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第45部分阅读
芙蓉王妃 作者:rouwenwu
很有道理……”一道怯生生的音色响起,惹得其他几个人杏眼圆瞪,她赶紧垂下头,娇俏的小脸蒙上了一层委屈……
她又没有说错……
宫殿里,悠若的声音在淡淡地遗留在空气中,让她们陷入了沉思……
御花园,秋花灿烂,玉阶瑶池,芙蓉送香,微白粉红的颜色在她眼中辉映出一层柔色。
芙儿,在王府你看不到你喜欢的芙蓉,姐姐有在帮你看了!
什么时候你能亲自看呢?
宫里……她们其实很可怜……
“这花真漂亮!是不是啊?雪月冰月。”她笑问身边她的两个俏丫头。
“芙蓉花啊……芙蓉阁里的才叫漂亮呢。”雪月俏丽地笑着,看着那池子的芙蓉,“王妃喜欢芙蓉,我和海月这几年打探消息,跑遍各地,看到独特的品种都给带了回来了,院子里,恐怕齐聚了天下所有的芙蓉花了,每年的夏秋季节,都美得万物失色。”
“是吗?”悠若一笑,淡淡地点点头。
芙儿……真好!
冰月和雪月对视一眼,冰月问:“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说刚刚那些话啊?”
这些话,她们心中也略微震惊,一个正常的女人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悠若一笑,舒雅秀致的侧脸陷入一圈淡淡的光辉中,让她看起来更加沉静和温婉,“为了让他站稳!”
人——只要站稳,就能走路,只有能走路,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是最浅而易懂的道理。
悠若篇 第五章 孤独
秋已经尽了,初冬来了,怡宁宫的梅树开满了一树的鲜花,娇媚而清冽地迎风而立,淡淡的粉色如再怡宁宫中散了一殿的香气。
冬天,是令她开心的季节,因为梅花开了。
铺天盖地而扬起的花瓣柔软地飘扬,在她眼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浅色,让初入宫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自梅花飘香,凤君蔚天天都会来怡宁宫,悠若并没有惊讶,冬天能看到这一胜景的,只有怡宁宫。久而看他在梅花树下,邪魅的神色因回忆了变得朦胧而温柔,悠若总能有种错觉,他在想起他柔软的往事,那是她触及不到的地方。
偶尔,他会留下来和人、她一起吃晚膳,也只有这个时候,她会觉得,他们如同寻常夫妻般——温馨。
“皇上,冬天过后就是新春了,秀女大选近在眼前,不知道皇上中意哪家的千金?”悠若话里有话,凤君蔚整天在朝堂之上,接触到的只有王公大臣,哪会中意谁家的千金。悠若有此一问是因为她知道,许多秀女的名单都已经送到她手里,她三天前把画像和资料送到凤君蔚手里让他过目,如果他看中谁家千金可以圈下来。看中了谁,也就说明了他需要谁背后的力量,无关爱情,大凡帝王的婚姻都没有自主权。
可是他今天早上让小林子原封不动地把画像和资料全部都送回她手上,
着时让她惊讶了一下。而小林子的话更让她惊讶,说凤君蔚看到这些东西,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整整一天都是阴阳怪气的,这些资料和画像,他一眼也没有看过。
悠若分不清心中的诧异多还是喜悦多,复杂而矛盾,但是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要娶。
凤君蔚因她的话,邪魅的眼色冷了半寸,幽深如墨,漂亮的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似笑非笑,“悠儿可真是一个贤后啊!”
重重地咬重了贤后两字,凤君蔚心底不悦,看着她风轻云淡的小脸,色赛窗外红梅,小嘴吐出来的话却让他和天地同温。
“皇上当初不就是看中臣妾的贤了吗?”悠若轻笑,喝了汤的唇舌还遗留一丝苦涩,她笑道:“臣妾正如皇上所愿!”
“哐啷……”凤君蔚重重地放下碗筷,在洁白的桌面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响声,惊得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下跪,雪月冰月挑眉,惊讶地看着向来邪魅淡漠的他,眼眸竟然是一片怒火。
“吃饱了!小林子,会宫!”凤君蔚不悦地喝了一声,小林子忐忑不安站了起来,一头冷汗……
“皇上等等!”悠若也浅笑盈盈地站了起来,笑道:“皇上还没说要哪家的千金!”
这种事还是他开口的好,毕竟朝廷上,他才初步站稳,要靠着底下的大臣扶持,才能迈步,凤天靠着他啊!
“悠儿不是贤后吗?既然是贤后,我想这种问题,不应该来问我吧?”凤君蔚回头,阴鸷掠过眼底 ,他恨恨地咬牙,冷冷地讽刺着。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用过尊称。
“皇上就不怕臣妾疏忽,让皇上不尽人意!”悠若笑道,巧情盼兮,一脸的从容压住了她心底真正的情绪。
疏忽?凤君蔚苦涩地咬着这两个字,他宁可她疏忽一点,她当真是一点也不在乎了,不是吗?早料到逼她进宫只会拉开他们的距离,他还是那样做了,这样算是罪有应得吗?
不!他不后悔,如果没有逼她进宫,她就会远远地离开京城,只有一片高墙,才能折断她的翅膀,不是吗?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就这样吧!
“我相信悠儿不会疏忽的,如果这种事都办不好,当初你就不该开口要这个位置!”凤君蔚冷硬地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小林子看看他,又看看一脸淡笑的悠若,慌张地跟了出去。
悠若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瞥了一眼一旁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资料和画像,苦笑。她何尝希望和别人一起分享一个丈夫。
“皇后娘娘!其实皇上似乎并不愿意纳妃,何必一定要逼着他……”冰月不解地开口,看见悠若脸上的苦涩,又闭上了嘴巴。
“冰月,你不懂,他初登皇位,根基不稳,楚王如今不理朝政,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他身上。凤天的乌云刚刚散去,需要一片明天,如果凤君蔚不靠着朝臣的扶持,他寸步难行!他现在尚没有能力和他们对抗,等到他真正地掌握了实权,才能不违背自己的意愿!”
悠若收回眼光,无奈地笑笑,那些画卷她都有看过了,个个娇艳欲滴,用不着去看了,她回头,笑道:“雪月,冰月,你们去查查这些秀女的背景,看看谁家对皇上的帮助最大!”
“是!”冰月雪月垂头应道。
选秀女的事情她才刚刚理出一个头绪,一个消息便传进了她耳中,绿芙离开了王府了。
一听悠若就坐不住了,积极忙忙地往御书房跑。
忧心如焚的她刚刚赶到御书房就看见了一抹深沉的影子消失在宫殿的拐角处,茫茫雪地中,印出一排排沉重的脚印,一个一个蜿蜒而去,天气冷得让她双颊通红一片。
那是楚景沐!
他们又发生了什么,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如此的苍凉和寂寞,让芙儿离开了王府。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绿芙的脾气,即使是楚景沐再伤害她,她也不会离开的。而楚景沐,根本也不会伤害她,那是为什么要离开。
她那个那么恋家的妹妹,一生受尽委屈和孤独的妹妹为什么要离开家!
悠若的眼眸有点湿润,不顾小林子的阻拦,呵斥了一声,在魅影冷漠的眼光中踏入了御书房。
龙椅后的凤君蔚脸色很厉而阴鸷,深幽的宫殿只有暖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和一个檀香的香味淡淡地交织着迷离的温度。悠若到口的话都咽了回去,冷冷地他一闪而过的愤怒和……伤痛。
“凤君蔚…”她轻喊一声,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他一个人坐在上面,明黄的衣袍绣着精致的金龙,威严和丰神俊朗并存,这是第一次她看见他身上穿龙袍。静坐在那精致的龙椅上,蒙上了一股晦涩的幽暗。
明明是君临天下的男子,明明是俊逸挺拔的男子,在空旷的宫殿上,陪伴他的只有冰冷和孤独……
“你也听说了?你妹妹离开了,怎么,你也想着离开了吗?”他俊逸中夹着一股可怕的阴鸷,倏地站起身来,浑身迸发出骇人的阴寒的邪魅。悠若看见他的眼光有点红,有气愤有失望,也有寂寞。
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是不是你也要像她一样,离开了,你说啊?”凤君蔚拽住她细小的肩膀,低吼着。那声音如野兽般嘶鸣。
悠若诧异地看着他失控的脸,楚景沐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心微微有丝心疼,让她不自觉地抬手,温顺地抚上他的脸,笑道:“不离开……我不会离开的……”
猛然被扯进一个宽大的怀抱,坚硬的胸膛碰撞着她柔软的身子,微微有点疼,却是她愿意承受的痛。
凤君蔚抱着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害怕她像是手心的一缕清风,划过手心,了无痕迹。
所有人都离开了……
他怀里的人是他唯一的温暖了!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绝对不会!邪魅划过悲伤的眼眸,是他的偏执和决绝。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凤君蔚终于松开了她的腰肢,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邪魅,隐约间看她的眸光有点炽烈。
悠若舒了一口气,抿唇,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语气中的忧心让他笑了,凤君蔚牵着她坐到龙椅上,反手,在悠若错了不及间,抱进怀里,一股馨香之气扑鼻而来,让他满足地笑了。
她还在……好好的在他怀里……
“凤君蔚……”悠若红晕浮上,恼怒地喝了一声,见他笑得得得意意,更是不悦挣脱不去,只好作罢,我刚刚看见楚景沐出去了,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芙儿要离开?“
凤君蔚脸色一沉,听到楚景沐三个字,阴怒地眯眼,“人家夫妻的事,我怎么知道?”
“你……让我出宫一趟!”
腰间的力度紧了紧,疼得她皱眉,不由得低呼了一声,侧头,一道阴影压下,凤君蔚用连自己都诧异的速度堵住了她的唇。一手搬过她的脸,让悠若侧卧着她的肩膀,任他肆意凌虐着她的唇舌。
凤君蔚深深地探索着他渴望的芳香和温暖,那份炽热,那份渴望……还有那份隐隐之中的不安通过他温热的唇舌,粗暴的动作,完完整整地传给了她。
许久之后,凤君蔚才放开她,湿润过的双唇娇艳如花,让他的眸子又沉了几分,他诡异地勾起一抹笑容,声音冰冷而邪魅。
“做梦!”
悠若篇 第六章 渴望
这一年的冬天过的十分漫长,红墙青瓦,素裹银装。
皇宫弥漫着一团低气压,后宫的宫娥太监每天都心惊胆颤地伺候在凤君蔚身边,整个冬天,阴寒得令人冒冷汗。万籁寂静的宫殿死寂的令人害怕。以前先皇之时,顾着享乐,宫廷一年四季,笙歌不断,到了新帝之时,却丝竹彩衣绝迹。
在政治上,他是个好皇帝,即使他的脾气阴寒如冰,邪魅莫测,可从他大刀阔斧地发布政令,激励想改变凤天现状而日理万机可看出。至于其他方面,就有待商榷了。
怡宁宫,梅香四溢,漫天冰雪纷飞,夹着扬起的梅花,成了一幅绝丽的美景,冬天的怡宁宫,是皇宫之中最壮观,最秀致的一景。
触目皆是冰晶的世界,悠若也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凤君蔚日日夜夜疯狂的工作,不顾太医劝说,借着处理政事排解心里的烦闷和受伤。
他是个孤独的人,楚景沐对他的意义,是兄弟,更是知己,一路走来,毫无二心,牺牲一切,一步一步的帮他复仇,把他推向君临天下的龙椅之上。楚景沐堕落的那段日子,是他打醒了他,他懂得如何激起他的希望,如何让他振作。同样的,相互信任十几年的兄弟,如今为了绿芙而在朝廷销声匿迹,连凤君蔚也撇下,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像是亲人离开一般,如同被抛弃
悠若轻笑,倒是她,已经不担心了。雪月和冰月本来并没有打算把绿芙的消息告诉她的,因她好几天担心得难以入眠又几次和凤君蔚起了冲突,雪月只好把绿芙的消息告诉她。
她知道绿芙安好地在幽城落脚了,有海月和无名在她身边陪伴,或许离开是抚平伤口的最好方法。楚景沐和绿芙之间,比任何人需要时间来缓解他们的伤痛。
她沉思着她的未来,她和凤君蔚的未来。
这个问题一直被她忽略,一直被她刻意淡忘。初见凤君蔚,是因为他亲自调查瑶光而被澄月刺伤,在寒水崖的路上被她所救。她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因这一命之恩而多出这么多牵扯来。
悠若唇角多出一丝苦笑来,她骗得了凤君蔚骗不了自己,她是喜欢他的,在最初的那段日子,竹林竹屋中,埋葬了她过多的欢笑。直到后来他的一句,无聊。
伤了她,让她在竹屋里像个傻瓜一样等了七天七夜,直到晕倒在竹屋里,被刘枫发现。
从那以后让她刻意淡忘了他,短短的半个月,感情并没有深的海誓山盟的地步,悠若也不是一个会死缠着过去不放的人。她以为他们不会再相遇,因为她回过竹屋几次,那里自她离开是一片死寂,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她不后悔最初的心动,心随所致,不管是幸福和悲伤,都要甘心领受。
只是有淡淡的不甘心,毕竟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她就里开了。这种不甘心在见到他之时变得偏激和埋怨,让她的心房自动长满了荆棘,像只刺猬,为了只不过是保护自己而已。
如果凤君蔚不愿意放手,难道他们就要这样过一生吗?
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试着让他爱上她!这几年的游历,让她的心变得宽阔,她不会拘泥于过去,只会看重现在和未来。
如果争取之后还不行,那只能让自己的心变得清净和悠闲,不再为这些情爱所扰,至少努力过了,不是自己的,也不能强求,起码到了白发苍苍之时回忆往事,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十二月初九是他的生辰,不是吗?
那就从他的新生开始吧!
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尝试一下。
夜色如稠,寒雪飞舞,狂风怒吼叫嚣,时而卷起千层雪。
乾清殿,袅袅白烟暖香漂浮,幽深的宫殿把外面的狂风和飘雪隔绝,室内暖和如春。墨色的垂纱被灌进的点点寒风吹起烂漫的身姿,柔柔地漾着一个飘逸和神秘。
书案后,清俊邪魅的男子一脸肃容,正在批阅奏章,弧度美好的双眉时而深深的锁着,时而舒爽的弯着。御笔摩擦宣纸的声音让寂静的大厅中只闻到沙沙的声音,更显得静谧。
片刻,他放下自己手中的御笔,动了动酸涩的肩膀,舒服地往后靠着铺着虎皮的椅子,闭目养神。闭着的双眼遮去了他眼中的邪魅,双眸下淡淡的黑眼圈显示了他这阵子多孜孜不倦。略显得苍白的脸色因夜色而笼罩朦胧的晦涩,蓦然睁开眼,浮上了一抹苦涩。
今天是他的生辰,恐怕天下没有人会记住吧!唯一会记住的两个人都离开了,宁妃和楚景沐。他记得以前楚景沐不管在哪里,在他生辰这一天都会有小小的祝福通过魅影之手转交给他,或是一封信,或是小小的礼物,从未遗漏过,今年却没有了
皇帝的寿辰,本该要大摆宫宴,群臣庆贺的,可他,却一声不哼,独自品尝寂寞和孤独。一来是国库空虚,在这个时点上,不适合铺张浪费。
二来是,高位在上独自寒,触眼不见片丹心。飘雪的天,听着和心意不和的话,会让他更觉得寒冷。
冬天,不是个出生的好时节,他讨厌冬天,甚至是厌恶冬天
可是有人喜欢,悠若很喜欢,不是吗?此刻的怡宁宫,狂风卷起漫天梅雪,是别样的胜景啊!她应该睡下了吧?凤君蔚踌躇着要不要动身去怡宁宫,因为宁妃入宫之处圣眷隆重,怡宁宫离乾清殿很近,就隔着一个大广场。
该去吗?他迟疑着,犹记得几天前为了出宫的事,两个人之间紧绷的火药味,到现在,她估计还不想理他吧?
邪冷的眸子暗了几分,这样的日子,他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在这幽冷的宫殿里过,一年之中,最让人伤悲,最让人失控的日子,他不想让过去的阴暗在这一天淹没了他。
他还在犹豫之际,殿门沉重一声响起,小林子轻步走进来,“启斌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喜色掠过眸子,接着不悦地蹙眉,眯眼,“还不快让她进来!”
微怒的话让小林子赶紧退了出去,伺候他这么久,也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
这么冷的天,该冻坏了吧?
担心之余,心底的一股雀跃在蠢蠢欲动,邪魅的眸子掩不住的喜悦,凤君蔚殊不知自己像个渴望一个心爱玩具的孩子终于如愿般的兴奋,让他俊颜闪着几许少见的红晕。
但是,很快这种雀跃就冷却了……
她会不会又是为了出宫的事?每一次对峙的火药味都要让他不舒服,事后懊恼,却拉不下面子来赔罪。他快被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搞得焦头烂额了,千万不要又是为了出宫的事,要是说起这事,他估计会发狂的,特别是在今天。
一道熟悉的人影踏进了宫殿,眉目秀丽无双,温润如玉。她似乎是刻意打扮过的,时常未施胭脂的秀颜化了淡妆,白皙的双颊胭脂淡抹,浮现一层诱人的腮红,红唇晶莹剔透。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丝娇媚和柔丽。他一向知道她很美,不是单纯的视觉之美,而是透过骨子的风雅和傲气。但是,今天看起来似乎不一样……
冰月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捧着一个托盘,轻放在一旁的雕木矮几上,欠身行礼后出去。
两个宫女随手把宫门拉上,阻挡了一室外头入侵的冷气。
凤君蔚甚为不解,什么事情让她看起来没有了前两天的怒气冲冲,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尚在冷战中,不是吗?
“臣妾参见皇上!”悠若笑着上前行礼,白色裘衣裳遗留的雪花随着她欠身而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触地就融,被室温所融化。
“这么晚了,皇后怎么还没睡?”该死的,凤君蔚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明明心中想说的不是这句话,这么疏离而淡漠的问话,本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可他的嘴巴就是不受控制。有那么一刻,他恨死了自己的的変扭。
悠若并没有在意地笑了一声,凝眸,笑道:“我来祝贺你……”停顿了下,悠柔的音色给凤君蔚传送一股酸涩……
“生辰快乐!”
悠若篇 第七章 温情
乾清殿,清香缭绕,白烟袅袅。
凤君蔚震惊地看着眼前玲珑澄清的人儿,心中似划过暖流,暖心暖肺。她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生辰,除了楚景沐,被遗忘了二十多年了。
悠若转身,轻盈地端起托盘,是一碗长寿面和两个鸡蛋,这是民间生辰时最常见的两样食物。把桌子上的奏折推向一旁,悠若把托盘放到他面前,香浓的面香扑面而来,热气升起,在空气间朦胧地结了一层薄冰。
凤君蔚愣愣地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像个幼儿园等待分配的宝宝那样坐着,一动不动,他的胸口似乎堵了一块地方,暖暖的,热热的,张张嘴巴,总觉得要说些什么,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多年以前,他生辰的时候,宁妃会亲自下厨,给他煮一碗长寿面,那是好多年的事了,久到他都快忘记,生辰是要吃长寿面的事了。
他僵硬地坐着,让悠若淡淡的不安,试探性地开口,“难道你不喜欢吃面?”
她知道吃面是简单了点,可大晚上了,有吃过晚膳了,弄得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只会让人没胃口而已。而且生辰吃长寿面和鸡蛋,更有意义,不是吗?
凤君蔚慌忙地摇头,又点点头,眸光复杂地看了悠若一眼,有感动,有温情,也有柔情,他艰涩一笑,“我喜欢吃面!”
拿起玉筷和勺子,喝了一口汤,暖胃芬芳。
“你做的?”他挑眉,这种家常的味道不是御厨做出来的,御厨做出来的食物精致完美,味道绝美却缺少人气,就像是雕刻的巧夺天工的美玉,完美却没有一丝温度。而这个味道却是全新的,很美味,是一种很温暖的美味。
“还行吗?”悠若笑问,笑盈盈的脸颊微红,好久没有下厨了,都有点生疏了,尝试了好几次才满意味道,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种简单的面食。
凤君蔚诡异一下,喝了一口汤,拉过,跌坐在他腿上,凤君蔚圈紧她的纤腰,对她如三月桃花的唇瓣亲了下来,和他分享着这个令人感动的味道。
”怎样,我的皇后,够美味吗?”凤君蔚意有所指地问,笑得邪魅,眸子中藏不住的戏谑的笑意。
悠若脸颊一热,娇嗔地睨了他一眼,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紧紧地抱紧,“皇上,臣妾千辛万苦地帮皇上庆生,皇上倒好,作弄起臣妾了!”
“敬语都跑出来了?真的生气了?”他勾勾她挺秀的鼻子,感受着怀里这具身体的柔软和馨香,感叹:“悠儿,你好温暖啊!”
悠若抚上他比起一般男子白皙的手,笑道:“你再不吃,这面就凉了,这可花了我还多心思做的呢,你要吃完!”
“好,我马上吃,吃得一滴也不剩!”凤君蔚笑着,依旧抱着她,开始和那碗面奋斗,很快就见底了,连汤水也不剩,还吃的非常的愉快。
“生辰为什么要吃蛋?”他不解地拿起托盘里的两个鸡蛋,好奇地问,生辰要吃长寿面这个习俗他知道,可是为什么要吃鸡蛋呢?这个他却是没有听说过。
“民间有这样的一个传说,就是,一般的穷苦人家舍不得杀鸡,更舍不得宰羊,只好吃鸡蛋当好东西!南方有这样的一个谚语,人生一个鸡蛋,狗生一碗饭。就是说,人“过生”就是吃一个蛋算数了!”悠若勉强憋着笑,看着他漂亮的眉头,弯成的怪异的弧度。
手心里的两个鸡蛋,瞬间有点沉重,他偏头问:“真的有这样的谚语吗?”
人生一个蛋,狗生一碗饭!真的有这样的谚语吗?凤君蔚心有点闷闷的。
“是啊,很小的时候,我们三个小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娘就会给我们几个说这个谚语,后来也就熟知了。游历天下的时候,也……”悠若收了笑容,看着他凝重的侧脸,有抹心疼,其实这个皇位并没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么风光,十多年的三皇争夺,留给他的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江山。
她说这些是不是……
“悠儿,我一定会把这个江山治理好的!”凤君蔚淡淡地笑着,语气坚定。
怪不得楚景沐中意她当皇后,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她的言行都会对他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普通的一件小事却让他看到背后的意义,而她根本就没有直说。
悠若笑了,拿了一个鸡蛋,调皮地晃了晃,笑道:“尽力就好了!那……可以吃鸡蛋了吗?”
“你给我剥皮!”凤君蔚语气像个撒娇的孩子,让悠若微微一愣,看惯了他的清冷,有点不习惯,很快便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下,手中的鸡蛋就狠狠的碰上了他的额头,“啊……你在做什么?”
凤君蔚痛呼一声,悠若不理会他,鸡蛋皮已经破了,她仔细的给他剥皮,一边笑道:“这也是习俗啊!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这么细皮嫩肉啊,以前哥哥都是帮我和芙儿顶破的!”
凤君蔚脸色一红,极度怀疑她趁机报复,盯着她沉静的侧脸,凤君蔚的心突然涌进一股宁静和温馨。
有她在,真好!
幸好有她!
没一会儿,一个晶润白嫩的鸡蛋就出来了,一口被凤君蔚吞进腹中,以前觉得很难吃的东西,今天吃这却是绝世难逢的山珍海味。
“这个你来吃吧!”还剩下一个,凤君蔚抬眸,恶作剧地扬扬手里的鸡蛋,道:“怎样?来吧!”
扫了他不怀好意的j笑,辩驳,“你的生辰又不是我的生辰,还是皇上您多吃点吧!”
开玩笑,一个鸡蛋砸下来死不了了,也疼得很呢。
“哇……你刚刚敲我敲得那么理直气壮,怎么轮到你就耍赖了?”黑心的女人!
“啊……轻点啊……”悠若还没来得及躲闪,凤君蔚的手就过来了,不禁地索索肩膀。
“你怕疼?”他还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原来怕疼啊!
“哪有人不怕疼的?”悠若辩解这。
“那算了,不敲,哭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凤君蔚狡猾地笑着,悠若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刚刚放下,结果…………
“啊……”额头一阵疼痛……“小人!”
凤君蔚还是往她头上敲了,瞧着她气嘟嘟的小脸,他笑道:“这个就叫有福同享!”
有难他会帮她承担下来,凤君蔚心中暗暗说道。
悠若篇 第八章 秀女
这一年的冬天,皇宫很暖和,北风吹,雪花飘,人心暖。凤君蔚和悠若之间的相处也渐入佳境,怡宁宫暖和如春。
之初那些看好戏的太妃不少纷纷见风使舵,没有身份背景又抓不住新生势力的太妃日日会上怡宁宫话家常,寻个庇护。而有身份背景的太妃却开始把眼光放在即将入宫的秀女身上。
雪融草绿,春暖花开,又是一年时光匆匆从指尖流逝。怡宁宫的梅花谢了,葬入泥土,等待来年芳香。
暖花四月春风荡漾,凤天宫迎来了许久不见的欢庆,大批秀女入宫,彩衣摇曳,红绸纷飞。
凤仪殿,是今年秀女的住所,凡是朝中大臣,家有适龄女儿的,都送进了宫中,还有各地选送上来的美女,近一百多名。大凡是入宫的秀女必须精筛细选,油专门的宫中嬷嬷教导宫廷礼仪等各项知识,最后选近宫的也就十多位女人而已。
“真是壮观啊!都是顶尖的美人啊,这个皇帝还真有艳福!”不远处的宫墙处,冰月和雪月正在看着嬷嬷训练秀女,雪月笑声赞叹。
“没有王妃和娘娘好看!”冰月实言道,冷冷的小脸兴趣不大,要不是雪月嚷着要来,她宁愿呆在悠若身边,就像是以前呆在绿芙身边一样,特别的安心和宁静。
“冰月,你真扫兴,就不能附和一下我吗?”雪月挑眉,眼光继续在不远处的秀女身上打转,晶莹剔透的眸子略含精光。
“三天后就是蝶幸的日子,有心思在这里看美人?”
“冰月,好歹也要转个弯呀,那么聪明的人怎么想不痛呢,想想看,宫中目前为止只有皇后一人,这些女人将来都势必会入选后宫或者被赏赐给王孙贵胄如果要被选进宫,得精灵点,挑个对皇后有帮助的。”雪月笑道。
“你不拍将来成为皇后的对手吗?”冰月冷冷地刺破她的计划。
雪月巧笑,阴寒掠过,“我想要一个人消失还不容易吗?”
找人,自然是找听话的人,否则这个世界上不介意少了一个女人,不是吗?
冰月摇摇头,眼光沉沉地望向那一群如花似玉的女人中,有点清艳,有的纯真,有点娇蛮,有点秀致环肥燕瘦,亭亭玉立。
雪月笑得别有深意。
残阳如血,悲壮地给宏伟的建筑镀上一层朦胧的妖红。
两名秀丽清艳的女子匆匆而过,笑颜如花,一边观赏着宫中美丽的景致,一边兴致勃勃地聊天,尚带纯真的笑容色赛骄阳。
“雨蝶,后天就是蝶幸日子,听说是代表了好运的意思哦!真希望蝴蝶能飞到我的头上来"她笑得天真和纯净,眉目艳丽,期盼的语气不让人觉得厌恶,反而让人觉得 可爱异常。林紫玉,刺史大人的女儿。
悠雨蝶,新任丞相的独生爱女,年方十八,娇艳清妍,肤如凝脂,眉如远山之黛,目若灿星,唇如三月桃花红艳。她的笑靥浮上了一丝了然的清淡,摇头,笑语:“紫玉,蝶幸是代表了贵人的好运,可未必是一辈子的好运。再说了,听说皇后娘娘色赛寒梅,西子犹自叹不如,皇上未必会看上我们这些庸俗之辈,"
此二人,自小便是闺中密友,雨蝶喜静,紫玉好动,个性南辕北辙,却亲如姐妹。
“雨蝶,做什么要妄自菲薄,你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啊,如今没有京师的芙蓉的光芒,可找不出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了。你看看那些秀女们,比的上你的啊,可没有人呢,这一届的秀女中,就你最好看了,脾气又好,个性也娴静,保准皇上啊,一定是被你迷倒的”林紫玉语气真诚,真心地赞叹,自小深厚的感情,她笑嘻嘻地打趣着她。
悠雨蝶只是浅笑不语,和紫玉一起入了观景亭。皇宫内菀的建筑果然非平常人家能比,一个个的赏荷凉亭,六根朱漆立柱打磨得光可鉴人,暗金色斗拱之上的飞檐刻着龙九子之一的朝凤,象征着威慑妖魔,消灭灾祸,亭顶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紫玉,光说我了,你呢?有什么打算呀?”她轻声问,满是关怀,老实说,纯真的紫玉不适合入宫,只是形势无可奈何而已。
“哎呀,都怪爹爹,我不想进宫啊,都是他,利益熏心了,害得我没跑出城门就被抓了回来!"林紫玉嘟着嘴,不满地哼着。
“你啊,真的是大胆,知不知道外面险恶,竟然还真的敢逃!”
“不然怎么办?倒霉就被他抓回来了,哎”她唉声叹气,眉露沮丧,:我啊,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来了,没用,结果还不是被送进来了!”
悠雨蝶扑哧一笑,抓着她的小手,笑得花枝乱颤,“我听小桃说来,你果真的是太宝贝了。”
“说道这个,皇帝要那么多妃子干什么?我哥哥有嫂嫂,还有三个小妾,结果家里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有那么多女人,他应付得过来吗?”林紫玉毕竟是少女,语气单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一点也没有考虑到顾虑。
倒是雨蝶飞快地制止了她,轻灵的眸光转了一圈,此时夕阳落下,铺洒的余晖也消失了,朦胧的黑夜已经拉开了帷幕,不远处昏黄的宫灯也一点亮,四周寂静。
“紫玉,小心点说话,这里是宫中,不是家里,皇上的事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稍有不慎就满门抄斩的大罪!”她拧眉教训着,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不懂得修饰一下言辞,吓得她一跳。
“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她嘟起红唇。
“宫里什么话都可以说,就是不可以说实话,记住了,紫玉!”她脸上带严肃,艳丽的容颜蒙上灰蒙蒙的朦胧,和夜色一样,看得不真实。
“这里不就是只有我们嘛,说一下,又不会传出去了!”她娇气地说。
“隔墙有耳啊!”雨蝶语重心长地说。
紫玉轻轻地哦了一声,垂头忏悔,雨蝶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讲话,她下意识里就是认错了,虽是同年,但是,悠雨蝶比上林紫玉要成熟很多,自小,她也就比较听得她的话,像是妹妹在听姐姐的教诲。
“行了,行了,天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月嬷嬷又要训人了!"
“遵命!我的好雨蝶!”紫玉笑得谄媚地凑了下去,两人手牵手,一路亲密地往凤仪殿而去。
片刻
观景亭旁的大树上,跃下两名少女,是冰月和雪月。
雪月笑着挑眉,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墙边,眸子眯起,“冰月,这个悠雨蝶不简单嘛!”
初入宫的少女,懂得如此之多,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教导。
悠若篇第九章蝶幸
暖阳初上,御花园春花烂漫,殿上钟磬长鸣,礼乐奏响,浑厚钟声远达九霄。
今日是皇帝初次选妃的日子,金黄琉璃瓦的观景亭旁种着的一排桃树满树烂漫,好似云霞,微风掠过,浅色的花瓣迎风起舞,馥郁香气扑面而来。香味冷凝,更显妖媚娇艳,三十多名待选秀女,姿容娇嫩,面如凝雪,暗香盈袖,珠光辉映下此情此景美得令人炫目。
秀女们分三排站着,垂头顺眼,色比娇花,周边站着随行的嬷嬷和伺候的太监,忽而一阵尖细的声音悠悠而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顿时,秀女宫女太监跪倒一地,皆低下头,凤君蔚身穿黄袍,绣满腾龙,面色比起白玉毫不逊色,优雅高贵并存。身后的悠若是一袭绛红色的凤袍,腰口紧束,秀出玲珑纤细的好身材。梳了一个玲珑流云髻,墨染的云鬓上斜插着两枝累丝金凤钗,坠着一粒圆润的明珠,雍容华贵。威装本不是她的本意,怎奈,此等场合由不得她。
一前一后,如一对璧人翩然而至,凤君蔚沿阶而上,翩然转身,很自然地伸出手,牵着悠若坐于龙椅之上。
“平身!”众秀女平身,龙威不可逼视,没有凤君蔚的命令,少有人直接抬头而望,宫中命妇教导过宫廷礼仪,初入宫的秀女自是更不敢犯。
这三十多位是多重选择中淘汰而留下的,除了美貌和才华,自有她们的过人之处。
当今皇帝脾性阴寒冷酷是众所周知的,皆是有头有脸的朝中大臣之女,入宫之前家里必定也有嘱咐,关于皇帝的脾性如何,自也不陌生。
今天是蝶幸的日子,所谓的蝶幸,就是皇帝在翻了秀女的牌子之后,亲自解开被困的蝴蝶,由蝴蝶来选当天晚上的侍寝之人。出入宫门的秀女,无一不把这当成是一项殊荣,自也希望好运至身。
凤君蔚冷冷地扫了地下众多如花似玉的女子,花红叶绿的绸缎秀出一个个如水葱鲜嫩的美人,他的眸光凝聚讽刺,唇角扬起,微微生了厌恶之情,扫了一旁沉静如潭水的悠若,暗恼在心,如若不是她,他根本就想给那些老头一个下马威。
俊逸的脸庞兀然划过一道若有所思的戏虐,慵懒地倚着龙椅,凤君蔚的声音低沉迷人,略带笑意,“抬起头来!”
众家秀女皆轻微地抬头,悠若偏头,讶异地扫了他一眼,刚刚还在沉怒中的男人转眼语气轻松带笑,让她顿起疑心,此等场合,他又想做什么?
凤君蔚本是一偏偏美男子,玉树临风,气度颇佳,是少见的一美男子,再加上,龙袍加身,平添一丝霸气和妖冶。徒惹座下秀女心头乱串,有点不敢与之对视,娇羞地垂下眸子,红唇逸笑,悠若旁边的雪月和冰月冷冷地撇撇唇,暗为她们未来的命运叹息,人总会被外表所迷惑而不知其内心,是如何的冰冷如冬。
小林子示意一旁托着托盘的宫女,各自走到秀女之旁,托盘铺着一块血色的锦帕,锦帕上是一块绿牌,此三十多名秀女中,由凤君蔚亲自挑选,选上了谁,就翻了谁的绿牌,正式留于宫中,赐予封号。而没有被选中的秀女,由皇上安排,嫁于皇孙贵族,或有功将领。
暖阳当空,他戏虐之后,色微冷,垂眸,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悠若凝眸,底下秀女皆面面相,不知何解。
“凤君蔚……”悠若话出而唇不动,音量低得只有他们可以听见,她磨牙警告,示意他注意完成他要完成的事情。
“没兴趣!”他狡猾一笑,侧近她 ,目光迷离,“不如你来帮去我选吧?”
“皇上,自古以来,皇帝选妃,哪有由后宫妃嫔代为选之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就不拍给他挑个粗鄙之人吗?
“哼!一眼看下去不都是女人,选谁还不是一样!”他不屑地勾唇,讽刺道。进宫,他如那帮老臣的心思,他们都不在乎自己的女儿沉陷深宫,他又何必在乎?
“既然选谁都是一样,那就请皇上高抬贵脚,下去,挑几个看得顺眼些的,翻了绿牌!”悠若浅笑道,这是他必经的路,不愿意又如何,往后每隔三年就会有一次秀女大选,恐怕那会儿他欣喜犹恐不及。
“那要是我都看不顺眼呢?”他挑眉,惹得悠若偏头瞪他!他绝对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就是让她成为妃嫔的目中钉吗?
两人在龙椅上,音量皆小,底下众人皆听不清楚,冰月雪月皆身怀绝艺,自然是听清他们的对话,不由得暗自摇头。叹了口气,他们说话凑得很近,字底下秀女宫女看来,似乎是在争执着什么,而凤君蔚的神色虽冷,看着悠若却暗含宠溺,而悠若却是沉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帝对她珍宠万千,而悠若,自然也成了后宫妃嫔的眼中钉,枪打出头鸟,这是后宫的定律。
而悠若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凝眸,偏头看他的眸光中,微冷,不强不烈,婉转中透着坚毅,让他浅笑。
“朕今日身子稍有不便,选妃一事由皇后代朕选之,爱后,可好?”凤君蔚最终并没有退缩,依然笑道。
底下秀女皆大惊失色,由皇后选妃,史无前例,如同民间丈夫娶妻,哪有由正妻挑选的理由。皇帝此举,看在有心人的眼里,他对皇后圣眷隆重,妻子有她皆可,其余女子皆不入眼,显示他对皇后的珍重。但是,此举定会有辱众家女子的门面,大大地羞辱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