”梅君寒大吃一惊,伸手却抓了个空。

    人在生死关头总会爆发出潜力的,苏海陵虽然惊慌,但还没乱了方寸,举起匕首用力插向崖壁。十几下后,终于被她止住了下坠之势,挂在了半空中。

    “呼……”苏海陵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

    “海陵!你没事吧?”梅君寒用匕首固定住身形,一声大喊。

    “没事,你放心,别动,我马上就上来。”苏海陵忍着身上各处在碎石上刮擦划破的皮肉伤,抬头安抚了一句。

    梅君寒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听话地在原地等候。

    苏海陵苦笑一声,无奈地重新开始往上爬。不过这一折腾,离终点的距离又更远了。

    ……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手臂都痛得没有知觉了,不知道机械地重复了多少次插入、攀爬的动作,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提,将她拉到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谢谢。”苏海陵无力地一笑。

    “省点力气吧,就快到了。”梅君寒望望已经可以看到的崖顶。

    苏海陵突然笑了出来。

    “你还笑?”梅君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苏海陵脸上倒是一派轻松,其中竟然还隐藏着一丝怀念,随后在心里补上后而的话:好像是!。当年初入特种兵营训练的那段时光……

    “你这个怪人。”梅君寒也不禁笑了笑,“休息一下再爬吧。”

    “不行,休息过后会更累。”苏海陵摇了摇头道。她可是经历过现代的科学训练的,人最疲惫的时候可不是刚运动完,而是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

    梅君寒点点头,一动不动地等了她一阵后,他也的确感觉到手脚发软。

    苏海陵深吸了一口气,拔起匕首,正要往上方刺入,突然间,一阵熟悉的疼痛从心口泛起……

    “叮”的一声,匕首重重地插入岩壁中。

    苏海陵紧紧地抓住匕首,一面暗自叫苦。该死的缠绵,什么时候不好发作,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

    “海陵,怎么了?”梅君寒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我……毒发了。”苏海陵想对他一笑,但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说什么?”梅君寒大惊失色,立即横移过去,来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帮她固定身形。

    “抱歉……”苏海陵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

    “怎么办?以前木清尘是怎么做的?”梅君寒急道。

    “青莲一脉 的寒玉心经有克制缠绵之毒的功效,你、你不行的。”苏海陵勉强道。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嘴唇也被咬出了血。

    梅君寒看看崖顶,不过就百十米的距离,可是带着一个毒发的苏海陵,短时间内是绝对爬不上去的。再低头看看脚下,地面已经很遥远,想再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总不能就这样挂在半空中吧!

    “我怀里有药,一个蓝色的瓶子,帮我拿出来。”苏海陵咬牙道。

    梅君寒顿时脸上一红,犹豫了一下,他才将手伸进她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几个瓶子,将蓝色的留下,其他的又放回去,“这个?”

    “给我一粒。”苏海陵点了点头。

    梅君寒用嘴拔开瓶塞,在她左掌中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出阵阵清香的药丸。

    苏海陵立即将药送进口中,就着唾沫吞下肚。

    “怎么样?”梅君寒紧张地问道。

    “雪莲练成的丹药,至阴至寒,也只能稍微压制一下。”苏海陵苦笑着,但声音却平稳了不少。

    “不能多吃几粒?”梅君寒皱眉道。

    “不行,药性太强经脉会承受不了。”苏海陵道。

    “我们先上去再说。”梅君寒咬了咬牙,移过去抱紧她的腰。

    “你想带着我爬上去?”苏海陵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梅君寒不答,只是小心地挪动着身体,让她趴在自己背上,一把道,“清心藤在你身上是不是?解下来。”

    苏海陵抽出被她当成腰带的清心藤递给他。

    梅君寒小心翼翼地在两人身上缠了几圈,绑紧,以免她滑下去。

    “对不起。”苏海陵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闷闷地道。

    鼻中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男子气息,带着冷冷的梅花傲气,让她的心不知不觉地宁静下来。

    从前,她就保护着唯一的弟弟苏漠,到了这个女尊的世界后,她更习惯了保护身边的男子,就算强如昊月和木清尘,也是需要她去呵护的。然而……只有梅君寒,竟然会给她一种在现代也没有感受过的安全,让她感到……原来她也可以依靠。

    “别动。”梅君寒嘱咐了一句,接过她的匕首,先在崖壁上凿出两个可容踏脚的凹槽,随即狠狠地将一把匕首插入头顶上方的石壁缝隙,直没至柄,然后抓着匕首向上攀登,另一把匕首重复同样的过程。

    “君寒,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有肌肤之亲了?”苏海陵笑道。

    “女人,闭嘴!”梅君寒斥道。

    苏海陵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颈后和耳根都慢慢变红,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信不信我扔你下去。”梅君寒警告道。

    “不信。”苏海陵答得更干脆。

    梅君寒猛地噎住,半晌才一声冷哼。

    苏海陵眯着眼睛,暗笑不已。虽然服了药,但毕竟不对症,尽管心痛的感觉有些缓解,但依然是杯水车薪,她也只有借 着调戏一下梅君寒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了。

    “真不知道他们都看上你什么了。”梅君寒冷哼道,“你明明冷酷又自私,天下的好女人都死绝了不成!”

    “这一点,如果我们出去了,我会问问他们的。”苏海陵慢声道。

    “对木清尘和昊月,你的确有情,可是和你的江山社稷相比,那份情又有多重?”梅君寒继续道。

    “我不是来找昊月了吗?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苏海陵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是我拖累你,不是我的话,你一个人完全可以在山崩前逃出去的。”梅君寒道,“你,绝不会把自己置于死地。”

    “你倒是看透我了。”苏海陵闻言,一声笑叹,闭上了嘴不再招惹他。毕竟说话也是很耗体力的,这时候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甚至漆黑一片,攀岩变得更加困难。然而,望着似乎已经触手可及的终点,两人终于欣慰地相视一笑。

    成功了……

    重重地将匕首插入岩壁,梅君寒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地面。

    就在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只听“咯嚓”一声脆响。

    苏海陵暗叫一声不好,情知是地震后形成的地貌不稳定,尤其是接近地面的部分更是脆弱,然而却已来不及……

    一大块岩石坍塌下来,匕首松脱,两人避无可避地随着碎石一起跌落,而且这次真是丝毫无法借力了。

    还是要死在这里吗?苏海陵不禁苦笑起来。事到临头她倒不怕了,只是感到不甘,明明……就差那么一点点……

    “海陵!”顶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大喊。

    第二卷第32章

    一根青色的藤蔓天若惊龙,从崖顶上扑下来。

    梅君寒虽惊不乱,丢掉一把匕首,紧紧地抓住藤蔓。

    “呯!”两人重重地撞在布满碎石的崖壁上。

    “苏海陵!”司徒夜的脑袋从崖顶上探出来,“你还好啊?”

    “还没死。”苏海陵有气无力地答道。

    抬头望去,只见木清尘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藤蔓,半跪在地上,努力稳住他们下坠的身体。

    梅君寒咬了咬牙,慢慢地移动位置,找了个勉强可以容身的突起处,稍微喘了口气。

    “不要乱动,这可不是清心藤,怕是无法长久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木清尘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下来。

    “你可以吗?”梅君寒回头问道。

    苏海陵强忍着一阵阵的心绞痛,咬牙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救命的藤蔓,然后慢慢解开两人绑缚在一起的清心藤。

    木清尘手上用力,小心翼翼地将她拉上来。

    没有了背上的重量,梅君寒也吐出一口气,微微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臂,继续向上爬去。

    苏海陵紧张地看着那条在尖利的碎石上不断磨擦的藤条,就怕藤条突然间断了。她可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种地方。

    幸好,她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直到崖顶,司徒夜伸手将她拖上来。

    脚踏实地,苏海陵忍了许多的痛楚终于一下子迸发出来。

    “你怎么了?缠绵又发作了?”木清尘脸色大变,握住她的手,一股冰凉的真气输送过去。

    司徒夜拉着她另一只手把了把脉,眼神微沉,良久才道,“如果再没有解药,恐怕不妙。”

    “我需要一个没有干扰的地方。”木清尘道。

    “药庐已经被压在了山下,就算里面真的还有什么,也找不到了。”司徒夜颓然道。

    苏海陵也不禁叹了口气,上官璇玑留下的医典可都是无价之宝啊,可惜了。

    梅君寒借着匕首的力量翻上崖顶,大口地喘息着,双臂都在微微发抖。

    “谢谢。”木清尘突然道。

    “是我欠了她的。”梅君寒没有看他,只自顾道。

    “昊月呢?”苏海陵左右看看,不见昊月,不禁焦急地问道。

    “我们还以为他和你在一起呢。”司徒夜讶然道,“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什么?”苏海陵一惊,就想站起来。

    “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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