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第30部分阅读
芙蓉王妃 作者:rouwenwu
冷然。
悠若一身丧服,素脸朝天,一滴泪也没有流,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那场大火把楚云的尸体火化,不知道该喜还是忧。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楚景沐的想法她已经猜不透,可火化了尸体,等于洗去了一切证据,绿芙是安全的。
蒙骗了世人。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眼中,已经明明布满了恨,却又亲生毁了证据。
对绿芙突然了楚云一事,她心中总觉得不对劲,问了奔月冰月,她们都说一切正常。疑惑在心底滋生,却坚信,你绝对不是绿芙的本意。
只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心底的疑问越来越大。
奔月冰月站在她身边,忐忑不安,楚景沐冷峻的侧脸,均担心不已。
绿芙被囚于西厢,楚景沐对她几乎是不闻不问。自那天之后,没有见过她一面,西厢,他的心上似乎刻上了请止步这几个字。
痛苦如影随行,却不再露出悲伤,只有黑暗中的夜不能寐,浑身抽搐能证明他的绝望和痛苦。常常是在东庭一夜都在舞剑,挥洒着他一身发泄不掉的挣扎和恨。
却不敢走近西厢,就怕一个不小心,一个忍不住,他的手又掐住那小小的脖子……
某天中午,离月和浮月来了王府,说是奔月请来给王妃看病的。肖乐不敢私自放他们进来,回了东庭禀告了楚景沐。楚景沐在东庭昏睡着,才两天,整个人就憔悴了不少,向来爱洁净的他已经两天不修边幅,不是整夜在东庭中挥剑,就是在屋里醉生梦死,才几天,他的脸上从清润多了一抹叫沧桑的东西。
沧桑啊!
看得他心恻然,悲恸……楚景沐的痛苦,已经堆积到没有办法发泄的程度。
“白衣圣手离月?”软席上的身子依然躺着,一动不动,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他的脸颊,满是疲惫,脑子迟钝地转着,忽而睁开眼,迸出一抹担忧,又轻轻地闭上,问得轻飘飘的,“她病了?”
肖乐没有漏掉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心微松了口气,看来还是有点转机的,“王妃……”
呼一声,小桌上的茶杯向他飞来,肖乐不敢闪躲,生生地让茶杯抨击他的胸膛,隐隐作痛,却没有哼声。
“谁让你叫她王妃的?给本王闭嘴!”一声王妃听着讽刺,刺得他的心一片血淋淋,好看的眉紧紧地拧在一起。
“奔月说……情况有点诡异,所以让请了离月给……王妃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状况?”肖乐咬咬牙,依然说了王妃,到目前为止,他还认绿芙是楚王府的王妃。
楚景沐眼光火光闪闪,只是瞪着他,却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诡异?让他去看,还有,看完之后,让他来东庭见本王。”
“是!”肖乐轻轻地退出了房门。
楚景沐眼眸又闭上了,一动不动地躺在软席上,睫毛覆盖了一层细微的阴影。
若是,我该怎么面对?
楚景沐有点恨自己,明明恨着绿芙,听说奔月请了大夫,竟然感到心慌。那副娇弱的身子禁不起阴冷的天牢寒气。毅然把楚云的尸体火化,避免她的一场牢狱之灾,明明是如此的恨啊!
恨——已深入骨髓,他过去有多爱绿芙,现在就有多恨绿芙,甚至更恨,恨她如此狠心地毁了这一切。
蓦然回首,让他感到自己像个疯子!自导自演了一场任人观赏的戏剧,名字叫——自作多情。
若真的不是她的本意,那又该如何?
“芙儿,今生不要离开!”
“不离开,芙儿舍不得!”
“夫君就是和你携手一生,白首偕老的人。两个人就像是小眉的右手和左手,是分不开的,分开了,就是血淋淋的痛。”
耳边还响着她轻软的声音,楚景沐心酸楚的疼着,蔓延一声,坚毅的身子不由得紧缩着,排斥着那股陌生的酸楚。
芙儿,是我误会了吗?
就算不是你的本意,人还是你杀的,不是吗?
爹!我该拿她怎么办?
若无其事,不可能!
没有爱。
就只能有恨了,也只允许有恨!
一滴泪顺着眼角滴入了软枕,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泪,都是在为绿芙儿流。
西厢里,绿芙躺在床上,也才两天,消瘦得令人心疼,本来就尖细的下巴更显细致,悠若都不敢碰触她的脸,碰到的皆是骨头。
羞花闭月的容貌一片凄楚的病态之美,一种不健康不正常的美。
“是不是有异常?”离月才把完脉,奔月就焦急地问着,俏丽的眉梢染上了期盼的色彩,可渐渐的,看见离月脸上的沉重,慢慢地退去,一片不可置信。
绿芙根本看都不看离月脸上的表情,静静地坐起身子,拉下衣袖,笑道:“没有发现异常对不对?”
笑得有点自嘲和无奈。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奔月惊叫着。
“离月,你确定你没有诊断错误?”
“那天王妃的脚步看着很虚浮,我以为刚睡醒,应该是有问题的呀。”
“就是啊,离月,你再诊断一次啊,要是连你都说没有问题,那不就是说明王妃……”奔月没有说下去,不安地瞄着绿芙的脸色,却看见一片平静。
……
绿芙静静地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笑着,悠若看着心疼极了,好不容易,她看到她脸上真诚的笑容,可如今,又变得虚无缥缈了。
“你们都出去会儿,我和王妃单独说几句话。”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了会儿,看了看笑着的绿芙,皆安静地退出了内室。
“夫人,那天晚上的事,你都忘记了吗?”离月担心地问着,眼光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眸,有着探究。
“你觉得我会说谎吗?”
……
静默无声……
绿芙苦笑着,“离月,原来你也不相信我?”
“我信!”离月坚定地说着,“芙蓉阁的人都信,可是王爷不信!夫人,如果是被人下药迷失了心智,也说不通,你的饮食都是奔月冰月负责,其他人根本就不能近身。且我想不同的是,你怎么被人下药了?真的下了药,在两三天之内,一定能查得出异常,可逆的身体什么事也没有,实在难以说服众人。”
“也就是说,我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了,是吧?”
离月沉默着……
绿芙也沉默着……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出府了,生意上的事,让浮月和楚月多留心!”
“我明白!”离月看着她,深深地叹气,不明白,为什么她选择沉默和隐忍,这一点,完全不像她。
“离月!”绿芙清亮的眼眸慢慢地往上移,看着他,神色冰冷,如冰刀凌人,周围的气温立刻降成寒冬,“让雪月去查查荣王府!”
“你怀疑荣王?”
“我知道了!若真的是他,芙蓉阁的人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离月温文的脸上掠过一丝狠厉。
“留着!”
若是真的,她会让他真的什么叫生不如死!她现在所受的苦,一定千倍百倍地还给他。
绿芙往后靠着,缓缓闭上了眼眸,依然是带着笑容,离月看了眼,无奈地退出了内室。
“怎么样?王妃怎么样?”
奔月和浮月迎了上来,担忧地看着离月,又看看内室,朦胧之间只看见绿芙倚着床头,撇了一头如墨的秀发。
“我们先回去吧!奔月冰月,好好照顾王妃,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知道!”
离月只是微微地点头,就出了门。
肖乐在西厢之外静静地候着,见他和浮月出来,迎了上去,“离月大夫,我们王爷有请!”
离月和浮月对视一眼,淡淡地点头,正想让肖乐带路,却发现了他正犹豫地看着他,愣了下,问道:“将军,有事请说!”
肖乐微微挣扎了几秒,“王爷为什么要见你,想比你也清楚,不管王妃有没有异常,能不能和王爷说,王妃是无辜的?”
俊秀的眉一挑,离月不置一词,倒是浮月轻轻一笑,“想不到你还蛮维护你们王妃的嘛!”
肖乐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离月,有着祈求。
“你叫肖乐是吧?请将军前头带路吧!”离月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彬彬有礼地请他在前面带路。
镜花水月 第九十七章
楚景沐依旧斜卧在软席上,那个摸样有点懒散,若不是一脸的疲惫和下巴滋生的胡渣,离月真的会认为软榻上的男子正在沐浴阳光。
他静静地立在一旁,温文尔雅,含着浅笑,似乎在和他比耐力,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站的离月几乎以为软榻上的男子睡着了。。。。
“她身体如何?”楚景沐问道,双眼紧闭,面无表情,连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只有微微握紧的拳头说明了他的在意。
“王妃除了胃口不好之外,一切都很好!”离月恭顺的答着。
“别跟本王打哈哈,你知道本王在问什么。”声音已经冷漠无波,却多了丝不耐烦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
离月俊秀的眉拧成一道直线,淡漠地开口,“王爷,如果说王妃是中了蛊毒,你会怎么办?”
“一个大夫,你未免管的太多了!”冷冷一哼,楚景沐睁开眼,坐起身来,迸出愤怒的光芒,“你说她是中了蛊毒?”
“刚刚只是比喻!”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楚景沐浑身紧绷着,有种被耍的愤怒,恨恨的盯着眼前那个像极了文弱书生的离月。
“王爷杀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在下当然信了。”离月面不改色地说着,依然含着笑,毫不畏惧地盯着楚景沐的眼眸,“我觉得王妃是清白的,因为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才导致她迷失了心性。”
“那如今呢,她是否真的是中了蛊毒?”楚景沐厉眼一眯,对这个问题,他更想知道答案。
虽猜到她可能真的是中了蛊毒,可是,若真的是中了蛊毒,他更难面对。
恨不能全然地恨,爱不能全心地爱,夹在夹缝中,跟让他心如刀割,可依然死心眼地想知道答案,至少可以证明,她并不是存心要毁了他们的幸福的。
离月稍微犹豫了下,看着他的眼眸,“王爷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放肆!竟然敢喝本王谈条件?”楚景沐沉下脸来,怒瞪着他,胸膛里有股说不出的怒火,绿芙身边的每个男子,都是那样全心全意地护着她。这一点,让他感到莫名的吃味和恼怒。
离月静静地站着,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含着笑,安静的等着。
沉默在两个男人之间爆发,楚景沐狠狠的磨牙,额上青筋暴跳,拼命地忍着没有一拳打垮他脸上的笑,多少有点不甘地开口,“你问!”
“王妃杀了老王爷,是中了蛊毒杀的,还是清醒的时候杀的,对王爷你而言,有什么不同?”
“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吗?”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王爷或许觉得在下冒昧了,可是身为一个大夫,我要选择对自己病人最好的方式。”
“包括说谎?”楚景沐冷冷一哼。
离月一笑,“王爷可以选择相信我说的话,当然,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楚景沐扫了他一样,瑶光手下的白衣圣手,风度翩翩,脸上挂着令人舒服的笑容,可却让他觉得刺眼极了。
“对本王而言,这没什么不同!同样是杀人,要偿命!”冷冷地说着,眼光只盯着他。楚景沐想从他脸上窥探点什么,可却没有想到,看到的知识一抹笑容。
“既然没什么不同,那我可以告诉王爷,以离月目前所学,断不出王妃体内又有什么异样,但是,并不代表着她没有种了蛊毒!”离月笑着,实话实说,他的确想过欺骗楚景沐。可是,对绿芙而言,是种侮辱。假话能弥补一时的伤害,却又可能造成另外一种隔阂,他无法断定绿芙体内是否有蛊毒,却肯定她中了蛊毒。但是。。。
没有证据!
上堂要有证据!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选择实话实说,这对绿芙才是最好的方式。
楚景沐眼光阴鸷,冷笑,“白衣圣手都说她没有中了蛊毒,也就是说,那天,她是清醒的了?”
“只能说是离月才疏学浅,但是我可以肯定,杀人不是王妃的本意。”离月语气坚定。
“证据?”
。。。。。。
叹了口气,离月无奈地道:“没有!但是天外有天,关外很多蛊毒,毒辣而查不出根源,如果王爷你要证据,给我时间,我会帮王妃讨个说法。”
楚景沐冷冷地看着他良久,“为什么不帮她说谎?”
以他对绿芙的维护,说了实话,颇让他讶异,却也让他刮目相看。
离月一笑,“我想说谎,可王妃的骄傲不允许,除非我有证据!”
“你对她可了解的很!”
离月一愣,深深地望着他,闷笑在心,他一定不知道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善妒的丈夫,其中的酸味他都闻得到了。看来这件事还有转机,离月暗自想着。
“瑶光和绿芙是什么关系?”楚景沐眼眸一眯,危险地问着。瑶光手下如此维护一个“死对头”,不得不让他怀疑。
离月面色不便,淡淡一笑,却有了冷意,“这件事和王妃这一次杀人事件无关!王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在下告退!”
离月礼貌地躬身,在门口时,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王爷,你可以试着相信王妃,如果你们的感情抵不过一个完美的阴谋,那么,我们不会让她留在你身边的。”
说话大步一踏,除了房门。
我们?
楚景沐眼神阴鸷,大手一扫,桌上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想从他身边带走她?
做梦!倚着床头,绿芙的眼光直直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唯美地令人心酸,夕阳的耀眼下,是那么温馨的怀抱,可惜已经变冷了。初看这幅画,她觉得那是奢侈的幸福,没想到成真了,真的成了奢侈了。
抱着女子的男子是那样的神情,神情到她以为是永远,可永远究竟有多远,从来没有人知道,可以就明天,可以是后天也可以是眨眼的一瞬间。
对不起,她从来不说,因为说了对不起就代表了犯错,可犯错之后说了对不起显得很苍白,所以她从来不说。
可为什么这苍白的三个字,却经常徘徊在口齿之间,欲言又止。
心一缩,闭上了眼眸,似在休息,一阵轻盈的脚步入内,她微微睁开了眼,笑了,“姐姐!”
悠若坐到床上,握着她瘦骨嶙峋的手,才两天,瘦了一圈,她都怀疑秋风会不会把她吹走。
“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隐含着泪,悠若顺了顺她的发丝,可不敢碰触她的脸,那双眼眸,因周边的肉没了,显得更加大了。
“团圆!”愣愣地回答,转而笑了,摇摇头,“我不饿,真的。”
拧着眉,鼻尖团绕着不去的檀香,却稍微显得冷清了点,悠若看着她,欲言又止。
“姐姐想问什么?”绿芙了然地问,带着虚无的笑。
“不要对我这样笑!”淡淡的苛责出口,悠若和绿芙都楞了下,这是生平第一次,悠若用大于正常的音量和她说话。
绿芙的眼光立马就红了,眼泪在里面转了几个圆圈,就是不让它掉出来,委屈极了,因隐忍,鼻头也有点红晕,看得悠若一阵懊悔,赶紧抱过她,“对不起,对不起。。。。。芙儿,姐姐不是故意的,不要伤心。。。。”
悠若抚着她柔顺的青丝,也有点酸楚的疼,“芙儿,姐姐不是外人,不要对着姐姐这样笑,这样,姐姐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时个陌生人。”
“芙儿,不想笑就不要笑,不要勉强自己,看着你笑,姐姐更心疼!乖,不哭,知道吗?姐姐永远都会相信芙儿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姐姐也会相信!”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悠若温柔地说着,就怕一个不小心,又刺到她的心,她看得出,怀里的人已经经不起任何伤害了。
一阵嘤嘤的哭声压抑地从肩膀上传来,悠若微微一震,更加抱紧她,自己也红了眼圈,印象中的妹妹,是从来不哭的。
“回不去了!。。。。姐姐,回不去了!。。。。”绿芙哭得很压抑,眼泪如泉,湿了悠若的衣襟。
回不去了。。。。。
一切无法从头再来。。。。
这层隔阂,将永远伴随一生,她和楚景沐,幸福已经擦肩而过!
回不去原来的摸样!
就算让他知道她是被人陷害而杀了楚云,也回不去了。。。。
“是不是我造的杀戮太多,所以老天惩罚我,让我失去幸福?。。。。。。就算是梦,也醒得太快了。。。。。。”
“芙儿不要乱说。。。。。。是他们该死,不是你的错!。。。。。芙儿,不要胡思乱想,真的不是你的错,好好睡一觉,一切会好起来的,景沐哥哥不会那么狠心不管你的,芙儿,别哭了,哭得姐姐的心都拧了。”悠若安抚着,眼泪滴滴,却咬紧牙关不哭出声,她们姐妹,一个毁了,总要有一个撑着。
“我想过要杀他,可是,从宫里回来后,我就没有动过杀心,那天晚上,我只是开玩笑说要杀他,没想到成真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悠若轻轻一震,拍着她的肩膀上的手停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继续安抚着,“我相信你!芙儿还有姐姐和哥哥,我们会陪着你的,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除了楚家,你还有另外一个家。”
楚伯伯杀了谁?
让芙儿起了杀心。。。。。
一抹疑虑在心里轻轻地滋生,却不敢问她,也怕听到让自己崩溃的答案。
耳边还响着绿芙的哭声。。。。
说着,回不去了!
镜花水月 第九十八章
秋高气爽,暖风轻送,大雁成排往南飞。
天蓝得像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
“你是谁?”楚王府前,侍卫拦着了正要进去的两名男子。两名侍卫满眼诧异,愣愣看着为首的男子,若是远距离看,感觉就是王爷回府了。可近了就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这个男子有一双别于楚景沐深沉的纯净眼眸。
凤君蔚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们,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身后的魅影亮出一张腰牌,门口四名侍卫一惊,纷纷下跪,“参见四皇子!”
“起来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凤君蔚带着魅影入了王府。
“魅影,我没走错地方吧?”斜睨着四周死气沉沉和冷清,凤君蔚蹙眉,楚王府给他的第一感觉是死寂。在正庭打扫的侍女无精打采,一句话也没有说。
“您没有走错,这里的确是楚王府!”魅影毫无表情地回着。
凤君蔚眉梢染上了一抹担忧,远远看见了肖乐俊秀的身影,示意魅影喊了声,肖乐转头,一惊,匆匆地跑了过来,躬身行礼,“参见四皇子!”
“你们王爷呢?”
肖乐低着头,支支吾吾着,“王爷他。。。他。。。。。。”
“带我去见他!”凤君蔚的声音冷了,冷得让肖乐心里发毛,起身领着他们入了东庭。
刚进东庭就是一声碰碰作响,声音似乎从地底下传来,凤君蔚眉头一挑,肖乐见状,忙道:“王爷在酒窖。”
入了内庭,那阵声音更为明显了,酒窖的入口已经在眼前了,凤君蔚示意肖乐和魅影止步,他自己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阶。
酒窖的墙壁上有个小窗口,光线从上面斜入,稍微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凤君蔚凝眉,随着台阶越下,一股浓厚的酒味扑面而来。
那。。。。那是楚景沐吗?那个全身脏透、油头垢面,至少三天没洗澡的邋遢男子真的是他吗?他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发红,下巴的胡渣至少有十天未曾理会它。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眼睛因突来的光线而眯起,最恐怖的是那些占满地上的酒瓮,少说也有几十个,他究竟是怎么喝的?他不知道这么胡乱喝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谁让你进来的,给本王滚出去!”因上面铁门的打开,他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光线,本能地抬手遮住了眼睛,这样说明了,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
“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醉生梦死,景沐,可真不像你!”凤君蔚扫了一圈地上的狼藉,冷冷地讽刺着,怪不得能听到碰碰作响的声音。地上完整的空酒瓶就有十几个,更别说是那些碎了一地的碎片。
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君蔚?”楚景沐斜躺着潮湿的墙壁上,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射进来的光线,眼圈下一团阴影,估计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你来做什么?滚,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楚景沐似个疯子,随手扫起一个酒瓶,朝着凤君蔚扔去。
他偏身闪过,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的邋遢摸样,要是这幅摸样走在大街上,肯定被人认为是乞丐。堂堂一个王爷像个疯子样泡在酒窖里,像什么样?
楚云突然而死,楚景沐整天不见踪影,他差魅影去查,竟然查到如此的惊天血案,媳妇杀了公公,怪不得。。。。。
“既然对外宣布姨夫是中风而死,就是说你想维护她,又何必搞得如此痛苦?”
“滚!”楚景沐听不进任何话,抓起一个酒瓮就往嘴里灌酒,浓郁的酒味伴着一股酸味而来,凤君蔚纯净的眸子闪过一丝火光,脚下扫起一片碎片,像他手中的酒瓮飞去。砰一声,酒瓮碎了,酒洒了楚景沐一脸,前襟,全部湿了,更显得狼狈不堪。
楚景沐眼眸一眯,不理会,抓起另外一瓶,又往嘴里灌,同样的方法,酒瓮又破了,同样湿了楚景沐的衣襟。
“君蔚!滚回你的皇宫里去,不要管我!”终于发怒了,楚景沐红着眼,在咆哮,声音沙哑,反倒听不出他平时的威严,听到的只有野兽的悲鸣。
“不管你!不管你,任你喝醉喝死吗?”凤君蔚上前一步,狠狠地抓着他的衣襟,右手暗自使力,犹豫了一秒钟,纯净的眸子狠色掠过,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挥去!
一拳一拳,全都是结实的拳头,用尽了十分的力道,似乎想打醒他,楚景沐浑身无力,挣扎着,双手形成交叉状,挡住凤君蔚的攻击。
可是,凤君蔚像是疯了一样,拳拳毫不留情。。。。。。
才片刻,楚景沐的脸上就出现了一片一片的淤青,唇角裂了,血丝点点溢出唇边。。。。却步哼声,闷闷地守着凤君蔚的拳头,一声不哼。结实的拳头打得他眼前发花,却只是卷着身子。
不哼声也不反抗,可凤君蔚像是打上瘾了,打得他拳头发疼,也淤青一片,庭院中的肖乐听着里面那一声声闷哼和沉重的抨击,急得满头是汗,可魅影却面无表情。
终于,他觉得够了,停下手了,拳头都是楚景沐的鲜血。。。。。。
而楚景沐,一脸是伤,淤青和血丝交织,更是恐怖和狼狈,此时的楚景沐恐怕是他一生之中最狼狈的时刻。
“清醒了没?”狠狠地问着,凤君蔚一脚踢向他卷曲的身子,丝毫同情心也没有,“没出息!”
斜卧在地上的楚景沐呵呵地笑着,笑声悲伤苦痛,抱着头,只是笑着,笑得凤君蔚脸上发阴。
“我真应该拿副画纸来画下你现在的模样,景沐,一个女人,至于吗?要真让你那么痛苦,信不信我让魅影现在就去杀了她!”实在看不过去他的堕落,凤君蔚凉声出口威胁。
地上的楚景沐一震,偏头,被打黑的眸子一片血红,狠狠地瞪着他,从牙齿迸出两个字,“你敢!”
“有什么我不敢的?”凤君蔚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这么心疼,还要生要死的干嘛,是男人就干脆点,不然就杀了她,不然就好好地给我出去,晒晒太阳。”
“我恨她!恨她,恨她狠心杀了爹,更恨她,就这么忍心,活生生地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幸福!我恨她。。。。”口口声声地说着恨,楚景沐的眼角却溢出了眼泪,混着血,躺了一地。
“那就去杀了她!”凤君蔚浑身一震,冷冷地说着,有一种冲动,真的想杀了那个让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
他走到他身边,不顾他的反抗硬是拉起他,离开那片狼藉,扶着他,踉跄地走到了酒窖里唯一一块尚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他也跟着坐下来,“瞧你是什么样子,连脚步也虚浮成这样?”
昏暗的光线下,楚景沐疲惫地往墙上靠去,闭着眼睛,满是伤痕和胡渣的脸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看得到的只有狼狈和沧桑。
凤君蔚侧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爱得如此深沉,也恨得如此深沉。在宫里,他就远远地见过一面,还是住到在他母妃的怡宁宫里,被两个王爷争来夺去。晋王为了她,和韩贵妃决裂,而楚景沐为了她,连到杀了楚云,他都不忍把她送交官府,硬是压下消息,真有那么好?
他的潜意识里,除了宁妃,世上的女人都是恶毒的,肮脏的。
“祸水!”冰冷地哼着声,凤君蔚不屑地道:“景沐,你再如此堕落下去,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
楚景沐勾起笑,虽然唇角都是伤,笑的时候拉上了裂痕,可他还是笑着,痛苦地低喃:“死了。。。。。倒好,要是真的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死了一了百了?”凤君蔚眼眸中火光闪闪,侧目怒瞪着他,拳头又开始发痒了,“堂堂的第一王爷要当懦夫,真是凤天皇朝开国以来最好笑的笑话。既然恨她,就去狠狠地折磨她啊?她伤你伤得如此理所当然,你就不忍伤她吗?”
“折磨她?”楚景沐笑得更加悲哀了,“芙儿一身都是伤痕,再伤她,我会痛彻心扉!”虽恨,却也不能伤害,只有选择漠视,选择永不相见,喝得半醉半醒之间,他曾经连杀了芙儿的心都有了,杀了她,然后在相伴,免得在红尘中受如此磨难,可是偏偏硬不起心肠来。
心虽然已经慢慢地变得冰冷,可是有些东西,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芙儿,为什么你伤我伤得如此理所当然,而我伤你,却如此痛彻心扉。
到底我们的心要划上多少伤痕,才能愈合,除非我失忆了,否则,我如何去面对你,如何去面对朗朗乾坤下,我爹的冤魂!
“我真的快要疯了!君蔚,我真的要疯了!。。。。。。”突然抱着头,楚景沐痛苦地低喃着。
凤君蔚一把住着他的手,很用力,这个世界上,他仅存的亲人了,是他冷硬的心中唯一在乎的兄弟了。可他却对他的痛苦束手无策,仅有的安慰也就只有受伤传来的力量了。
“刘芙若真的好到让你如此吗?景沐,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觉得从此以后放弃所有梦想了吗?难道除了爱情,你什么都不要了吗?连我也不要了吗?”凤君蔚怒道,为他的表志而怒,为她的痛苦而怒,为他空有一身权利却帮不上忙而怒。
“前阵子我什么都不管,你照样处理的好好的,君蔚,其实,你没有我,同样可以撑起一片天。”楚景沐微微睁开眼,瞄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凤君蔚冷冷一哼,凉声道:“你不是说不相信我吗?不是怕我毁了凤天皇朝吗?为什么不振作点,当心我真的毁了它。”
“毁了就毁了吧。。。。什么东西都毁了也好!省得如此牵肠挂肚,魂牵梦萦。。。。毁了也好!”楚景沐呢喃着,显然已经不知所云了。却真实地反应了他现在的心情,是破碎的绝望。
绝望!一向顶天立地、坚硬如山的楚景沐眼眸中传送着一种叫。。。。绝望的气息。
“我真的该杀了那个女人!”凤君蔚冷冷地道。
楚景沐眼眸一睁,轻柔地道:“那我会杀了你的!”
凤君蔚一震,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眸,那轻柔的声音如三月春风吹皱一池春风,柔和而无害,可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如果他杀了刘芙若,楚景沐会杀了他!
此般深爱,却换来此般的痛苦,到底他是以什么心态在说这句话的。
竟然说要杀他?
冷笑着,“如此不舍?不是恨她吗?”
“恨是一回事,杀了她是另外一回事,芙儿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谁要了她的命,我就灭了谁九族!就是你也不例外!”冷狠地出口,唇边是一抹残酷而邪佞的弧度。
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上,或许哪天他是在受不了了,那就死吧,黄泉路上他也会陪她一起的。在阴暗中,也就不用担心,那缕缕冤魂了。
她的命,只能由他结束!就是她自己也不行!
“景沐,记住!若是你再继续这样醉生梦死下去,我真的会杀了她,你最好选择相信这句话!”凤君蔚冷笑着,纯净的眼眸无波,静静地和楚景沐阴鸷的眼眸对峙着,谁也不枉多让!
两道视线在空中复杂地交织着,谁都知道,他们都是说到做到得人。
慢慢地,楚景沐闭上了眼眸,“君蔚,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么一个女人,会让你爱恨交织,不管多恨,却还是不舍得伤害!只有无奈何心酸。”
“下辈子吧!”凤君蔚脑海里闪过一张秀雅温婉的娇颜,可很快就掠过心里,不屑地道:“下辈子我不要生在皇家,不要目睹女人们肮脏的欲望和手段,或许还能相信她们!”
镜花水月 第九十九章
阳光明媚,如春温暖,饶是一副秋天好天气。
凤君蔚一步一步地从酒窖的台阶上来,迎着阳光,不禁有点刺眼,他才进去一会儿啊……
还是有阳光的地方温暖,转头,冷冷地瞥了下酒窖下,凤君蔚似笑非笑地斜睨着肖乐,道:“小心看着你们王爷,下面的酒瓮都让我给打碎了,可别给他送酒下去了!”
“是!”肖乐心惊胆战地应着,对着这个温和如风的皇子,莫名的有着压迫感,紧紧地压着他的心口。
“魅影,我们走,去会一会让楚王变得如此堕落的楚王妃去!”凤君蔚高深莫测地一笑,举步欲走。
“四皇子!……”肖乐急急忙忙地唤着,明明是烈日,额头上却浮现出一片冷汗,去看王妃?心头扑通扑通地跳着。
“有问题吗?肖将军。”凤君蔚悠闲地问着,唇边是好看的弧度。
肖乐一惊,竟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觉得背上一片冷汗!
“还有,不要告诉你们王爷,我要去找楚王妃,明白没?”笑着,冷冷地强调了楚王妃这三个字。
“……是,末将遵命!”逼于他过于悠闲的眼光,肖乐低头应是。
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出了东庭,肖乐站在酒窖门口,踌躇不定,看了看东庭的门口,又看了看酒窖的门口,就在那里踱步……
凤君蔚含着微笑,和着微风,有点凉意,一路上的侍女有的竟还红了脸,少见的美男子,风度翩翩,比起楚景沐,看起来更无害些。
西厢的小院门口,并没有一个人,楚景沐明言下令,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西厢,除了悠若外……所以平常并没有人敢靠近这里,唯恐一个不小心,被阴晴不定的楚景沐劈成两半。而对于主子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更是不得而知,个个想问却不敢问。看着日渐清冷的院子,还有肖乐偶尔的警告,连提都没有人提这件事。
入了小院门,槐树落叶纷纷,池中浮萍飘飘,梅树还是光秃秃的,还没到开花季节,显得像枯枝。西厢较之东庭,更显得凄凉,他甚至没有在王府中看见过一朵花。,
微微眯起眼眸,院子里静得怕人。让他想起了冷宫,亦是如此,静而冷清。
一股清雅之气从旁边传来,凤君蔚拧眉偏头,阳光下,是一抹瘦弱的背影,一头墨黑如绸的头发仅系着一根浅蓝色的绸缎,挽着一个很简单的发型,斜插一支翠绿的玉钗。一身水蓝色连衣裙,随风飘逸,风中送来得就是她身上的淡香。
这就是刘芙若?凤君蔚看不见她的容颜,单单看到一抹背影,凉亭旁边,她似乎在凝望着池中的浮萍发呆。
示意魅影后退,凤君蔚慢慢地走近那抹水蓝色的身影,越来越淡雅之香扑鼻而来,竟有点熟悉,怪异之感萌生。暗自甩掉心里的诧异,他冷笑着,那天在宫里看得不甚清楚。
他倒要看看迷倒两个顶天立地的王爷的女子施否有三头六臂?
女子的身子动了动,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头,“冰月……”
四眼相对,是两张同样震惊的脸,悠若瞪大了眼眸,红唇微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而凤君蔚,纯净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喜悦,转而愤怒、阴鸷,一向没有表情的眸子在瞬间闪过多种情绪,快得悠若抓不住。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一个惊讶,一个阴鸷。
“无忧?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凤君蔚恼怒地瞪着她,浑身莫名地迸出一道寒光,“你是楚王妃?”
传言中的芙蓉王妃,貌美无双,羞花闭月,比之貂婵更胜三分,目前的女子清润温婉,的确是千里挑一的美女。
“龙四,你又怎么在这里?”悠若扫了一眼他的身着打扮,还有背后面无表情的魅影,冷冷一哼,“你不是也用了假名吗?”
悠若似乎对他颇有敌意,秀雅的丽颜微微荡漾着怒气,杏眼狠狠地瞪着他,有矛盾有气愤,亦有少许隐含的放松。
“你是楚王妃?”凤君蔚紧紧地盯着她的眼,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身份,可心底却隐隐有丝不舒服。纯净的眸火光闪闪,甚是不悦。
“和你没关系!”悠若冷冷地说着,讽刺地道:“景沐哥哥不准闲人进入西厢,你是王府的客人对吧?请回,门口在那。”
悠若抬手,冷冷地指向西厢的小门处,冰冷地看着他。
“景沐哥哥?”狠狠地磨牙,不由得近前一步,凤君蔚阴鸷地看着她秀雅的脸,眯起眼,“叫的可真亲热。”
悠若一愣,疑惑地看着他,刚刚似乎闻到一股……酸味。凝眸,接着暗自笑自己傻,她等了他整整七天,结果他连影子都没有,现在又来和她演哪出?
“和你没关系!还有,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沉睡在心底的刺不知不觉地觉醒,现在的她,对着他,一身是刺。
凤君蔚脸色阴了,满脸都是风雨欲来兮之感,悠若冷冷地看着他一眼,不想再和他说话,越过他就想走,结果被他狠狠地拉着手臂,铁臂一收,人已经被他抱进怀里。
刚阳的男子气息扑进鼻尖,悠若微微挣扎着,结果被凤君蔚钳制得更紧,一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蛮横地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楚王妃?”
身后的魅影对他这一举动显得不解,冰冷的脸闪过诧异,凤君蔚失常的举动让他微讶。
“放手!你这个混蛋!”悠若瞪着他,越挣扎越被抱紧,看着他越来越阴的脸,背脊爬上了寒颤。这家伙长着一张欺骗世人的脸,她知道那张面具后的恐怖。
“只有你敢叫我混蛋!”凤君蔚轻轻一笑,眼眸依然阴鸷,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毫无缝隙,问着他在乎的答案,“你到底是不是楚王妃?”
“我是谁和你没关系,龙四,我们不是很熟吧?快给我放手!”悠若真的想抬手打掉他脸上的狂妄和阴鸷。
“我觉得我们熟透了。”凤君蔚好整似暇地看着她,戏谑着。“本皇子还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我很后悔救了一只狼!”
“等等……龙四?”悠若停下挣扎,稳稳不动地停在他怀里,似傻了,好久,秀雅的脸扬起,紧紧地盯着他的眼,“凤君蔚?”
凤君蔚不说话,只是沉静地看着它,代表了默认。悠若脸色一阵死白,毫无血色,楞在那里了。
凤君蔚也是一愣,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的手松了松,试探地叫了声,“无忧?”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凤君蔚的俊脸上多了一个小小的五指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眸是嗜血的阴鸷,慢慢地松开了怀里的软香,眯起阴鸷的眸,危险地盯着她,以一种很悠闲的危险在盯着她。
“从刚刚见到你,我就想这么做了,龙……不,凤君蔚,我们两清了,互不相欠。”
非~凡~天雨,天晴~手~打~
两道视线冷冷地对峙着,这时冰月刚好出来,诧异地看到西厢中有陌生的人,而且还是两名男子,细看之下,终于记起他是西皇子,不解地看着他和悠若之间的紧绷。
“小姐……”
冰月过来,淡淡地向四皇子行礼后站到悠若身后,无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