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莲上君舞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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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上君舞 作者:rouwenwu

    他,只怕有些日子不在,你可要乖乖地等我回来。”

    “就是拿大竹杖打你的那个师父?”叶莲想起许久前的旧话,不由抿嘴微笑。

    燕君舞在她脑袋上拍一下,道:“死丫头,偏记得这个。”

    叶莲哧哧笑了好一阵,却又嘟起嘴挽住他手臂道:“我不想你走。”

    “又去不了几日。”燕君舞眼光忽闪,唇旁笑意浓酽。

    “那……那什么时候走啊?”

    “这月二十左右罢!”他不大经意地答着,见侍从抱了琴过来,便走去琴座,凝神细细调好弦后,方放手弹奏起来。

    琴音丝丝流转,如风过幽簧嗡嗡鸣颤,又似流水溅溅,起先尚自欢快,到后来便含了些许伤感,风渐急渐紧,水浪涌动,暴风急雨一般,悲怆凄切,弦声激越到顶点之时,忽然铮的一声,就此低落,尾音袅袅,经久不息。

    他坐在那里,神情间仍是不辨悲喜,眼神却微微凝滞,好一阵都没有转动一下。

    叶莲等了半晌,见他没有再弹下去的意图,便拍手道:“真好听,怎么不弹了?”

    燕君舞目光缓缓转过,落到叶莲身上,问道:“只是好听而已?”

    “嗯……我就觉得好听……别的,我也说不出来。”叶莲老老实实地答。

    他叹了口气,气道:“那我可算是对牛弹琴了……”

    叶莲低声道:“我就这点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燕君舞隐约笑了下,凝目盯着她,望了许久,忽然问:“你真的不想我走?”

    叶莲不想他竟回转到先前的话题,一时有些诧异,顿了一下,很快地冲他点头,不满地埋怨:“你走了便又只剩我一个人……”

    燕君舞道:“如今不是有乐桂、杜鹃陪着你么?”

    叶莲嘀咕着:“她们又不是你。”

    燕君舞静静看她半晌,缓声道:“你这都是真心话?”

    叶莲有点抵受不住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心头涩然一跳,微垂下眼若有若无“嗯”了一声。真心话?难道他对她有过真心的时候,真是可笑。

    燕君舞微倾了身子朝前,想要逼近她,语声里含了那么几分自嘲:“你难道不盼着我离开?最好一生一世不见……这才是你心中所想,对么?”

    叶莲眼皮蓦地一跳,低眉片刻,还是抬起头与他对视,竭力使语声变得平静:“是啊,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想,我应该安安分分做你的玩物才对,直到你厌弃为止。”

    “玩物?”燕君舞眉头猝然拧住。

    “难道不是这样?”叶莲轻语,好似一点也不在乎。

    燕君舞太阳|岤上青筋突突跳个不停,忽然离开琴座,走到叶莲面前,抬手捏住她下巴,逼她与自己面面相对。

    “小叶莲……”他说,语气轻蔑,夹杂着怒意,“你以为你够资格做玩物?你知道那些玩物是怎么伺候男人的?有你这样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物?由着你恣意胡闹,不管不顾,你还不知足?胡闹终究有个限度,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最好掂量清楚,别到最后弄得大家都收不了场……”

    他捏的很用力,叶莲只觉下巴疼的厉害,却仍稳住心神与他静静对视。

    燕君舞目中怒气很盛,两眉倒竖,隐约还浮着一丝杀气,也许他此刻很想杀掉她,为什么还不动手呢?叶莲等的有些烦躁,闭上眼轻声喟叹。

    他到底还是没有动手,霍地站起,愤愤丢开她,转身拂袖而去,竟连琴都不要了。

    叶莲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了会怔,便也就站起身来,在亭子里转了转,踱到琴座跟前坐下,伸指漫不经心拨弄琴弦。

    乐桂从外面溜进来轻悄悄坐到她身侧,低声嗔怪着:“你干什么要惹他生气?”

    叶莲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我就是要惹他生气。”

    乐桂急道:“这个时候,你就不怕……”她没说完,眼瞟着不远处站着的瑞鱼,将话停顿在半中腰。

    叶莲淡淡道:“我当然怕……”很怕很怕,真怕这样终日的耳鬓厮磨,会一点点磨去心里的恨意。

    “那你还……跟他赌气。若给他察觉我们这边的动静,大伙儿可都别想活了。”乐桂叹气。

    叶莲拨了下琴弦,手底下立时叮咚有声,她伸手按住,可那声音还是继续响着,她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们如今做什么他不知道?”

    “你是说……”乐桂愕然,“他都看出来了。”

    叶莲抬眸看她,苦笑道:“他不是看出来,而是什么都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底下,只是不拆穿而已。”

    乐桂震惊不已,道:“那我们怎么办?”

    叶莲道:“还能怎么办?他既然这么爱玩猫捉耗子,那我们便陪他玩下去好了。”

    “你这样……会害死小城主的。”乐桂呆了片刻,终是无奈,只轻叹了一声。

    叶莲静静看她片刻,眸中满溢悲伤之色,轻声道:“生死有命,拼死一搏,总好过迟疑不前,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挑衅

    那晚,燕君舞一去便没再回来。

    夜露深重,叶莲久等他不归,便将琴包好带回寝房之中。

    半夜时隐约听到偏殿那边传来洞箫之声,凄清而幽远,搅得她一夜无眠,直到天亮时方迷迷糊糊睡去。睡去没多久,却又被外城的号角声惊醒,这时却已是卯时了。

    叶莲再睡不着,便起身起来梳洗,吃过早饭,一直没露面的瑞鱼从外面进来,躬身道:“夫人,主上叫把琴拿去偏殿。”

    叶莲随手指指放在案上道:“就在那里,你抱去就是。”

    瑞鱼并没有立刻上前去取琴,顿了下,却道:“哦,夫人,主上的意思是叫您亲自把琴送去。”

    叶莲心里疑惑,略坐了片刻,还是抱了那架琴往偏殿那边而去。

    晨曦微茫,平日这时燕君舞多已去前面鼎楼议事或是看兵士操练去了,叶莲想他不在,便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走进去后才知事有例外。

    纱帐重重垂落,帷幄深处有女子的娇语莺声,和着那熟悉的男子的低低笑声,从帐中飘飞而出,暧昧旖旎,叫人很难不浮想联翩。

    叶莲恍惚看到纱帐后有模糊的两个人影,拥在一处,紧密相偎。

    她忽然有些慌乱起来,仿佛看到鬼魅一般,只想转身便逃,却还是稳住心神,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到桌案前,将琴小心地放了上去。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发出一点响声,原本她可以悄无声息离开的,不想却在踏出门槛的一瞬出了岔子。

    叶莲的腿软了一下,于是便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幸而扶住门框,才没有摔下去。

    门轻响了一下,只是这一声,燕君舞便已在里面沉声问道:“谁在外面?”

    她没有应,撩起裙子飞奔出去,跑到回廊尽头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燕君舞正衣衫不整拥着一个女子立在殿门处朝她这里望,目光幽暗,隐约含着些叫人揣摩不透的情绪。

    叶莲一眼便认出那是墨菊,她很快地掉过头去,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偏要去看这一眼?他们怎样,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略收整心绪,若无其事回到自己房里,对瑞鱼等几人幸灾乐祸的目光视而不见。

    乐桂很快察觉不对,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我刚听她们在那里说,昨晚上那个人在偏殿招幸了墨菊。”

    叶莲不语,却抓了把粟米溜到窗台边上逗引花园中飞着的几只雀儿。

    乐桂不甘心地跟过来又问:“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嗯。”叶莲漫不经心地应。

    “真是太过分了,她们这是故意捉弄你。”乐桂气得咬牙切齿。

    “我知道。”叶莲轻轻道,撒了把粟米在窗台上嘬着唇打呼哨,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

    乐桂盯着她看了半晌,凑过去低声问:“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叶莲笑了一下,道:“他们怎样,同我有什么关系。也不对,应该说还是有一点关系的,这样也好,有他在咱们做什么还得遮遮掩掩,他不来,咱们便不用顾忌了。”

    这样真的很好,叶莲伸指将窗台上的粟米一颗颗按碎,脑海中有光影闪过,正是她方才回头看到的那一幕,那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可值得她介意?

    乐桂还待再说什么,却忽听杜鹃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转头看时,便见墨菊在瑞鱼等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墨菊显是精心打扮过一番才过来的,衣饰鲜丽,一头乌云高绾成髻,髻上簪着一只四蝶玉步摇,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颤动,隐约可闻珠玉轻响。她高扬着头缓步走入,神情倨傲,下巴抬得高高的,分明是来挑衅的。

    乐桂眼看墨菊趾高气扬地走进来,便觉不妙,转头看叶莲,她却仍浑然不觉地望着窗外。乐桂有几分心急,忙拿胳膊肘偷偷撞她腰里,一边小声叫道:“叶莲……叶莲……”

    叶莲这才转过头来,看见墨菊却也没怎么惊讶,只道:“墨菊师姐怎么有空来看我?”

    墨菊自顾在桌边坐下,一边转目四下里看一边道:“小师妹这里不错嘛!”

    叶莲就在窗边坐下,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粟米,淡淡道:“墨菊师姐喜欢的话,我可以让给你。”

    墨菊面色变了一变,冷哼道:“可惜太小,主上说再过阵子会让我也过这边来,到时会把花园对面那间最大的屋子给我。”

    叶莲微抬起眸看她一眼,唇角弯了弯,似是在笑,又似在嘲讽。

    墨菊心头火腾地窜上来,却忍着没发作,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一阵,道:“小师妹怎么不好好打扮一下,这通身上下素的,难怪主上看着烦。”

    叶莲冷冷看她一眼,别转脸又去看窗外,问道:“主上可有说过把这里赏给墨菊师姐?”

    墨菊愣了愣,面上忽红忽白,好一阵才咬牙道:“没有。”

    叶莲“哦”了一声,微微点头:“既是如此,那便请师姐早点回偏殿去梳妆打扮,免得误了时辰,错过了讨王爷欢心的机会。”

    墨菊霍地站起,气得面红耳赤,上前几步逼到叶莲近前,咬牙道:“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个苟颜偷生的东宁贱婢,若不是主上被你迷惑,你只配呆在外城红帐中,也不知会给多少男人……”

    不等她说完,叶莲便腾地站起身来,墨菊只道激怒了她,心里好一阵得意,却没想叶莲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将手中粟米忽地一下子全撒去院中,几只黄雀唧唧叫着飞起来,在半空中盘旋来去。

    “我累了,乐桂,替我送客!”叶莲终于还是看了墨菊一眼,目光沉静无波,对她的话显然没有丝毫在意,随后便绕过她朝内室而去。

    “你——”墨菊这一记拳好似打入了棉絮中,空荡荡软绵绵好不难受,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骂道,“你这东宁贱婢,不过就是主上的玩物而已,摆出这副清高模样给谁看?”

    叶莲皱了下眉,淡淡道:“墨菊姑娘就不怕我这东宁贱婢污了你的手?还是放开为好,不然你也变成了玩物,可就糟糕了。”

    说罢她伸手一推,墨菊一时不妨,竟被她推得退后一步,眼看着她缓缓走入内室去了。

    乐桂走过来伸手朝外做个“请”的手势,道:“墨菊姑娘请——”

    墨菊面子上下不去,心头好生不甘,将乐桂的手“啪”地打开,便想跟上去,却被瑞鱼从后拉住。

    “姑娘,主上快回来了。”瑞鱼一边摇头一边朝她使眼色。“走吧,我送你去偏殿。”

    墨菊这才止住脚步,心头怒气却是难平,暗道:“总有一日教你落在我手上。”

    她随着瑞鱼回到偏殿,等了没多久燕君舞果然回来,一看见她便皱眉道:“不是叫你回雕月殿去,怎么还在这里?”

    墨菊想起他临走时的吩咐,心头微有几分忐忑,低垂了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墨菊想留下来侍候主上左右。”说着便走上前,想要帮他宽去外袍,换上家常便装。

    燕君舞抬手止住她道:“我这里还不缺使唤丫头,你自回去做你的事,改日有空我再叫你过来。”

    “主上……”墨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今日还有许多公务要忙……不想有人打扰。”燕君舞面色微沉,话语里透着不耐。

    “那晚上……?”墨菊仍不死心。

    燕君舞看向她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沉,冷冷道:“出去!”

    墨菊万料不到一夕缠绵换来的竟是他如此冷遇,捂着脸便奔了出去,到得庭中,却朝着后殿叶莲的住处狠狠咬牙,心头狂吼道:“叶莲,若有一日你落到我的手中,我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日子一天天流淌,很快便到十九。这一段时日燕君舞一直没有在叶莲面前出现,也没着人过来交待什么。乐桂她们有时会旁敲侧击套瑞鱼她们的话,却都被她们打马虎眼含糊过去了,只知道如今燕君舞每晚还是宿在偏殿,至于有没有再招幸墨菊之类,便不得而知了。

    趁着燕君舞不在,叶莲又去见了薛棠一次,丁洌也偷空来过,事情大体安排的不差,只待时候一到便行动。

    燕君舞虽然将她抛在了一边,不予理会。不过叶莲知道,临走前一天他必定会过来看她一眼的,可能提醒可能威胁,亦可能会杀了她,这才是最危急的一刻。

    果然给叶莲料中,晚饭才刚摆到桌上,便听瑞鱼在外面道:“参见主上!”

    迷|药

    随着话声,便见门前一暗,燕君舞已然迈步走了进来。

    叶莲虽说已做好准备,却还是有几分紧张,眼看他走进来,心头由不住猛跳几下,微转了脸看向已布好菜肴的桌上,低声对杜鹃道:“叫瑞鱼拿壶酒来。”

    燕君舞缓步走到桌前坐下,目光淡淡掠过桌上各色菜品,道:“你好像算准了我今日要来,准备的倒也丰盛。”

    叶莲回道:“原本便打算请你过来的……”

    “这许多日子你都没过来找我,怎么今日倒想通了?”燕君舞注目看她,唇边若有若无泛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叶莲没有立刻回答,见侍女端来洗手的银盆,便道:“先洗洗手吧!”

    燕君舞颇有些心不在焉地伸手入盆中洗了两下,接过手巾拭干手上水渍,又转头去看叶莲,虽未开口,叶莲却也知道他是在等她回话。

    “我……你那天生了气,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所以就一直没去。”她斟字酌句地说着,一边却缓缓伸指过去牵住他衣袖,低声道,“其实,我一直很想你,就怕你会不理我……”

    他神色微缓,反手握住她软软的手指,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叶莲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是真是假?他难道不够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与她做戏?

    燕君舞抬臂将她拥入怀中,见瑞鱼送上酒来,便吩咐道:“不用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叶莲很快地朝乐桂、杜鹃递个眼色,因是早商量好的,她二人自是心领神会,跟着瑞鱼她们躬身行个礼,便都拜退了下去。

    一干侍女俱已退出门外,眼见房门合拢,燕君舞便将她一把抱在膝上,执起酒壶往玉杯里斟酒,笑道:“想的还真周到,连酒都备好了。”

    叶莲道:“你明日便要出门,我这是为你践行。”

    酒注在半空中一飘,有几点酒珠洒出去,落在桌上。

    燕君舞眉头渐渐蹙紧,握住壶把的手背上青筋微跳,轻嗤了声,继续斟满另一杯,方将酒壶放下,不咸不淡地道:“若我明日不走呢?”

    叶莲愣住,他竟然改注意了,明天不走?其实也应该想得到,这都是提前考虑过的,便是他不走,今晚的行动也耽搁不得,该怎样还是得怎样。

    “不走?”她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诧,“你在逗我开心?”

    燕君舞凝目盯着她的眼睛,道:“那你开心么?”

    叶莲对他嫣然一笑,道:“你若不走,我自然欢喜。”

    “是么?”燕君舞隐约笑了,话语里透着怀疑,转而却道,“难为你花那许多心思,今日这践行宴岂非便浪费了?”

    叶莲知他话里句句都藏着玄机,却只当听不出,转了明眸望住他笑道:“那就改成赔罪宴好了。”

    “赔罪?”

    “我那日……说错了话……”叶莲垂下头,那模样倒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正等师长教训。

    燕君舞不由笑了一声,伸手抬起她下巴凑至近前道:“那你要怎样向我赔罪?”

    两人呼吸相接,四片唇几乎就要贴在一起,叶莲面上有红晕徐徐染开,微直起身擎起桌上玉杯,轻声道:“这杯酒就当是叶莲给王爷赔罪。”

    燕君舞并不去取桌上的另一杯酒,只冷眼看她行事,不想她扭身一转,很快调换了坐姿,竟直接跨坐在他膝上。他一时惊呆,随即唇边却有笑意浮现,握住她腰身往前又抱了抱。

    叶莲脸色绯红,还未饮酒便仿佛醉了,眼眉间有丝丝媚色,却是他从来也没见过的。

    他一瞬有些失神,呼吸便紧迫起来,只觉她呼气如兰,身上某处即刻便绷紧了,只想翻身将她压倒,却又想看她接下去的表演,硬是忍着没动,反而往后一仰靠在垫了软靠的椅背上,等她过来相就。

    叶莲小饮了一口酒含着,慢慢俯身凑过来,终究还是害羞,眼睫早已垂下,一眼也不敢看他,只横着一条心将唇贴上他的,柔嫩唇瓣先是在燕君舞唇上轻蹭,后来便伸出小小舌尖在他唇间轻舔。

    一直以来这样的事都是燕君舞主动,叶莲总是太过矜持,如今这般风情,却还是他头一次见,虽知她必是为着明日的事情在虚以委蛇,却还是由不住动情,仿似受到蛊惑,张唇将她樱桃小嘴噙住,任由她将酒液度过来,酒液甘美,微带着辛辣之气,满口俱是酒香,热辣辣一路滚下肚去,烧得他浑身如沸,这许多日没有碰她,被她这么一勾引,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她却咯地一笑,身子后仰有意避开了他,燕君舞微有些恼怒,欲待拉过她狠咬一口,却见她又饮了一口酒慢慢凑了过来。

    燕君舞不觉一笑,伸手按住她后脑吻了上去,一口酒便又度了过来,只是酒内有什么东西,圆圆的一颗,和着酒液转瞬便下了肚腹。这是始料不及的事情,他猛地一滞,情火霎那熄灭,一把将叶莲推开,瞠目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叶莲笑得甜美无邪:“没什么啊,迷|药而已……”

    “你——”燕君舞拧眉切齿,忽然伸手一把将叶莲拉了回来,大手扼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却不知为何没有立刻扼紧,“小叶莲,你竟然……竟然算计我……”

    叶莲一颗心跳得又猛又响,好似擂鼓一般,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好在那迷|药效力奇快,燕君舞的身子慢慢后仰,终于软瘫下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再也不动,扼在她颈上的手也缓缓滑落了下去。

    时光好似凝滞。

    叶莲仍坐在他膝上,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一切是梦。

    跟着她便跳起身来,走至门边朝外压低声音喊道:“乐桂、杜鹃。”

    外面有击掌声,三下,叶莲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房门打开,乐桂、杜鹃很快从外走进来,反手又将门关上,看到椅上晕迷不醒的燕君舞,两人也都松了口气。

    乐桂道:“瑞鱼她们几个已经被我们制住了,眼下该怎么办?”

    叶莲颔首道:“你马上去城门那里给外城发信号,拿了通牌骗守卫打开城门放丁师兄、穆师兄他们进来。杜鹃你去地牢接小城主,我收拾一下随后便到。”

    说干便干,三个人即刻分头行动,叶莲换了身方便行动的便装,将路上要用的紧要之物全部装在一个锦袋里系在腰间,随后却拿起那把孤岑剑,刷地拔出走至燕君舞身边。

    她咬了咬牙,持剑便朝燕君舞胸口一送,剑尖锋利无比,只是轻轻一下便穿透了他身上衣衫。叶莲听到剑尖洞穿皮肉的声音,心头竟是绞痛,好似那一剑竟是刺在自己身上一样,这么一迟疑,那剑便没有刺进去。

    叶莲吸了口气,回手便将剑拔了出来,刺得不深,只是刺伤了外皮,应该不至于致命,却立刻便有鲜血涌出,瞬间便在他胸前开出了一朵血花。

    她闭了闭眼,片刻后,毅然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出逃

    灯在高高的屋脊上闪烁,三明两暗,这是预先约定好的接头暗号,告知对方事情进展顺利,叫他们即刻准备好进城。

    外城那边有灯讯返回,乐桂得到那讯息,便将手中小灯掩在袖下,轻轻巧巧跳下屋顶径直往城门处去。城门此刻已然关闭,门前只有十个兵卒留守,她拿了通牌与那几个守卫看,一边轻言慢语:“阿簮姑娘有急事找慕容大人,烦劳几位大哥了。”

    阿簮是这内城中的特例,外城中将领生病,总有那么几回会在半夜三更请她出去,守卫们已见怪不怪,听说是她的人根本不予多问,只有一个守卫多瞅了乐桂几眼,道:“这位姐姐有些面生啊,平日没见你跟着阿簮姑娘。”

    乐桂紧张的两手微抖,幸而有衣袖遮着,她笑微微道:“我都在雕月殿伺候,很少陪姑娘出来。”

    那守卫“哦”了一声,便没再问,当下开城门放行。

    城门打开刹那,立刻便有一队人杀了进来。

    守城兵士未料此变,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是一转眼,上前开门的四个侍卫便已被全部杀掉。

    余下六人均是大惊,眼见涌进黑压压百来十人,只道是东宁人攻破黑雕城打了回来,震愕惊恐之下却也只得上前迎击,也有人转身便逃,一边放声大喊:“东宁人打回来了……”

    乐桂直到这时才定下心神,跟上前一步,拔出短刃一刀杀了那人。

    另外的五人也都被冲进来的黑雕城弟子扑杀干净。

    穆少雪、丁冽很快指挥人将城门又关好,走上前问乐桂道:“小城主跟叶莲他们呢?”

    乐桂道:“叶莲跟杜鹃去接小城主了,叫我们先去雕月殿东面的柞树林。”

    穆少雪皱了皱眉,道:“也好,方才那人喊了一声,只怕会引来其他西肼兵,咱们先赶过去,内城的兵防要害你都知道么?”

    乐桂点头道:“知道,我带你们绕过去。”这些日子以来,内城各处值守她们已经摸清,当下带着他们从安全之路绕过几重守卫朝柞树林而去。

    只是方才那人临死一喊到底惊动了人,他们的人数也不算少,目标颇大,很快便有侍卫赶了过来,穆少雪怕有伤亡,能不正面冲突便一力躲过,实在避不过便趁其不备全数杀掉。

    黑雕城弟子虽不及铁甲军凶猛善战,但武功剑术却是远胜于他们,解决起来却也不难。

    总算有惊无险,到达目的地。

    到柞树林时,叶莲、杜鹃及薛棠主仆三人却已在林边等着。

    从地牢中弄出薛棠他们并没有费多少功夫,钥匙是提前一个时辰偷到手的,这些日子来杜鹃有意无意往沉水殿一干侍从中晃悠,跟那个专管送饭的侍从混的很熟,钥匙便也偷的很顺利。

    叶莲也知道这一切其实是燕君舞在有意放水,若不是如此,事情也不会进展的这样顺利。

    他眼看着她一步步走入他设好的圈套之中,只等最后那一刻来个瓮中捉鳖,好叫她看看自己有多愚蠢。既然如此,那她便如他的意,索性就按他的意思把蠢事一件件做到家。

    聪明如他,亦有一击既溃的弱点。

    他太骄傲太自信,总以为一切均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惜的是,这世上的事情不会总是那么绝对,某些时候只是一点差错便可是截然不同的结局。他终究还是有想不到的事情,譬如没想到她会将逃跑的时间提前,又譬如只想到他们会经外城出逃,却不曾料薛棠会有从内城出逃的路线。

    她还是没能杀得了他,毕竟他曾是教授她武艺的师长,甚至还是她曾喜欢过的人。不管他们在一起的这一段时光,是真情是假意,是恨还是爱?叶莲知道,他都会是她心底最深的那一道印记,穷其一生只怕都难以忘记。

    会合之后,众人并没有感到喜悦,劫后余生再相逢,每个人都有几分心酸。

    薛棠已不再是当日那抱恙在身的冰雪少年,他站在那里,披着一件长披风,神色冷峻,面上多了几分沧桑,一双眼深邃暗沉,再看不到昔日那温和善意的笑。

    穆少雪、丁冽上前来率众躬身向他行礼。

    他也顾不上回礼,只与穆少雪、丁冽等人握了握手,环顾众人一眼,问道:“城里活着的黑雕城弟子都在这里了么?”

    穆少雪迟疑了一下道:“雕房还关着几个,可那里看守太严密,实在弄不出人,怕耽搁了时间,只好……放弃他们了。”

    薛棠眉头蹙成一团,面有痛苦难过之色,但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总不能为少许几人害了大家,只轻叹一声道:“却也只好这样,时间紧迫,咱们得赶快走,跟着我一直往前,你们留几个心细的断后,免得有人掉队。”

    吩咐完毕便再不多说,带着众人朝柞树林深处走去。

    统共一百来人的队伍被分成三组,薛棠那一队集中的大都是这群弟子中的拔尖人物,丁冽、穆少雪、叶莲都在其中,另外两组稍差,却也有两位声望武功都不错的弟子负责。

    柞树林幽深不见尽头,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方走出去。

    出去后却只见一屏陡峭山岩,斧削般笔直耸立,高达十丈以上,根本就无下脚攀爬之地,只怕插上双翼也未见得飞得出去,却不知薛棠要怎样带他们脱逃?

    正疑惑间,却见薛棠伸指在山岩右上角摩挲了几下,回头跟小红要了根发簪在那里拨弄数下,将岩上泥沙拨净,便显出一个椭圆形的小窝来。

    薛棠跟着便自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块椭圆形的玉石,恰恰便与那小窝相合,玉石一印上去,山岩立刻便晃动了几下,轰轰地响声中,山岩甓开,显出一条一人多高可三四人同时并行的暗道来。

    众人都大是惊奇,却也都只是看着,并不议论。

    薛棠挥手叫众人按顺序进去,他却一直站在外面,穆少雪知道他的意思,便叫他们这一队人最后入内,待其他两队都进了暗道,方带着人与薛棠一同进去。薛棠叫小红点亮火把,找到机括,故法重施,又将暗道门关上。

    暗门关上的最后一瞬,隐约闻得柞树林中有吵嚷之声,并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正朝他们这边靠近。

    暗道其实不长,也无迂回弯曲,只是一直笔直向前,大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便到尽头,打开尽头处的石门,进入一带谷地。

    月上中天,照着谷地中摇曳的草木,宁静幽谧,一片平和之气,叫人几乎忘记不久之前的战火硝烟。

    众人一时都有些激动,几乎要欢呼雀跃,却听薛棠道:“沿着谷地继续往前,今晚上咱们不能停,得一直往前走。”

    于是又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悄寂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到帖帖哒哒的脚步声。不觉又是一两个时辰过去,将到寅时时,忽然一声震天介轰鸣声自暗道那边传来,好像是忽然发生了地震,脚底下的草地竟都晃动起来,周围树木也都簌簌地颤个不休。

    穆少雪愕然,回头看了一看,道:“这是炮响?”

    叶莲心里忽上忽下,道:“是从黑雕城那边传来的声响。”

    薛棠看了他二人一眼,目中不无忧虑之色,忽然道:“只怕西肼人发现了暗道入口……不好,他们炸毁了入口,快传令下去,加快步伐,火速前行。”

    命令传下去,众人立刻跑步前行,速度霎时加快。

    快天亮的时候,终于出了那片谷地,可是西肼人的铁骑却也追了上来,隔得老远,众人便听到有激越的马蹄声响。

    谷地外面是另一番天地,往南是大片的森林,向北则是落日山脉,往东却是沐风草原,茫茫看不到边际。

    穆少雪低声对薛棠道:“一直朝南走,过了那片森林便到清河口,云将军已经置兵在那里,只等小城主安然到达。”

    薛棠听到他说起母亲,神情间便有些激动,想起父亲,却又黯然,问道:“你见过我母亲了?”

    穆少雪道:“是。”

    薛棠定了下心神,道:“西肼人很快便会追上来,咱们不能一起走。”

    穆少雪、丁冽也都赞同,三人很快议定,为防被西肼人一网打尽,还是按先前分配的三组人分头行动,一组朝北去落日山暂避,另外一组则从沐风草原而行。

    薛棠毕竟是这其中最为关键重要的一人,便由丁冽、穆少雪等武艺高强的弟子亲自护送往清河口。叶莲自也在这一组中,乐桂、杜鹃却被分去了另外两组,三人相处相近一月,同心协力才有今日,感情不比从前,临别时不免有些不舍。

    只是情势紧急,却也来不及多说,只匆匆告别,便各自上路。

    因为没有马匹,一队人朝南沿着森林边上的小路一刻也不停地赶路,从朝阳初升一刻直走到正午,却只绕过小半个森林。

    众人疲累饥饿交加,在林中略休息片刻,匆匆吃了点干粮,便又接着赶路。

    快到天黑时,自那条小道分出另外一条路来,道路敞阔,直往东去。穆少雪拿出地图一看,才知那是往清水河去的方向,正自欣喜,却忽听天空中有尖锐的鸟鸣声,仰头一看,便见一只大雕在他们头顶逡巡盘旋。

    他顿觉不妙,转头去看薛棠、丁冽,他二人也均变了脸色。

    “西肼人来的好快。”

    “没有弓箭,要不然便射死这只扁毛畜生。”丁冽奋然道,想起这些雕原本是黑雕城的象征,如今却变成西肼人的猎鹰,便是一肚子恶气。

    “别管那些了,丁师兄你带几个兄弟护送小城主、叶莲先走,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断后。”穆少雪当机立断道。

    丁冽道:“我来断后,你带他们先走。”

    穆少雪急道:“别争了,快走!再啰嗦,等西肼人一来谁都别想走。”

    他这样一说,丁冽也不好再争,当下带了几个兄弟拥着薛棠主仆三人及叶莲快步前行。

    穆少雪伏地侧耳在地上听了片刻,遥遥听得马蹄声阵阵,正自北边往这里来,大概还差着一两里路的距离,当下站起吆喝其余人道:“快走快走,西肼人马上就到。”

    天色已完全变黑,因怕点火把暴露目标,他们便摸黑前行,所幸还有月光照着,却也并不觉怎样。

    一路疾奔,夜幕当中叶莲听得薛棠的急促的喘息声,他自幼体弱,而今雕月之咒既去,他不再被寒症缠身,身子却仍虚弱,走不了多久便喘个不停。

    叶莲瞧他如此,几次伸手去扶他,都被他推开了。他如今只叫小红、小青,甚少与叶莲说过话,叶莲心里也清楚,他嫌她什么,便也就有意离他远些,落后一步与丁冽走在一处,道:“丁师兄,小城主身体只怕有点撑不住,你看……”

    丁冽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赶上前一步,俯身蹲在薛棠面前道:“小城主,让我背你一程吧!”

    薛棠由不住生出怒意,转头看了叶莲一眼,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丁冽道:“小城主,东宁百万子民都指望着云将军复出,你若有什么好歹,东宁子民可就没指望了。”

    薛棠皱起眉头,道:“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虽是如此说,却还是听从了丁冽的建议,任由他背起自己。

    行了没多久,前面出现一道河,幸而中间架设有木桥,不然他们这三十余人可真是无路可走了。

    薛棠已缓过来,便要丁冽放下他,与小红、小青一起走上木桥。叶莲随在后面,走了没几步,薛棠忽转头过来,低声跟她道:“以后你不要管我的事情。”

    叶莲怔了一下,并不反驳,眼见他掉转头走远,竟立足发起呆来。

    丁冽上前推推她道:“怎么不走了?”

    叶莲“哦”了一声,继续又迈步前行,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声:“或许我该死在黑雕城才对。”

    丁冽闻言一愕,待要说话,她却径自走了。

    桥对面是一大片芦苇荡,一行人方过了桥,便见对岸火光冲天,马蹄声劲急,已有数百西肼铁甲兵疾驶而至,一到桥边立刻便张弓搭箭对准桥那边,只待主将命令一下,便射出铁箭。

    熊熊火光中,叶莲只见三骑人马越众而前,一直催马到桥头处,方停了下来。

    闪闪烁烁的火光照在居中那人脸上,一时明一时暗,在他突兀的眉骨与冷峭的鼻峰,交错出诡异的光影。

    “小城主,我燕某人待你也算不薄,你这样一声不响便走了,未免太不给我面子。就算要走,也该打个招呼,我燕某人再不济,也会亲自送你一程。”他扬声喊话,语声冰冷,透着浓浓杀机。

    他到底不肯放过他们,纵使中了迷|药,受了伤却还是亲自追了上来。叶莲心急如焚,推着穆少雪、丁冽道:“你们快带小城主走,我在这里拦住他们。”

    穆少雪怒道:“胡说,要走一起走。”

    推拉之间便听桥那边燕君舞嗤笑道:“小叶莲,你凭什么拦住我?就凭你是我睡过的女人么?”

    痕迹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没什么分量,但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剑,在叶莲心上扎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还有身后那数十道目光,或善意或怜惜,或轻屑鄙弃,抑或厌嫌憎恶,此刻统统都变成了锋利的刀,一刀刀将她凌迟,而她却无处躲也无法躲,只能一力承受。

    从此以后,谁都会知道,她是委身事敌的无耻贱妇。

    火光将半天映红,那个人勒马昂首,笔挺的身姿无比清晰映入她眼帘中,叶莲望着那里,烈焰焚天,她却觉冷得厉害,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地发抖,脸色煞白,口唇一瞬乌紫,如同置身冰雪之地。

    她恍惚看到薛棠朝她这里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他便别转脸去,叶莲知道他一定很失望,她想起许久之前的那个梦,在梦里他对她说:“叶莲,你太让我失望。”

    所有人当中,只有丁洌、穆少雪没有看她,有一刻丁洌伸了伸手,想要拍拍叶莲的肩,安慰她一下,只是这安慰又能有什么用?他当初没能保护她,甚至还在无意之中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有什么资格安慰她?

    于是,伸出去的手便悄无声息地又缩回了袖中。

    穆少雪看了丁洌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太阳|岤上青筋鼓胀,显然已怒不可遏,冲着对面高声吼道:“姓燕的,好歹你还是西肼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折辱糟践一个弱女子,就不怕有辱身份?”

    燕君舞眸中黯了一黯,心头颇不是滋味,桥那头暗沉沉一片,但他却还是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影,淡白纤瘦的一抹影子,伸手轻轻一抹便能擦去,也许会留痕迹,终归是会留下一点痕迹的吧?

    他好一阵都没说话,在他左首的先锋营将军原五却耐不住了,扬声吼了回去:“废话少说,不想死就乖乖束手就擒,若不然便叫你们葬身乱箭之下。”

    穆少雪霍地拔出长剑,向前一步用剑尖指向对岸,冷笑道:“有种就放马过来,乱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咦,这王八羔子当我们是笨蛋呢!告诉你,这个时候乱箭伤人就是他 妈的本事……唉,扶大人,你说是不是这样?”原五在那边嘻嘻哈哈,说的得意起来,便转头去问燕君舞右边那骑马上的扶中。

    扶中淡淡笑了笑,道:“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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