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凤唳九霄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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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唳九霄 作者:rouwenwu

    好。

    “外面的情势如何?”苏海陵直接问道。

    “不是很糟糕。”蓝沁霜耸耸肩道。“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晋王带着心腹一路出了北门,看样子很有可能是想前往夜幻族借兵毕竟他们早有勾结。”

    “这个我知道,你不用担心,苏锦陵翻不起什么大浪。”苏海陵点了点头,又皱眉道,“还是没有苏玉陵的消息吗?”

    “没有。”蓝沁霜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有些神伤地道,“没有人看到她出宫,更没有看到她出城,安王府也被炸毁了,她一个心腹手下都不带,能去哪里?”

    “昨晚安王府的爆炸,伤亡可厉害?”苏海陵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进府搜查的官军没有一个囤囵着出来的。”蓝沁霜苦笑道,“伤亡士卒在三百人之间,还有不少附近的民宅官邸都受了牵连,造成了损失可比晋王那一路纵火还厉害得多。”

    “死不足惜。”苏海陵愤愤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阵跳动。

    “我说,还真没见过在自己家里埋那么多炸药的。”蓝沁霜又不解地道,“如此剧烈的爆炸,就算其中有特殊的引爆装置,但炸药的量也不会小,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那安王殿下整日就住在炸药包上面,就不怕下人一个失手溅了点火星什么的,“嘭”的一下把她自个儿也炸飞了,,”

    “不错,这不可能是短时间内布置的东西,何况这次女皇驾崩也是意外,她应该不会料到后而发生的事,怎么会在自己府中埋了炸药呢?”苏海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跟蓝沁霜解释一下魅影门,无念剑派和圣皇血脉之间的事,以及山神庙她和梅君寒被烈焰狂情暗算险些丧命,可这些事都是千头万绪,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会加派人手搜捕安王。”蓝沁霜道。

    “尽力而为吧。”苏海陵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京城的人心都安定下来。”

    “放心,有你从海月山庄运来的物资,不通过户部就能直接赈灾,效率不知道快了多少,而且……”蓝沁霜说着,对她眨了眨眼睛,又笑颜,“这恩情就直接算在你一个人头上了,没有官员来和你分。”

    “去你的!我堂堂皇帝还和属下扮功劳么?”苏海陵笑骂道。

    “好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劳碌命啊……”蓝沁霜一声哀叹。

    “去吧,还有,你娘那边你自个儿解决了。”苏海陵道。

    “知道了。”蓝沁霜这回事真是苦了脸,慢吞吞地出去了。

    苏海陵一笑,看看天色,估计着木清尘也该起床了,便悠然朝着寝宫走去。

    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每天看着宝宝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

    第四卷第2章

    一夜激|情后,当苏海陵醒来时,身旁早已不见了梅君寒的身影。

    真是的……她只能苦笑了,明明昨晚发疯似的要了他这么多次,可一大早他就能跑得无影无踪,看来是做得还不够狠啊……

    慢吞吞地起床穿上衣服,直到外面的小侍来催促,她才想起来,现在她是皇帝了,需要日日早朝。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正在偏殿等候。”小侍轻声道。

    “知道了。”苏海陵走了几步,顿了一下,又回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馨。”那小侍慌忙答道,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受宠若惊的神色。

    紫馨……苏海陵没由来地想起如此不知在哪里的紫陌和红尘,微微一叹,也不管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史留下紫馨一人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苏海陵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来到偏殿,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这才跨进去。

    “参见陛下。”秦相见到她,连忙下跪。

    毕竟,一夜之隔,君臣两别。她那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在礼节上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的。

    “丞相大人请起。”

    苏海陵淡淡一笑道,“秦相也年纪大了,以后私下场合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多谢陛下。”秦相恭敬地道。

    “不知丞相有什么事,非得在早朝前就先来见朕呢?”苏海陵问道。

    “这本来是先帝留下的事。”秦相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西秦的使者已经在驿馆等候了大半个月了,先帝只是一日日拖着,也没有召见,请问陛下要怎么办?”

    “西秦的使者?”苏海陵愣了一下,皱眉道,“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这两两年中,大雍和西秦的边境屡屡爆发小规模的战争,大约是西秦也吃不消了,所以派人来求和吧。”秦相笑眯眯地道。

    苏海陵点了点头,透过海月山庄和玄冥宫的情报网,这些消息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西秦派个使臣怎么 如此隐秘?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西秦使臣已经询问了多次,不知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召见?”秦相问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请西秦使臣到凤舞殿吧,也别让人笑话我大雍不懂得待客之道。”苏海陵道。

    “是,臣遵旨,先行告退。”秦相心头一凛,这位新帝果然不简单,淡淡的几句话依然尽显帝王威严。

    苏海陵“嗯”了一声,眼见她慢慢退出去,随即一声轻笑,“好了,出来吧。”

    话音未落,房梁上已落下一个人来,正是梅君寒。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呢?”苏海陵道。

    “本来是想走了,不过……”梅君寒撇了撇嘴,不满道,“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有趣的消息?”苏海陵一愣,不过看到他似乎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有趣”吧?

    “那位西秦的使臣。”梅君寒一把揪住了她胸口的衣襟,低声警告道,“你要是敢答应她的条件,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啊?”苏海陵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什么条件这么严重?再想起秦相那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她的脑子里立即转开了。

    “记得我的话,我走了。”梅君寒丢下一句话,松开手扬长而去。

    苏海陵哭笑不得地望着他的背影,什么嘛,话也不说清楚。那西秦使臣即使是来求和的,合约上自有很多条条款款,谁知道他说的是哪条?总不能全驳了吧?那边境不立刻爆发大战才怪。

    一路思忖着,她有些心不在焉地走进了凤舞殿。

    三呼万岁之后,立刻有朝臣开始接二连三地提出问道,毕竟苏雪陵久病缠身,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难得上一次早朝,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新皇登基,早就有一大堆麻烦等着了。

    何况,素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不愿意让新任女皇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木桩,一个个都拼了命地表现。

    苏海陵听得头大如斗,前面那些有关春播、练兵的还算是正事,她也有条不紊地一一作了批示,但那些大臣却越说越不像话,竟然连民宅失火,盗贼越狱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到凤舞殿上来讨论?

    “咳咳!”秦相似乎也觉得不成样子,干咳了两声。

    苏海陵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大雍朝廷还真是需要改革了,这个办事效率在她这个现代人看来,实在是很想让人吐血。

    “好了,丞相大人,不是说西秦的使者求见吗?”苏海陵淡淡地道。

    “正是。”秦相出列躬身道,“西秦礼部侍郎徐春水正在殿外候旨。”

    “宣。”苏海陵道。

    “是。”她身后的欧阳珣答应一声,提高了声音道,“陛下有命,宣西秦使臣徐春水进殿。”

    话音一落,凤舞殿外一层一层地把命令传递下去,苏海陵不禁有些好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剧也就是这个样子的,看来编剧也不是都胡编乱造的啊。

    不一会儿工夫,一个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的年轻女子昂首挺胸地走进来,抬头看看凤椅上的人,也不跪下,只微微行了一礼,随即不卑不亢地道,“西秦徐春水,见过女皇陛下。”

    “大胆。”一边的柳雁忍不住呵斥道,“小小一个使者,见了我皇,为何如此轻慢!”

    “春水乃是西秦之臣,自然不跪大雍之君。”徐春水平静地答道。

    “罢了。”苏海陵开口阻止了柳雁继续说话。

    她现在并没有和西秦立即开战的意思,这个徐春水一看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面子问题上,合约内容才是最主要的,而徐春水言语中也的确没有轻慢大雍的意思。何况,有骨气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是应该值得尊重的。

    徐春水低头望着那个神色淡然的女子,心底微微泛起一丝好感。由于苏雪陵病危,她到大雍京城大半个月也没能朝见,直到新皇登基。那样的气质……很干净,却又让人不知不觉间为之折服。

    “先 帝久病,有劳贵使久候。”苏海陵道。

    “不敢。”徐春水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托起恭敬地道,“国书在此,请陛下过目。”

    欧阳珣走下玉阶,接过国书。转递给苏海陵。

    苏海陵皱了皱眉,展开卷轴,幸好里面倒没有写着长篇大论,不过是请求停战,重开边境贸易互市之类的,不过……交换和亲?

    虽然她很讨厌这种把人当做交易的方式,不过在古代,两国邦交,和亲算是一种最普通的方式了,在大部分情况下,还算是有点效果的。可惜,就算西秦愿意送一位皇子过来,大雍也没有适龄的皇子呢,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旁支的也没有,不是已经出阁了,就是还没长大的。

    “我大雍并没有适龄的皇子待嫁,和亲之意,怕是有负西秦女皇的厚爱了。”苏海陵略一思忖,合上国书,顺手交给了欧阳珣。

    “不妨的。”徐春水微笑道,“我国陛下也知道大雍的状况,只要是门第高贵、才貌双全的贵族子弟,陛下愿意立为皇贵君,以示与大雍修好之意。”

    苏海陵无语,谁管你家皇帝愿意娶谁啊?前提是她不愿娶个皇子回来放在后宫好不好!

    现在她算是知道梅君寒的威胁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徐春水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拉回来。

    “此事,容朕考虑。”苏海陵不由她分说,便对柳雁道,“柳尚书,好好招待徐大人。”

    “遵旨。”柳雁暗中瞪了徐春水一眼,忍着气道。

    “退朝。”苏海陵站起身,也不管被她晾在大殿中间的徐春水,就自顾走了。

    御花园中春光正好,连桃树上也爆出了嫩红花骨朵,看来不过几天就会缩放了。

    回到朝云宫,只见木清尘在树下放了一张软榻,躺在上面看书,身上只搭了一条狐皮的褥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裹在厚厚的白毛里,一头长发散开,从榻上一直拖到了地面。

    “回来了?”木清尘听到她的脚步声,随手将书放在胸口,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嗯。”苏海陵闷闷地走过去,在榻沿坐了下来。

    “怎么,君寒走了,你也不用这样的表情吧。”木清尘道。

    “清尘……”苏海陵俯下身蹭了蹭他的脖子。

    “出事了?”木清尘一挑眉。

    “西秦要送个皇子过来和亲。”苏海陵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她任何事都没有想守要瞒着木清尘。

    “和亲?”木清尘也怔了怔。

    “我不想要,但又不能直接回绝了,得想个两全其美之策才行。”苏海陵苦恼道。

    “不就是和亲皇子么,”木清尘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淡淡地道,“既然西秦想送,就让他们送过来好了。”

    “啊?”苏海陵傻傻地望着他,梅君寒的态度是很明确了,就俩字不行!换一句做梦!但是木清尘……虽然她没有期待他有多强烈的反应,不过这个回答也未免太出人意料了吧……

    “我是你立的凤后不是吗?”木清尘浅浅地一笑道,“所以这种事交给我处理就好,只要西秦女皇舍得送皇子来,难道我还不敢收么?”

    苏海陵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要是那位皇子真的来了,恐怕会被折腾得很惨的,虽然木清尘没说什么,但她就是感觉得出来,他生气了……

    不过……管他呢!反正她对西秦的皇子也没一丁点儿兴趣,西秦爱送就送来吧,留在后宫里,就让木清尘当玩具也行,反正以木清尘的能力,也不怕他会吃亏。

    掠过了这件事,苏海陵的心情又好起来。

    “我饿了,木心这家伙,去拿点心怎么这么老半天?”木清尘皱眉道。

    “木心啊,刚才看到我在就缩回去了。”苏海陵笑笑,倒是很喜欢木心的知情识趣,不过饿坏了木清尘可 不是好玩的,于是她只能自己进去了一趟,果然,木心已将茶水点心安安稳稳地在一个托盘里摆好,放在桌上。

    拿了点心回来,放在榻边的小桌上,苏海陵拿起一块“冰清玉洁”送到木清尘嘴边。

    “我会懒死的。”木清尘一声轻叹,张开嘴咬了一口。

    “你太瘦了,我都想把你养成小猪呢。”苏海陵笑道。

    “你才是小猪。”木清尘瞪了她一眼,张口连她的手指一起咬了。

    “哎呀!”苏海陵 一声惊呼道,“还是只会咬人的小猪!”

    木清尘咽下嘴里的糕点,不理她,一手指了指茶壶。

    苏海陵无语,赶紧倒了茶喂他。

    “不满意中?”木清尘道。

    “岂敢岂敢。”苏海陵低头轻轻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低笑道,“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木清尘闻言,一张清秀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再尝尝这个。”苏海陵又兴致勃勃地拿起一块玫瑰红豆糕。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木清尘身上的仙气越来越淡,人味儿却是越来越重,不再像是小寒山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仙,更接近于一个普通人家的夫侍,会撒娇,会耍小性子,会发脾气,也让苏海陵不会再看着他就心痛。

    本就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何必硬要做出一派清冷的模样?但愿宝宝降生之后,父女的天性会让他更加像个平凡的人。

    “在想什么呢?”木清尘咽下满嘴的食物。

    “想你。”苏海陵一笑,将剩下的半块玫瑰红豆糕放进自己嘴里,随后不容分说地吻上了他的唇,灵魂的舌尖一送,将糕点渡入了他的口中。

    唇舌纠缠之间,香甜的糕点渐渐化开,红豆……相思的味道。

    “清尘,我好爱好爱你。”苏海陵搂着他低语道。

    “嗯。”木清尘闭着眼睛靠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里,有苏海陵的地方,就是家的感觉……他是不想回小寒山了。已经感受过温暖的人,就再也适应 不了冰冷的寂寞了。

    第四卷第3章

    “嗤”一道指风划过,带落了几片树叶。

    木清尘皱着眉头看看自己的手,一脸的不满意。要是当初,他这般随意一划,就算是几人合抱的大树也该倒下了,如今却只射落了几片树叶而已。

    “公子,你的武功恢复了?”正着安胎药过来的木心正好见到这一幕,不禁惊喜地叫道。

    “还早得很呢。”木清尘淡淡地道。

    “公子都能做到将真气外放了,普通人就算练上几十年都不一定行呢!”木心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木清尘随放接过药碗,一口喝干。

    木心放下托盘,笑眯眯地递上梅子。

    苦涩的药味渐渐被梅子的酸甜掩盖,木清尘吐出一口气,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一把长剑。

    “公子。”木心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个……剑还是不要练了吧?会伤到自己的。”

    “啰嗦!”木清尘瞪了他一眼道。

    “苏小姐看到就更啰嗦了。”木心撇撇嘴,却是抢过了他的剑。

    木清尘无奈,木心跟了他十几年,如今倒更像是苏海陵的心腹,老是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不许,那个不行的。

    木心可不管他怎么想,先忙忙地将宝剑压到了箱子最底下去。

    木清尘继续叹气,搬到这座碧霄宫已经快半个月了,凤后的中宫自然是气势恢弘,处处华贵典雅,不过在他看来反不如朝云宫的小巧精致。

    按照大雍的礼制,帝后分别有自己的寝宫紫宸、碧霄,虽然苏海陵大部分时候晚上都会回碧霄宫,白天只要没有政事处理也会来陪着他,但他依然会觉得失落。

    “在想什么呢?”苏海陵一跨进花园,就见到爱人站在一棵初放的桃树下若有所思。粉色的桃花映照着如玉的容颜,人面桃花相映红。

    “没什么。”木清尘回过神来,转身一笑,随口道,“把西秦的使者送走了?”

    “嗯,终于走了。”在苏海陵这里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之类的训诫都行不通,很自然地就道,“该讨论的都讨论完了,剩下的部分自有秦相处理,至于那个倒霉的皇子……大概近期就会送过来。”

    “这么快?”木清尘讶然道,一国皇子和亲,就这么随便不成?

    “由不得他们不快。”苏海陵耸了耸肩,无奈道,“待百日国丧过去,就要举行祭天仪式和封后大典,随后就是选 秀立妃,西秦既然要送皇子来,自然晃会错过的。”

    “选秀?”木清尘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道,“除了君寒 和司徒,你还想选多少美人进宫?”

    “我有你们就足够了!”苏海陵白了他一眼,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不过那些老家伙是不是善罢甘休的,她们恨不得在我的后宫里塞满自己人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木清尘道。

    “反正选秀是由凤后主客的,你看着顺眼的随便选几个堵了她们的嘴就行。”苏海陵不在意地道,“然后你去对那些选进宫的男子说,反正我是没兴趣要他们,若是他们愿意自己出宫,或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却被家中强行送选的,我做主放他们出去嫁人,还准备嫁妆。”

    “若是有人不愿出宫呢?”木清尘道。

    “不愿意?”苏海陵一声冷笑道,“若是这么喜欢荣华富贵,不怕守一辈子活寡,就让他们呆着好了,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再说。”

    “你实在是……”木清尘无语了。

    “有些事,解决的方法各式各样,没必要非得硬碰硬嘛。”苏海陵笑了笑。

    “你就打算一下这样下去?”木清尘道。

    “也不是。”苏海陵明白他的意思,牵住了他的手,“我要打下南楚和西秦,把一个完整的天下交给我们的女儿,然后,我带着你们去周游大陆,好好视察属于我们的天下。”

    “打下南楚和西秦?”木清尘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你打算用多少年?”

    “二十年。”苏海陵毫不犹豫地道,“所以,你要给我生个聪明的好女儿哦。”

    “你这人,越来没个正经。”木清尘笑骂道。

    “陛下……”昊月从 宫外走进来,看到她和木清尘亲密的样子,只叫了一声便远远地站住了。

    “麻烦又来了。”木清尘道。

    苏海陵苦笑了一下,又吻了吻他,这才转身走向昊月,“什么事?”

    “刚才接到海月山庄的传书。”昊月轻声答道,“京城郊外似乎发现了魅影门的踪迹,很是可疑。”

    “京城郊外?”苏海陵不禁皱起了眉,这些家伙,看起来似乎还不死心?

    “我想今晚过去悄悄探一探。”昊月道。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苏海陵直觉地反对,可惜梅君寒已经离开了,一时竟也找不到高手。

    “可是,若是派大军过去,一是打草惊蛇,怕她们从此埋藏得更加隐秘,二来……”昊月迟疑了一下才道,“那地方甚是古怪,还是暗中查看毕竟好。”

    “古怪?”苏海陵愣了愣,“怎么个古怪法?”

    “听附近的村民和赶夜路的行人说,半夜三更会有哭声传来,还有一些音节奇怪的歌声和鼓乐。”昊月道。

    “哭声?歌舞鼓乐?”苏海陵傻眼了,魅影门是个隐于黑暗中的杀手组合,收敛声息还来不及的,怎么会自暴目标?犹豫了一会儿她才问道,“没有搞错?确定是魅影门?”

    “杨师姐不会这么糊涂。”昊月摇着道,“而且今天陆桐到了。”

    “陆桐到了?”苏海陵只觉得莫名其妙,要算时间的话陆桐带着水璃早就该到了,怎么会拖到现在的,何况……这不是说着魅影门的事吗?怎么突然就扯到陆桐身上去了。

    “陆桐进京时半夜在那附近露宿,亲耳听到的声音,还去查看了,才确定那是魅影门的人。”昊月道。

    “那她没事吧?”苏海陵忙道。

    “陆桐只是受的皮外伤,并无大碍,保是……”昊月苦笑道,“水璃被他们抓走了。”

    “什么?水璃被抓了?”苏海陵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虽然水璃的性命或许不在水然的关心范围之内,但他却是一条大雍和夜幻族沟通的纽带,不到必要时刻,她并不想随便丢弃。

    “是的。”昊月点了点头,“我一从陆桐嘴里了到了经过就来禀报 。”

    “这回可有点麻烦了,该死的魅影门。”苏海陵低咒道。

    “陛下,还是让我今晚……”昊月开口道。

    “不行!”苏海陵打断了他的话,踱了几步,思忖再三,很快地下了决定,“我和你一起去。”

    “这怎么可以?”昊月失色道,“太危险了,若是陛下有什么万一……”

    “知道危险还敢一个人去?”苏海陵瞪了他一眼,决断道,“就这样吧,今晚我们就去那儿探探别忘,若要比武功,你现在还不是铁对手了。”

    “属下……明白。”昊月低下头,掩饰去了一抹苦涩。

    是啊,现在的苏海陵一身武功已是少有人能敌了,她再需要自己的护卫,那是不是……自己留在她身边最后的理由都被无情地剥夺了?

    “你又在想什么了?”苏海陵叹了口气,强硬地抬起他的脸庞,真是……一看就知道,这人又在钻牛角尖了,真是学不乖!

    “没有。”昊月的目光有些闪烁地回避着。

    “你啊……”苏海陵叹息着将他拥进怀里,“为什么不肯做我的侍君?”

    昊月咬着唇,半天没有说话,就在苏海陵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却听他缓缓地开口了,“做了你的侍君,就得留在后宫中,我不想一个人锁地冷冷清清地宫殿里,一日复一日地等候着君王的宠幸,我宁愿做你的侍卫,可以跟随在你身边,如影随形,生死不离。”

    “月……”苏海陵忍不住将他又抱紧了些,“你这个傻瓜。”

    “如果陛下一定要去,请容我先准备一下。”昊月微微挣了挣。

    “好。”苏海陵一笑松开了他。

    且容他再逃避一时吧,不过终究是逃不了的,他可是先帝册封给她的侍君呢。

    是夜。

    苏海陵换上夜地衣,带上诛邪剑,悄悄溜出宫外,与昊月会合。

    碧霄宫中,木清尘自会做好一切掩饰,哪怕今夜有什么意外无法在早朝前赶回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两人施展轻功越过城墙,一路话奔,很快就跑出了二十几里路。

    那条官道原本是通往京郊玉翠峰的,可自从十年前玉翠峰发生山崩之后,官道便废弃了,平时的路人很少会往这里走,路边杂草丛生,足有半人多高,山口一片黑漆漆的树林,参天大树遮蔽了天空,不见一丝光线。

    “就是这里?”苏海陵皱眉道,“陆桐带着水 上京,怎么会走错路的?她又不是没来过京城。”

    “前几日下了暴雨,陆桐心急赶路,再加上天色已晚,那水璃又闹腾得厉害,才不小心走岔了道。”昊月答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进去看看吧。”苏海陵沉吟道。

    “嗯。”昊月应了一 声,右手按着剑柄,就走在前头。

    苏海陵无奈地跟了上去,但心里却涌起一阵温温的感动。

    虽然习惯了坚强,习惯了守护,但是这种被别人小心翼翼地护着的感觉,真是很温暖,很舒心。

    昊月仔细地倾听着周围的环境,魅影门神出鬼没,但他绝不会让苏海陵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要他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有声音。”苏海陵突然拉住了他。

    昊月一愣,随即侧耳细听,果然听见风中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哭声,有时还掺杂着一种奇怪的乐声。

    “看看去,”苏海陵不等他回答便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陛下,等一等!”昊月连忙追上。

    两人悄声掩饰着行踪,慢慢靠近,没一会儿,果然看到隐隐透出的火光。

    对望了一眼,他们很有默契的伏低了身子,在半人高的草丛中前进。

    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蹲下,苏海陵小心地拨开杂草望出去,只见林中的一片空地上聚着二十多个奇装异服的女人,服色分为黑白红蓝黄五色,脸上都花花绿绿的涂满油彩,根本看不出本来面上。边上几个人在打鼓,那低沉的鼓声震得好像人的心都要跳出来。还有几人拿着一种奇怪的叫不出名字的乐器,拨弄着,发出如鬼哭般的刺耳声音。

    中间的木桩上背对背绑着两个目光空洞的少年,其中一人正是水璃,而所有人都围着木桩跳着一种古怪的舞蹈。

    “他们在搞什么鬼?”苏海陵低声道。

    “好像是一种祈神的仪式。”昊月犹豫着回答。

    “祈神?”苏海陵撇了撇嘴,实在对这种迷信活动很无语。

    “当初的大秦王朝,国师和神殿掌握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自从圣皇陛下建立大雍后,神殿系统就跟随着大秦的残部退放西秦,不知怎么的,三百年中越来越淡出人们的视线,到如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销声匿迹了。”昊月解释道。

    “西秦的国师吗?”苏海陵不禁锁起了眉头。若是魅影门又勾结上西秦……魅影门,西秦,安王,圣皇血脉,这些力量合拢在一起,定然会给新生的大雍带来巨大的打击。

    “陛下,我们怎么办?”昊月转头问道,“要救人吗?”

    苏海陵在小寒山三年,看过无数孤本藏书,对阵图并不完全陌生,早看出那些人布的是一个奇门阵式,绝非光凭武功但可破云,但至于如何才能破阵,却是一丝把握也没有了,除非是木清尘亲身到此。

    “呜”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低沉的角声响起,鬼乐的声音渐渐轻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长,全身都裹在黑斗篷里的人拿着一把短短的尖刀走出阶段,站在木桩前,口 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糟了!”苏海陵轻呼出口,那些人……不是要来个剜心,血祭之类的吧!

    “陛下?”昊月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我拖住他们,你救人。”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苏海陵已作出了决定,不等他回答,人已飞身跃起,半空中诛邪剑出鞘,扑向那拿刀的黑衣人。

    那些女人见状,纷纷喝斥着,亮出一把把短刀,合围上来。

    “找死!”苏海陵一声冷笑,诛邪剑划出一道圆弧,将近身的武器全部荡开。

    只听“叮当”一阵响,数把短刀都被诛邪剑削断。

    昊月阻止不及,只眼睁睁地看着她冲入敌群,但此刻却不容他多想,急忙扑向木桩,挥剑挑断了绳子。

    “带他们走!”苏海陵一边与敌人缠斗,一边冷静地道。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竹哨声。意外发生了,原本一动不动的水璃突然出手如电,重重地点了昊月的|岤道。

    昊月悴不及防,根本连闪避的念头都来不及兴起便已受制。

    黑暗的林中突然亮起两点火光,火光下立着两条人影,一个穿金衣,一个穿银衣,脸上都蒙着黑纱,但看轮廓身影应该是女人。

    “把他带过来。”金衣人道。她的声音似是带有一种魔力,水璃和另一个少年立即带着昊月来到她面前,行动间干脆利落,但双目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神采,简直就像两具傀儡。

    “如果你还要他的命,就把剑放下,束手就擒。”金衣人说着,右后已扣住了昊月的咽喉。

    昊月|岤道受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光狠狠瞪着她。如果目光真的能杀人的话,那人恐怕早就死了十七八次了。

    怎么可以……他的存在反而威胁到了苏海陵的安全。

    不能答应她……他保能在心里焦急地呐喊,却什么也做不了。

    苏海陵迟疑了一下,终于扔下了诛邪剑,两柄短刀立即架上她的脖子。

    “不。”昊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清灵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死灰的色彩。

    “放开他。”苏海陵冷冰冰地,“不准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人,否则我会剁下你的爪子!”

    金衣人清脆地一笑,倒是如她所愿地松开了手,失去支撑的昊月顿时倒在地上。

    “把他们先关在嫏嬛洞中,剩下的人回去,今日的仪式被打断,已经错过时辰了,只能等三日后重来。”金衣人淡淡地吩咐道。

    果然是什么仪式,苏海陵心头一凛,但还没细想,已被人推耸着走向玉翠峰。

    第四卷第4章

    “月,你没事吧?”苏海陵靠在潮湿的石壁上低声道。

    “没事,只是被点了|岤道动不了。”昊月躺在地上,一脸的内疚,要不是他的大意……本来自己才是她的侍卫啊,结果却反而连累了她。

    “别多想了,不是你的错。”苏海陵安慰道,“谁也不会想到水璃会对你出手。”

    “可是……若不是我……”昊月轻声道。

    “与其有时间自责,不如多想想怎么逃出去。”苏海陵打断道。

    “嗯。”昊月迟疑了一下才应道,但心里早已有了决定,就算是牺牲自己,也要救苏海陵离开这里。

    她是他的君王,他的信仰,他的……妻主……

    苏海陵闭上了眼睛,默默调匀真气,努力冲击着被封的|岤道。

    黑暗中,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隔了多久,突然间,一个脚步声从洞外响起。很单调,明显来的只有一个人,不一会儿,那金衣人便出现天洞口。

    “你不是魅影门主。”苏海陵睁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金衣人讶然道。

    “有人跟我开窍过她的声音,很是奇特,而你……虽然改变了声音,但也不会是她。”苏海陵道。

    “梅君寒不愧是天才,黑暗里听了几句话就能分辨出来。”金衣赞叹道,“而你……也不差,大雍的新任女皇陛下。”

    “这么说来,你就是另一位自称是圣皇血脉的人了?”苏海陵道。

    “不错。”金衣人爽快地承认了。

    “你知道我是谁。”苏海陵挑了挑眉,冷笑道,“你又改变了自己的声音,说明我也是认得你的,至少听过你真正的声音。”

    “也许吧。”金衣人发出一声轻笑,转头看着昊月,蹲下身,挑起他的下马,半晌才讽刺地道,“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比起梅君寒也差远了,更何况……哼!”

    昊月一声闷哼,强忍着下颚传来的如同骨头被捏碎的剧痛,却没有叫出来。

    “放开他!”苏海陵冷冰冰地道。

    “心疼?”金衣人一挑眉,“那做个交易如何?要他,还是要皇位?”

    “你是白痴,还是当我是白痴?”苏海陵鄙夷道,“若是你得到了皇位,会放过我们吗?”

    “我可以放过他。”金衣人松开了手,诱哄似的道,“你该不会想让自己心爱的人陪你一起共赴黄泉吧?”

    昊月闻言,心头一惊,正想说话,刚张口却发现下颚骨的剧痛让他一时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要是死了,他会陪我。”苏海陵的声音很平静,并不是炫耀,就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月说过的,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昊月不禁睁大了眼睛,她……是懂得自己的!眼眶一片热热的似乎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是吗?”金衣人冷笑道,“真是情深意重啊,如影随形,不离不弃,就不知道女皇陛下您是否也能做到这八个字呢?”

    “你想怎么样?”苏海陵沉声道。

    “我只是在想,用你们两个的血祭天效果肯定比那些搜罗来的少年好多了。”金衣人漫不经心地道,“毕竟……一个是圣皇的后裔,一个是与之有合体之缘的男子。”

    “你把那些少年怎么了?”昊月忍痛问道。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血,你说,会怎么样?”金衣人慢悠悠地道。

    “你这个魔鬼!”昊月骂道。

    “多谢夸奖。”金衣人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就在这时,突然间,原本|岤道被制的苏海陵猛地暴起,纵身扑了过去,同时脚底一挑,扬起一片泥土,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金衣人虽感意外,却仍是惊而不乱,衣袖过处,发出一道劲风,将泥沙尽皆扫落。

    不料,苏海陵却以一种诡异的身法,右臂仿佛是长了一截似的,紧接着一指正中她的|岤道。

    金衣人没想到她能这么快恢复功力,措手不及,立即一头栽倒。

    苏海陵吁了口气,立即俯身解开昊月的|岤道。

    “我杀了你这个……吸血鬼!”昊月憋了一肚子火气,一重获自由,立即就想打回去。

    便是这个混蛋,险些伤了他最重要的人……

    苏海陵并不阻止他的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金认有。她知道昊月不会随便就杀人的,何况这个圣皇血脉身上还藏有太多的秘密,反倒是……“啊,被看出来了啊?”金衣人一声轻笑,鬼魅般地闪开昊月的一掌,退到洞口边。

    “你没有……”昊月奇怪地看着她。

    “她练的恐怕是枯木神功,根本没有|岤道,再重的点|岤手法也只能让她暂时麻痹一会儿。”苏海陵皱眉道。

    “见识不错,不过你们要离开这里也没那么容易。”金衣人说着,竟转身出了山洞。

    “陛下,我们走吧。”昊月怔了怔才道。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阴谋,但总不能呆在这里束手待毙。

    “月,你先走,去找蓝沁霜。”苏海陵道。

    “为什么?”昊月一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吼道,“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下?要走一起走!”

    “噗”被他用力一晃,苏海陵脸色一白,一口血吐了出来。

    “陛下!”昊月失声道。

    “我不要紧。”苏海陵压下继续涌到喉边的腥甜。

    “她强行冲破|岤道,震伤了内腑,偏要出手偷袭我,不吐血才怪。”金衣人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明显是幸灾乐祸。

    “你闭嘴。”昊月吼了一声,怪不得她敢放心就这么出去呢,竟是看准了苏海陵重伤,自己绝不可能带着她闯过魅影门杀手的重重阻杀,可一个人走?他又岂会做那种事?

    “你还不快走。”苏海陵低声道。

    “我绝不会留你一个的。”昊月斩钉截铁地道。

    苏海陵不禁苦笑了,那金衣人分明就是吃定了昊月不会独自离开。

    “总有办法的。”昊月固执地道。

    苏海陵沉默下来,缓缓运功调息了一阵,勉强压下丹田中翻腾的血气。

    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洞顶的水滴浇在地上发出的轻响。

    苏海陵心里有些后悔,不该过份相信自己的武功,也的确是看轻了那些邪术的威力。当初在无念山时,昊月就对她就过西秦的国师和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但当时一来她正对昊月在气头上,二来21世纪的反封建迷信教育实在是根深蒂固,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至少在这个世界,某些神秘力量是确实存在的。早知道就直接派蓝沁霜带了大军来了。

    “往外走不行,我们不能往里走吗?”昊月突然心念一动道。

    苏海陵倒是一愣,这山洞又深又大,没准片里走还真能找到通路呢。就算没有出路,敌明我暗,对付魅影门等人也会容易很多吧。

    昊月见她点头同意,扶着她便小心地向内走去。

    苏海陵本不想他扶着,但吐血重伤后的身子实在无力,便也只能由得他了。

    漆黑的山洞越往里走就越阴冷潮湿,除了低沉的脚步声,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滴水声。脚下的路布满泥泞,还不时有几个水坑,因为没有照明物,两人走得跌跌绊绊,异常狼狈。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早已不记得来时的路,只凭着感觉在岔路横生的洞中打转。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是干燥的地方,又累又饿的昊月赶紧把已进入半昏迷的苏海陵放下,抓着她的手输了些内力过去。

    苏海陵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没有半点声息,不过,得了昊月以内功助她疗伤后,呼吸的确是平稳了不少。

    在黑暗中呆久了,眼睛已能略微看出三尺以内的东西。昊月怔怔地盯着身边的苏海陵……

    她的双目紧闭着,没有了平日的锋利和霸气,整张脸庞看上去显得柔和了许多,让他突然想起数年前在苏雪陵身边初次见到她的清净。

    那时,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女孩,虽然已是出落得娇艳动人,却丝毫没有女儿应有的英姿飒爽,让他很是看不上眼,然而,不过几年岁 月,她的身上已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娇弱。

    那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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