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第31部分阅读
芙蓉王妃 作者:rouwenwu
言地守护着。
“小姐?”奇迹般的,凤君蔚眼中的阴鸷一下子消失尽了,恢复了他一贯的温和,唇角也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对于刚刚那一巴掌,似乎不在意了。紧紧地看着她秀雅的容颜,戏谑着,“不是就好!”
渐渐地猜出她的身份,“刘家的二小姐,刘悠若。”
“没什么事,请回!这里不是皇子你该来的地方。”悠若冷冷地说着,别过头去,不想看他脸上那抹欠揍的笑容。
“变得可真多啊,就几个月不见而已,怎么办?本皇子对你很感兴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脸上的寒冰,凤君蔚笑得极为暧昧。
悠若冷冷一笑,“我是个人,向来对畜生不感兴趣。”
“没关系,龙嘛,本身就是畜生,说不定以后你也得变成畜生,多相配!原来景沐说的人是你,果真不错,很适合那个吃人的皇宫。”男子笑着,对她的讽刺毫无在意,看着她脸上的寒冰塌了一角,笑得更为悠闲。
“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让我嫁给你,做梦!”悠若一恼,楚景沐虽然没有明说,但曾经问过她以后的打算。不难联想到他的心思,但是……这个男人算计了她几次,她是笨蛋才会再跳入他的陷阱。更何况……
他已经是毫无悬念的未来储君,将来是属于凤天皇朝,属于后宫三千粉黛,唯独不会属于她的男人。
“白天做梦虽然早了点,不过白日梦通常很容易成真,刘悠若,你有筹码和我赌马?”眯起眼,笑着问她。
阳光普照,映着悠若微微有点发白的脸。
是啊,没有筹码不能进赌场,是人都知道的事,她就一条命。可他手上有绿芙,有刘枫,有刘家的名誉……她根本就没有筹码和他谈条件。
微微有点慌了,也有点着急,听他的意思,是非得逼得她进宫不可了。她的志向是在宽阔的草原,在广阔的天空,唯独不会在那堵红墙内。
当一个日夜等他临幸的妃子,或许多年后,她会变得铁石心肠,连最初的自己都会迷失掉,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凝眸看着他,悠若眼中是一片赤裸裸的恨意,看得凤君蔚的笑容有点裂痕,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滋生,淡淡地,有点不忍,可只是一闪而过。
“我一个人呆在那座牢笼里,自然要找个人来陪,不是吗?”
“以后你会有很多女人陪,不缺我一个。”
“本皇子只要你!”凤君蔚邪魅地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对着她带着恨意和复杂的眸子,“不答应,刘家的冤案永远不会昭雪,刘庭会遗臭万年,还有,刘枫的命也捏在我手上,你妹妹杀了我姨夫,每一项,都足以毁了你们,悠若,你有得选吗?”
“你是我见过最卑鄙无耻的人!”
“过奖了!不卑鄙无耻,我早就死了,怎么会活到今天?”凤君蔚冷冷地道,音色多了一丝寂寞,悠若心一刺,不说话。
“怎么样,这笔生意你可不吃亏!”凤君蔚轻轻地刮着她细嫩的肌肤,笑如春风,已经笃定眼前的娇人儿逃不过入宫这一劫。
“你登位,打算给我个什么身份?”悠若只是稍微低思考了下,和魔鬼做交易,她赢不了,干脆为自己找个安全的庇护。
“哪个位置都可以!”
悠若冷冷地看着他,挑衅的说道:“那我要当皇后!”
既然入宫已是定局,她自然得挑个最有权利的位置,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后宫的纷争,地位越低,被人整死的越快。
“可以!”凤君蔚爽快地答应了,笑得温润如风。唇边含着得意和戏谑,若一定要有个皇后,他宁愿以后葬在一起的人是她。
“还有一点。”悠若冷冷地道:“如果你以后后悔了,有了皇后的人选,请你放我出宫。我在你身边呆几年,然后分道扬镳,各不相干。”以前的悠若能变成无忧,以后的皇后也能变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继续过她想过的生活。
凤君蔚纯净的眸子霎那间染上了阴鸷,阴沉了下来,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正在他们两对峙之时,西厢门口一阵哐啷作响,接着就是楚景沐脚步不稳地闯进了西厢,一脸狼狈地出现在这冷情的院子里,身后的肖乐紧紧地跟着。
一身狼狈,被揍得青紫的脸,下巴还微有些胡渣,邋遢、狼狈……
悠若楞了,凤君蔚笑了。
镜花水月 第一百章
悠若愣愣地看着楚景沐碰碰跌跌的身体进了西厢,杏眼瞪了好久。
“你打的?”敢对楚景沐动手的,还打的此般凄惨,除了身边这个狠厉的男人,不作他想。悠若瞪着他,要是芙儿见到他这般模样,又该伤心了。一想到这,更狠狠地瞪他。
凤君蔚优哉游哉地看着楚景沐,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反而说了一句让悠若拳头发痒的话,“小时候都是景沐在打我,我还没打过他呢,感觉不错!”
呃……变态!悠若睨着他,暗自骂道。
楚景沐碰跌地冲了过来,一手猛地抓起凤君蔚的衣襟,恶狠狠地警告,“给我滚出这里!”
一听肖乐说凤君蔚来了西厢,吓得他三魂去了六魄,酒也醒了一大半,急急忙忙就赶来了,就怕是他迟了一步,凤君蔚是哪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凤君蔚老神在在地在那里,丝毫也不怕他的恐吓,含着笑,“酒醒了?”
“滚!”楚景沐迸出一个字。
“这么宝贝?我连面都还没见着呢,不过这里到见到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凤君蔚斜睨着悠若,故意说道,惹来悠若的一道白眼。
“景沐哥哥,这里是王府,像狼这种畜生还是放到森林里自生自灭的好,不然放到这里会咬人的。”悠若浅浅地笑着,挑衅地看着他,既然注定要绑在一起,就给自己找点乐趣,她不会白痴地认为这个男人会好心地放了她。
肖乐和楚景沐都楞了一下,楚景沐连抓着凤君蔚衣襟的手都放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她,那是悠若会说的话吗?
这种话应该是绿芙才会说的吧。一向以来,她都是不急不躁,今天却出言讽刺。
凤君蔚不怒反笑,那双纯净的眼溢满了名为有趣的光芒,那是野兽见到猎物时的兴奋,“狼是看见小绵羊了。”
“说不定是只老虎。你陪了夫人又折兵,还要被吃的尸骨无存。”悠若笑道,完美的脸上毫无瑕疵。
往下睨着她纤白的手,戏谑道,“要当母老虎?这么柔弱的手,当得成吗?”
“四皇子难道不知道老虎有个别名叫大猫吗?不发威的时候当然就是猫了。”悠若假笑道。
“你们以前认识?”楚景沐疑惑地问道,拧着英挺的眉。
“不认识!”
“认识!”
异口同声,更加大了楚景沐的猜疑,淡淡地扫过他们,然后扫了正屋一眼,偏头,狠狠地道:“赶快给我滚出这里!”
说完像逃一样地离开了西厢,依旧是脚步不稳。悠若开口想叫住他,被凤君蔚拉住衣袖,戏谑着:“你不觉得他该回去洗个澡了吗?还是你鼻子出了毛病,没闻到他身上那股味儿?“
悠若瞪着他,双眼瞪得出了火光,这个男人总能惹得她火冒三丈,然后自己一个人在一边闲闲地看戏。
凤君蔚似乎心情很愉快,挥挥手,姿势潇洒极了,“后悔有期了,我未来的皇后!“
领着不动如山的魅影消失在西厢的门口,留下一脸气愤的悠若和惊讶的冰月。
房间里,宁静如夜。阳光斜入纱窗,照在一身舒适的绿芙身上,她正悠闲地躺在软席上,带着淡淡地笑容。
悠闲地看着书,对窗外的吵闹似乎充耳不闻,头发只是用一条银色的丝带绑着,并无长物。少许发丝飘逸在脸颊边,整个人看起来悠闲而舒适。奔月心惊地在一旁站着。
除了出事的那两天,绿芙失神得像个娃娃,流露出悲伤和哀寂,之后,她又恢复了她往常的模样。有种错觉,绿芙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风轻云淡的绿芙,笑意盈盈,如风如水。
又遗失了那颗心,且她知道,比起之前,她更淡漠了。
屋外明明听见了吵闹之声,她却充耳不闻,明明听见了楚景沐的声音,她也无动于衷。奔月急得落泪,这样的绿芙,她心疼极了。却毫无办法,只能着急地看着。
转而见悠若踏步进来,迎了上去,小声地问:“王爷走了?”
悠若淡淡地点点头,走了进来,笑着坐到绿芙身边去,“看什么书看的这么入迷?”
“诗集,好久没看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就看看!”绿芙抬头,笑了笑,搁下书籍,淡笑着问:“姐姐,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你生气的声音了。”
悠若的笑脸窒了窒,是啊,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为难地抿唇,转而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到时候再说吧!”
她心里已经承受很多了,不必再为了她的事操心,这件事即使她知道了也无意。
绿芙淡笑,不可置否,没什么大事?会让一向雅致的她生气?
“芙儿,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啊,这里闷着不好!”悠若顺顺她脸颊边的发丝,温柔地道。
“看看诗集也好的,我记得小时候都是和书本作伴的,后来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再看了。姐姐,你去过江南吗?”绿芙突然转了个话题,眼眸发亮,笑着问她,带着淡淡的向往。
“去过,这些年,走了不少地方。江南很美,像一幅画儿!”可始终没有京城来得亲切,因为这里才是她生长的地方,也有她眷恋的人。
“诗中描写的江南好美!”绿芙淡淡地笑着,憧憬在她眸子中掠过片刻,就消失了,随手翻起诗集。
似乎又沉醉在书本中,双耳不理窗外事。
“对了,芙儿,反正姐姐也闷着,不如我们到凉亭那里下几盘棋,好不?姐姐很多年都没有好好的和芙儿下棋了。”悠若心疼地看着她的笑,忽然提议,本来是希望不大的,谁知道,绿芙竟然抬眸,笑道,“好啊,是很久没有下棋了。”
两人出了房间,凉亭中,冰月和本月飞快地摆上了棋局。
悠若还示意冰月和本月下去准备几样绿芙爱吃的点心。
“我以前醉心于棋术,是因为棋中有着我想追求的东西,追逐的乐趣,掌棋的优越感,还有布局时的巧妙,不知道现在这些东西还是不是吸引我?”绿芙笑着,落下白子。
“姐姐也喜欢,娘的棋术可以说是天下无双,我记得我们就是联手也被她吃的死死的,也只有爹爹,能赢得了她。“悠若也笑着,落下黑子。
“爹和娘,真的是一对绝配的璧人!”
…………
“其实有的时候,掌棋和当棋子,都有不一样的觉悟,我把所有人都推到一个棋局上来,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主控权。有时候也成了别人的棋子,而不自知。”绿芙自嘲地笑着,落入一子后,叹道:“可见,我没有学到娘的精髓,娘她一旦掌控了棋局,一直到结束,都是那个掌棋人。”
“芙儿,不是当棋子和掌棋人有时候并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掌棋人事先一步看透了局势,可棋子随着棋局的变化,也慢慢地看透了局势,被你推上棋局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照成这个局面,在所难免的。”悠若笑着,她知道,绿芙在慢慢地说出她心里的话了。
“也是,棋子不该爱上下棋的人,下棋的人更不该爱上棋子,否则就注定了这是一盘死棋,就算是赢了,也是两败俱伤!”就像是她和楚景沐现在这样的情况。
………
默默地下了很久,绿芙才慢慢地开口,“在皇宫那半年……我和晋王在下棋,他退我进,一直都是这样,可他一直容忍。我一直很奇怪,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一个残暴的人偶尔露出那样纯洁的眼神,就像个孩子……”
悠若这回不插话,慢慢地落入一子,静静地听着,这是第一次,她从绿芙口中听到那个禁忌。
“那半年,他真的是在很用心地对我,或许他掳了我的动机不纯粹,可是那半年对我却是纯粹的好,好到没有夹着任何杂质。而我,因为仇恨,一直在排斥和对抗,曾经想过,如果不是先遇到楚景沐,或许,……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是这个局面,可是如果始终是如果……我们是相遇在错误的时间里……后来他醉酒,会流泪,很奇怪的,我很心疼……”
悠若抬眸担心地看看他,绿芙只有落入一子,淡淡地笑着,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和她丝毫也没有关系,“那时候的他像个孩子……我矛盾过,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的心可以心疼两个男人……后来他掳我出宫,在动用到身上的磷光粉时,我挣扎了很久,……”
静默了很久,一盘棋下的悠若心神不宁,对绿芙的这段自白,觉得有点不安,那感觉,就像是把她血淋淋地剥开,站在她面前。
“芙儿,如果……不想讲就不要勉强自己。”
非~凡~天雨,天晴~手~打~
绿芙只是淡淡一笑,“我在思考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姐姐的棋艺进步非凡。”
“都是一个娘教出来的,我可不敢太差。”悠若也笑着,松了口气。微微地长叹一声,记忆回到了那个下雨的夜晚。
闪电凄厉地,狰狞地在夜空中闪着幽冷的白光,绿芙只觉得浑身如置身冰窖。大雨中,已经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总觉得,为什么总是流个不停。
随着身子的下坠,雪鹰也时刻盘旋在他们的身边,只要用力一推,她就可以摆脱他了,然后雪鹰会接着她,她不会有事,本来就计划着要这样的。
可是……
两具都极为冰冷的身躯,她的手使不上力,大雨中,飞快地下坠,黑色如绸,她却依然看见了那双一向残酷的眼深深地,专注地看着她……
那里面有绝望……有爱恋……唯独,没有恨!
那双眼眸似乎印上了她的心,疼得一阵痉挛,下意识的逃避他的眼光,却被他紧紧地拥进怀里。
“如果真能同归于尽,本王……也甘愿了!”即使他知道不可能,因为雪鹰一直在他们旁边。
绿芙始终没有推开他,直到快到了崖底,雪鹰接住了两个人。
她才知道,雪鹰已经把他的背部咬得血肉模糊,他却依然一声不哼,宁愿紧紧地抱着她。
“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芙儿……”绝望的眼神看着她,雨夜中的问话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同样是有着仇恨,楚景沐可以抛开你半年,你却选择宽容,却对我这么残忍,同样是仇人,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夹着绝望和痛苦的吼声,在夜中悲切地响起。
响的绿芙的耳膜哐啷作响。
“因为,我没有第二颗心!”好久,她才看着他绝望的眼,呆呆地笑着。
她只有一颗心,没有办法给两个男人。她的一颗心只会给半颗,另外半颗还要留给自己。心房太小,容不下三个人。
又是这种破碎的笑容……
不舍,心疼,心碎,他的痛苦她全看不见,可她的孤独和寂寞,在这半年却深深地扎根,曾经梦想着,他想当那个令她真心展笑的人……
深深地望向她的眼,似是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刚毅的脸蒙上了灰蒙蒙的苦楚和决然,背上的疼更是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扣紧绿芙的腰,堵上她的唇,猛烈而绝望的吻,如狂风般扫过绿芙的唇齿,深深地吻着,深刻而决裂,绿芙楞了几秒,奇迹般地不挣扎,也不回应,任他在她口中寻求着温暖。
有点苦涩的温暖。
吻了很久很久……
黑暗的崖底,只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嘶鸣,虽在夜里,却清楚地得知是个野兽经常出没的崖底。
痛苦而含着绝望的眼中有点泪意,“既然那是你的家,你回家,好好活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心爱的人活着更重要。
“你……”
晋王眸中净是藏也藏不住的深情,平常压抑的炽烈感情如暴雨般震惊绿芙的心……
他的意思是……
“你回家,如果天下只有楚景沐能让你真心地笑,那么我让你回家,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短短的一句话,让绿芙难受得心一缩……正想说些什么……
惊惧随着而起。
一声低沉的呼啸突兀的响起,两具身体同时一僵……很明显的,天生的警戒都让他们意识到,有猛兽快来了,一旁的雪鹰不断地磨蹭着绿芙的手臂,似乎在催促着她。
可……晋王紧紧地抱着她,大雨中,一滴泪混着雨水落入绿芙冰冷的后颈,似又回到了半年皇宫中的纯真之音,“芙儿,能叫一声我的名字吗?”
“……”绿芙很想叫,却喊不出声音,喉咙间似是被哽住了,酸涩得发紧,连胃都疼得抽筋。
一声叹息,他本以为是心里的叹息,没想到出了口,却是很淡很淡……
“本王是真心的。”耳际刚飘过这句话,突感眼前一黑……被他抛上了雪鹰的后背……
他自己一个人,留在了那危险重重的崖底……悠若轻轻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平淡的脸,心中闪过诧异,谁都知道,晋王凶残成性,再加上悬崖上的那句话,他们都以为绿芙被羞辱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真相,总让人措手不及。
“我……对他,除了恨,还是恨,半年来不断地挑衅,不断地抗拒,最后,他说让我回家……那时候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死了一样,所以宁愿沉睡不醒,潜意识里不想接受这个结果,不想面对楚景沐……”
“偶尔回头看看才真的发觉,我对晋王真的很残忍!我甚至没有真心地对他笑过一次,虽然很多年不知道什么是真的笑了,可我知道,对着楚景沐,我能真心地笑着,对着他就不行!”因为隔了一层仇恨,所以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对着他笑。
“你爱晋王?”悠若微微拧眉,心惊胆颤地看着她轻柔的笑。
绿芙摇摇头,淡淡地笑容中有着迷茫,“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爱,可是很心疼他,只是单纯的心疼,特别是看到他纯净的笑容,那天晚上的泪,还有悬崖下说着让我回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我心疼的无以复加。……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种人,灵魂都太孤独了,所以更容易引起共鸣。”
“现在还会想着他吗?”
绿芙摇摇头,“他和那半年的皇宫生活,都被我紧紧地锁在心底。”
那是任何人都触摸不到的地方。
包括楚景沐!
悠若的心吊到了嗓门,现在才知道,也庆幸,她没有把一件事情告诉绿芙,那就是,刘枫在宫里遇见一个年老的太监,是旧日韩贵妃的人,因为曾经受过刘庭的恩情,所以得知一些事后。故意犯错被逐,他告诉了刘枫,刘家的血案是韩贵妃一人所为,并非晋王主使,当时刘枫听了第一反映就是不能告诉绿芙。
幸好……没有说。
“回家了……很开心,楚景沐说,他说,他认错人了,把云宛芙认成是我,接着一直错了三年,他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对云宛芙的愧疚减轻了不少。我对云宛芙,也很残忍,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前世今生,鬼魂相报之说,不然我和楚景沐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不许这么说,云家的人,你没有对不起谁!”
“我想珍惜他的爱,他说丈夫给妻子梳头,就是意味着恩爱,我也想和他当一对平凡而又恩爱的夫妻。”
绿芙轻轻地落入一子,笑道:“家……好温暖的一个词,曾经,我有过一个很温暖的家,家里有爹爹,有娘,有哥哥,有姐姐……还有后院的梅花和芙蓉,我的家,从来没有变冰冷过,可是毁了,我因为这个家毁了,自己的人生也差点毁了……”
“所以我特别珍惜现在这个家,我一度因为它的温暖也不舍得走出来,以为这个温暖也是天长地久的,可是……”
绿芙的泪终于轻轻地滑了下来,哭了,泪花滴在手背上,可却笑得温暖,“姐姐,我以为我回家了,可是,为什么家会变的冰冷,家不一直都是温暖的吗?”
“芙儿……”悠若忧心地看着她,心像是被针戳了一下,紧缩起来。
绿芙收了收眼中的泪,淡淡地笑着,好似刚刚的眼泪只是悠若的错觉,“我以为我很聪明,可现在才发现我很傻,傻到希望他无论发生什么都能相信我,因为我已经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了。可是……还是不行!原来,我们的感情脆弱得经不起一个完美的阴谋。”
“芙儿,给景沐一点时间,会好起来的,只要找出证据不就好了吗?”
“证据?其实有没有都一样,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楚景沐,我中了蛊毒杀了他爹,和清醒的时候杀了他爹,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分别,唯一的分别是,我中了蛊毒杀了他爹,会让他更痛苦绝望,更加折磨他,荣王的目的就是用我来折磨他,毕竟他的一切都是景沐毁了的。我们之间,算是……”绿芙淡淡地笑着,没有说下去。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姐姐,你信不信,他会杀了我的,真的,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时候,他真的会杀了我,然后……陪葬!”绿芙笑着,眼眸中印出的是悠若大惊失色的脸。
“不可以!”悠若慌了慌…
绿芙只是笑着,淡淡地说,“我比谁都了解他!”
“芙儿……”
绿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如寒冰逼人,周身焕发出一个低沉的冷气,唇角勾起一个绝丽的弧度,“荣王,我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悠若看着她,背脊划过寒芒,这时候的绿芙就像是刚刚开始她见到的绿芙,冷狠,绝情……但是她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疼。
“芙儿……”悠若拧拧眉……
这时候,刚好奔月和冰月各捧着两盘水果和点心进了凉亭,放在一旁,绿芙笑语:“冰月奔月,想要撑死我们吗?”
“王妃好不容易能出来逛逛,就多吃点呀,厨房有的是!”奔月笑道,晃晃头,自个粘了一块就吃。
“自己嘴馋!”冰月瞪着她,摇摇头,转而看看石桌上的棋局,笑问:“王妃,悠若小姐,一盘棋快下好了吗?”
绿芙淡淡一笑,又落入一子,眼光在棋盘上转了一圈,笑道:“看来,这下棋真的要分对象了。”
悠若也垂头看看棋局,笑了笑,落入一子,这盘棋的结局已经出来了。
镜花水月 第一百零一章
枝头桂花香气愈加浓郁之时,皇帝驾崩了!
时隔不到一个时辰,金銮殿宣读先皇遗旨,四皇子凤君蔚当天即位,为凤天皇朝新一任君主。登基大典在三日之后举行,全国哗然。
老皇帝尸骨未寒,皇子就立即称帝。自建国以来,从没有哪个皇帝是在先皇驾崩当天登基的。
可是没有人敢说什么,凤君蔚从默默无闻的一个冷宫皇子到一个锋芒毕露的受宠皇子,短短数月,其阴寒、果断的作风震慑着每一个大臣的心头。再加上有楚景沐和一帮老臣的支持,谁也不敢对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多加议论。
“这个四皇子也太急了吧,先皇才刚刚断气,下一秒他就登基,会给天下人说闲话的。”王府西厢中,奔月和冰月悄悄地嘀咕着。最近市井中流传最多的就是新帝登基这件事,百姓人云亦云,议论纷纷。
冰月冷淡疏远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深深的忧虑,那天四皇子到访时说的话,她还记忆犹新,如今新帝登基,很快就要册封皇后……
“经过那么多年的动乱,局势一夕之间变化无常,要是在守孝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谁能预料,百姓可经不起这番折腾。只是,他登基……悠若小姐就……”冰月担心极了,脸色虽冷淡却也有点不安,要是让绿芙知道了,又不定是什么局面了。
“他登基干悠若小姐什么事?”奔月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事,随便说说而已。”冰月抬头看看蔚蓝的天色,难得的好天气,“这王爷和王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奔月小心地挨近她,低声道:“王爷该不会打算永远都不见王妃了吧?”
王府之中,人人都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低沉的气压逼得人都受不了,就像心头强压着一块大石,闷得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虽然王妃是中了蛊毒杀人的,可是,毕竟是她亲自杀的,就算王爷再怎么爱她,总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冷落王妃,只可惜了王妃她……”冰月沉默着,转而闪过一丝冷意,“澄月已经请荣王到芙蓉阁做客了,我想,他绝对会生不如死,看看谁能敌得过澄月的折磨。”
“何止澄月,连最大大咧咧的雪月和温和的楚月都开始参一脚了,不过他也真够有种的,半死不活了,还不肯松口,到底王妃是中了什么蛊毒。要不是王妃有令说不能弄死了,我还真想一剑劈了他。”奔月狠狠地道,一想到芙蓉阁地牢里的荣王,更是怒火闪闪。
“他这个王爷也算是活到头了,放他出去,皇帝立马不说,马上流放,更有他受的……”冰月也不屑地说着,对荣王,她们算是恨之入骨了。一个过气的王爷,连失踪了好几天也只有极少的人在查。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王妃她的身体,最近越来越瘦了,都吃不下什么东西……”
两声叹息,散于无形,两人回身,吓了一跳,是绿芙阴沉的脸,“王妃……”
“冰月……刚刚你说皇帝登基,关我姐姐什么事?”绿芙从头听到尾,注意力全部都在悠若身上。
“我……”冰月垂头,暗自责怪自己的不小心,连绿芙站到身后都没有察觉,悠若千交代万交代,不要让她知道,免得她担心,可是……
阳光下的绿芙,脸色阴沉得如下雨天,眯着眼,危险地睨着冰月,“别给我吞吞吐吐的,奔月,和姐姐说,我有事找她!“
“哦!“奔月看了看她阴阴的脸色,快步地出了西厢,心还是怦怦地跳,很少,她看到绿芙的脸色差成那样。
冰月也是,心吊到了嗓门口,抬头,看着她,知道也瞒不住了,索性一口气把那天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越说绿芙的脸色越差,漆黑的眼眸蒙上了一片火光,袖子下遮着她的手,她知道,肯定是青筋暴跳。
“王妃……悠若小姐和皇上好像是旧识!“冰月迟疑着,最终都毫无保留地说了,担心地退到一旁。不敢有什么隐瞒,绿芙这些天都在屋里悠闲的看书,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可她知道她心底的压抑和苦楚,不敢再有什么隐瞒她的。
绿芙沉着一张脸,拂袖回了房间,身子在秋风中赢弱得似乎一吹就倒,可依然坚毅着,又像是一颗挺拔的青松。她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不管听到什么消息,她都能站得如此挺拔,永远都不会软下身子。
“泡一壶热茶进来!“空气中淡淡地传来一声命令。
“是!”冰月低头应着,刚走到西厢门口,就看见了悠若和奔月,“王妃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悠若淡淡地笑着,“你们都下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房间里,绿芙在香炉里放了一块檀香,面无表情地看着袅袅白烟升起,暖和地在房间里飘荡。
悠若轻步入了房间,绿芙已经在软席上坐着了,看见她进来冲着她笑了笑,“姐姐!”
悠若笑着坐到案几的那一端,温柔地笑着,看着她笑的有点勉强的脸,她抚抚绿芙的脸颊,笑道:“生气了,姐姐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这件事,本来也打算过一阵子就要告诉你的。”
非~凡~天雨,天晴~手~打~
“新帝登基,不久就是秀女入宫,日子眼看就近了,还要过阵子?”绿芙拧眉,眼中有点不满:“姐姐……”
“这事已经成了定局,早点告诉你和晚点告诉你,结果都一样!”都是她要入宫,晚一天告诉她,早一天告诉她,只是让她多一天的担忧而已,她向来疼她入骨,怎么舍得她担心?
“事成定局?”绿芙讽刺地笑笑,她没有见过凤君蔚,可是光看他能在冷宫隐忍十几年,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得人物。她对皇宫,内心就有一股排斥,那里是个浑浊的大染缸,她不希望温婉的悠若进去。
或许到了最后,环境所逼,她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刚进去的时候,哪个女子不是清纯美丽,毫无心机,可是到了最后,谁能保持一片清明的心?
悠若一生都在游历,见多识广,眼界宽阔,又岂能埋葬在那座高墙之内?
“芙儿,你想想看,我入宫也不是全无好处,最起码,爹爹的名誉能够恢复,哥哥也不必担心会有生命之危……”
悠若还没有说完,绿芙就沉下脸来,大眼一缩,“他就是拿这个来威胁你?”
“不是威胁,是事实。你和哥哥,一个为了报仇,一身伤痕累累,寂寞孤独,一个为了报仇,在战场上拼命厮杀,夺得南方军权。可我们为什么要报仇,还不是为了还刘家一个公道,为爹爹洗刷冤情,不要蒙受不白之冤,遗臭万年。你们都那么努力,可姐姐呢,姐姐什么都没做过,甚至还游历天下,逍遥自在,也该是我为刘家做点什么了,不是吗?”悠若说着,这是她的真心话,她的妹妹和哥哥都是那么努力地在为爹爹的名誉而努力,就算是牺牲一生的幸福也在所不惜,她又有何不可?
“姐姐,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进宫的,那个地方不适合你!”绿芙冷狠地说着,苍白的脸掠过狠辣。
“芙儿啊,我们姐妹是斗不过他的!”悠若笑着,唇角有点苦涩,语重心长地说,她知道绿芙的情报网细密的连楚景沐也不及,可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他们都能去哪?何况,她不想因为她,而害得她和亲人们永远也无法活在阳光下。
“……”绿芙咬咬牙,看着她:“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楚景沐提议的,然后……”
“不是!”悠若飞快地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虽然楚景沐曾经有意,但是终究没有提起,多半是因为绿芙。他们彼此之间的伤痕已经深到无法抚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悠若沉思着,为了让绿芙安心,让她不再疑虑,她舒了一口气,笑道:“你知道吗?我和凤君蔚在他来王府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悠若说着,笑了笑,正好冰月和奔月捧着一壶热茶进来,轻轻地放在案几上,微微地看了看绿芙不是很好的脸色,轻轻地退出门外。
上好的碧螺春,清香飘曳,吹得人心亦如清风拂过,细软舒适,悠若倒了两杯,不紧不慢,动作优雅。
“芙儿……姐姐我,……想嫁给他!”
轻轻的一句话温柔地出口,悠若眉目含情,秀雅地笑着,看见绿芙阴沉的脸色松了,换上了不可置信,她又坚定地重复:“我想嫁给凤君蔚!”
“你疯了!”绿芙淡淡地呵斥着,“明明知道他是将来的皇帝,嫁给他,当了一个深宫的妃子?你可知道,多少女人的青春都浪费在那里,多少冤魂盘旋在红城上空,那里,根本就是一个冰冷冷的牢笼,你想进去?”
这根本就不是她姐姐会有的念头,她自由惯了,飞翔惯了,怎么会甘心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她在骗她的!绿芙暗自想着,可心里却开始没底了,如果真的是悠若真心想嫁给他,她又该如何阻止?
“可认识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芙儿,感情并不是理智能控制的,就像你和景沐哥哥,明明知道不可以爱,不可以恨,不是依然爱了,恨了。造成今天的局面,芙儿……进宫的路虽然难走,可是,我想走一走,最起码,等自己死心,或许也就不再有试一试的渴望了。”
“姐姐,宁当枝头寒梅独香,莫学深宫妃子笑!”
绿芙看着她,半信半疑,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她曾经可怜过那些埋在在深宫大院的妃子们。当时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姐姐兴许也是她们之中的一份子。
韩贵妃和先帝,夫妻清淡如水,韩贵妃和晋王,母子轻若鸿毛,晋王和荣王,手足之情薄如纸。那里,连世间最可贵的亲情也被糟蹋至此,她凭什么相信,她姐姐口中所说的努力?是否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
“芙儿,你不也是伤痕累累,依然想相信景沐哥哥吗?不然为什么不和他好好地谈谈,告诉他,你心里的想法。我也想相信凤君蔚!”悠若温柔地说着,眼光诚挚深情,心里却苦涩一片。
谎言——她不得不说的谎言。
以后的代价她要自己承担,不想让她有负担。
绿芙心如针刺,一句话让她沉默不语,抿唇,“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当初知道报仇会是这个结果,我就不会……”
“芙儿……”悠若打断她,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绿芙一时措手不及,痛呼了一声,悠若凝眸,惊问:“你手怎么啦?”
“没什么事?今天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一点点皮肉。”绿芙眸光一闪,若无其事地说道,不着痕迹地把手藏进袖子里,手也垂到案几下,衣袖上有点点点红痕,是鲜血的痕迹。
“给我看看!”悠若绷着一张俏脸,闷着脸看她,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
“真的没事!”绿芙笑着,转了个话题,“应该没几天了,哥哥在南方,要是听到这事,没准就要进京了。”
悠若叹息着,“我已经亲自修书给他了,详细的原因也说清楚了!”
看着绿芙微笑的脸,她若有所思地凝眸,“芙儿,找个时间和景沐哥哥谈一谈,不要让姐姐进宫了,还得为了你们的事担心好吗?”
“他还会见我吗?”绿芙苦笑着,垂头,眼光直直地看着衣袖上越来越大的血迹,眉梢平淡。
楚景沐,是铁了心要一辈子不见她了吧!
镜花水月 第一百零二章
新帝登位第三天,重申刘家冤案,多年蒙冤终于昭雪,追封护国公,举国哀悼三天。刘家可以世袭其封号,穆风将军正式改名为护国将军刘枫。
绿芙和悠若听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可能是知道了悠若不久之后就要入宫,绿芙心里总有点闷,似不舍,似气恼。
果真不似他们所料,三天过后,圣旨就到了楚王府,召护国公二女儿刘悠若进宫为后,大婚两天后举行。
绿芙和悠若皆愣然……
新帝大婚,怎么也该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竟然如此之快?
就连不理世事的楚景沐也拧眉,特地入宫,结果得到的消息是,自那天见过悠若,他就已经开始秘密准备婚礼了。
言语之中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邪魅眼暗含一丝期待。
国库空虚,新帝大婚也只能从简,这是楚景沐的意思,凤君蔚只是笑,说他本来就不打算铺张。说是如此说,可大婚那天的气势,虽不至于是豪华浪费,却也不是从简二子可形容的。比起当时京师芙蓉同时出嫁的阵势,还要来的隆重了些。
刘家刚刚得到平反,刘枫又不在京中,所以,楚景沐想了想,还是让悠若在楚家出嫁,婚嫁一事全部交给肖乐去办。
而绿芙,也让奔月准备,她另有一番想法,所以导致了出嫁那天,出现一种极其怪异的现象。皇帝大婚,一般皇后娘家的准备要和着皇帝这边的,气势不能盖过皇家,可偏偏,绿芙反其道而行,苏家,瑶光的财力让这场婚礼的气势是皇家的三倍不止。
掌握全国航运的瑶光停航一天,旗下人员纷纷为皇帝大婚一事大摆筵席。
梅花楼七天流水席,宴客不绝。
造成了楚景沐以为得从简成了奢华……简直就成了百年难得一见的豪华婚礼。
悠若只是笑着,她不惜暴露瑶光和苏家的关系,虽不至于让人以为瑶光就是她,也让世人知道,瑶光夫人和绿芙小姐是死对头,正整数年,只是一个假象。
出嫁那天,绿芙亲自为她梳妆打扮,就像小时候,悠若经常为她梳头一样,她出嫁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幸好的是,悠若出嫁,有她这个妹妹在。
“真漂亮!”绿芙看着镜子里的悠若,笑着赞美,悠若本来就是个难见的大美人,平时素脸朝天惊艳,稍微一打扮更是羞煞百花,淡妆浓抹总相宜。
冰肌玉骨,秀美雅致,在大红的新嫁衣的衬托下雍容华贵,让她有种错觉,悠若就像初生的凤凰。
“芙儿,你手巧!”悠若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从未有此盛装打扮,感觉里面的人并非自己。
“可不是,我这双手可什么都会的!”绿芙笑着,房间里就只有她们姐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