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惑乱双王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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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乱双王 作者:rouwenwu

    “好,我不看”,男子低下头,笑意中,带着几丝邪肆。

    炙热的吻再度而下,一手覆上女子的丰盈,一手,来到她的身后,开始解着她脖颈后的带子。

    “咳咳……”,女子不期然的咳了起来,上半身,微微弓起。

    第4卷第8章 孤挺

    耶律笑着揶揄道,“会儿,别紧张”。

    身子果然放轻松了些,就在他的手即将解下带子时,女子的身子再度弓起,“咳咳……”。

    些许温热的液体,溅到男子的脸上,覆在双眼上的手,也在这一瞬间,无力的垂了下去。

    百里会痛苦的咳了起来,随着身子的弓起,不间断的吐出些许鲜血,白色的肚兜上,开满了点点红色花朵,妖娆颓败。

    “会儿……”,耶律式忙抱起女子,将衣物穿戴好。

    “我没事,就是嗓子有点痒,”百里会伏在他的胸间,唇角,挂满了血渍。

    “走,我带你去找韩有天,”男子急忙将她抱起,跨上一旁的骏马,飞驰而去。

    韩有天在屋内研究着药经,门便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耶律式抱着她急急冲了进来,百里会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涸,人也不似先前那般喘了。

    将她放到一旁的床榻上,韩有天忙上前,一指按上了女子的腕部。

    过了许久,才起身,面色灰暗。

    耶律式心一沉,转过身子,“到外面去”。

    “不,”百里会起身制止,“耶律式,什么事都不要瞒我”。

    男子终是停下脚步,思量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说吧”,耶律式走到她身旁,在床榻前坐下。

    “这是一种命唤孤挺的痼疾,患病者,早期症状便是咳血,”韩有天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从脉相上来看,也就这几月内得的”。

    “孤挺?怎么会得这种病的?”耶律式一手放在她的肩上,转身望向韩有天。

    男子上前几步,仔细端详着百里会,“家里有人出现过这种症状吗?”

    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猛的抬起双眸,望了两人一眼,“有”。

    韩有天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现在怎么样了?”

    百里会不明就里,但,却莫名的恐惧起来,“死了”。

    耶律式落在女子肩上的手,紧了紧,“韩有天,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摇了摇头,再度对上女子,“那,你有没有同她接触过,比如,血液间的相融。”

    怎么会忘记,女子的手拉住自己,刺向腹部,连同自己的掌心,划成断章。

    百里会拿起右手,伸至韩有天面前,摊开。

    淡淡的疤痕,从虎口处,贯穿整个手掌。

    “韩有天,”耶律式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颤抖,“该怎样医治?”

    男子跨出身子,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病。

    “无药可医,从轻微的咳血到严重时的昏迷,最多可活三年。唯一的传染源,便是血液相融。”

    一时间,屋内静谧了下来,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不是百毒不侵了吗?”耶律式使劲抱住女子,怕一不小心,就再度消失了。

    “这不是毒,所以……”,韩有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办法。

    “难道,一点希望都没了?”男子不死心的发问道,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韩有天呆楞了片刻,还是肯定的摇了摇头。

    柳阅,你真的做到了,想不到,如此的绝。

    百里会苦涩了眨了下眼,一手轻轻扯上耶律式的袖子,“算了,天注定的,不是还有时间么?”

    男子怜惜的将她紧拥起,“就算真是,我也要逆天而行,给你找一条生路”。

    百里会轻扬起脑袋,“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耶律式,我发现的太晚了,原来,最珍惜我,怜我的,一直都,只有你”。

    没有袭暗,这几字,悄悄的隐在喉间。

    韩有天迈开身子,跨了出去。

    房内,独留二人。

    将百里会抱回自己的屋子,看着她睡着,耶律式才走了出去。

    轻轻的掩上门,男子的面容阴沉至极,左手掌心朝上,一抹同样的伤痕,赫然眼前。

    那晚,以手挡刀,替百里会还了一条命。

    单手紧握起,长廊尽头,韩有天早在一旁守候。

    耶律式走至男子身边,抬眸,望向它处。

    “王,”韩有天犹豫了下,终是说出了口,“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晚,您也受了伤”。

    耶律式转过身子,面对男子,“不要同会儿说起这事”。

    “瞒不了的,”韩有天痛心的摇了摇头,“今晚,她只是太慌乱了,没有忆起,那晚,你是为了她受了那一刀,说不定,明天就会来追问”。

    耶律式沉默的靠在一旁,疲惫不堪。

    “用不了多久,您的症状也会表现出来,到时候,就更加瞒不住了”,韩有天担忧的在一旁坐下,深苑庭楼,却是怆凉。

    屋内,百里会朦胧的睁开眼,将锦被拉高,直至下巴处。

    周边暗夜如斯,一人独处,才知寂寞。

    谁说过,花妖的女儿,势必经过千世劫难?

    孤挺?独特的名,孤孤单单,一人挺受。

    百里会伸出手掌,细细的端详起来,忽地,心中一惊,忙掀了锦被下榻。

    长廊尽头,耶律式同韩有天站在一处,脸上,说不出的凝重。

    远远的,只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奔而来,脚下收不住,重重的砸在耶律式怀里。

    “会儿,”男子一手放到女子的发上,“怎么了?”

    百里会收回身子,两手将耶律式的手掌扳开,果然。

    “耶律式……”,女子抬起头,带着轻声的啜泣声,“怎么办?”

    “我没事,”耶律式收回手,强忍着镇定。

    “怎么可能没事,”百里会不死心的又将他的手掌分开,“那晚,我们的血,相融了”。

    耶律式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不信,你问韩有天”。

    女子果真眨着疑惑的眼,望向身后的韩有天。

    “这个……,”男子的目光在两人间巡视,最后,终是落在百里会身上,“没错,孤挺,只针对女子而言,此病与阴气相吸,对男子,不具备任何威胁”。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百里会虽是带有质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

    耶律式轻轻的拥住女子,在她耳畔轻语,“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的”。

    百里会自他怀中挣脱,被泪水浸湿过的双眸,仍带着湿意,“耶律式,我不怕,哪怕再难,我都不会轻生,更不会任由自己等死。你不是说,就算是天意,也要逆天而行,给我一条生路么?”女子笑着一手指向上空,“老天不让我活,我便偏要活,天意?我偏不信,三年的时间,就算逃脱不得一死,我也要,妄意而活”。

    女子的手指向一处,久久没有收回,嘴角轻勾起,眸中一把火焰,烧得劈啪作响。

    习惯了不绾发髻,随性的墨发衬上纯白的单衣,清清静静,无一丝秽浊。

    月影明亮起来,打在女子的脸上,碎成一弯弯,折射出不同程度的坚韧。

    耶律式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韩有天,默默的退下,直到许久后的回眸,女子的身影,仍是凛立在原处。

    许是初期犯病,百里会并没有如柳阅那般,只是偶偶的咳出血来,趁着不注意,便将锦帕偷偷的藏了起来,看见了,也只是无谓的担忧罢了。

    晴空和晴蓝更是一步不离的护着,每天,去外面骑上一会马,已经成习惯了。

    往北的教场,她再也没有去过。

    何苦,自扰心神呢?

    累了就在草原上,席地而坐。

    微微的喘着气,百里会轻轻捶了几下胸口,仰躺在地上。

    不远处,传来两名丫鬟的急切声,“絮妃,您不可以过去”。

    百里会依旧闭上眼,懒得理会。

    “你们反了么?”温絮望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她竟然没死。

    “这是王的命令,”晴空一手挡在她身前,不让女子越过两人。

    “你……”,温絮骄纵的个性不改,“你敢顶撞我?”

    “奴婢不敢,”语气铿锵,丝毫没有惧意。

    温絮,柳絮,真正叫人头疼。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打在晴空的脸上,半边脸,瞬时泛上了五道红红的指印。

    晴空不语,伸出的手依旧没有收回,“您不能过去”。

    “啪”的一声,柳絮甩出的一巴掌,打在同一位置上。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总不至于敢还手吧,”第三个巴掌再度甩了下去,打的自己的手上生疼。

    “奴婢不敢,”晴空将红肿的脸转回,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你……”温絮气极,再度扬起了手。

    “住手,”百里会撑起上半身,语气慵懒,带着几分惰意。

    “怎么,你终于肯说话了,”温絮挑衅的望了女子一眼,欲上前。

    “絮妃,您不能过去”,还是那句话,带着满满的倔意。

    女子只得站在远处,“你怎么没有死?”

    百里会并不打算回答,“你回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哼,”女子突然狠狠推开身前的两人,欲冲上前。

    晴空和晴蓝刚要上前阻止,便被百里会给制止住。

    温絮快步的朝前走着,恨不得,亲手掐碎这女子。

    “站住,不要再走上前了”,百里会冷冷的出声,语气中,冰凉的带着警告。

    女子顿住脚步,被这凛冽的气势给吓了一跳,随即又回过神,上前几步。

    “温絮,我说了,不要再上前”,百里会望向她的眸中,一簇火苗,急速窜起。

    “你还能杀了我不成?”下巴高高的仰起,充满挑衅。

    谁知,女子一手拿过旁边的弓箭,对准,“谁说我不敢,你再上前一步试试?”

    温絮呆楞在原地,充满杀气的箭,直直的对着自己。只要女子的手一松,便会破空而出。

    想她同自己一般,汉人女子,娇弱如水,怎会拉得开这弓。

    女子试探性的上前一步,见百里会拉开弓的手,没有动一下。便升了几分胆色,跨步上前。

    银白色的箭头,变幻成虚尾的毒蛇,蓄势待发。

    右手指尖轻轻弹放,嗖的一声,震的手上有几分发麻。

    白色呼啸而去,破竹之势,看得射出的箭,带着几分快意的颤动。

    自温絮耳畔擦过,深深的,埋入后方的绿茵间。

    女子直直的望向前方,双眸有了一时的呆楞,“啊……”。

    忽的反应过来,一手忙捂住脸颊。

    鲜红的血,顺着女子白玉般的指缝间,流出。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温絮焦急的在原地不住喊叫起来,脸上,痛的入麻。

    一旁的箭上,还带着几丝女子的黑发。

    见无人搭理,温絮也不敢再逗留,脸上的伤,不要留下疤才好。

    “温絮,这点伤,不会毁了你的容的”,百里会将弓收起,放到一旁。

    “你……”,女子急得跺了跺脚,“我要告诉母妃去,你等着瞧吧”。

    百里会闭上眼,躺了回去,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北方的天,蓝的真叫透彻,那变幻的白云,更是纯净的如出生婴孩般。

    “晴空,晴蓝,”百里会轻唤,双目仍然紧闭起。

    “是”,两人上前,站在她身侧。

    “以后,别让她人欺负了,她若再敢出手,凭你们的底子,总能做到,伤在内里,而不显露吧?”百里会一字一顿的出口,如同拉着家常般。

    “是”,两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晴空,回去上点药吧,。

    “是”,女子乖巧的答应,却不行动。

    百里会睁开眼,见两人仍站在身侧,“怎么还不回去”。

    “我们得寸步不离主子”。

    女子不禁莞尔,爬起了身子,“走吧,出来这么久,也乏了”。

    三人骑上马,回到了庭院。

    第4卷第9章 信她

    温絮一回去,便直接求见了太后。

    脸上的伤,还未来的及处理。

    “母妃,”女子跪在她身前,一手紧捂住脸颊。

    “这是怎么了”,温絮虽是汉人,却因着一份机灵,而得到太后的恩宠。

    “母妃,那个百里会,她没有死,”女子顺势趴在她的双膝上,泪流满面。

    “怎么可能?”太后惊愕的拉起她,“那样的剧毒,不可能”。

    “是真的,絮儿亲眼看到的,”温絮抬起头,梨花带泪的指向自己的脸颊,“母妃,我的脸,就是被她伤的?”

    “什么?那还得了”,太后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在一旁传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宣太医”。

    “是”,丫鬟们忙跑了出去,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太医轻轻的处理完毕温絮脸上的伤口,在一旁开着药方。

    “怎么样了”,太后担忧的叫过太医,询问起来。

    “回太后的话,并无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擦上点药膏,半个月后便可恢复,若是再深一寸,怕是王妃的这幅容貌,就毁了“。

    “什么?”温絮后怕的抚上脸颊,若是毁了容,王的心,就更难寻回了。

    “好了,先退下吧”,太后挥了挥手,一旁的太医拿起药箱,退了出去。

    “母妃,”温絮望着镜中被包扎起的脸,愤恨不已。

    “走,”太后忽地起身,那样的剧毒,竟没有要了她的命。

    百里会趴在吊脚楼的桌面上,双眸失了神采,呆呆的愣着。

    晴空刚覆上药,便看到太后同着温絮一同进了院子,心下一阵紧张,忙迎了上去,“奴婢见过太后,絮妃”。

    “那个汉人女子呢?”太后抬起双眸,在院内巡视。

    “晴蓝,”百里会回头望了身边的女子一眼,“王呢?”

    “一早就去了教场”。

    “你去把他叫回来,就说……”百里会一手托着脑袋,仔细的想了想,“就说,我又吐血了”。

    “是”,女子乖乖的接令,轻然一跃,便踏着琉璃瓦的屋面,下到了马厩中。

    百里会收回视线,依旧一动不动。

    “太后,您不能进去”,晴空拦在一边,半边脸仍未消肿。

    “你……”温絮上前,瞪视着女子,“你还想拦吗?”

    “奴婢只是听从王爷的命令”,依然,没有温度的语气。

    “式儿人呢?”太后睬了一眼楼上的女子,果然,还活着。

    “王去教场了”。

    “怎么,你连太后都敢拦?”温絮上前,手上的力道再度挥下。

    这下,并没有打到晴空的脸上,女子脚下轻移,避开了。

    温絮的手尴尬的留在半空中,远处的百里会,不禁笑出了声。

    “来人,给我拿下”,太后退后一步,沉静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然而,终是隐忍着,一触即发。

    身后的两名随行侍卫上前,抽出了腰上的佩刀。

    百里会站起身子,心,提到了嗓子处。

    晴空忽地动了一下身子,快速的上前,一手一边,把住男子的手腕,几乎没有看到她用多少力。两人的佩刀,便毫无预警的掉到了地上,女子的手,再度上扬,在两人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一点,原先张扬的二人,竟疲软的瘫了下来,不省人事。

    百里会站起的身子,重又坐了回去,耶律式说的不错,有她们,便足够了。

    晴空仍然拦在二人身前,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晴蓝将耶律式找回。

    “母妃,”耶律式上前行过礼,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式儿,你这,果真连母妃都来不得了?”太后望着自己的爱子,有着几分痛心。

    “母妃,这是你答应过的,况且,这里就会儿一人,我只是觉得,您没有理由来这里,”耶律式望了楼上的女子一眼,在确定她没事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没有理由,你有回过王府吗?你还记得王府,还记得你昔日宠爱的妃子吗?”太后将身旁的温絮拉上前,“看看,就是你带回来的这个女子,差点要了絮儿的命”。

    耶律式冷眼睬过女子,“我说过,谁要是擅自闯入,本王不会轻饶,”眸光从女子的脸上掠过,停留在太后身上,“就连母妃,您也一样”。

    “你,你为了一个女子,”太后望向百里会,平静的脸上,掀起几丝涟漪。

    “母妃,若您执意相逼,我还是那句话,到时,我只有带着会儿,离开,”耶律式转过身子,“我只想给她一个安静的地,不受她人打扰,仅此而已”。

    百里会站起身子,一步步走下了吊脚楼。

    太后不发一语,身旁的温絮,只是哀怨的望着男子,他的目光,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百里会只是想着,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的活着,不想为了无谓的事而烦。

    “身子不舒服么?”耶律式上前,牵起她的手。

    百里会摇了摇头,垂首在一旁。

    “王,”温絮终是禁不住,上前一步,拉住男子的袖子,“她差点杀了我”。

    耶律式望了女子的脸上一眼,“会儿,不是这样的人”。

    百里会突兀的抬头,好熟悉的语调。

    另一名男子也说过,只不过,他说的是,阅儿,不是这样的人。

    原来,这就是掩藏的好处。

    像温絮这般张牙舞爪,必定不得人心。

    “王,你不信我么?”女子眨着似水翦瞳,眼里,装着满满的伤痛。

    又是,如此的话语。

    百里会突然觉出,当初自己问这句话时,有多么的蠢。

    这样的结论早就在男子的心中,生根发芽,牢不可破了。

    “信,你让我如何信你,絮儿,别再任性下去了,”耶律式拉下女子的手,男人,无情的时候,原来可以如此决绝。

    “不,王,您一定要信我,”温絮再度欺上前去,顺着眼眶,泪水滑落。

    还要纠缠下去么?一时,竟不知她是呆,还是傻。

    莫名的,产生了几丝怜悯。

    “都是你,”温絮忽地用力朝百里会撞了过去,幸好,身后的晴蓝及时扶住。

    “絮儿,”耶律式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你叫本王,如何信你?”

    嘴角扯开一抹冷笑,又学到了一招,适当的,忍受。

    “王,您一点都不顾以往的情谊了吗?真的是她,她的箭,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无声变成了啜泣,女子,已经濒临崩溃。

    “会儿,”男子这才回过头,“是么?”

    敷衍性的询问,不求结果。

    百里会睁开眼眸,带着淡淡的苦涩,以及一脸的茫然,“我今天一直呆在院内,都没有看到过絮妃”。

    矢口的否认,假意的,演上一出戏。

    询问转向了身后的两名丫鬟,“是么?”

    “是的,我们一直伴在主子身畔,未出府门一步”。两人恭敬的回答出声,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

    男子转过身子,不再多说一句话。

    已经很明了了,无声的作为宣判。

    温絮伤痛的摇了摇头,“不,她们是一伙的,自然帮着她说话”。

    明知是一伙的,居然还想要求证。百里会望向它处,懒得搭理。

    见男子久久没有声响,温絮终是失望的苦笑了起来。

    偏袒之心,如此明显。

    上前几步,再度推了女子一把,百里会向后退去,倒在了耶律式的怀里。

    多么相似的情节,是她一再来犯,那就别怪自己了。

    试着咳了几下,这时候,要是能咳出血来,就完美了。

    “会儿,怎么了”,耶律式担忧的捧起女子的脑袋,带着几分紧张。

    百里会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喉咙处一阵腥甜,身子喘了起来。

    “扑”的一声,殷红,喷溅而出。

    “会儿……”,男子慌乱的抱起百里会,转过身子,“母妃,你们请回吧,这,是最后一次,还有你,乖乖的回到王府去,本王不想再见到你”。

    耶律式的声音,透着玄冰般的冻结,无情。

    百里会一手搭在男子的肩上,回头望向温絮,此时的女子,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望着耶律式的背影。

    百里会嘴角轻勾起一抹笑意,朝着女子,淡淡的开放。

    女子间的较量,原来,至关的决胜权,还是在男人身上。

    胸间一阵沉闷,一股暖流直冲喉间,嘴角,流出浓烈的血渍。

    看来,坏人还是当不得的。

    将百里会抱回床榻上,韩有天也适时跟了进来。

    简单的把过脉后,退开身子,“没事,休息下就好了”。

    百里会乖乖的合上眼,也是累了。

    待到女子的呼吸声渐入平稳,两人才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散满淡淡麝香的书房内,一旁的紫玉镂刻盘中,点着清爽的香精,让人带着几分残忍的清醒。

    “韩有天,连你都没有办法了吗?”耶律式埋入一旁的躺椅中,一手轻撑起额头。

    韩有天轻摇了摇头,“以前,我依稀听师傅提过,同样的症状,也是一名女子,得到了医治,但是一年时间不到,又死了。况且,医术上根本就没有记载治疗此病的方法,也许,就是一个传说”。

    耶律式抬起头,眸光中,有了几分神采,“不管怎样,也得搏一搏”。

    韩有天点了点头,“王,本来,我便要来向你告请的,师傅虽常年居于深山,但,从未放下过寻找治愈孤挺的方法,这,也是他唯一克服不了的”。

    耶律式点了点头,随即答应下来。

    就算是一线希望,也不能错过。

    韩有天一走就是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百里会终于明白,等死是怎样一种心境了。

    有时候,突然就会想起南朝,那个曾经是自己的家。

    伴着咳血次数的增多,身子也急剧的虚弱下去。

    百里会将头枕在耶律式的肩上,双眸看向随意的一处,“耶律式,你说是不是报应,我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老天就要来收回我的命了”。

    “不会的,要收也是先收我的,”耶律式将下巴枕在女子的脑袋上,轻轻摩挲。

    太后同柳絮果然再也没有来过,倒也,乐的清静。

    韩有天静默着站在身后,不忍打扰。

    过了许久,见两人一直沉默,男子才上前几步行过礼,“王,属下回来了”。

    耶律式转过身子,脸上带着久违的希冀,“韩有天,怎么样了”。

    男子只是跪在一旁,并不言语。

    百里会一手轻搭在耶律式的手上,“这个病,岂是说治就治得好的”。

    韩有天抬起头,自责多于无奈,“师傅潜心研究,还是不能钻透,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最传统,也是最极端的,用毒,孤挺虽不是毒素所致,却是在体内被积压后,粘附内脏,最终成毒。”。

    “用毒?”耶律式复杂的望了怀里的女子一眼,“什么毒?”

    韩有天无言的摇了摇头,在耶律式的示意下,站起了身子。

    “天下毒物,数以万计,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男子望了二人一眼,终是说出了口,“一样一样的试”。

    “什么?”耶律式紧拧起双眉,“不可以”。

    百里会站起身子,面向男子,蹲在他身前,“耶律式,你忘了么?我已经百毒不侵啦,”女子尽量说的轻松,却还是透露出一丝隐藏的苦涩。

    “会儿,”耶律式只是呼唤了一声,便沉默了,苍白的搬不出,别的理由。

    百里会侧过脑袋,望向韩有天,“你准备先给我用什么毒?”

    “上次的钩吻及曼陀罗已经可以排除,接下来先从铃兰开始,如果,草药之毒不可解,那就只有可能是毒物了,取其血液,以毒制毒”。

    百里会虽是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没有一点底。

    服毒,药性发作时,那样的痛苦,岂是说受就受得了的。

    第4卷第10章 寻银蛇

    从当天起,韩有天就开始不断的配置毒药,院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却是在催化着人的求生。

    韩有天,这毒就让本王来试吧,”耶律式看着屋内摆放的瓶瓶罐罐,心更是揪的紧紧的。

    “王,您的病目前还没有发出来,这样做不但没有效果,反而会误了性命,这,只有她亲自试过才可以,”韩有天无奈的摆了摆手,一碗乌黑的药汁,透着滚烫的温度,眼前,氤氲一片。

    耶律式接过药碗,来到了百里会的屋内。

    女子刚梳洗好,一张小脸,越发的苍白。

    身子更是孱弱的紧,见到男子进来,百里会努力的扯开一抹笑,“给我送好吃的来了?”

    耶律式将碗放到桌上,自己心爱的女子,却不得不看着她,忍受这样的煎熬。

    百里会将碗端到面前,轻轻的吹了吹,浓黑的汁液,倒映出的却是,无力的苍白。

    将碗放到唇边,男子终是不舍,一手把上了她的手腕。

    “耶律式,一时之痛算不得什么,我要的,是活命”,女子的眸中,没有一丝害怕,相反,一种名为坚毅的火焰随着她的话语,燎原开来。

    百里会就着碗口,一饮而下,手腕上男子的手还在,却失了阻止的力。

    “耶律式,好苦哦,你帮我去拿点蜜饯吧”,女子苦着一张脸,唇上还残留着些许药渍。

    “好”,耶律式站起身子,虽有不舍,但却是无奈。

    待到男子的背影消失后,百里会忙起身,将门从里边带上。

    她知道,痛在自己的身上,却是伤在耶律式的心里。

    她不要他看到,自己毒发时的那副模样。

    其实,自己一点也不怕,总比没有希望来的要好。

    一阵疼痛自胃部慢慢延伸,百里会下意识的半弓起身子,双手紧紧捂住小腹上方。

    像水渍般溅开,疼痛中带着些许麻痹,散向四肢。

    百里会一时支撑不住,缩至角落内,双手紧压住一处,额上的汗直接滴落至衣裙上。

    头也随即晕的厉害,伴着一阵心慌,干呕起来。

    女子紧咬住下唇,一片嫣红染上,点点红妆缀贝齿。

    “啊……”,下腹一阵紧缩,百里会胡乱的蹬动着双腿,发也散乱了。

    “会儿,会儿……”,耶律式急迫的敲打着合上的门,身后,紧跟着韩有天。

    “砰”的一声,门被剧烈的撞开,百里会抬眸,视眼却是模糊不清,只看见两团上前的身影。

    手上的蜜饯散了一地,耶律式将女子抱出角落,拥进自己怀里。

    百里会低下头,身子仍是弓起,一把声音,颤颤抖抖,“这药性,好强啊”。

    一旁的韩有天蹲下身子,“铃兰的毒性,持续时间较长,会比较痛苦”。

    疼痛再次加剧,百里会抬起下巴,一口紧咬住耶律式的衣衫,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男子挥了挥手,示意韩有天退下。

    一手抚上她光洁的前额,耶律式将她的汗擦尽。另一手,习惯的转到她身后,轻轻拍打着。

    牙齿咬的生疼,百里会却始终不肯松口,身子剧烈的起伏着。

    背上一阵温暖,沁入五脏六腑,似乎,将疼痛赶走了几分。

    百里会松开口,一轮印痕清晰的留在衣衫上,无力的抬起头,女子笑着眨了眨眼,“好多了,没有先前那般疼了”。

    “答应我,以后让我陪着,”耶律式捧起女子的双颊,或许,从一开始,自己看上的就是她的,这份坚强。

    百里会靠在男子的肩头,双手自小腹上收回,隔着两人的视线,轻绘着他的眉眼。

    好熟悉的画面,百里会僵直着放下手,重新靠了回去。

    疼痛骤弱,女子大汗淋漓,身上粘稠的难受极了。

    “耶律式,你长的真好看,”百里会扯开一抹笑,头微微的侧着。

    男子的眉,皱了一下。好看?

    “你脸红了,”百里会惊喜的凑上前,“人人惧怕的辽王,居然听不得一句夸赏?”

    耶律式扳正女子的脑袋,“惧怕,你何时怕过我?”

    只有对她,都不曾称呼过本王。

    百里会笑着摇了摇头,“身上好难受,我想沐浴了”。

    “好”,耶律式将女子抱起,放在一旁的床榻上,“我叫人送水来”。

    百里会虚弱的点了点头,身子也恢复了些。

    待到人都散尽,女子才将自己置于浴桶中,双手,攀上边缘。

    氤氲的雾气蔓布至整间屋内,身上,凝聚起一层细密的水珠,百里会滑下身子,整个人浸入水中。

    窒息的感觉,带着临近死亡的恐惧,无边无际袭来。

    原来,强装起坚强是这么累,连笑,都觉得累。

    她只怕,耶律式的担忧。

    她不要,他的心,为了自己而疼。

    疼痛感已然全数消失,百里会拿起一旁的内衣穿上,将湿了的发垂在一边,趴在床的外侧。

    闭上眼,一会便睡着了。

    睡梦中,被搂进一具温暖的胸膛,百里会懒得睁开眼,分不清是梦,是幻。

    带着灼热的体温,女子将身体偎向前,双手搂上对方的腰。

    梦里,只有一轮高挂的明月,普照大地。

    一夜,睡得安稳。

    百里会轻眨起浓密的睫毛,入眼的,是男子结实的胸膛,顺着呼吸声,有力的张扬着。

    轻坐起身子,耶律式的手放在女子的小腹上,一用力,便压了回去。

    “啊,”百里会轻呼,正对上他深邃的双眸。

    “醒了?”

    “恩”,懒懒的口音,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床气,还未被完全打开。

    “晚些起身吧,”耶律式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闻着女子发上的清香。

    有力的呼吸声带着几分粗喘,男子疼惜的将锦被盖住她的身子,“会儿,在你病好之前,我不会碰你的,你的身子,再禁不得折腾了”。

    百里会紧抿住下唇,嘴角一阵抽搐。

    “咳咳……”。

    “怎么了?”耶律式一把揽过女子的肩,焦急的抬起她的下巴。

    “没事,”百里会摇了摇头,胸口闷的难受,一股心血上来,努力的想压制下去。

    装作若无其事的半侧过身子,女子双手紧揪住衣襟,还是不可抑制的,吐了出来。

    “会儿,”耶律式一手抚上她的下巴,将她嘴角的血渍擦尽。

    百里会轻摇了摇头,“看来,这铃兰都不够毒”。

    男子将下巴轻搁在她的脑袋上,掌心处,一片红。

    过了许久才止住咳,耶律式命人打来热水让她梳洗,自己也走出了屋子。

    韩有天看到他手上的血渍,倒也没有多大反应,“还是在咳血?”

    耶律式将双手放至冷水中,点了点头。

    “那,只得换一剂药了”。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每天,百里会都会在药物的煎熬中度过,而身边,也只有耶律式。

    女子依偎在他的胸前,无力的抬起脑袋,“耶律式,我们这样,算是相濡以沫吗?”

    男子抿起双唇,认真的想了想。

    双眸对上女子时,点了点头。

    百里会欣慰的闭上眼,静靠着,就算,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无所谓了。

    鼻腔处一阵酸胀,猩红的血滴落,在女子无谓的眼神中,垂败。

    耶律式忙伸出手,捂住她的鼻口,只觉一阵温热,迅速自手掌上延伸开来,顺着指缝,开在手背上。

    百里会拉下他的手,剧烈的咳了起来。

    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

    “哧”的一声,鲜红的血喷射到耶律式的衣衫上,些许,挂在嘴角。

    “会儿,会儿……”,男子以手拭去她唇边的血渍,在看到自己的衣衫上时,深邃的眸中写满伤痛,以及,不愿接受的事实。

    韩有天也在这时走了进来,见到百里会的样子,忙上前将她的血止住,在看到耶律式身上的血渍时,一脸惊骇,“已经开始吐血块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刚才,”男子一手拥着百里会,一手拿起毛巾,放在她的鼻口上。

    韩有天一脸凝重的靠在一旁,单手撑起下颚,“看来,百种药草均无用,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汲取毒物的血液了,而且,不能再拖了”。

    耶律式抬起双眸,“那还等什么?”

    “这,取之较难,毒性最强的要数银蛇了,相传,此种蛇极赋人性,且都是雌雄两条同时出现,咬上一口,怕是回天乏术了”。

    “在哪可以找到?”男子迫切的望向韩有天,脸上写满了焦虑。

    “沙漠,此种蛇不同于其他,由于长期生活在地底,肤色呈透明的白色,在阳光的强照下,通体泛银,故称为银蛇。”

    “耶律式,”百里会一手轻扯上他的前襟,微用力拉了拉。

    “怎么了?”

    “不要去找了,若是有个万一,及时救得了我的命……咳咳……”,女子捶了捶胸口,努力的平复几下,“我也不会心安的……”。

    耶律式一手抚上她的小脸,轻轻摩挲着,温柔至极,却是不说一句话。

    百里会覆上他的手掌,气若游丝,“答应我”。

    男子还是不语,他,不想骗她。

    百里会心下一急,再度咳了起来,双手拼命拽住耶律式的衣衫,一把声音,破破碎碎,“答应……我”。

    终是拗不过,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如此轻微的动作,却像是穷尽了毕生的力气般。

    百里会这才放心的,松了手。

    昏昏沉沉,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女子害怕的揉了揉眼,再睁开时,清楚了些。

    如此反复,百里会惧怕的索性闭上了眼,“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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