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临六界:唯我独宠第6部分阅读
妃临六界:唯我独宠 作者:rouwenwu
神压力,这将会对她很不利。”
“是裁决者所为?”
“现在还不清楚,我也只能做到让您知晓的地步。”
细致的讲述着自己所知道的事,祈翼的脸上却毫无担心或紧张的表情,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之后,他便不再说话。
望着祈翼沉默不语的样子,紫夜羽突然长叹一声,弯下腰去,指尖抚上祈翼苍白的脸,缓缓抬起。
双目紧闭的面容毫无表情,简直像冰雪雕塑一般。
明明是美丽至极的容貌,却因为冰冷的表情,而让人难以愉悦,甚至感到有一些不舒服。
静静的望着精雕细琢般的面容,紫水晶色的眼底,渐渐流露出厌恶的神色。
“我对你真是又爱又恨”唇间泻出咬牙切齿的声音,紫夜羽的脸上,露出十分少见的,憎恶而恼怒的表情。
“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并不需要任何人的爱和恨。”祈翼流利回答,平静的面容看不见一丝波澜。
“对,你一直都是这样的。”紫夜羽说着冷冷一笑,站起身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
“带她去沧澜界,找雪沧澜。”语气中带着一丝对紫晶皇子来说过分的威严,他决断的下了命令。
“去极乐之界吗?”像是确认一般,祈翼重复道。
“是的,六界即将步入乱世,我想给她最大的保护,你与丽隐即刻启程,千万不要让她与紫晶船队相遇,否则一切将会大乱。”
“我明白。”祈翼微微点头,随后默默退下,瘦弱的身影,无声的消失在空气中。
周围只剩下紫夜羽一人,遥望海面上如麻的船只,他再次深深叹息,随即也快步离开。
荒凉的空地上,再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四周冰冷的风声吹散着,呼啸着。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仓皇逃走的凌若妃,在陌生的城里,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耳边不断传来沉重的号角声,连空气都仿佛在震动,站在高处,能看见紫晶的船队已经接近海岸,无视于城中住民的阻拦,开始强行登陆。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为高贵而彬彬有礼的紫晶皇室,居然会做出如此野蛮的行为。
而他们的皇子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他们是来抓她的?
为什么?他们不是认定她是落世天女,要尊敬她,帮助她?
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是哪里不对?
心乱如麻,近在咫尺而咄咄逼人的船队,莫名忧郁而急躁的紫夜羽,都让她无所适从。
还有中途插手的祈翼
他虽然不常出现,却无处不在。
如果刚才,他没有及时出手的话,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是变的更糟?或者自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被紫夜羽抓过的手腕依然在隐隐作痛,回想起刚才的事,脸颊依然微微的发热着。
举棋不定的紫晶皇子他究竟是想做什么呢?每一次与他相遇,留下的都是陌生的感觉,唯一相同的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在他的面前,都是那么的无力和渺小。
完败的,惨败的自己仿佛一无是处,几乎要被吞没在那片神秘的,深邃的黑色之中。
自投罗网还是逃跑?
无助的感觉从心中涌出,凌若妃呆呆站在高处,远望着浩荡的船队,整齐排列在脚下的海面上。
视线中依稀看见有士兵下船,好像在和城中的住民交涉,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人群之中,并不见紫夜羽的身影。
这座小城从未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或许过不多久,紫晶就会在交涉中获胜,然后进城找自己
是应该立刻走出去自投罗网,还是逃到别处去呢?
哪一种选择,能使这里的住民不受到伤害?
凌若妃自知自己无力抵挡如此庞大的船队,于是退而寻找令损失降到最低的解决方法。
“小妃!原来你在这里?!”正当她烦恼的时候,身后传来焦急的呼唤声。
“丽隐姐姐?”回头看见来人,凌若妃无意识的退缩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从允天的店铺里不辞而别,而且已经在外面晃荡了整整一天。
“丽隐姐姐,我”她想解释些什么,一下子却不知从何说起。
“先别说什么了,快跟我走!”像是毫不在意凌若妃的突然失踪,丽隐焦急的冲上来,拉起她就跑。
“出了什么事?我们要去哪里?”凌若妃茫然的问,被丽隐拖拽着跑过街道,她隐隐已经感觉到什么。
“看见海面上的船队了吗?紫晶派出军队来抓你,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丽隐一边拉着她穿过小巷,一边匆忙的解释。
“抓?”虽然已经从紫夜羽那里听说了一些,凌若妃却还是对”抓”这个字,难以理解。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回到店铺,站在空无一人的门前。
“丽隐丽隐姐姐”看见熟悉的建筑,感觉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凌若妃深吸几口气平定呼吸。
“紫晶的军队为什么要抓我?如果只是想带我回去的话,只要我愿意跟他们走就可以,为什么要逃?”直到现在,她依然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不能跟他们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静的声音。
(已20更还有10更)一统六界?
凌若妃寻声望去,不知何时,一身白袍的祈翼已经手持银杖,垂脸站在角落。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言语中却透出不容置疑的语气。
“为什么不能走?”被那样的语气莫名镇住,凌若妃询问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胆怯。
“因为他们的目的并非带走你,”祈翼微微皱眉,”你那时私自离开紫晶军队,他们现在借故玄冥抢夺天女,私藏在这座城中,而准备出兵攻打玄冥界!”
“出兵攻打?”万万想不到紫晶船队的突然出现,为的竟是这样的目的,望着面前严肃的二人,凌若妃几乎惊呆。
“这是这是误会吧?我是自己决定到这里修行,并且也请丽隐姐姐的神兽留下口讯,根本不存在被抢夺,被私藏这样的事,而且如果紫晶真的有所误会,只要我出面解释不是就可以?丽隐姐姐也可以作证,为什么要打仗?”
“那是因为,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打仗吧”丽隐摇头叹息。
“原本的目的”凌若妃喃喃自语,转脸望着祈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原本的目的不是寻找帮助我寻找圣司祭吗”望着祈翼苍白的面容,她原本已经惊惶不堪的情绪,再度蒙上一层阴影。
“寻找圣司祭,确实也是目的,但却不是为了帮助你而是通过你的力量,实现紫晶自身的愿望——一统六界”
温柔宁静的声音仿佛掀起狂澜,一统六界究竟是什么意思,凌若妃不是全然不懂。
一统六界,既是将六个世界所有的国家占为己有,这便意味着战争,意味着无尽的血腥和杀戮
凌若妃不能想象,看起来那样温柔慈祥的紫颐女皇,竟会有战争之心。
难道所有的掌权者,都会有无穷无尽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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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20更,一会我会加快更新速度的,今天完成30睡觉。嘻嘻
原来有这样的阴谋!
“女皇早有统一六界的意愿,却从未让所有人知晓,”祈翼淡淡道,”你的出现,令她下了决心,企图借助你的力量寻找六位能力强大的圣司祭,令紫晶战无不胜。但是你中途突然失踪,令紫晶内大乱,你虽说自己是前往修行,女皇却以为你得知了她真正的目的才借口逃跑,十分担心。”
“我从不会说这样的谎话,”凌若妃忍不住辩解,”修行只是单纯想让自己变强,紫晶为什么会这样恶意的揣测别人?”
祈翼冷冷一笑:”你自己虽光明磊落,可身边人却以恶意的想法揣测你,又能怎么办呢?女皇担心如果你找到了圣司祭,又向玄冥寻求帮助,紫晶必定毫无胜算,所以才决定以紫晶军队相威胁,逼迫玄冥将你交出。如果得到你,紫晶便可继续原本的计划,找齐六名圣司祭;而如果你不出面,紫晶也会将你找到,然后以此威胁玄冥,进而开战,玄冥界人烟稀少,又不曾遭受过剧变,民心淳朴,单纯以武力对抗,最后必定是紫晶取胜。”
“可是可是不是只有圣司祭才能开启六界之间的通道,单凭紫晶之力,要怎么自由来往于六界,并且发动战争?”呆愣半晌,凌若妃突然觉察出其中的怪异。
“你太小看人类的能力了,”祈翼摇头叹息,”六界之内,晶灵界虽不是最广阔,武力却是最强,而整个晶灵之内,又是紫晶立于先端,只要有圣司祭曾施展过越界之法,紫晶术士即可加以研究,最终习得,所以女皇才想寻找圣司祭,以令紫晶更加强大,最终成为六界中最强的国家。”
“可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就在这么逃走”凌若妃局促的绞着手指,脸上满是迟疑的神色,”虽然被误会,但这件事毕竟与我有关,玄冥现在遇到危险,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小妃,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坚持你的善良和宽容了,”一旁的丽隐忍不住插话,”紫晶一心想得到你,而这里又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你的人,你现在回去,根本无力与紫晶对抗,只会被他们利用,并且会令整个玄冥界陷入不利。”
恶魔和冷血动物的帮助,她根本不
祈翼虽然没有点明,她却能感觉到。
毫无缘由的,她在心里如此认定。
祈翼低头沉默,避而不答,无声的动作,已经证明了凌若妃的猜测没有错。
他们彼此都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
自从她从紫夜羽处逃离,直到现在,紫夜羽与祈翼有足够的时间相处,他向祈翼告知一切,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你们紫晶之内的纷争,但我实在是不明白,你身为紫晶灵者,侍奉紫晶皇室,理应尽心尽力,为何在如今的情况下突然帮我?可如果你是真心想帮我的话,一开始又为何要将我的存在占卜出来?”
说到最后,她几乎有些生气。
或许是皇子年少气盛,阴晴不定;又或许他与母皇有了矛盾,转而叛逆,可无论原因如何,为什么一开始伪装的那么冠冕堂皇,今天却又原形毕露,令她陷入如此血腥的骗局?
如果不是遇见他们,自己现在虽不一定能回家,却也绝不会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
都是因为他们,而把自己原本就已经很倒霉的生活,弄的一团乱!!
帮忙又怎么样?谁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恶魔和冷血动物的帮助,她根本不稀罕!!
“一开始我确实不知情,”祈翼出声解释,过分平静的语气却丝毫感觉不到羞愧或者是争辩,而只像在阐释一件普通的事实,”女皇的意愿,几乎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我身为通晓神谕的灵者,侍奉的对象,首先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灵,其次才是紫晶皇室,必要的时候,比如现在,我有权决定应该做什么事情。”
“你说的好听,但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即使你不相信也没有关系,但我认为你如今应该躲避紫晶,逃离玄冥,暂时前往安全的地方,等一切都过去,再继续你原本的打算也不迟。”
“我不想听从不坦率的人的话。”面对祈翼的逼近,凌若妃更加恼怒。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越是面对强硬的态度,就越是不肯屈服。
天女只是一件东西!
“不要耍脾气了!”眼看情况越发糟糕,丽隐焦急的拦在二人之间,”小妃,抱怨的话以后再说,现在先走要紧,允天正在城外与紫晶船队交涉,想拖住他们为我们争取时间,你的委屈和困惑我能理解,但是不要让允天的努力白费!现在的你,还没有与紫晶周旋,保护玄冥界的能力!”
“我”听了丽隐的话,凌若妃突然语塞。
虽然态度强硬,做出不肯屈服的样子,她却明白自己只是一只纸老虎,丽隐说得没错,她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如此的场面。
会一些法术又如何?在强大的紫晶面前,她就如同蝼蚁般渺小。
并且,她的存在,对玄冥界完全是一种负担。
一种引发战争的,给紫晶以机会的负担。
即使被冠名为天女又如何?在六界的眼里,她只是一件东西,一件能带来幸福,也能带来灾祸的东西。
谁在乎她在想什么,她想要什么呢?
“不要再犹豫了,”看着凌若妃呆呆发楞的样子,祈翼突然冲上来抓住她的手,”即使动用武力也好,一定要把你带离玄冥界!”
耳边嗡嗡作响,随着祈翼警告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四周的,似乎还有另一种声响。
是紫晶士兵凶恶的,威逼着玄冥人交出天女的声音。
允天艰难的周旋其中,一分一秒的拖延着。
“能去哪里呢”遥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碧蓝,凌若妃不禁喃喃自语。
迷茫,愤怒,悲伤,对自己无能的痛恨,混合成苦涩的眼泪,无声的从眼眶涌出,濡湿了脸颊。
她以为自己一直在努力,到了最后,却还是一事无成。
到了最后,她还是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被保护着,帮助着。
“我们要去沧澜界,那是六界中绝对的净土,最后的安宁之地。沧澜界的圣司祭雪沧澜正在等你,他会给你最大的保护,在那里,你绝对是安全的。”祈翼平静的解释,可是在凌若妃听来,却毫无意义。
暴力女,你还不快来求我?
对她来说,去哪里,不都是一样?不管到了哪里,她都只是被称作”天女”的,一件死物而已。
不是吗?
“要怎样去呢?玄冥的圣司祭不是还没有找到么”她轻声自语,心中嘲笑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记得在六界之间来去的基本原则。
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谁说还没有找到呢?!~”寂静的空气几乎被这清脆的声音划破,那样充满活力的声音,简直仿佛连最深的黑暗也能穿透。
即使沮丧如凌若妃,听到这样动人的声音,也禁不住抬头看去。
借着微红的夕阳,她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站在屋顶,夕阳染红了他雪白的长发,勾勒出一圈美丽的金红色轮廓。
一双红宝石般灿烂的双眼奕奕生辉,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玄阳子?!”看见远处的人,凌若妃不禁惊讶的脱口而出。
“玄冥司祭在此,又有哪里不能去?!”仿佛丝毫不被紧张的气氛所影响,玄阳子得意的站在屋顶,脸上满是调皮的神色。
“你是玄冥司祭?!”
面对凌若妃惊讶的质问,玄阳子毫不客气的做了个鬼脸。
“怎么?会变成|人的兔子做不得司祭么?暴力女,你还不快来求我,这样我才会送你去沧澜界找小雪哦~!”
“求?你做梦!”看见他得意的样子,凌若妃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开口便骂。
“这样才对嘛~发呆的哭哭啼啼,哪里有天女的样子?”玄阳子说着抬起右手,”你等着,我现在就送你们去沧澜界,那里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啦~!”
“等等等”凌若妃下意识的阻拦,祈翼却紧紧的拉住她。
而与此同时,四周的地面上开始泛出点点金光,包围着他们与丽隐,形成一个金色的圈,圈内的地面上布满陌生的文字,凌若妃低头看去,心中忽然一震。
前往沧澜界
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在体内四散开,如同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苏醒一般,从内向外大力的冲击着。
太过巨大的力量,几乎连身体都有即将崩溃的错觉,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凌若妃眼看着四周的景物都被蒙上一层金光,变得越来越模糊。
“到了沧澜界要好好保重,千万不要让我和允天的努力白费哦~!”光芒之中,玄阳子清脆的声音欢快的传来,却越来越模糊,凌若妃还想说什么,胸口却如被压着千斤重石,动弹不得。
难受的像要死掉,她竭力的呼喊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但是声音,连身体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她想向祈翼示意,手指却像冻僵一般,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祈翼修长手指的触感。
修长,僵硬,而冰冷的,仿佛不是人类的手一般,那样的寒冷,冷彻心扉,几乎让她怀疑,自己握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最后一切终于被无边的黑暗包围,而身体也越来越沉重,感觉在渐渐的麻木。
而玄阳子最后一丝的声音也消失了,四周顿时变得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漂浮在宇宙中,凌若妃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自己来到了六界的交界处。
没有欢乐,没有希望,却也没有悲伤和绝望,在世界与世界相交的地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虚无,无穷无尽。
一瞬间她几乎产生错觉,以为自己会在这里永远的漂浮下去,直到变为一堆枯骨。
祈翼
丽隐姐姐
终于感觉身体不那么沉重,她试着呼喊,却听不见一点声音,她知道他们就在自己身边,却看不见,听不见,也感觉不到。
一切都还存在,只是她被夺走了感觉,从而只看见一片虚无。
而就在她感受着这片虚无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本不应存在的微风。
当她觉察到这阵风的时候,风仿佛活物一般,在一瞬间变大,四周顿时狂风呼啸,夹杂着鬼魅吟叫一般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可怕的景象1
当她觉察到这阵风的时候,风仿佛活物一般,在一瞬间变大,四周顿时狂风呼啸,夹杂着鬼魅吟叫一般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祈翼!丽隐姐姐!!”凌若妃再次大声呼喊,而这一回,居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仅是声音,所有的感觉似乎都随着这阵风回来了,她感觉到寒冷,感觉到风吹在脸上的刺痛。
但是她却感觉不到自己到了传说中,能给予最大保护的沧澜界。
她感觉不到一丝安心,却反而充满了不安,直觉告诉她,有什么地方,好像出错了。
祈翼冰冷手指的触感传了过来,却又飞快的消失,困惑中凌若妃突然意识到,那是自己和祈翼的手,正在分开。
“祈翼!祈翼!!”她大声叫喊,却只看见一片黑暗,紧紧握住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滑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狂风中。
就在与祈翼分开的一瞬间,眼前突然一阵剧烈的晕眩,好像整个人上下颠倒,不受控制的被狂风席卷着,随着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吹的越来越急,凌若妃的身体,也如同狂澜中的一叶小舟,在浪尖上下翻腾。
“祈翼——!!丽隐姐姐——!!”
她惊恐万分,闭上因为被风吹到而刺痛的双眼,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感觉自己仿佛在空中飞舞,飞向未知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呼啸的冷感终于渐渐缓解,而眼前也开始变得明亮,感觉到身体不再飞舞,而是似乎停了下来,凌若妃终于稍感安慰。
风声依然在呼啸,而脚下却踩到了坚实的大地,确认自己已经不在风中飞舞,她试探着睁开眼,想看看沧澜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眼前的景象,又令她惊呆了。
六界之内,她只到过紫晶界和玄冥界,并不知道其他四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但即便如此,她也能确认,自己所在的,绝非那个最宁静,最安详的沧澜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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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景象2
四周的呼啸,并不是风声,而是这些从人的口中发出的声音,尽管被沙雾包围,她却依然能辨别出,自己所处的,是一处战场的中心!
是谁和谁在打仗?她不知道,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四周厮杀的人影,无数身穿盔甲与战衣的男人,满身汗水和血水,手持利刃,仿佛不知疲倦的争斗砍杀着,不断有人倒下,而杀人的人,却又在下一秒被他人打倒。
顾不得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到了哪里,求生的本能让凌若妃只想逃出这个战场,用手臂遮掩着头部,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她四处寻找着出路。
突然,迎面冲来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利剑,看着怪物一般的男人朝着自己冲过来,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凌若妃,顿时吓呆了。
大脑依然传递着逃跑的讯息,双腿却不听使唤的一阵阵发软,面对着疯狂的男人,她连一步也没有跨出,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眼看着男人已经冲到自己面前,摔倒在地,连一步也逃不开的凌若妃,顿时吓的惊叫起来,条件反射的用手遮住眼。
随着一记沉闷的声音,她感觉无数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了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她胆怯的睁开眼,正看见男人手中的利剑,正在砍杀另一个人,对方被打倒在地,腹部裂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体里喷涌出来,飞溅在凌若妃的身上,染红了身下整片的地面。
剧烈的阳光下,受伤的男人无助的躺在地上,而行凶者却已经抛下他,冲向新的敌人,吓的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凌若妃,全身颤抖的看着面前的伤者不断流淌着鲜血,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过不多久,便停止了呼吸。
他的眼睛没有闭上,浅褐色的眸底,透出临死前因为痛苦而扭曲的眼神。
凌若妃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在这片战场上,人的生命就像野草一般,每一刻都有无数人被杀死,又有更多的人加入战斗,不顾一切的厮杀着。
杀戮,战无休止
凌若妃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在这片战场上,人的生命就像野草一般,每一刻都有无数人被杀死,又有更多的人加入战斗,不顾一切的厮杀着。
血污,汗水和泪水夹杂着风尘,混合在她惊恐的面容上,将脸模糊的肮脏不堪,瘫坐在战场之内,她被吓的几乎失去一切思考能力,连失去意识而陷入昏迷,也办不到。
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杀戮,凌若妃突然感到头顶炙热的阳光暗了下来,她茫然回过头去,看见一片巨大的阴影,在自己面前沉重的投下。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匹全身乌亮的战马,口中喘出阵阵粗气,狭长的眼中因为亢奋与疲惫,而崩出鲜红的血丝。那凶恶狰狞的面目,简直如同从地狱中现身的恶兽。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跨在战马之上,从背后投来的烈日,在他的全身落下深色的阴影,只有手中所持的银色长枪,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仅仅是这样看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逼人气势便侵袭而来,周围的肃杀之气几乎没埋没,那些争斗厮杀的声音,简直好像消失了一般。
惊恐的连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无法逃跑的境况下,凌若妃顾不得多想,心中默念自己擅长的咒文,同时抬起手,企图击退面前的敌人,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而就在这个想法冒出的同时,喉间突然一阵刺痛。
不知何时,男人手中的银枪,已经对准了她的颈间,只要她稍稍动弹,利刃便会立刻刺穿她的咽喉。
他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凌若妃甚至没有看见他的动作,顿时呆呆愣在原地。
“哼连女人都可以上战场,阿里尔部落,真的没落到如此地步了么?”唇间吐出轻蔑的冷笑,男人收起银枪,牵紧缰绳,不屑的转过身去。
一双淡金色的眼眸从凌若妃的身上扫过,随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被俘虏了
一双淡金色的眼眸从凌若妃的身上扫过,随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不仅是眼睛,男人的头发也是耀眼的金色,凌若妃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纯粹的颜色,映照着阳光,明亮的连双眼都被刺痛。
可是男人的眼神又是那么的锐利和冷漠,溅在脸上与身上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无声的宣告着曾经发生过的惨烈。
仿佛是毫不在意凌若妃的存在,嘲讽之后,这个驾驭战马的男人重新冲进战场加入了厮杀的阵列,过不多久,已经显出优势的一方更加势如破竹,另一方轻易便败下阵来。
胜负已定,四周的杀戮终于渐渐停滞,最后只剩下威武的胜者,与垂头丧气的败者。
金发的男子指挥众人将战俘捆绑起来押走,凌若妃也没能逃过一劫。
士兵在她的双脚加上镣铐,捆住她的双手,手腕间拖出的绳索,连接着其他的战俘。
如同被猎杀的动物一般,一长串的俘虏行走在茫茫沙漠之中,身上和脸上沾满血污,凌若妃也行走在其中。头顶烈日,脚下是滚烫的砂子,迷路到这里的时候她碰掉了一只鞋子,赤裸的脚踩在砂子里,撩起一串串的水泡。
俘虏的行列中有人在咒骂,有人小声交谈着是准备逃跑还是投降,只有凌若妃一个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陌生而恐怖的世界,这样灼热恶劣的气候,对她来说简直是地狱,沙漠中,原本就相当娇弱的身体,迅速失去水分,嘴唇很快干裂出血,喉咙也痛的像是要烧起来。
“那个”她小声叫着走在自己前方的兵士,下唇立刻一阵刺痛,沙哑的声音没有办法喊的更加响亮,前方的人毫无回应。
脚下一个不稳,她重重的摔在地上,脸颊磕在滚烫的沙地上。原本前进的队伍立刻混乱起来,前后的俘虏出声咒骂,纷纷绕开她。
明明想站起来,身体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眼前模糊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就像昏厥一般,凌若妃就这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30更完)他们都是她杀的吗?
“水”她艰难的蠕动嘴唇,视线内只能看见几个模糊晃动的黑影,耳内嗡嗡作响,连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都听不见。
眼皮越来越重,四周也越来越暗,可是远处的地方,却好像透出一丝亮光,无声的呼唤着她。
身体不疲倦,也不疼痛,反而有一些舒服,仿佛陷在柔软的羽毛中,一动也不想动。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意念,鲜明而强烈,挥之不去。
可明知如此,她却无力反抗,由着思绪渐渐沉沦,最后,终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什么也看不见了。
飘散的思绪中,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虚无而缥缈,散发出死一般的沉寂。
渐渐的,她看见面前一望无垠的沙漠,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雪白的颜色。
冷风吹起细沙,卷起一阵阵朦胧的白雾,而遥远的天空尽头,正悬挂着一枚黑色的月亮。
黑月与白沙,勾勒出一幅诡奇而恐怖的画面,而黑月之下,一个人影静静的伫立着,冷风吹起凌乱的长发,苍凉而凄清。
那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站在这片地狱一般的白色沙漠中。
长而散乱的黑发飞舞在空中,依然秀丽的面容,却透出石化一般冰冷的神情,双眸漆黑而深邃,眸底映照出面前死气的画面。
僵硬的身影,破碎的战甲,已经布满裂痕的金属遮掩不住苍白的肌肤,只有手中的利剑,依然闪动着森冷的光芒。
尚未凝结的,暗红的血迹,沿着剑身缓缓流淌,凝聚在剑的顶端,无声的滴落。
随着风越来越大,雪白的砂子不断被卷起,原本平坦的沙面,渐渐露出人的躯体。
已经死亡的,数不清的,冰冷的躯体。
一瞬间,寂静的白色沙漠,透出怨恨与悲哀的气息。
他们都是她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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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30更结束,亲们,明天见!晚安!
神马部落首领?
思绪渐渐回复,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凌若妃艰难的清醒过来。
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第一眼看见的,是墙上黯淡的火把。
她转了转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体的一侧是冰冷的墙壁,另一侧,则是坚固的木头栅栏。
透过栅栏,她看见几个身穿盔甲的兵士正坐着聊天,而自己身旁,被栅栏隔开的地方,则是那些在战场上被俘虏的人。
周围一片阴暗,地面冰冷而潮湿,只胡乱铺垫着的几层稻草根本挡不住渗入骨髓的寒意。
这是地牢吗?她没有死?
身体依然疲倦不堪,却不像在沙漠里那样干涸,也许他们真的大发善心,救了她的命。
轻喘了一口气,她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缓缓起身,茫然望着四周。
窄小的牢房中只有自己一个人,隔壁则是在战场上被俘虏的,同为囚犯的几个男人,战败者的样子狼狈而肮脏,几个人凑在一起,一边悄声说话,一边用好奇而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们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如同异族人,金色或者浅褐色,却没有那时在战场上,那个骑马男人凌厉而充满气势的神情。
面对男人们不礼貌的视线,凌若妃毫不犹豫的瞪回去,耳边传来的低低的说话声,带着异族语言微微的口音,语调也十分奇怪,凌若妃艰难的辨认他们说话的内容,知道他们是在谈论自己。
在一群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人面前,有着黑色头发和眼睛,并且娇小瘦弱的自己,的确会招来别人好奇的眼光。
听到囚犯交谈的声音,守卫的士兵出声呵斥,牢房里立刻安静下来,囚犯们四散到角落,不敢再说话。
然而窥探着的视线,却依然若有若无的飘过来,凌若妃觉得有些厌恶,干脆转过头去,蜷缩到另一侧,不再理睬他们。
“这一回,又是我们塔其克部大获全胜啊。”过不多久,牢房外的看守中,有人出声说话。
“我们部落有首领在,又哪有不胜的道理?”另一人接上话头,满是得意的语气。
云蛮部落
“没错,塔其克部这些年将周围的大小部落统统吞并,照这样的势头,统一云蛮界,也是指日可待。”
“到那时,我们塔其克部就是云蛮界的皇族,塔其克部的族姓赫连氏,不就是贵族的姓氏了?”
“那时赫连钦首领自然也不是我们的首领,而是皇帝了!”
几个人说着便大笑起来,牢中有人愤恨咬牙,却不敢吭声。
赫连钦?
是那个骑马男子的名字吗?
凌若妃沉默的专心听着他们的谈话。
即使在背后议论,那些守卫也是语气尊敬,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强壮而威武的身影。
那个人,看起来的确和别人都不一样。
想知道更多的事,她竖起耳朵继续听,随着守卫聊天的兴致渐渐高涨,她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
这个被称作云蛮的世界,理所当然也是六界之一,然而与她的目的地沧澜界,却是大相径庭。
云蛮是一个极端原始的世界,云蛮之内,没有强大的统治者,也没有任何律法规则,云蛮人以部落的形式群居,拥戴部落之内最强的人为首领,过着自由而漂泊的生活。
云蛮界落后而野蛮,气候恶劣,资源稀少,终年被战乱和争斗包围,为了争夺更广阔的地盘和更丰富的资源,千百年来,云蛮的部落之间不断发生战争,强大的部落吞并弱小的部落,而胜利者之间又为了利益而发生内战,世世代代,从未曾停止。
六界之内,没有一个世界,比云蛮界更加混乱,更加血腥,这是凌若妃没有想到的事。
她害怕战争,讨厌暴力,却误入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并且和所有的人都失散了。
谈话依然在继续,她知道了更多的事。
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云蛮界塔其克部落的领地,而之前她所误入的,正是塔其克与阿里尔部落之间的战争。
赫连,是塔其克部落的族姓,那个骑马的男子赫连钦,正是塔其克部落本代的首领。
逃离
在塔其克人的口中,赫连钦是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在塔其克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像他这样强壮而兼备领袖才能的人,他精通各种剑法武术,力大无穷,而且英勇好战。自他打败族内所有族民,成为首领之后,短短几年内,塔其克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族,迅速扩大为云蛮界内最大最强的部落,赫连钦带领着自己的族民,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而搏命厮杀,接连不断的战争令他声名在外,备受族民崇敬的同时,也是其他部落最厌恶与最惧怕的对象。
对塔其克部来说,统治云蛮界,只是时间问题。
统治,又是统治,伴随着死亡与鲜血的,得到权力的过程,是凌若妃不想看到的,只要回想起战场上那些血腥的场面,胃底就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可是她对此又无能为力,不要说阻止,就连在战乱中保全自己,都做不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嬉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而寂静的囚室中,显得特别刺耳。
凌若妃回过头去,发现身后囚室的墙壁上,一人多高的地方,开了一个小洞,使得空气保持流通,而声音正是从洞外传进来的。
是部落的人在庆祝胜利吗?
看着守卫专心聊天,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她偷偷走过去,好奇的站在墙边,踮起脚尖。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塔其克部落广阔的领土一望无际,近处布满尘土的地面上搭着几只帐篷,更远的地方,依稀能看见尖顶和圆顶的建筑轮廓。
牢房外面,空地的正中间燃烧着一堆篝火,一群身穿奇怪衣裙的女人,头戴饰品,脸上画着奇怪的图案,正在篝火旁跳跃舞动,嘴里发出欢快的叫声。
满身尘土的兵士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连连喝彩,一曲终了,热烈的掌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背影特别显眼,认出塔其克部落首领的轮廓,凌若妃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原始部落美男酋长
尽管也和兵士一同玩乐,大多时候,赫连钦却只是在一旁沉默喝酒,只当有人主动与他攀谈,才略微说上几句。
从牢房里望出去,他的背脊宽阔而有力,仿佛喻示着塔其克部落坚不可摧的力量。
如果要逃走的话首先必须避开他吧?
自己能做到吗?
不由自主想起玄冥界发生的事,没有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凌若妃并不打算就这样听天由命,紫晶在寻找她,六界的战争一触即发,大家想方设法保护她,她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
虽然不知道前往沧澜界的途中出了什么事,大家去了哪里,但是为了不让紫晶的阴谋得逞,也为了找到自己回家的路,她必须从这里逃走,然后找到剩下的四名圣司祭,以及失散的祈翼和丽隐。
然后
然后怎么办呢
心中突然迷茫起来,找到了圣司祭以后,该怎么办呢?
也许圣司祭真的能打开通往天界的道路,引导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自己一走了之之后,六界又会怎样呢?紫晶会不会胁迫圣司祭,或者偷学圣司祭的法术,提高自己的能力?
虽然六界不是她的世界,但是就这样离开,任战争发生,心里却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办才好?
既然不忍心看着六界堕入混乱,是不是应该为它做些什么?
能做什么呢?
“呀~”
突然的叫声让凌若妃猛然回过神,刚才在火堆旁献舞的一名舞女,被身边醉醺醺的兵士拉住了手,正嘻笑着半推半就,嘴里发出娇媚的声音。
四周响起阵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