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福要双至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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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要双至 作者:rouwenwu

    今我就算肯放过你,也要看差爷们如何处置的不是?”

    “郡夫人,此事偏私不得,这是关乎天家脸面的事儿。”官差急忙在旁边道,眼神带笑。

    “两位差爷,这静太姨娘始终是老太爷的妾室,可否行个方便呢?”双至默默看了静太姨娘一眼,问着那官差。

    两官差愣了愣,看到双至盈盈带着浅笑的眼眸,他们才回过神来,敢情这位郡夫人压根就没想要把这老太婆押去牢里,只是想借着他们官府的手来教训她?

    “郡夫人,您开了口我们不好不给面子,只是牢里可以不去,但这惩罚,却不可避免。”官差道。

    “该如何惩罚?”双至问道。

    “掌嘴八十,我们也好跟大人有个交代。”

    “多谢差爷给个面子了。”双至笑了笑感激道。实际上她确实只是想教训一下静太姨娘,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老太爷的人,送去官府真的是九死一生了,如今让官差来掌她的嘴,相信她以后也不敢再放肆了。

    静太姨娘听到还要掌嘴八十,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八十掌嘴终究没能逃过,由两位官差执行,自然手不留情。

    那声声清脆的声音,听得所有人胆颤心惊。静太姨娘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脸上红肿得可怖,嘴唇裂开,满口殷红的血。

    双至看也不看一眼,冷然将目光落在别处。

    还没到一半刑罚的时候,静太姨娘已经晕死过去。

    掌嘴的官差停下动作,“今日到此为止,余下五十掌板,我们明日再来。”

    两个婆子已经抬起静太姨娘,重新关进柴房中。

    双至给香芹使了个眼色,香芹点了点头,上前给两个官差塞了钱袋,随后又在他们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个官差抬眼看了苏尹雪一眼,点了点头。

    苏尹雪心里一惊,不知福双至又要做什么。

    “两位大人,请问设计陷害自己的主子,使得主子失去腹中孩儿,此罪该如何?”双至现在已经安稳地坐在丫环搬来的太师椅上,淡淡问着。

    “此等恶奴,应当处以斩立决!”官差齐声道。

    “大人,我府中正巧有这样一个心肠恶毒的奴才,只是我问不出结果来,您二位看……”双至唇瓣微扬,看着苏尹雪脸色瞬间煞白。

    “郡夫人您放心,将此恶奴交给我们,我们不到两个时辰,必然问出结果来。”官差道。

    “那就有劳你们了。”双至笑了笑,对那看管苏尹雪的婆子道,“将苏尹雪交给两位官爷,让他们去处置。”

    “是,夫人!”

    苏尹雪瞠大眼,瞪着双至,“你要将我押去牢里?”

    “正是!”双至笑道,随后又对两位官差道,“两位大人,我不急着要结果,要是这奴才嘴硬的,就关在牢里两三天让她好好反思反思。”

    “郡夫人,我们晓得怎么做了。”官差道。

    苏尹雪紧抿着唇,心里暗自发誓绝不开口向福双至求饶。

    双至对她笑了笑,“两位大人,那就不送了。”

    “郡夫人安坐。”两位官差押着苏尹雪离开。

    “夫人,怎么这样轻易就饶了苏尹雪?”那静太姨娘都被打成那样了,怎么反而苏尹雪没事儿。

    双至冷笑一声,“你们以为女牢是个轻松的地方吗?”

    香芹和容兰几个丫环都不解地看着她。

    郑婆子在一旁解释,“女牢里的囚犯多为癫疯女子,苏尹雪进去了,必然有她苦头吃。”

    双至笑着,听说女牢里的囚犯都是变态的,苏尹雪进去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呢,待磨去这女人的棱角之后,她才来好好地审问!

    “好了,回去吧,你们给静太姨娘抹点药,好好看着她。”双至对守门的婆子道。

    “是,夫人。”

    “夫人,二夫人醒过来了。”一个小丫环过来回禀。

    “二爷还在,让他们两口子说说话吧,我们明日再过去吧!”双至点了点头,走回上房。

    第一百六十七章:深冬

    天,很蓝,白云成丝。

    整个京兆城一片雪白,树枝上的冰凌在阳光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空气清冽寒冷。

    双至穿得像一颗肉球,抱着手炉缩在屋里,无心欣赏外面的美景,没想到转眼已经深冬了,无人可知,她心里不安,石拓已失去消息快两个月了,平州城那边究竟什么情况,无人可知,她心里不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朝廷里似乎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听说皇后被打进冷宫,后又被送去别的行宫,好像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便要废后了,秦子吟如今在后宫几乎是只手遮天。

    初听这个消息时,双至觉得很不可思议,皇上再怎么宠爱秦子吟,也不该如此对待皇后的,但后来又想,后宫之事,岂是她这种平民百姓能看透的?

    且不说那与她无关的局势,二房那里的已经许久不曾上门来将军府了,静太姨娘开始礼佛,似乎不再理世事,石仙淑孩子早产,生了个女儿,起名石玉香,余惜梦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们胆心怕事,家里大小事情本来就是石仙淑在当家,可如今已经全权在余惜梦手里,倒是挺令人刮目相看。

    至今让她烦恼的还有一事儿,就是福敏勋和石灿这两人究竟在做什么生意?他们都和郭靖有关系,可她又查不出郭家究竟在搞什么,表面看起来似乎挺正当的,但为什么石灿和福敏勋要这样神秘?听说福敏勋又买了一处大宅,他都快成暴发户了。

    “夫人,二爷是赵公子来了。”香芹给双至回禀道。

    双至眉稍渲染了淡淡的笑意,“终于来了。”

    她扶住香芹的手站了起来,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走起路来也非常不方便。

    真希望生孩子的时候,石拓在身边。

    花厅,石灿和赵少飞脸色沉重,眼底充满焦虑。

    双至看了他们一眼,“怎么还没捧茶上来,怠慢客人了。”

    “大嫂不必客气,我们……我们只是来求您办点事。”石灿连忙站了起来,脸色犹豫地看着双至。

    双至声音微提,“什么事儿呢?”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运木材出城,那城墙的守卫都不必检查便放我们离开,可这几次却都要检查我们的木材,大嫂,您不知道,这木材一上车,就不能拆开,我找守卫长说过此事,他说原来石家是将军府这边的生意,他们给大哥面子自然不会检查,可……可如今已经分府,便要仔细了,大嫂,您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嘛,就算分府了我们也是石家的生意啊,怎么就能不一样了呢。”石灿炸毛叫道,他就不明白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查货了,那些守卫真他妈的都是势利眼,要是有了将军府的腰牌,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原来是这事儿啊。”双至点了点头,“这当官儿的都是这样,看着关系办事的,二爷你倒是不用紧张,不如让木材给那守卫的检查几次,下次他便不会检查了,我们这边生意要出城门,也都是要检查的。”

    “不行啊,大嫂,不能让他们检查……”石灿突然大叫,要是能让检查,他就不用来找她了。

    赵少飞轻咳一声,接口道:“这木材不容易装卸,检查起来麻烦。”

    石灿看了赵少飞一眼,急忙点头,有点像要掩饰自己刚刚的慌乱,“对对对,没错,麻烦。”

    双至浅笑,“这要做生意挣银子哪有不麻烦的理儿,我们就是有货物要出城,也是要给守卫检查的。”

    “哎,大嫂,我们……我们这儿不一样。”石灿抓着头道。

    “哪里不一样?”双至问得随意,心中却有了警惕。

    “这……”石灿看了赵少飞一眼,要是能说早就说了啊。

    赵少飞给双至拱手,“大嫂不能通融一下么?”

    “赵公子,你真是爱说笑,我通融有个什么用,得守卫长那边通融才行啊,要不,你们去找他说说?”双至笑眯眯地道。

    “大嫂,我们去说没用,他也算大哥的属下,您去主闰句好过我们一百句。”石灿道。

    “赵公子,你以为我这个样子还能去做什么事儿呢?”双至冷冷睨着赵少飞,问得冷淡。

    赵少飞目光触及她的腹部,滞了一滞,“大嫂,您是否能使我送个信儿,这样也成的。”

    “我不能!没这样的事儿,让外人知道我们将军府滥用职权,绚私舞弊,那对将军名声多不利,二爷,赵公子,难不成你们这木材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不能检查了?”双至半是认真地问道。

    赵少飞眼神有些阴郁地看了双至一眼,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应付!他真怀疑城门的守卫之所以突然对他们公事公办起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在石家,他也只有对这个福双至不敢大意,她像一只在暗里盯视着他的母老虎,就在等着他露出破绽,她随时会跳出来狠狠将他咬死一样。

    “大嫂,你就不能帮一下么?”石灿恳求道。

    双至坚定摇头,“大爷不在家,我又怎好出头,二爷,还请莫要为难我。”

    石灿懊恼地抓了抓头,赵少飞却已经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便打扰大嫂休息。”

    “那就不留了,请。”

    石灿和赵少飞离开将军府,两个人沉默走了一段路,在较之安静的路段,石灿终于忍不住叫道,“现在如何是好?如果要检查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赵少飞脸色沉凝,“我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那边催着呢。”

    “催死也没用,要是被发觉了,那石家就完了。”石灿叫道。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将军府吗?你二房出事儿了,你大哥能不管吗?”赵少飞不耐烦看了他一眼,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果然不是做大事的人,若不是还没赚到足够的银子,他才懒得他在这儿废话。

    “分府了!你还指望着大哥会帮我们,你瞧见刚才大嫂的脸没有,像是会帮我们吗?赵少飞,要是二房出事了,你和仙淑也逃不了!”石灿没好气地道。

    赵少飞心里冷笑,真要出事了,他还顾得上那个石仙淑?

    “那大嫂的哥哥,你总认识吧,他不也是干这个吗?他也没靠着将军府的名义,怎么就能出城了?”赵少飞阴冷笑着。

    石灿一愣,“他也是在卖……”

    赵少飞瞪住他,石灿急忙收嘴,压低声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是谁给你二十万白银的?”赵少飞问。

    “郭靖啊!”石灿道,那时候他去跟大嫂借银子,大嫂不肯借,他出了将军府,便见到那个郭靖,是他说愿意借银子给他的。

    “郭靖是什么人?会这么便宜就把二十万白银借给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这些货物,可都是从他那里出来的。”赵少飞狭长的眼睛迸发出一抹异样的光芒,如果能和郭家合作,那他们的生意一定会比现在的好更多,到时候,他也不必再委屈自己留在石家了,他能独自闯出一番事业来,这些日子来,他也赚了不少,没必要再顾着石灿这个蠢蛋了。

    没有发觉赵少飞的心思,石灿兴奋地拍掌,“没错,咱们找郭靖,说不定他有办法!”

    赵少飞冷笑白了他一眼,“你想如何找?一见面便问他是干那咱要砍头的事儿?”

    石灿微怔,“那……那要怎样做?”

    “哼,从福敏勋那儿下手!”赵少飞冷冷地道,福双至不是想和他们撇开关系吗?看她到时候是不是也能和自己的兄长也断绝关系!

    而彼时,福敏勋却在赵少飞他们离开之后,也来了将军府。

    “二哥,你这是……”双至冷然看着那堆成小山似的礼物,不大明白地看着福敏勋。

    “这是送给你的,二哥现在不同往日了,再怎么说,也得给我小外甥送见面礼吧。”福敏勋一身华丽锦衣,一件上好狐皮大氅随意丢在椅上,有些财大气粗地对双至道。

    双至眼神微沉,“二哥,这见面礼是不是送得快了一些?”

    福敏勋富态的脸笑得像灿烂的花朵儿,“不快不快,双至你高兴就好。”

    双至沉着脸,“二哥,你究竟在京兆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银子?我听说你和郭靖走得近,郭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

    “双至,我不是来听你教训的,我是来看你的,是想跟你聊聊家常,我和谁来往那是我的事。”福敏勋脸色不太好看,本来嘛,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在京兆,而且快要生孩子了,他过来探望探望是他的本心,可不是来听教训的。

    “二哥,和谁来往我自然不会多言,但有些人会连累你,我是怕……”双至皱眉,想劝说福敏勋两句。

    福敏勋抬起手,愤怒叫道,“行了,你和爹都是看不起我,以为我不能出人头地,凭什么大哥就可能做生意我不可以?我现在输给大哥了吗?我没有大哥的名号是嫡子可以继承家产,我也没有三弟好运能遇到个公主,我一切都是靠自己双手打下来的,你要是不稀罕,我以后不来便是了。”

    双至皱眉,“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爹也没有看不起你,如果你现在回普靖城,爹会很高兴,不如你回去帮大哥吧。”

    “我为什么要去当大哥的影子?我现在有何不好?”福敏勋觉得自己在福家根本什么地位都没有,回去也只是个笑话。

    “二哥……”

    “不用主了,我是不会回去的。”福敏勋打断双至的话,不想再听。

    “二哥……”双至叹了一声,她实在不希望福敏勋留在京兆,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

    福敏勋却站了起来,不想再多言,作别离开,双至留也留不住。

    沉默看着屋外飘起细雪,双至对郑婆子道,“找机会,去看看二爷那些木材里头的玄机。”

    郑婆子点了点头,“老奴会使信得过的人去办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私盐

    这几天,天气特别冷,整个天空都是黑压压的,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双至几乎要觉得这京沏总有一天会被白得晃眼的雪花掩盖了。

    她已经好几天不曾踏出外面半步了,京兆这几天有些乱,听说有叛军出现,到处都在戒严,听说后直昨日早朝时呕血晕倒,整个城里好像都陷入了一种黑暗的迷雾中。

    “夫人,二夫人来了。”香芹过来在双至耳边道,双至微微睁开双眸,从软榻下来。

    “请她进来。”双至淡声道。

    香芹打起腥红毡帘,将余惜梦请了进来,几个丫环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郑婆子一人。

    余惜梦解下染了雪花的大氅交给丫环,让随她一道来的两个丫环也退下去了。

    “大嫂,您这么急着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余惜梦见了礼,便在双至对面坐了下来,郑婆子给她捧上冒着热烟的茶。

    双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是有些紧要的事情与你商量,但在此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余惜梦挑了挑眉,如今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知怕事的余惜梦了,看到双至这样凝重的神情,她也猜出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心提了起来,“大嫂请说?”

    “你待二爷心意如何?”双至认真严肃地问。

    余惜梦脸色一红,“大嫂何以这样问?”

    “在赵少飞与二爷之间,谁在你心中重要些?”双至顾不上这问题是不是太突兀,太没礼貌了些,如今她要做的事情是十万火急,由不得她顾及太多。

    余惜梦眼色一沉,警惕地看着双至,“大嫂,你这样主是什么意思?”

    双至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想确认一下,在你未嫁给二爷之前,你不是心系赵少飞吗?那如今呢?你不必担心我会害你什么,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没分辨得出谁才值得你去相信?”

    余惜梦一惊,想不到双至会知道她和赵少飞曾经有过去,她现在对福双至虽然谈不上全然信任,但在某些地方,她对这个大嫂是打心里佩服的,也知道她不是个会在暗里陷害别人的人,但她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嫂,我失去孩儿一事,赵少飞虽不是凶手,但他却逃不了干系,您以为我对他还有想法吗?”余惜梦低着头,冷笑道。

    “如此甚好!”双至松了口气,“如果赵少飞做出伤害石灿甚至整个石家的事儿,你当如何?”

    余惜梦迅速抬头,眼底迸发出浓烈的狠意,“他敢!”

    “你知道二爷他们在做什么样的生意么?”双至叹了一垢,问着余惜梦。

    余惜梦狐疑看着双至,她怎么觉得今日大嫂是话里有话。

    “我不与你多废话,赵少飞怂恿二爷卖私盐,你要知道,这若是让人查了出来,是要抄家斩首的罪,本来与我们将军府无关,但我也不想看着二爷出事,所以才找你来。”双至沉声道。

    这是她刚查出来的,得知石灿他们卖私盐的时候,她真的很吃惊,真想立刻把他们抓来痛骂一场,在古代卖私盐和现代贩毒几乎差不多同样严重的,虽然石灿他们出事也未必影响将军府,但老太爷还在他们那边,将军府就不能坐视不理,而且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这对石拓也是大大不利的。

    余惜梦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惊呼,“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如果不是卖私盐,为何需要那么大的成本,为何能有那么大的盈利,你真当以为二爷是做生意的天才吗?”双至咄咄逼问。

    余惜梦摇头,“可是,我看过那帐本,那盈利根本不多。”

    “那就是了,二爷根本被赵少飞利用了!那木材都是空心的,里头装着都是私盐,想来进城出城都是这些木材,如果不仔细看,只怕谁也瞧不出内有乾坤,连郑婆子都差点被忽悠过去了,二爷自己肯定不知私盐盈利有多大傻傻被赵少飞利用。”双至皱眉道。

    “我不相信,大嫂,这决不可能,私盐如何能那么轻易得到,二爷他……他……”余惜梦有些六神无主,这该怎么办?

    双至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今都要想办法帮石家度过这一难。”

    “你……你要帮我们?”余惜梦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了双至所说的,只是潜意识希望这是假的,卖私盐是个什么样的罪她很清楚,就算不砍头,也要抄家入狱的,她可不想下半生在牢里度过。

    她只是不想将来石拓被连累罢了,更何况老太爷年纪也不小,真要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今日你回去之后,我便会使用人接老太爷过来。”

    “大嫂,你想和我们二房撇清关系?”余惜梦惊呼,急声叫道,“这关系撇得清吗?”

    “撇不清,但不能让老太爷被二房连累,你放心,我没说不理,你听着,若想保住二爷,你只能利用一人!”双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润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余惜梦。

    余惜梦不自觉地已经相信着双至,依赖着她,“利用谁?”

    “赵少飞!”双至眼底精光一闪,冷声说出人名。

    余惜梦怔愣住,但很快眼神一狠,“大嫂,我该如何做?”

    双至嘴角累勾,低声教着方法,窗外的雪似乎已经有将要停下的兆头了。

    翌日,大雪初寒,双至已经使人去将老太爷接到将军府,老太爷虽犹豫,但想也是媳妇一片孝心,便搬了回来。

    而同时,双至也将福敏勋再次叫到将军府,劝诫他放弃生意,她已经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事儿了,只是福敏勋利欲熏心,哪里肯放弃这赚钱的机会,双至便宣布从此他福敏勋与福家再无关系,是生是死,平穷富贵都与福家无关,并代替福老爷与他堂前三击掌,绝了所有的亲情。

    福敏勋离开之后,双至立刻修书回了福家,与福老爷交代了这件事,她放肆赞赞颂斩后奏,一切只是为了福家着想,福家已经经不起再一次被推到刀尖风浪口了。

    且说老太爷接到将军府之后,石灿竟大病了一场,余惜梦为了照顾石灿,便将家里的事情交给石仙淑去打理,生意上的大小决策也让赵少飞自己决定便可。

    石灿顾不上生意,赵少飞好几次都想老太爷出面作主生意上的事情,但都被挡在将军府之外,就算进来了,也会被双至三言两语拒绝了,如今老太爷难得享福,怎么还能让老太爷烦心别的事情?

    赵少飞心中疑惑,猜想难不成双至看出什么了,但后来又觉得这不可能,他做的事情都很隐秘,不会被发现的。

    罢了,如此也好,没有石灿拖累,他办事也能爽快些,利润得到的也大一些,有郭家为他打好关系,很快他就能离开石家,不必再仰人鼻息了。

    转眼到了年下,石灿的身子依旧不见起色,家里的生意一直都是赵少飞主理,几乎整个家业如今都落在他们夫妇手中了。

    石灿有病的事情,这边一直都是瞒着老太爷,当然,双至知道石灿其实并非真的有什么大病,所以才让人不许对老太爷提起半句,就是老太爷的两个太姨娘也为不敢多嘴,她们可是见过静太姨娘被抬回家去时的情景,得罪郡夫人就是那样的下场。

    但,事情并不能完全掌控在双至手里。

    这日,家里上下已经都在打点过年的年货,老太爷使人将双至唤到书房,道是有话要说。

    双至心中已猜出三分老太爷找她是为了何事,她披上大氅,摆着手炉上了轿,来到老太爷的书房,丫环们已经在地上铺上一层地毡,香芹扶着双至下轿。

    书房里,只有老太爷一人,脸色不太好看。

    “爹。”双至欠身行礼,心中有些忐忑。

    老太爷叹了一声,沉声道,“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双至依言坐下,低眉顺耳,不敢多言。

    “双至,我问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老太爷直截了当地问着,目光炯亮地看着双至。

    双至微微笑着,“一切安好,爹您放心。”

    “安好什么?拓儿两个月来没有半点消息你不曾说过,灿儿病得一个月起不来床你也没有提,双至,你是不是想以后无人给我送终啊,啊?”老太爷大怒,拍着桌案叫道。

    双至心一沉,提起石拓,她的心就像被钝刀狠狠割着,她也担心石拓,她也希望得到石拓的消息,可是……什么也没有,“爹,媳妇已经使人去一趟平州城了,很快会有夫君的消息。”

    “那灿儿呢?为什么不跟我说灿儿病了?”老太爷问道。

    “媳妇只是不想您老人家担心。”双至低头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独揽大权,想要我以后没人送终,我知道的,你讨厌二房嘛,你就这么恨不得灿儿病死是不是?”老太爷痛心的看着双至,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的人。

    双至咬了咬牙,“爹,媳妇不敢这样想。”

    “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老太爷叫道。

    “爹……”双至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时候如果跟老太爷说明一切,怕是言之过早,狼虽是套住了,可还不到时候收网。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要搬回去,以后你这将军府我一步也不来!免得将来惹你的嫌!”老太爷重哼道。

    “不可以!”双至急声叫道,看到老太爷瞪圆的眼,她急忙缓声解释,“如今天寒地冻,二爷有卧病在床,不能尽孝,不如爹您过了冬再……”

    “再什么?不就几步路的事儿,我还冻不死!”说罢,老太爷已经挥袖想要离开书房,正在此时,石银朱却进来了。

    “大哥,出事儿了!”石银朱看到老太爷急忙叫道。

    老太爷一惊,“难道是灿儿……”

    “灿儿这孽子竟然卖私盐,刚刚惜梦已经全数和与我说了,这可是大罪啊,大哥,这要该怎么办好啊。”石银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问着老太爷的意思。

    老太爷瞠大眼,转头看往双至,“双至,这事儿是真是假?”

    双至蹙眉,知道是瞒不住了,轻轻点了点头。

    老太爷脑口一滞,突然一口气喘不过来,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气绝身亡

    老太爷突然倒地不起,石银朱吓了一跳,叫了起来,“大哥……”

    双至也被吓到,急忙走过来,“快,把老太爷抬到软榻上,使个人去请大夫。”

    郑婆子已经过来按住老太爷的人中,片刻之后,老太爷才睁开有些浓浊的眼,呆滞无语。

    “爹,您放心,事情还可挽救,二爷不一定会出事的。”双至站在软榻边,安慰着老太爷。

    老太爷闭上眼,笑声若哭,“卖私盐是什么样的罪行,双至你难道不清楚?还能如何挽救?”

    “媳妇很清楚,但是,二爷并不知情,只是有人有意趁着二爷生病,暗中卖私盐。”双至微微一笑,对老太爷低语。

    老太爷愣了一愣,一时之间竟想不透双至话里的意思?

    “老太爷,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双至皱眉,声音有些抽气。

    老太爷点了点头,“是我惹祸上门,如果没有赵少飞,灿儿不至于……”

    “如今灿儿那边都是他们夫妇在作主,仙淑都把自己当是主母了。”石银朱怒道,真想不到赵少飞夫妇会这样不识好歹。

    “爹,姑姑,你们不必担心二爷,有弟妹在,他不会有事的。”双至道。

    老太爷心灰意冷,神情很萎靡,“嗯,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静。”

    双至和石银朱对视一眼,才行礼出来,石银朱不放心老太爷,便在门外候着,生怕有什么事情。

    双至被郑婆子扶上轿子,回了上房。

    “夫人,您没事吧?”看到双至额头沁出汗珠,香芹担忧问道。

    双至喘了一声,“我……我怕是要生了!”

    几个丫环闻言大惊,幸好郑婆子比较冷静,“快,去把稳婆请过来。”

    好在前几天就筛选了两个稳婆留在府里,灵兰已经急忙无能为力请稳婆了。

    郑婆子将双至抱进了内屋,“快让小厨房烧水!”

    双至抓着郑婆子的手,忍着阵痛,“暂时不要让老太爷知道!”

    其实刚刚在书房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小腹有下坠的感觉,但这个时候老太爷实在不宜大惊大怒,刚刚她看到老太爷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这并不是好现象。

    “老奴记住了。”郑婆子赶紧将双至的大氅脱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稳婆很快过来了,整个上房的丫环都忙碌了起来,却有条不紊没有惊扰了老太爷那边。

    “夫人,吸气,吐气……”

    “放轻松……”

    双至满头大汗,脑海里好像空白一片,只能潜意识听着郑婆子在旁边给她指示。

    她想见石拓。

    她多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在身边。

    “好痛!”双至尖叫,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

    “夫人,用力?”两个稳婆一个在催生,一个在顺势轻抚着双至的肚子。

    且说另一厢,石银朱在门外候了一会儿,突然有丫环跑来低语几句,她吃了一惊,看着老太爷的屋里,又看看院子外头,咬了咬牙,甩袖来到后院门口。

    后院门外的巷子里,听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石银朱来到马车前,“灿儿,惜梦?”

    马车的车帘被撩起,露出石灿的脸,脸色虽然很难看,但看起来不似大病在身,“姑姑。”

    石银朱急忙让人扶着他们夫妇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被赶出来了?”

    余惜梦紧咬着牙,“是我们自己要离开的,再不离开,我们都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石银朱皱眉叹息,“先回屋里再说。”

    事到如今,石银朱也不好再隐瞒石老太爷,便将石灿和余惜梦带到老太爷那儿,正巧老太爷醒来,正在喝药。

    简历到石灿夫妇出现,老太爷很是惊讶,“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石灿抓了抓头,恼怒道,“都是那赵少飞,我不过是将生意交到他手里一个月,他竟将我所有家产霸占了去,虽没有赶我出门,但……但言语上已经暗示我们只是吃闲饭的,爹,明日我一定待人去将他们赶出去。”

    “是了,那大宅还是大嫂给咱们买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那赵少飞!”余惜梦附言道。

    “宅子的事儿是小事,有房契在手,不怕他们耍横,但是石灿的生意呢?那是石家的生意,怎么说是赵少飞霸占就霸占的?他还真当自己是石家的入赘女婿了?“石银朱道。”可如今那柜上的掌柜都听着赵少飞的话,我怎么作主啊?“石灿没好气道。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太爷突然用力一拍床榻,瞪着石灿,怒喝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石灿被吼得一愣,见到老太爷气得浑身颤抖,不敢多言,跪了下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拿着石家的生意卖私盐?”老太爷瞪着他问。

    声音充满了失望。

    石灿道,“爹,那是赵少飞开始唬我说卖私盐能赚得多,可我没想到他会从中贪黑,我根本没有赚到多少,而且……而且后来我也没再卖私盐了。”

    石灿和赵少飞不一样,从小锦衣玉食习惯了,又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且还有个父亲看依靠,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了银子让自己被砍头还是入狱,所以在余惜梦质问他的时候,他已经感到害怕了,后来也就同意了惜梦的方法,装病不再和赵少飞去卖私盐,谁晓得那赵少飞竟然这样狠绝,将他一切都吞了去!

    “你有没有带脑子的,私盐是你能碰的吗?你老子是靠着自己双手打出天下的,你倒好,和一个外人将家业败去不说,竟然还碰这种抄家灭族的东西,要是没有双至,你现在怎么死还不知道!”老太爷重喘着气,声音已经显得中气不足。

    “就……就两成,大哥才是得到石家家业的。”石灿低声辩驳。

    老太爷瞠大眼,突然大笑出声,“我竟生出你这样没担待的儿子,幸好当初没将所有的生意交到你手中,否则将来我也没脸去见石家的列祖列宗!”

    “爹,您主得那么严重作甚,现在不是没事吗?又没别的人知道我以前卖私盐。”他真是不明白了,现在不还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只不过被赵少飞夺去家产而已,只要大哥出马,还怕有拿不回来的?

    “灿儿,怎么这样说话,等到出事了,就太迟了。”石银朱斥住石灿,担忧看着脸色铁青的老太爷。

    石灿叫道,“难道不是吗?如今只会怪我,当初若是不分家,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斯田地,你只偏心大哥,因为大哥是嫡子,所以就占了八成的产业,这些年来都是我留在你身边,为何最后却只得到那么点家产,大哥却能当上大将军?”

    老太爷面无表情地看着石灿,屋里突然寂静得有些可怕,只剩下呼吸声了。

    “大哥……”石银朱看着老太爷,对他如此平静的反应很是担扰。

    噗!突然,老太爷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直躺在床上。

    “爹……”石灿大惊,急忙跪走着来到床沿,脸色攸地煞白。

    石银朱尖叫一声,“快去把大夫追回来!”

    余惜梦惊恐看着已经闭过气的老太爷,慌乱地来到屋外,“快,快使人去上房把夫人叫过来。”

    “大哥,大哥……”石银朱摇着老太爷的手,老太爷全然没有反应。

    石灿已经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爹……爹……”

    石银朱一巴掌落在石灿的脸上,“你这个畜生!”

    石灿哭了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余惜梦脸色苍白地跑了起来,“姑姑,大嫂……大嫂要生了。”

    “什么?”石银朱站了起来,顿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要让双至知道老太爷的事儿,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

    “姑姑,那现在该如何是好?”石灿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石银朱叫道,“你现在会问如何是好了,当初卖私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

    石灿紧抿着唇,脑海里一片空白。

    刚离开没多久的大夫又被将军府的丫环追了回来,一看老太爷那脸色,心中大骇,马上捻须为老太爷把脉。

    石银朱和石灿等人都紧张地看着大夫,只盼老太爷能平安无事,如今家里无人能做得了主,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大夫皱眉站了起来,“怎么突然气血攻心了?本来就已经不能受得大惊大喜大怒大悲,被这么一气,哎……”

    “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石银朱问得胆颤心惊的。

    大夫摇了摇头,“回天乏术,你们准备后事吧!”

    石灿如被雷击,整个人软坐在地上。

    上房这边,香芹几个丫头在来回送着热水,听到老太爷那边传来消息,都大感惊愕,却不敢跟双至多说一句,只好等夫人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折腾到第二日中午,双至才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正打算让人去回禀老太爷时,却听到老太爷已经病危,想见到老太爷已经病危,想见她一面。

    双至大惊,顾不上什么坐月子习俗,急忙忙地往老太爷屋里去,只是她身子还很虚弱,一路上都要郑婆子和香芹搀着。

    老太爷见到双至来,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闪过一抹光芒,“孙子……”

    双至眼眶发红,“爹,是个孙子,是个大胖小子。”

    老太爷欣慰地眨眼微笑,吃力地继续开口,“我……我死后,将……将赵少飞赶出家门,不,不许他戴孝!”

    双至吟着泪水,点头答应着。

    老太爷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浓浊的泪水,去了。

    第一百七十章:不许戴孝

    双至刚生下孩子,在月子里,不能参加丧事,老太爷的又余惜梦和石银朱在操办,而长子石拓消息全无,只好让人抱着还未睁眼的小少爷代捧香炉放在灵堂上。

    设灵堂,等寿,入殓,却设定下出山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石拓的消息。

    而这时正值年节,整个京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大家都欢欢乐乐过新年,却唯有将军府一片愁云惨淡。

    “怎么会还没有拓儿的消息呢?这派去平州城的人也都失去了联系,这……这可怎么办好啊。”石银朱和余惜梦都来到双至屋内,大家心里都一片焦急。

    双至低敛着眼,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微微泛白。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这老太爷还得等大爷回来才能出山的,大嫂,您说这该怎么办呢?”余惜梦搅着手帕问道。

    “二爷呢?”双至低声问道,她已经将那日在老太爷屋里的事情问得清清梦梦了,如果不是石灿,老太爷不至于被气得吐血。

    “在灵堂守孝,大嫂,您也别怪二爷,他知错了。”余惜梦小声为自己的丈夫求情。

    双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爷若是知错,何来有今日?当初你还是以性命相逼,他才肯装病不去卖私盐,他败尽家产不说,如今气死老父,连累家里将来要受罪,石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大嫂!”余惜梦脸色一白,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双至。

    “就算大爷能原谅他,族里的长辈能容得下他吗?弟妹,你自己斟酌斟酌。”双至声音很平淡,从这次老太爷的丧礼中,看到门可罗雀的大门,便可知如今将军府在朝庭的地位,如果石灿卖私盐一事被揭露出来,将军府必遭连累。

    “你……你要赶什么出将军府?”余惜梦胸口激烈起伏着,如今他们二房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如果再被赶出石家,那他们该怎么办?

    “离开京兆!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出现在京兆和普靖城!”双至抬眼,目光坚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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