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妃舞倾城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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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舞倾城 作者:rouwenwu

    眼角看见一抹艳丽妖冶的红色奕奕然飘过,女人疾步上前从身后抱住,“王爷!”

    傩洛停下脚步,将女人扯到面前搂住:“夏荷,怎么?”

    女人顿时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仰起头,角度刚好,“王爷不要夏荷了吗?”

    “说什么傻话,夏荷是本王的宝贝,永远都是。”

    “那为何还要娶顾家二小姐?”夏荷委屈地瘪瘪嘴,娇柔无限。

    傩洛却踌躇了,他发现事到如今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那种执著从何而来,仿佛错过便要追悔一生。“本王……自有思量,”低下头在夏荷耳边吐气如丝:“我的夏荷在担心呢!若是怕争不过,何不多多努力?”说罢咯咯笑起来,绕过女人曲线玲珑的身躯向前走去。

    “你在庭前等着,穿上本王上次赏的霓裳!”远远传来傩洛慵懒的声音,夏荷垂首屈膝,默默目送那一抹妖艳的红色远去。要她卑躬屈膝地侍奉所谓的王妃,不、可、能!不管来的是天仙还是地鬼,都休想夺走她至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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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2)]

    渺渺步出尚书府大门的一刹那,傩洛的心如同被流矢射中,战栗穿肠而过。那是怎样一种美啊,令夏花失色,让清风羞怯。明明洗净铅华却彩艳动人,白皙光洁的面庞清冷冷的,眼前奢华的排场似乎都与她无关一般。

    于是绝艳的王爷失了神,失了心,在骤然鸣响的鞭炮声中宁谧地注视着步入阳光下的新娘,万籁俱寂,唯留火红裙摆轻吻绒毯的声息,缓缓送入心间。

    微风起,送来少女清浅的呼吸,傩洛鼻端一紧,嗅到了别样的芳香。像花,比花更甜美一分;像糖,比糖更含蓄一点;像||乳|,比||乳|更优雅一等。这香氛引得傩洛挺秀的鼻轻轻翕动,如一只觅食的小兽,妩媚中透着一抹可爱。渺渺恰巧扑捉到了那短暂而孩子气的小动作,顿时心情大好,冲着傩洛甜甜一笑。迎上渺渺清澈的目光,傩洛回以微笑。

    天地失色,美人华彩。

    只是,渺渺眼底微弱的伤感让傩洛的心猛地抽紧,她,心有不甘。难道……她并不爱吗?

    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爱上的人,也会有人不爱吗?小小的挫败感在渺渺被扶上鸾车的那刻也淡去,傩洛风雅微笑,轻轻一跃落在渺渺身侧。

    百姓欢呼,尚书府门前鲜花飞洒。顾月廖站在花海中,笑得从容而了然,眼下只欠东风……

    顾飞卿面无表情地目送那一队喜庆的红向前蠕动,她终于离开了这个阴谋重重的府邸。突然间,高大的武将怀念起边塞肆虐的风雪、烈火浊酒和赤胆忠心的将士们,身后的尚书府似乎阴沉地喷吐着腐朽的气息,直叫他寒毛倒竖。

    借着爆竹和锣鼓喧闹的嘈杂,顾月廖侧首在顾全耳边说:“柳驸马也来了。”

    顾全心领神会,趁人不备偷偷地溜出了人群,闪身钻进了街角的百酒楼。

    “驸马。”

    倚窗而立的男人长身玉面,不曾回头,只低声应道:“顾管家提前来了。”

    “是我家老爷发觉驸马在此,顾全只是跑腿的。”

    “这个我晓得,顾管家有劳。不知……”柳莫闻欲言又止,双手不安地抓住窗框。

    “驸马爷尽管放心,只要那丫鬟有半句对驸马爷不利,我家老爷保证不留活口。”

    柳莫闻身子一震,苍白着脸转回神来,说话不复悠然,“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要她死!”

    顾全略带困惑地皱了眉头:“那驸马的意思是?”

    “我、我……只要她远远离开京城便好。不必伤了她性命。”柳莫闻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近耳语,眼神飘向窗外喜气洋洋的迎婚仪仗。人群中,蓉儿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纯净一如当年。

    “驸马有心了,顾全会原话转告我家老爷。”

    软弱溜进柳莫闻的眼底,矜持地颔首,撑开折扇,“如此,多谢顾管家。”

    手中的扇轻摇,顾全偷眼看那扇面,果然是公主的绣品……

    顾全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涌动的情绪。年少轻狂时的情动,终究抵不过权势富贵的桎梏,那些远去的纯真,永远不会再回来。柳驸马是个好人,不愿意伤害无辜的公主,也不想陷蓉儿于险境。可他是个懦弱的好人,必定要被别有打算的人利用。

    心中涌起不忍,顾全不敢久留,草草作别,闪身没入人群。

    百酒楼二楼临街的窗纱后,一个儒雅俊秀的身影默默注视着长长的赤龙,如一棵弱柳盈盈摇摆,“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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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3)]

    渺渺坐在东海龙须织垫上,浑身僵硬,沉重的喜服压得她呼吸不畅。一入侯门深似海,望着无边无际的人潮,耳边充斥着锣鼓鞭炮的声响,茫然和无助袭上心头,纵使傩洛温暖的臂弯正紧紧拥着她,亦不能消减分毫。

    仿佛感受到渺渺的僵直和不安,傩洛在一片吵闹中倾身过来,吐气如兰。他凑近渺渺的耳朵,轻声说:“别怕,你有我了。”

    你有我了。

    是承诺,是告白,还是安慰?都不要紧,渺渺抒怀一笑,就算没有雪白的婚纱,就算没有教堂和神父,就算没有那句庄严的“我愿意”,这个婚礼,还不是很坏……

    富丽堂皇的燕王府此时一派喜庆,渺渺遥遥望见那鎏金钉扣朱漆大门和琉璃瓦擎天高墙,呼吸一窒,被这种森严的皇家气派所震慑。傩洛察觉到渺渺的不自在,宽慰地紧紧手臂,车驾刚一停稳便飞身落地。按说新郎官应当是步下车驾后回身扶住新娘子,但这表示呵护疼爱的动作却被傩洛演绎成了双飞天的版本。渺渺心里虽有点不满他的虚荣,也为这一刻绝美的姿容而撼动,望着傩洛线条流畅的下巴,感受微风吹过耳畔,下落时轻微的失重感扰乱了心跳……

    千万百姓惊艳于眼前看到的景象,发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像喜悦的浪花,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在渺渺脸上、身上、心上,望着走在前面那个与自己十指相握的男人,唇角不自觉染上一抹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日结发,明朝百年。

    渺渺闭上眼睛,完全依赖着傩洛的牵引,迈进那高高的门槛。门外,鼓炮齐鸣,人声鼎沸。

    请爱我因为我将与你为侣

    共度人世的沧桑

    眷恋该如无边的海洋

    一次有一次起伏的浪

    在白发时重温那起帆的岛

    将没有人能记得你的一切

    像我能记得的那么多那么好

    爱我趁青春年少————(席慕容《新娘》)

    傩励坐在正殿里,明黄|色的龙袍上九龙飞舞。这并不奇怪,渺渺早知他会来。但是坐在左上首的人却是大大的意外——惠妃正傲慢地睨着站在阶下的渺渺,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迈火盆,拜天地,渺渺晕眩不已,机械地跟随着傩洛的动作而动作。从头至尾,坐在上首的傩励都不曾将视线落在渺渺身上,这让神经高度紧张的渺渺略微放松,很难想象傩励看到她明显不熟悉风俗的举动却不起疑,不关注反倒成了好事。

    日头西斜之时,渺渺终于折腾得差不多了,被簇拥着送入洞房。

    洞房……渺渺不安地抓住床沿,洞房花烛娇相对,从此良人共白首。此时在正殿上与众人周旋的傩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良人?

    蓉儿站在寝殿门外,头上悬着巨大的红绸长明灯,屋内西凉燃香的气味从窗缝飘出来,惹得人瞌睡连连。正点头如捣蒜的时候,眼角看到一个细高的女人站在远处,定睛望去,竟然是个妩媚婀娜的美人。正待上前行礼,却发觉那女人面色铁青,蓉儿讪讪转头,装作没有看到。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4)]

    “你以为装作没看到我就可以了吗?”柔柔的嗓音从背后传来,蓉儿诧异回身,原来女人已经行至身后。从近处看那女人,竟然更多了一分美丽,娇柔无限,好似满庭怒放的海棠,绿肥红瘦。

    “你、你是……”蓉儿心头一沉,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京城盛传燕王爷虽然风流多情,对自小便跟在洁贵妃身边侍奉的夏荷却始终温存,更在万花丛中择出夏荷为侍妾。而眼前的女人,一身藕荷纱衣,正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妩媚。

    “没错,我就是夏荷。看来你知道我,”夏荷骄傲微笑,“你家小姐再怎么仙姿灵态,也比不过我和王爷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我奉劝你们,”深邃的大眼睛眯起,夏荷倾身向前,“少惹是非。”

    蓉儿此时已气愤得浑身颤抖,偏偏又怕屋里的渺渺听了去伤心难过,只得咬紧嘴唇不做声。夏荷见此笑得明媚,腰肢轻摆荡了开去,“哎呀,不能耽搁了,王爷定要喝得醉了,只有我才能服侍好。那么……”人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头,只有声音遥遥飘来:“早膳时候见了!”

    蓉儿越想越憋气,直到推门进屋给渺渺送晚膳的时候依然板着脸。渺渺饿了一天,顿时像馋腥儿的猫儿扑了上来,却在看见蓉儿的脸色时生生顿住脚步。

    “蓉儿?”

    “小姐快吃吧,瞧您饿得怪难受的。”

    渺渺却看也不看那飘着香气的食物,只盯着蓉儿的脸,“为什么不高兴?有人欺负你了?”

    蓉儿头摇得像波浪鼓,“小姐说哪里话,如今谁敢欺负王妃的侍女,小姐多心了!”

    “不对,你在生气!告诉我!”

    “真的没有!小姐快吃吧,不然等会儿王爷来了可就吃不成了!”

    渺渺继续盯着蓉儿的脸,许久垂下眼帘,伸出手去捏起一块桂花糕。低下头去细细咀嚼,黑亮的秀发晕着淡淡的光,女孩子软软的嗓音飘过来:“蓉儿,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蓉儿鼻头一红,险些掉下眼泪来,含含糊糊编了个理由冲出门去。

    渺渺依旧保持低头咀嚼的姿势,其实,刚才夏荷站在门外说的那些话,她全听到了。

    一清二楚……

    果然,她不是唯一的,时至今日,再也无法逃避。

    望着摇曳的红烛,渺渺心中却一片安然。该伤怀的不是么?为何却如此平静……

    心思辗转间,夜已沉沉降临,绢纸蒙住的窗户外只剩下黑暗和宁谧。眼中早就看不清周围的景象,除了烛泪便是烛火。听觉却格外敏感起来,她听见了两个声音:一个来自房顶,一个来自门外。

    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绷紧神经,丝毫不敢松懈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微弱的月色将来人修长的轮廓投射在深色的绢纸上,就是一张写意画,就是一枝随风轻舞的紫竹,就是一位蟠桃宴罢的天仙。

    傩洛微醺的酒气随着推门的动作,伴着风扑进房间。

    门外,清月正朦胧,花香四溢。

    而燕王府的后墙外,此时轻轻飘落一只巨大的蝴蝶。胡清儿明亮的双眸迅速扫过四周,脚下不停,很快消失在远处的树丛中。

    两炷香的时间后,顾月廖大步踏入胡清儿的房间,正好看到她对灯落泪。是了,最近焦头烂额,冷落了这个柔弱的佳人。一阵莫名的心疼涌上,顾月廖轻步上前,从身后揽住那具纤细的娇躯。

    “清儿,告诉为夫,我没来的这几日你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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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5)]

    轻咬红唇,胡清儿抹去眼角清泪,“不过对荷独酌,面灯落泪罢了。”

    灯熄倦鸟还,月落抵足眠。

    渺渺从没有如此紧张过,五脏六腑仿佛绞在一处,说不出的怪异。眼看着傩洛前后摇摆着靠近床帷,肺部似乎罢工了,晕眩的感觉越来越重。

    “渺渺,是你么?”傩洛的双眼闪动着分外明亮的光芒,即便在一片昏暗中也能看出那张绝美的脸上此时红霞飞舞,他是真的醉了。

    傩洛伸出干净的食指,轻轻靠近渺渺的脸,仿佛稍一用力,眼前的女孩就会破碎,一如那些午夜梦回时抓不住的她的一颦一笑。“渺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傩洛喃喃地重复着,一分分地靠近床沿。

    渺渺已经能嗅出他唇齿间残留的清酒味道,那张无暇的脸庞在眼前慢慢放大,直到视野里再无其他,唯留他每一个细小的表情。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好似突然引燃了一车的烟花,噼里啪啦地充涨了四肢百骸,在眼前绽开无比明丽绚烂的光芒。感觉到血气上涌,渺渺窘得低下头去。眼前的男人,叫人无法拒绝……

    可是等来的却只是额头上一点温热,渺渺诧异地抬头,正迎上傩洛宠溺的微笑。

    “你在害怕。”傩洛口齿清晰,分明是神志清醒得很。

    渺渺的心跳还没有平复,大脑反应格外迟钝,只是盯着傩洛的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傩洛挨着渺渺坐在床沿,落寞一哂,“不愿意嫁给我么?那当时为何不拒绝?这不像你。”

    渺渺扭过头去认真地面对傩洛,一字一字无比清楚地说:“我没有!”

    “没有什么呢?没有爱上我,还是没有后悔嫁给我?”傩洛眼神炽烈,烧灼着渺渺的心弦。“嘣!”那条弦终于绷断,渺渺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仍在摇曳的红烛,“嫁给你虽然很……意外,但是至少你不会总在我面前自称本王。也许我们之间并没有爱情,但至少有平等和尊重不是吗?”

    憋在心里的话倾吐过后,渺渺畅快不少,似乎持续许久的尴尬也冲淡不少,于是坦然地将目光重新投注在傩洛脸上。

    傩洛的脸半隐在房间的昏暗中,线条优美的嘴在烛光下有着温柔的弧度。“平等和尊重……这是你选择我的原因?”

    渺渺点点头,展颜一笑,非常诚恳地说:“呐,我仔细想过了,虽然不知道你跟你皇兄抢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明白自己比你那些女人差很多,呃……是很多很多。”渺渺有点泄气地补充——承认自己不漂亮不妩媚毕竟是一件很受打击的事情。“不过,”渺渺话锋一转,开朗地笑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不管你是寻花问柳还是逍遥华池,我不会有意见的。不过,你也要给我自由,我们和平共处,你看怎么样?”

    自信满满地期待着傩洛点头,没想到却看见美男子眼中一触即发的风暴,渺渺有些纳闷地缩了缩脖子,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说的不对。

    傩洛脸色瞬息万变,终于低沉开口:“你的意思是,在这王府上,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是么?”

    渺渺心里很赞同傩洛精辟的总结,嘴上却不敢承认,生怕惹恼了他,只得含糊其辞:“呃……也不是,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耍什么手腕搞得家里鸡犬不宁……”

    “家里?”傩洛捕捉到这个字眼,不依不饶地重复,脸色稍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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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6)]

    渺渺大窘,“嗯……既然已经昭告天下,那……不管怎么说,你,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把我赶出去是吧?”

    “噗哧!”傩洛忍俊不禁,掩口吃吃地笑,眼角眉梢风情无限,一时引得渺渺痴痴凝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看见渺渺傻傻的样子,傩洛笑得更欢,媚眼如丝,渺渺只觉得口干舌燥。

    突然傩洛袖口上的刺绣引起了渺渺的注意,好奇地凑上前去,却是一句话:沙暖睡鸳鸯。

    原来他一直记得,当日在为沧鸷办的宴会上,他们乘兴赛诗斗酒,他们投壶为乐,他们相携而舞……他们在春风绿柳下意外的吻,他们……往事汹涌翻滚,心中有什么东西决堤了,淹没一切。渺渺不知道自己此刻望着傩洛的眼神有多温柔、多深情,只看到那双桃李缤纷落的明眸中唯有自己的倒影。

    “渺渺……”傩洛狂喜,猛地抱住渺渺翻身一滚,将渺渺压在柔软的床上。

    “不要!”渺渺失声惊呼,拼命挣扎着试图抽身。

    傩洛抬起上身,低下头锁住渺渺的双眼,“为什么?”

    该怎么对他说呢?渺渺犯了难,在她的爱情观里,情和欲是一体,没有爱到刻骨铭心就绝对不交出身体,若是爱到骨子里去,即使下一刻生死永隔,她亦选择赴汤蹈火。

    可是,傩洛能够理解吗?横在两人中间那道千年的鸿沟残忍地划开界限,面对面站立的人那样近,彼岸却是那么遥远。

    静默良久,渺渺偏过头去,艰难开口:“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远……你我甚至并不了解彼此……”

    傩洛霍然起身,在床尾坐正,“我明白了。”说罢伸手握住渺渺的腰,感觉到女孩不安的僵直,傩洛微微一笑:“不用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扶着渺渺也坐起身,傩洛迅速收回手,站起身向窗下的长榻走去,用修长的背影对着床上呆坐的少女,“我要定你了,但我要堂堂正正地要你!”

    渺渺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抓紧前襟。傩洛不曾回头,朝着长榻弯下腰去,只有清越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我会让你爱上我,然后接受我。”

    有什么呼之欲出,心中一个角落融化了,温烫的液体像热巧克力熨过心间,就这样吧,难道有什么不好么?渺渺勇敢地站起身,张口呼唤那个正要睡下去的男人——

    “喂……”

    “王爷!”

    渺渺并不坚定的声音被门外另一个声音完全掩盖住,屋里两人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听门外的丫鬟惊慌地一遍遍叫着:“王爷!王爷!”

    傩洛几步奔到门口,猛地打开贴着大红喜字的门,“怎么了?夏荷怎么了?”

    渺渺已经迈出的脚步讷讷收回,感觉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外人。

    门外的丫鬟看见傩洛衣衫齐整的出现,似乎长出一口气。“王爷,娘娘身体不适,此刻痛苦不堪,婢子们没法子,只能来找王爷过去看上一看!”

    搅扰洞房花烛夜,这种戏码竟然真的被自己遇上了,渺渺哭笑不得,从房间取了披风走到门口,“王爷快些去看看吧,想必这位‘娘娘’是十分需要王爷,逼不得已才派人找来了。”

    傩洛眼神复杂地看着渺渺坦诚的眼睛和伸出来的手,一言不发地接过披风,却只是搭在前臂上。略带恼怒地冲着那站在门外的丫鬟低声斥责:“谁给你的胆子,竟然私自称呼夏荷作娘娘?见了王妃也不行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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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7)]

    那丫鬟立刻低头行礼,“婢子错了,还请王爷移驾!”

    他会不会去呢?渺渺拿不准,不觉顿生一赌:若此时他离去,从此相敬如宾;若他留下,便身心交付!

    “渺渺,劳累一整日想必也乏了,你先歇下,我去去就来。”傩洛柔声低语,抬脚迈出门去,身上大红喜服尚未换下,在丫鬟手中灯笼下妖冶而诡谲地明灭着,一如渺渺注视的目光。他果然离去,这赌局,尘埃落定。渺渺不甚动容地耸耸肩,这个结局并不难猜,意料之中不是么?

    胡乱洗了脸,渺渺吹熄灯,摸索着爬上床,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傩洛坐在夏荷的床边,握着夏荷纤瘦的手,好看的眉头微微隆起,“为何要饮酒?你明知自己的病。”

    夏荷凄楚的笑容那样无力,虚弱地别过头去,“王爷还记得夏荷的病,夏荷知足了。”

    傩洛不悦,略微拔高声音,“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然记得!为何作践自己?”

    “王爷恕罪,夏荷并没有作践自己,只是月色迷人,想以酒助兴罢了。”夏荷垂下眼帘,轻轻将手从傩洛温暖的掌中抽出。

    “你若还是为本王纳妃的事伤怀,要本王怎么能安心?”傩洛无奈地叹气,重新抓住夏荷冰凉的手,“无论如何,本王答应过母妃好好照顾你就一定不会反悔,你还担心什么呢?”

    “……只是……只是因为答应过娘娘么?”夏荷说着泪水又涌了上来,甜美的嗓音里带着哽咽,“王爷还答应娘娘照顾那些花儿鸟儿,夏荷也不过尔尔,夏……”

    “傻瓜!胡说些什么!”傩洛不待夏荷的泪水打湿枕头便出声阻止她再说下去,温柔地用手拭干女人脸上的泪水,“为何要胡思乱想?你不会像宫里那些女人那般争风吃醋的对不对?好好养身子,养好身子才能……”

    “王爷!”夏荷眼睛一亮,充满期待地呼唤一声,满心盼望着傩洛对她说:养好身子才能做娘。

    “才能好好过日子。快些将药喝了,明日本王召太医来给你瞧瞧。”傩洛说罢起身,带起一阵清风。

    “王爷去哪?”夏荷急惶惶扯住傩洛的袖子,手掌正触到上面绣的鸳鸯图,心中邪火蹿起,死死握紧怎么都不肯松手。

    傩洛轻柔却坚定地抽出衣袖,“今日洞房,本王必须要回去。”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剩下夏荷和丫鬟面面相觑。

    “啪!”夏荷气急败坏地将床边的药碗扫落在地,还觉不解气,扯过被子丢在地上,又将身边够得着的东西全部扔了下去,指着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尖声喊叫:“你!去给我看着他们!不准错过一丝一毫!”

    夏荷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枕边没了耳鬓厮磨的人,锦衾彻骨寒凉。自己跟了傩洛的那一天,也不过是换了新衣沐浴薰香而已。十年倾心,三载缠绵,竟然敌不过一个横斜里插进来的小丫头么?她不信。

    顾渺渺,你争不过我!

    胃里翻搅着疼痛着,疼得床上的女人眼泪汪汪,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只是这一夜,不再有干燥温柔的大手,替她抹去清泪……

    傩洛步履如飞,不多时便原路返回。站在长明灯下深呼吸,再深呼吸,确定心跳平复后,这才轻轻伸手推开房门。

    悄悄走近,不确定地挑起柔软垂顺的床纱,她会不会在啜泣?为他在新婚夜的离去而伤怀落泪?

    眼中带了心疼和歉意,傩洛凑近看去,却听见女孩子均匀香甜的呼吸。

    呵,她睡得一派安然。

    不知该失望还是该欣慰,傩洛无奈地摇摇头,轻手轻脚放下床纱,到长榻上躺好。若是被别人知道他傩洛守着清丽娇俏的新娘子却整晚不曾有过动作,只怕要笑掉几颗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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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8)]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被子,渺渺从肯德基的美梦里转醒,不情不愿地回到现实中。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骨碌碌转着眼球向四周看去,正看见窗边长榻上闭目沉睡的傩洛。金色温暖的阳光在他的睫羽上快活地跳着舞,光洁的皮肤似乎在轻巧地呼吸,那样鲜活而生动。

    好美!渺渺单纯地赞叹着,完全没察觉到房间里的别扭和尴尬。其实,傩洛已经醒了,只等着渺渺转过身去便起身,可是那小丫头偏不,一味地盯着他看。闭着眼睛装了许久,傩洛终于忍不住,掀起锦被翻身下地。

    “早安!”渺渺坦荡荡地扬起笑脸搭讪,反倒叫他自觉拘泥了。

    “早……渺渺,昨晚……”傩洛无意识地低下头去,双手收拢成拳,昨晚,是他的错,不该离去。

    “夏荷娘娘的病怎样了?”渺渺挺好心地开口询问,满脸真诚的关切。

    她根本忘了洞房夜傩洛抛下她离开的事情,昨晚睡得格外香甜,此时只觉得世界无限美好,心中充满了快乐,语调也很是活泼轻松。

    傩洛讪讪点头,又摇头,“无碍,旧疾反复罢了。她……不是什么娘娘……”心中顿感挫败,不觉也有些吃味,她真的就一点点都不在意吗?

    渺渺没注意到傩洛低落下去的情绪,扎手扎脚地推开被子坐起身来,“咦?谁帮我换了衣服?”

    傩洛蹙眉,莫非她睡醒了就失忆怎的?昨晚明明是她自己睡得朦胧之时自己动手将喜服扯下丢在地上的,现在竟然好意思发问!突然起了逗弄之心,于是故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欺身向前,双手撑住床沿与渺渺对视,“当然是我,你不会一点都不记得了吧?我们已经……”

    “少骗人!才没有!”

    傩洛话未说便被渺渺干脆地打断,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一分,“你为何说没有?明明就有!”

    渺渺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唬住,真的呆滞在那里了,随即眨巴眨巴眼睛,扭扭屁股低头趴到床上找起来。傩洛意外而尴尬,狼狈地将少女的肩膀扳正,略微恼怒地问:“你干什么?”

    渺渺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乐呵呵地拍拍傩洛的手,“哥们儿,下次再骗人要先做做准备,你这个谎太假啦!”说罢推开傩洛穿鞋穿衣,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地翻找了起来。

    “你、你找什么?”傩洛小心地后退,给渺渺让出路来,这丫头跟别的大小姐很不同,她似乎永远想不起来门外随时都有丫鬟侍从供她使唤,事必躬亲好像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习惯。

    “我的lv……那个,那个叫……嗯……嫁……嫁妆!”渺渺努力搜索半天,终于给自己的宝贝下了个比较准确的定义。既然嫁了人,她从“娘家”带来的所有物当然算是嫁妆。想起顾家,渺渺万里晴空的心情飘过一朵小小的乌云,不过转瞬即逝。

    傩洛不悦地抿紧唇,“你就这么急着跟我分房么?”

    渺渺吃惊地张大嘴巴,一脸无辜地回望傩洛生气的双眼,“谁说我要分房了?”

    “不然你找嫁妆为何?”傩洛听出渺渺并不做那种打算,口气缓和不少。

    “呃……梳妆,总要收拾收拾,不能惨不忍睹地出门不是?”渺渺说得理所当然,手下不停,掀开一堆绫罗绸缎继续翻找。

    “就算不梳妆,你也是我最美的新娘。”傩洛幽幽轻语,待渺渺惊诧地回头,只看到他的衣摆消失在门口。阳光张扬地倾洒进来,一室温暖的明媚,如她此时的心情。

    渺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幸福有很多种,现在的她,丝毫不怀疑自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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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被催稿,人催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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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章 几人欢喜(9)]

    坐在铜镜前,手里握着她最爱的保湿水,渺渺有种重回前生的错觉。多少次在梦中走回曾经的柏油路,路过她最爱的哈根达斯,听着街道两边喧闹的声音……醒来却只有满地月光和树间清风。然而从入住尚书府到入宫再到嫁给傩洛,一切又是那样匪夷所思,那样难以置信,渺渺愣愣望着铜镜中模糊的轮廓,分不清到底前生一梦,还是身处虚无。

    幸得她从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既然没有答案便不再索求是她的长项,不然她的初恋也不会就那样失去,不然她便不会如此坦然地面对傩洛……渺渺舒展面庞,娴熟地涂抹了起来。

    “小姐,小姐!”是蓉儿的声音,渺渺一跃而起,虽只一夜未见,却好似分别多年。人在境遇急剧变化时往往会凭本能地靠近自己所熟悉的事物,此时的渺渺正毫无形象地挂在蓉儿身上,像一只撒娇的猫儿。

    “蓉儿,我饿了!”

    “小姐今日要随王爷一同到正殿见过府上的人才能进食,蓉儿担心小姐身子受不住,带了些糕点来,”蓉儿说着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朱漆食盒,里面躺着两块白胖胖的喜糕,“小姐快些吃了吧,王爷已经去更衣了——”蓉儿猛地咬住唇,懊恼不已。

    “去哪里换啊?”渺渺顺着蓉儿的思路随口问道,然而这却是蓉儿最不希望听到的问题。

    还用说么,当然是夏荷那里,蓉儿从后厨出来时眼看着傩洛快步走进夏荷的清水小筑……

    渺渺乖巧地安静下来,心里在想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应景地掉几滴眼泪。使劲儿眨巴眨巴眼睛,干涩得很,像口腔中一样干。

    真是才离狼爪又落虎|岤,这个夏荷可比顾月廖难对付多了。

    “蓉儿,呃……那个,我该穿什么?”渺渺挺难为情地问,从前学的交际礼仪完全用不上,心中有些挫败有些沮丧,嘟着嘴像个没得到小红花的孩子,愁眉苦脸地扯住蓉儿的手。

    蓉儿叹口气,早就明白这个小姐是离不开她了,而她,似乎也十分喜欢这种依赖,若是有一日要分离,她定然承受不起。“小姐坐着,蓉儿来替您选就是了。”

    “蓉儿,你好像我姐姐哦!”渺渺轻轻感叹,想起前世那个温柔细心的姐姐,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小姐若是想家里人了,不妨就找蓉儿说说话。蓉儿也觉得小姐像家人一样……”蓉儿咬住唇,觉得自己冒犯,不敢再说下去。

    渺渺灿烂地笑起来,这是两人认识以来蓉儿说过的最大胆、最亲近的话,她不会知道渺渺有多么感激,因为在这个原本不属于她的世界里,终于不再是她独自一人;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个属于她的地方。

    傩洛闯进清水小筑,大力推开房门,正撞见夏荷挣扎下地,虚弱纤瘦的身体仿佛随时会因为用力过猛而折断。满心的怒火不忍发作,傩洛上前抱起夏荷,皱着眉头坐下,脸色不善。

    夏荷望着眼前生闷气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小丫头就这么重要么?她算什么?

    “夏荷,为什么要这么做?”傩洛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无奈,还有经过掩饰的盛怒。

    “夏荷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夏荷别过头去,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

    “不明白?难道本王的衣服不是你吩咐下人放到你这里的吗?”傩洛放松了手臂,两人之间顿时隔了许多距离。

    “夏荷错了吗?”女人楚楚可怜地用水润的泪眼偷瞄男人的脸色,“以前也曾将王爷的衣服放到这里,因为王爷住在夏荷这里呀!”

    唉!傩洛在心中重重叹气,该如何是好?“夏荷,该怎么说呢?如今……如今不同了,本王昨日纳妃,你……你不该那么做的。”

    “王爷的意思是——”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不再需要夏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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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一章 夜雨夏荷(1)]

    “王爷在怪怨夏荷吗?”

    “唉……没有,夏荷这么惹人怜爱,本王、本王舍不得怪怨。”傩洛秀挺的鼻梁皱起浅浅的纹,忽然间呼吸不畅,只想要夺路而逃。

    “王爷不怪夏荷做错事就好,夏荷这就为王爷更衣。”夏荷柔弱一笑,勉力站起身来。

    “你歇着,丫鬟来就是了。”傩洛摆手,万万不敢再劳累到那虚弱不堪的女人。

    丫鬟应声入室,手脚麻利地取出御绣坊精心织就的彩云天罗衫为傩洛换上,心中还在奇怪,为何王爷放着那么多金丝银袍不要,偏要绣女织了这件烟波天龙长衫。

    傩洛焕然一新,神清气爽抬步离去,挺拔修长的背影点亮了一路上的夏花,挑开了缤纷盛开的季节。然而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妩媚的女人却感觉自己已经开过,正在慢慢凋零老去。三年前,她是豆蔻芳华,恰似一朵含苞的水莲;三年后,新人浅妆柔笑,谁还再看旧人掩面而哭?

    扶住桌沿往镜中看去,清晰地瞧见眼角残忍的细纹,抬手刚欲抚平,又发现手背上一块浅淡的斑驳痕迹。流年易逝,红颜已老,夏荷心中隐隐的恐惧突然“呲啦”一声撕扯开来,汹涌澎湃地淹没了理智。

    “啊——”女人发疯一样尖叫,挥手将桌上镜匣宝盒扫落在地,眼中狂乱地燃烧着火焰。

    “姑娘!姑娘!”丫鬟闻声闯入,战战兢兢地抢上前来收拾。

    “谁叫你喊我姑娘的!我是娘娘!”

    “是!娘娘息怒!”可怜的丫鬟几个时辰站在洞房外面监视着,被傩洛骂完这会儿又被夏荷骂,委屈得直抽气。

    夏荷发了通脾气,感觉胸中郁结解开大半,气喘吁吁地跌坐在绣墩上,平了声调问那还跪在地上发抖的丫鬟:“可曾发现什么?”

    丫鬟小心翼翼抬头瞄了一眼,迅速低下去,“房内寂静得很,今早王爷出门时衣衫整洁如昨,不似有过房事。”

    “什么?是真的?”夏荷又疑又喜,脸色瞬间亮了一分。

    “婢子不敢说谎!”

    “丫头,还愣着干嘛,不快起来给我梳洗?今天你家娘娘我要漂漂亮亮地赢上一回!”夏荷打起精神,重新坐在镜子前,镜子里的脸似乎也年轻了几分。

    十年青涩岁月的感情毕竟是不败的筹码不是吗?

    胭脂掩饰了苍白的脸色,膏粉遮去了细小的纹路,夏荷望着顶珠戴玉的自己,复有充满了力气。她的男人,她不会让给任何人!

    渺渺津津有味地吃着蓉儿带来的糕点,前襟掉落了碎屑也无暇顾及,这会儿不吃饱,等下不知几时才能吃到东西了。

    正饕餮贪婪地舔手指,忽觉房间一暗,渺渺不赞同地闷声问话:“蓉儿,干嘛关门?阳光多好啊……”头不抬眼不斜地盯着自己手里最后一小块甜糕,等了半天却不见蓉儿回答。渺渺纳闷地看过去,却发现傩洛忍笑站在门口,挡住了屋外活蹦乱跳的阳光,而蓉儿早就不知何时悄悄退了出去,房间里此时只剩下神清气爽的傩洛和拉里邋遢的她。

    “渺渺喜欢阳光,我叫工匠设计采光好的门窗换上就是了。”傩洛宠溺地进门,贴心地走到窗边将窗户一一推开,房间里立刻明媚起来,温度骤然上升。渺渺只觉得一道阳光打在脸上,脸颊被烤得越来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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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小世说过的哈,连续追文十日以上不给收藏的亲,打pp,咩哈哈哈哈(大笑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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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众生缘聚:第二十一章 夜雨夏荷(2)]

    “唔……那个,我、我要换衣服,你看……”渺渺抓抓脑袋,用眼神示意傩洛回避。

    “嗯,蓉儿!”傩洛表示理解,扬声朝门外喊到。蓉儿应声而入,傩洛却只是退到窗边坐下,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那个,你不想出去……呃……晒晒太阳吗?”渺渺试探地问。

    “房间里比较凉爽,”傩洛一脸坏笑,见渺渺窘得小脸酡红,终于良心发现,“这里景色不错,我不会偷看你的。”

    渺渺确定傩洛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一对喁喁私语的燕子后,终于放下心来,三下五除二换上傩?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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