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第45部分阅读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全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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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谁怜我痴狂
彩色的西番莲,蔓延的开满了整个山坡,放眼望去,天际都一片珣丽。
而花丛中,有一台方形的小桌子,一女子点足立在上方,水袖迎风而展,翩然起舞。
石桌子的下方靠着一少年,唇边一只翠绿的笛子传出悠扬而轻快的曲调,和少女的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
“公主殿下……”
远处突然传来了莫菊焦急的声音,顿时惊了跳舞的少女,脚下舞台甚小,她重心一歪,向下跌去。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少女低头看着被自己压着的少年,脸上有一抹顽皮的笑。
少年笑颜绽开,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凝着身上的女子,握着笛子的手却不经意的轻轻在颤抖。
颊她柔顺的头发扫过他的面颊,温柔的带着某种让人失神的芳香,她身子因为刚才跳舞有些热却有异常的柔软。
“乐儿……”他脸突然一红。
“嘘!”神乐将手指放在他唇边,“嬷嬷过来了,让她看到了你,非得宰了你不可,这儿可没有躲的。”
他慌忙禁声,唇却不敢动,任由她的手指放在他柔软的薄唇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看到她心跳就会异样的加快,甚至听到她的声音,都会觉得莫名的慌乱,以至于好几次正在更熟练的驾驭灵鸟,却幻觉的听到她的声音,给从高空中给摔了下来。
此时,他觉得心快要蹦出胸腔,绯红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子也慢慢开始变得僵硬,还有些口干舌燥。
“殿下,您又躲哪儿了?”莫菊找了一番,没有看到人影,带着一群人冲冲的走了出去。
“小夜,你的脸怎么了?”待她们走后,神乐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发现他脸涨红的犹如绚丽绽开的红色西番莲,“你脸上尽是汗水。祭司让你练的傀儡术是不是会让你身体不适?”她的声音有一丝焦虑。
“没有。”他垂下头,不敢直视着她,密长的睫毛在脸上透出两道魅惑的阴影,“傀儡术会让我的眼睛恢复光明。”
“你骗我?”神乐不信,勾起他的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势打量着他,“你这段时间老是怪怪的,而且……你看,你看,就是这个眼神,你竟然在闪躲。”这家伙最近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没有。哎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忙将怀里的掏出一样东西,放在神乐面前,“乐儿,你看……坏了。”
神乐低头一看,他的手心里竟然捧着一朵黑白相间的西番莲,娇艳的花瓣,黑与白的极致相错,让这多西番莲看起来格外的妖冶,然而,刚才被她一压,给坏了。
她记得她曾无意对他说过,这世间有一种黑白色的西番莲,那是一种极致的美。
看着他手心里这多花,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涩,他的眼睛虽然在逐渐恢复,但是……要辨认颜色仍旧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乐儿,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似乎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悲伤,他连忙站起来,招来了灵鸟,抱着她飞快的离开了此处。
“小夜,快停下,这里不能去。”神乐声音有了一丝惊慌,看着眼前暗色的河流,她自然知道这是月重宫最深处的暗流之河水——它同圣湖相连,通向地域。
而且这里常常有地域的恶人出没。
“别怕,有我在。”他使用了结界,让灵鸟飞得更快,穿过密林,来到了黑暗之河的对面。
“天!”看到眼前的情景,神乐不由惊得捂住了嘴。那河滩之上,竟然到处都开满了黑白相接西番莲,诡异而妖艳。
“这其实不是西番莲,这是白骨之花,只是,因为生长在黑暗之河,怨念太深,无法开出象征永恒的纯白色的白骨之花。”他轻声的说道,语气中有一种专注和认真。
“真漂亮。”神乐走近花丛,不由的感叹,回头,那少年正望着她微笑,墨色的青丝,雪白的衣衫,琥珀色的有些眼瞳让他看起来就如这花幻化出来的人儿。
“小夜,其实飞天舞我已经练成了,今日,我便将第一式跳给你看吧。”说着,她宛若清风一样跃上了空中,最后轻轻的落在一朵花上。
不远处的黑色林子里,慢慢走出一个身影,一双酒瞳正好奇的打量着他领域里的两位不速之客。
鹅黄|色纱衣的女子竟然像蝴蝶一样,身子轻盈的在花朵上翩然起舞,她眉目含笑,金色的眼瞳流光溢彩,每一个旋转,她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身边的白衣少年。
而那少年亦是专注的看着,眼中有一种痴迷,嘴角的笑容有些让人嫉妒。
“讨厌的家伙啊。”君上皱了皱眉头,不再看那少年,目光则是落在跳舞的少女身上,“若是将她捉回去,做成|人偶舞姬应该不错的。”
手里的软剑化成了一束极光,射向那少女,然后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腰身。
“啊!”少女惊呼,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而身边的白衣少年顿时脸色一白,琉璃色的眼瞳敛起可怕的杀意。
(二十三)谁怜我痴狂
少女的身子刚刚被卷向半空,那少年手中竟然同时飞出无数条银丝,一些缠住少女,另一些宛若凌厉的剑一样切断了他的剑气。
于此同时,那少年点足而起,飞身接住少女,然后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乐儿。”他焦急的看中怀里的女子,眼底掠过一丝惊慌。
“小夜,我没事。”女子小声安慰道,随即抬头看向这边。
君上走来出去,对上那女子的眼瞳,不由的一惊叹,笑嘻嘻的道,“虽然是带着面纱,但是本尊相信,姑娘一定比我想得还貌美,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
姬魅夜一听,整个脸当即浮上了一层寒霜,身子微微一侧,将神乐搂得更紧,并用身体挡住君上,不让他看到神乐。
“你是何人?”
“嘻嘻……”君上的酒瞳泛着笑意,又上前一步,歪着头看着亦一脸愤怒的神乐道,“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到了我的地盘呢。不过,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瞧你跳舞跳得极好,要不随了我……”
“啪!”没等君上话说完,那满带杀气的银丝呼啸而来,惊得他连连后退。
“就你配!”随着那一声冷呵,君上感觉到脸上有一种火辣的疼,遽尔才注意到了那紧紧抱着少女的黑发少年。
“讨厌的家伙,你竟然跟对本尊动手!”君上拔出软剑,指向姬魅夜,“你算什么?你是她什么人?或者她是你什么人?”真是笑话,他想要的东西还真是第一遇到有人阻扰的。
姬魅夜秀眉一拧,更加拥紧了神乐大声道,“她是我的。”那语气带着点孩子气,去又有强烈的霸占欲。
“哈哈哈。你的?”君上大笑,俊美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杀气,“不管是不是你的,现在本尊看上了,那就是本尊的。”说罢,手里的剑带着红光破出,刺向了姬魅夜。
这个家伙真不是一般讨厌,特别是,刚才和他那个女子对视而笑的时候,让他觉得刺眼。
姬魅夜身子只是微微一侧,随即一个旋转轻巧的躲开。
“你是不出手,还是不敢出手?”君上有些不悦,不过一个动作他已经知道这家伙身手不凡,难得遇到一个对手,顺便抢了他的人,切磋一番也不错。
“哼!”姬魅夜不屑的哼了一声,低头瞧着神乐。他不出手是因为怕两人动起手来伤着了神乐。
“小夜,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无须和他纠缠。”神乐扯了扯他的衣襟,看向君上,发现对方正用贪婪和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嗯。”他乖乖的点头,抱着她上了灵鸟,飞驰离开。
“想走!?”看到两人就这样离开,君上眼底怒意蔓延,展开双臂,手里的剑突然化成了如网子般密集的杀气卷向两人。
也在同时,他突然注意到那金色眼瞳女子突然回过头来,手里的有什么东西逐渐变大。待他看清的时候,已剑她手里多了一把无箭的弓,而弦已经被拉开。
满月弓?!
君上一惊,忙住了手,刚好看到女子眼中胜利的微笑。
黑暗之河恢复了平静,两个人的身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君上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看到那少女在白骨之花上翩然起舞的情景。
真是有意思!金色眼瞳的女子,手里还有满月弓。心里对这个猎物突然更加感兴趣了,自然,也不会放过那坏了自己好事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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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了灵鸟,他急急忙忙的将她抱下来,然后低着头,忙将她检查了一番,随后将她的衣服脱去。
“怎么了?”她有些疑惑。
“那人碰了你衣服,把它烧掉。”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脱她的外衣。
“这个……”
“我讨厌其他人碰你。”
“噗嗤!”听到他孩子气的口气,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碰了我衣服,你就要烧我的衣服,如果他碰了我手呢,难道你要砍了我的手。”
“不!”他停下了动作,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认真的道,“我会杀了那个人。”
心猛的停止了跳动,她迎上他琉璃色的眸子,在那眼底看到一种未曾见过的东西,温柔的,宠溺的,还有一种似乎是占有——还有自己。
面纱下的面颊犹如燃上了火,明知道他看不清,竟然有些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
甚至觉得,突然想到刚才他对那个怪人说,她是我的,那种霸道的宣誓让她莫名的开心。
“殿下啊,公主殿下。”外面又传来了莫菊焦急的声音,让两人顿时一惊,犹如触电一样放开了对方的手。
他瞧了瞧她,俯身在她耳边柔语道,“晚上我来找你。”说完亦涨红着脸飞快的躲到大树后面。
“殿下,你去哪里了?莫菊找了你好久,现在笙澜世子已经在殿堂等了你好久了。”
“啊?!‘
“啪!”刚说完,树后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
(二十四)谁怜我痴狂
墨菊一惊,忙探头向那声音之处看去,却一把被神乐拉住,“墨菊,赶紧走吧。”
“公主殿下,刚才您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墨菊,你听错了。”神乐笑了笑,凑近去,挡在了墨菊前面,“我们赶紧走吧,让笙澜世子等久了可不好。”说罢,她自己先走了。
墨菊正要探个究竟,这么一听,也赶紧跟上,“哎呀,公主殿下,您要不要换一身衣服。哎呀,公主殿下,您的发髻乱了……”
绢墨菊在身后叽叽喳喳喊道,“这样去见笙澜世子,会有失皇家颜面的。”
神乐才没有理她,只是回头看了看着姬魅夜藏的地方,免得他被发现。
姬魅夜凝望着那渐渐消失的影子,这么多年了,依旧是那样的模糊,他看不到她的眼睛,看不到她的面容,还时常带她出去玩的时候迷路,可是,那个明黄|色的影子就是那样的熟悉,犹如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颊琥珀色的眼眸染上了不曾有过哀伤和自卑,他自然听说过笙澜殿下,那个每个一日都会进月重宫,到大殿来陪同神乐学习的世子。
据说他清美不沾烟尘,而且睿智豁达,还学识渊博。
睫毛轻轻的垂下,细碎的影子映在他左眼下的那一枚用金色勾勒出的月牙上,蓝色的泪痣被遮住了,然而却遮不住他紧咬着唇,脸上的那种悲伤。
他此刻,听到笙澜两个字,多么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也希望自己有一双完好的眼睛。
悠长的回廊,步子在白玉石阶上发出轻轻的颤音,前方的殿堂,也是她每日学习的地方。
因为月重宫只允许了宫里的舞前来教她,而学习文集书籍,以及古今之类,这里有专门的学堂,而熙氏一族的世子几乎隔日来,几人学习的时候,他就常常坐在她旁边,顺便帮她讲解。
在月重宫里面,身份时常被忽视,所以,堂内还有其他的学生,比如,侍月女神的继承人清语和汮兮。
“公主殿下。”清语站在拐弯处,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声乐,脸上有一丝诧异。
清语性格不似她妹妹那样活泼,极少言语,几人一同授课的时候,她也是坐在最角落处,极其的安静。而至于汮兮关系则和神乐有些亲近,她天资聪明,特别擅长音律,一曲《雪千寻》更是让神乐赞叹不已。
虽然,母后不待见白氏一族,而白王爷也极其嚣张,却因为言语过失,却连累了两个女儿,让他们被迫进入月重宫,作为侍月女神的继承人。
对两个妙龄女子来说,侍月女神虽然有极高的荣誉,然而却终身不能从嫁,并且一生再也不能离开月重宫,直到生命终结。
多多少少,对她们姐妹,神乐有些同情。
“清语,怎么了?”极少看到她脸上有这般的诧异神色,神乐不由的停了下来。
“上次殿下您说要看《十二乐谱》,汮兮今日刚好在书堂找到,以为殿下您今日不来殿堂,便给您送了过去。”
“这样?”神乐也惊了惊,“那我这就让墨菊回去寻她。”
“不用了殿下,我去找她吧,今日祭司大人不能前来授课的。”清语淡淡的说道,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祭司大人不来授课,这意味着,学生们可以翘课。然而,她不同,她的每一次逃课必然会传入母后的耳朵里,更何况这次笙澜世子来了。
跨进大殿,古朴的书香味迎面扑来,白色的帷幔在窗棂出浮动,一个飘渺的身影依靠在那里。
白玉簪子挽着青丝,他亦穿着白色的袍子,腰间一块碧玉,与他水蓝色的眼眸相辉映,紧抿的薄唇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的专注,帷幔拂过,却在他身前停下,似也怕惊扰了这静美。
她站在原地,思考着要不要上前,却猛的注意到对方抬起了眼睛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他眸子中漾开一丝温和的笑容,“公主殿下。”笙澜收好书,略微行礼。
“笙澜哥哥,让您久等了。”神乐走上前,三族中,熙然一族千年来一直衷心于皇室,特别是近几年,笙澜也常常进入皇宫,虽然身份再此,却因为私下交好,他待她如妹妹,所以,两人亦兄妹相称。
目光注意到他手上的书,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这是《国策》?”
“嘘!”笙澜忙提醒她小声。
《国策》乃兵书,是禁止带入月重宫的,而且神乐身为公主,在四年前,母后已经禁止她接触兵书,更多的让她学习礼教,还有飞天舞。
所以,每次笙澜都会偷偷的给她带上这些书,并她一起讲解。
从笙澜手里接过书,看到他正看到移花接木一页,面还有一行行细细的隽秀字体,那是笙澜的字体。
“移花接木可于空城计并用……”
神乐想了想,拿起笔在他的字体旁亦写到,“若与无中生有,瞒天过海同用,效果也其佳。”
(二十五)谁怜我痴狂
看到那一行字,笙澜眼底掠过一丝赞叹之色,“果真乃妙计。”
“当然。”她仰起脸笑了起来,面纱贴着脸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
“哦,笙澜哥哥,最近边关有何消息?”喜欢和生澜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原因不仅仅是双方都爱谈军事,更多的是他会给她带来许多关于边疆战士的消息。
南疆这片神秘的土地,有多少人窥视,作为皇室,掌握着兵权,其责任就是包围这片神赐予的土地,还有南疆子民的安全。
绢“目前得了消息,南域那边正暗自调集兵力,聚集在溪水河一带。”笙澜叹了一口气,“看来,南域终于是沉不住了。据说现在南域的君王嗜血好战,这一战恐怕难免。”
心里微微一惊,神乐明白了什么。
如果战争真的爆发,其实最不利的恐怕是南疆吧。
颊此时,月重宫的势力在暗自强大,这一次他们进入月重宫可以看见其控制力。
而皇室虽然有兵权,但是手上亦只有五成,其余的五成分别分散在三族手上。
千余年来,南疆并没有任何战争,而对于嗜血好战,经验尚足的南域来说,恐怕有些在下方。
更何况,如果战争爆发,三族都不支持,那皇室面临的困难将会更大。
注意到她眼中的焦虑,笙澜不再谈此问题,“殿下,不过多久,便是新月,十五年一次的祭祀即将举行,您准备得怎么样?”
“你是说飞天舞吗?”神乐看着他,“飞天舞已经学成,这些日子也正在加紧苦练。”她自然知道,飞天舞对皇室的新任继承人来说多重要。
在那日,她要摘下面纱,登上高台,以一曲飞天在新月之日诚邀月神。
据说,每一代的公主都能在那日邀出月亮,而且甚至有人公主邀出了半月。那代表了之上的力量,也代表了至高是荣誉。
而她……心思全无,因为,她真担心这一场战争会发生在这个时候。而且,如果她一旦不能邀出月亮,对战士和皇室的打击多大,她心里自然明白。
懊恼的垂下头,她叹了一口气。
身边的他,轻轻的抬起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肩,“神乐,相信你自己。”
远处,有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怔怔的看在这里,那握着碧绿笛子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半响,他咬了咬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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汮兮手里捧着书,看着那有些巍然的禁地,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了进去。这里在之前是无人进入的,后面公主殿下要了做成了寝宫,到也开禁了,不过,她也极少来这里,这应该是第三次吧,前几次都是为了送书。
因为这里的公主的地方,来的人很少,所以,宫女们已经认识她,稍微打了招呼,她便走了进去。
穿过长廊,门口的宫女说公主殿下进场在后面的山坡上习舞,说不定能在那里看到她。
走了好一会儿,穿过一片花园和小林子,汮兮步子微微一滞,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芳香,加快了步子,穿过最后一个石阶时,她整个人都呆呆立在了原地。
头顶是飞流直下的瀑布,脚下的绿油油的青草地,而前方则是蔓延的西番莲,姹紫嫣红,更惊奇的是那天空的尽头,能看到染着金光的云彩,似乎将这片土地托上了天空。
脸上露出了羡慕之色,她从来不知道在月重宫竟然有如此美如仙境的地方。
此时,潭边的小树上突然传来一曲悠扬凄美的笛声,但是更像是一曲魔音,吸引着汮兮走了过去。
那树枝上竟然斜躺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白色的长衫,边角绣着淡色的花纹,在空中随风翻卷犹如绽开西番莲。青丝垂落,沾着风中飘舞的花絮,如梦如仙,却又妖娆旖旎。
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时,汮兮心瞬间停止了跳动,甚至,她都觉得身后的整片花海亦在那一刻瞬间枯萎。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肌肤如雪?如冰?
雪的白皙,冰的晶莹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
红唇如凝?
然而晨光里玫瑰绽放的瞬间也不及那薄唇一样妖娆娇嫩。
眼眸若星?他合着眼睛,但是她相信
恐怕那满天星辰都不及他慵懒看过来的那一眼明亮,魅惑,勾人。
时间就在那一刻静止了,汮兮呆滞的看着那个人,忘记了呼吸。
那人周身的气质,让她以为这里真的是仙境,因为仙境才会这样的妖精。
笛声突然停止,树上的人似乎真的受了惊扰,缓缓的睁开眼眸,朝她看来。
那一眼,那淡淡的一眼,已经让她觉得自己跌入了一个不可自拔的深渊。
“乐儿?”模糊的影子,是淡白色的,娇小但是有些陌生,“你不是乐儿,你是谁?”
他声音突然染上了凌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折射出杀气!
(二十六)谁怜我痴狂
“我……”汮兮刚要试图开口,却觉得腰身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正要回头,却已经被一个人拉入怀中。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酒瞳色带着猥琐眼光的眸子。
“啧啧,又是一个大美女啊。”君上抬起汮兮的下颚,放肆的打量了起来,“不过,本尊也可以收了你。喂,小子,你艳福倒是不浅啊!”说着,君上挑衅的看向姬魅夜。
此时,汮兮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心里又急又怕,忙向姬魅夜开口,“救命啊……”
然而,树上的那个男子只是懒懒的哼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靠在树上,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笛子。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心慢慢的凉了起来,汮兮凄然的看向姬魅夜,泪水从眼眶流出,心道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他的眼神那样的平淡,那样的慵懒,甚至在看到她被抓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或许是心里的贪婪,她多么希望此时这个男子能抬眸看她一眼,哪怕刚才那样冷淡带着杀意的一眼。
“呦。”君上挑眉,疑惑的看向姬魅夜,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难道你不在乎这个女子?”
姬魅夜没有说话,反而头往后面一仰,自顾的睡了起来,发丝在耳边垂下,在翩飞的碎花中飞舞。
心里突然有一种恼怒,君上手上一用力,猛的掐住了汮兮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信不信,本尊就在这里杀了她?”
这小子的表情,真是太讨厌了。
姬魅夜眉头皱了皱,翻身面朝里面,挥袖不耐烦的道,“真是吵死了!立马从这里滚出去,别杀了人,脏了我乐儿的院子。”乐儿说了,懒得和这个人纠缠。
乐儿?
乐儿?
汮兮和君上同时一惊,楞了片刻。
嘴角笑容慢慢勾起,君上想起了上午的时候那个黄衣少女名字就叫乐儿,据说,那可是南疆皇室的唯一公主——神乐,那个十一岁便能适用满月弓,有一双金瞳的女子。
“你的乐儿是吧?”君上并没有放开汮兮,反倒是更加的用力,“可是,本尊刚刚可是看见了你家的乐儿在殿堂和另外一个男子在一起哦。”那个地方结界太重,而且远离了黑暗之河,他无法靠近,只得回来,最后在这里找到了姬魅夜。
那树上的人身子僵了僵,两人隔得很远,君上感觉到那瞬间席卷而来的杀气。
看来,刚才那一幕,是他的弱点。
“而且,你还说人家是你的。啧啧……本尊看就不是。那男子长得气质清美,与她有说有笑,本尊看……人家两人才是情投意合。”
“啪!”
“啊!”没等身后的人说完,汮兮看见树上的人突然翻身做了起来,于此同时,无数条银色的丝线夹着凌厉的杀气飞来,似乎下一面就要穿透了她的整个身体。
那琥珀色的双眼,此时溢满了杀气,那冰肌上早已经浮上了一层骇然的寒霜,此时的他,站立的树的顶端,青丝飞扬,白衣翻卷,犹如地狱走来的死者。
“终于出手了!”看着那逼近身体的银丝,君上心里早有了准备,抱着汮兮飞快的点足后退,并没有放开她。
至少,这个女子如此貌美,留着也不错,不留着,也还稍微入眼能有资格帮他挡住那些银丝。
姬魅夜抿唇,手指突然张开,那些银丝瞬间形成密集度网,将君上包围住。
而君上也不敢分心,在上午交手的时候已经猜出了对方的实力,只是此时,看着那密集网,他后背还是微微发凉,有冷汗溢出。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在那密集的包围中突然缓慢了下来,甚至手脚不能灵活运用。
君上的结界在高空中,揽着汮兮,他觉得自己在下坠。
于此同时,他持剑的手开始麻痹,抬头看向姬魅夜,发现对方已经举起了右手,而自己,则随着他的动作也举了起来。
似乎,自己的被对方控制了。
“傀儡术!”君上大惊,心道终于还是疏忽了,但是如果他再不想办法,几日定然要死在对方的手下,脑子灵光一闪,他冲姬魅夜身后大喊,“神乐!”
果然,姬魅夜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手突然颤了一下,甚至飞快收回了杀气,朝自己身后寻去。
“乐儿,乐儿,你在哪里?”前方是大片的红色,大片的金色,他一时间难以看清心里想着的那个人,“乐儿,你在哪里?不要过来。”
“你眼睛看不到?”君上心里大喜,“你竟然是一个瞎子,哈哈……”手里的剑甩出连串的剑花,瞬间切开了那些银丝的包围,并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变幻出几个影子干扰对方的实现。
“喂,瞎子,你的乐儿在这里!”注意到他眼中的慌乱,君上将汮兮用力一抛,扔向了姬魅夜。
“乐儿。”姬魅夜顿时失去了方寸,忙飞身而上,不顾危险接住了汮兮,将她抱在怀里。
(二十七)谁怜我痴狂
他散发着清香的发丝拂过自己的面颊,汮兮被吓得苍白的脸,顿时多了一抹晕红,手也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服。
“乐儿?”姬魅夜忙低头看着怀里模糊的身影,琥珀色的眼瞳染着担忧,连那声音都瞬间柔和了起来。
“喂!你不仅是瞎子,本尊看你还是傻子。”诡计得趁,君上得意的笑了起来,手里的剑气势凌厉的朝姬魅夜杀来。
“小夜,往后退!”就在自己的剑要穿透对方的身体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女子声音。
而姬魅夜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听到那个声音果真连连后退,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光破空而出,将君上的剑气和杀气当即斩断。
强大的灵气犹如炸开的火焰,君上已经来不得后退,胸口重重的吃了一击,摔倒在地上。
一口鲜血从身体里喷出,、他俊美的脸上顿时因为疼痛而微微泛青。
颊吃力的站了起来,君上回头,看见一个明黄|色衣服的少女站在石阶处,左手持弓,右手还保持着放箭的姿势。
而那双金色的眼瞳此时射出的寒光,和可怕的杀气。
“又是你?”看清袭击姬魅夜的对象是上午的那个人,神乐显得十分的不悦,甚至又扣弦对准了君上。
“神乐,本尊可是专门找你而来。”君上受了伤,那俊美的脸上还是一副猥琐的笑容。
“那本宫在这里先谢了你。但是,这里是本宫的私人禁地,擅自闯入者定当不饶恕,更何况……”看了一样远处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姬魅夜,她心里微微一疼,“现在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本宫手里的箭可足以让你灰飞湮灭。”
“本尊可真是喜欢你这个脾气。”君上笑了笑,不过也知道神乐发了火,此时也不敢得罪她,“来日方长,说不定明日本尊去去你们皇宫,向你母后提亲去。”
“还不走?!”神乐厉声呵斥,作势要发箭。
君上一看,飞身很快消失掉,自然,他还会回来的。
“小夜。”见他走了,神乐这才松了一口气。
姬魅夜犹如受到了雷击,慌忙一把将汮兮推开,恼怒的瞪了她一眼,然后飞快的跑向神乐,伸手就要抱。
“咳咳……”神乐避开了一步,目光瞟了瞟默默站在旁边的汮兮。
“乐儿。”姬魅夜自然看不懂神乐脸上的神色,以为她是生气了,便软着声音换着她的名字,一双眼睛巴巴的盯着她。
“你先下去,我待会儿来找你。”神乐小声的说道。
姬魅夜满腹委屈,转身走向林子后面,到了台阶处也不忘回头看向神乐,半响在消失在林子里面。
“公主殿下,刚才……”汮兮忙将书捡了起来,脸色又恢复了一些惨白。
乐儿……刚才那个人的所有动作她都看到了眼里,那对公主殿下的喜爱,依赖,还有看到她就迫不及待想要抱住她的急待,还有眼底那掩饰不住的爱意。
手指悄然的握紧,环视着这周围的美景,再看看眼前这个带着面纱的公主殿下,汮兮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甘。
为什么,世界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是属于这个女子的。
公主的尊贵血统,飞天舞的继承人,刚才那个亦仙亦妖的男子,就连这片圣地也是属于她的。
“汮兮,你脸色不是很好看。”看到她低着头,神乐不禁问道。
“刚才那个红发人。”汮兮声线一直很好,温柔婉转,唱起歌来一直都非常好听,而且她生心开朗,在月重宫这个地方,神乐认识的同龄女子中和她关系算是最为亲切的了。
“你不要理那个人,只是一个疯子而已。听你姐姐说,你送书来了?”
“嗯!上次殿下说你要这本书,今日刚好我找到,便给你送了过来。”汮兮笑了笑,她肤色很白,笑起来的犹如纯白的玫瑰,虽然是双生子在容貌上,她还是胜了她姐姐一筹。
这个一直被成为南疆最美女子的少女,却要将自己美好的一生葬送在月重宫,想到此,神乐微微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神乐拿在手里,朝她笑了笑。
“那个……公主殿下,汮兮有一个问题,可否问公主?”
“你但说无妨。”
“刚才救了我的那位公子,好像有些面熟?”
神乐深思了片刻,笑道,“那是姬王爷的小世子——姬魅夜。”既然汮兮已经看见,如果再隐瞒,难免会被人揣测,而且,这么多年来,其实她也想小夜认识多的一些人,而非孤僻的将自己起来。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他每次来都躲躲藏藏。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神乐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急迫感,她希望她和小夜之间被他人认同。
“姬魅夜?”汮兮大惊,“您是说白族王爷最小的儿子吗?那个……”
汮兮显然不相信,传言中,姬魅夜是一个傻子,而奇丑无比,刚才那个人,虽然神智有些不正常,但是,那张脸宛若天人,不似人间。
“嗯。”
“可是……”
(二十八)谁怜我痴狂
“可是什么?”扑住到了汮兮眼里的疑惑,神乐笑了起来,“你是想说,他并非传言的那样是吗?”
汮兮了然的点点头,“公主殿下果真什么都能看明白。不过,我看那世子殿下眼睛好像不好使?”她适当的将话题转移到他的病情之上,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起她心中的小秘密。
“嗯,他自小眼疾到是真的。”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人。”汮兮的口气回复了平淡,“不过应该有方法治愈吧。”
“没有。”神乐摇摇头,并没有说出关于小夜在练傀儡术,这是月重宫的最高法术之一,也是一种禁忌,而且还是皇室都无法忍受的禁忌。
“或许是有办法的,只是没有找到而已。”汮兮亦叹一口气,表情到没有多大的变化,最后笑了笑,“殿下,汮兮先行离开,今晚还有祷告未做。”
“好的,真是麻烦你了。”
颊汮兮慢慢的走出去,到了石阶处,悄然的回头看了一眼神乐,随后有看了一眼姬魅夜离开的地方。
姬魅夜?她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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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看到汮兮走后,神乐上了瀑布的顶端果真在上面看见了他,一如既往安静的坐在石头上,默默的注视着前方。
此时,天边有一天到彩虹横跨而过,神乐看了看,坐在他身边道,“小夜,你看,那里是彩虹。”
“我不看,我看不到!”他委屈的别开头,睫毛遮住了他琉璃色的眸子,“我是瞎子,我是傻子,我什么也看不到,不能陪你看书,还会被人笑话,甚至还蠢得把人认错。”他在嫉妒,也是在自责。他嫉妒那个叫做笙澜的世子,嫉妒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嫉妒他博学多才,学识渊博,能与她谈古论今,而他甚至连她的样子都看不清,刚才还将她认错。
“谁说你是傻子?刚才那个红头发的疯子说的?”她拉过他的手,“你要是心里不高兴,明日我就去了,我们去把他的黑暗之河,给封了,然后把他揪出来,将他一头红发弄成白色。在他脸上画上王八。”
他一听,脸上偷偷挂着笑容,却强忍着,琉璃色的眼瞳此时泛着异样的光彩,回头盯着她,“可是真的?”
“只要你想!”她明白他的自卑之处,“而且,小夜,你的眼睛不是很快就能看清了吗?”
“可是,我现在想要将你看清。我讨厌自己的眼睛。”
“为何讨厌?”她凝注他,忍不住抬手覆在他眼睫毛上,“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眼睛。它总是变换成色才有,你说,它到底是什么颜色啊?”
他没有动,任由她这样摸着,心跳的飞快。
“小夜,彩虹让我想起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你要听吗?”
“好!”他笑颜绽开,脸色微红。
-----------女巫地猫--------------
因为飞天舞继承人祈福的日子不过一个月,也就意味着,她们还有半月就要及笄了。而此时,南域那边果然传来了扰边境的事情,一场战争即将爆发。
千年来,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南疆子民陷入了一场莫名的恐慌中,而且,据悄然来的消息,对方的铁骑犹如势不可挡的洪水,而南疆形势堪忧。
为了稳定人心,皇室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一月之后的祭司上,希望神乐一曲飞天能顺利的在新月之日邀出月神,以抚慰民心。
也因此一来,神乐已经极少有单独练习的机会,舞师也得了皇命,要严格监督神乐。
“腰挺直!”
“啪!”竹签吃痛的打在腰上,神乐疼得抽了一口气,却丝毫不敢怠慢,不得不照着老师的做。
这几日,她和笙澜极少见面,都不过是书信,然而他信上的内容却让她恐慌不安,心神不宁——因为父皇竟然要亲自应战。
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有心思静下心来联系那基本功。
“啪!”竹签搭载脖子上,神乐恍然惊醒对上舞师的生气的脸,听到对方严厉的说道,“殿下,你走神了。若是在祭祀大会上,面对着百姓,你若走神,整个皇家的颜面都会被你丢光——到时候你将会是南疆史上唯一一个请不出月神的公主!”
“啪!”对方话一落,竹签又抽在了她脚踝处,“退要绷直……”
“啪!”仅仅的两天下来,神乐身上已经多处了许多伤痕,而且,她发现自己越是紧张,明明联系好的舞步竟然会被忘记。
“乐儿,你怎么了?”感觉到她这几日的不对,他凑过去,拉着她的手。
“嘶!”轻哼了一声,他刚好捏着了她的伤,今天上午就是因为手指的动作不够标准,她手腕就吃了足足十棍子。
“你师父又打你了?”他焦急的问道,在神乐才开始学习飞天舞的时候也没有少挨打,那会儿一看到他就委屈的哭,“我这就去将她杀了!”
“小夜!”她叫住了他,全身疲惫而无力,“你别去冲动,其实那是我直接没有学习好,最近我和乐师的音律也配不上。”
(二十九)谁怜我痴狂
“乐儿。”他突然掏出笛子,“我昨夜想起一只新的曲子,我吹给你听,可……”
“殿下,殿下……”话一落,外面传来墨菊的声音。
神乐给他做了一个手势,走出了林子,却看到汮兮抱着焦尾琴站在远处。她今日穿着白色绣花长袍,发丝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