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凤唳九霄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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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唳九霄 作者:rouwenwu

    双淡红色的唇微微开启着,看上去一副很好吃的样子,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正想着,昊月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上去……

    甜甜的,还带着一丝鲜血的腥气。

    苏海陵昏迷 中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但那一点动作足以惊醒昊月了。

    猛得跳开,昊月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唇,怎么会去吻她呢?从小接受的男儿应遵守的礼仪,训诫,在那一刻究竟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海陵慢慢睁开眼睛,立刻就看见昊月那张掩饰不住震惊和慌乱的脸庞,不由奇怪道,“月,发生什么事了?”

    昊月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我昏睡了多久?”苏海陵无奈地再问了一句。若非没有力气,实在很想跳起来撬开他的脑袋看看,这个时候到底还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你醒了?不过才半个时辰左右。”昊月回过神来,连忙扶起她。

    “我已经可以了,继续走吧。”苏海陵挣脱了他的扶持。刚才她并不是因为伤重昏迷,只是在昏睡中自行运功疗伤而已,此刻感觉已经好多了。

    “对了,枯木神功是什么功夫?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昊月跟着她往前走,一边好奇地问道。

    “顾名思义,练了之后,身体会变成一截枯木模样的邪功。”苏海陵随口答道。

    “啊?”昊月一呆,怎么可能练功练得人变成枯木的,不过既然苏海陵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继续追问。

    苏海陵不禁苦笑了一声,她还真没有说谎。

    当初在小寒山时,木清尘的书房里藏有无数武功秘籍,正邪两派的都有,其中就有这本枯木神功。这是一种类似于金钟罩之类的护体功夫,红成之后全身|岤道都能随意隐藏,身体的防御能力及其惊人,然而却且个很麻烦的后遗症,那就是运功时身上的皮肤除了脸之外,都会变成枯木表面一样。

    苏海陵出身军人世家,又是个优秀的特种兵,经常在热带雨林,原始丛林执行任务,甚至直接参加战争,对于女人最爱的干净美丽自然是无法在意太多的。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不到必要时刻,谁愿意把自己的皮肤弄得像枯木一样干巴巴布褶皱的样子?

    不知不觉间,气氛又沉默下来。

    布此刻的玉翠峰对面的山脚

    “公子!公子。您可不可以别玩了?”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无奈地着催促着自家贪玩的主子,真是欲哭无泪。从西秦的国都出发,原本快马十来天的路程竟被他走了将近一个月了,什么打探军情嘛,想离开那个囚笼出来游山玩水倒是真的 。

    “唉,绯柳,你渴不渴?前面有条小溪,你先去补充补充水份吧!”前方,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祖少年轻摇着白记,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颜。

    他长得很美,尤其是眉眼弯弯的,未语先笑,也没有带着面纱,举手投足间都显得利落洒脱,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扭捏作态。

    “公子!”绯柳气呼呼地大叫道。

    “可是我也渴了啊,先走一步了。”青衫少年加快脚步向小溪奔去。

    绯柳一跺脚,只得无可奈何地追了上去,他这主子虽然出身尊贵无比,却对下人非常好,就是……太贪玩了一些。

    唉……但愿这次回去自己的屁股不会被大总管打开花……

    虽然还只是初春,但正午的阳光依然是有些力量的。

    青衫少年蹲下身,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把脸,甩甩头,抖落了脸上的水珠,享受着大自然的洗礼。

    然而,就在他正要起身时,眼睛一瞟 ,无意中看到了草丛中露出的一角黑衣。好奇心驱使他走了过去,可但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震惊。

    “公子。”绯柳追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房去,不禁一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绯柳,我捡到宝贝了呢。”青衫少年开心地笑了起来。

    绯柳顿时冒出一头黑线,什么宝贝啊……那是两个还不知道是活人还是尸体的大雍人好不好……而且看他们身上穿的夜行衣,明显就不是正经人啊……自家公子那个喜欢乱捡东西的毛病怎么又犯了啊!

    第四卷第 5 章

    头好晕,昊月 抱着脑袋坐起来,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床上,打量一下四周,粗糙的木制桌椅,硬梆梆的板床,半新不旧的被褥,像是一间普通 的农家,只是,自己怎么会在这儿的?

    死命地扫过着记忆黑暗的山洞中,发现了一条河……顺着河走出洞外……见到阳光的一刹那,就失去了知觉。

    然后呢?苏海陵在哪里?如果她没事,应该会把自己带回宫去,不可能留在这儿的。

    “你醒了啊?”正当他想下床时,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推门进来。

    “什么人?”昊月神色一紧,身边没有兵器,他便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握在掌心,警戒地盯着他。

    “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没命!”男孩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才道,“我叫绯柳,你是我家少爷捡回来的,记得要感恩!”

    “和我一起的那位小姐在哪里?”昊月冷冷地问道。

    “她伤得比你重得多,怕是没那么快……哎,你干什么!”绯柳话说到一半,却见他挣扎着掀开被子下床,不禁吓了一跳。

    “我去看她。”昊月淡然道。

    “别开玩笑了。”绯柳火大地冲上去,一把将他按回床上,气鼓鼓地道,“你虽然没有内伤,但|岤道曾经被人用阴毒的手法封住,导致血气不畅,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划伤,应该在床上好好休息才对。”

    “我要去看她。”昊月重复了一遍。

    伤口当然是痛的,可是不亲眼看到苏海陵平安无事……他又怎能安心疗伤?

    “好啦好啦,我怕你了。我扶你去!”绯柳只能无奈地叹气。

    真是的,少爷捡回来的这到底是什么人哪?

    另一边,苏海陵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那个笑得一脸白痴,自称“东方影”的家伙。

    东方,是昔日的大秦王朝,如今的西秦的国姓。

    “不要这样嘛,好歹我你喝口水吧!”东方影笑嘻嘻地把茶杯送到她面前。

    杯子是粗陶的,质地很差,就是一般农户才用的,但那茶水却清洌无比,异香扑鼻,显然是极其珍贵的茶叶。

    “月在哪里?”苏海陵道。

    月,东方影愣了一下,总算他反应快,立即就醒悟过来。“他在隔壁,绯柳会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苏海陵不理他,掀被下床便向门口走去。

    “喂喂,你也太不爱惜身体了吧。”东方影放下杯子,追了上去,一面摇着叹气不已。睡着的时候那么好看,但一醒来,简直是块万年冰块,不过……那也挺有意思的。在西秦的时候,那些女人一看到他,不是毕恭毕敬,就是讨好献媚,实在很无趣。

    刚要开门,房门却猛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随即,一道黑影扑了进来。

    “月。”苏海陵连忙扶住他。

    “小姐,你没事吧?”昊月抓着她的双臂,一脸紧张地道。

    “没事。”苏海陵松了口气道。

    她功力深厚,虽然伤得更重,但恢复起来却反而比昊月更快。

    “没事就好,”昊月神情一松,这才到脚下虚软。

    苏海陵搂着他的腰,小心地扶着他到床边坐下,至于跟进来的绯柳和一边的东方影,则是直接被他给忽略了。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吧。”东方影拿着合拢的折扇使劲敲了敲桌子。

    “多谢公子相助之情。”苏海陵安置好昊月,回头道。

    “就这样?”东方影睁大了眼睛。

    “不然呢?”苏海陵一脸无辜地道,“古人都说,君子施恩不图报,我总不能让公子做不成君子的。”

    “你……”东方影顿时气结。

    “请问,我们昏迷了多久?”昊月插口道。

    “不多,就两个时辰而已。”东方影没好气道。

    “小姐,我们得马上赶回去才行。”昊月急道。

    “嗯。”苏海陵点了点头,今天的早朝女皇没有出现,虽然木清尘有了准备,不过还是早些回宫为妙。

    “不用那么急吧?”东方影脱口道,“我已经跟这户人家说好了住几天的。何况你们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随便乱动比较好。”

    “抱歉,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必须立刻走了。”苏海陵道。

    “那,你们也该换件衣服。”东方影说着,指指放在床边的两套粗布衣衫,“你们一身破烂的夜行衣,还带着血迹,进城不方便,这两套衣服是我向这户农家买的,还是新的。”

    “谢谢。”苏海陵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这个看似娇生惯养的公子竟然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绯柳,我们出去吧。”见他们拿起衣服,东方影脸上一红,赶紧拉了绯柳出去。

    苏海陵一笑,自己动手脱下染血的夜行衣,换上布衣,一回头,只见昊月也飞快地换好了衣衫。

    “凤后一定很着急了。”昊月道。

    苏海陵不禁叹了口气,这个昊月啊,死活都不肯喊她的名字,连对她的男人也始终坚持用敬语,真是让她不知说什么好。

    打开门,只见东方影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本来是非常粗鲁的动作,但他却折扇轻摇,眼带桃花,另有一种洒脱的味儿,丝毫无损贵公子的形象。绯柳显然也是拿他的主子没办法,只能在边上生着闷气。

    苏海陵径直走过去,一手捏住扇子,在扇面上放了一颗冰晶石。

    “这是什么?定情信物?”东方影好奇道。

    苏海陵顿时一头黑线,这人真是女尊国的男子吗?怎么比女人还开放……

    “很漂亮嘛,本公子就免为其难地收下了。”东方影笑嘻嘻地抛了抛冰晶石。

    “若是有事,你可以拿着这个信物去京城的海月粮行,无论什么困难都能替你解决,不过……仅限一次。”苏海陵淡然道。

    “一次?小气鬼。”东方影撇嘴道。

    “不要就还给我。”苏海陵懒得跟他扯,直接一摊手。

    “不要!哪有送人的东西还能再要回去的。”东方影纵身跳下石磨,离得她远远的。

    “好了,我们走了。”苏海陵笑笑,牵着昊月的手向京城方向而去。

    东方影并未阻拦,轻轻摇着折扇,唇边却露出一丝笑意。

    “公子,你不是对他们很有兴趣吗?怎么就不让他们这么走了?”绯柳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这位主子如果真的可以放弃招惹这个麻烦,他可真要谢天谢地了。可问题是东方影绝不是做事做一半的人啊。那唯一的解释是:他另有高招。

    果然,东方影淡淡地道,“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绯柳,你去收拾一下,我们进京。”

    “啊?……好。”绯柳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却只能应命而去。

    东方影笑了笑,摊开手掌,洁白主,静静地躺着一格晶莹剔透的冰晶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冰晶石,江湖圣地小寒 特产,传说中仙人出没的地方,真是很有意思呢!

    另一边, 苏海陵和昊月回到京城时,已经过了 正午了。

    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街上的巡逻密集了不少,隐蔽处也有不少暗探在活动,看来他们的一夜不归,已经引起木清尘的动作了。

    “赶紧回宫吧。”昊月低声道。

    “嗯。”苏海陵点了点头,与他闪身进了海月粮行。

    见到他们,孟如烟才算是松了口气。

    来到内室,苏海陵沉声道,“怎么样?宫里没事吧?”

    “今日一早,凤后传话说陛下身体不适,早朝暂免。”孟如烟赶紧答道,“陛下平安回来就好了,慕容紫已经赶往京郊了,陛下路上没有遇到吗?”

    “没有,也许错过了吧,你派人追上去找她回来。”苏海陵摇着道。

    他们是从玉翠峰另一头绕回来了,所以并没有撞上,不过……她昨天怎么就忘了慕容紫这个高手呢!看来……自己果然潜意识里还是防着她的。

    “是。”孟如烟应道,“属下立刻派人去。”

    “千万小心。”苏海陵叮嘱道,“魅影门的人身怀邪术,绝对不可轻敌大意。”

    “属下明白。”孟如烟怔了怔才道。

    苏海陵让她自去办事,随即拉开抽屉,取出两套宫中侍卫的制服和出宫办事的腰牌,和昊月换了,从后门走出粮行,又在街上绕了个圈了了,这才大摇大摆地从午门进了宫。

    而此刻的紫宸宫中,木清尘已打发走第四批前来探问女皇病情的大臣,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显出一丝淡淡的疲倦。

    “苏小姐会没事的!”木心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祸害遗千年,她死不了的。”木清尘淡淡地道,“我们要做的,仅仅是在她回来之前,把宫里的局势稳定住,不让人发现女皇不在。”

    “嗯。”木心用力点了点头,轻轻地替他按摩着肩膀。

    木清尘靠在软榻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虽然最近害喜的症状已经减轻了不少,吐得也没有这么厉害了,但随着身子渐渐沉重,人也越来越容易感觉到疲累。

    “启禀凤后,柳侍君求见。”紫馨跪在殿门口小心翼翼地道。

    这位凤后好像都不喜欢笑,看上去很威严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很凶?年幼的男孩儿一边说话,一边在心里打鼓。

    “柳侍君?”木清尘怔了怔,莫名其妙地道,“陛下尚未选秀,宫中哪来的侍君?”

    “柳侍君是礼部尚书柳大人的公子,虽然陛下还没有选秀,但他和月侍君是先皇指婚的,所以欧阳总管安排他住在了落雪宫,等待封后大典之后再正式册封。”紫馨虽然不安,但说话依然条理清晰,只是语气微微带着一丝颤抖。

    木清尘皱了皱眉,柳如枫,这个男子的事,他是听苏海陵说过的。只是……他已经在宫里了吗?自己这个中宫凤后都不知道,这宫里人果然会办事啊。

    “公子,您很累了,打发他回去可好?”木心犹豫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

    “不必了,让他进来吧。”木清尘道。

    “是。”紫馨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公子见他干嘛。”木心不高兴地道,虽然他也不怎么懂后宫的明争暗斗,但对于那个名义上属于苏海陵夫侍的男人就是没有好感。

    “人都送进宫了,迟早是要见的。”木清尘淡然道,“木心,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我怕累着公子和宝宝。”木心翘着嘴道。

    “说几句话,哪能就累着了。”木清尘好笑道。

    正说话间,一身浅蓝色宫装的柳如枫缓步走了进来,抬头见到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和倔强。

    木清尘看在眼里,却故作不知,只道,“柳公子进宫,还是第一次来见本宫吧。”

    “柳如枫见过凤后。”柳如枫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低头道,“因为如枫还没有得到正式的册封,所以不敢擅自前来觐见凤后。”

    “哦,那今日有何事。”木清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问道。

    柳如枫猛地一滞,咬着嘴唇,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怨恨。

    他不甘心,这个男人……论容貌比自己差远了,说话咄咄逼人,毫无六宫之主的气度,为什么女皇要立他做凤后?难道就因为那个什么见鬼的破鼎吗?

    心下想着,他嘴里却道,“如枫只是听说陛下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陛下服了药,已经睡下了,柳公子请回吧。”木清尘面无表情地道。

    “如 只想看一眼陛下!”柳如枫不禁提高了声音,心口一阵绞痛,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柳公子,这个男人根本不承认他是女皇的侍君。

    “什么时候一个尚未册封的侍君可以随便见陛下了?”木清尘一挑眉,冷声道。

    “我……”柳如枫愤愤地望着他,又想起那日相府晚宴上见到的,陪在苏海陵身边的那个英姿飒爽的男子,一句话脱口而出,“陛下不是凤后您一个人的。”

    “不错,她不是本宫一个人的,但是……”木清尘毫不动怒,平静地诉说一个事实,“她绝对不会是你的。”

    “你……”柳如枫话一出口本已觉得后悔,可却想不到他竟会如此回答。

    沉默了一阵,突然间,后殿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苏海陵走了出来,目光只看着木清尘,满眼都是赞赏,“说得好!这才是朕的凤后应有的气势。”

    第四卷第6章

    苏海陵和昊月潜回紫 宸宫,换了衣裳,还没走到正殿,就听到了木清尘斩钉截铁的声音,“她不是本宫一个人的,但是她绝对不会是你的。”

    木清尘,他并不是万事不关心的神仙,平日的淡然只不过是没人犯到他的底线罢了。

    “说得好!这才是朕的凤后应有的气势!”苏海陵忍不住脱口而出,大步走了出来。

    “海陵,你怎么来了?”木清尘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缓缓地从软榻上坐起来,木心赶紧上前去扶。

    “你别动。”苏海陵自然地在榻边坐下,按住他的身子,“真是的,累了还见客?交给木心打发不就行了。”

    “是啊,可公子就不肯呢。”木心噘着嘴道。

    “你啊,向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苏海陵叹了口气,捏捏他的鼻子笑颜。

    “别当我是小猫小狗。”木清尘 一把拍开她的爪子。

    柳如枫在一边将自己的嘴唇咬的发白。

    她……自从走进大殿,都没有看她一眼,心心念念的都是木清尘。

    “柳如枫叩见陛下。”柳如枫上前一步跪下,柔柔地说道。

    他不甘心,凭什么那样一个毫不美貌,毫不温柔的男子,竟然能独得她的宠爱?

    “你怎么还在?”苏海陵怔了怔道。

    “我……”柳如枫顿时语塞。

    “海陵,一会儿太医还要把脉,还是到内宫休息一会儿吧。”木清尘淡淡法道。

    “嗯。”苏海陵笑应一声,扶起他,转头唤来紫馨,吩咐道,“紫馨,送柳公子回去。”

    “是。”紫馨赶紧答应一声,“柳公子,请。”

    苏海陵不管他们,挽着木清尘的手走进后殿。

    “海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坐定,木清尘就沉声道。

    “说来话长,这回差点儿阴沟里翻船。”苏海陵一声苦笑,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道,“清尘,大秦王朝的那种神秘力量究竟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木清尘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道,“本来大秦神殿都很神秘,而自从大秦王朝分崩离析之后,神殿的威信就被打破了,三百年来销声匿迹,连残存的史料都很难找到。”

    苏海陵有些失望,转念想想,却觉得水璃那时的动作倒很像是被催眠之后的反应。

    “对了,你说的那个东方影,莫非是……”木清尘怀疑地道。

    “他啊。”苏海陵不禁笑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就是那位要被送来和亲的西秦皇子了。”

    “什么?”木清尘一呆,“西秦皇子怎么悄悄跑到大雍来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逃家出来玩的。”苏海陵摇了摇头,无奈道,“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孩子呢。”

    “你喜欢?”木清尘一挑眉。

    “清尘。”苏海陵突然脸色一正。

    “怎么了?”木清尘愣道。

    “你真是个很好的学生啊,这醋吃得真是……”苏海陵大叹道。

    “滚!”木清尘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这里是我的寝宫……”苏海陵无语。

    “征用了!”木清尘说着,人已爬上了凤床,随手扯过被子一蒙。

    “别蒙着头,对身体不好。”苏海陵赶紧把被子拉下来些。

    “公子,你要先喝了药才能睡。”木心赶紧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药拿来。”苏海陵说着,一面把人从床上挖起来。

    “啰嗦,少喝一次死不了人的。”木清尘满的怨愤。

    又折腾了一阵,才让他睡下了,苏海陵也辞谢今日他是真的累了,嘱咐木心好好守着,又强行将昊月赶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御书房。

    打开暗格,里面的东西,几乎和三年多前她来偷秘折时一样。

    想起云墨,她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上次派人传过去的信他应该是收到了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按照上面写的那么做。

    不过,很多选择终究只能靠他自己去想通了。

    “陛下,蓝将军到了。”门外的欧阳珣道。

    “请。”苏海陵答应了一声,这才想起来,柳如枫会在宫里,定然是欧阳珣搞的名堂,看来还是应该敲打敲打才好,免得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臣子忠心固然是要紧的,但喜欢自以为是的人她不需要。

    蓝沁霜笑吟吟地走进来,反正苏海陵向来不喜欢在御书房里安置侍从,没有外人在场,她也懒得装样子。

    “你心情很好啊。”苏海陵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才不信你是病了呢。”蓝沁霜耸了耸肩,笑道,“找我什么事?”

    “想不想回战场?”苏海陵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道。

    蓝沁霜呆了呆,好一会儿才道,“想,怎么不想,简直想死了。”

    “那就好。”苏海陵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你准备一下吧。”

    “要开战了?”蓝沁霜兴奋地道,“南楚?”

    “错!”苏海陵一口否决。

    “呃……”蓝沁霜眨了眨眼睛,迟疑道,“难道你想打西秦?这……和约上墨迹还未干呢,你不会想成为出尔反尔的昏君吧……”

    “闭嘴!”苏海陵狠狠一瞪,如今也只有这个女人敢这么说她是昏君了,“除了南楚西秦,难道就无处可打了?”

    “你的意思是……”蓝沁霜渐渐明白过来。

    “草原大漠。”苏海陵说着,取出一幅地图在书案上展开,一边指点着,一边说道,“大雍占据了中原地带,北方边境大多与草原接壤,所以我们征讨西秦或是南楚的时候,草原各族在背后给我们插上一刀,恐怕我们会腹背受敌。”

    “话虽如此,可是做起来不容易。”蓝沁霜皱眉道,“当初大秦王朝鼎盛时期,曾经七次派军队深入草原大漠,但都 因为地形不熟,找不到对方主力所在,再加上深入敌境,战线过长,补给难以维持而不得不无功而返。”

    “我知道。”苏海陵当然明白中国古代汉王朝和草原异族之间的争斗,在她看来,那些异族并不是真的不可战胜,不可根除,不过就是那些政治家所谓的泱泱大国气度在作怪,说到底,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

    “陛下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有办法一劳永逸了?”蓝沁霜讶然道。

    “草原民族逐水草而生,居无定所,所以才难以剿灭。”苏海陵冷静地道,“可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人数太少。”

    “你不会是想……”蓝沁霜骇然道。

    “你放心,我不是叫你去屠城。”苏海陵白了她一眼道,“你不需要去寻找军队主力,只要找到一个部落,就不管男女老少全抓回来,流放到大雍南部和大雍人混居,不用几年,当那些普通部落都被搬迁后,王庭的主力军就没有了兵源,同时,没有了普通牧民,根本养不起庞大的军队。”

    “这个我喜欢。”蓝沁霜听得眼睛放光。

    如果真的能够荡平北疆,她蓝沁霜三个字定然会永久地被记载在大雍的史册上。

    “你好好准备一下,这支军队人数不能多,只能五千骑兵,超过了这个数就会失去灵活性,毕竟你们是孤军深入,速度是你们的优势,万一被来个前后包抄,绝对没有援兵来救。”苏海陵提醒道。

    “我明白。”蓝沁霜点头道,“我回去就秘密挑选五千精兵,以学习为借口调往北方。”

    “还有。”苏海陵继续道,“因为战线过长,而且骑兵来去如风,基本上打一仗就换个地方,行踪飘忽,所以补给会非常困难,而为了保持骑兵的灵活性,你们不可能随军携带辐重。”

    “也就是说,必须以战养战。”蓝沁霜道。

    “不错。”苏海陵吸了口气道,“所以,说来简单,能做到的……真的很困难。”

    “越是困难,越是具有挑战性啊。”蓝沁霜不禁勾起了唇角,“不过,如果要做到来去如风,还一打一个准儿,还得有好的向导才行,毕竟草原大漠地势气候都异常,最麻烦的是那些无处不在的沼泽流沙,没有向导的话,五千人很容易全军覆没。”

    “十年前先帝曾经派军深入过北疆,虽然是无功退兵,但当时的向导和老兵都在,我已经命人挑了二十个给你,你自己看着用。”苏海陵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没事的话我就去 准备了。”蓝沁霜道。

    “去轻。”苏海陵轻笑道,“用兵的事急不得,我可不想看到你回来时身上缺了什么零件。”

    “呸呸呸,你少咒我!”蓝沁霜笑骂了一句,不过心里其实也明白,需要准备的不止是她一个人,苏海陵同样要考虑她走了之后谁能镇压京城的形势。

    “滚!”苏海陵干净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蓝沁霜好脾气地笑笑,随后正容行了一个军礼才退出去。

    苏海陵叹气,揉了揉太阳|岤,站起身来。

    昨晚忙了一夜,又受伤,现在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御书房里就有供女皇小憩用的软榻,苏海陵衣服也不脱,直接爬上去就闭上了眼睛。

    真的坐上这个位置,现在的她越来越明白这把外人看来华丽风光的凤椅有多么的烫人,心中对苏雪陵最后一点怨恨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在其位,谋其职。

    作为一国女皇,苏雪陵其实很称职。

    帝王无私情啊……

    正迷迷糊糊间,她究竟感到鼻端一阵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的闷笑声,随即,一个软软的东西又在脸上扫来扫去。

    苏海陵不满地睁开眼睛,想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戏弄她,然而,冲眼就看到一张狐狸似的笑颜……

    “都说你在处理国事,不让我进来,偷懒偷得很不甘心嘛。”司徒夜扔了手里的羽毛,斜睨着她道。

    “司徒,你怎么进来的?”苏海陵愣了一声,没有人来通报,以及他身上那一身小侍的衣衫,证明这家伙绝对不是从正当途径进来的。

    “我混在娘的下人里进宫的,然后迷倒了一个给你送茶的小侍,换了他的衣服过来。”司徒夜笑嘻嘻地道,“不过那个冷面欧阳竟然认出了我不许我进来,还想找人把我送出宫……哼哼。”

    苏海陵一声苦笑,情知欧阳珣还是小看了司徒夜用药的本事。

    “我说,是不是我不进宫来你就不打算来看我了?”司徒夜生气地扯着她的头发。

    他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可是这些日子因为刚刚登基,各方面情势不稳,她的确是有些忽略他了。

    “怎么,没话说了?”司徒夜道。

    “伤口,都没事了?”苏海陵道。

    “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司徒夜得意地一笑,“那些太医还说肯定会留疤呢,庸医就是庸医,看到我身上干干净净的时候,一个个下马都快掉下来了!”

    苏海陵闻言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样嚣张的才是司徒狐狸嘛,那段日子死气沉沉的,一点儿都不好玩。

    “ 算了,不管那些。”司徒夜挥挥手道,“我今天来是通知你,我要进宫。”

    “你要进宫?”苏海陵愣了愣道,“离选秀还有两个多月呢。”

    “那个柳如枫可以住进落雪宫,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了?”司徒夜咬牙切齿地道,“还是你上次说的话都只是哄我高兴的?”

    “我是那种人么?”苏海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管,我就是要进宫。”司徒夜纵身扑在她身上,一脸的无赖。

    苏海陵一手搂住了他的腰,一手抚摸着那一头冰凉顺滑的发丝,笑道,“不后悔?”

    “后悔你个头。”司徒夜气呼呼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碰到你,我司徒夜这辈子算是认栽了!”

    “好。”苏海陵也不是娇情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接受他,现在就不会再扭扭捏捏。

    进宫就进宫吧,反正也就早两个月,何况以这只狐狸的能耐,他要是想溜出宫去玩,恐怕还真没人看得住他,随他吧!

    嗯……似乎碧霄宫左边的斜阳殿不错,有个独立的大花园,很方便司徒庸医把花都拔了种草药……

    第四卷第7章

    对于司徒夜堂而皇之地住进斜阳殿,司徒真倒是乐观其成,而对外,苏海陵就借口怀念早逝的爱人,偶然遇见司徒家的远亲酷似司徒夜,于是就先接进了宫里,准备到时直接参加选秀。

    对于这个理由,自然是没有人反对的,大臣就怕女皇一个都看不中,毕竟大雍皇室的血脉太单薄了,要是多娶几个多生几个才好呢!

    不能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司徒夜并不在意,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疼他家他的妻主而已,什么身份地位,他会在意那些吗?

    不过几日,当苏海陵再次跨进斜阳殿时,额头不禁挂满了黑线。

    只见原本花园中已然竟相开放的鲜花都不见了踪影,泥土被挖得一塌糊涂,几个宫女和小侍正忙着种上一棵棵奇怪的花草。

    苏海陵走上前,把那个正指手画脚玩得不甘心的人拎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在干什么呢?弄得自己跟个泥猴子似的。”

    “谁叫那些侍从笨死的,我的紫金草差点都被他们弄死了。”司徒夜不满地说着,眼珠子一转,扯住了她的衣袖,讨好地笑道,“海陵,你从太医院拨几个医女给我好不好?”

    苏海陵怔了怔,仔细一想,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虽然她总是喊着庸医庸医,不过她知道,邪医上官璇玑的传人,司徒夜的医术已是世上少有了,或许……派几个医女给他是个不坏的主意。尽管司徒夜是要她们来侍弄他的那些珍贵药材,不过多少也能学点儿东西,比跟着太医院里几个老太婆强多了。

    “怎么样嘛?”司徒夜也不管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整个人都粘到了她身上。

    “看你表现喽。”苏海陵似笑非笑地道。

    “你要我怎么表现?”司徒夜魅惑地一笑,头枕在她肩上,一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朵上。

    花园里的宫女小侍连忙红着脸转过头去。

    这位司徒公子……究竟哪里像传闻中那位恬静淡雅的公主正君了?真是……一点儿矜持都不懂啊……

    苏海陵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懊恼,怎么就忘了,司徒狐狸可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你还没说呢,要我怎么表现?嗯?”司徒夜的声音压的很低,尤其是最后一个尾音微微上翘,听在耳中,就好像小猫的爪子在心里挠挠似的,一阵痒痒的感觉。

    “陛下。”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不要理他。”司徒夜扬了扬眉,满眼的不满之色。

    紫馨站在路口,心里一阵犹豫不定。

    陛下似乎很宠爱新侍君,这个时候过去打扰会不会被骂啊?可是……这件事又不能不服……

    “紫馨,过来吧。”苏海陵淡淡地叫了一声。

    司徒夜撇撇嘴,扔开她,又跑进了花丛中,指点着那些小侍种草药。

    紫馨赶紧小步走过去,跪下道,“ 紫馨叩见陛下。”

    “起来吧。”苏海陵说着话,却没有看着他,目光依然落在司徒夜身上,“什么事。”

    “有一位慕容紫小姐拿着御赐金牌求见陛下。”紫馨赶紧答道。

    虽然那位小姐没有官职在身,可有金牌在手,尤其那一身气势,除了女皇陛下之外,还真的没有别人比得上。

    “慕容紫回来了?她在哪里?”苏海陵松了口气。

    自从慕容紫去寻找她和昊月,已经过去三天了,杳无音信,她正担心着呢,总算是回来了。

    “在紫宸宫偏殿。”紫馨道。

    “司徒,我先走了。”苏海陵扬声道。

    “下次来毒死你。”司徒夜气呼呼地吼了一句,让边上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这位新侍君还真是敢说啊。

    “只要你舍得。”苏海陵吩咐一笑,一边走又补充道,“记得普通的毒我没用,别浪费东西了。”

    司徒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独自郁闷去了。

    都怪木清尘,没事竟然给她弄出个万毒不侵之体,真不好玩。

    不过……她没有自称“朕”,说明了她哪怕登上了,依然是那个苏海陵,骨子里人来没有变过呢。

    苏海陵却没有考虑那么多,她只是单纯得以为,自称“我”,让他们叫自己的名字“海陵”而不是一声冷冰冰的“陛下”,那才是情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纵然来到这个女尊男卑的封建时代,她的灵魂里依然保留着一丝现代人的 意识。好吧……真的只有一丝而已,因为那些个男人,放弃哪个她都舍不得了。

    回到紫宸宫,慕容紫已经喝干了两杯茶,见到她进来,一脸的郁闷。“陛下倒是好心情。”

    “朕当然好心情。”苏海陵笑了笑,挥手让侍立的人全部退下,正容道,“怎么样?”

    “陛下失落的诛邪剑我已经带回来了,只是不方便带着,已经交给昊月了。”慕容紫道。

    “哦?”苏海陵笑道,“看来你此行倒是很顺利。”

    “是很顺利,不过……”慕容紫苦笑了一声道,“估计是魅影门故意的。”

    “怎么说?”苏海陵皱起了眉。

    “我赶到那时的时候,就看到水璃昏倒在地上,旁边放着诛邪剑,其他什么人也没有。”慕容紫道。

    “什么?”苏海陵呆了呆,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堆里无处使力的感觉,很是难受。

    好一会儿,她才问道,“既然没有打斗,你这三天干什么去了?”

    “我用尽了方法,那水璃就是醒不过来,明明没有中毒又没有点|岤,整个人就像是熟睡一般,毫无异状。”慕容紫道。

    “你不会这三天都在研究这个吧?”苏海陵说着,自己都不信。

    慕容紫又不是善心菩萨,才不会关心区区一个水璃的生死。

    “怎么可能?”果然,慕容紫一挑眉道,“我把水璃放在无念剑派的京城分舵了,他身上太古怪,若是送进宫,惹出什么事就麻烦大了。至于这三天,我是接到一个消息,赶着调查去了。”

    “什么消息?”苏海陵心头一紧,直觉地感到,后而的话才是今日慕容紫来她的主要目的,刚才的都只不过是附带的。

    “夏季最大的灾害是什么?”慕容紫突然问道。

    苏海陵怔了怔,随口答道,“洪水,台风。”

    话一出口,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站了起来,喝道,“可是春汛有问题了,”

    “不错。”慕容紫沉重地道,“今年的洪水可能会很厉害。”

    “湘江下游历年便受洪水侵害,年年筑坝。”苏海陵沉吟道。

    “我得到的消息,正是和此有关。”慕容紫道,“若是筑坝的不是青石,而是泥沙……会如何?”

    苏海陵眼神一闪,良久没有说话。

    “此事牵涉太广,无论海月山庄,无念剑派,玄冥宫的势力都无法将消息传到京城来,我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救了一个河工,才知道连上京告御状的百姓都被层层追杀,只有她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却因为没有盘缠,饿昏在了路上。”慕容紫道。

    “我知道了。”苏海陵面沉如水,看来……南部官场也该来个大清洗,好好处理一下那些蛀虫了!嗯,似乎昨天在司徒狐狸那时看到的一本书不错?

    与此的鄞县县衙。

    虽然鄞县只是个小县城,但是却位于湘江最下游,每年只要湘江一泛滥,首先遭殃的就是这里。因此,鄞 县的河防向来是重中之重。

    梅君寒很轻易地就潜入了县衙,并顺手将一路遇到的衙役都打昏,然后按照她们原来的位置放好,远远看来,就好像在尽职在站岗一样。

    以他的武功,不过一盏茶时分就将整个县衙全部控制住,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几分欢喜。堂堂玄冥宫宫主之尊,竟然沦落到对这些小人物出手,真是讽刺呢……

    梅君寒摇摇头,压下心中的一丝烦躁,大大方方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什么人?”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一起站了起来。

    “县令大人真是勤政爱民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梅君寒冷笑着走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下,悠闲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

    “你怎么进来的?”师爷打扮的中年女子面如土色,大喊道,“来人!有刺客!来人啊!”

    梅君寒面纱之外的一双肯眸冷冷地盯着她,任由她大喊大叫。这县衙占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以这师爷毫无内力的嘶喊,外面决计是听不见的。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见外面一片死气沉沉,还是县令胆子大些,颤抖着问道。天哪,这个黑衣蒙面人,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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