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火影苹果成熟的时候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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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苹果成熟的时候 作者:rouwenwu

    一下给你洗衣服的人呐。”

    田间的水漫过他的小腿腹,一荡一荡的似乎快要殃及到卷起的裤腿。

    他直起身来,死鱼眼无精打采地扫了她一眼,手中揪着一大团杂草,水珠滴答滴答又落入稻田里。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带着学生执行寻找大名夫人的宠物,帮农夫清除杂草,清理河里的垃圾之类的任务,她就会忍不住想笑,心情愉悦无比。

    大概只有在这样和平安稳的年代,这些孩子才会有空暇抱怨任务无聊枯燥吧。

    而像卡卡西他们那时,被送上战场的孩子又有多少个能活着回来的。

    “卡卡西老师!难道就没有更刺激的任务了吗!”

    鸣人叫嚷着跑过来,衣服上脸上沾着脏兮兮的泥巴,和四代目如出一辙的湖蓝色大眼睛里闪着忿忿不平的光。

    看见她,直接伸手一指就叫道:

    “苹果欧巴桑!”

    卡卡西在面罩之下忍住笑。

    千云站在田边,向鸣人勾了勾食指,等他走近后就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手臂重重压在他的脑袋上,蹂躏那头酷似四代目的金发。

    “鸣人啊,你这个年纪的小鬼叫我欧巴桑也是可以理解的。苹果呢,也是我最喜欢的水果。可是为什么从你嘴里听到这个称呼我就觉得很不爽呢。”

    这孩子自从很久以前那次在她家附近的树上摘苹果,被她撞见并默许开始,每年秋天她都会发现树上的苹果多多少少有一些不翼而飞。

    有一次她在阁楼里看书,从窗台望下去见到他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似的一手撑着栅栏跳进前院,双手圈在嘴边大叫道:

    “有人在吗?!”

    她突然从阁楼一跃而下,吓得他后退了好几步。

    “干嘛?”

    “你能不能借我个篮子……”

    她秀眉一挑,他马上叫嚷着“你上次可是说可以借给我的!大人要说话算数!”

    “卡卡西老师,我这边完成任务了。”

    春野樱跑过来,目光好奇地往用手压着鸣人脑袋的女子身上转了转,又被慢步走过来的佐助吸引了过去,眼底冒桃心。

    “我这边也好了。”佐助说。

    “鸣人!”

    农夫在远处的田里大吼一声。

    “你竟然把我的幼苗都拔光了!!!”

    旁边四道鄙视的目光直直射到他脸上,漩涡鸣人大事不好地缩了缩脖子。

    几天后鸣人终于如愿以偿不用再执行d级任务了,卡卡西跟千云说起要去波之国,她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关于那个小国的记忆,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波之国有个叫凯沙的渔夫,是一个很正直勇敢的男人。”

    木叶第一技师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斜眼瞥她。

    某人无知无觉地将《亲热天堂》翻得哗哗响,一脸入神。

    不用给人做饭洗衣服的日子,鞍马千云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竟然发现了不少不属于她的东西。

    卡卡西的衣服,卡卡西的毛巾,卡卡西的杯子……

    大概还有别的东西用着用着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吧。

    他在她家待的时间比在自己宿舍还要多,也只有晚上睡觉才瞬身回去。

    除了时常搂搂抱抱啃啃嘴巴,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几乎和原来一模一样。

    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想。

    从主妇聚会回来,天已经黑了。

    她正准备洗个澡后睡觉,冷不防看见浴室里有刚换下的忍者服。

    自他们去波之国那日算起,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时间如流水。

    她会这样觉得,大概是已经习惯了等他回家。

    洗漱过后她爬上阁楼,轻易便感觉到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打开台灯,暖黄|色的光芒洒落在床上男子英俊的脸庞上。

    他闭着眼,眉心有倦意,双唇微微泛白,不知是不是任务太过劳累。

    照顾教导三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小鬼大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听说阿斯玛经常请学生吃烤肉,又正好带了一个特别能吃的学生,有一次给夕日红买完花后,身上连买烟的钱都没有了。

    夕日红有身为女性天生的母爱,可能会好一点。

    最令人赞叹的是阿凯,无时不在的热血和无穷无尽的青春,连他十几岁的学生都叹为观止。

    卡卡西呢,虽然做了很多年的指导上忍,但真正说起来,只有现在这三个孩子才是他的正式学生。

    春野樱暂且不提,鸣人和佐助,四代目的儿子和宇智波的后裔,哪一个都不能省心。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鸣人身上看到四代目的影子,或者在佐助身上看到带土和止水的影子。

    说到佐助,和鼬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唯一的差别就是后者多了两道法令纹吧。

    千云推了推被窝里的那人:

    “怎么不回去睡。”

    他动了动,伸手将她扯入怀中抱着,她闻到他身上有她家沐浴液的香气。

    右眼带着睡意睁开,似乎下一秒眼皮又要耷拉下去了。

    “你回来了。”他说。

    她拉着他的手笑着说:

    “你也回来了。”

    被她拉着的那只大手,裹着一层绷带,下面是被再不斩的刀划下的伤口。

    “很艰难的任务?”

    “唔……很令人成长的任务。”

    他说的“令人成长”当然不是指自己。

    与再不斩和白的那一战,三名学生确是成长了不少。

    真庆幸第七班遇到的第一个敌人是他们。

    说话间他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指腹上的茧子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引起一阵刺痒,似蚂蚁轻轻噬咬,而后是渐渐蔓延开来的酥麻和欢愉。

    浴衣被拉开,从肩头滑落到手臂,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暧昧的灯光之下。

    他翻了个身,薄唇滑过她脸颊,在她小巧的耳垂附近梭巡。

    “喂……”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日。

    见他没反应,便动手推他肩膀。

    他依然没有抬头,薄唇沿着纤细的脖颈来到锁骨处,舌尖打着圈儿,酥酥痒痒。

    倒是分神应了她一句:

    “你说,我听着。”

    声音低沉,比她还沙哑。

    “我要在上面。”

    这句话成功地令他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男人才应该在上面。”

    “谁说的,《亲热天堂》里就有女上男下的体位。”

    “……你记错了。”

    “不要狡辩,你有我看的十八禁书刊多吗。”

    “这种事情男人本来就是无师自通的。”

    “你再啰唆天都亮了。”

    “……好吧。”

    一百八十度旋转后,她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

    然后低下头,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的额头,眉心,眼角,鼻梁,脸颊,唇边,下巴。

    很轻柔很轻柔,但已足够让他感受到她的温情和依恋。

    她吻上他左眼的伤疤,一寸一寸向下移,仿佛这样就能够抚平他心中的疤。

    他喉咙里传来一声闷哼,原来是被她轻咬喉结,舌尖不轻不重地扫过脖颈,在锁骨处流连。

    良久才滑下胸膛,她在他心口的位置狠狠地咬出一排齿印。

    顿时听见他倒抽一口气,胸膛起伏不定。

    “知道疼了吧。”

    她笑着说。

    高兴没一会儿便感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体位再次被逆转。

    额头抵着额头,他的右眼眸色深黑如潭,低低地叹息着说:

    “你太慢了。”

    窗外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似欲迎还羞。

    长夜漫漫,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偷偷来更新=0=

    所谓xxoo就只能够写到这样啦,剩余的请自行脑补╮(╯▽╰)╭

    字母君什么的都是浮云,不要拍我><

    都熬到51章xxoo了,潜水的妹子快出来露个脸,bw的不是好孩纸o(╯□╰)o

    ☆、做完坏事的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被窗帘挡在阁楼外,天气大好,上空有乌鸦成双成对飞过,天色如画。

    鞍马千云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卡卡西桑共享鱼水之欢,长夜里几番翻云覆雨,缠绵不休。

    果然是寂寞空虚冷了么。她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

    万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下巴,弧度很好看,同时……也很熟悉。

    她有一刹那的呆滞,而后重新闭上眼睛。

    ……好像不是梦。

    昨天晚上,她,卡卡西,两个人好像真的做了什么热血沸腾的事情。

    他的胸膛宽广而肌肉结实,在她掌心之下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额前,熟悉到不用想便可知那是属于谁的呼吸。

    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句话——

    朔茂叔叔,我对不起您。

    “别装睡了,起来吧。”

    卡卡西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声音中无半分睡意。

    她又睁开眼睛,抬起头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早哟,卡卡西桑。”

    莫名其妙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是为什么。

    明明昨晚就不是她先主动的。

    他偏偏头,薄唇轻启,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相缠的滋味也许真的会令人上瘾。

    直到窗外有鸟雀在鸣叫,风吹着窗帘哗啦哗啦响。

    她离开他的唇,转而吻上他的左眼。

    不是亲吻那只写轮眼,而是亲吻那条长长的疤痕。

    她总是忍不住会想,他脸上的伤疤都无法痊愈,更何况是心上的呢。

    “早。”

    他说着,见她的嘴唇离开了他的左眼,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赤裸着上半身,昨夜欢爱的痕迹清晰可见。

    胸膛上青一块紫一块,吻痕错落有致,一排排齿印深浅不一。

    他挠了挠那头乱糟糟的银发:

    “我去洗澡了。”

    说着,掀开被子,转身下床。

    她看见他后背上有多道杂乱的抓痕,长短交错。

    ……太凶残了。

    果然是她会做的事情。

    饶是厚脸皮如鞍马千云,也不禁捂着脸自我忏悔。

    “卡卡西。”

    她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已经走到楼梯边缘的银发青年回头,只见她一脸若有所思地说:

    “你居然害羞了。”

    卡卡西差点一脚踏空楼梯。

    没有面罩遮掩的俊脸神色浮现出一抹窘迫,却佯装淡定。

    “……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连去楼下的浴室都用了瞬身术。

    她把脸埋入被窝里,闷笑不已。

    木叶近来异常热闹,随街可见戴着不同护额的别国忍者。

    据说是为了中忍选拔试而来,大概也有不少趁机混进来刺探情报的居心不良者吧。

    千云不是忍者,中忍选拔试自然没她什么事,每天买菜做饭种花的日子丝毫不受影响。

    卡卡西干脆是住过来了,她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只是枕边多了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被窝比以前暖和了许多。

    但除了第一日她是枕着他手臂醒来之外,每日早晨她睁开双眼,身边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被窝里余温还在,他却不在了。

    她知道他有在天光未亮前去探望带土的习惯。

    纵然无奈,她也不可能去阻止他。况且,她也知道自己劝服不了他。

    村子东边有一小片竹林,有师徒四人正在修行。

    李洛克一掌将地上的木桩劈成两半,兴奋地转头望向阿凯,后者向他竖起大拇指,闪出一口白齿。

    天天一跃而起,巨幅卷轴在半空中展开,结印,暗器从卷轴中一涌而出,朝四面八方散去。

    有苦无被挡了回来,四人意外地看向竹林的方向,只见鞍马千云提着一乐的外卖盒子走出来,朝他们笑道:

    “好哟,我是来送拉面的。”

    盘腿坐在树下的宁次愣了一下,站起来帮忙接过她手上的木盒子。

    “千云桑怎么会给一乐送外卖?”

    尽管对宗家恨之入骨,对同辈冷冷傲傲,但这个少年本质上却是一个很有礼貌很会体贴人的好孩子,只是鲜少表现出来。

    说起来,母亲的堂妹也算是他半个亲人。

    “在路上遇见菖蒲桑,她扭伤了脚,我就顺路帮一下忙了。”

    阿凯一脸赞同地点头说:

    “助人为乐也是青春的表现呐。”

    然后突然就热血澎湃了:

    “告诉卡卡西,我的学生一定会让他的学生相形失色!”

    这话一出,李洛克立刻斗志昂然:

    “是,凯老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天天一头黑线。

    千云和宁次若无其事地谈起近况。

    只剩得那师徒二人互相被对方感动,拥抱着泪流满面。

    宁次是上一届的第一天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晚上和卡卡西聊起中忍选拔试,她这样想道。

    但第一技师却说:

    “中忍是拥有领队实力的忍者,需要的可不只是战斗力哟。”

    “可你成为中忍的时候才六岁。”

    “嘛,我那时不同,战争时期与和平时期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她忽然张开双臂拥抱他,轻轻摇晃:

    “今晚我们开瓶好酒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他问。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肩膀上,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知足:

    “庆祝你成为中忍的第二十年。”

    他无奈地说: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再说,我早就已经是上忍了啊。”

    她但笑不语,又把脸往他颈窝里乱蹭。

    其实她想说的是——庆祝你在战争中平安回来,如今安然无恙地待在我身边。

    这句话太过煽情,或许她永远不会对他说,但她永远记得他走过的路有多么艰难。

    中忍选拔试正式赛最后一日,千云在里见丘山庄陪侄女画画。

    村子郊外一如既往的平静,鸟雀在枝头唧唧喳喳地叫,树上有野果将熟未熟。

    有一股浓烟从村子里向这边飘散,隐约可闻远处纷纷杂杂的兵慌马乱的声音,有呼喊,有惨叫,有房屋倒塌的巨大响声。

    这种感觉,和十二年前九尾袭村时极其相似。

    她走到窗前张望,外头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挡住视线,根本看不到远处景况。

    八云放下画笔,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也望向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远方纷纷乱乱的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嘈杂清晰。

    怎么回事,这时村子里应该正在举行第三场中忍选拔试才对呐。

    这般阵势,明显就不是热闹,而是慌乱了。

    有暗部大力推门而入:

    “音忍和砂忍袭击木叶,逃难的村民会涌来郊外,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她皱起眉头:

    “不宣而战?”

    前些日子才说是难得的太平盛世,怎会料到忽然之间动乱又起。

    这世道总不能令人安生。

    “外面很危险,不要乱跑。”

    暗部说完,关上门离去。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忍选拔试的时候袭击木叶,一定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毫无防备的木叶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卡卡西和夕日红他们这些主干上忍必定坚守在战斗的前线。音忍村倒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忍村,但砂忍那边有一尾,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人柱力带来。

    如果守鹤的人柱力尾兽化,就算是木叶的精英上忍,恐怕也不是其对手。

    男友好友身处险境,她怎么可能心平气静地待在这里。

    抬脚朝门口走去,不料却被人拉住手臂。

    千云回头,不解地叫道:

    “八云?”

    八云的神色比她平静得多,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千云桑,你不是忍者。”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忍者,她没有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实力。

    这样贸贸然跑回去,帮不上忙是小事,要是害他们分神担心她,拖了后腿,那才是罪大恶极。

    她心里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一阵酸涩,自己原来连为男友和好友分担危险的能力都没有。

    其实不是一早就清楚了么,何必事到临头才来自嘲。

    鞍马千云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守在他们身后等他们回来就足够了么?

    到底关心则乱。

    直到动乱平息的消息传来,她第一时间回到村子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满眼破败,房屋倒塌一地,不知是敌方还是己方的血迹斑驳交错,医疗队员正在废墟中找寻存活者。

    她拉住一个认识的人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似乎余惊未定,见是她,才勉强稳下心神说:

    “是大蛇丸,大蛇丸联合砂忍袭击木叶……”

    三忍之一大蛇丸。

    千云记得他,同自来也和纲手齐名的天才忍者,十几年前叛变村子。

    那日晚上,她一直等到天明,卡卡西都没有回来。

    一众上忍也突然无影无踪,火影楼倒是灯火通明了一整夜。

    第二天,三代目牺牲的噩耗传遍木叶,举村哀悼。

    丧礼上,她和普通村民一起,为三代目默哀。

    远远地看见卡卡西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银发青年拍了拍鸣人的脑袋。阿斯玛难得的没有抽烟,夕日红在他身旁挽着他的手。

    亡者已逝,但木叶还会悲痛很久很久。

    这个世界,究竟还会不会有真正的和平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按爪=0=

    又是小悲的剧情,剧情什么的最讨厌了= =

    话说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发现这文大概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估计正文不会写到疾风传,至于番外会不会写到还有待考虑><

    提前和大家说一声,完结的时候不要觉得惊讶……

    最后还是妹子们新年快乐哟~~~~~~~

    ☆、蠢材

    被大蛇丸袭击后的木叶村百废待兴。

    男人们日夜不停在重建房屋,主妇们在路边的凉棚下摆出茶水和糕点,免费供应给有需要的人。

    这时每个村民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携手度过这次的劫难。

    大家一直坚信着,只要同心协力,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这也是三代目留下的遗言。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且,让新的树叶发芽。

    木叶的每一个人,一直一直都会记得他的这句话。

    鞍马千云自然也没闲着。

    卡卡西忙着和他的学生培养感情,她便和主妇们一起在路边做糕点。

    经历过两代火影的阵亡,她和大多数村民一样,更知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蔚蓝天际下的木叶村,尽管处处遭到破坏,但在断垣残壁间仍可见坚不可摧的生机在闪闪发亮。

    叮铃——叮铃——

    铃铛声随着来人的脚步一步一响,十分清脆悦耳。

    穿着黑底红云袍的两人走在忙碌着的街道上,刻意压低的大大斗笠遮住了面容。

    有小孩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转头问道:

    “欧卡桑,他们是谁?”

    年轻的妈妈边煮着茶边分神答道:

    “大概是路过的流浪艺人吧。”

    千云却觉得这装扮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曾经见过。

    身后有人叫着“千云桑可以过来帮一下忙吗”,她便将疑虑抛诸脑后,答应着走过去。

    也许真的是路过的流浪艺人吧。

    有村民说起第五代火影的事情。

    “听说自来也大人去找纲手大人了,能够早日找到就好了。”

    “是啊,有两位大人在村子里,确实很令人安心呐。”

    ……

    ……

    说着说着,就干劲十足起来了:

    “大家,我们也不能松懈!一定要在新火影回来之前把村子重建好!”

    立刻得到周围大群人的齐声应和。

    旁边有主妇笑着说:

    “那我们也不能输哦。”

    千云笑道:

    “是呢。”

    她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父亲刚逝世,而她还没住进本家的时候,时常一个人爬上屋顶发呆。

    战争后的木叶也像现在这样百废待兴,可那时的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于这个世上究竟还能做什么。

    仿佛在一刹那间一无所有,心底空荡荡的只觉再晴朗再美好的蓝天都与她无关。

    三代目衔着烟杆出现在她身边时,指着远处稻田里好几个正在忙碌的农夫对她说:

    “你看啊千云,大家也都在努力呢。”

    她知道那几个农夫刚刚在战争中失去儿子,或女儿和女婿。

    而她更清楚战后木叶的孤儿远远不止她一人,于是慢慢地,一板一眼地开口说道:

    “我明白的,三代目。爸爸他们是为了木叶的未来而战斗,我们一定要带着已逝之人的期望好好走完未来。”

    就像她和卡卡西说的,要好好活着啊。

    老人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叹着气说:

    “真正明白逝去者信念的人,除了嘴上说要好好活着,心底对未来可是充满着渴望和坚持的呐。”

    那时的鞍马千云就是时时嘴上说要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可心底一点儿也不渴望自己的未来。

    人往往就是这样,说是一回事,要真正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但是如今不同了吧。如今的她,是真心渴望着自己的未来。

    可惜这些已经不能亲口告诉火影老人了。他一直以来视所有的村民为家人,而在村民心目中,纵使是死神也无法磨灭他们对他的敬重和爱戴。

    只要木叶还有人在,三代目的信仰就会一直传承。

    “别站在路边发呆啊。”

    有道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她晃过神来,只见不知何时来到的卡卡西从她手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又把杯子塞进她手里。

    “刚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走过?”

    他压低声音问。

    ……奇怪的人。

    她想了想,说:

    “有两个身穿黑底红云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路过的流浪艺人……”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黑底红云袍。她想起来了,心下一跳,不禁用力握着他的手臂。

    “鼬。”

    她轻声吐出一个名字。

    他没听清,偏偏头疑惑地看着她。

    她凑到他耳边说:

    “在花之国的时候,我曾经见过鼬和另一个男人穿着那样的衣服。”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大概是因为那次是宇智波灭族后,她唯一一次再见到宇智波鼬。

    卡卡西神情一凛,拉下她握着他小臂的手,说道:

    “我去看看,你别跟着来。”

    便匆匆离去。

    几步之遥看见他们耳语的主妇笑着调侃:

    “千云酱和卡卡西君感情真好呢。”

    她一愣,以往听到的版本一般是——红酱和阿斯玛君感情真好呢。这也是她经常取笑好友时,故意学着主妇们的语气说的话。

    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套在她身上。要是被夕日红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笑她。

    但现在她倒不是担心这个。

    那两个人……会不会真的其中有一个是鼬?

    如果真的是他,他在这种时候回村子做什么?总不会是特地回来吊唁三代目的吧,火影的葬礼已经过去有一段日子了。

    “哟,千云桑,怎么卡卡西桑一走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有个轻快的声音取笑道。

    她一记死鱼眼看过去: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红豆喜欢红豆沙呢。”

    御手洗红豆哈哈地笑,忽然又皱着脸抱怨道:

    “红桑说帮我买丸子和红豆沙都去了好久了,该不会是和阿斯玛桑约会忘记了吧……”

    然后向她挥挥手,大大咧咧地说:

    “我自己去买好了,再见呐,千云桑。”

    说着,几个纵身就消失在拐角处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被红豆念叨着“去约会忘记了买丸子”的夕日红突然瞬身出现,拉着千云的手说:

    “去医院,卡卡西昏迷不醒了。”

    话音未落,只见好友已经瞬身得无影无踪了。

    红眸美女低头看自己空着的手,愣了愣,心中感慨明明比谁都要在乎对方,那两个人居然耗了那么多年才确定自己的心意,真是不可思议呐。

    木叶医院。

    阿凯和阿斯玛神情严肃地坐在病床旁,见千云进来,便向她说起事情的经过:

    “……中了鼬的月读,医生都束手无策,惟有等自来也大人将纲手大人带回来了。”

    “既然你来了,我们也可以放心走了。”

    她点点头,走过去细细看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那人。

    等他们离开后,才拉起他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闭目叹息。

    果然是鼬。

    在写轮眼的驾驭上,卡卡西这副没有血继的身体,和拥有正统血继的宇智波天才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为什么就算濒临险境也要坚持使用那只写轮眼。

    当年旗木朔茂凭一柄白牙之刃名震忍界,而如今的旗木卡卡西却成了py忍者卡卡西,写轮眼卡卡西。

    他并非没有天分没有能力去继承父亲的一身刀术,为什么非要执著于一只不属于他的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越强大,便越能体现出他这副外族身体的不适应。

    当初去波之国执行任务,就是因为写轮眼使用过度而病倒。

    而现在他居然敢以带土的写轮眼去硬撑鼬的写轮眼。

    重伤成这样,只要鼬愿意,他刚刚就极有可能丧命了。

    他曾经说她逞强不怕死。

    其实真正逞强真正不怕死的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他。

    从小时候的任务至上,到后来的村子至上,她突然很想知道,每次他令自己陷入险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担心会伤心。

    他真的想有朝一日她抱着他的尸体痛哭吗。

    “我是有多蠢才会喜欢你。”

    她睁开眼睛,吻着他的手背,喃喃低语。

    如果他听得见,一定会笑着说:

    “大概你真的是很蠢很蠢很蠢吧。”

    这样想着,她倒是摇头失笑了,可惜那笑容怎么看都不像高兴愉悦,说是无奈悲凉还差不多。

    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和忍者谈情说爱。

    日子在等待中过得特别慢吞吞,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到自来也和纲手回来。

    千云每天除了照顾卡卡西,实在是无心再做其他。

    其实他也不用她怎么花心思去照顾,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若不是还有呼吸,简直就像死去的人一样无知无觉。

    就像死去的人一样。

    一想到这样她就无可抑制地恐惧。

    要是他敢在她渴望他们未来的时候死去,她一定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他。

    偶尔经过隔壁病房,从窗口看见春野樱垂头丧气地守在佐助的病床旁,她不禁一阵叹气。

    无论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的女生,面对心上人重伤昏迷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心里都是一样的很难受很难受。

    她想起以前父亲曾经开玩笑说:

    “女孩子啊生来就是应该被男人好好爱惜的。”

    可惜木叶的男人,先不说是否爱惜女孩子,他们连自己都不懂得爱惜。

    又过了些日子,自来也和鸣人终于把纲手带回村子。

    这位最强女忍者叉着腰数落刚醒过来的第一技师:

    “居然被两个小喽啰给放倒了。”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天才呢。”

    他坐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苏醒而血气运行不足,眼神有点迷茫地低声说:

    “对不起。”

    哪有纲手说的那么简单,放倒他的可是止水之后的宇智波第一天才。

    阿凯在旁边紧张兮兮地念叨着:

    “纲手大人快去看看我最亲爱的弟子李……”

    纲手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送她出来的千云说:

    “所以说,你最终还是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了?”

    鞍马千云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里面的“那个家伙”,点点头。

    然后被昔日的木叶第一美女拍了拍肩膀:

    “任重而道远啊,千云。”

    千云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才回身关上门,目不转睛地盯着某青年。

    良久,才说道:

    “昏迷了那么多天,你饿不饿啊,过气的天才桑。”

    卡卡西瞥了她一眼,挠挠一头银发,重重吁出一口气,说:

    “你过来一下。”

    她走过去,然后被他长臂一揽抱在怀中。他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呼吸,好半晌才轻声说:

    “对不起了。”

    让女人担心的男人,真是最差劲了。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更新><

    临完结了才来给我卡文,真是没蛋也疼><

    突然想到一个小剧场:

    背景——夕日红刚刚知道两位好友xxoo没多久。

    夕日红(笑得别有深意):你终于得手了啊。

    千云(一阵惊悚):为什么是我“终于得手”???

    夕日红(惊讶):你送他《亲热天堂》,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卡卡西(恍然大悟):这样啊,真是抱歉呐,让你等了那么多年。

    千云(呆滞的死鱼眼):原来你们是这样看我的……【头顶黑云蹲角落画圈圈g。。。

    ☆、重要的人

    暮色苍茫,昏黄|色的光线无边无际地伸延。日头已经没入地平线之下,只剩得余晖在苟延残喘。

    佐助走入家族墓园,径直来到父母的墓碑前。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把自己的手捏碎。

    颈后大蛇丸的咒印已经停止了躁动,但他仍可感觉到那里蕴藏着一股未知的强大的力量。

    是力量。

    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强大到足以杀死那个名为宇智波鼬的男人的力量。

    身为复仇者,他是不应该被什么同伴啊所谓正义的忍道啊所束缚的。他生命的全部意义,在八岁那年那个血腥的晚上已经尘埃落定了。

    “憎恨吧,我愚蠢的弟弟。”

    每晚夜深人静,萦绕在他梦魇里的声音仿若地狱里的魔鬼,张开着一张血盘大嘴要将他吞噬。

    有了重要的同伴又怎样,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一名复仇者,就算前方是深渊万丈的地狱,他已经没有资格回头了。

    身后有异样的轻微声响,他双手一松,偏过头说:

    “出来吧。”

    一名女子从树后缓步走出,一手拂开垂落下来的枝条,一手捧着一束罂粟花。

    她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尴尬地笑了笑:

    “抱歉呐,佐助。我不知道你也在。”

    说着,走向分家墓地那边,将花束放在一个墓碑前。

    佐助也走了过去,只见那墓碑上刻着宇智波止水的名字,罂粟花绽放得娇艳无比。

    这样的画面并不陌生。

    以往很多次他进入家族墓园,时常见到止水的墓前摆放着一束或灿烂或凋谢的罂粟花。

    原来是她。

    “我记得你,你是止水大哥的朋友。”

    他说。扭头看向墓碑,当年的宇智波第一高手,如今只剩一块冰冷的石碑在证明着曾经他的存在。

    “是啊。”

    她说。目光在看向墓碑上的名字时仍带有怀念。时至今日,她依然对那个耐心教她瞬身术的少年心存感激。

    然后目光一偏,落在身旁的小少年身上。和当初鼬的温润如玉相比,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棱角尖锐的冷金属。

    半个月前他和鸣人在医院天台上的决斗,她在远远的地方也看见了。虽然后来被卡卡西及时阻止,但说到底,自己心中的憎恨是旁人也无能为力的。

    “打扰了。”

    她最后看一眼止水的墓碑,向他欠欠身,转身朝墓园的门口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却听见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卡卡西说,对他重要的人都被杀死了,一个也没有了。”

    她回身,只见他酷似鼬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有点残忍地接着说:

    “看来,你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一愣,好几秒后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摇摇头笑了。

    “你笑什么。”

    没有见到她露出他预想的伤心和难过,他微蹙着眉问。

    她依然笑着,却是很认真地看着他说:

    “佐助,不管你信不信,对卡卡西来说,你是他最偏爱的学生。”

    撇开宇智波后裔、四代目之子这些身份不谈,相比于鸣人,佐助的身上其实更能看到年少时的卡卡西的影子。

    不像鸣人从一开始就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卡卡西和佐助都是先拥有再失去。前者曾经拥有一个英雄一般的父亲,后者曾经拥有一个温馨美满的家,却都是在刹那之间被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信仰。

    他最敬仰的父亲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废物;而他最敬爱的哥哥血洗了他们一族。

    冷漠,孤独,天才。

    卡卡西在教他千鸟的时候,一定也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很多时候,人的感官是会欺骗自身的感情。眼睛见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所谓的真相。”

    她说。

    就像幻术一样,所见所闻,并非真实。人有时候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感官。

    她说这些话,不是在自欺欺人。

    如果是以前,她听见卡卡西的那句话可能会忍不住伤心。但是现在,则是心照不宣的理解。

    他已经没有重要的人了。

    她明白他真正的意思。

    他中了月读昏迷的那些天,她日日守在病床旁看着他毫无知觉的面容,那时她就明白了——已经无所谓什么重要不重要的了,他就是她一半的生命。

    如果生命的一半消逝离她而去,什么悲伤痛苦都没有意义了。

    大概只剩下麻木吧,行尸走肉一般的麻木。

    俗语中常把伴侣称为自己的另一半,其实不无道理。

    佐助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双手插兜越过她率先走了出去。

    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吧,他只知道,曾经对他来说最重要最重要的哥哥,毁了他的一切。

    毁了他所有的一切。

    被重要的人背叛的感觉,比死还要难受。

    此生不杀宇智波鼬,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翌日清晨,有人发现春野樱昏迷躺在村口的长椅上。

    不一会儿便得到证实,宇智波佐助昨夜已离村,投奔大蛇丸。

    在村子里一团乱,众人忙着去追回佐助的时候,千云还不知道那个少年的事情。

    她正在家里,对着面前的堂兄云海,不禁一阵头疼。

    自从群云堂兄和长老死后,他就是家族的统领者了,虽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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