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不善1第11部分阅读
妃子不善1 作者:rouwenwu
望着千绯气极的样子,我缓缓地笑了。
她如今,算是忙了。
要防着宫里的嫔妃们趁虚而入,要积极地留住皇上的心,又要担心肚子里孩子的安危。
我倒是替她担心,她头脑简单,究竟能熬多久?
“娘娘。”芳涵上来为我添了茶,侍于一边,低声道,“您拉绿美人出来,是想要她保护荣妃?”
我接过茶杯,低头浅饮了一口,抿唇微笑。
千绿的手段可比千绯高明的多,我并不是瞧不出来。她潜伏着,究竟为何,我还不知道。只是这次,关乎千绯的安危,端看着她会否出手了。
坐了会儿,见朝晨与祥和进来。
祥和跪在我面前,脸色略带着难看,低了头道:“娘娘,奴才已经仔细排查过了,景泰宫里并未有人受伤。”
“娘娘,都查过了,一个不漏。”朝晨肯定地说着,继而又抬眸,朝芳涵瞧了眼,才又开口,“除了晚凉,她出宫了。”
晚凉。
芳涵的脸色依旧,没有动容。
我放下手上的茶杯,浅声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
“是。”
“是。”
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与芳涵两人。
隔了半晌,才听芳涵道:“待晚凉回来,奴婢亲自去验伤。”
“不必了,姑姑。”我起了身,行至窗台边。
芳涵跟过来,却是不再说话。
抬手,轻推开窗户,清冷的风登时卷了进来,湿漉漉的,有些阴冷。透过窗子,便能瞧见院子里的宫人们,寻常的脸色,瞧不出异样。
微微吸了口气,或许便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那人并未受伤。那盒药膏,不过是随便赏赐的东西。这样的话,事情便棘手了。
如此一来,景泰宫里的人,谁都有可能是。
不知怎的,突然心惊起来。身边之人,是我最不愿去怀疑的。
无论是晚凉,还是朝晨,如果要查她们。那么我最该查的,应是芳涵。
可是
猛地阖了双眼,我不想……不想去怀疑她。
“娘娘。”芳涵轻唤着我,伸手关了窗子,又道,“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睁开眼睛,看她一如既往的淡然的样子,我浅浅一笑,却是什么都不说,转身回了寝室。
芳涵没有跟着来,我独自一人,傻傻地坐在房中。我突然想起,让晚凉去取药,究竟是对,还是错?
继而,又想起苏暮寒。
想起他的病,可有好点?
记忆中,那纱帐后的身影,仿佛越来越清晰。
他的话,犹记在耳边。
他说,多少人对入宫避之不及,我倒是想得开。
不由得笑。
反正,我在哪里都会很辛苦,宫里,宫外,不外乎一道墙而已。
起了身,行至案几前,用戒尺将宣纸抚平了。提笔,蘸了墨汁,想了想,写下自己的名字。
桑梓。桑梓。
我喜欢听苏暮寒唤我“梓儿”,我渴望夏侯子衿叫我的名字,也许只是,我一直想做着自己。即使入宫,也不愿被淹没在这深宫后院,不愿消失于他的三千粉黛之中。
写了好多好多的纸,时间过的愈发的快了。我才想起出宫的成太医,还有晚凉。
唤了宫婢进来,问了她时辰。
居然已经过了未时了。
我大吃一惊,成太医说过的,未时之前,他定赶回来。
出了什么事情么?
搁下笔,急匆匆地出去,瞧见芳涵暗沉的脸色。看来,她也是起了疑心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了,一整天都在走亲戚,从起床就出门了,一直到吃了晚饭再回来,放假了也不清闲,呵呵他走了
“祥瑞,你去宫门口瞧瞧。”我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应了声,他忙跑了出去。
很快,又冲回来,笑道:“娘娘,晚凉回来了!”
我有些惊喜,便见晚凉疾步进来,朝我道:“娘娘恕罪,奴婢回的晚了。”
她的脸上微微有着倦意,精神倒是好。
我朝她身后看了看,并未见着成太医,觉得奇怪,便问:“成太医呢?”
“哦,成太医才进宫,便被传去了熙宁宫了,好像太后身子不适。”晚凉向我瞧了眼,又道,“奴婢来和娘娘禀告,也是一样的。”
我点了头,回身进了房。
晚凉与芳涵跟进来,我让祥瑞守在门外。
我坐了,晚凉才开口:“娘娘说的那寺庙,奴婢和成太医找了好久呢,原来早就拆了重建了。如今,可不再是小寺庙了呢!”
她的话,说的我一愣。
重建了?
“奴婢问了好些人,才知道。现在也不在娘娘您说的长埭巷尽头了。”
“不在了?”我终于忍不住脱口道,“搬去了哪里?”
我实则想问,那,苏暮寒呢?
晚凉见我焦急,忙道:“搬去了十里坡后了。只是……”她微微有一丝犹豫,半晌,才道,“只是奴婢与成大人并未见着娘娘的先生。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在了?
我霍地起了身,直直地瞧着她。
这……怎么可能?
晚凉点头,开口道:“听主持说,先生三个月之前便已经离开。”
“他去了哪里?”我脱口问着,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主持说,他家道中落才会借住在寺庙里。如今他一个人,又病着,为何要离开?我答应过他的,会找了太医为他医治,可他,还是走了……
心弦微动,那里,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是不舍。
我与他,真是缘薄。
今后,天下之大,我困在后宫之中,与他,便真的再无相见的机会。
我与他相处,不过短短三载,而我,已经将他当作我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只是啊……
“娘娘。”晚凉呈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开口道,“这个,是主持给奴婢的。他说,先生离开之时交由他保管的。先生交待,若有朝一日您回去找他,就将这个盒子转交给您。”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盒子上面,工匠的手笔非常精美。一笔一划,都仿佛要将那雕刻出来的东西注入灵魂。我忽然觉得心头一暖,那是……梓树。
我曾经见过的,在苏暮寒房里,在他的书桌上,那来不及收起的宣纸上。
我曾问那可是送与我的,可是他,矢口否认了。
迟疑了下,终于伸出手,接住那漂亮的盒子。里面发出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我已经,知道盒中是何物了。
先生,他没有忘了我。
吩咐了他们都出去,独自一人,留在放中。
坐在窗台前,手指拨动盒盖,小心地打开。
纯白色的瓷瓶完好地摆在盒子内,它的边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张纸。伸手取出来,尚未打开,却已经闻到那抹淡淡的药香。那是,苏暮寒身上的味道。
他熟悉的字,跃然于纸上。
作者题外话:新年快乐~~~
谁在我的窗外
他还是亲切地唤我“梓儿”。
他说:其实那幅画,是想要送与你的。如今,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梓儿,我该走了,你的药水,每隔三个月,我会托人将新的药水存放在寺里。
寥寥数语,却让我瞧了无数遍。
他真的走了,我的事,又为我考虑得那样周到。
只是,我忽然觉得焦躁不安起来。
只因他的那句“我该走了”,他为何不说,我走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令我惶惶不安。
慌忙起了身,取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毫不迟疑地将手上的信件烧毁。宫里,最是是非之地。这样的信件被人瞧见了,我的麻烦一定不小。
回身,将那瓷瓶紧紧地握在手心。
……
夜晚,好安静啊。
可是,我失眠了。
盒子里的瓷瓶已经取了出来,另存它处。那雕刻了梓树的盒子,安放在床边。睁着眼,一直瞧着,仿佛又瞧见那层纱帐,那纱帐后面的身影……
“先生……”
默然地念着。
仿佛,竟真的瞧见有个身影,印上窗台。
暗吃了一惊,飞快地坐起身,伸手抓过面前的盒子。可,那身影,依旧在。
我不禁柔柔眼睛,随即咬了唇,原来,不是错觉。
谁,在外头?
不知为何,我居然,不想叫喊。
蹑手蹑脚地跳下床,小心将盒子放下,起身朝窗口走去。
那身影,没有动。
直直地站着。
在看什么?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自己小小吃了一惊。手,轻声地攀上窗户,正打算一把推开。窗台之人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身形一闪,那影子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指尖一颤,用力推开窗户。
外头,是漆黑的夜,没有人。
幻觉么?终究,是幻觉……
呵,自嘲地笑。我是怎么了?
伸手,想关上窗户,却是浑身一震。
只因我瞧见了,那放于窗台的——药膏!
那一刹那,我甚至还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伸手触及那装了药膏的盒子,我才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猛地转身推开房门,冲出去。
方才……的确有人!
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和昨晚窗台上发现的一模一样的药膏!
心里,一面欢喜,一面忐忑。
如此说来,不是景泰宫的人出了j细。
只是,究竟是谁?
“啊。”宫婢轻轻叫了声,齐齐跑上来跪在我面前,磕头道,“娘娘,奴婢该死,居然睡着了!”
守夜的宫婢,不是一人,不可能一起睡着。
定是那神秘人作的祟。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饶过奴婢们这次!”宫婢颤抖着双肩,磕头求饶。
祥和祥瑞听见动静赶了来,瞧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婢,祥和忙道:“娘娘,发生了何事?这么晚了,您……您如何出来了?”
漂亮的桑梓
发生了何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
芳涵听见了动静,也急急赶来。晚凉与朝晨瞧见我只穿了单衣出来,急忙去取了外衣紧紧地为我裹上。芳涵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药膏上,脸色一变,沉了声道:“祥和、祥瑞,马上查探是否有人进了景泰宫!”
祥和与祥瑞觉出了事情的重要性,忙应了声,转身离去。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药膏,朝芳涵淡淡一笑。
那人,早就出了景泰宫了。
如此好的身手啊,怎会让我们瞧见?
两个宫婢扶我回房,朝晨细声道:“娘娘可还觉得冷?奴婢去熬些姜汤来,若是着了凉就不好了。”说着,她转身要走。
我叫住她:“不必了,本宫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本宫和姑姑说会儿话。”
她与晚凉对视一眼,点了头,退了下去。
待她们都出去,芳涵才上前,取出了昨日我要她保管的那盒药膏。对比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
我笑着看她:“姑姑,不是景泰宫的人。”
不知为何,想必起那个神秘之人,我更高兴于这个。
芳涵似是微微一怔,她的眸中依旧平静,低声问:“娘娘,是谁?”
我摇头:“不曾瞧见,他的速度好快啊。不过姑姑,那该不是想对我不利之人,是么?”
芳涵却是缄默了,低下头沉思着。
半晌,她才又将我手上的药膏接过去,浅声道:“娘娘还是小心为妙,药膏还是奴婢代为保管。时候不早了,娘娘早点歇息。”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芳涵伺候我上了床,才转身离去。她的手,将要推门的时候,我却忽然叫她:“姑姑。”
她回眸,我踌躇了下,还是问:“姑姑你说,皇上会喜欢如此平凡的我么?”手抚上脸颊,我笑着瞧着她。
她望着,略微迟疑了下,脸上染起淡淡的笑,浅声道:“娘娘,您一点都不平凡。”
我却,猛地怔住。
她又笑着,开口:“奴婢退下了,娘娘早点睡吧。”她跨步出去,伸手将门缓缓带上。
她的身影,在门缝里,显得越来越小。她的笑,却仿佛愈发地浓郁起来。
我忽然间,有些恍惚起来。
为何我总觉得仿佛她,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手伸入枕头底下,那里放着苏暮寒给我的药水。
我一咬牙,翻身下了床,倒出了桌上的茶水,将脸上的药水完完全全地洗掉。而后,坐到梳妆台前。
未擦干的水珠顺着鼻尖儿流下来,晶莹的珠子,缓缓滚落下来。
弹指可破的肌肤仿佛如莲出水般剔透,隐隐中,透着绯色。眉若远黛,朦胧中显出婉约绰绰。明眸中,慢慢溢出欢欣。
我痴痴地,笑了。
如果,可以不用这个样子去留住他,我定,毫不迟疑。
没有再将药水涂上,我希望,今晚,是漂亮的桑梓。如果,他喜欢平凡的我,那么,让我告别这样美丽的桑梓……
睡着了,很安心的感觉。
恍惚中,好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浓……
作者题外话:o(n_n)o…
别动,朕好累
清早,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依照惯例,宫婢会将洗漱的东西搁在桌上,然后退出去,等我洗漱完,才会有人进来服侍我。
可是,我分明,听见宫婢“嗬”的一声。
很轻很轻,可我还是听见了。
宫婢退了出去,我才睁开双眼。想要转身的时候,我一下子,怔住了!
谁,抱着我?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一蛰,昨夜的感觉,不是错觉!
夏侯子衿,他,何时来的?
我吓得不轻,我的脸,还未涂上药水啊。
若是他瞧见怀中的女子,不再是当初瞧见的样子,会怎样?
心跳忽然变得飞快,仿佛就要蹦出来。
身后的男子微微哼了声,抱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他在我耳边呵着气,低声说着:“别动,朕好累。”
我都紧张得快无法呼吸了,他要我别动,我哪里敢动啊!
僵直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隔了会儿,听见他的呼吸声又均匀了下去。看来他真的很累啊,又睡着了。
只是,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今日,不必早朝么?
他怎么,总喜欢半夜三更地跑来找我?
又和那时在泫然阁时一样,不是摆驾前来。否则,方才的宫婢也不会发出如何惊讶的声音了。
可我,再也睡不着。我单是想着,等他醒来,我该如何。
好奇怪啊,居然没有公公来唤他去早朝。
莫不是他突然跑来,他们找不到他?
想到此,我居然忍不住笑出来。他是个不按常理做事之人,这样的事,真像他能做的。
要真是这样误了早朝,怕日后红颜祸水的称号会严严实实地扣在我的头上了。
我想着让他快些出去,却又不敢去叫醒他。只能忐忑地等着,一动都不敢动。
差不多过了辰时,才听他幽幽地唤我:“檀妃。”
“嗯。”我低低应着。
他钻过来,头埋在我的颈项,贪婪地吸着我身上的味道,笑道:“朕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真困啊,你这宫里最近了,走着走着,便来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很自然地解释着。
我忙道:“那皇上今天不早朝么?”
“嗯。”他应着,“昨夜商议了一些事,朕来,都过了酉时了。”他说着,又往我身上钻了钻。
我微微有些吃惊,未曾想他昨夜居然这么晚才睡。
他又道:“今日不早朝了。昨夜朕不想弄醒你,都没惊动你宫里的人。没点灯,害朕在桌脚狠狠地撞了。”他的话软软的,温热的气喷洒在我的颈项。
而我,终于放下心来,他既不点灯,便不可能瞧见我的样子。
作者题外话: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宝贝们,晚晚回来的晚了。好冷了,打字手一直抖一直抖…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如果晚晚有时间,一定上来和大家说声的,因为以为晚上6点多能回家的,结果……
还有一件事,明天晚晚要跟宝贝们请个假。明天是晚晚生日,又是年假的最后一天,晚晚约了朋友出去玩一天,明天可能无法更新,后天上班了,更新时间会和以前一样,在早上9点——11点的样子。
谢谢支持晚晚的宝贝们,晚晚爱你们o(n_n)o…
不如一起进来
我庆幸地想着,他听我没说话,有些生气地道:“朕都说被狠狠地撞了,怎的你一点都不心疼啊?”
他又来了,跟个孩子一样的撒娇。
我有些高兴,却只能道:“那宣个太医来瞧瞧。”
其实他想说什么,我早就清楚了。可我能转过去么?我能去给他探伤么?
果然,听闻我这么说,他仿佛是一下子泄了气,圈着我的手渐渐放松。他转了身叫:“来人啊!”
马上有宫婢进来,低了头道:“皇上有何吩咐?”
他几乎是咬着牙开口:“给朕将这桌子拖出去,劈了送去御膳房!”
宫婢大概怔住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真没想到,他会拿桌子出气。
“还不去!”他提高了声音,吓得宫婢忙颤抖地应了声,出去招呼了祥和与祥瑞进来,七手八脚地将桌子抬出去。
我钻进被窝里,碰碰他的身子,笑道:“皇上身上还疼么?”
他狠狠地开口:“疼。”
“那还要宣太医么?”
“不宣!”他接着道,“把你的头伸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朕就不生气了。”
我忙将被角拉拉紧,我才不出去。便问他:“皇上生气什么?”
他一时语塞,大手伸过来扯我的被子。
我大吃一惊,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地拉住,一边叫:“皇上都将罪魁祸首拉出去五马分尸了,何苦还来找臣妾的麻烦?”
他的手迟疑了下,然后道:“那你躲进去作何?”
“臣妾……那,方才不是有宫人进来么?哪有主子没起,宫人进来抬桌子的?臣妾自然要躲进去。”
他许是听了有理,却又蛮狠地道:“那现在无人,你给朕出来。”
我才不出去!
依旧拉紧了被角,我竟脱口道:“不如皇上一起进来。”
反正里面乌漆抹黑什么都瞧不见,我倒是不怕他进来。
他还真的钻了进来。
一把抱住我,邪邪地笑。
“檀妃,你小小年纪,居然也这么大胆!”
我愣了,不知他的话是何意。
“你嫉妒么?”他没来由地问着,凑上来,离得我好近。他轻笑着,“朕还未曾,翻过你的牌子。”
心头猛地一颤,我终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他以为,我将他引进来,是为了……为了……
脸颊腾起发起烫来,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
他扣住我的纤腰,呼吸有些沉重,低下头来,吻住我的唇瓣。
我只觉得紧张得快无法呼吸,本能地抓紧了他的手臂,他低哼一声,却是吻得更深了。我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敏gan处。他身上,渐渐地烫起来……
荣妃娘娘出事
我紧紧地抓着他,身子忽而变得僵直。
他轻柔地吻着我,菱唇,眼睛,鼻子,脸颊……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大手攀上来,轻抚着我的身子。我不自觉地轻声叫出来,又娇羞地咬紧了樱唇。我忽然想起那日,靠近千绯的耳畔,我得意地说着,要她别忘记,皇上他,是个男人。
男人……
颤抖地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
他轻笑着,急急地喘着气,开口说着:“朕原本不想这么早……”
“皇上!”外头传来焦急的声音,“皇上不好了,皇上!”
仔细听着,像是李公公的声音。
那李公公,总是,一惊一乍的,真讨厌。
夏侯子衿顿了下,探出半个脑袋,怒道:“何事?”
我悄悄看了一眼,李公公的身影映在门窗上,他忙道:“庆荣宫那边传话来说荣妃娘娘突然说肚子疼,已经宣了太医过去,太后已经赶去了。陈公公让奴才来跟您禀报呢!”
我忽然觉得,气氛一冷。
果然,他只略微迟疑了下,便翻身下了床。李公公听见里面有动静,忙推门进来服侍他起身。
我咬着牙躲进被窝里。
他没有在意我的举动,匆匆穿了衣服便随着李公公出去。
喉咙堵堵的,眼睛有些酸,我觉得,真委屈。
伸出头来,怔怔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心头难过。
他真像一阵风啊,吹过了,就无痕。
……
晚凉与朝晨进来的时候,我早就一脸平静地坐在床沿。芳涵进来,朝我道:“娘娘,奴婢已经派人过庆荣宫去打探了。”
我朝门外瞧去,冷了声道:“还是本宫,亲自过去。”
突然说肚子疼啊,究竟是她故意玩的把戏,还是这宫里眼红她的人,开始行动了?
庆荣宫真热闹啊,所有人都来了。
交头接耳地说着,面上都虔诚地祈祷着千绯腹中的帝裔平安。只是,又有几个真心啊?我见千绿急得眼睛都红了,双手使劲地绞着帕子。
我终于又看见舒贵嫔,我与她,可算甚久不见了。她扶着太后,太后急得脸色都变了。
姚淑仪笑着朝我走来,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多少人看着好戏呢。您高兴么?”
我抬眸瞧她,她的眸中一片波澜不惊,我着实看不出,是不是她动的手脚。我亦笑,开口:“本宫的心情,与姚淑仪一样。”
她微微一怔,凤目笑得更深了。
我的目光,落在夏侯子衿的身上。他并未看过来,专注地看着屏风那头。
只听舒贵嫔小声道:“太后别担心,荣妃娘娘腹中的帝裔一定没事的。”
太后虽是点着头,脸上却依旧不改焦急的神色。
我仔细看着舒贵嫔,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昭示着她与我们,同样的高兴。
而恰在此刻,夏侯子衿突然回身,他犀利的目光朝下面看来。
我只觉得倏然一惊,他也是怀疑么……
摸不透的千绯
太医终于出来了。
太后急忙拂开了舒贵嫔的手,疾步上前,开口问:“如何?”
太医擦了把汗,才谨慎地答话:“皇上,太后,荣妃娘娘只是……只是身子比较虚弱,昨夜又未曾睡好,所以才会突然出现不适。臣给娘娘开几副安胎药,让宫婢煎了给娘娘服下。这几日,好好休养,并无大碍。”
“哦,那快去。”太后终于舒了一口气。
夏侯子衿已经绕过屏障,入了内。柔声道:“怎的会睡不安稳呢?”
而我,只觉得徒然一惊。
那日,我说过千绯她留不住皇上的话,我原以为,她会将千绿推出来。却不曾想,她竟然使这样的把戏!什么昨夜睡不好,什么突然身子不适,全是骗人的!
悄然扫了千绿一眼,心下冷笑,原来,嘴上的亲姐妹,她也信不过呢!
即便不方便侍寝,她都要,牢牢地,将他拉在身边。
太后上前,坐在床沿,轻声道:“荣妃可是有什么心事?你现在可不必往日了,晚上睡不好,可怎么好啊!”
千绯似微微吃了一惊,忙道:“不,臣妾并无心事,劳太后挂心了。”
“可是因为朕不在身边,所以才睡不安稳?”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开口,“那朕晚上,来陪你。”
边上的姚淑仪微微哼了一声,撇过脸来。
我冷笑着,真好啊,千绯她,等的不就是这句话么?
她真想凭借腹中的帝裔,冠宠后宫啊。
舒贵嫔不慎与我对视一眼,微微敛起眸中闪过的那丝戾气。
我侧了身,并不在意。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不都这样么?
得宠者,遭妒。
失宠者,被弃。
她们,无不想使出浑身解数,趋意承欢。
我略感失望,才要出去,忽然听千绯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怎还会不知好歹让您来陪着臣妾?前些日子,是臣妾不注意,今后不会了。今日之事,惊动了皇上和太后,臣妾委实过意不去。”她说着,低下头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方才的话,哪里像是千绯能说出来的话?
夏侯子衿主动开口来陪她,她却不要?她唱这一出戏,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么?
姚淑仪与舒贵嫔的脸上,也渐渐露出惊讶来。
太后忙安慰她:“荣妃这是哪里的话,哀家现在只盼着你腹中的皇孙能平平安安地出生。”
夏侯子衿也怜惜地开口:“绯儿说的什么,怎么是不知好歹啊。”
“皇上……”她抬起头来,脸色尤其苍白,她往他胸口靠了靠,小声道,“臣妾知道皇上疼爱臣妾,臣妾会听太医的话,好好安胎。皇上忙于政事,不必每日来臣妾宫里的。”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的话,不像是欲擒故纵。我真不明白了,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见润雨端了药碗进来。太后便打发了我们都出去,说是要千绯静养着。
众人纷纷离场。
这一场戏,似乎并不怎么如大家的意。
“娘娘。”姚淑仪叫住了我。
我回眸,她笑着走来:“您瞧,荣妃这一闹腾,皇上又不能过景泰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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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们一起
我心下微动,她的消息来的真快,知道方才夏侯子衿是从我宫里出来的。我不动声色地瞧着她,轻笑着:“皇上的去留,又岂是我们能决定的。”
我相信,聪明如他,定是了然于一切。
他愿意留下,只是因为挂心千绯腹中的帝裔。
想着,终是嫉妒了。
姚淑仪淡淡笑着,却是扯开了话题,道:“前几日,晴妹妹带了些碧螺春来我宫里,味道真好呢。”她顿了下,解释道,“就是舒贵嫔。娘娘若是不嫌弃,便去嫔妾宫里坐坐。”
我才知,原来舒贵嫔的闺名叫舒晴。
猛然,又想起那夜夏侯子衿口中的名字,我忽然,很想知道,能让他在梦里都念叨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娘娘?”见我不说话,她皱眉轻唤我。
我才回过神来。
她是要告诉我,舒贵嫔找了她,她们现在站于一线了。而她现在,想拉拢我过去。
在她的诧异里,我摇头笑道:“不必了,本宫不是很喜欢碧螺春。”
抬步从她面前走过,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娘娘难道不怕她立于您的上头么?”
我冷笑着,难道我就不必防着你与舒贵嫔么?
相比之下,千绯更好控制一些。
她终于不再上前。
我又走了一段路,瞧见千绿站在不远处,我本不想与她撞面,却见她主动朝我走来。行了礼道:“嫔妾见过娘娘。”
瞥了她一眼,我就是,不想与她说话。
没有停下步子,与她擦肩而过。
她忽然开口:“娘娘拒绝姚淑仪的邀请,可见您还是在乎姐妹之情的,不是么?那么娘娘为何不愿,与我们一起?”
与她们一起?亏她说的出来。
我不吭声,她又追上来:“娘娘,我们三姐妹若是能齐心协力,后宫之中,便也不必怕她们了。娘娘您怎就……”
“你想要我保住她腹中的帝裔?”我冷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她算计得真好,明着拉拢我。实则,还不是为了千绯?
真是姐妹情深啊!
知道如今在后宫之中,能保得了千绯的,只有我。
可我,怎会答应?
我怎会,亲手去保千绯的孩子!
“娘娘。”她诧异地看着我,半晌,才动了薄唇,“她是我们的亲姐姐。”
“是你的亲姐姐。”我冷眼看着她。
她眸中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一句话,都吐不出。
将目光收回,我径直朝前走去,轻笑道:“觉得自己没用么?那就来争啊。”
她若是也能一朝得势,不是照样,可以保护千绯么?何苦,要来求我。
走出了几步,才又听她道:“难道娘娘您也……也不希望孩子生下来么?”
怔了下,我未回头,只淡声道:“不希望。”
空空的
我不知道我说“不希望”的时候千绿会是怎样的神色,我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姐妹啊,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我也,要不起。
走到庆荣宫门口,晚凉与朝晨迎上来。朝晨低声问:“娘娘,如何?”
我由着她们扶着,笑道:“虚惊一场罢了。”
晚凉走在我的右侧,浅笑道:“那得让多少人失望了。”
我也笑着,是呀,多少人失望着呢。
我呢?
在心里问着,却仿佛,并未有多少的失望。真是奇怪呀。
远远地,瞧见太后的鸾轿在前面,不知怎的,我竟又想起裕太妃来。
这边,整日热闹得很。
而永寿宫里,却终年冰冷,犹如冷宫。
不自觉地问:“近日,永寿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不曾?”
朝晨吃了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娘娘为何还问这个?”
晚凉瞧了我一眼,也是目露疑惑。
她们都紧张了。我却是笑了,其实,根本没什么。只是太后厌恶着裕太妃,可她终究是夏侯子衿的生母。他对她,怨了,恨了,却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他不想管她,却又,不得不管。
他只是,没有那个台阶去下。
于是那次,我宣了太医去永寿宫,正好顺了他的意。可是,他却偏偏要装得很生气的样子,还特意,来警告我。
是了,他就是那样的人。
骄傲,倔强,带着孩子气。
兀自笑出声来。
“娘娘?”朝晨轻皱了眉头不解地瞧着我。
“没什么,我们回去。”我摇着头,朝前走去。
两个宫婢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问我。
回了景泰宫,瞧见厅内多了许多东西。一旁整理的祥和忙解释道:“娘娘,这些都是内务使送来了,再过三日就是除夕了,这些都是按照分例给各宫主子的。”
“是呀,娘娘,您瞧,这些锦缎可漂亮了!”祥瑞抱着怀里的两匹锦缎,笑着说。
他们不提,我倒还真的忘了。
好快啊,就要过年了。
芳涵从内室出来,笑着打发他们:“别废话了,快些将东西拿下去。”她说着,走上前来,扶了我道,“一会儿娘娘挑个好看的颜色,让宫人们裁成衣裳,除夕夜,可是要穿的。”
她的话,提醒了我。
平日里,没有机会见着皇帝的妃嫔,都能在除夕夜,一睹龙颜。得宠的,不得宠的,谁不想在那一夜,将自己最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引得皇帝的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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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1)
自千绯说身子不适那日起,夏侯子衿便没来过景泰宫。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千绯竟真的没留他在庆荣宫里。祥和打探回来说,这几日,他都在御书房待到很晚。而后,独自回天胤宫就寝。
我不知,这都年底了,还会有什么事情如此棘手。只是好奇怪,每每想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像是紧张,好像是很不好的事情。
强迫自己笑着,他是天朝的皇帝,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景泰宫外头的窗台上,终于不再多药膏了。那晚差点被我瞧见的人,也再不来我的宫里。这件事,仿佛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便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那两盒药膏,芳涵还一直收着。
终于,到了除夕。
宫婢们细心地为我打扮,晚凉将我新做的宫装拿了来。
蓟色做底,领口和衣襟上滚上薄薄的一层纯白兔毛,彩色丝线绣出的姬百合美艳非凡。周围用银丝线滚边,远远望去,竟仿佛欲滴下水来。
我忍不住赞叹,好手工!
晚凉服侍我穿上,将我拉至梳妆台前,笑道:“今日奴婢啊,一定将娘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笑笑,今日谁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啊。
隔了一会儿,见朝晨进来,一脸不悦的样子。我问她:“今日可是好日子,你怎的愁眉不展的?”
她这才开口:“娘娘,往年除夕盛宴都是在御花园的,今年却说要搬去太后的熙宁宫里。据说,是为了……为了照顾荣妃。”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瞧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太后要照顾千绯,我自然理解,她盼孙心切。
晚凉见我为生气,也放下心来,笑道:“这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一会儿出去,可再不许说了!”
“可是……”
朝晨还想说,我打断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这样我都承受不了,那么这场仗还未打,我便已经输了。
宫里是真的热闹起来了,到处张灯结彩。冬日里苍白的颜色,也早已在这欢腾的海洋里,染起了喜庆的色彩。
熙宁宫里,更是热闹非凡。
嫔妃们的身影随处可见,各个美若天仙啊。
我倒是不嫉妒,淡笑着走上前。
“檀妃娘娘。”
“檀妃娘娘……”
各个识趣地向我行礼。
姚淑仪与舒贵嫔坐在一处小声聊着天,看起来,她们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千绿站在一旁的角落里,见我进去,面无表情地与我见了礼,再不多说一句。
我想,她必然是仇恨我的。
千绯现在是金贵了,等了许久,才见她与太后、皇上一道进来。
众人跪下行礼。
夏侯子衿心情甚好,笑着要大家平身。
他扶千绯过上面坐了,太后紧挨着他的左边。我迟疑了下,终是上前,在太后下手入座。姚淑仪坐在千绯下面,而舒贵嫔,似乎是踌躇了许久,才过来我的边上坐了。
千绿不过是从六品的美人,位子已经离得我们很远了。
我听见夏侯子衿低低说着:“绯儿若是累了就说,朕派人送你回去。”
回眸,见千绯微笑着摇头:“多些皇上关心,臣妾没事的。”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让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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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2)
因为是家宴,席上之人也少了几分拘束。
夏侯子衿真是高兴了,饮了不少酒。
室内安置了多个暖炉,单是静静地坐着,也不觉的冷。我细瞧着他,他的脸潮红红的,殊不知是酒精的蛊惑,还是暖意的充斥。
太后笑道:“今年哀家开心啊,终于有人为皇上孕育子嗣了。你们啊,一个个都要努力,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
太后的话,说得下面的嫔妃们一个个红了脸。姚淑仪轻笑着掩面开口:“太后,您这是取笑我们。”她的目光,悄然朝他瞧去。
听他笑道:“纯儿难道不愿?”
“皇上!”她娇羞地低下头去,徒然显出小女儿家的姿态来。
千绯的脸上有些不高兴,倒是没有出声。
我总觉得,今日的她,有些奇怪。
我已经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的身子不适,还是假装。夏侯子衿不时转过脸去,关切地问。她却总是推脱,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