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古代轩科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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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轩科 作者:rouwenwu

    病情,不由转开话题道:“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好在大家一切安好。我们就别想这么多了。”

    贞大夫神色突然之间变得奇怪,蓝乔察觉,再看萧宇,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由追问道:“还有何事?”

    萧宇支支吾吾不出声,贞大夫却叹道:“这李子俊却入了狱中。”

    蓝乔一愣,顷刻间又淡然道:“他是二皇子的人,这草原的事情只怕他也有份,勾结外人,妄图把国土分出一部分,着实可恶。”

    贞大夫沉默片刻道:“我还是不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蓝乔不语,她现在也弄不明白了,李子俊到底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往所有的信任,在他不信任她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

    “应该是无关之人,李子俊才被我二哥启用,并没有受到充分的信任。他孤身一人说服三大草原散盟,也是确有实情。不过暗地里二哥又有了其他安排。”萧宇道。他纵然讨厌李子俊,但是也不可睁眼说瞎话,另外他也曾经说过,以后总会放他一条性命,算是完结这场恩怨。

    蓝乔这才松口气,道:“既然无事,他现在可放了出来。”听闻所有党羽都关押起来了。

    萧宇摇头,小心翼翼看着蓝乔神色道:“姐,可要看看他去?他如今要启用可有些难度,已经发配到偏州,不日就启程。”

    蓝乔笑了笑,摇摇头道:“我看他作甚?”

    贞大夫道:“师徒一场,我去送送他。这一别,只怕相见无期。”

    蓝乔不语。

    又几日,是新皇登基大典,蓝乔不是朝臣没有资格观看,不过听说蔚为壮观,天降奇兆,一道白虹贯穿太阳,天地之间相接,所以百姓们津津乐道,新皇是得了天的宠爱,是天上星宿下凡。

    蓝乔一听到萧逸训的名字,就会不自觉想到赵宝琳,总会生出今夕何夕的感慨。

    之后萧逸训很快就大赦天下,一些跟随二皇子的臣子就被发配偏州。偏州位于瑞华国西边,与西边大片森林相邻。这地方偏远,而且丛林地区多土著,纵然不死,但是已经是前途无望。当然今后的事情也说不准,说不定你真有才华,不多久新皇不计前嫌启用,一步登天也是有可能的。

    贞大夫乘了马车出门,蓝乔一直未动,等到时间过去良久,才缓缓站起身道:“让老王准备好车驾。”

    何小姑看了看蓝乔,没有阻止,只转头吩咐。

    马车行了一阵,就见到京城城门口在望。

    “停”蓝乔道。

    只透过一旁的车窗,掀开了少许帘子,望见前面好些人。

    一起发配的有好几个官员,每个官员都有家室,除了李子俊孑然一身。

    他对着贞大夫清润的笑,那种淡淡的笑容,在当年深深的温暖了蓝乔的心,可是时过境迁,一切已经不复存在。

    蓝乔往车架后座一靠,闭目养神,眼角却慢慢湿润,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哭泣,也许不关风月,不为情痴,只不过是为了往昔懵懂的岁月叹息。

    这一别,是真正的告别,以后的日子她会过得更好。从此以后她和李子俊再无半点干系,他不过,是个,陌生人,纵使见面也不识,只淡淡擦肩而过。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纠缠

    第二百零一章 纠缠

    “走吧”蓝乔淡淡道。

    老王一声呵吁,蓝乔的马车转身离去。她今日出来特意让老王用了一驾不起眼的马车,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车驾远去,李子俊翘首张望,却始终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和贞大夫挥泪告别。

    蓝乔一路行去,掀开帘子一看,竟然到了碧江边,这又让她想到了那个逝去的赵宝琳,不由道:“停停吧”

    江水一碧万顷,看不到来处,也看不到去处,对岸还依稀有远山伫立。京城过去就有一座比较大点的山脉。

    水边垂杨柳树和江水依依作别,伸出枝条欲挽还羞。微风过处,水波粼粼。

    蓝乔在岸边坐下,主街道边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倒也不怎么惹眼。何小姑在一旁坐了,叹道:“小姐,这儿端的是个好去处。”

    蓝乔笑道:“倒有好久没有这闲情逸致了。最近的事情总是太多。”

    何小姑道:“小姐,可还是为赵姨娘的过世而伤感?你说,这个皇……萧公子他可知道赵姨娘的牺牲?”

    蓝乔没出声。

    何小姑自顾自道:“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赵姨娘可不白白死了。”

    蓝乔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伸出手来把江水轻轻拨弄。

    弄着弄着,蓝乔只感觉头顶多了一片阴影,向水中望去,一个黑色的人影随着水波晃动。

    蓝乔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起得急了,身子一晃,尹书的手就已经轻轻扶了蓝乔一下,瞬间后又松开,后退了两步。

    蓝乔站稳了,才红着脸对尹书道:“尹公子,今日怎的过来这里?”

    再看他一身铠甲,不由明白过来如今京中刚刚安定下,他们这是在街道上巡查。

    蓝乔知道自己问错了,尹书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一时间两人都不出声,陷入沉默之中。

    努力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蓝乔突然之间想到了尹书送过来的那块玉佩,当时见着这玉佩着实贵重,根本就没想着收,只想何时遇到了尹书就送还去,却每一次见面都是有事情,而忘怀了此事。

    不由从袖中拿出那玉佩递了过去,道:“尹公子,这玉佩太贵重,我还是不能收下。”

    尹书低头冷看了那玉佩一眼,也不伸手接过,只道:“你随身带着?”有些暧昧从中溢出。

    蓝乔突然窘迫起来,她随身带着是想要还给尹书,而从尹书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又多了一层意思。

    “我,你还是拿回去吧”蓝乔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尹书却转过脸来,不看蓝乔,只盯着那江水道,“带着吧”

    蓝乔张口欲说什么,看着他那坚决的模样,伸出的手远远看来好似和人在乞讨一般,已经有路人望过来,看着蓝乔有些奇怪的神情。

    蓝乔赶紧缩了回去,又往后退开两步,把一旁正看热闹的何小姑一拉,玉佩塞到了她手上道:“小姑,你把玉佩还给尹公子。”

    那日尹书给蓝乔玉佩的时候很是隐蔽,不单蓝府众人没有看见,就连何小姑都不大知道,只芍药收拾东西就清楚多了这么个玉佩。

    现在蓝乔把玉佩塞到了她手中,这让她有些无语,转向尹书,却发现尹书看也不看她一眼,再看蓝乔,蓝乔也学了尹书这样望向了江水青山,似乎两人都被景致深深吸引。

    何小姑在两人中间,左右望望,一个要还,一个不接受,两个都不理会她。她伸出的手摊开来,手中放着那晶莹玉润的玉佩,这贵重的物品一时间竟然成了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要。

    何小姑一会儿看蓝乔,一会儿看尹书。

    “小姐……”何小姑可怜巴巴道。蓝乔终于斜眼看她一眼,眨眨眼,努努嘴,示意她去寻尹书。

    “尹公子……”何小姑无奈转头看尹书,尹书却只睨了一眼何小姑,何小姑觉得从这个冷漠的人的眼神中竟然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何小姑退后一步,迅速做了决定,小姐好惹,尹书不好惹。她转身就把玉佩往蓝乔手中一塞道:“小姐,还是您自己还吧尹公子比较听您的话。”

    说完竟然毫无品格的跑开,径直到了老王处,拉着老王拉起了家常。

    “老王,你家小子有十二岁了没?”何小姑高声道。

    老王顿时警觉地瞪她一眼道:“你想干什么?他还小郡主说了,只要我家小子好好念书,还会让他脱了奴籍,以后会给我家小子寻个大家闺秀。”

    何小姑哑声了,半晌才气急败坏道:“你这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看上了你家那小屁孩,我呸,就算他求着拉着让我给他做媳妇儿,我还不愿意啦”

    老王认真打量何小姑几眼,道:“我家小子不会求着拉着你做媳妇儿的,他不喜欢你这样泼辣的女人。”

    何小姑暴跳如雷,本来不过随口说句,掩饰下尴尬情绪,没想到这老王死一条筋,我呸,只怕小王和他爹一样死脑筋,她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人,想想都让人恶寒啊

    “我说就算,就算是什么意思,是如果的意思如果懂不懂?是表示没有发生的,是假设的”何小姑怒气冲冲,但还是决定得解释一番,要不然这老王还真以为她喜欢上他家那臭小子了,这个黑锅她死也不会背。

    “没有发生的?是啊,我家小子是不会拉着你求你做媳妇儿的,这是还没有发生,我也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你这么泼辣……”老王一本正经道。

    “我哪里泼辣了?哼,给你做儿媳妇你就那么厌弃,我呸”何小姑尖声道。一旁即刻又多了几双眼睛。路人甲路人乙摇摇头,这还不泼辣啊

    老王已经吓得发抖了,“我不要你做儿媳妇”

    有人指指点点道:“我的天啦,竟然还有人直接去逼迫对方的父亲,要上门给人家做儿媳妇的”

    “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来最近的治安还需要加强,这城卫不能只看有没有小偷什么的,这样逼人嫁娶的也不可轻易放过……”

    何小姑两手捂着面颊,快速上了马车,把布帘子和车窗帘子一起拉了下来。

    蓝乔本来气得不行,看着何小姑吃瘪的样子,不由弯着腰笑得肚子都疼了。

    路人围在一旁看了一阵,发现何小姑做了缩头乌龟不出现,老王见何小姑不出声了,也老老实实坐在车驾上,见众人还在议论纷纷,不由道:“你们说些什么,我这是就算,是假设,她还没做我儿媳”

    “你这做父亲的可得看着点,千万别让你那儿子被这样泼辣的女子给吓了。”有人好心提醒。

    “那是,那是,多谢这位大哥提醒。”老王感激道。

    马车剧烈颤抖,似乎有人在狠狠的砸着什么。

    众人慢慢散去。

    蓝乔笑弯的腰才直了起来,不由看向尹书,心中有些好奇,尹书这样冷漠的人会不会笑呢?

    转头一看,蓝乔就困窘了。尹书正直盯盯看着她,目中也有一丝笑意。

    两人四目而视,目光在一瞬间碰撞之后,蓝乔低了头,手不自觉绞起了衣襟。

    尹书眼中的笑意深了。

    蓝乔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觉得这模样小儿女态太重,实在不适合大龄女青年表现。于是蓝乔正正脸色,言归正传,对着尹书道:“尹公子,这玉佩实在是……”

    尹书听到她提及玉佩,终于开口道:“若真要还,就等两年。”

    蓝乔愣了下,为什么还个玉佩还要等两年?

    再看尹书已经大步走了开去,只回头深深看她一眼。

    “哦,等等”蓝乔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尹书停下来转身,蓝乔奔过去,道,“你知道皇……”

    蓝乔本想问一问尹书可每日见到萧逸训,如果见到,就让尹书提提赵宝琳的事情,不过转眼就觉得自己这想法孟浪。如今萧逸训不是太子,而是皇上,皇帝的事情做臣子的怎么好干涉。没听过伴君如伴虎么?

    “哦,没事没事了”蓝乔还是摆摆手,笑了笑,往后退去。

    “唰”破空声而来,蓝乔奇怪抬头,就见到一条长长的鞭子冲着她而来。蓝乔吃了一惊,以往吃亏过几次,这次已然快速往另一边躲去

    尹书目光一凛,手中钢刀迅速出鞘,手起刀落,几道银光闪动,等到呛一声刀再次入鞘,鞭子已经断成数十节,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蓝乔这才心有余悸看向鞭子的主人,她手中正捏着鞭梢,适才的大刀从她手边擦过,可见得拳头处的皮肤都有些凛冽的擦红。

    “你要干什么?”两声问话同时响起。

    蓝乔目光冷然,声音清冷。

    尹书的目光不单冷,更有种可见的怒火在其中,好似巨兽能轻而易举的撕裂弱小的动物。

    鞭子的主人有些害怕的后退道:“让你这个克夫的女人来纠缠尹公子尹公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被这样的女人给缠住了”

    尹书眼睛眯起来,大刀带着刀鞘直直抬起,正指着那女人道:“下次,死二公主”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等我?

    第二百零二章 等我?

    二公主萧思菲脸色煞白,狠狠瞪了眼蓝乔,转身就走。

    身后的两个丫鬟对望一眼,急忙跟上,紧随了几步,跟上来,看着萧思菲脸色铁青,却不敢出声。

    萧思菲快走了几步,上了华丽翠盖马车,等蓝乔等人看不见了,才恨恨道:“这个益辉郡主有什么好?当日父皇向尹小将军提出亲事,他断然拒绝也就罢了,如今这益辉郡主已经是克夫的女人,他还巴巴的等着什么”

    一个丫鬟在一旁谄媚笑道,“公主,您别这样。她不过一个郡主,您可是公主,尹小将军也是一时间被她迷了心窍,他总会看到您的好。不过驸马……”

    萧思菲不屑道:“那个废物跟着我那不成器的二哥,如今得了这个下场也是活该,父皇在时,我不敢违拗,如今大哥当政,我定要休了驸马才行。”

    那丫鬟抹了一把汗,道:“公主,休夫的事儿,从古至今就未曾有过。新皇会不会同意?况且,他不是您同母的兄弟,这事儿……”

    萧思菲气鼓鼓道:“我如今才知道,原来我母亲竟然是明贵妃那狠毒的女人害的。她假惺惺养着我,呸,我才不会领情。”

    另一个丫鬟嘴角抽了下,没敢出声,政变之后,萧思菲也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她母亲本是明贵妃的贴身丫鬟,在明贵妃怀孕之时,被明贵妃亲自送给萧万明,这算是固宠的手段之一。等到明贵妃生了二皇子,这丫鬟也有了身孕,不过才生了小孩儿就死了,所以萧思菲就养在了明贵妃身下。至于那丫鬟怎么死的,就难说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二皇子一党已经被杀的杀,关得关,发配的发配,但是萧思菲还没有事情的缘故,而那探花跟着二皇子一派,如今还被囚禁府中。萧思菲一直不喜欢那探花,至今为止并未曾圆房,心心念念想着得了心上人的心。没理由你一个平民百姓,我堂堂一介公主竟还比不上你啊

    萧思菲越想越不甘心,对着外面马车唤了声“停下”就让马车靠了边。

    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丫鬟道:“公主,您这是……”

    萧思菲已经掀开了一点马车后面的帘子,觑着那个空隙看过去,蓝乔和尹书已经告辞,蓝乔上了马车,尹书定定站了一阵。

    萧思菲捏紧了拳头,这个蓝乔有什么魔力竟然把尹书迷得这般上下,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尹书对人会这么在意。

    特别是适才尹小将军还为了那女人,对她说出了这么狠的话语。

    萧思菲只咬着牙看着那一身甲胄的威武年轻小将军,心中只觉得又爱又恨。“这个冤家,竟然这样对我说话,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狠得下手。”

    另一个丫鬟想了想,还是低低道:“公主,别说奴婢说您,您刚才当着尹公子的面儿对郡主不利,那六皇子看得这郡主宝贝一般,尹公子若然不出手,肯定会怪责尹公子。所以尹公子适才出手并没有错。”

    萧思菲听丫鬟这么一说,气儿顿时消了不少,有些开心道:“这么说来,他不是不喜欢我,而是怕了那个所谓六弟的责怪。我就说了,他这人固然冷了些,却从来不曾这样对我,原来是这般理由。”

    尹书已经走了过来,萧思菲看着他英姿勃勃模样,不由眼中又冒了不少星星,心中那爱意又喷薄而出。

    “尹小将军”萧思菲掀开帘子,唤住了尹书。

    尹书皱着眉,转过头,看见竟然还是二公主,不由身一转,就准备离开。

    萧思菲已经快步下了马车,奔到他身前道:“尹小将军,我知道适才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赔礼了。”

    尹书这才站定了脚步,冷冷道:“你该同郡主赔礼。”

    萧思菲咬紧嘴唇,就想要发脾气,身后一个丫鬟轻轻捏了她一把,她堪堪忍住,强笑道:“是,一阵我就亲自去郡主府邸赔罪。”

    尹书仿似不曾见到萧思菲这般低声下气,等萧思菲说完,又转身就走。

    萧思菲高叫道:“尹将军。”

    尹书顿住,脸上已经隐现不耐烦之意。

    “何事?”

    “我府中花卉开放艳丽,明日,我想请将军入府赏花,不知将军可否赏脸?”萧思菲快些儿说了自己来意。

    尹书听完想也不曾多想,就道:“公务繁忙,望二公主恕罪。”只冷冷一抱拳径直走了。

    萧思菲气得转身快步上了马车,只把马车内看得见拿得动的东西都给摔了。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只悄悄退后点,希望别遭了池鱼之殃。

    “什么公务繁忙,有空同那女人闲聊,就没空去我处分明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

    “益辉郡主,蓝乔,你等着瞧”萧思菲咬牙切齿道。

    两丫鬟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而蓝乔刚受了这无妄之灾,这才明白过来二公主为什么要针对她,原来是因为蓝颜祸水之故。

    弄断了你鞭子的人不是我啊你冲我瞪什么瞪啊蓝乔觉得自己很无辜,不过看到尹书这样维护她,还是很受用。换而言之,在这样情形下,没有哪个人会不得意吧

    上了马车,何小姑瞥了眼萧思菲的车驾,突然道:“郡主,这什么所谓的公主停了下来,看来是想等尹公子。”

    蓝乔点点头,没做声。

    何小姑又道:“郡主,您怎能这样无动于衷呢?那个女人想要抢走尹公子。”

    蓝乔白了她一眼道:“什么叫做抢?尹书可是我的?”

    何小姑摇摇头,又急道:“可是尹公子如今都没有和任何人结亲,摆明了是想要等您啊”

    等蓝乔想到了有个人在她耳边曾低低说过“等我”。

    遂冷冷一笑道:“他可说了等我?”说过的人都没有让她等,如今这人说也未曾说过,又岂会等她

    何小姑又愣了,无奈看着蓝乔道:“郡主,尹小将军和李子俊可不同,他对您是真的很好我们做丫鬟的都看得出来。”

    蓝乔不语,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真金不怕火炼,真要等她,那就拿出行动来。

    ………………

    8月尽量两更,第一更早上9点到10点,第二更下午4点到5点。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治死(一)

    第二百零三章 治死(一)

    杏林堂中。

    “沈大娘,你家小子又不舒服了么?”一个抱着小孩儿的妇人看见熟人打了声招呼。

    沈大娘苦着脸道:“前些日子在卫生堂处看过,还不见好转,听人说了这儿大夫不错,所以过来看看。你闺女也病了么?”

    那妇人笑道:“差不多好了,孔大夫这几单药很见效。听闻这方子还在郡主处学来。”

    沈大娘往里面看了看,四间诊室,四个单间,这是扩展后的杏林堂。沈大娘压低声音道:“我该找谁看看?”

    那妇人看了眼道:“里面的孔大夫最是熟手,看得人也最多,你若然要排了他的队,那就得多等些时间。另外的谢大夫也不错,那柴大夫就小了点……”

    柴临渊才分出来,单独给人看病。名声还不显。

    “那郡主呢?”沈大娘问道。那不还空着一个。

    “郡主不住在医馆,而且事儿也多着,她来得时候多是看看柴大夫诊断。如今三大神医之一的贞大夫也有时候过来这里,专门儿指导谢大夫。听闻谢大夫过些日子就要离开这医馆接替贞大夫以前的医馆诊病。说起来还是贞大夫和郡主的医术最是好——郡主可是贞大夫亲传弟子,而且贞大夫曾说过她青出于蓝胜于蓝。”那妇人八卦了半天,看见药已经抓好,站起身道,“沈大娘,我就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大娘站起身,看了看里面三间诊室,一个孔大夫,一个谢大夫,里面还有个白头发的老头。最后一间却只有少年一个人,却并没有什么人过来找他看病,想必他太年轻,名声还未曾传扬出去。

    也不见郡主,应是还未曾过来。

    沈大娘思考了下,决定就让谢大夫看看。毕竟这儿有个神医坐镇。

    转过身,就往谢大夫诊室而去,孔大夫位于第一间,谢大夫的位于中间,柴临渊的在第三间。

    杏林堂扩展之后,原来的地方都用来做单独诊室,收购的隔壁就做了抓药捡药煎药的地方。

    转身之时刚好与一个神情紧张的男人对面而撞。那男人身后还带着一个小孩儿。

    “作死啊你走路也不看着点”沈大娘被撞的胸口疼,不由怒道。

    那男人却没有应她,只头也不回拉着那小孩儿往前走。那小孩儿三四岁模样,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些旧,也有些大,袖口处还缝了一块,显见得不知道穿得谁的,一个照面之下,还看到那小孩儿对她咧嘴笑了笑,鼻涕流得老长。再看男人,却衣着光鲜,凉薄的嘴唇,冷漠的三角眼。

    哪有这样的父母,自己穿得好,小孩儿却穿成这样。也不知是不是后娘养的。

    沈大娘心中疑惑,看见他带着小孩儿急匆匆入了第三间,心道:也许这年纪轻轻的柴大夫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如不然,怎有人专门去寻他?

    沈大娘自去排了谢大夫,拿了一日的药单,谢大夫嘱咐明日再来复诊。这儿看病和卫生堂不同,卫生堂中开药就是五日的分量。而杏林堂中却依据情况而来,多是开了第一日,第二日再来,然后依据病情延缓程度对药方进行增改。虽然麻烦了些,可效果就比卫生堂中好了不少。

    沈大娘第二日起了个早又来到杏林堂中,遇到了熟人,又闲聊了两句,正要到她入内了。却见到一个女人哭天抢地而来,一个男人抱着小孩儿把杏林堂的一扇半开的门狠狠一踢,门嘭一声洞开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撞在了门后的墙壁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听到那男人大吼一声:“柴临渊,你给我滚出来”

    然后那女人滚在地上,说一句就把双手举高到头顶然后重重落在地上,拍得地面啪啪作响,嚎啕道:“杏林堂治死了人了杏林堂的黑心大夫治死人了我的侄儿啊,我可怜的侄儿啊半年前才死了爹娘,如今自己一伸腿又去了。枉死城中多了一个无辜的灵魂。百年后我怎么去见我的哥哥嫂嫂啊我没办法和他们交代啊”

    那男人就把小孩儿的身体重重放在杏林堂的柜台之上,常新和洪达凑过去一看,唬了一跳,这小孩三四岁模样,身体已然僵硬,还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另外的几个学徒年龄还小,少见死人,只敢远远看着。

    “你们杏林堂中不给我个交代,我今日就和你们对簿公堂。”那男人高声恶狠狠道。

    沈大娘带着孙儿正看热闹,一见那小孩儿尸体,心惊肉跳,只把正好奇张望的孙儿的眼睛给蒙上,口中只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亡灵往生极乐。

    再睁开眼睛,突然觉得那男人很有些眼熟,不就是昨日撞了她的那个男人么?不过昨日衣着光鲜,今日却换了身粗布麻衣。再看那放在柜台上的小孩尸身,那破烂衣衫不见了,身上裹着的倒是最新款的小孩儿装束。

    沈大娘有些庆幸自己昨日是找了谢大夫看病,里面还有贞大夫这样的名医坐诊,又念了声阿弥陀佛,定了定心神。

    再想时候却疑虑顿生,原来这小孩儿竟然是他们的侄儿。

    又听见那女人嚎道:“我可怜的侄儿啊自从你父母走后,我和你叔衣服也舍不得穿好,白面馒头也舍不得吃,省吃俭用就想着以后存点钱让你上书塾,将来搏个功名,前途无量,光宗耀祖,告慰你父母在天之灵。没想到你如今年纪轻轻就去了。你还这么小,等头七回家的时候都找不到家门啊我可怜的侄儿啊……”

    声泪俱下,话语哀哀,只让一旁看病的人有些心软的眼泪也下来了。嘴里开始嘀咕:“这柴大夫还是太小了啊”

    “柴临渊就这么点年纪也敢给人诊病杏林堂中又不是无人,是赚钱想疯了”

    “看杏林堂如何给人家一个交代否则,这儿我们也不敢再来了。”

    “话虽如此,这里郡主、孔大夫和谢大夫医术还是不错的。只不能随随便便寻了这个年轻人来凑数”

    ……

    一时间议论纷纷,那男人女人见着这模样,仿似得了支持,哭喊叫骂更大声。

    沈大娘一直盯着那女人,陡然见她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不由心中疑竇更深。再看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竟然觉得越看越假。两人好似做戏一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三人是故意来讹钱的骗子可是这小孩儿……

    沈大娘再看那僵硬的小儿,靠近了些细细看了下,那小孩儿脸色发青,可能都死了好几个时辰。不由打了个冷战。小孩儿是真的死了,不是假作。昨日生龙活虎,那小孩儿还对她笑了笑,不由又连忙念起阿弥陀佛。

    又想起昨日那小孩的衣着,莫非小孩儿是他们不知从哪里骗来的,然后害了命,故意过来这里陷害骗钱?

    这个念头在沈大娘脑海慢慢盘旋,挥之不去。

    此时太早,贞大夫和蓝乔都没有过来,听到外面喧闹,正给人看病的孔大夫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病人,继续诊断。

    直到一个学徒慌张跑了进来道:“孔大夫,不好啦,治死人了”

    孔大夫手一抖,即刻放下手中的病人,说了声“抱歉”。这才定了下神道:“说清楚点,什么治死人?”

    那学徒慌乱不已,看到孔大夫询问,只结结巴巴道:“一个小孩儿死了,说是,说是柴大夫治死了人”

    孔大夫闭了下眼,稳了稳身形,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你速速去郡主府,把这件事情告知郡主。”

    那学徒也是举止无措,听了孔大夫这般说,应了声,就快步往郡主府而去。

    孔大夫深呼吸一口气,才大步往外走去。治死人不是小事,他这一辈子也就遇到过一回,那还是跟着师傅的时候,与谢大夫有关,为此,抓错了药的谢大夫被师傅逐出了师门,名声尽毁。

    如今,这前途无量的柴大夫也要重蹈谢志毅的覆辙了么?

    谢大夫也听了此事,脸色煞白,他的事情还摆在眼前,穷愁潦倒了七八年,如今是运气好遇到了蓝乔才得以重新开始。纵然他也怀疑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有陷害的成份,可这么多年过去,什么证据都没有,自然不做他想,只要好好对待往后就行。

    这柴临渊,难道是年纪太轻,所以行事鲁莽了些么?

    不,不会,柴临渊虽然年龄较小,但是天资聪颖,又家学渊源,一直学了十几年,论底子,他只怕比自己还深厚,有什么理由竟然会把人都给致死呢?没听说来了重症病人,重症的病人,都要他们几人一起诊断,而且贞大夫和郡主也一定会过来看。而轻微病症的孩子,只要稍微注意,就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除非是柴临渊自己包揽了这个重症病人的治疗。或者说他没看出来那小孩儿已经病入膏肓。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又或者是抓错了药,那就是学徒的责任了。但是,有毒性的药物和一般的药物也是分开的,有毒性的药物都是另在一边,要拿的时候,学徒都会仔细看过药单,有疑问还会去询问大夫才敢拿。

    谢志毅一边走出来,一边想着。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治死(二)

    第二百零四章 治死(二)

    柴临渊一早眼皮跳动得厉害,心中已然有些忐忑不安,待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的心扑通扑通急急跳动起来。

    什么?

    治死了人

    他治死了人

    他脚步虚浮,半晌才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手在颤动,他治死了一个小孩儿他是杀人犯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茫然,无措又害怕,他想起了他的父亲,作为御医,给宫中的妃子诊断,那妃子已然有孕,却无端死了,受了这事情牵连,父亲被斩首,家中被抄,他和弟弟流落街头,唯一剩下的东西又被所谓的亲人占了。走投无路的他好在看到了益辉郡主的杏林堂招收学徒告示,最后又被郡主授以妙方,孔大夫悉心指导,终于可以亲自出诊。算是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可如今他竟然又重复了父亲的老路,他对不起郡主,也对不起指导他的孔大夫。

    柴临渊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如许多的想法,是什么时候走到了门外,到了杏林堂的药柜之前,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只定定看着那小孩儿发愣。

    这三四岁的小孩儿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身体僵直,表情却有些扭曲,仿佛在死前承受了多少的苦痛。

    柴临渊只直盯盯看着那小孩儿,脑中空白一片,有个人冲到了他面前,推搡着他的身子,他只茫然无觉。直到耳旁一声怒喝,他才抬起头来,看到了自己万分敬重的孔大夫正一手托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冲着那男人吼道:“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是非曲直,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柴临渊这才定睛看去,这个男人他有印象,昨日来到了他诊室,把个小孩儿粗鲁的推到他身前让他看。那个时候他还微微皱了眉,觉得这男人对小孩儿实在是太过分。竟然是他

    而那小孩儿他也是记得的,小小的身子看起来只有三四岁模样,实际上却快五岁了。身上衣着破烂,脸颊萎黄,是营养不良的表现,但是小孩儿却很可爱,只冲着他笑。

    他还轻轻捏了捏他的面颊,因为这样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他的弟弟,他弟弟小时候也是这般爱笑爱闹,只是后来父亲被斩,笑容才少了不少。性格也渐渐内敛。

    他想起了那小孩不过是个非常普通的病症罢了,因为特别注意,所以他还记得开得每一样药物,绝对不可能治死,绝对不会

    柴临渊陡然看向那小孩儿身子,适才他心神慌乱,只见到有学徒进来说他治死了人,已经慌作一团,没有细看,现在看去,果然是那个小孩儿。

    “就是他,就是他,众位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啊我侄儿昨日有些不舒服,听闻这儿大夫不错,所以专门带了他过来看看,哪里知道吃了这个蒙古大夫开得药,昨晚上我侄儿就口吐白沫去了。你们说这杏林堂中怎么就有这样无能黑心的大夫害了我侄儿的命,我可怜的侄儿”

    那女人好似唱和一般,也继续嚎道:“你给我侄儿填命你还我侄儿命来”边说就要冲上来,要拉柴临渊,和他拼命的架势。

    孔大夫正一手拦着那男人,这女人冲上来,男女有别,他这下就顿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谢志毅也在柴临渊身边,也同样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不好拦阻,这样一停顿,那女人就冲到了柴临渊身前,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口中的飞沫喷到了他的脸上,道:“你还我侄儿命来”

    柴临渊适才慌乱已过,显然是想到了很多东西,现在目光渐渐冷静,脸色铁青,板着脸把那女人的手腕狠狠一抓。

    这女人的力气不小,他年纪还轻,如若是以前他可能还扳不动,但是自他带着弟弟生活之后,就经常做些粗活,如今年龄渐长,身体倒是逐渐健壮起来。所以用力之下,还是把那女人拉了开来。

    他还是少年,这女人不过三十模样,此时女人的手被他抓住,顿时又哀中生怒道:“你这个登徒子,你快些儿放开手男女授受不亲,你怎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本来很火爆,很悲哀的场面,一下就变了味道,一旁两个妇人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一个三十多的女人,一个十五的少年,都可以成母子了,这女人显然还当自己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却不知自己那副尊容,活脱脱一个刘姥姥年轻版,人家少年眉清目秀的,都不是一个层次。

    那妇人说完,也察觉自己这头老牛太老,嫩草太嫩。不由语音一转,又道:“我这把年纪都能做你母亲了,你竟然还对我这般动手动脚,你个登徒子”

    柴临渊冷哼一声,把手重重一压,顺势甩开,就不再理会那女人。

    那女人还想上前了揪住他,想到适才的情形,忍住了手,眼珠儿一转,转头望向了柜台处的小孩儿尸体,眼皮不由抖了下,还是冲到了身边,只抹着眼泪道:“我可怜的侄儿啊我可怜的侄儿啊”

    柴临渊此时冷静得可怕,这样的情形,还没有他当初得知了父亲被斩家里被抄来得震惊。特别是经过了适才的慌乱,现在越想越是不对劲。再看向那小孩儿身体,旁边那女人继续嚎哭,却不敢动手去摸。

    柴临渊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一抹不忍,不由抬起头看着那男人怒喝道:“你们这对狠心的叔叔婶婶,昨日我看这小儿的病根本就没有什么要紧,难不成是你们想要谋了他父母留给他的家产,所以故意谋财害命”

    此言一出,满堂俱静。

    半晌后终于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三人我认识,听说这对夫妻对他们那侄儿可差了。饭也不给吃饱,衣服也是穿得破破烂烂。说不准真是柴大夫说得那样……”

    “就是,就是,杏林堂开张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出过事情,每个大夫都是很认真细致,两方都说是小病,难不成连点小病都会治死人么?”

    “这可说不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

    这下子议论的风向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从庸医贪财,到现在的失误,很显然舆论已经对杏林堂网开一面了。

    那男人看着这情形,不由气愤道:“你们杏林堂中把人医死了,竟然还血口喷人,把责任推到了对方身上,以后若然再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要找谁诉冤去啊”

    那女人听了这话,也高声凄厉道:“我可怜的侄儿,还没满五岁,还没有仔仔细细看看这花花世界,连京城都未曾逛遍,就这样去了。可这黑心大夫竟不但不认错,还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这是什么世道是不是因为是郡主开的医馆,所以就有了这个特权我们这些冤枉要到哪里去诉啊”

    “你们可以去告官”一声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众人望过去,蓝乔站在门口,身边站着贞大夫,几人都是神色凝重,看来已经不知道来了多久,看了多久。

    经过了一瞬间的安静,那男人终于鼓足勇气道:“告官你是郡主,这府尹哪里会听我们的话他还不是会巴结着你,最后输的一定是我说不定还会无端端挨了顿板子”

    此言一出,周围更多人虽然不敢多话,但是看着蓝乔的眼神已经不同了,明显多了些畏惧。普通人哪个不怕见官,又有哪个没有吃了点这样的亏,有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城卫兵或者捕头都能让人倾家荡产。不过在京中还是好点的,听闻别处就更是厉害。

    “你们可曾听闻过我仗势欺人?你们可曾听闻京兆尹不秉公执法?你不敢跟我去见官,可是因为心虚?因为你做了亏心事这小孩儿的死因与你有关”蓝乔紧紧盯着那男人,咄咄逼人。敢这样说,自然是因为她见到了柴临渊的模样,据她观察,这个柴临渊纵然有几分神色似李子俊,但其人却更是刚正。他既然一口咬定了不是他的责任,那就一定不是。

    时过境迁,以往看不清李子俊,固然是因为迷了心窍,还有一点就是先入为主,当年十五个铜钱的恩情,让她一直认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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