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第15部分阅读
芙蓉王妃 作者:rouwenwu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诚惶诫恐地垂着头,有几名宫女还微微地颤抖着白己的肩膀,恐惧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韩贵妃艳丽的脸蛋有丝扭曲,眼眸中夹着怒火和怨恨,以及明显的杀气。
“怡宁宫?竟然住在怡宁宫,好!好!好!”冷冰冰地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好字。一身华服的她,忍不住自己的脾气,阴鸷地眯起眼眸。
一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一声闷响,对她手心里传来的疼痛似无感觉。韩贵妃五指套着冰冷尖锐的指套,慢慢地收拢成拳,在桃木桌上刮下四道痕迹,那样的清晰,显露了她的怒火和眼眸中不知名的恨。
眼眸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回忆。
来报的官女趴在地上,茶杯挥碎的茶渍溅了一身,她不敢去擦拭,宫女命贱如蝼蚁,她怎么会不知,额头上渗透的冷汗是她此刻心情的唯一证明。
“滚!”许久之后,一声冰冷而愤怒的大喝,她匆忙地应是,疾步出了宫殿,轻抚心口,似想压下那股害怕。
皇城风云 第五十八章 最毒妇人心?
怡宁宫,整个宫闱的禁忌。
听明珠明月讲是韩贵妃入宫以前皇帝的宠妃宁贵妃娘娘的宫殿,她深受皇帝宠爱,在韩贵妃入宫的头几年还是集三干宠爱于一身。
困为宠,招来忌恨,不知是谁揭发,一夜皇帝捉j在床,宁贵妃娘娘因私通戏子一事被打入玲宫,后韩贵妃谗言,又被赐白绫一条,自缢宫中……
连当时才五岁的四皇子也因此受到牵连,常年被禁在深宫,不受帝宠。
宫女太监中纷纷流传她是被韩妃陷害,可后因韩贵妃专宠,人都不敢随意提起这件宫庭密事,就连宫中的四皇子也被人忽略至今。
隐隐知道,宁贵妃和韩贵妃当年的争夺中并不单纯,绿芙也是一笑置之。
这皇宫中的纷纷扰扰在她这个外人听来,似是听故事。这混浊的宫庭如大染缸般,谁清谁浊,谁人讲得清,这里流过的血迹,何止她一滴,这里遗留的冤魂,又何止她一条,宫廷三干粉黛齐聚,只有一个男人,能没有忌恨和陷害么?这是女人的天下,所有的阴谋,所有的肮脏都是女人一手主导,所有的问题也得有女人来解决……这冤魂一条接着一条,谁能断得清这里面的是非。
她来皇宫已有十几天,除了第一天晋王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很奇怪的,他没有约束她的行动,似乎料定她如何也出不了宫门。而她却也寸步不出宫门。昔日华丽喧闹的怡宁宫一片冷清沉寂,处处回荡着荒凉哀寂的回音,久久不绝于耳,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听到自己无奈寂寞的声音。
后宫亦是片安静,没有人敢入怡宁宫宫门,似乎晋王有意下令,连靠近的人都没有。隔壁两座宫殿也是寂静一片。皇上昏迷,大多有心眼的妃子都知道,这时非寻欢作乐的好时机。
这一年冬天的皇宫,红墙连绵,青砖铺地不绝。可是丝竹无声,彩衣无踪,一片静谥。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片死寂。
唯一有点解闷之处就是怡宁宫中的梅林,一片片,落地无声,细细致致地铺了一地,清香四溢,经鞋踏上之处,徒留一脚淡香。她也只是观赏数日就兴致缺缺,这梅花虽美,或是因她心情烦闷之意,竟觉得少了丝灵气,淡淡一幅俗丽之景。
冬景将尽,绿芙倚窗而望,寒梅清香入室,带动一丝清甜之气。千丝万缕地缠绕在鼻尖不去,她时而闭上眼眸,时而侧头看窗外红缨翩飞,笑而不言。明珠明月一旁看在眼里,好一幅道不尽的风流和雅逸,世间难寻的佳人,后宫三千粉黛,谁能及她一分?
绿芙不由得佩服起白己的定力,谋划了这么久的棋局,陷入扑朔迷离中,她竟然一丝惊慌之气都没有。
赌情?该赌吗?可以赌吗?问了自己不下千百遍,始终都没办法给自己个满意的苍复,除了楚景沐,怕是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吧。
明珠明月伶俐精明,无聊时会给她说说宫廷之中的趣事,但决不会提到朝廷之外的事,她连一点一滴的消息也听不见,只知道皇帝依然昏迷不醒,太子监国,晋王荣王辅之,其余的什么也听不到。
如笼中之鸟,飞不出囚禁的天地,冬天已接近尾声,积雪慢慢有融化的迹象,室外更是一片寒冷,她根本不敢出去,便天天呆在内室,除了对着棋局下棋,就是睡觉,思考。胸口似堵了一口气,郁郁不得疏散……
某日,天略有放晴之意,户外温度也渐回暖,积雪已在融化,却多了丝温度,绿芙闷了半个多月,见天气略暖,心不免一喜,披着披风就出了怡宁宫。
明月明珠不敢阻拦,晋王交待过尽所能满足她的需求,也不限制她的行动,随着她身后出了宫门……
沿着怡宁宫向南,绿芙轻悠悠地闲逛着,一路听着她们的讲解,告知这是哪个妃嫔的宫殿,那又是哪个公主的寝宫……每每听到这里,绿芙都会自动绕道,不想沾惹麻烦,宫闱深锁庭院,多少痴女在这苦苦地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年华,谁能想到,牡丹凋零瞬间的痛楚,谁能体会花蕊破晓的疼痛。
一个华丽的牢笼锁住了无数女子的向往和自由……
“这里是哪里?”隐隐闻到有一股药香,前面就是一座大殿,绿芙不解地回头看。
“是御医院,楚王妃。”明珠恭敬地回着,微笑着应到。
绿芙点点头,走了半天,脚微有酸意,脚下的凉意微微触着她的脚尖,旁边是一大湖,冰开始融化,湖中略有水光,绿芙走刭一旁的凉亭中静坐,微微拍着自己的脚,“明珠明月,我有些渴了,给我拿点水去,你们一块去吧,我在这坐会。”
明珠明月不安地对视两眼,眉角略有为难,绿芙扑哧一笑,如春雪融化,“这皇宫大院的,我还能飞了不成,快去吧”
明珠明玉这才放心地离开,偶尔还回头看着,绿芙轻笑,这两个丫头算是谨慎的,就算她想出去也没办法啊!
因为积雪,脚底微有湿意,冰凉之感倍感不适,绿芙凝眉,她们取水一来一回该花费不少时间,转头看见旁边一座宫殿,从刚刚到现在都没人进出,该是没人的,不如去那里晾晾脚……
绿芙轻轻地推开宫门,是间破旧的宫殿,从外面来还不觉得阴森,进了里面才发现阴寒之气浓重,久无打扫的宫殿灰尘厚重,她不禁蹙眉,看起来是冷宫,很久没人居住了,她走至一边的台阶坐下,把鞋脱了下来,棉白的袜子湿了一片,在冷风的吹拂中更是寒人……
忽而凝眉,来不及穿上袜子,拎起鞋子,略微扫了四周一眼就闪进门内,处处都是一片灰尘,绿芙偏身躲至一旁的软席之后,刚好挡住了她的身子……
一阵细细的脚步随之而来,小心翼翼地怕别人听见,室内静悄悄的,偶闻两声脚步声进来,接着就是一个尖细的声音,“东西拿出来,动作快点,可别让人看见了。”
“是……”也是一声细细的声音。
绿芙不解,这是冷宫,极少有人回来,他们在干嘛?好奇地通过软席,就见两名太监模样的男子,一青衣,一蓝衣,一个提着药壶,另外一个从腰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颤抖地打开,手指沾着一点,小心翼冀地涂在壶嘴上,
边惊惧地问:“娘娘到底要让皇上喝这东西多久啊?”
“该死的奴才!”青衣太监一声低喝,一手就拍在他的脑袋上,原本就因为颤抖的双于抖落了少许药粉,“只管做事,少说话,小心你的脑袋。”
“是……公公!”很快他就涂满了壶嘴,白药粉因为沾上壶嘴的湿润而显于无形,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人在上面抹了东西……
一阵寒风而过,吹得门扉啪啪作响,有点鬼魅的阴寒和恐怖,那蓝衣太监又是一惊,一脸的恐惧和惊慌……很快他们就收拾好走了……
片刻之后,绿芙才钻出软席之后,棉袜上皆是泥泞,她略一思考,还是穿上了鞋,走到刚刚他们站的地方,地上还有少许太监遗留下的白色粉末,绿芙玉指一抹,凑近鼻尖,不禁脸色微变……
毒药?
听刚刚太监说话是给皇上的药,竟然在壶嘴沾上了毒药?绿芙咽喉紧了紧,心亦慌乱,据她所知,皇帝的膳食都要经过近身太监用银针测试之后才给与食用,这药壶被银针所试没有问题,可是倒进碗里食壶嘴的药粉就融在里面,这才是毒药……
谁能想出这么一招……寒气袭胸,冷得她一颤。
转而想到明珠明月可能要回来了,送了口气,就赶紧步出了冷宫……刚回到凉亭之中,就看见她们从宫墙那端绕出。
“楚王妃,还要逛么?”明珠把茶水放下,为她倒了杯茶,笑问。
绿芙接过玉杯,清茶的芳香顿扑鼻尖,温热之气袅袅而起,轻茗一口,暖流直至心间,暖和刚刚微凉的心……
“楚王妃……”明月一阵惊呼,指着她的披风,“你的披风怎么沾了层尘土啊?”
绿芙眉一皱,笑了,“不必惊慌,可能刚刚在哪里沾到了。”
这个理由似乎并不能说服她们,可她们也没有再问下去,玉杯茶巳见底,绿芙把眼光从湖面上转回,漫不经心地问:“听说皇上的病还是不见起色是么?”
“对啊,皇上这风寒染得太久了,这冬都过完了,等春天暖和点,该会好了吧!”
“那平常都是谁在照顾他?”她又笑问。
明珠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略微皱眉,明月倒是爽快地回答,“是韩贵妃啊,听说贵妃娘娘心有愧疚,所以都是她在照顾皇上,还不假于人手。不过王妃,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啊?”
“好奇呗,咱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说完就自顾起身向前走,这就对了!
皇帝一病倒,皇后已经极少管事,这后宫皆在韩贵妃的安排之中,原来偶然之间,她竟然走进别人的阴谋之中。还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壶嘴上抹了毒药,因分量不多,皇帝日复一日饮着毒药,就像是慢性毒药,她在宫里的势力庞大,收买几个御医不成问题,皇帝身体一天渐弱一天,太医可以对外宣布风寒未愈。而日久之后,体内毒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毒发身亡,亦可说是年迈之体,死于疾病。
若是在他临死前弄个什么诏书的,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事成定局,登基之人就是晋王,难怪他敢把她带进宫,是料定他一定能当皇帝了么?
绿芙笑了,略有讽刺,她以为她已经够疯狂了,没想到有人比她更疯狂……
就为了那张龙椅,韩贵妃亲手把毒药灌进皇上的嘴里,滴滴是毒,却还落个贤惠之名……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果真全然不念了么?
芊芊玉手,娇柔无限,捧着的却是夺命毒药……
想起她满手血腥,不禁感叹!
最毒真是妇人心?
而晋王,明知道他母亲在做什么,或是他也参与其中,看着自己母亲亲自把毒药送进他父亲的嘴里,心真的毫无感觉?
绿芙瞬间有点呼吸困难,有着窒息的难受和彷徨……
弑君?还是弑父?或是弑夫?他们是一家人啊!这里的人伦纲常全部乱套,人性仅有的良心在这大染缸中被玷污得不见澄净。
亲情,她最珍惜的亲情,被人活生生地在眼前撕裂。
难道皇宫的亲情真的薄如纸?
对她而言,今天无意中走进的阴谋,给她上了震撼的一课。
楚景沐……
楚景沐……
心底不断的呼喊着楚王的名字,似乎想借着他的温暖赶走心底的冰凉……
皇城风云第五十九章执着
深夜的怡宁宫,万籁寂静,宫灯微微摇曳着昏黄的光线,半暗半明地笼罩着怡宁宫,有点诡异的阴森。
因为寒冷,很早,绿芙就上床,紧紧地躲在被窝里,也早早就打发了明珠明月去休息,那两个侍女,她深知,不简单,看脚步的轻盈,就知道会武功,是晋王特意派来监视她的。
夜色如稠,呼吸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有点烦躁,绿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窗外呼啸的狂风,越发精神。如此的夜,像是野兽在咆哮,要吞没了世间万物。
坐了起来,绿芙叹了口气,至今为止,她还考虑着,赌,就代表着她必须完全相信楚景沐。
由他来接手整盘棋?
拉高了棉被,盖着自己的身子,绿芙支着自己的下颚,漆黑的眼眸在明珠的光辉中更显得流光溢彩,如一潭轻轻荡过,泛着幽光。长长的睫毛在眼圈出覆出一层优雅的阴影,白沙上映出一个风华绝代的影子。
芙儿,你的仇,我帮你报!
倾尽我一生所有,也会满足你一生所想!
楚景沐的话犹言在耳,声声抨击着她的灵魂,让她冷硬的心坍塌了一角落,如今身陷囹圄方觉得他的珍贵。
楚景沐,若我信你一次,输了,就是我的全部!
你值得吗?
和楚景沐相遇之后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慢慢地回放,清润的他,冷冽的他,愠怒的他,深沉的他,有笑有怒。
“能告诉我是今天哪样的结果吗?”
“左右为难的结果!”
是左右为难啊!
烦透了
忽而,一声幽幽的琴音响了,缠缠绵绵,几个音节后,一个高亢的尾音结束了,似乎是隔壁宫殿的人在练习琴艺。
绿芙凝眸,暗自思量,明珠明月应该睡着了吧。这么多天来,她们亦晓得她体质不好,傍晚就会上床,所以早早就去休息了。再加上晋王似乎笃定了她出不去这个皇宫,她们也不会步步紧跟着她。
掀开棉被,绿芙下了床,穿妥衣服,又拿过披在被子上的披风,紧紧地系在身上。轻步出了内室,明珠明月在外头小塌上睡着了,因为冷,两具小小的身子卷在一起,盖着一床不是很保暖的被子。风灌进窗口,吹得哗啦作响,吹得她们发丝凌乱,看起来脆弱而可怜。
很冷吧!
绿芙拧眉,转身回了内室,她捧起一床被子,愣了愣,又放下,羞花闭月的脸有点迷茫,不过是一时的善心发作罢了。刚转身要走,又回头,咬咬牙,又捧起棉被。
轻轻地盖在她们身上,她盖了两床被子,都是极为保暖的鹅绒丝被,盖着该暖和不少了。
知道绿芙出了正堂,原本在睡觉的两双眼眸同时睁开了,均看着自己身上的绒被,眼眸中都漾过一丝叫感动的光彩,两人一时间保持着卷曲的姿势,什么话也没说。
良久。
“明珠,要跟去吗?那个琴音”
“好冷啊!我们睡觉吧!今天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明珠若有所思地道。闭上了清亮的眼眸。
绿芙出了怡宁宫,空气中冷冽的清香随着扑鼻而来,她无心顾及,出了殿口,那阵琴音又响了,悠悠转转,绕耳不绝,绿芙微微分辨了方向,顺着琴音的方向而去。
深夜静谧,只有宫灯散着冰冷的光芒,偶尔有御林军巡逻而过,绿芙就偏身闪进暗处,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座宫殿面前,抬头一看,牌匾已经没有了,估计很快就没有人居住了。绿芙刚进入,几条黑影就飘落在她面前。
“夫人!”
“王妃!”
四条人影,全部是黑色的夜行衣,无名冰月。还有一男一女,是芙蓉阁的楚月和净月。
“进到里面说!”绿芙沉静地说着,示意他们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
破旧的屋子根本挡不住外面狂风肆意咆哮,声声都灌了进来,吹起一股灰尘的味道,隐隐夹着一丝不舒服的腐味。绿芙拧拧眉,暂时也管不上那么多了,扫了四张担忧的脸,她暖和地笑了。
“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夫人,暂时还是风平浪静的,只不过是百姓之间,芙蓉王妃是芙蓉血案嫌疑犯这件事传的很快,京城附近的几个城都传开了,大家都说夫人是冤枉的。”浮月严肃地说着,妖艳的脸上遮不住的担忧。
绿芙拧眉,黑暗中看不清她详细的表情,只看见一双淡定眼眸,“这个不重要,朝中可有大事?”
冰月无名摇头。
刚毅的脸并无半点松动,不动声色地站到绿芙的右手边,为她挡住了滚滚而来的狂风,他知道,她想问楚景沐,淡淡地说:“朝中最近很安静,雪月暗中的调查的结果是,晋王紧密地调动着边境的军队。而王爷,更是奇怪,几乎呆在王府里足不出户,他明知你在宫里,却派出王府的亲卫队在城中四处搜索。除此之外,几乎天天都在西厢。”
“要不是冷冽的脸色,几乎可以称之为王爷在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了。”冰月有点愤怒地接口。
“闲云野鹤?”绿芙拧眉,狂风阵阵地刮向屋里,忽冷忽暖地吹过她的心口,楚景沐一定有自己的用意,那么说,她倒成了他的棋子了?
“楚月,瑶光的势力多半聚集在京城了对吧?”看向一名英挺的男子,绿芙问道。
“对。”
“暂时不要动!”淡淡的命令,却是无可置疑的。
“王妃,你的意思是不和我们出宫了?”冰月急了,冲了上来,俏丽的脸因心情激动而浮上红晕,“我们进来本身就要带你出宫的,晋王本身就狠毒阴鸷,谁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奔月一开始就嚷着要进宫救你,还没王爷给锁了起来,你说让我们听王爷的吩咐,可是,这么多天了,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啊,王妃,你还是和我们出宫吧?”
“夫人,外头已经有人接应了,绝对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在担心什么?”
“我想赌一赌!”
绿芙绽开一抹笃定的笑容,在黑夜中,双眸冉冉生辉,泛着幽幽的光芒,如宝石在夜间散着璀璨的光彩。
此话一出,四人都静默了。
无名深沉的眸子闪了一下,挣扎了一秒钟又恢复了平静,依然直直地帮她挡着冷风,刚刚瞬间浮上的莫名情绪又被寒风压了下去。
他知道,她在赌情!亦在赌命!
赌注是她,生死荣辱,皆在楚景沐的一念之间。
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楚景沐有这样的信任了?
“夫人,这样很危险的,要是楚王他”浮月一急,并没有说下去,咬咬牙,道:“起码从芙蓉阁那里挑几个人过来在暗中保护你,这样七夫人也会安心点!”
“都不必!”绿芙拒绝,口气并无强硬,态度却很坚持。
赌,她就彻底地赌一次。
有时候,人执着起来,根本不讲理由,不得到一个结果就誓不罢休!
“这件事,芙蓉阁不要插手,回去告诉七娘,这是我的意思。还有,冰月和无名,你们全听王爷的安排!”
对楚景沐而言,
她还不能出宫。这点,她比谁都清楚,否则,他也不会万事不理,呆在王府之中。比隐忍,谁能和楚景沐争锋?只因为时机还不到而已。
一个用她牵制,一个将计就计,到底谁能棋高一着,隐约知道,这场变化,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或许,也包括她。
没人回答,只有狂风在呼啸着,疯狂在呼啸着,疯狂地凌虐着枯枝残叶,声声断裂之声鲜明而清晰。
“你们回去吧!照我的话去做!所有事情都和我没进宫之前的一样,就当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可是”楚月还想说什么,被绿芙的眼神制止了,沉默地垂下头来。
三人先出了屋子,无名走在最后,在门口的时候,背对着绿芙,并没有回头,似乎犹豫了很久,沉静地问:“值得吗?”
幽冷而低沉的声音,绿芙侧眼,只看到他坚硬如山的背影,冷风吹起的长发在四处飞扬,肆意而张狂,身上散着一股她说不清的气势和寂寞。
绿芙红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所有事,都要试过才知道,值不值得。
黑夜中,谁也摸不透谁的心,谁也说不清谁的情,缓慢地闭上了眼眸,无名道了声,小心。就掠身上了屋顶,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直至绿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回了怡宁宫,两道高大的身影才从黑暗处现身,为首的男子俊逸非凡,一身淡蓝的长袍随风而起,他有着一双极为纯真的眼眸,清澈如泉,如初生的婴儿的眸子。所有的颜色皆藏在这双纯真的眼中。
“那个就是楚王妃,住在怡宁宫的女人!”语气无波。
“是!爷!”
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有意思!”
细看可以看到纯真的眼眸中冷冽的寒芒,直逼气温。
皇城风云第六十章震惊
冬天过了,雪已化尽,生机勃勃的土地上有了春意,化去冬雪的土地流露出焕然的生机,连润露小草羞答答地冒出小头。
楚王府之中,低迷沉闷的气氛连续了整整一个月,连谁也不敢吱声,楚景沐几乎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绿芙的消息,看着他日渐阴沉的脸,跪在地上报信之人冷汗淋淋,光是看着感受他身上冷冽的寒光,就害怕的直颤抖
又是一桩没有意义的消息,楚景沐沉闷的脸,他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
还不是时候他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句话。
如海的眼光阴鸷沉郁心底的浮躁已经越来越重,俊逸的脸一片阴霾,没有绿芙的王府连人气也淡了,她不在的两个月方觉得日子漫长,听着她王府之中欢声笑语,看着她在静坐下棋,已是一种奢望。
芙儿,再等等我很快就接你出来。又是一句安慰自己的空白之话。
他怀疑,没有看到那淡淡的笑,他能撑多久。
京城之中已经闹翻天,市井之中关于各种芙蓉王妃的离奇之事皆纷纷出笼,他没心思去管,朝廷之中,晋王荣王屡屡挑衅,他隐忍。
一个月,入骨的相思已经折磨得他冰冷的心伤痕累累,上面划了一道又一道名叫思念的伤痕,平常相伴左右不觉得思念为何味,如今分隔两地方觉得,相思入骨。盘旋在王府上空的笑声似已经融入他血液之中,时常在他失神之时响起。他以为虚伪冰冷的笑声竟是这一个月来他最怀念的声音悲哀到连空洞的笑容都不管,只要是她的声音就好,无关笑容里的内容。
芙儿,看你把我折磨得
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
有一种思念,叫刻骨铭心。
半夜惊醒时手心溜走的温度和遗留的惆怅,谁能比他更了解,这一个月来,他又过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不自禁拉出胸口一直带着的玉芙蓉吊坠,浅绿和深绿交接,和谐唯美,中间的一点朱红更显夺目,不知为何,最近经常看着它出神,他从不让人看见他胸前的吊坠。在军营中,也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敢拿出怀念。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这么一个东西,别人不笑他,他都有点想笑自己。
可能是因为它是芙蓉,所以他才会如此失神,绿芙的每件事,几乎都离不开芙蓉,京师芙蓉,芙蓉血案,芙蓉王妃属于他的芙蓉王妃。这枚玉坠是否更衬她呢?他有时候不禁苦笑。
“王爷有消息了!”肖乐一阵大喊,楚景沐回过神来,放下手,就看见他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王爷,边境来信了。”
肖乐飞快地把信件呈了上去,楚景沐急忙打开,略一扫过,就露出了一个月来唯一的一丝笑容。
晋王,敢拿芙儿来威胁我,你就得承受后果!
“王爷”
肖乐疑虑地皱皱眉头,有神的眼眸一片不解,踌躇着,欲言又止,楚景沐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问:“想问什么?”
肖乐抬眸,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和边境联系的事一向是林龙在办的,王爷这次为何让我去办,而且还故意支开他,是不是”
肖乐不解极了,最近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再办,有的楚景沐还让他故意透露给林龙,有的却紧紧封锁消息,他不得不怀疑,可是,林龙是府中长大的将军,怎么可能会背叛王府,背叛王爷呢?
楚景沐脸色一沉,半边隐藏在半暗的光线中,隐晦涩意,勾起复杂阴寒的笑,“肖乐,不要问,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
“王爷,无忧小姐求见,在外面等着,说有要事要见你一面。”肖乐见他脸上阴狠绝冷的笑,窒了窒。想到了东庭外正等着的人,不禁出口。
“她?”楚景沐蹙眉,在王府住了快两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过几次,大多不会有交集,就算是见面也只是点头问安之情,此时她又何事找他?
“让她进来!”
肖乐出去后,楚景沐把信件拆好,细心地整理好,抬头就见悠若翩翩而入,沉静秀美,落落大发之气有时令他佩服,和绿芙一样,遇事极少惊慌的一个女人。
“参见王爷!”轻柔的声音出口,带着令人舒服的暖意。
他眉间的褶皱不禁松了几许,不似刚刚那般冷硬,和绿芙相似的声音听起来舒服极了。“你有何事找本王?”
悠若一笑,秀丽的眉微弯,意味深长地笑道:“王爷的耐心十分令无忧佩服。”
眼中寒气渐浓,楚景沐眼光如箭直射向她,眯起深邃的眼眸,“你什么意思?”
她并不害怕,单凭这点楚景沐就对她刮目相看,极少人在他如此的冷光中还能如此沉着地站着,脸上的笑容无减,越发雍容大度。书房中静悄悄的,悠若笑了,走近了一步,“王爷,我想介绍个人你认识,想必你一定会感兴趣。”
冷冷一笑,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楚景沐冷笑着:“普天之下,还有谁是本王有兴趣认识的,小姐到可以列举一下。”
“比如说,穆风!”
短短的一句话让他浑身一震,细眼打量起眼前的女子,秀丽绝伦的容颜,沉着冷静的气质,眼光清亮有神,她上京才两个月,竟然说介绍穆风给他认识。那名将军,在沙场上和他名气相当,他见过几次,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眼眸威仪大度,不像是狡诈之人,却投靠晋王,
“我凭什么相信你?”
悠若一笑,越发沉静,“就凭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王妃现在在王宫之中,想必楚王也是早就料到,晋王夺人凄,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你若进宫要人,王妃也可回府。你能等上一个月,说明你在利用王妃,与其这样,还不如见见穆风,这样可以缩短王爷计划的时间,你也可以早日见到王妃,不是么?”
“看来本王的府邸真是卧虎藏龙,个个深藏不露。”寒气慢慢消散,楚景沐竟低低笑了一声,先是芙儿,后是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和无名,现在又出现这个无忧,楚景沐笑得有点讽刺,他家里来了什么大人物,他竟然都是最后知道的,不禁站起身,逼近无忧,笑道:“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她轻轻地低下头,微笑着:“王爷想扳倒晋王,我们是想要韩府和晋王的命,就是这么简单。有兴趣合作么?王爷,调动边城的军队,一来耗资极大,朝廷国库空虚,这些钱到头来还不是王爷自己掏,此消彼长,如是和穆风联手,他极得晋王宠信,若详加筹划,根本就不需要动用到王爷边境的军队上京,只要在路上堵住韩府的三十万大军即可。这笔账,想必王爷心里也能算清楚吧。”
悠若稳重地背着刘枫一早就教过她的道理,力保自己的声调平静,在楚景沐听来又是一惊,现在的女子个个都是这么厉害么?这笔账他怎么不会算,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又何尝想动用到自己边境的兵马,利用绿芙取得晋王信任。
不管他们为何要晋王和韩府的命,只要答应合作,他能尽快扳倒晋王,能接回绿芙,合作又有何妨?
“你们的消息收得倒是快,本王今天刚收到的军报,你今天就来找我,穆风人呢?”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答应了,悠若不由得一喜,抬起头来,红唇轻启,还没讲话就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楚景沐胸前,低呼了声,脸上顿时有丝激动,白皙的手出神地抚向他胸前,被楚景沐恼怒地抓着,误会了她的意思,脸色微露厌恶,喝道:“你在做什么?”
“你那个那个芙蓉吊坠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她抬头看着他,挣脱手腕,不再是刚刚那种沉静的笑,脸上因激动略带红晕,眼角也略有湿意。
楚景沐不解地看着她,低头看见他胸前的玉芙蓉吊坠,疑惑地拧起眉,“你认识?”
“当然!你哪来的?那个女孩在哪?给你吊坠的那个女孩在哪?”那是芙若最喜欢的饰品,从小就极少离身,是刘廷请人特意为她打造的,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既然在他身上,说明有芙若的消息,光是想着,她又是一阵激动,脸颊生辉。
“你怎么会认识这玉坠?”这是云宛芙之物,她怎么可能认识,淡淡的怀疑在心底发酵,他不禁好奇地问。
“你快告诉我那个女孩在哪?我要知道她的下落。”见他迟迟不说,她不禁着急了,一把抓过他的手臂,“她到底在哪?”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这是云宛芙郡主的玉坠。”
“不可能!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我妹妹的玉芙蓉,她从来不离身的。”悠若微恼地打断她的话,白皙的小脸坚决沉定。
“你说什么?你妹妹?”楚景沐心一沉,怀疑顿时浮上心头,她说得如此肯定,如此坚决,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蹊跷?
“对,这是我爹爹从关外特意让人给她造的,因为妹妹喜欢芙蓉,所以打造成芙蓉的形状,这世上只有这么一块,我不可能认错的。”
“你妹妹是谁?”这回轮到他惊惶,一想到可能是他认错了了人,心底浮上一阵懊恼和心慌,难怪小时候那个慧黠的女孩和云宛芙相差如此之多,难道不是同一人?那他的玉佩为什么又会在她身上。
“我”悠若咬咬唇,看着他更为急切地脸,也闪过疑虑,为何他也是如此茫然
“告诉我实话,我就和你们合作,否则免谈!”他有点着急,冷然出口。
“你”悠若气结,恼极了。可一想到好不容易有一丝芙若的消息,她不想放弃,反正楚云也知道她的身份,告诉他也无妨。
“景沐哥哥,我是悠若,你不认得了么?”
“悠若”楚景沐似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上红白交错,身形微晃,顿时呆住了
十一年前凉亭女孩的笑,她的灵活慧黠,十一年后的绿芙,她的笑,她的灵慧和狡猾,一张一张在脑海中重叠竟然如此相似,而他竟没有认出来
竟然是绿芙
“芙儿竟然是芙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禁茫然,如果这玉坠是芙儿的,那他的玉佩为什么在云宛芙身上?
“景沐哥哥,她在哪?”悠若见他念念有词,似受了打击,也不管了,她只想知道芙儿的下落。
“宫里我的王妃!”
“什么?王妃就是芙儿?”她脚一软,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刷一下,惨白如纸
书房中,一时陷入死寂
皇城风云第六十一章周旋
忍踏残花作浊泥,何惜败柳剪风衣。
梁间紫燕同风语,槛外斑竹与泪栖。
人世几多回首处,梦依百度忍别离。
悲秋之意,恐怕只有她在春意降临之时悲秋吧。这一年冷寂冰冻的冬天总算是过了,暴风雨似有停滞之意,短暂地出现一丝暖和之色。
春雨朦胧之际,大地一片飘飞,遗留着寒冬的冷气,诺大的宫殿在茫茫细雨中更显苍凉,怡宁宫内,一片宁静,只有袅袅香气弥漫,一室清香。
想她还真没有过过这么闲适的生活,清晨起床,看日出,吃饱,天气若有点冷意,就爬上床睡觉,有时候就是睡了一天。没有瑶光航运和苏家的生意烦恼,不需要为了楚景沐而忧心,不必担心见到楚云的复杂。日出日落,过得也挺安闲的,可就是有点烦闷,烦闷到,有时竟拿起阔别十年的女红。
微微脚步声传进怡宁宫门时,绿芙已经放下手中的刺绣,随意扔到软榻中,她在此快两个月,从无人上门。此时有脚步声,多半是晋王,只有他会来怡宁宫。
“本王还担心王妃在宫里日子无聊,看来挺能随遇而安的嘛。”微悦的话随着她的进入而传进绿芙耳中,打破了怡宁宫多日来的安静。
随行的太监留在门外,不敢进入,明珠明月见他进入也福身出去,绿芙笑着,窗外春雨细细无声,或是雨水的淋湿,锦绣衣襟上略有水气,连他走进,也清清楚楚地看到高束的发上也沾了少许雨水,晶莹剔透。晋王心情似颇为不错,眉眼间的残酷之意如冬雪融化,没了影子,竟诡异地呈现一片纯和之色。
“这怡宁宫是个适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还真的感谢王爷为我挑了个好地方呢。”笑着应和,慢慢地揣摩他的心意。
晋王略有痴迷地看着她如春花灿烂的笑容,心神微动,坐到她身边,轻嗅着她身上阵阵散发的女儿香,醇和的眼光中净是笑意,“这里也是本王最喜欢的地方,王妃猜猜今天本王为何而来?”
“王爷心思难测,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猜测得了的。”近距离的和他接触,绿芙更是惊讶纳闷,只能虚以委蛇。
他的眼神自进室开始就是一片纯净痴迷。当真是那个残酷无情的晋王?
“哈哈王妃不好奇楚王如今怎样了么?”
“我相信就算晋王你重权在握,也不能把他怎样,我又何必为他担心呢?”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了点距离,绿芙笑着拿起银壶,在玉杯里轻缓地倒了杯茶,水声渐渐,茶香盈鼻,这皇宫之中,吃穿用度自是不同凡响,一杯茶已是寻常百姓之家最奢侈的享受,有人尽其一生也不得碰着一滴。
热气弥漫,她顺势放下晋王面前,一点也不害怕他因她的话瞬间而起的怒意
本是汪洋怒火的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杯茶轻放在自己面前,如浇灭所有的火气,怒气消逝尽了,扬起一抹罕见的笑容,有点探寻地看着她完美的脸庞,“楚王和王妃还真是耐人寻味啊,楚王似乎也不是很担心王妃你的安危呢?”
“晋王何不说我们夫妻心有灵犀呢?”
这句话似乎惹恼了他,本身纯和的脸染着嫉妒和愤怒的痕迹,一把抓过她细致的手腕,一脸狠绝,“心有灵犀?在本王面前,王妃最好给本王忘了这个人。”
他全身迸发出骇人的怒气,眼前女人是他势在必得之人,他想珍宠,想呵护,这么多年,就她一人闯进他心中,稳稳地占据了个角落,打破他心底最坚硬的寒冰,他容不得她心眼中有丝毫别人的影子,哪怕是想也不行他容忍不了
绿芙一丝害怕之意也没有,手腕上的疼痛,她忍住,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越怒,她越开心,本来就是她的目的不是么?“晋王似乎忘了,楚王是我丈夫。女子出嫁以夫为天,怎么能忘,怎么敢忘呢?”
“你”他更是怒不可言,双眸染上冰冷的杀气,手上的非法txt论坛……iss羊手打力道也忍不住加重,对面前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他眼中有残忍的破碎,似恨又怜“是本王过于纵容你了么?竟然一再挑战本王的极限。”
绿芙笑而不答,手腕上的疼痛已让她暗自咬牙忍住,看来他残暴之名果真不是抢来的,是自己一言一行挣来的。楚景沐就是在最大的愤怒之时也会顾及到她的不适,可眼前之人,眼中强烈的独占之意,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绝狠之志让她蒙上一层阴影
忽而松开她的手腕,眼触之处是一片可怕的红印,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怜惜又消逝无踪,也有赞赏,她竟然哼也不哼一声,这薄弱的身子里藏了多大的韧性和忍耐。却也因此更加吸引他的眼光,他雄霸天下,要得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可以在匹配。
“顺着本王就好,何必自找罪受呢?”他冷冷一哼,瞥见她眉头略为拧了几下,在忍着痛楚。
“王爷如此愤怒,恐怕是少有人这样忤逆是么?”她亦讽刺一笑。
晋王又要发怒,转而看见她肿起的手腕,生生地忍住这股陌生的怒气,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牵动他的脾气。从小到大,他就明白自己的命运,从不会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惹他不悦的,何必忍,直接拖出去就砍了。只有她,只有她,一再惹他发怒,他却一再忍耐,一再宽容因为想得到那颗心。
“顺着本王点,没你的坏处。王妃是个聪明人,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