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舞倾城第8部分阅读
妃舞倾城 作者:rouwenwu
封入泥浆,等待铮然出鞘的时刻。
这种宴会往往是极其无聊的,渺渺在穿过来之前就有觉悟——尽管鸾歌很可爱,但也振奋不了渺渺昏昏欲睡的神智。傩洛看见渺渺困顿不已的样子,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微笑,原来她不仅聪明可爱,还很恬淡呢!
仿佛在梦中,渺渺听见惠妃的声音:“上次臣妾病倒了,没有看到顾小姐出尘脱俗的舞姿,又常听长生公主和燕王称赞,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观?”
艰难地睁开双眼,渺渺发现竟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傩励高深莫测地轻轻颔首,不置可否。
渺渺望着惠妃咄咄逼人的脸,真想走上前去缝住那张涂了浓浓胭脂的嘴。鸾歌皱着眉头,问坐在她旁边的傩洛:“我什么时候跟她夸过姐姐的舞姿?”傩洛啜着清酒,淡淡答道:“我也不曾。”
满座皆沉寂,德妃、淑妃不动声色,只慢悠悠端起面前的琉璃盏品着茶水,傩励不发话,谁也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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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七章 一舞倾城(4)]
“也好,朕也想再看看顾小姐的舞。不过今日换个花样可好?”傩励突然不想看到她和傩洛共舞。
迷迷糊糊地走到堂上,不就是跳个舞么,还难不倒她。乐师手下一动,渺渺混沌的大脑顿时清亮起来。叮咚叮咚,玉锤敲击水晶杯,那是潺潺流水滴落;渐渐融入萧的声音,缶的声音,像极了天街小雨迷蒙时纵马而过的蹄声。初遇傩洛的情景就这样跳入脑海。等意识到时,已然水袖飘舞,身旋如柳了。乐声越来越急促,仿佛纵马驰骋在原野上,扬手甩头,带起微风阵阵。舞到酣畅淋漓时,已然忘却其他,唯有这一身纱衣与那激狂的乐声,勾动灵魂深处释放的渴望,舞动的渴望。舞着,旋着,一支钗“铛”地自发间跌落,立时满头长发倾泻而下。无妨,正好和了心意,伸手拔下另外一只摇摇欲坠的簪子,头上便再也没有累赘,一头青丝也舞起来,真叫一个痛快!
乐声渐小,终于在琵琶最后一番抡指后,划弦收住。
渺渺抬起头来看过去,傩励不知何时坐正了身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汗落如雨的她,眼睛里闪动着光,神情难以捉摸。
惠妃咬紧了嘴唇,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甘心,见其余三位贵妃皆低眉顺眼不做声,终于学乖了,老老实实地坐着。
傩洛定定地望着渺渺,从音乐响起一直到渺渺再次落座,那双璀璨星眸越来越明亮,或许是被那灵动的舞蹈撼动了心弦,抑或者只是因为饮下了一杯又一杯醇香的酒。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更盛大的表演掩盖过去,宫里的各种伶人匠师挖空心思、精彩纷呈,不仅鸾歌看得呆了,连一直心事重重的傩励也发出开怀的笑声。渺渺虽然看过很多文艺演出和明星演唱会,今日也是兴趣盎然,连连叫好。
入夜,翠翘宫西厢房。
“蓉儿,我肚子痛!”渺渺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谁叫你吃那么多!整整三个时辰的宴会呀,瞧瞧您!不停地吃啊吃的,吓得那个小宫女斟酒时筛糠样的。”蓉儿端着酸梅汤,嘴里不忘数落着。
渺渺没话说,可是那种场合,不吃东西做什么呢?
“这一餐少不得多走动走动才能消化,明日蓉儿陪小姐出去走走,免得落下病。”蓉儿说得极认真,渺渺很想告诉她,其实吃多了不见得就会生病,但立即就被色香味俱全的酸梅汤转移了注意力。
当晚,京城最大最高雅的瀹香阁门外,一个说书人赚足了白花花的银子。顾飞卿打马过街,无意中看见那唾沫横飞的老头儿正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只见那顾二小姐如蓬莱仙子下凡尘,霞霭霓裳,锦佩玉面。宫廷乐师手中乐器竟似听从于她,一颦一笑皆丝丝入扣,直看得当今圣上和美人王爷目不转睛呐……”顾飞卿双手无意识地抓紧缰绳,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女,竟然这么快就名动京城了……
北瀛史载,顾月廖次女,于雪七年长生公主寿宴进舞,惊为天人,名动皇城。
而那个正在被街坊巷里争相谈论的人,此时吃饱喝足,正美滋滋地计划明天的活动……
[卷二 众生缘聚:番外3:此生最美的画卷]
从没想到今生可以遇见如此从容、如此淡定的女人。
悬梁刺股、识文习武,边关大漠、铁马银河,这就是我人生当中前二十四年的生活。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雪皇的手段,他要芝儿进宫,不仅因她是京城第一美女,更是知道爹不能没有芝儿。爹不是北瀛人,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包括芝儿。可我知道,这正是我痛苦的根源。这种苦恼像是墓|岤中森然的寒气,遍布周身,想寻找却是惘然。
没错,爹不想送芝儿进宫,却不敢偷梁换柱,因为到处都布满了雪皇的暗卫和间谍,甚至夜里沉睡中亦不能讲梦语,唯恐招来祸患。
可是上天终于还是怜惜柔弱的芝儿,她从天而降,变成了我的二妹。
初见她时,她正与芝儿下棋,眉头紧锁,一脸认真。那是一张普通的脸,我的每一位侍妾都比她更美艳。但是她的眼睛,那么清澈剔透,像冰原高山的积雪,不染纤尘。
她是聪明的,但是面对家里上上下下不同寻常的殷勤,被蒙在鼓里的她却选择了静观其变。
终于要摊牌了,我以为她会黯然离去,或者哭闹诘问。但是什么都没有,她那样从容地说,她愿意代替芝儿进宫。那一刻,我感到些许内疚,内疚而心疼。我以为自己开始将她当做亲人,但是显然我又错了。按照爹的意思带她上街、为了蛊惑她顺从而刻意亲近她,却遭到她的嘲笑和蔑视。我几乎肯定自己是反感这个带刺的小丫头了,如果没有后来的事……
她丽妆华服,看似乖巧地坐在厅中喝着茶,抿过胭脂的唇在雪白的瓷杯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芝儿又忍不住落泪了,觉得对不住她。每次看到她淡然的表情,芝儿总要偷偷哭上一场。艳若桃李的她真的好美好美,我几乎要冲出去拦住她,阻止她一步一步踏进那深深宫门。
就在我以为她会被暗潮吞没的时候,却再一次惊艳于她不凡的表现。赛诗斗酒,红莲轻舞,她就像下凡的仙子,不受外界的影响,舞着自己的旋律。
可是我依然不能放心,为了爹,为了顾家上下百十条人命。听闻她与傩洛互生情愫,我几乎立即快马进宫,我要确认她没有说出对爹、对顾家不利的话。我强硬而恶劣的态度并没有吓倒她,她就如蒲苇一样坚韧,又像鳝鱼一样滑溜。狡黠的小东西!即使被我用力扼住咽喉,却还能将话说得滴水不漏。
就是这样狡黠的她,却连夜赶回府上探望一个中毒的小厮。那句“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如此热血沸腾,如此侠骨仗义。我不由得佩服娇小的她,在那柔细的身躯中,究竟住着怎样一个魂魄呵……
直到长生公主寿辰那日,从街上走过,竟然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顾家二小姐”。我终于明白,顾府,无法羁绊她。若有一朝她慨然离去,将是顿开金锁,他日必定凤舞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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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1)]
第二天蓉儿果然拉着渺渺去走动了一番,但这就好比将老虎放出来,想再赶回笼子就困难了。连续几日,渺渺一吃完饭就开溜,害得蓉儿经常焦头烂额地寻找她的踪迹。
这一日,渺渺走累了,靠着一棵树坐下来休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朦胧中听到两个苍老的声音在交谈,仿佛也是走累了,坐在附近的什么地方聊起了往事。
“这鸾歌小公主也当真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说话的老宫女声音里充满了同情。
“圣上很宠她呀,连燕王爷也喜欢她。”另一个老宫女却含了一丝羡慕。
先说话的老宫女亦真亦假地调笑:“哟!瞧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也跟那些个小丫头一样,说起燕王爷就一脸春色!”
“去!你才一脸春色!”
渺渺听到这里眉头止不住抽了几抽,听声音这两个老宫女最起码得有四五十岁了,竟然也对傩洛……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老少咸宜的类型。
“鸾歌公主越长越漂亮啦!那脸蛋儿简直跟蒙塔索公主一模一样!”
“是啊,想当年蒙塔索公主也是天仙一样的人儿呐!”第二个说话的老宫女的声音里平添了惆怅,本来苍老的声音更加荒凉。渺渺睡意全无,只好静静地听着。
“想想燕王爷和小公主都是可怜人,一个的母妃毒死了另一个的,两个人却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那是因为鸾歌公主不知道当年的事呀!”
“可是燕王爷是知道的!”
“唉,皇帝家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走吧走吧!”
两个老宫女走远了,渺渺睁着眼睛躺在树下,吃惊得无法动弹。洁贵妃……毒死了鸾歌的娘?
“洁贵妃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又开始不安地在房间里走动起来,急促而热切地说:‘对了,蒙塔索上次送我一块波斯猫绒小毯,我还没有回礼。最近皇上也很宠幸她,不如我就送一盏曼酡沙过去……对!两盏,我们一人一盏!’洁贵妃双手交握,越握越近,渺渺发现她在痉挛的时候已经晚了,洁贵妃面色潮红,双眼一翻,昏厥了。”
脑海中闪过当日洁贵妃异常的表现,渺渺有了头绪。可是,此时的心情却像跌落了悬崖,原本的闲适惬意消失殆尽,一颗心吞了秤砣般沉重,直压得渺渺泪水盈盈。
如果傩洛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他的心里,也许更苦吧?
眼前晃过鸾歌单纯无辜的笑脸,那样可爱的孩子,又该如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若是有一天她得知了真相,她和傩洛亲密无间的感情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渺渺忽觉茫然无助,鼻子一酸,抱住双腿将头埋在膝盖间低声哭泣起来。
“渺渺?”清越动听的声音里透着诧异,渺渺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在一片模糊中辨认出了站在面前的人——傩洛。
他大概是渺渺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了。渺渺抹抹眼泪,不理他,低下头继续伤心。
“被偷吻都镇静自若的顾渺渺竟然躲起来哭鼻子,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傩洛随意地在渺渺旁边坐下,不介意上好的云罗广袖袍沾了土。
听到他提起那个措不及防的吻,渺渺红了脸,止住了眼泪,却止不住喉间的哽咽。
“你到底怎么了,说啊!”傩洛脸上带了紧张,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是了,他在紧张,看到眼前这个小女子可怜兮兮地哭红了眼睛,他的心就像被藤条狠狠抽过一样,就快要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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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2)]
渺渺一时间百感交集,对视那双桃李缤纷落的眼睛,满腔话语竟无从说起,只得一句:“你为什么不哭呢,很难过不是吗?”
傩洛怎么也没想到渺渺会说这样的话,怔怔地望着她又蓄满清泪的双眸,心疼的感觉涨潮般汹涌而上,伸出双臂揽伊入怀:“傻瓜!”
猛地跌进傩洛温暖的胸膛,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立时扑鼻而来。或许是那香气有安神的作用,也或许是傩洛的怀抱让人心安,渺渺的抽噎渐渐平复,静静地窝在傩洛胸前,像一只迷路的小猫。
这样的姿势有些暧昧,傩洛的下巴放在渺渺额头上方,看不见女孩子干净的脸,却能感觉她轻轻的呼吸拂过锁骨,痒痒的,惹得人心慌意乱。“渺渺?”
没有回应,傩洛扳正渺渺的身子,呵!她竟然睡着了……低下头,在那微微开启的樱唇上印下一个轻吻,苦笑一声:“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重新抱住睡梦中的渺渺,傩洛小心翼翼地靠在树干上,对着远处的繁花绿树发起了呆。
似睡非醒之间,渺渺感到有一阵温暖的风扫过脸庞,在唇上轻柔一点,如此呵护疼惜。微微一笑,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怀里的少女依赖地抱住他的腰,傩洛不敢动,笑容温馨宠溺。好久,都没有这样愉悦的感觉了,真好……
不知过了多久,渺渺终于醒了,日头已经西斜,天边开始变换色彩。
“你醒了?”傩洛略带疲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渺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赖在傩洛的怀里,扎手扎脚地站起来舒展一下筋骨,展颜一笑:“谢谢你!”笑容真诚,傩洛眼前顿时像有百花盛开,美不胜收。自觉尴尬地轻咳一声,傩洛伸手指向西边的天际:“你看,火烧云。”
渺渺也抬头看过去,点点头:“是啊,我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学过描写火烧云的课文呢!”
“什么?”傩洛显然没听懂,望着渺渺的目光里带了困惑和怀疑。渺渺心中一紧,他已经有所觉察了么?
“呃……我、我以前也听人说过火烧云很美的。”渺渺暗自擦了把汗,随即挨着傩洛坐下来,略微褶皱的裙角堆叠在傩洛的长袍上,如珠玉动听的声音轻响:“你看那里,像不像一只老虎?”
傩洛看着渺渺孩子一样兴奋的脸,压下心中的疑问,跟着渺渺一同看过去,“是很像。”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女孩子清泉般动听的声音唱歌一样诵着诗,傩洛感觉心一分一分沉静下来,笑看天边云卷云舒,这一刻,一种叫做岁月静好的感觉笼上心头,一丝甜蜜滋润了他苦涩多年的灵魂……
夕阳落下,天边唯留一抹殷红,沉沉的夜已从东方压过来。树下两个并作的身影还在仰头追逐最后的光芒。
“渺渺,还不回去么?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傩洛伸直修长的双腿,坐了半日,真的有些累了。
“嗯……”小丫头心不在焉地应声,低下头来,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憋在心中的话像是一把锯子,随着呼吸在心坎上拉过来锯过去。咬咬牙,渺渺决定摊牌,鼓足勇气抬起头对上傩洛闪烁着华彩的眼睛,“我、我听见她们说蒙塔索是鸾歌的娘亲。”
傩洛如水的神情顿时冰封,迅疾起身,转过去不看渺渺,“没错,的确如此。所以呢?”
“可是鸾歌并不知道她的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去的,是么?”
傩洛愤然转身,鹰戾的目光似要将渺渺划伤:“你又知道什么!”
从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他,渺渺的声音立刻低了三分:“我的确不知道,可、可是你是知道的!”
傩洛呼吸急促地大步上前,毫不温柔地提起渺渺逼她和自己对视,“我知道,那又怎样!”
“所以你才对鸾歌呵护备至对不对?你想弥补她失去的东西。”渺渺陈述着自己的判断,努力忽略被揪住衣襟的不适。
傩洛颓然放手,摇摇头:“你错了,关心鸾歌不是因为内疚,而是、而是……”
“是什么?”渺渺抚平前襟,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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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3)]
“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不用敬语、以下犯上,本王已经可以处你死罪!”傩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控,说的话像一柄钢刀,生生划过心头又射向对面呆怔的少女。话一出口便心痛不已,傩洛立刻就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又如何收得回来呢?只见渺渺柔和的脸逐渐变得冷硬,眼中的神采不再,只剩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感觉她远去的气息,傩洛慌忙伸出手,只来得及握住她飘散在风中的话语。她说:“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傩洛冷笑一声,的确,不过如此,而已。
转身,背影孤傲。一记闷雷,大雨倾盆而下,冲去了两人共坐树下的痕迹。
暗卫飞身而过,雨落不沾身。刘三儿站在屋檐下,似已静候多时。
片刻之后,御书房里两个人的对话在渐小的雨势中响起。
“皇上,事情已经办了。”
“嗯,她怎么说?”
“她……她什么也没说……”刘三儿抓住拂尘,心中忐忑,声音也带了颤抖。
“什么都没说吗?”傩励干净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那暗卫到底看到了什么!”
“暗、暗卫说,两人闹翻了,燕王动了手,看力道似乎比以前更上一层。那顾小姐似乎并无异常,只是言语奇怪,不知所云。”刘三儿一五一十重复完,垂下头去不敢看傩励不辨喜怒的脸。
“言语异常是么?不知九少那里如何了……”傩励自言自语,似陷入了费解的迷思当中,刘三儿见状悄然退下,外面雨霁云收,一颗顽强的星辰冲破重重黑暗,发出微弱却执着的光芒。
“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出去了大半日,回来就闷闷不乐的。”蓉儿担忧地瞧了半天,终于憋不住发问。
渺渺叹了口气,望望清清爽爽的夜空,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出得门来却吓了一跳,门外站了十几号人,站在正中的一个正负手昂头,长身玉立。待适应了外面的黑暗后,渺渺吃惊地张大了嘴,而傩励则好整以暇地看着那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的小女子,缓缓开口:“朕,只是来看看你。”
眼神溜过四周,渺渺还在寻找,傩励看出她的心思,轻声哂笑:“别找了,玉妃现在在淑妃那里。”
渺渺仍旧讷讷地站在原处,丝毫没有行礼或者迎接的意识。傩励轻轻蹙眉,不习惯这样的冷遇。“怎么,不请朕进去吗?”语调轻柔,却不容抗拒。
渺渺机械地点头,让出一块地方给傩励通过。
“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傩励抛下这句话,伸手揽过渺渺的腰,迈进门去,不忘顺便将门关上。
关了门,傩励的手还放在渺渺的腰间。不自在的扭了一下,却被他收得更紧。“别乱动!”
渺渺当然明白乱动的后果,乖乖静止等着蓉儿来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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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4)]
“小姐,出门要穿上……”蓉儿举着一件罩衣从里间冲出来,抬头就看见傩励揽着渺渺低声说话,当下惊得“嗵”的一声跪了下去:“婢子不知皇上至此,万望恕罪!”
傩励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别人,循声望去见是渺渺的贴身丫鬟,随意地一摆首:“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候着吧!”一句话,完全不给蓉儿留下的理由,渺渺不情愿地看着蓉儿挪蹭出门,不明白傩励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傩励开门见山:“朕近日听闻渺渺经常在这深宫里四处闲逛,不知可曾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渺渺掂量着眼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烛光昏暗,看不清他眼里藏着的情绪。脑子里闪过以前被老师叫进办公室的情景,现在……貌似老实一点会比较安全。
“回皇上——”
“这里没有别人,不要讲究那么多虚礼,随意一些就好。”傩励的口气十分随和,渺渺听来却如芒在背,心里冷笑一声,这宫里个个都说不要那些虚礼,可是若有一天真的不讲究那些,保不准就被咔嚓一声解决了。嘴上却顺从地回答:“多谢皇上!”
“渺渺去过千花湖,还在流月馆外面转了一转。还有飘渺湖、玄英殿、朱汀门……”竹筒倒豆子样一一数来,渺渺刻意遗漏几个地方——包括冷宫。
“哦?就这些吗?”
“渺渺实在记不清,能想起来的就这些了。”渺渺乖巧地点头应声,盼着玉妃快些回来。
但是玉妃感应不到渺渺真诚的心愿,头昏脑胀地陪傩励聊了许久不着边的话题,门外却依然静悄悄一片。
气氛开始变得不对头,渺渺欲逃不得,脑海中竟然开始控制不住地浮现出傩洛那张蛊惑天下的脸。趁着烛光摇曳,渺渺开始走神,傩励的话从耳边溜走,一个字也没钻进耳朵里去。
神游了半天,渺渺稍微回神,正好听到傩励说:“朕跟顾爱卿早有商议,过些日子就办,册封你为贵妃,赐彩月宫,可好?”
“啥?!”渺渺的大脑非常时髦地当机,不怕死地盯紧了傩励的凤目追问。
“朕要册封你为贵妃,赐彩月宫。”傩励已经有些不悦,沉着声音重复一遍。
渺渺顿时一脸苦哈哈的表情,想拒绝,不敢;想溜,更不敢;想妥协谢恩,身体却僵持着不听话。
“怎么?高兴得忘了谢恩了?”傩励一挑眉,一张脸在摇摆不定的烛光里扭曲着线条,似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定睛看去却只是带了些许期待地等着渺渺首肯。
但是渺渺还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嫁出去,她还怀着遭遇美好爱情的神圣向往,所以她不打算谢恩。“民女……”
“刚才说不讲虚礼的!”傩励笑呵呵地打断,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起来。
“是,遵旨。我……我才十……十七岁,还没想过入宫的事。”渺渺随口给自己编了个年龄,企图拖延时间。
“十七岁,不小了啊……再过两三年可就要愁嫁了。”傩励见招拆招,步步紧逼。
渺渺见装傻蒙混不奏效,干脆往地上一跪,期期艾艾地装起了柔弱:“只是,渺渺从未敢奢望过常伴君王,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还望皇上从容行事,让渺渺有个准备。”这可是最后一招,再不管用就只能当砧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了。
傩励沉默不语,渺渺也不敢起身,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烛光闪动得更厉害了,突然灯芯“叭”的一声响,惊醒了沉思的傩励。他收起折扇,大步向门口走去,不容反驳地说:“好!朕缓你五日,五日之后朕会宣顾爱卿入宫商议此事。”说罢甩门离去,看也没看玉妃住的正殿一眼。
蓉儿冲进来,急惶惶地问:“小姐,皇上说了什么?”
渺渺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拄着下巴拨弄灯芯。“蓉儿,我不想入宫当贵妃,一点都不想。”
蓉儿大惊失色:“皇上要纳你?”转身就往外跑:“我去找燕王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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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5)]
“回来!他现在肯定回王爷府了,怎么可能赶过来?”渺渺苦恼地抓抓头发,“何况我刚刚惹他动怒……”为什么求助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渺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连蓉儿都学会先想起他,渺渺就更无从知晓了。想起傍晚时两人的不愉快,渺渺沮丧地放弃了这个可能。
“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守门的小太监高声呼喝,渺渺顿时脑袋一亮,想到了绝佳人选。从座位上弹起蹿出房间,渺渺带着无限欣喜地迎着玉妃的步撵跑了过去,“玉妃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渺渺,你特意等我有事?听说刚才皇上来过。”玉妃走下步撵,随和地拉着渺渺的手,“进去说,外面露气重伤身。”
渺渺心中一松,这下有救了。
只是,还是有些微的失落,顾家的人,真的不管她了么……
那一段她无从探知的深宫往事,傩洛不可碰触的曾经,她又该如何遗忘?
问题是——眼下小丫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算有心思管那笔陈年旧账,也是没有那个能耐。
第二日天还没亮渺渺就猛地惊醒,她梦见自己被绑架进喜轿又丢进茅房。这个梦实在够恶心,渺渺惊出一身冷汗,蓉儿一惊一乍地跑进来,正好看见渺渺趴在床上搜肠刮肚地狂吐不止。
结果渺渺早上没有吃一丁点东西便跑了出去。
稀里糊涂地走了许久,渺渺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飘渺湖畔。上次来这里,还是沧鸷来北瀛的时候,如今春去夏至,湖边春红换了夏繁,一派郁郁葱葱。转过假山,一个孤寂的身影伫立在湖边,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明亮的阳光,映得他整个人有些虚幻。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头来,一双桃李缤纷落的桃花眼像闪烁的星辰,迷蒙地望向目瞪口呆的渺渺。
一夜不见,傩洛好像变了个人,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怀中抱着一坛酒,眼神格外明亮,身形却在轻轻摇摆。看到渺渺,他将手中的酒坛一掷。酒坛泼洒着晶莹的酒液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咕咚”一声落入湖中。
渺渺看着玄青的酒坛慢慢没入水中,措不及防地被揽进带着酒气的怀抱。傩洛迷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说:“我好想你!”
本欲挣扎的渺渺听到这句话,整颗心都软了,柔顺地依偎在傩洛的胸前,双臂轻轻环着他精壮的腰。他一定是怀念幸福的孩提时光了罢,渺渺不无伤感地想着。
与此同时,顾府藏书阁的暗室中,顾月廖正对着一面墙负手而站,顾全垂首立在他身后,眉头紧锁。
“老爷,二小姐她……”
“不过是一颗棋子,瞒过傩励那黄口小儿的眼睛便罢,瞒不过就……”顾月廖说着做了个手势,顾全的脸刷地变白,暗自握紧了拳头。
“顾全,这么些年让你窝在这个小小的尚书府做管家,太委屈你了……等大事办成,许你江湖逍遥!”顾月廖转回身,眼里有别样的神采。“老夫也想回到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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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在拉票……
[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6)]
顾全摇摆不定的身体泄露了他的犹豫,顾月廖的眼神沉了几分,低声喝道:“全卫,老鹰什么时候向往家鸽的生活了?不要忘了你是谁!”
顾全惶恐跪地:“属下不敢!只是……渺渺小姐她……”
“若是傩励起疑,就杀了她!本就只是拖延时间才收留的,老夫怎知她是不是暗人!”
“主上早已查过,不曾发现这个女子的来历。老爷是否多心了?”顾全惴惴不安地问,声音几近耳语。
“那又如何?谁敢保证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子不会变节?老夫看她深藏不露,日后若是投向别处,只怕早晚会是主上的心腹大患!”
“可是属下认为现在还不能杀掉她!”
“没错,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顾月廖捋捋胡须,痴迷地抚摸着墙上的一幅画,“现在只要让她乖乖听话,不要说错话就可以了。刘方怎样了?”
“回老爷,不见起色,缠绵病榻多时了。”
“很好,再等几天,让蓉儿回来。”
“属下遵命!”
顾月廖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画上的女子,自言自语道:“柔儿,为何你不肯为我生下兮儿?知道么,那个顾渺渺真的有几分像你,可惜……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一声叹息,往事如烟,最爱的她只怕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吧?可是,这杀戮却回不了头,就让他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也好,魂飞魄散也罢,为了主上,他无悔!
飘渺湖畔,垂柳之下,傩洛拥着渺渺,头埋在女孩柔软的颈窝里。闷闷的声音喷在渺渺的耳垂上,酥酥痒痒的,他说:“渺渺,对不起。”声音里带了恳切和请求,请求少女展颜一笑,原谅他昨晚的愤怒。
渺渺宽容地勾动唇角,脸上是百分百的理解:“没关系,你也是人,控制不住情绪是可以理解的。”
身为王爷的傩洛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像是一道温泉汩汩流入心间,熨帖又舒畅。酒液开始在血液中游走,周身发烫、心跳加速,傩洛脸色绯红,艰难地推开渺渺,踉跄着退开两步。“离我远点!”
突然被推开的渺渺不明所以,傻乎乎地靠近,懵懂地伸出一只手去触摸傩洛漂亮的额头:“傩洛,你生病了吗?是不是发烧了?”在她的小脑袋里,人在发烧或者尿急的时候才会一脸潮红地发脾气。
她清凉柔软的小手毫无顾忌地贴上傩洛嫣红的脸——简直是自投罗网。
“这是你自愿的!”傩洛的脸上有种破釜沉舟的表情。
一阵天旋地转,渺渺发现傩洛仰面倒在地上,而自己则晕乎乎地趴在他身上。扎手扎脚地要爬起来,一连声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话尚未说完,就被傩洛反身压在地上。狂风暴雨般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渺渺的脸上、唇上、下颌甚至是脖颈,那双花瓣一样柔软的唇用力地吸吮着,留下一个又一个热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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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7)]
最初的惊吓过去后,渺渺想起以前道听途说的“那些事”,十分明智地选择了不反抗,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任傩洛疯狂地吻着。
但是这种放任主义显然并不能起到御敌的作用,傩洛的双手开始不安分。渺渺这才慌了神,拼命地回忆上学时候学过的女子防身术——一片空白。这感觉就像是等公交车,越着急越盼不来。
立刻,渺渺的所有战术均告失效,只剩本能还在负隅顽抗。双手伸出去试图推开傩洛红得发亮的脸,那白玉无瑕的俊颜早已涨红充血,眼神不复清明。推拒了几下就被傩洛一手抓牢压到头顶,动弹不得。心里哀嚎声响成一片,渺渺决定抛开情面使用“杀手锏”,攒足力气膝盖一弯,朝着傩洛踢去。嘴里还默默念叨着:“别怪我啊,是你自找的……”
可惜她太低估对手了,膝盖还没碰到傩洛垂下的衣摆,脚腕就被紧紧握住。渺渺的挣扎开始变得毫无章法。渺渺当然不至于笨到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无所察觉,凄惨地祈祷着:“谁来救救我!”眼角一滴泪悄然滑下,渗入傩洛的袖口处。可怜的小丫头虽然承认自己对现在这个正在失去理智的男人有些好感,但她没有忘记那些关于他风流薄情的传闻,她还没有痴迷到心甘情愿陪他玩一夜亲亲的游戏,所以她仍旧抵抗着躲闪着不肯妥协。
“末将参见燕王爷!”这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渺渺如闻天籁,浑身立刻充满了斗志,猛地发力,竟然真的将傩洛推翻在地。
“末将戎戈参见燕王爷!”不远处跪着的人低着头,朗声重复,身上的盔甲一尘不染,渺渺简直觉得自己看到了惩恶扬善的战天使。
“戎将军?今日怎的会到这里来?”傩洛奕奕然起身,随手掸掉身上的尘土。渺渺心一沉,他果然是个高手,方才情动若斯,这刻挥手一弹便恢复整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句形容罪大恶极的花间浪子的经典句子蹦了出来,渺渺突然连欣赏傩洛绝世俊颜的兴趣都消失殆尽。有些人,只能远远地欣赏,却不能接近。
“末将奉旨寻药,不想偶遇王爷。”戎戈从容回答,仿佛感受不到傩洛身上呼之欲出的怒气。
“寻药?”傩洛一双桃花眼眯起来,手指背在身后无意识地勾动,突然轻声笑了:“好吧,戎将军请便,本王去看望皇兄。”
待傩洛翛然荡去,戎戈才站起身来,有些窘迫地转过半个身子去不看渺渺凌乱的衣着,“顾小姐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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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戏结束……喜欢看特别亲密的文字的亲可以鄙视我一下……
[卷二 众生缘聚:第十八章 往事难言(8)]
“谢谢你!”渺渺匆匆拢了一把头发,走到戎戈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戎戈不明所以地看着渺渺弯下腰去,刚张口想说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看向渺渺身后的某一处。
“末将失陪,顾小姐自己小心!”戎戈搁下这句话就飞身上树,不多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又跃至另一棵树上。一抹艳丽的色彩藏在戎戈宽大的手掌里。渺渺还记得那种鸟——舞妃。
难道……是傩励又要处置什么人了吗?
向来迟钝的第六感此时不停地暗示渺渺,来不及多想,小丫头撒开步子掉头就跑。
不多时,气喘吁吁的渺渺一头撞进翠微宫正殿,玉妃正坐在堂上悠闲地品茶。
“玉妃姐姐,我、我看见戎将军去捕了一只舞妃!”渺渺呼哧呼哧地说完这句话,累得歪倒在旁边的椅子上。
可是玉妃的反应却出乎意料——没有惊慌,没有疑惑,甚至跟这些渺渺能想到的表情都不沾边,而是一脸娇羞,又带了点落寞。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渺渺怀疑自己的眼睛。玉妃却放下彩瓷茶盏,有些羞涩地问:“戎将军可有说皇上是要赏给哪位妃子的?”
“什么?”渺渺没坐稳,“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吃惊地抬头看着玉妃粉润的脸。玉妃……好像很期待喝到那要人命的毒药?!
无论如何,渺渺的小脑袋都是想不通的,凭她的观察,玉妃虽然不能说是独霸皇宠,好歹也算是傩励最贴心的妃子,没道理巴巴地盼着老太监送一碗毒药过来……
“玉妃姐姐,舞妃……不是……呃……只能吃肉么?”结结巴巴地试探,渺渺决定说得委婉一些。
“傻丫头,你不曾好好读过《宫行》么?舞妃的血是……是……”
渺渺无奈地翻翻白眼,一句话没说完,玉妃的脸又红了……
至于那本《宫行》,渺渺根本一个字都不记得了,或许是因为渺渺对它十分抗拒——那总会提醒她娥姬莫名其妙的死亡。
惴惴不安地挨到晚膳时间,刘三儿果真出现在翠微宫大门外。渺渺顶着一脸大祸临头的悲凉表情,玉妃却兴奋得双眸熠熠生辉,忙不迭地奔出门去。看得渺渺好生诧异。
然而受“赏赐”的人不是她,所以她没资格靠近,只能看着玉妃含羞带娇地接过翡翠盏跪地谢恩。
“疯了疯了!全疯了!”渺渺在西厢房里来来回回地走,蓉儿躲在一边,暗自担心要不要请青医过来开一记安神顺气的药。“小姐,您看……要不要婢子去煎点安神的药茶来?”
渺渺刷刷地飞两记白眼过去:“喝什么安神茶?!那东西都是毒品,会上瘾的,不要!”
蓉儿呆滞了:“小姐……您今天怎么三句话不离一个毒字啊?”
“这皇帝老乌龟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竟然给玉妃送来舞妃血!玉妃脑袋秀逗了,竟然还美滋滋的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