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15部分阅读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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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乐乐抱着小鸡少爷走出正王府大门的时候,此事溯月和若云正站在马车前,谈论着什么,而若云则是一脸的不高兴,转身上了马车放下帘子。
看到路乐乐出来,一群人都纷纷回头望着她,而远远的,她也感到一道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寻着那道目光追去,便看见一袭白衫泱未然站在离溯月较远的地方,正望着自己,那双清澈的湛蓝色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此事,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在加上昨晚毒素已除,他脸色有了些许红润,个人看起来都分外的干净清爽,让人看得有些失神,直到怀里的小鸡少爷特别不安分的低头咬了她一口脖子,她顿觉,脸绯红,自然也没有忘记报复性的狠狠掐了一下小鸡少爷的屁股。
“来了。”泱未然走上前来,手一伸,很自然的揽住了她的腰际。
“王爷。”路乐乐刚要闪躲,却发现他手臂非常有力,而那目光更是让人灼热不堪,一时间,她又忍不住想起昨晚那神情霸道的吻,还有那一声声的礼儿,让她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恨不得此时丢开手里的小鸡少爷,狠狠的回头揍泱未然一顿,要报那被脱衣服的之仇。
不过,此时她只有狠狠的瞪着他,去不料,他仍旧温和的笑着,似宠溺的将她一切反抗都包容。
“王妃。”溯月也走上前来,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他们相依相偎的手上时,面色露出一丝惨白,不过很快恢复的了正常,“七哥,希望你能早些回南疆,顺便带着王妃一同前来。”
“我们尽快在年底会回来的。”泱未然笑容突然有些苦涩,揽着路乐乐的手也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指尖也瞬间变得冰冷。
路乐乐侧头看去,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耳根有隐隐的汗珠,唇角也发白了起来,忙腾出一只手放在他手腕处,轻轻把脉,果真发现他心脉有些紊乱。
“你怎么了?”她悄然问道,顿时心里那股莫名的怒火也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还是苦涩难耐的心痛。
这一切都是提醒她,泱未然或许根本就活不过年底。
“无碍。”他回头对对着她笑了笑,反手趁机将她的手擒在了手心里,那漂亮的眼眸中还有那么一丝得意的狡黠。
扑捉到周围人的笑意,路乐乐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他们一定被人当成的打情骂俏了。
此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若云探出头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眼角顿时一酸不再说话,转头放下了帘子。
这女人终于是走了,看到若云那番失魂落魄又伤心的样子,路乐乐舒坦一笑,耳根也亲近了许多。
“七哥,时候不早了。”
“嗯,我送你们到十里亭吧。”泱未然让羽见牵来自己的马,这才松开路乐乐,此时,两人的手心似乎都出来汗。
“那我需要去吗?”对溯月有感激之情,将他送到十里亭也是礼仪所在。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用了。”泱未然接了话,自己翻身上马,随即俯下身子,探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昨晚你辛苦了,先好好休息,等我回来。”那神情就像主人对自己家的宠物说乖乖,等我回来给你喂食。
“你!泱未然你什么意思?”路乐乐抬手打开他的手,咬牙切齿的问道,脸已经红的恨不得转进地下将自己藏起来。
其实,从今天泱未然派人来的时候,她就发现整个王府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那么点诡异,就连羽见都是那样好像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找到媳妇的那种了了一桩心愿的神情。甚至在路过长廊她还看到了下人手里准备的沐浴药材,一直话不多的莫管家说那是给王妃准备沐浴的。
昨晚一事,估计整个京城都快知道了。
他现在又这么一说,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吧,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受王爷临幸了王妃!
嗯,嗯。路乐乐想揍人,她进入了中国特有的‘被’临幸了。
“我晚些带你去京城逛逛,今日有舞龙。”看到路乐乐那又急又气的神情,他忍不住发笑,继续在她耳边说道,声音也是不高不低,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说完此话,他转身,扬鞭而去,到了转角也不忘记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明媚而灿烂。
倒是怀里的小鸡少爷,突然很安静,眼神淡淡的看着泱未然离开的方向,嘴角一丝谁都没有擦觉的笑意。
王府门口就剩下了家丁和羽见,都笑容满面的看着路乐乐。
“小小姐,您先去休息吧,羽见现在去给你们安排。”
“安排什么?”路乐乐没好气的打断。
“今儿你们去看舞龙的马车。”
“不去,谁说要和他去了。”路乐乐抱着小鸡少爷飞快的离开,几乎是小跑的回了自己的正院。
回了正院路乐乐抱着小鸡少爷坐在了秋千上,脸上的红晕倒是一直都没有散去,任荡起的秋千带起的风冷冷的吹在脸上。
“乐乐。”小鸡少爷将头放在路乐乐的肩上,卷卷的头发轻柔下,那双如宝石般的眼瞳有些茫然的看着头顶飘落的花絮,轻声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泱未然啊?”
“你……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路乐乐抑制着怒意,将它从自己脖子上扒下来,架它的小胳膊,“我不喜欢你们问我这个问题。”
“我也不喜欢你喜欢上他。”此时,它也精致的小脸上竟也有一丝温怒,双瞳紧紧的绞着路乐乐,眼底还有一丝骇人的冷意,“而且我知道,你就是喜欢上了他。”
那一刻,面对着路乐乐的惊愕,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它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捏碎那颗被下了蛊毒的心脏。
可是,为什么她是路乐乐,不是汮兮。为什么,她是命定的要打开地域之门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才能救汮兮!
如果可以,他突然非常赞同珈蓝的提议,将她的心捏碎,血放干做成|人偶放在身边。
捧着小鸡少爷笑脸的手在发抖,路乐乐第一次觉得心思被戳穿到不是一种尴尬,而是一种晦涩的疼痛。她喜欢上了泱未然,然而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根本就不是在意料之中,而且,如果是往日的她,定然不会喜欢他。
她永远分得清怜悯和爱慕之前的区别,然而此时,她的心就像中毒一样,根本就不能控制住自己。
她叹息着垂下眸子试图掩饰此时眼底的无助和茫然,却没想到它胖乎乎的手也乖巧的捧着她的脸,几乎用求乞的语气道,“乐乐,不要喜欢他,好吗?”
它眼里有一种她前所未见的真挚,深深的,浓意的挵这她,像一个密不可逃的网子让她无处可逃。
这个眼神,竟然她不由的一震,觉得有些怪异。
“好啊。”她无奈的笑了笑,然而还没有说出来,心口就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腰。
“我们不说这个了。”小鸡少爷忙打断,因为情蛊一旦生效,如果潜意识的违背,就会毒发而亡。
“这可是你问我的?那你说,你想说什么?”她挤出一个笑容,再次将它抱回自己的怀里,下颚轻轻的抵着它头顶,摸着它柔软的卷发,“要不又给你讲故事?”
“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吧。”
“你会吹?”她惊讶的问道。
“当然。”它扬了扬唇角,随即命人送来一只笛子。
天空繁花飘落,犹如扬扬洒洒的点点白雪,园中莲池荷叶连片,掀起一层层碧绿色的涟漪,其中,那迎风而绽的莲花多多洁白如雪,犹如一副清逸的水墨画。
而池子旁边那在风中飞扬的秋千上,一袭红衫犹如猎艳怒放的蔷薇,暗煞了周围所有的色彩。
空中,悠扬而惆怅的笛声幽幽的传来,婉转而动人。优美处犹如热恋的恋人在焦耳低语,悲凉处又如独自一人思念之深的低诉……
一曲完毕,她觉得心中隐痛仍旧久久无法散去,眼角都还有些干涩。而它亦是沉默,低头看着手里的笛子,眼底有一丝难以置信,手指险些握不住手里的笛子。
这并不是它本意想要吹的曲子,而且它印象中,根本就不会这首曲子,为何到了唇边,便是这样了?
“这曲子叫什么?”路乐乐小声的问道。
“悠知我心?!”
手里的笛子当即从手里的滑落,掉在草地上,小鸡少爷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某种打击。
悠知我心?悠知我心?这个曲名竟然从它嘴里脱口而出,那么的自然,不假思索。
直到很久以后,姬魅夜也无法忘记那个黄昏,路乐乐抱着它在院子里荡着秋千,繁花将他们包围,而他为她吹了一曲——悠知我心?
那一幕,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只是,后来,梦醒了,再也回不去了。
第一百二十章
即便是此时,站在院子门口的泱未然,也不由的立在门口看着园中的一幕——荡着秋千,举目望天的女子,风舞的红裙翩然如火,依偎在她怀中,吹着忧伤曲子的孩子。空中飘落的繁花,扬扬洒洒落在她衣衫上,像及了一幅画卷。而此时,在夕阳之下,旖旎的红色竟然如此的美,刺得眼睛生疼,远远胜过了那昔日的白色。
曲声末了,园中有恢复寂静,路乐乐微微低头打量着怀里酣睡的小鸡少爷,发现它睡着的时候竟然都拧着没,贝齿偶尔咬着唇。轻轻的探出手指摁在它眉心,轻柔的替他舒展开来。
“王爷,马车备好了。”
听到这个声音,路乐乐忙回头,看着远处长身玉立的人,青丝如缕,面容清美,双眸湛蓝清澈,薄唇轻扬,心里当即一动,不由的收回了摸着小鸡少爷的手。
“睡着了。”他慢慢走过来,一阵淡淡的墨竹香幽幽传来,双手握着秋千的蔓藤。
“恩。”那一刻,她注意到他额头还汗水,而领子处依然有点湿润,才知道,他是快马加鞭从十里亭送了溯月之后慌忙的赶回来,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便直接到了这里,
一时间,突然想起在众人面前,他毫不掩饰的摸着她的脸,说,“乖乖等我,我很快回来。”
灼热在脸上蔓延,路乐乐忙低下头,却感觉他白皙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捋在手中仔细的梳理,动作极其的轻柔,像是在触摸一件易碎的宝贝,而自己却吓得不敢动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柔的气息蓬勃在自己的脖子上。
“今日是每月中,京城最热闹的赶集,长安夜市彻夜开放。而且各地都有杂耍的人到这里,今晚据说龙甲镖局的亲自舞龙。”他的声音向来干净,一如他人一样,而且是湿润润,让人不敢拒绝。
“小鸡少爷睡着了。”她想岔开话题。
“那我让人陪着它,你我换换装束便出去,可以么?”此时,他低下头,深切的望着她,那扇叶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犹如翩翩蝴蝶,会让人怦然心动。
见她不说话,他又探出一只手,放在身前,用俏皮的语气问道,“不知道小姐,要如何才能赏在下一个面子?
“扑哧。”从未见他露出这般搞笑的表情,她由不得笑了出来。
“看来小姐是答应了,那我们即刻就出去。”说着,他高兴的将她拉起来,双眼中琉璃似彩,炫目夺人。
“不换衣服么?”她一惊,已经有侍女上来将小鸡少爷抱走,而他拉住她便冲冲离开,几步就小跑出了院子,手心温热的汗水沾染了她的手背。
“不换了。”他垂眸笑了笑,嘴角有一丝狡黠。
“为何?”
“因为啊,怕你反悔。”说着,他还不忘腾出一只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你得换一件?”
“这有是如何说?”被她扶着上了马车,看着里面那家素色的衣服,她不由的愣住。
看到她面色有些疑惑,他环抱着手臂,挑着眉道,“红色的衣服太好看了,出去会引人注意,我保护起来会很累的。”
她忍俊不禁,也想想这身衣服的确是太招人,也就听从换了一件。而这时,羽见竟然将马车牵走,但见一身素白衣衫的泱未然骑在马上,风姿卓越,笑意然然。
“为何就只有一匹马?”她有些惊愕的问道。
“因为你不会骑马。”话语间,路乐乐就觉得腰间多了一只手,身子当即一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抱里,而他的手还顺势将她整个人圈住,就如一个小小的牢笼容不得她挣扎。
淡淡的墨香再度传来,她不自然的靠在他怀里,背部有些僵直的贴着他胸膛,隔着衣料,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
“其实,这样,心的距离才是最近的。”耳边传来他温和的声音,听起来却有那么一丝无奈的叹息。
王府的门口,家丁都一一退下,也免不了偷偷瞟了一眼骑在马上的两个人儿。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出来吧。”泱未然轻轻的说道,手里的鞭子扬得非常高,马在身下急促的朝长安最繁华的街道奔去。
远远的,看见繁华的长安街道灯烛通明,有烟花从夜空闪过,亮如流星,七彩斑斓,使得长安街道看起来热闹非凡。
泱未然跃下马,扶着路乐乐的腰肢将她抱了下来,低声道,“前面就是未央街,也是长安最繁华的夜市,人太多,不便骑马。”说着,将马递给随后追上来的羽见,牵着路乐乐的手走了进去。
各式各样的店铺,卖杂货的小摊儿,玉石铺,店家,甚至是青楼,都热闹非凡,更别说此时的街道上,提着灯笼相互追逐的孩子,漫步情侣,如果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更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夸张。
而各家店铺的老板更是盛满了笑容,吆喝着顾客,在加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路乐乐当即就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双眼睛,将这些都看个透。
几个带着面具的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冲了过来,泱未然上前一把将路乐乐拉住,道,“小心。”同时,将她紧紧地握住,注意到她没有反感,泱未然脸上的笑容有一丝明显的得意,还干脆手腕一转,两人手指交叉紧紧相扣。
手心紧密相贴,有一团火在指尖燃烧,路乐乐根本就不敢抬头去注意泱未然,唯有将目光头像别处,也注意到了有人刚才那些戴面具的小孩子跑过来的放下,目光也不由的落在那些精致的面具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爷……”
“礼儿,叫我未然。”他笑着打断,毕竟她真的想不起过去,也不必勉强她想去那个熙然哥哥了。
“我还是叫你泱未然吧。”那一声礼儿到底还是像把利刃一样插在了她心头,之前的甜蜜和温暖瞬间凝集成苦涩的药汁,让她恨不得甩开他,小跑着穿过人群,直接奔向那些小摊自顾的挑选东西起来。
“礼儿,不要乱跑。”泱未然慌忙追上,不料人越来越多,而路乐乐更是回头瞪了他一眼,反而走得更快,一时间人群就将他们两给生生的冲开。
涌来的人群,让路乐乐也惊了一跳,毕竟这是第一次出来,到底还有些恐慌,忙回头看寻着泱未然的方向看去,却听到有人喊道,“舞龙了,舞龙了……”
顷刻间,潮水一样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让出一条道来,那锣鼓震天,群众的喊声也几乎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被分开的路乐乐像潮水中一粒沙子一样被人冲开,而对面的泱未然也被人群挤来挤去,两人越来越远。
她的喊声他听不到,他的呼唤她也听不到,两个人的声音早就湮没在群众的欢呼声和舞龙的锣鼓声中。
唯有焦急的看着对方,看着泱未然一袭白衫,一头青丝,一脸焦急,那清澈的蓝眼眸,那深深的凝望和寻找,担忧,和隐隐的痛楚……那一幕,在路乐乐脑海中一生都挥之不去。
原来,从那个时候,很多东西都已经注定好了。
路乐乐被挤出人群,已经完全辨不到方向,此时也不敢轻易乱动,只希望泱未然能找些找到她。
这一刻,周围的人都沉寂在无比的欢乐中,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当时他父亲给她的名字路乐乐。
可是,面对着别人的快乐,她心里看着泱未然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却是一番难以描述的痛苦和难受——那么一个人绝代芳华,飘逸若仙的男子,就这样远离,生命也慢慢的逝去,就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提早枯萎。
“泱未然,你不会死的,是不是。”路乐乐被人群挤得慢慢后,眼中一片凄迷,嘴里喃喃自语,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被人群挤到了一处小石阶,只要往后一步,她就会沿着两米高的石阶滚下去。
“来了,来了……”众人又是一片欢呼,看见那最后的几条金色的龙翻卷而来,空中礼花犹如火焰般盛开,没人注意到身后一个女子无助的尖叫。
脚底一空,路乐乐才醒悟到自己就要摔下去,然而,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伸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下坠的身子停在了半空。
仰起头,是熟悉的白色衣衫,垂落在肩头的墨色头发,还有那张突然显得有些妖艳的红唇,还有掩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双湛蓝色的眼瞳。
“未然。”她颤抖的换着这个名字,眼角的迷离化成泪水,反手也扣住了他白玉般的手——那样的冰冷刺骨。
而他湛蓝色的眸子在听到那一声未然之后,突然闪了闪,似有一丝不悦,然而还是那般的深深的凝望着她,眼底写满了担忧,和哀伤。
手臂一用力,她整个人身子又是一轻,落入了他怀里,还没有等他说话,他冰凉的手指已经放在了她唇上,像是在说,不要说话。
“吓到了吗?”他的声音传来,于以往的有些不同,此时在喧闹的人声中听起来竟然有些低沉魅惑。
“没有,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了。”她挤出一个笑容,不让自己哭出来。
其实自己怎么能哭,泱未然一直知道自己活不过年底,除了面对她路乐乐,对任何人都笑的那番坦然。
而她,只会激怒他吧!内疚和莫名的痛楚再度涌上心头。
“我怎么会找不到你?”他笑了笑,红唇轻扬,眼眸映着火光竟然呈点点金色,再配上这遮住眼睛的白玉面具,看上去格外的妖邪起来,“这一生,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说罢,他抬起手,白玉般漂亮且冰凉的手指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随即拉住她,十指紧扣,朝舞龙队伍反方向走去,步履有一些急促起来。
抬头看着身边的人,她嘴角也溢出一丝笑意,一抹酡红在脸上燃烧。
这一生,不管你到哪里,我都找到你。
这句话,如果可以,她很想贪婪的刻在自己的心底,如果算的上是承诺,即便是放了蜜糖的毒药,也或许她不会有多少犹豫喝下去吧。
她的手心早就溢出了汗水,然而他的手依旧冰凉,两人就这样紧握着走在人群中,不顾别人的侧面,看着周围的一切。
沉默是两人之间的真正语言,她不知如何开口,而他好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低头看着她,朝她微微一笑,即便带着面具,他的笑,都顿时让周遭的一切失去芳华,黯然无光。
于此同时,他都会下意识的握紧了她,像是生怕她跑掉。
“你的手好冷哦?”她红着脸问道,想打破两人的僵局。其实她也有点担心,因为每次给泱未然诊断,即便是他伤得再严重,体内的毒素只会让他发热,而不是这种刺骨的寒冷啊。
“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他惊讶的问道,忙松开手,随手拿起旁边一只点着烛火的灯笼,将手心直接放在火苗之上。
“你做什么?”看着那火苗就要烧着他手心,她担忧的一把将他的手扯过来,厉声责备道,“你疯了吗?火苗的温度是最高的,你不怕烧了你的手!”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做什么?”看着那火苗就要烧着他手心,她担忧的一把将他的手扯过来,厉声责备道,“你疯了吗?火苗的温度是最高的,你不怕烧了你的手!”
“我知道啊。”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满是笑意,漂亮的得刺眼,却低声委屈的道,“我想用火苗把手烤暖和,这样,握着你,你就不会嫌弃我冷了。”
“谁说嫌弃你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将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她轻轻的揉搓,想要给他温度。
那一刻刚刚被他擦去的泪水,再度不争气的落了出来,心里也当即一软。
他因为害怕她不舒服,竟然将自己的手放在火苗上去烘烤。
一时间,即便是喜欢泱未然有些唐突和不可思议,她也打算说出来。
人生何其短暂,而泱未然何其短暂?
不管是花葬礼欠他的,还是她路乐乐欠他。让他开心走完剩下的半年,都是她必须做的。因为,她真的找不到解毒的方子,而且也深知没有人救得了他。
“我想,我恐怕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他冰凉的手一僵,眼底有一丝不易擦觉的寒意,遽尔反手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低哑着声音几乎用质问的语气道,“什么时候?”
手被他捏的有些发疼,路乐乐忍不住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此时辨不清眼神的深邃瞳孔,“或许就是刚才。”
如果说以前觉得喜欢上泱未然,有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甚至自己的无法接受。
然而,刚才他那一句今生无论你到了哪里,我都能找到你。还要那用火苗烤手的举动,让她彻底的沦落,甘愿主动喜欢他。
“是的,就是刚才。”她迎着他震惊的目光,认真的说道。
那一霎那,原本他寒意凝聚的眸子瞬间犹如万千金光闪开,璀璨绚丽胜过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眼花。而一池寒冰变成了一汪闪着光的清泉,将她紧紧挵住,似有千言万语,到了他红唇边却变成了傻傻的憨笑。
握着她的手几乎在发抖,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哪怕身处于人海,哪怕周遭抽气声四起。
这突来的霸道的吻,却是让路乐乐一个激灵。
她没想到一向行事稳重,甚至是被她脱衣服的泱未然此时竟然能做出这番惊人的举动——几乎是当着全京城的人吻她。
然而,感受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脸皮也不比墙薄的路乐乐也红脸,赶紧推开他,却不想他根本就不打算放。
那一刻,路乐乐不由的问,天啊,这真是泱未然吗?
呼吸就要被掠过,路乐乐实在是忍不住这个突来的太过引人瞩目的浪漫,狠狠的掐醒了身前的人。
他可是带了面具,然而她没有啊,这张脸,还要不要活下去啊。
恼怒的瞪着他,他却依旧一脸邪笑,那比女子还好看的红唇也妖娆得不可思议。
“刚才太美味了,无法控制自己。”他低声的说道。
然而她脸色却不好看,倒想起了那日鬼姬在正王妃说她的鲜血很美味似的。
“快走啦。”她拉着他,几乎是要小跑的离开人群,而他也注意到了她通红的脸,不由的一笑,突然搂住她的腰肢,脚尖清点,宛若清风掠起,溶入那空中绚烂绽开的礼花中。
吵闹喧嚣,还有拥挤的人群突然消失在身后,她紧紧的抱着他不敢睁开眼,直到猜到真实的地面,她才睁开眼。这才发现,他们竟然进了一条悠长的小巷子,而她则被他双臂禁锢背靠在墙上,他则低头瞧着她。
“你刚才说是喜欢我是吗?呵呵。”他又问道,嘴角还有一丝憨笑,面具下,瞳孔色泽诡异,却也漂亮得很。
这样的话题,能勇敢直白的说一次已经很不错了,再让她说出来,除非她这张脸不要了,此时,她也不敢再对上他的眸子,只有低着头回避。
冰凉的手指又一次放在她脸上,冷得让她哆嗦了一下。而那手指则是那番温柔的游走在她眉间,细细勾勒出她的轮廓,最后有停留在她的双唇上。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见你,就像是受到了蛊惑,会忍不住做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他叹息一声,指腹摩擦着她的唇角,念念不舍的勾画出她的唇形。
微微掀起眼眸,路乐乐突然发现,此时的他晓得有些苦涩,还有一种异样的熟悉。
身前阴影下压,她感觉到离自己越来越近,带着刺骨的寒意也逼近自己,而他红唇也再度压来。
此时,她也不想大煞风景的问问,泱未然你是不是很冷啊?
不过没等她开口,巷子外面突然传来了羽见焦急的声音,“小小姐,小小姐……”
“真是讨厌啊。”头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和懊恼,然后抱紧她在耳边地上道,“可别忘了,你欠我一个吻哦。”这口气,既可爱却又不失蛮横霸道。
她正打算取笑,又一度被他抱起,两人的身影落在了拥挤的人群里,耳边的欢呼声再度响起,人群拥挤着他们,像最开始那样又将他们冲开。
“泱未然!”路乐乐大惊,忙要抓住那只冰凉的手,然而人群太快,她又看不见他了。
而这一切,快得不过几秒,甚至就像做梦,缓不过神来的她,楞楞的立在原地……
是不是做梦了,依稀间,她的位置就是刚才摔倒的地方。
“礼儿……”
“礼儿……”泱未然干净而充满焦急的声音传来,路乐乐回头,看到泱未然从前方急急忙忙的跑来,清美的脸上渗满了汗珠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群依旧拥挤,然而他站在那里却如朗月入怀,仙人落凡,白色的衣衫不沾一点尘埃。那双隔着人群望过来的眸子,清澈明亮,却又柔情缱绻。
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只西番莲和一只白色面具。
夜风卷来,明明喧闹的街道却突然无比的宁静,路乐乐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自己的呼吸声。
“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他走上前来,眼瞳绞着她。
她微微一愣。想起他之前说到,无论你在哪啦,我都找得到你,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你了。”他艰难一笑,说出这话,也注意到,她的脸上展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那双黑瞳映着天空的烟花美丽无比,然后主动走到他身前,伸手拉住他。
那一刻,泱未然身子一晃,遽尔愣愣的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美丽女子——她手心滚烫,亦握着他滚烫的手,紧紧的。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那熟悉的笑容,然而眼底却包含着他无法理解的深情和温柔,比很多年前她站在十里亭对他说非他此生不嫁时,更浓烈,却也更悲伤更无耐。
“未然。”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低头悄然吻着她的发丝,手臂越发的用力,怀里的东西犹如失而复得的宝物,心疼难耐,不忍心放开。
“礼儿。”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唤着这个名字,抬头望着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烟花,竟突然害怕此时美好犹如那烟花般短暂。
十指相握,他的手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反而比她还热。两人抬头对视,都抿嘴一笑,眉间亦都又掩饰不住的喜悦,甚至就连嘈杂的喧闹声都好听了起来。
这是不是所谓的幸福?手里紧紧的拿住一株西番莲,这种花并不生在在长安这一带大多在南疆以南或者西域那边盛产。
泱未然说,在西域西番莲代表爱情,亦代表高贵圣洁和无私。
说此话的时候他们正骑在马上,而她依偎在怀里,手里捧着那一束西番莲,还带着他给她买的面具。
他说,这一生,唯有她才适合这种花,这也是第一次,他想送出这株花。
天空皓月皎洁,将大地都镀上了一层暖色的银辉,一匹枣红色的马沿着大路缓缓前行。
马上的人青丝如缕,缀着银光,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像一汪映着蓝天的清泉,清美的容颜带着一种病态的美,而他怀中的女子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肩头,脸上又灿烂的笑容,不时的回头对着他羞涩的一笑,眼神也是极其认真的听着他说关于西番莲在南疆故事和寓意。
西番莲在南疆有被称作是圣女或者公主之花,在千年前,这些西番莲开满了整个南疆,到处可见漂亮的花朵以及闻到淡淡的芬芳,那个时候南疆也被外界称为花之国。
南疆历史来,曾开出一种七色西番莲,花瓣犹如水晶般透明,夜晚在月光之下,会发出漂亮的光泽,犹如一盏盏照亮南疆的夜光灯。
然而,这种西番莲却在不久之后突然凋零,随之的其他的西番莲也几乎是一夜死亡,从此,南疆边再也没有西番莲,却而代之的遍地盛开的意味着死亡的红莲和彼岸花。
“那一年,南疆发生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南域一直对南疆虎视眈眈想占为己有——于是爆发了一场疆域之战,不过这一战南疆胜利了,而西番莲灭绝了。然而南疆史册上却没有提到只字。”此时,泱未然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悲哀和凝重且又肃穆的神色,“不过,三年前我去南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本民间药铺,上面刚好提到了可以做药引的西番莲,也顺带提到了南疆西番莲灭绝的一个传说,和那一场战争。字语间提到了那场战场一直是南域站了上方,一路北上,就要攻破南疆的地界。”
“然而突然有一天,南疆的公主带着她的人亲自出战,跟随她的还有一位手持玉笛的绝色少年。公主手里执着一把金色的弓,手里却没有箭,然而指尖松开,所有的南域士兵都看到一束强大的金光从她指尖飞出,众人都被那强大的弹出十米之远。而那少年就坐在公主身边,吹起了笛子,煞那间战场有成了魔音之地——最后南域大败并签订了千年不得入侵南疆的协议。而南域皇帝更是被南疆公主在战场上的风姿打动,并于一年后以献出十个城池前去求婚。”
“只是,那位公主已然死去,甚至连她的名字皇上都没有问道。而也是那一年,南疆的西番莲彻底的灭绝了。”
“可是,如此大的事情,南域民间都有记载,然而南疆却片字不提,了了几句结束了这场历史。而把更多笔墨放在了战争之后发生的一场内乱——南疆最圣洁的公主之花,已然凋零,不复盛开。”
他垂下眸子,轻吻着她的发丝,那番的迷恋和痛苦,眼神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矛盾和挣扎,“我多想让那西番莲重新为你盛开啊。”
很多年后,路乐乐站在圣湖之上,看着南疆那遍地盛开的西番莲时,第二次想起泱未然说的这句话时,再深思这话中之意时,面色突然苍白,犹如五雷红顶,随即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没有顾任何形象的痛哭出声。
多年后的她才了解到为何泱未然会对她提到那个故事,也为何有挣扎又矛盾的神情看着她。
也为何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多年后的她才了解到为何泱未然会对她提到那个故事,也为何有挣扎又矛盾的神情看着她。
也为何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原来,真相在很多年就铺开。他在掩藏,独自承受着煎熬,她全然不知,最后到两人决裂无奈离开……
而月光下,那第一次约会,星光普照,眼花闪烁,他的笑容她的眼睛,她永生也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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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美景却在一刻钟之后,被疾驰而来的侍卫给生生的打断了。
来的人路乐乐也见过,是随同送溯月和若云的侍卫,然而此时,他面色有些难看,头发凌乱,衣衫上还有隐隐的血迹。
“怎么了?”泱未然淡定的语气有一种压迫的威严。
“王爷,我们出了十里亭来到土坳岥的时候,遇到了伏击。”
“有看清伏击的人吗?”
“看他们的衣着好像是南域那边的人。”
“南域?”泱未然眸光一沉,“那现在溯月和若云郡主如何了?”
“郡主受到了惊吓,但是目前没有受伤,但是那条路已经不能走了。”
“嗯,本王明白了。”泱未然低头看向路乐乐道,“我让羽见送你回去,溯月那边遇到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
“那你何时回来?”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溯月遇到了伏击,如果泱未然去,可能会更加危险。而且,刚才泱未然刚好提到了南疆和南域千年前签订的协议,难道一千年时限已过,那边就迫不及待要出手,而且是还是在泱国!
“我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我。”他下意识的搂紧了她,另一只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开,眼神带着笑意,然后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由羽见带着路乐乐回了王府。
夜已深,王府一片寂静,却让人觉得有一种不舒服的甚至有些过分安静,而且路乐乐老觉得今晚可能还要发生其他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若云那闹喳喳的女人走了?
路乐乐回了正院,发现屋子里亮着灯,岂止是亮着灯,简直就是有火光喷了出来。
难道着火了?小鸡少爷?天小鸡少爷还在里面睡觉。
“小鸡!”路乐乐大惊,飞快的跑上去,一脚把门给踹开,果真看到厢房里有烟火扑来。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几乎就不能呼吸,甚至她有些不敢进看到里面的情景。
“小鸡!”她失声尖叫,然后跑进去一看,尖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也不由的呆在了原地。小鸡少爷正光溜溜的坐在一个高高的火盆前——烤火!
而且满脸欢喜,几乎是捧着脸坐在那里,就像一直等着被烤的||乳|猪!
“你……你……”路乐乐双唇不由的发抖,心里那种恐惧并没有完全散去就已经变换成难言的怒火,甚至连话都气得说不完整,上前一把提着它的腿,毫不客气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它的屁股上。
“你在干什么?”
屁股上突来的一巴掌打得小鸡少爷直疼得抽气,然后整个身子又被她到拧着,它没法看到自己此时的屁股是什么样子,就觉得火辣辣的疼。
不过,它也吓得不敢说话。
这死女人经常这样打它,而且时不时的会狠狠揪它屁股,然而没有一次是用这样愤怒和担忧的眼神看着它。
难道,生气了?
“说啊?你知不知道玩火有多危险,要是烧起来,你爬都爬不出去。”她咬牙怒目到,抬手又是一巴掌。
“乐乐,我疼啊。”它眨着大眼睛,巴巴的看着它,黑色的卷发因为身体晃动而甩来甩去。
“疼,疼死你!来人啊,将这火盆给撤下去!”说着,毫不客气将它丢到床上,没等那些丫鬟赶过来,自己就端着火盆走了下去,然后打开了所有的窗户,才走到床边,指着小鸡少爷的鼻子河东狮吼,“说,你干嘛大热天的玩火?你想热死谁?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我冷啊。”它满脸委屈,“你不是说我身上冷吗?弄得你睡不好?”
路乐乐一愣,突然想起今晚泱未然也用这样的语气给她说过话,神色当即柔了下来,上前将小鸡少爷抱在怀里,歉意的问道,“刚才疼吗?”
“疼!那你让我打回来?”小鸡少爷趁机站起来耍横。
“我这不是担心你被火伤找了吗?你敢打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少爷就打你。”胖乎乎的手毫不客气的抹上了她的脖子,趁机占占便宜小鸡少爷认为只是亲昵的表现。
“你信不信我将又丢到火里面,将你变成烤鸡!”一把扣住胸前的鸡爪,路乐乐将小鸡少爷摁到在床上,邪恶的手指也伸向了它的腋窝,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爆发出一阵愉悦又痛苦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