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王爷穿越妃.TXT第6部分阅读
祸水王爷穿越妃.TXT 作者:rouwenwu
的,没看出什么不妥,他很自然地接过上官云游手中的碗,客气地说,“上官公子先去整理衣服吧,这药确实太苦,只怪温没有及早说。”
只怕他及早说了,朱可可会喷得更快。
上官云游索性洒然一笑,大方地将位置让给刘温,然后极有深意地瞧了朱可可一眼。
朱可可朝他挤了挤眼,做了一个得意洋洋的鬼脸。
不过,等刘温调好药抬起头时,朱可可又是一副温良贤德的模样了。
“这药确实很苦,王妃请多忍耐。温已经请王妃身边的青儿小姐去拿甜枣了。”
刘温和声和其地嘱咐着,身体倾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的墨香。
朱可可闻得心猿意马,只觉得,就算他端着的是一瓶毒药,她也会当仁不让地喝下去了,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两人就这般,你无心我有意,郎无情妾有意地喂了一番,转眼消耗了半碗。
正文 (五十七)暗涌(4)
等司马恪过来的时候,恰恰看到这一幅情意绵绵的画面。
他脸色微沉,不动声色地走到旁边,低声问道,“爱妃看上去好了许多,似乎没什么大碍了。”
那伤口虽然凌厉,却只是皮肉伤,其实,若受伤的是个练家子,那种伤绝对属于不痛不痒型,朱可可到底娇贵了一些。
听到司马恪的声音,刘温欠身行礼,那喂药的动作也就停了。朱可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没好气地瞪了司马恪一眼。
她越发看这个司马恪不顺眼了,总是扰她好事。
“听说刘大人也受了伤,不知伤势如何?”司马恪自然捕捉到朱可可的目光,但一时半刻也猜不出原因,还以为她还在为方才他轻薄她的事情生气。
刘温还未来得及回答,朱可可已经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刘温的手,急切地连声问道,“你受伤了,哪里哪里,哪里哪里。”一面问,一面上下其手:摸摸他的脸啊,翻翻他的衣襟啊,抖抖他的袍子啊,捋起他的袖子啊……
刘温已觉得不妥,却又不好甩开王妃,只是俊脸泛红,隐忍而尴尬地站在原地。
司马恪的脸色却越来越沉了。
等朱可可终于在刘温的手臂上翻出一条三寸来长的伤口时,她惊呼一声,极心痛地望着刘温,宽慰道,“不疼的不疼的。”像哄小孩。有点好笑,可是让人没来由得觉得温暖。
刘温本有点不自在,闻言,容色微动,不易察觉地抽回自己的手。
司马恪却已经忍无可忍了。
那丫头就算见色起意,好歹也在乎在乎他这个相公的脸面吧!
念及此,司马恪也收起了自己怜香惜玉的心思,一巴掌拍在朱可可的背上,冷声道,“想来爱妃自己却不疼了。”
创口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朱可可立刻一声惨叫,老老实实地趴回床上。
刘温见状,虽然有点迷糊,却也知道不便久留,他很快告辞。
朱可可眼巴巴地看着她的小哇就这样走了,又想起司马恪方才那恶劣的行为,直恨得牙齿痒痒。
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诶,怎么就不思图报呢?
她怒视着他。
司马恪也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只是,两人的心思显然很不一样。朱可可的大眼睛里除了怒火便只有怒火,而司马恪那双三月桃花眼,却像一副繁华旖旎的画,似情深,似淡薄,姹紫嫣红一片,又一派残垣断壁。
过不多会,青儿捧着蜜枣走了进来。司马恪这才起身走开,结束这场没有结果的对视。
临到门口时,司马恪突然顿住,翩然转身,看着朱可可道,“爱妃既然生龙活虎,那明天陪本王却宫里谢恩吧。”
朱可可目瞪口呆:她哪里生龙活虎了?
她是病号啊是病号。
这个没天良的司马恪!
“喂——”
司马恪却没等她反驳,已经施施然地走了出去,与屋外的霞光融到了一起。
绝美的风景。
青儿本是捧着蜜枣站在门口,此刻也已经看呆了,口水哒哒地流。丝毫不理会此刻在床上大呼小叫的朱可可。
——这是一个见色忘义的季节啊。
美妙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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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可进宫了。
来到异世这么久,她终于知道皇宫长得是啥样了。
这让朱可可很激动,一激动,也就懒得骂司马恪的无情无义了。
皇宫真漂亮了,她在前世的时候去过故宫,当时已经感叹古人的奢侈与智慧了,没想到留国的皇宫更是美得残无天理。
琉璃做瓦,黄金做檐,白墙青石,宫内更是奇花异草,花木摇曳,美如瑶池仙宫。
“这样的地方……”朱可可看了半天,终于发出一个感慨来,“就算是对皇位没兴趣的人,看到此番景象,也会起觊觎之心的。”
太他妈繁华了!
司马恪本走在她旁边,闻言微微侧过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朱可可也知道自己失言,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却偏偏扯动了伤口,痛得她又是一番呲牙咧嘴。司马恪看在眼里,不再继续无动于衷,他沉吟了片刻,突然伸出手,扶住朱可可的腰。
“干嘛?”朱可可见他突然欺近,警惕地瞧了他一眼。
司马恪并不做声,只是极好地挽着她的腰,将她身体的重量承接到自己的手臂上。
朱可可本欲推开他,见他此举并没有恶意,索性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只是,原来司马恪身上也这般香。
成亲几日,这却是他们最亲近的一次,不同于刘温的墨香,司马恪身上有股清清淡淡的杜若味,迷蒙而魅惑,像最清纯的妖女,最冶艳的百合,侧脸看去,他的容色,更是精致得没有一点瑕疵。
虽然朱可可心中不愿承认,但这确实是事实:司马恪,是个妖孽,绝对的!肯定的!
不过,不管当事人是怎么想的,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却是一副夫妻和谐、伉俪情深的艳羡图画。
领路的公公迎面走了来,见到此状,顿时眉开眼笑,向司马恪和朱可可打了个千,客气道,“十一王爷,皇上正在和春殿会客呢,皇上说,让王爷和王妃一起过去,见见客人。”
“是什么客人啊,还让皇兄亲自陪着?”司马恪的态度突然变得有点孩子气,这语气,倒像是个吃醋的小弟弟。顽劣而任性。
朱可可心中惊奇,扭头诧异地看了司马恪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
看来演戏的人,不止她啊。
正文 (五十八)暗涌(5)
“是什么客人啊,还让皇兄亲自陪着?”司马恪如此问。
公公也很好性子,好声好气地哄着道:“这位客人,是王爷的旧识呢。”
“哦,是谁?”司马恪顿时来了兴致,巴巴地问。
“是陈国的,陈霞郡主。”公公笑眯眯的,像一尊弥勒佛。
司马恪却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脸上的表情实在精彩之极。
陈霞为了司马恪逃婚,让陈国皇帝萧寒大丢面子的事情,已经闹得天下皆知,就为了这事,萧寒还专门来留国找司马逍兴师问罪,几乎引起两国交战。
如果史书有名,这位陈霞郡主,和司马恪,都是祸国殃民的祸水级人物了。
而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风流韵事,也是天下人议论纷纷、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
关于这件事,朱可可也知道一些,闻言,她看好戏一样瞧着司马恪,不知道为什么,很幸灾乐祸。
真期待见到这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的陈霞郡主啊。
“那个,公公啊,本王昨天受了点惊,是在有点不舒服,要不,改日再来看皇兄?”司马恪心思电转,已经打算逃之大吉了。
公公标准的弥勒佛笑脸,圆圆的,和蔼的,亲切地说,“陛下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了,陛下下令严查此事,但听说,受伤受惊的是王妃,可不是王爷呢。”
“我们夫妻连心,当然是感同身受了!”司马恪一本正经道,“还是改日吧。”
说完,他拉起朱可可的手,掉头就走。
朱可可翻了翻白眼,但没有拆他的台。
“十一王爷。”公公在身后无比郑重地唤了一声,“这是圣旨。”
言外之意,如果司马恪敢走出这个宫门,那就是违抗圣旨,是杀头的罪。
司马恪郁闷地折回来,垂头丧气的模样,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公公还是笑眯眯的,不过他此刻的笑脸,怎么看怎么像欠揍。
“十一王爷请随奴才这边走。”他说着,率先走在前方引路。
司马恪则磨磨蹭蹭地落到了后面。
朱可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看司马恪的模样,大概是陈霞一厢情愿了,这司马恪号称艳遇天下,却这么怕这位陈霞郡主,看来是一个难搞定的主了。
她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王爷,我们来个交易,怎样?”见公公越走越远,朱可可下意识地慢下脚步,压低声音问。
司马恪扭头,诧异地望着她,“什么交易?”
“我帮王爷摆脱这位郡主的纠缠,但是王爷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能帮我摆脱?”司马恪满脸不信。
陈霞连萧寒都敢甩,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凭一个小小的朱可可,焉能阻止那个疯狂的女人?
“信不信由王爷,反正成与不成,王爷总是没损失的。”朱可可已经换上了一副精明能干的商人模样,促狭地撺掇着,“王爷试一试又有何妨?”
“好,先说说你的条件。”司马恪想想也是,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要王爷的一句承诺,任何时候,只要我需要,你都要放我自由,随时休了我。”朱可可笑盈盈地说。
她要他许诺一个自由,一个名分上的自由。
如果她与自己心爱的男子两情相悦,自然要摆脱这个有夫之妇的身份。
想必,这也遂了司马恪的意吧。
司马恪听了,心里却隐隐地窜出一团阴火来:她什么意思?已经在筹谋着退路了吗?他就这么不值得留恋,以至于她急不可耐地要把自个儿休出去?
他越想越气愤,脸上的表情却更是淡淡。
朱可可看不出他的情绪,不知死活地推了他一下,“行不行啊?这个交易,你很划算的。”
“行。”司马恪眼中波涛滚涌,好半天,才从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字若有形,只怕就能砸死朱可可了。
朱可可却没有听出什么异常,心情大好。
“却不知爱妃有什么好主意?”他沉着脸、淡声问。
“当然是秀恩爱呗。”朱可可摇头晃脑道,“让一个女人死心的唯一方法,不在于你怎么样,而在于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比自己强。我啊,要让这个陈霞知难而退。”她得意地一笑,伸手去挽司马恪的胳膊,用以预习预习马上要上演的‘恩爱秀’。
哪知司马恪却抽开了手臂,脚步一快,赌气一样冲到了前面,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朱可可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牢了一句‘毛病’,而后紧跟着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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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殿也属于前殿,是皇帝用以会见比较亲密的朋友或大臣时准备的殿宇。
此殿不高,比起主殿的巍峨雄壮,它只能用小家碧玉来形容了。
可屋外的镂空花雕和红绿色的主色调,让这个和春殿在十月深秋,也有种春天的和暖意境。
进了殿门,便闻到一股沁人的花香。门前的炉鼎散着青烟。
司马逍坐在首座,拢在这青烟之后,有点模糊不清。
他的右边下首,也坐了一人,依稀是女子形貌。
她穿着淡绿色的裙衫,肩上披着一条极品狐狸毛坎肩,雪白柔滑,与雪纺般的丝裙相得益彰,看上去华贵非常。
至于她的长相,却是相当温婉贵气的,精致的鹅蛋脸,一双宁静若湖的丹凤眼,峨眉轻弯,如烟雨中的远山,无端端地让人想起‘宁静致远’这个词。
所谓山谷幽兰,大抵说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吧。
正文 (五十九)郡主(1)
所谓空谷幽兰,大抵说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吧。
朱可可被当场惊住了。
她本以为,这位陈霞郡主是一个泼辣的女子,虽然长得鲜亮点,但仍然不足为惧。可是面前这个女子,分明那么娴静端庄,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与她亲好。
朱可可不想与这样的女子为敌,她斗志全消,几乎想劝说司马恪娶了她算了。
却不料司马恪一撩袍摆,已然跪倒在地,“臣弟见过皇兄皇嫂,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妃娘娘千岁吉祥。”
陈妃娘娘?不是陈霞?
不过,都姓陈……
朱可可虽然还没想通,但她素来有眼力见,见状赶紧也跪了下去,依葫芦画瓢地叫了一通,只是跪下时,又扯着了伤口,痛得脸色发白。
“十一王妃看上去似乎不舒服。”下座的陈妃娘娘关切地说。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声如其人,好像一缕春天的风,吹得人身心皆暖,恨不得睡在她的声音里。
朱可可正想低声问问司马恪有没有这个感觉,低头一扭,却发现司马恪的表情很是奇怪,又似欣喜,又似失落,那种糅合了怅然与温情的表情,让朱可可莫名地想起了从前在诗经里读过的一句话。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眨眨眼,抬起头又定定地看了陈妃娘娘一眼: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比司马恪大不了几岁,当然,不排除后宫女人能保养,实际年龄与自身年龄相差太多的情况。眉眼温润,流淌着如清泉般潺潺涌动的母爱。这是一个极有女人味的女人,像情人,像母亲,像姐姐。
听说司马恪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说不定那丫的有恋母情结……
朱可可到底前世的电视剧看多了,譬如大玉儿和多尔衮什么的,一见陈妃娘娘如此样貌,司马恪又如此德行,早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心中不禁大乐:敢情司马恪暗恋自己的皇嫂啊,过瘾,真过瘾。
“听说昨日十一弟遇刺,不知可伤了没有,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做的?”既然说起朱可可的伤,司马逍也很自然地过渡道遇刺的事情上。
只是,他似乎忘记了说‘平身’二字。
所以,司马恪和朱可可,还得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地。
司马恪还好,总之习惯了,朱可可却是在不习惯向别人下跪,身体像扭股糖一样,扭来扭去。
“不知道是什么人,大概是什么山贼想劫财吧。”司马恪早已收起了最初的枉然,抬头迷茫地说,“臣弟是在想不通哪里会得罪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纯洁地望着司马逍,那么清澈无辜,似能一眼望到底,让人由不得不信他。
司马逍对他这双眼睛是最没有抵抗力的,见状也只是自敛了敛神,暗道:难道真是朕多心了?十一弟果然只是一个迷恋烟花红尘的纨绔子弟?
“也怪我不懂事,那天带了一大包银子,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就放在了桌上,这才引得贼人见财起意,连累王爷……”朱可可听司马恪的回答,也知道他在刻意装傻隐瞒,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此时此刻,她是他的妻,所以,总得帮他。
司马恪倒没想到朱可可会突然帮自己开口,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朱可可却冲他挤了挤眼,手放在膝盖上,摆了一个“v”形。
当然,这个形状司马恪根本看不懂。
不过没关系,她的笑已让他释然。
“以后要多注意安全,王爷天皇贵胄,倘若伤了,该如何是好?”陈妃娘娘担忧地看了司马恪一眼,那眼神自然亲切,果然是一副慈母的派头。
司马恪被她的目光一扫,神色愈加不自然了,薄唇轻抿,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心中汹涌的暗潮。
有j情啊有j情,朱可可在一旁偷偷地乐。
“对了,弟妹有伤,先起身吧。”司马逍的疑虑稍微淡了些,此刻也不让他们继续跪着了。
朱可可撇撇嘴,跟着司马恪谢了恩,被宫女引到左边的位置上坐定。
在坐下之前,司马恪很自然地挪了挪椅子上的靠背,以免挨到了她的伤口。
“十一弟新婚燕尔,对弟妹果然体贴关心。”陈妃娘娘在对面赞赏地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朱可可潜意识作怪,她怎么觉得她话里有那么一股子酸味?
她本只想笑笑了之,哪知目光一转,却不经意地瞧见了司马逍龙座后的一尾衣袂。
淡紫色的衣摆,影影绰绰。
她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
公公说,陈霞郡主在和春殿,公公不可能说谎,那么那个穿着淡紫色衣服,躲在龙椅后的人,铁定就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陈霞了。
主意打定,朱可可很快开始行动。
她羞答答地低下头,两颊绯红,轻而忸怩地说,“王爷……王爷待妾身,确实是极好的。”
司马恪见她瞬间变脸,也有点怔怔。而看在众人眼里,却和害羞差不多的意思。
“想不到十一弟风流成性,也有收心的一天。”陈妃娘娘一面笑着感叹,一面端起面前的镶华骨瓷茶杯,涂了丹寇的指甲轻轻地刮着杯身,倒像在掩饰着什么情绪。
司马恪张口欲辩,朱可可眼尖,一伸脚,重重地踩住了他。
脸上的笑容,则更加羞怯动人,“王爷说,他从前风流成性,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妾身,如今遇到了他想要的人,再看这时间的女子,都不过是残花败叶,再也提不起兴致了。王爷……王爷真的很会哄人呢。”
一副小儿女形态,让在场的所有人只有赔笑的份。
“胡说!他才不会看上你呢!你那么丑!他根本不愿意娶你!”果然,躲在司马逍后面的陈霞,再也沉不住气,冲了出来。
正文 (六十)郡主(2)
“胡说!他才不会看上你呢!你那么丑!他根本不愿意娶你!”果然,躲在司马逍后面的陈霞,再也沉不住气,冲了出来。
朱可可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起这个传说中的陈霞郡主来。
果然如猜想的那般,这位陈霞郡主美得很张扬,俏丽而夺目,像前世大街上许多装扮夸张的小女孩。不过,无可否认,她的姿容是不错的,大眼翘唇,芭比娃娃一样。
“放肆,霞儿,退下去,你怎么和王爷说话的!”不等朱可可发飙,陈妃娘娘已经一声怒喝,将她吼了下去。
陈霞撇撇嘴,看了看陈妃,又看了看司马逍,突然一扭身,跪在司马逍面前,楚楚可怜地请求道,“皇帝姐夫,你得为我做主啊。”
司马逍很是为难。
朱可可也大受震惊。
姐夫……姐夫……
陈妃娘娘与陈霞这么亲密的称呼,难道竟是姐妹?!
她细目望过去:两人可不是有那么点相似吗?只是陈妃娘娘温婉如水,陈霞泼辣似火,气质决定长相,果然不错,一样的眉目,因为个性不同,所以看上去显得如此不一样。
寻常人还真的看不出她们是姐妹。
那司马恪喜欢姐姐,姐姐又是他哥哥的老婆,妹妹又迷恋司马恪,怎一个混乱了得,这就是狗血的台湾家庭伦理剧啊。
朱可可在一边感叹唏嘘,反而忘记了与司马恪的继续大秀恩爱的约定。
“怎么做主?你上次这么任性,让萧王爷来留国兴师问罪,简直胡闹。”司马逍沉着脸,斥责了她一句。
陈霞极委屈地低下头,手捏着衣角,闷声道,“人家又不喜欢萧寒,再说了,他要娶我还不是看中了我家的权势,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你既是陈国郡主,难道还指望婚嫁随心么?”陈妃娘娘出言打断她,免得她当着新王妃的面,说出更不堪的话来。
陈霞回望着陈妃娘娘,赌气道,“姐姐嫁了一个如意郎君,就不管霞儿的死活了吗?当初皇帝姐夫想姐姐求亲,总不会也为了我们陈家的权势吧!”
陈妃哑然,默不作声地看了司马逍一眼。
司马逍却皱了皱眉,有点不开心了。
他当初迎娶陈妃,不也是看中了她家的权势吗?她是陈国镇南王的大女儿,手握陈国三分之一的兵权,选择与她联姻,本是像巩固陈留两国的关系。哪知后来异军突起一个萧寒,不仅携年幼的天子以令诸侯,成为陈国最后权势的摄政王,而且还将陈国剩下的三分之二的军队尽收手中。如此一来,司马逍与陈妃的联姻效果,就大大打折了。
当然,即便这样,司马逍并没有因此少宠爱陈妃一点,她有让帝王宠爱的本钱。与身份无关。
可一开始的动机,确实是不纯粹的。
陈霞的话,显然让两人陷入尴尬。
她却尚且不知,殿内很快陷入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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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可左右瞄了瞄:司马逍含着愠怒,陈霞满脸不服气,陈妃沉静默然,司马恪却用眼角担忧地看着陈妃娘娘,一副爱恋姐姐的小弟弟模样。
这个情况,似乎与预期的不一样吧?今天会面的主角,不应该是她吗?
朱可可突然咳嗽了一声。
她的咳嗽声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自己身上,朱可可继续刚才的表演。
“王爷……”她娇滴滴地看着司马恪,挤了挤眼,“王爷,都怪王爷昨夜……”
如果他不配合,她这场独角戏实在演不下去。
司马恪也是一个聪明的主,很快醒过神来,自然地接了下去,“都怪本王昨晚要玩新花样,害爱妃受凉,我真是罪该万死。”
这番话说得何其暧昧,陈妃娘娘顿时红了脸,别过头去,司马逍则在一怔后,看着司马恪诡异地笑。
陈霞却不太懂,她本就看这个王妃不顺眼,此刻接口大声喝问道,“什么新花样?就算恪哥哥要玩新花样,关你什么事,你受凉是你自己不小心。”
“霞儿!”陈妃赶紧阻止她。
朱可可却莞尔一笑,千娇百媚地望了陈霞一眼,羞怯却凌厉地回到,“郡主还未成亲,自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妙事,这新花样啊……”她扭过头,含情脉脉地瞧着司马恪,低嗲道,“哎呀,王爷真是坏死了,怎么能在陛下和贵妃面前提这种事情呢。”
司马恪看着她乔张做致的模样,心中一哂,脸上的表情却更是温柔体贴、情深万分,“你我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十一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司马逍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从来无视礼法,本就放浪形骸至极,只怕他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更多闺密中事,他赶紧出言打断司马恪,含笑道,“看来,朕这个弟妹倒没选错。”
“臣弟之前还推托这桩婚事,差点错失可可,造成一生憾事啊。”司马恪也打蛇顺棒上,捧心表白。
朱可可却伸出手去,紧紧地交缠住司马恪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错过你,也会成为我一生的憾事。”
她本是学声乐的,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情意绵绵,即便司马恪明知是假的,可不知为何,在听到的时候,心跳还是慢了一拍。
正文 (六十一)郡主(3)
这样当众表白,自然惊怒了陈霞。
她转过身,气势汹汹地走向朱可可,手一扬,便要狠狠地拍下,“你少在这里不要脸!”
“陈霞!”
“霞儿!”
陈妃娘娘与司马恪几乎同时喊出声。
朱可可倒是没喊,只是迅疾地抬起手,抓住陈霞即将挥下的手腕。
笑话,想甩她朱可可的耳光,下辈子吧!
“你——放开我——”陈霞一击不中,反被她捏住了手腕,不免有点恼羞成怒。
朱可可也不为难她,她慢条斯理地松开陈霞的手腕,然后取出手帕,很仔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掌,然后将手帕嫌弃地丢给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再抬起头,对着满脸怒容的陈霞,笑吟吟道,“如果我没记错,郡主因为逃婚,镇南王大怒之下,已经与郡主撇清关系了,也就是说,你现在什么头衔都没有了,而我是堂堂十一王妃,这里是留国,你又是陈国人,刚才的行为,算不算以下犯上呢?”
“你——你——”陈霞气得嘴唇发抖,朱可可本以为她会狠狠地吐出许多恶言来,哪知她的嘴巴一憋,眼圈儿一红,竟然挤出了几滴泪来。
“恪哥哥……”她索性转了个身,面向着司马恪,哭了起来。
那个委屈,那个楚楚动人,那个凄惨哀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朱可可无端端地打了个寒噤。
她想起那位婉儿姑娘了。
怎么司马恪招惹的都是这种极品?
“恪哥哥,人家为了你,名声没有了,头衔没有了,现在随便一个丑八怪都能欺负人家,恪哥哥,你怎么都不帮帮人家。”她一面抹眼泪,一面哭哭啼啼诉说着。
司马恪有点窘,他看了看陈妃娘娘,又看了看司马逍,方为难地回答道,“又不是我让你逃婚的……”
“恪哥哥——”陈霞闻言,哭得更大声了,伸手揪住司马恪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白心迹,“霞儿又不是随便的人,既然心中已有哥哥,怎么会胡乱地嫁给他人?就算是萧寒,在霞儿心中,也比不过恪哥哥万一。恪哥哥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你娶这个丑八怪,只是怕萧寒追究,霞儿知道的,霞儿不会怪你。只要你心中有我,你现在休了她,再娶我,我真的真的不介意。”
朱可可在一旁听着只吐舌,暗自摸了摸汗。
她到底哪来的自信,就认定司马恪喜欢她了?
横看竖看,司马恪都像躲灾难一样躲着她,实在看不出一丁点的喜爱之意。
司马恪也很头大,几乎有点求救地看向朱可可。
朱可可却抬头望天,装作没看见。
有些话,是一定要本人说的。
司马恪无法,只得狠狠心,放弃了自已一向风流天下来者不拒的表象,沉声说道,“郡主只怕误会了,恪对郡主一向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有过其它意思。郡主实在不应该为了恪而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骗人!”陈霞止住了哭泣,盯着他的眼睛,大声地反驳。
“没有骗你……”司马恪郁闷死了,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子,比皇兄、比大多数敌人都棘手多了。
“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的。三年前,我来这宫里做客时,你亲口说的!”陈霞一脸正经,似不像胡说。
朱可可狐疑地看了司马恪一眼。
以那个妖孽的风性格,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想陈霞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被他哄骗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搞不好是思慕姐姐不成,所以拿妹妹泻火,最后始乱终弃,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想到这里,朱可可倒有点同情陈霞了。
三年前,都是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啊……这美丽旖旎的皇宫大院了……春天果然来得特别早……
“三年前,恪何时说过喜欢郡主?”司马恪也是一脸正经,严肃地问。
“你说了!在御花园的秋水阁,隔离帘子,你说的!”陈霞掷地有声。
陈妃娘娘的手却在此刻抖了抖,茶水溅落,润湿了她翠色的裙摆,颜色深了下去,宛若三年前,陈霞过来做客时的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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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妃娘娘是五年前嫁来的。
那一年,她才不过十七岁。
作为镇南王的长女,她又被御封为和亲公主,送给留国年轻的皇帝为妃。
这本是一项政治婚姻,好在她的运气不错,夫君年轻有为而又英俊,虽然后宫的女子亦有不少,她却因为深厚的背景,一来便封了二品贵妃。司马逍还未册立皇后,所以宫里便以她最尊。
日子过得虽然冷清了点,却也颇为舒心。司马逍是一个勤政的皇帝,并不怎么沉溺女色,也不太黏她。她每日不过是管理管理后宫日常事务,偶尔,也会照顾照顾司马逍唯一生活在宫里的弟弟,司马恪。
五年前,司马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因未封王,所以暂住在宫里。
至于其它王爷,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关押的关押的,偌大的一个后宫,只有这一个小王爷了。一枝独秀。
陈妃喜欢他的俊秀聪颖,待他也格外亲切些。
正文 (六十二)郡主(4)
司马恪小时候很乖巧的,不过自先皇驾崩、司马逍继位后,他的性子慢慢变得沉静了许多,又突然有一天,司马恪变得很调皮,每天不是调戏宫女就是捉弄太监,也不怎么爱学习了,抓蟋蟀、撒鹰遛狗,京城每每有什么新玩意,他都会迷恋一阵子。
陈妃便是在这个时候嫁进来的。那时候,司马恪也正是顽劣难训的年龄。
他每次闯祸,总是要惊动她。可是陈妃并没有责怪过他,她像个大姐姐一样,不厌其烦的对他讲道理,对他嘘寒问暖。一直淡淡地笑,轻声轻气地说话。
司马恪是在她眼皮底下长大的,看着他从一个爬树摸鸟的皮小孩,长的一个粉雕玉琢的翩翩小少年。
可惜他越来越不务正业了,太傅的话从来不听,既不看书也不习武,每日只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
陈妃也痛心疾首地训过他几次,有一次说了他之后,司马恪只是倔强地站在她面前,既不道歉,也不反驳,她抬起头,看着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珠,黑溜溜的,星辰一样明亮夺目,她心里不由得一动,似有所悟。
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个少年不钟情?
司马恪对她的小小心思,陈妃早已发现,可是她并未说破,只是小心翼翼地游走在关怀与暧昧的边缘。
宫里的生活是寂寞的。
而一个绝美少年对你的依恋和爱慕,又是那么鲜活,带给你一种小小的虚荣,让她既不敢接受,又不忍推开。
如此,一直到三年前、陈霞前来探亲。
陈霞与司马恪年龄相仿,她似乎一见他就喜欢上他了,每日就是缠着司马恪玩,让司马恪烦不胜烦。
陈妃记得,那时候春天最美的时候,海棠花开得正烈。
司马恪快十五岁了,司马逍赐给他一个封号,并赏赐他一所宅子,让他出宫生活。
临行前,他来向陈妃辞行。
那时候,陈妃正与陈霞在御花园的秋水阁赏花饮茶。在司马恪来的前一刻,司马逍突然派人把陈妃召了过去,只余下陈霞一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石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瓜子。
阁前纱帐摇曳,西域进宫的蛟纱轻盈却密集,能透风,却极好地挡住视线。
妃嫔出行,一向中意这种帘子。
然后,司马恪来了。
他的步履很沉重,也很坚定。
隔着摇曳不定的白纱,他看着里面那个模糊的影子,似倚在桌边。
他几乎能想象她清淡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神。她是他在宫里唯一的温暖。
“你在吗?”他轻声问。
声音柔和而好听,又有一种决绝的魅力。
陈霞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心跳加快,她‘嗯’了一声。
姐妹的声音一向相似,更何况,她只发了一个音节。
“我明天就要离宫了,在离开之前,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司马恪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肯定的,娓娓诉说。
陈霞哪敢发声,她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当时便惊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喜欢你,我不会要求什么,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司马恪匆匆说完,然后很快转身,凌乱的脚步渐渐远去。
他已跑开。
陈霞则呆呆地坐了半晌,等掀开帘子时,只看到一地海棠花落,姗姗来迟的陈妃站在海棠花旁,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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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那么久,陈霞再次旧事重提,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人都不由得‘咯噔’一下,提起了心。
“恪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了?”陈霞浑不知觉,仍然在一边咄咄逼人。
陈妃娘娘正打算将话题岔开,司马恪却已经沉着脸站起来,冲口而出,“那番话,不是对你说的。”
这个误会,必须解释清楚,不然永远也无法摆脱陈霞了。
也无法打开她的心结。
司马恪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陈霞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地给他写信,干涉他的事情。
“不是对我说,那是对谁说的?”陈霞吃惊地问。有点受伤。
司马恪有点语塞,他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陈妃娘娘。
陈妃脸色煞白,手紧紧地捏着杯子,声色不动。
朱可可则在一旁大抹汗水:难道不能私下说个谎解释解释?你这么突兀地说出来,不是摆明了告诉司马逍,你在宫里有j情,而且那个j情对象极有可能是他的老婆吗?
她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看看他们的脸色,也猜了个八八九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