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耕田旺夫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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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等着我,让长老也给我算一算,他要是说的准,我就真服了他。”苏萱一阵风似的冲回了大厦之中。

    “长老我也测字”老人还和他们出去的时候一样站在原地,好像在等人一样,苏萱拿起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婚’字,转身交给老人,这字写得真叫一个难看,估计再过半个时辰问苏萱自己写的是什么,她都不认识了。

    “姑娘写的是一个‘昏’字,‘昏’没有女旁——古代昏和婚是同一个字,没有分别。姑娘硬是给加上了,说明姑娘在以后的夫家是很强势的,有姑娘的一席之地,不过这个字姑娘写得太潦草了,可见姑娘并没有把以后的婚姻放在心里,而且这‘婚’字各部分都空隙甚大,以后夫妻之间多有争吵,幸福与否完全看姑娘的行事了。”

    苏萱不以为然,自己还没结婚呢,老人说的这些谁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转身又写‘来去’二字交给长老,测字都是写一个,苏萱就偏偏写两个难为这长老。

    老人接过来好像被烫了一下,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长老瘪着嘴问:“不知道姑娘想问什么?”

    雏凤清鸣 九十六章 征程

    九十六章  征程

    问我从何处来,还能不能回去?”苏萱挑衅的问。

    “姑娘自是从来处来,是回不去了。”

    “哼打的好机锋,我还是不明白,请长老说的具体点,我到底来自何处?”苏萱不依不饶的问。

    ”姑娘写的这两个字,不是现在习惯写法。姑娘是有前生后世的人,自是比老朽清楚自己的来处,既来之则安之,回去就不要想了,有生之年莫非天赐,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望姑娘以天下苍生为念,泽被黎民,福佑百姓。”长老几首道。

    “长老我不是菩萨,这活儿不归我干,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苏萱呆呆的道。

    长老果然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灵魂,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白秀才说的是真的了。“姑娘能做到,姑娘还是离眺儿远一点吧,就当可怜他了。”老人祈求的说。

    “为什么?我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好容易有个真心相待的还让我远离于他,老人家也太不公了些,别说我做不到,换个人也做不到,老人家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苏萱也失魂落魄的从里面出来。

    白子眺还站在院子中央发呆,苏萱走到他身边,“我们走吧。”两人来的时候精神奕奕,回去的时候蔫头耷拉脑,路上看见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了,纷纷驻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两人那有心思理会这些,白子眺送苏萱到钱府的后门,相对无言的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苏萱到了小驿站的院子里被震了,院子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正在钱府的管家、芍儿她们几个大丫头的指挥下装车打捆儿,连苏萱回来都没发现。

    苏萱捉住芍儿道:“这是干什么,怎么有这么多东西,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行了,如果有需要到了京城买就是了。”

    “我的姑娘,这还是匆匆忙忙准备的少了呢,你这儿又是男装又是女装的,准备的都是双份的,我们到了京城就腊月了,差不多的铺子都要关门了,就是不关门的也不会再接新活计了,有什么缺的,大过年的姑娘可是到那去找?”

    芍儿一席话听的苏萱不言声了,这只是个简单的出行,就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出来的,是不是自己可以理解成为了这次出行,已经准备了好长时间了,蓄谋已久呢。

    苏萱往里走,碰上抱着包袱出来的林妈妈,看到苏萱笑道:“姑娘,这是太太给你做的灰鼠皮披风,北边冷得很,这些东西本来想作为过年的年礼送给姑娘,哪知道姑娘要出远门,过年是见不到了,索性现在都给姑娘带上。还有一件妆化的金黄对襟立领百蝶穿花的裱子,一件掐丝花开富贵牡丹大花的斗篷,一件豆绿色春绸的百褶裙,一件大毛的昭君套还都在做着,来不及给姑娘带上了,就等着过年的时候让去京城的管事给姑娘带了去。”

    “林妈妈这是怪我没去给太太道谢呢,妈妈来的真是时候,等我换过衣服就去给钱夫人道谢,妈妈好歹等我一会儿。”说着塞给了林妈妈一个荷包,林妈妈笑着推脱了两下就收了。

    苏萱换回了女装,出来跟着林妈妈去谢过钱夫人,苏萱到了钱夫人房里,说了好多感谢的话,“夫人给我准备了两个月的衣服,苏萱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是好。”苏萱边笑边喝了一口茶。

    “哪有这么长时间,也就个把月不到的时间,有一天老爷回来说,苏姑娘整天忙着生意,都没有几身衣服,马上就要过年了,让我给你准备十几套男装和女装,开始我还觉得早呢,哪知道中间有这些变故,弄得还有好几件还没成呢。”钱夫人也笑着说。

    又说笑了两句,苏萱就去了前四小姐处,春进和苏萱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春进送了苏萱几个亲手绣的荷包,香囊,手帕什么的,苏萱都道谢,接过来。

    黄昏时分,苏萱才身心俱疲的回到小驿站休息,打算稍事休息,可是明明困得不行了,就是睡不着。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苏萱就被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挖了出来,因为晚上胡思乱想的失眠了,苏萱觉的自己也就刚刚睡着,现在让起床不由的就有起床气,赖在被窝里说什么也不想起。

    “好姑娘,你就快起来吧,误了开船的吉时怎么好,到了船上有的是时间睡觉,到时候就怕姑娘把脑袋睡扁了。”金奴在一旁急道。

    “我就是睁不开眼,你们把我拉起来吧。”苏萱闭着眼睛说。金奴没办法,只好让小丫头把洗漱的东西放到一旁的矮凳上,自己扶着苏萱,芍儿投了热帕子在盆里,拧出来给苏萱擦脸。

    主仆三人正在床上磨叽呢,玉奴进来回禀道:“姑娘二牛来了,在外面车上等着呢。”

    苏萱正迷迷糊糊的,让金奴和芍儿弄的左摇右晃着,乍一听玉奴的话,道:“这么早他不在被窝里,在车上干什么。”

    芍儿和金奴玉奴还有屋里的小丫头都憋不住笑起来,一会儿都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腰。

    苏萱听着耳边嗤嗤呵呵的笑声,睁开眼呆呆的看着大家,“怎么了,你们笑什么。”

    玉奴抹去笑出来的眼泪,喘着气道:“二牛来了,在车上等姑娘呢。”

    “那你们笑什么?”苏萱这么一说,玉奴就又要笑,但是还是忍住回道:“我刚才回姑娘,姑娘还没清醒呢,说‘大冷天二牛不在热被窝里,在车上干什么。’”苏萱看一屋子的人都低着头,肩膀耸动。

    苏萱脸红着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没有说错话得时候。”

    而后尴尬的道:“你们几个死丫头,只管顾着笑。出去让个人带着他去码头的船上,把东西装船。再给他带点热茶点心什么的,难为他这么早赶过来。”

    苏萱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几个丫头也都不笑了,玉奴出去招呼二牛去了。

    苏萱也从床上下来,让金奴收拾,因为要出门,不用梳复杂的发型,这次出去苏萱的身份是慈济的少东家,梳双丫髻也不合适,但是梳个书生髻苏萱又太小了,真是为难。

    金奴在后面一犹豫,“就梳一个双丫髻吧,今天只不过是去坐船,也不见什么人,到了船上行动坐卧还方便些。”苏萱也盯着镜子道。

    金奴三下两下的梳好了头,用粉红丝带扎好,其余的头发都留在后面,换好了衣服,吃了早饭。

    天就蒙蒙亮了,外面有小丫头说钱掌柜过来了,苏萱起身出去,“大掌柜这么早就过来了,时辰到了吗?我这里都收拾好了,芍儿金奴我们走吧。”

    玉奴赶紧出来,把手里的棉斗篷给苏萱披在身上,“这.....这,哦,好吧,我并不是......”大掌柜张了张嘴,跟着苏萱出来了。

    一行人做了四五辆车,到了码头下车,二牛也在码头上等着,湿冷的空气吹的脸红红的,在冷风中呵着手,跺着脚。

    苏萱的眼睛湿润了,但是仰起头闭上眼睛,“阿菜,你来了,我把那些黑糖都装上了,你这一去山高水长的,你可要保重身体,娘他们听说你要去京城,眼睛都哭红了,一宿没睡,给你赶做了一身棉衣棉裤,说‘京城冷得很,吐口吐沫掉到地上都成冰渣子了,让你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冻着。’本来爹娘,大哥大嫂都要过来送你,可是山上也离不开人,再说天寒地冻的我就没让他们来,给这是娘给你连夜做的。”

    二牛递给苏萱一个包袱,此时苏萱睁开眼已经是一片清明,“二牛哥你回去给娘和爹还有哥嫂他们带个好,让他们好好注意身体,银子你都收着吧,以后的生意是赚是赔都由你做主,还有我们以后自己寻个店面吧,总靠着钱掌柜也不是个事。”

    苏萱轻声的嘱咐这二牛,二牛听了点点头。“昨天事情太多没有来得及给你,给”苏萱回头一看,是白秀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递给自己一个香囊,苏萱接过来及在腰上。

    “这可是长老给你求得,你可要时刻带着,长老说此物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白秀才看着苏萱认真的说,苏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公子,吉时到了,还请上船吧。”钱掌柜过来说。苏萱没有说话,看了白秀才一眼,对二牛说了声“二牛哥,保重”上船去了,白秀才似笑非笑的看了钱掌柜一眼,钱掌柜只做不知。

    苏萱站着船头,“开船——”船工一起吼了一声,苏萱对了岸上挥了挥手,心中真是恰似滚油煎,此一去,不知前路如何,等着自己又是什么。

    东边的晨曦投射在苏萱的身上,全身霞光浸染无余,远远的看周围轻舒漫卷的云朵都尽着红妆,围绕着苏萱飘动,仿佛天上仙子从天而降,鸿衣羽裳,鸾姿凤态。

    岸上的钱掌柜睁大了眼睛,屏息静气的看着,白秀才面目凝重,眼中失落之感油然而生,最后一甩袖子率先走了,二牛不停的挥着手,直到船队消失在水天一线的地方,才恋恋不舍上船回山上去了。

    船儿飘飘荡荡的带着心里起起伏伏的苏萱,驶向了她辉煌人生的另一个起点。(第一卷完)

    雏凤清鸣 九十七章 一日

    九十七章  一日

    船上布置的很舒适,船舱里都放了熏香炉子,船舱内温暖如春,香气飘渺,苏萱从外面进来把斗篷解了,坐到床上,对四个丫头拜拜手,“你们也别在我跟前立规矩了,这几天都累的不轻,都下去休息吧。”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看,玉奴留下伺候,剩下的下去休息了。“姑娘喝口水吧,早晨匆匆忙忙的吃了口东西,茶都没吃就出来了。”玉奴给苏萱倒了杯茶。

    “玉奴你是在水上讨生活的,知道沿途我们都要经过那儿吧。”

    玉奴张了张嘴最后道:“我们这一路要过无锡、常州、镇江、扬州......淮安、徐州等十几个地方。”

    “我是想我们年前怎么也是回不来了,所以路上也就不用赶了,到了扬州淮安等地,我们就去逛逛就是了。”苏萱憧憬着,这春节旅行。

    “姑娘虽说我们年前是回不来了,但是也是早到早安心的,何况我们船上还有货呢。”玉奴担心的说。

    苏萱没有说什么,“把外衫脱了吧,我想躺一会儿。”因为晚上失了困,苏萱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玉奴也坐在脚踏上靠着床打盹。不知道过来多长时间,有人捏了捏玉奴的鼻子,玉奴一睁眼看见金奴正看着自己,就向床上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两个人出了船舱,一股冷风过来吹的玉奴打了个寒战,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这么娇气,要是在船上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金奴立刻拉了玉奴去了隔壁自己的屋子,金奴的屋子就是住的窄了点,也是放了炭盆的,里面也很暖和。

    “芍儿呢,怎么没看到?”玉奴四下打量着,随口问道。

    “我们那是一路人,看芍儿那个贱蹄子的猖狂样儿,万人不入她目,成天眼睛长在头顶上,去找芸儿说话了。你既困得这样了,就歇歇吧,我睡了一会儿,好多了。刚才姑娘和你说了什么,我看她留下你的样子像是有话要说。”金奴道。

    “就是你是个鬼精灵,就问了问沿途都经过那些地方,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地方,说既然年前回不去了,路上也就不用那么赶了,到了大码头就上去逛逛什么的。”玉奴担心的道。

    金奴听了也没说什么,就让玉奴歇下,自己去了苏萱的屋子。

    进去一看芍儿和芸儿已经在了,苏萱还睡着没有醒,三个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一时只听到外面行船哗哗的水声。

    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船娘过来问过一次,玉奴那时候说姑娘还睡着不用午饭了,让厨上给热着,姑娘什么时候醒了再传饭。

    未时过半的时候,芍儿看了看其余的两个人小声道:“我们叫醒姑娘吧,这都睡了两个多时辰了,这行船枯燥,以后睡觉的时候多着呢,姑娘如果再睡,晚上就又睡不着了。”金奴和芸儿都同意。

    芍儿就叫醒了苏萱,“姑娘醒醒吧,该吃饭了,吃了饭再睡不迟。”苏萱醒过来问什么时辰了,知道都未时过半了,也没有再赖床。

    金奴去灶间和厨娘端了饭过来,水上行船自不比路上,吃食都简单了许多,端上来一个白菜炖肉,一个红烧茄子,一盘盐水花生,一盘切成几瓣摆成莲花样剥了壳的咸鸭蛋,一碗米饭,一大碗鱼丸汤。

    饭菜还没摆上,闻到飘来的香味,苏萱就咽了几口口水,这两天接连的忙活,吃饭都是随便对付对付就过了,今天索性连午饭都没吃,苏萱早就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了,五脏庙抗议不止。

    几个丫头把饭一摆上,苏萱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要吃,“姑娘净手”芍儿和芸儿一个端着盆,一个捧着帕子站在一旁。

    苏萱极不情愿的放下筷子,边洗手边说道:“又不是用手抓饭吃,不洗也没有关系的。”

    “姑娘礼不可废,以后到了京城更要注意些才是,不要因为省一次两次的事儿,让人轻视了。”芍儿毫不退让,芸儿默不作声,显然是同意芍儿的说辞的。

    金奴撇了撇嘴道:“芍儿姑娘是最注重礼法规矩的了,和我们这些没见识的混在一起,真是委屈了。”

    “你是没见识,还不知悔改,姑娘金樽玉贵的人儿,没的让你们带累坏了。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云集,我们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何应付的了。”芍儿振振有词的道。

    “我们只不过送趟货罢了,和你嘴里的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压根就搭不上边儿,芍儿姑娘的心也太大了些吧,你没在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府上做事,真是屈了才了。”金奴反唇相讥道。

    “你的眼睛也就......”芍儿也不甘示弱。

    “好了都少说两句,想让我消化不良是不是,好容易吃顿安生饭,你们两个又斗起嘴来。芍儿这就是你的大家规矩,你们当着主子斗嘴,还是根本就没有当我是主子”苏萱边擦手边对金奴和芍儿说道。

    俩个人一下都噤声儿了,立刻跪下了。“行了,我也没说什么,别动不动就跪,我还吃饭呢,都跪着是不想伺候我吃饭是不是。”苏萱拿着筷子道。俩个人只好又都站起来伺候。

    苏萱把一碗米饭,鱼丸汤都吃了,菜也都吃了大半儿,这次真是吃的心满意足了。

    苏萱放下筷子,撤了残席。“芸儿磨墨,我的字写的太烂了,练一会儿字吧。”芸儿磨墨,芍儿就抢着去收拾桌子铺纸,金奴撅着嘴在一旁站着。

    “我这儿有两个人伺候就行了,芍儿你先下去吧。”芍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金奴赶紧站在芍儿刚才的位置上,小心的伺候着。

    苏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提笔练起字来。写了一个来时辰,船舱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苏萱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芸儿和芍儿合力把熏炉抬出去,去加碳添香了,玉奴点了灯过来。

    “我们去甲板上看看吧。”苏萱对金奴说,金奴立马开了箱笼取出一件大红羽缎斗篷给苏萱披上。

    苏萱看着这斗篷伸手摸了摸,这还是白秀才为了诗会给自己特意做的,今天本来是诗会的日子,昔日的姐妹们都在欢声笑语的吟诗作画,尽情嬉戏。自己却要被迫漂泊在这水上。

    “怎么这么没眼色,没见现在是男装吗,另找一件来。”苏萱怒道。

    金奴惶恐的道:“我秀逗了,我马上就换一件。”苏萱也觉的自己的脾气大了些,温声道:“随便哪一件吧,找件男装就行了。”

    金奴又开了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大红出风毛棉绫披风,苏萱披了来到船尾的甲板上。

    日头正一点一点的向下落,火烧云变幻着各种各样的样子,运河上迎面的大大小小的船飞速的掠过去,自己的船追上了一条又一条同行的船,并都远远的抛在后面,越抛越远。有装饰精美的画舫不紧不慢的在水上飘着,逆水而上的船工们,有的划桨,有的撑篙喊着号子用劲。

    苏萱看到在自己的船前后左右都有一艘小船,在后面还有四五条船跟着,这是什么情况,这些船是恰巧和自己一路呢?还是本来就和自己一路呢?

    自己知道的就一艘船,这船下层放的是果酱,上面就是护卫和自己,还有丫头、船工的船舱,那跟着自己的船是那条道上的,按说自己是没什么危险的,有白秀才那尊大神在前面镇着,理论上是没人敢打自己主意的。

    可是这人在水上漂,没准就挨刀,万一那个不开眼的,自立为王不知江湖规矩的毛贼出来作怪,自己就倒霉到姥姥家了。

    苏萱这么想着就问金奴,“我们这次出来一共跟了几条船?”

    “钱掌柜给安排了三条,本来一条船挤挤也就可以了,我听芍儿说钱掌柜怕委屈了姑娘,就又派了两条船,姑娘平时不大常用的东西都在后面的船上,又怕姑娘路上有什么看上眼的东西,派了一艘空船在后面跟着,预备给姑娘装些土宜什么的。白当家的也不放心,跟了两船的护卫,都是水里戏蛟龙,上山打猛虎的好手。”金奴掰着指头一一道来。

    苏萱听金奴这么说,不由的汗颜,自己就是押运趟货物就这么大阵仗,这趟货可不要赔了,那这周围好像拱卫着自己坐船的小船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还有别的船吗?”苏萱随意的问。“别的船,没有了,这就不少了,现在人们都不知道果酱值钱,派的这些船就不少了。”金奴答道。

    那就是金奴不知道这周围的几条小船是干什么的了。苏萱也就没有再询问,西边的太阳没入了地平线以下,周围暗了下来。

    “公子我们回仓里吧,外面太冷了。”苏萱搓了搓冻僵了得手,跺了跺脚,环视了周围一圈,带着金奴回船舱了。

    雏凤清鸣 九十八章 上岸

    九十八章  上岸

    “那里是我,我在舱里没什么事,打算给姑、公子缝个套袖,这样不管走到那都冻不了手了,就去公子那儿找东西,看见芸儿正在熏炉里烧东西,芍儿拿着手炉往里面夹碳呢,看到我进去就让我给公子送过来。”玉奴道。

    苏萱一皱眉道:“那个男儿这么娇气了,一时半会儿还冻不死人。”并没有接玉奴的手炉,转身进了舱里,金奴嘴巴翘了翘,跟着回去了。

    玉奴不明所以的也跟了回来,芍儿看见玉奴手里拿着的手炉,眼神暗了暗,低头没有说话,等抬起头来已是一片清明了,去茶炉里倒了滚滚的热茶端过来。

    苏萱并没有接芍儿手里的茶,“都下去吧,让芍儿伺候就是了。”芸儿担忧的看了芍儿一眼,下去了。

    “这怎么行,一个人怕......”玉奴不由分说的,拉了说了半句话的金奴出去。

    船舱里芍儿眼里噙着泪,跪下,把手里的茶盘高高的举过头顶,苏萱并不接,“芍儿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学过什么规矩,既跟了我就要按着我的规矩来。我并不是有错不让你提醒,你想想你都是怎么做的,金奴玉奴是从小四处讨生活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细心的指出来就是了,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要是认我是你主子,就下去好好想想,这样的话这是我说的第二遍了,希望你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苏萱接过茶喝了一口。

    “是,姑娘教训的是,是芍儿轻狂了,芍儿以后一定认真改过,还请姑娘不要生气。”芍儿说话清晰,但是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这次我们出来一共跟了几条船?”苏萱边喝茶边问。

    “跟了......”芍儿顿了一下,抬气一泡泪眼看了苏萱一眼,发现苏萱并没有看自己,眼珠转了一圈,最后道:“钱掌柜给我们安排了三条船,然后、然后暗中可能还有护卫的快船,以备不测,具体多少钱掌柜没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苏萱暗暗松了口气,“起来吧”芍儿也把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赶紧站起来立在一旁,苏萱喝了热茶,也暖和过来了,就走到放书的箱子跟前,芍儿赶紧过来给打开,苏萱从里面拿了一本《大唐西域记》翻看起来。

    芍儿静静的站在一边,“我们什么时候到临安?”芍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听到苏萱的问话。

    “芍儿,芍儿”苏萱大声的叫了两声。“啊?姑娘叫我,什么事?”芍儿蓦地回过神来,“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我是问你我们什么时候道临安,都说上有天堂,下有平江临安,我想知道什么时间到临安。”

    芍儿看苏萱没有纠缠自己正想什么,赶紧说:“一天一夜就到临安了。”

    “那就是明天早上就到临安码头了。告诉船工到了临安码头停船,歇一天我们再走,我要好好的逛逛瘦西湖,尝尝西湖的醋鱼。”苏萱道。

    芍儿张大了嘴巴道:“姑娘我们不是急着去京城送货吗?哪有时间闲逛何况我们路途遥远。”

    “路程是远了点,钱掌柜不是说一个多月就能到吗,我们年前反正也回不来了,早一天和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苏萱轻描淡写的说,“你去和船工说吧,临安码头停一天。”说完又低头看书。

    芍儿犹豫再三,嘴巴张了几张,最后还是出去传话去了,苏萱微微一笑,合上书看着烛光出神。

    过了半晌,芍儿拿着个盒子回来了,“姑娘这是来的时候钱掌柜让我交给你的。”

    苏萱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打银票,苏萱拿出了数了数有一万两之多,苏萱抬头看着芍儿。

    “老爷说这是这个两个月直到过年的分红,到时候只会比这数多,不会比这个数少,也不知道姑娘路上带了多少盘缠,就把过年的红利提前分给姑娘了,这是菠萝蜜的分红,城外龙舟比赛借台子的银子的分成——也和菠萝蜜一样和姑娘分成,就是这些日子还有以后日子卖果酱的利钱,统统都是一样的分成。”芍儿说完垂手不语了。

    “知道了,按排睡吧,明天还要出去逛呢。”钱掌柜送得股份年后才生效呢,年前还是老规矩,苏萱没什么可说的,要是换做别人,肯定觉得钱掌柜大大的厚道人一个,但是现在的苏萱并不这么想,厚道不厚道只有天知道。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船就停在了临安码头,苏萱起了个大早,打扮成出来逛的少爷,早饭都没用,就带着四个丫头上了岸。

    几条船上的护卫一见苏萱上了岸,也都跟上在周围四散开来,苏萱看见一个身材不高细瘦的少年向自己走了过来,“公子”那个少年走到苏萱跟前深深作揖。

    “冯默,原来跟来的是你,怎么不到我的船上去?”苏萱高兴的道。

    “公子的船戒备森严,冯默靠不上去,再说总有相见之日,所以冯默也没有着急,这不就见到公子了。”冯默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语调轻松的说着。

    “看来你小子有口福了,走跟我去吃早点去,大家都去,吃多少都管够。”苏萱一挥手,豪气万千的头前走了。

    冯默对着周围的十几个护卫作了个罗圈揖,带着手下的二十来口子人紧跟在苏萱后面走了。

    这十来个人相互打了个眼色,一撇嘴也跟上了,从几艘快船上也快如闪电的闪到岸上十来个灰扑扑的身影,沉着脸也跟着走了。

    码头上站满了给人搬货挑担卖苦力的穷苦百姓,想过来搭讪看了看这阵仗又不敢,正畏畏缩缩探头探脑之间,苏萱随便点了一个人问:“这位老哥可还熟悉临安城的名胜古迹酒楼铺子?”

    “这位爷可是问对人了,小人可是土生土长的临安人,临安城的地方闭着眼睛都走不错,不知道爷要去哪。”那个被点到的人大喜过望的道。

    “恩,我们就是路过临安顺便进城逛逛,你先带我们去吃早点,听说临安的虾爆鳝面、猫耳朵、知味小笼包什么的很有名,带我们去尝尝吧。”说着从随身的荷包里拿了一块碎银子抛给了这人,那人接了,跪下磕了个头,欢天喜地的带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城去了。

    “,猴三真他的交了狗屎运了,这好事怎么轮不到老子头上。”一边站着的苦力甲说道。

    “瞧瞧你那窝囊样,你们家祖坟就没有冒过这青烟,你怎么有这运气。今天早晨来的时候猴三还和我抱怨,说一出门就被那个衰鸟拉了一头的鸟粪,今天可能要有霉运,哪知道是交了狗屎运了。”苦力乙翻着白眼,神神秘秘的说出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深深的后悔那只鸟怎么不拉自己一头。对这些事一概不知的苏萱,带着一群人杀进城里,直奔奎元面馆而来。

    门口迎来送往的伙计,一看前头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一副苦哈哈模样的人,领着眉清目秀的少爷模样的人,还跟着丫头,后面跟了三四十口子拿着硬家伙的人,吓得蹭的一下窜进店里,“掌柜的,掌柜的外面来了三四十口子拿家伙的人,看样子不像善茬儿,您老快出去看看。”

    掌柜的一听赶紧到门口这儿一探究竟,他人到门口了,苏萱他们后脚也到了,“各位爷来了,都想吃点什么呀。”

    掌柜的带着颤音招呼着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开店时间长了对客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些人有水上讨生活的——多半和漕帮有点关系,腰上都一水儿的黑色莲花暗纹的腰带。有一身肃杀之气的护卫——可不是普通看家护院的,各个都身形彪悍,清一色的折花儿腰刀。有比小家女儿还娇的少爷丫头。

    大家都不说话,掌柜的心跳入擂鼓,“掌柜的虾爆鳝面一人一碗,片儿川面一人一碗,给我和四个丫头每样来三碗,再上两个空碗。”金奴扑哧笑了,另三个丫头也低着头笑。

    苏萱也不理她们,迈步进了店里,找了张桌子坐下了,大家进了店略一犹豫也都找地方坐下了,围了十几张桌子,把店里坐了个满满当当。

    看着不像找事儿的,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跑到后厨让大家都仔细着点,汤、料都足着点。

    “伙计——”苏萱把伙计喊过来,“听说杭州知味观的小笼包味道很好,你去让知味观送一百屉过来,这是赏你的。”苏萱扔给了伙计一小块银子。

    “好嘞——这位小爷你就擎好吧。客人赏银一块——”伙计喊道。“谢赏——”掌柜的在柜台里吆喝,伙计一阵风似地跑出去。

    “公子要这么多,我们吃的了吗?再说店家有没有这么多还不一定呢”玉奴小声嘟囔道。

    雏凤清鸣 九十九章 采购

    九十九章  采购

    “你没看见这么多人吗,那有吃不了一说,再有一百屉也吃的了。吃饭的不怕大肚子汉,肯定有这么多。”苏萱浑不在意的道。

    面陆陆续续的都上上了,香气四溢就是烫的吃不到嘴里,猴三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呀。烫的嘴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但也坚持着往嘴里放,满屋子的人想笑也不好意思笑,都忍得很辛苦。

    大概有两柱香的时间,知味观的小笼包先送了三十屉过来,说剩下的马上就到。这顿饭吃的的是暖心暖胃,最后大家都意犹未尽的擦着嘴出来。

    苏萱出来以后,又让猴三带着去了杭州城最大的绸缎庄,各色名贵的绫罗绸缎各要了五十匹,大家全都吓了一跳,“姑、公子我们所有的船都放满,恐怕也放不下吧。”芍儿悄悄的提醒苏萱。

    “放的的下,让丁良——这次护送苏萱他们的护卫头领,想办法。”苏萱头也不回的说。

    丁良苦笑连连,这位姑奶奶这是和自己杠上了,冯默不言不语的看着热闹。丁良用胳膊扫了冯默一把道:“这位好汉还请让让。”皱着眉带着欢天喜地的绸缎庄伙计去了码头。

    苏萱转身就让猴三又带着去了茶庄,把各色珍品贡品上上等的西湖龙井一样要了十斤。上等天目笋干一百斤,椒盐山核桃一百斤,官窑青瓷一百套,杭州藕粉二十斤——这还是店家直说这个东西不好存放,这些就够十五口子连着吃半个月的了,湖笔每样二十杆,五加皮酒一百坛,富阳纸一百刀,纸伞一百把,鸡血原石一百块,印泥三十盒,杭州刺绣五十包袱,大件沉手的让人带着伙计先放船上,小件的就大家帮拿着。

    最后苏萱看了看手里剩的百十来两银子,大手一挥带着大家去楼外楼吃大餐去了,西湖醋鱼、东坡肉、糖酷排骨、蜜汁藕、宋嫂鱼羹、西湖莼菜汤,龙井虾仁儿.....要不是实在吃不了,苏萱还要点下去,跟着的人都大包小包的,身上挂满了苏萱采购的东西,全都是活脱脱的圣诞树。

    这些人平时都是杀七个宰八个的主,现在沦落成拎东西的跟班,全都觉的面上无光,但偏偏发作的不得,自己是保护人家的,这又没说当保镖的不能给雇主拎东西,现在如果有人不长眼的来找茬,用东西都能砸死他。

    悄悄的说一句,何况雇主还真是不错,吃的是吃的,赏的是赏的,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就是有什么不满,也就肚子里腹诽腹诽,明面上一个比一个笑得阳光灿烂。

    苏萱也懒得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吃完午饭都快未时了,苏萱本来想去西湖,逛逛划划船什么的,“公子我们以后一个月都在船上,想看什么样的水没有,想划船,船工们都求之不得。这都未时了,等我们走到西湖也划不了什么船,天就黑了,还带着这么多东西,不如现在就回去吧。”芍儿苦着脸道。

    苏萱想了想也是,现在去了,等于上船又下船,是怪没意思的,那就不去了,“那就去南瓦玩吧。”苏萱一脸没趣的站起来就要走。

    “公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赶快回船上吧。”丁良立刻上前说道。“为什么,我很危险吗?我怎么不知道。”把丁良一下就噎在那儿了,在苏萱就要越过他的时候,“公子公子......原来并不危险,但是今天公子上的岸来一掷千金,这恐怕会被三教九流的人盯上,小人怕有什么闪失,还请公子速速回船。”丁良急中生智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看这位兄台就不用担心了,有我们漕帮在,我看还没有那个三教九流敢打公子的主意。”冯默阴阳怪气的插嘴道。

    “姓冯的我告诉你,白秀才就是再厉害那也是在运河上,岸上的事他未必就罩得住,你不让公子回船上是什么意思,是想把公子至于危险境地吗。”丁良一下的怒发冲冠,瞪着眼睛冲冯默吼道,憋了一天的鸟气,总算找到个发泄对象。

    “是呀,这位丁兄原来也知道,公子在水上是安全的,是因为我们帮主之故,不知道丁兄是什么职责?”冯默斜着眼儿,看着丁良道。

    “你.....你.....姓冯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丁良吼道。

    “我怎么欺人太甚了,你不也是保护公子的吗,水里有我们,那岸上就拜托丁兄了。这年头护卫这活儿,可是不是那么好混的。”冯默说着跟在苏萱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猴三也不管谁在和谁掐架,谁给银子就听谁的,二话不说就头前带路了。丁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这要是在京城,那用看这小混混的脸上,其余的护卫也都一脸愤愤的。

    “丁小哥,我去教训教训那个小白脸儿。”一个脖子上挂了四五包茶叶的护卫嚷嚷道。

    “就是,丁小哥,我们怕他们这些瘪三干什么,就是皮痒痒了,揍一顿就老实了。”一个两手提着两只烧鸡的护卫附和道。

    “都不要说了,我们现在和他们撕破脸,能有什么好处,到了水上怎么办。都老实点,一切等到了京城再说。”丁良强压心头的怒火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还能对公子怎么样不成?”一个人不以为然的道。

    “虽然他们不会对公子不利,如果路上给我们找点麻烦,只是由于意气之争,让你们因为这个有什么折损,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再说船上还有主子要的年货呢,我们又怎么能任性而为呢?马上跟上,都睁大你们的双眼。”最后丁良对大家喝道。

    大家不情不愿的赶上苏萱他们去南瓦了。现在的南瓦热闹的时候还没有到,现在都是说评书相声和唱平辞儿的,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

    苏萱就听一个时辰的评书,看半个时辰的小曲儿,尝尝南瓦的油酥烧饼,来碗李记的云吞面。瓜子花生一人发给了一包,最后要去南瓦ji院拜访一下李师师的旧迹的时候,这次连冯默都出言反对了,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才扫兴而归。

    回到船上几个丫头忙着伺候苏萱梳洗,而丁良他们则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一天也闹腾的太厉害了,走了大半个临安城,真不愧是山里的娃,走路真是小菜一碟啊。

    苏萱其实也疲累的很了,不过就是咬牙撑着,现在回到船上洗漱完了倒头就睡过去了。睡的那叫一个香甜,连梦都没工夫做一个。

    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床上,反正船上什么事都没有,几个丫头也都不叫她。

    辰时了,芸儿进来说,“几个船上的船工让船娘过来给您磕头了,说谢谢公子的赏儿。”苏萱坐起来道:“不必了,让他们好好行船就是了,船上的活儿清苦,也没给她们什么特别的东西。芸儿把我们昨天买的松江棉,赏船娘一匹吧。告诉她我这儿不方便,不用谢了。”

    芸儿出去跟船娘说了,船娘坚持在舱门口磕了三个头才走。前一天苏萱出去逛的时候,看见什么简单易拿的小吃,什么知味小笼包了,油酥烧饼了,水晶糕,茯苓糕水流般得送到几条船上,几个船的船工过年都没这么乐呵过。

    “金奴你去打听打听,我们昨天买回来的东西,都装了几条船,每样都放在那里了。”苏萱吩咐着。

    “姑娘我已经问了,钱掌柜给派的船还有冯默的船都装满了,丁小哥又雇了两条大船,说不管以后姑娘再买什么都盛的下。”金奴高兴的道。

    钱掌柜和白秀才跟过来的船,都是运动灵活的小快船,以备出现情况的时候能快速反应,所以装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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