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同居第23部分阅读
另类同居 作者:rouwenwu
然压下来贴住她鬓角,低沉暗哑的磁性声线擦过她的耳膜,“悄悄,我快控制不住了。”韦悄悄从沙发上跳起来,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心跳好像在打鼓。
后来,除了和她腻在一起的时间,冷无舟开始每天作画,一幅又一幅,不肯停歇。韦悄悄怕他太费神,干脆摆出管家婆面孔予以制止。她一板脸,冷无舟即刻搁下笔来哄她,但只要她一眼没看见,他就又站到小桌前。屡禁不止之后,韦悄悄索性藏起所有毛笔,规定时间内才发放给他,冷无舟也是一笑随她,只是时常静静思索着什么,每次下笔时则明显迅速了许多。
那天晚上,华一刀上门去给冷无舟拆线时,韦悄悄一直将他送了很远很远。“华医生……”眼看快到诊所门口了,韦悄悄深深喘口气,硬着头皮瞧拍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的医生“那个,晚上……算不算剧烈运动?”
“咳咳,”在韦悄悄有限的记忆里始终一副老成持重模样的少年明显地呛了一下,明亮月光照粉他白皙清秀的脸,上面布满了可疑的潮红,“可以了。”他半清不楚地嘟囔了一句,夹起药箱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天晚上,到了规定的就寝时间,韦悄悄搬着小皮墩坐在冷无舟床前,东插科西打浑,就是不肯走。
冷无舟没有多想什么,能这样和她多待一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她瞧着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脸蛋也越来越红时,冷无舟开始有点失神,她改为侧坐在床沿并且越挨越近,娇软的身子马上要贴住他,有股淡淡馨香一缕缕地飘进他的鼻冀,甜美里透着清新,令他渐渐把持不住。她在他怀里越窝越深入时,冷无舟已经在屏息凝神默默念起心诀,最后所有心诀眼见都将失效……
“夜深了,去睡吧。”冷无舟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他非常喜欢这个世界的“晚安吻”之礼,每次都是身体力行从不懈怠。
平日被他这样亲了之后,韦悄悄就会笑得一脸甜蜜,飘飘然地去睡觉,然而,这次她却轻轻压住了冷无舟,探出灵巧香舌舔了舔他小小的耳垂,惹得他仿若被电流扫过一阵战栗。她的神情是含羞带怯的,弯弯眼睛却像是跃动着的两颗星星,闪着迷人的光芒。
她将他的耳垂含入口中,舌尖却仍在里面肆意逗弄着,感觉到他的手开始在她背上游移,韦悄悄不失时机地在他耳边低吟出声,“无舟……”她浅浅地往他耳朵里吹气,每吹一次就要唤一声“抱我……”,她用轻飘飘且婉转的调子,像撒娇又像讨饶,拖得绵长的尾音带着糯糯的软柔、蜜蜜的甜香,还有点坏坏的艳妖。
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在冷无舟体内累积着,他的声音暗哑且颤抖,处在爆发边缘,“等等,我去拿……”
韦悄悄将手伸到枕头下,摸索着掏出个小袋子,在冷无舟眼前晃了晃,又冲他调皮地眨眨眼。
到了这一刻,冷无舟如何能不明白自己是再一次入了圈套,他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他渐渐粗重的喘息喷在她敏感的颈子里,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抚上她光洁的背。他带着点薄茧的指腹在那细致嫩滑的肌肤上游离着,顺着背部优美的线条,掠到盈盈一握的纤腰上,滑过光滑平坦的小腹……
久未承欢的身子敏感异常,她用来支撑身子的双手终于无力维系,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冷无舟略带迷离的凤眸里春意正浓,斜斜睨了眼枕边的小袋子,又看她,“如果我今天要睡大床怎么办?”
那有些邪气的神情让韦悄悄顿时心跳加速,将头埋进他左侧肩窝里闷哼,“哪个……枕头底下……都有……”他犯罪的手指片刻都不停歇,所以,韦悄悄的答案是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
下一秒钟,他已经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韦悄悄惊呼,“小心……”
冷无舟丝毫不介意,一手继续在她身上点火,一手灵活地解着睡衣的纽扣,片刻工夫便不着寸缕。
他定定瞧着她,玉面含春,红唇如醉,眉梢眼角满泛着笑意,“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欢娱常恨短,寂寞总愁长。
那样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韦悄悄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不真实。他们把白天过成轻快灵动的小溪,欢欣而舒畅,夜晚则是汹涌澎湃的大海,激|情而热烈。后来,两个人都不满足,太阳或者月亮照耀着都已经无关紧要。韦悄悄平生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人,无论是心里或者身体。欢爱时她总是像条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让两具身躯密实得连一丝缝儿都没有,闲暇时她总爱黏着他,他走到哪里她就嘻嘻笑着跟到哪里。
是的,在面对冷无舟的时候,她一直在笑,浅笑、轻笑、微笑、大笑,无论心里是多么凄惶,她总能克制着,半点都不表现出来。可有些事情总是无法避免,在极致的快乐之后,迷离意识里闪过的那点空虚;夜里偶尔惊醒,听见他悠长匀畅的气息却湿了眼眶;因用力过猛而迸裂了伤口,他像受了委屈的小兽般静静瞅着她,“悄悄,这次换你抱我好不好?”?……总有那样一些瞬间,欢喜里纠结着痛楚,甜蜜里混合着苦涩,让她不知不觉中就卸了用以掩饰的坚硬盔甲。
有时冷无舟会望着她若有所思,黯淡神色和歉疚眼神都让她心疼不已,她总要提醒自己做得还不够好,还要再坚强些更坚强些。冷无舟偶尔会出趟门,但是很快就会回来。
然后,她陪他去了超市,选了一些有可能会用到的生活用品,像去天山那次一样,她帮他打包速食品、饮品、保鲜饭盒……一样一样地放进去,分门别类摆放好,叠得齐整的青衫,玄色布靴,都拿保鲜膜封好,防止在水里时浸湿了衣物。
她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情景,公寓里突然出现的古代男子,一袭青衫飘飘欲仙,见到电视里的演员如临大敌,几乎要扭断她的脖子……韦悄悄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旁边的人递过来一个钱夹,低声道:“帮我放好吧。”
这是她送给他的礼物,上次在华医生递给她的小袋子里也装着,只是她看见钻戒失了神,没太在意,这样看来他一直随身携带唆喽?韦悄悄笑着接过来打开,夹层里放着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笑得神采飞扬,却带着几分青涩。
她不由瞪大了眼,这人怎么会有她高中时的照片?她想起来了,这张照片一直放在她的钱包里,上次遭劫时一并丢了,后来他帮她找回证件银行卡,想必那时他私自扣下了?等等,那时她似乎还没有献上那个把自己搭进去的霹雳之吻,这么算起来,这人的贼心比她动得还早……
韦悄悄猛地抬头,望进那人幽深的凤眸,两人交缠的视线里,世界陷入一片沉寂。半晌,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柔声道:“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眼前仿佛起了一片雾,韦悄悄咬住唇,笑着点点头。
她的假期一延再延,可无论她再怎么不舍得,时间就像是沙漏里的沙子,还是流尽了。
冷无舟不肯让她去送,她也怕自己无法承受亲眼见他离开,所以那天早晨,她只是将他送到了小区门口。她想说些什么,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直到他打了一辆车,她才硬是挤出了几个字,“一路顺风。”
车转瞬就去得远了,韦悄悄一个人在马路牙子上站了很久,天色渐明,街道上越来越喧闹,衬着她孤零零的身影,愈加凄凉。
真讨厌自己的嘴。她完全可以学温柔缠绵派,说声”我爱你”或者“亲爱的,我会想你”,她也可以搞怪一下,唱一句“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甚至她可以啥都不说,狠狠抱一下他,让他感受到她火一般的思念,就像头上的太阳一样,热烫而温暖。
街上的人个个都行色匆匆,赶车的赶车,赶路的赶路,没有谁来注意她。没有风,整个城市渐渐被烤成一个封闭的大闷罐,她被s市初夏的太阳晒出汗来。
她开始慢悠悠地往回挪,走进小区大门,穿过草地花丛,她的步子越来越轻越来越快,她小声地哼起歌,“啦啦啦,慰藉自己,开心的东西要专心记起,啦啦啦,爱护自己,是地上拾到的真理…… ”她跨过门禁,迈入电梯,看着指示灯一闪一闪,终于,回到她的小公寓。
她将门口的男式拖鞋小心翼冀地收到鞋柜最底层,重重呼了几口气,一拳击向空中摆出超人飞行的姿势大喊:“韦悄悄,fightg!! ”
直到许久之后,他都没有再回来。
五个月后,海宁钱塘江畔。
平静的东方江面忽然横扯起一道银的丝线,转瞬之,丝线已经化作了横卧在江中的一条白龙,轰隆隆地直向前方推进。这蓄了万干劲势的江潮正奔腾而澎湃着压过来,江南岸忽地又出现一条暗色潮带,与先前江东面卷来的那条潮头逐渐接近。
在日光的映照下,两潮潮峰交汇犹如冰山雪峰陡起,又宛如黑白两条巨龙重重交缠撞击在一起,顷刻如烟雨散落,巨大的伞状云朵腾起一时山呼海啸涛声如雷,令人胆战心惊。
“无舟……无舟…… ”
不远处江堤上观潮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和周遭的赞叹声惊奇声极不协调,惹得众人齐齐去看。
那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扮,卷发大眼甚是俏丽。此刻她泪流满面,朝着东南方的辽阔江面叠声呼唤着一个名字,直到声嘶力竭仍不肯停歇。
“在十字潮交汇之处,两个时空之间的通道才有可能会打开…… ”“我受了伤能力有限,只能做出将目标导入确切时间点的传送符,普通人绝对不可能靠近那条通道,更何况你现在这个情况…… ”
“看在你曾是小女的好友,我才讲这么多,不要再等,那个人回不来了…… ”
冷若寒冰的女声在脑中反复翻腾着,女子站在那里哀拗欲绝凄厉呼喊,直到最后一点气力都用尽,她才停了下来。像是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她抚着小腹,软软地瘫坐在江堤上。
江面翻滚,吞噬了她所有思念。
潮汐国罗刹江边。
一轮月遥遥挂在中天,湛碧无垠的秋空就沉浸在那清冷的月光中。夜潮方退去,水面已恢复平静,远远望去就如一块毫无瑕疵的碧色琉璃。江岸静静泊着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一名男子仿佛才被从江里捞出来般,浑身水淋淋的,他坐在船头凝视着水面,喃喃自语,? 为什么没有那道光?为什么?&039; ,
“公子,身子要紧,先回舱里换了干衣裳吧。”屈膝半跪在他旁边的黑衣小厮声音里已经带着点哭腔。
男子并不理他,怔怔地又瞧了半晌,忽地转头道:“逐剑,我还要下去一趟,你且等着。”他束着的发髻犹自往下滴着水,脸色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惨白,毫无血色的唇隐隐透着青紫,偏偏又生得漆眉凤目,俊美异常。月亮的素辉清冷伶地照在他身上,愈发衬得他整个人犹如鬼魅一般。
被唤作逐剑的小厮闻言上前半步,一把抱住男人的身子,“惩样潮头,公子在水里待了一个半时辰还多,加上日间那次,便是大罗神仙也扛不住? 一”他抽噎了几声,手里仍用劲毫不放松,又道:“人都说江潮有信,公子,来年八月再来,好不好”
男子亦觉出自己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走吧。”小船缓缓动起来,除了桨声击水,再无半点声响。良久之后,舱里忽然传出低沉悦耳的男声,“逐剑,似有人在江上唤我,你可听见?”
逐剑大惊四望,又凝神听了半日,”并无半点声响,想是公子太累听错了。”
幽幽的叹气声后,周遭重又陷入沉寂。小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辽阔江面。
第六十章 回首又见他过尽干帆同望月
五年后,s 市。
深秋时分,夜晚一日比一日来得早,璀璨灯火迫不及待地将整座城市点亮。城市东北角不甚喧嚣的一条小路上,缓缓驶过一辆不起眼的小巴,车开着开着,忽然停了下来。
一阵阴嫂嫂的风吹过,一旁行道树的叶子簌簌落落洒下来,那辆小巴再次启动直冲向前,迅速消失在远处。谁都没有留意到,街角音昊里,路灯也照不到的阴影下,忽地转出三个人来。
他们身后,两个身穿附近高中校服的男孩慢悠悠蹬着脚踏车并排而行,车筐里搁着颗篮球,他们一路走一路聊,舒适而惬意。
其中一个无意中往斜前方瞥去,他”‘咦”了一声吸引同伴的注意力,“那边有几个人好奇怪…… ”
另一个懒洋洋地瞅了一眼,“ c0spy,嘛,这也值得大惊刁、怪。”男孩盯着远处三个人看了一会儿,“哈,我从来没见过,真有意思。”“最近这几天正举行第五届国际动漫展呢,咱班有几个据说也去参加了,他们s 犬夜叉,经久不衰的造型比这些人抢镜多了。我说张大志,你读书都快读成书呆子了吧!”
先前的男孩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那些漫画我看不下去,字太小了,累眼…… ”
两方人马之间隔得越来越近,没见过真人秀的那个男孩瞪起眼想要看清楚些。那诡异三人组身量都很高,头发束成高髻,颜色各异的长衫下摆随风飘动,走动之间露出脚下的黑色布靴,远远看过去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育衣男负着手走在前,另两个紧跟在他身后。白衣男人走粉走着忽然转过身,眼睛朝他们的方向扫过采,他的视线定在脚踏车上片刻后,又继续往前走。
错身而过的时候,好奇心驱使男孩忍不住要回头再看一眼。黑衣男人怀里还抱着一把长剑,更为惹眼,棱角分明的脸孔苍白瘦削,身子挺得笔直如一杆标枪,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利剑。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黑衣男猛地侧转头,两个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接,那凌厉而冰冷的眼神让男孩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脚下连蹬几下,他急急去追同伴,心里还嘀咕衡,这spy 的几个人好专业,简直比武侠片子里那些侠客扮相还要好,连气质也模仿得那么丝丝人扣。太帅了!难道是古大侠的多情剑客无情剑吗?……
夜幕笼罩下,这十分诡异的三人组专拣人少的阴暗静僻处走,他们在一面高场下止步。三人眼神相交,青衣男有皮微徽开合了几下。白衣男抬头望了望,嘴里不情愿地嘟硬道? ”又要学做贼…… ”
黑衣男皱眉,也是嘴皮徽动,原来是运气聚音成线跟那白衣人说话,”若非你这厮功夫不济,何须爬墙,“
白衣男瞪他几眼,哀怨地瞅着青衣男小声抱怨道:“六哥,他又欺负我…… ”
被青衣男凉凉的眼神扫过,白衣男耳边飘过不带一丝情绪的两个字,“闭嘴。”他立刻从善如流,点头如捣蒜。
青衣男和黑衣男同时拔地而起,一个服逸潇洒一个干脆利落,在空中折{出两个优美的弧度,霎时翻过高墙落在堵后软软的草坪上。
白衣男随后行动,他跳起来没有前面两人高,在墙头处还要垫下脚,‘哎… 哟…… ”只听得惨叫一声,落地后他立即扳起一只脚仔细看。没瞧清楚呢,‘感觉到充满杀意的四道目光如箭激射过来,他赶紧摇下脚死死捂着嘴巴,想想不对劲,又迅速换了只手。
“有人来了…… ”黑衣男传音。
青衣男点头,身形微动疾如流星划过,只留下一道浅灰色残影,他揪住白… 衣男的领子,嘴角微动,“走 ……”
青衣男似对这个地方十分熟悉,携若白衣男,仍旧如流云报动般掠过草地花丛,来到一所高楼后面的空地上。蹭蹭蹭,他片刻不停足尖微点,眨眼就到了楼顶,黑衣男紧随其后。
三人在一个小露台上停下。
白衣男见四下无人,低头又去看脚,发现鞋底裂了道口子不由恨恨道:“这里人竟把琉璃瓦砸碎嵌墙头,果真恶毒!”
青衣男眉心皱起,白衣男立即噤了声。
夜色渐深,天上的月被云层隐隐遮住,小露台是一片朦胧的昏暗光景。青衣男站在角落,抚着那些围边的铁栅栏,寒潭般一双眸子在暗夜里闪动着微光,急切地在这个小空间里四处流连。地上随意铺着些青色方砖,他的视线远远地落在某处,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夜风呼啸而过,他的长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青衣男只管低头沉思,良久他似乎终于平复了情绪,对另两人轻道“你们且在这里等着。”
露台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青衣男一手扣住门把手拧动,清脆的喀拉声后,门锁当即报销。青衣男推门而入,揭开遮住视线的厚重拼花门帘,他小步小步地走着,手指极轻柔地抚过紧靠着门的小桌边沿,眼神则低低掠过小桌正中央摆放着的液晶显示器。他走得极为缓慢且小心冀冀。短短一段距离,不知停下多少次,每每若有所思。
阁楼尽处木质楼梯的缝隙里,有柔和的光透上来,悄无声息。
他慢慢地转下去,楼梯口封着一扇嫩绿色的木制小门,和栏杆同高。眉心不自觉地皱得更深,那门卡得甚紧,他也要稍稍用力才能推开。灯开着,被晕白色光线笼罩的房间温暖而明亮,屋里却没有人。
两面雪白墙上全是古里古怪五颜六色的涂鸦画,手法稚气拙嫩。电视屏幕嵌进墙里,地上铺着一块毛茸茸的蓝色大地毯,上面散落着数个水果形状的抱枕,地毯边上摆着两个皮质软沙发,一个是黄|色香蕉,一个则是红色大手,角落里有个大大的收纳筐。除此之后,并没有太多杂物,显得整个客厅空空荡荡的。
视线徐徐扫到电视屏幕上面的彩色漆画挂钟,指针清楚地指着接近九点一刻的位置,青衣人盯着挂钟瞧了良久。屋里非常安静,他的心突突跳着,一下接一下,几乎要跃出胸腔。
青衣男凝神细听,客卧里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心头一紧,他闪身进了落地窗帘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按捺着心中疑惑,静静等待着。扣门锁的声音之后,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微眯着眼,从缝隙里望出去,一个略胖的中年女人从过道里走了出来。
青衣男松下口气,心思转动眨眼间有了主意。他轻弹了几下手指,女人立即软软倒在地上。
几乎是同时,客卧里又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青影劲射而出,携着那个中年女人转至厨房处,青衣人推开拦在那里的黄|色木质小门,将女人丢在地上,身子拔起,在空中生生转出个半道弧线,足尖在天花板上微点,竟直接从空中飘至原先处,重新藏起身子屏息探视。他身形快似鬼魅,这一连串的动作犹如疾风过境,竟是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来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他只是光着两只小脚丫将木质地板踩得蹬蹬响,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大声叫:“阿姨……阿姨……”嗓门清亮,还带着几分未去净的奶气。喊了一会儿没人应声,他转转乌黑眼珠,声音又高了几分,一脸精怪:“阿姨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青衣男看清来人不由得一愣,深沉眼眸里有动人的光芒闪过,冷冽脸色忽地变得柔和,他从掩住身形的窗帘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小家伙呆住了。这一次他却没有大叫,只是在毛绒大地毯上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踩到边缘小身子还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站稳之后他如临大敌,一脸防备地瞪视着他,小面孔上与年龄不符的严肃模样瞧上去有几分好笑。“别怕。”青衣男先开口,连声音也似那勾起的唇角染上淡淡笑意,听上去轻柔悦耳。
小男孩两道漂亮又神气的剑眉高高挑起,几乎要斜着飞入鬓角,衬着他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上去更是架势十足:“你是谁,阿姨呢?”
青衣男却有双极古典的凤眸,此刻墨玉般眸色里仿佛闪着几点星光,他抿了抿唇,不徐不疾反问道:“ 你又是谁,”
小男孩很是不悦,眼睛瞪得就像两只小灯泡,腮帮鼓鼓道:“明明是我先问的!”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大一小就这样对峙在那里,谁都不肯先说话。青衣男眉心忽然皱起。
“这娃娃真是好看!”啧啧称奇的声音立刻加入进来,白衣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转梯口,仔细地瞅了瞅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大呼小叫道:“六哥,是你儿子呀,除却那双眼睛,与你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小男孩见到又有两个穿着古怪的人走下来,脸色阴寒的那个黑衣人还抱着一把剑,心里更是一惊。听到这句话他只是呆了一下,害怕也忘记了,怒视着白衣男道:“你胡说!”
“小小年纪就临危不乱,真有乃父之风,”白衣男不怒反而笑眯眯,又冲后面人道:“老三,来这一趟可算赚大了……” 一回头瞥见屋中间负手立着的那人面色一沉,连忙住口。
白衣男的话小男孩听得半懂不懂,但最后这句似乎不怀好意,他心里害怕得紧,他扁扁小嘴,乌黑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光,想起自己要做小小男子汉,咬着唇硬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小小身子随呼吸轻轻颤抖着,该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让人心疼,青衣男再也忍不住了,往前走了一小步,又硬生生停了下来,他微笑着,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小心翼翼道:“我叫冷无舟,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么?”
害怕归害怕,好教养还是让小男孩下意识地就开始回答,背书一般:“妈咪说,我叫冷栖云,过了年就5 岁了……”背着背着他忽然顿住了,他刚才说他叫冷无舟!那三个字仿佛有奇特的魔力,他忽然朝青衣男的方向走了几步,小面孔上有忐忑又有期待,急切又小心地问:“你……真的是爹地吗吗?”
白衣男疑惑地挠着头,十分没有眼色地插嘴道:“妈咪是什么。爹地又是什么?小娃娃说话好生奇怪……”
青衣男不悦挑眉,略动了动手指,“啊、唔……”瞬时白衣男只能张着嘴,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冷栖云愣住了。片刻后,他忽然摇着小手,小鹿般的黑眼睛闪闪发亮,直直扑到冷无舟身上,大声叫道:“爹地,爹地,你终干回来了……妈咪说只要我乖乖地不捣蛋,你就会回来……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每次都失望……你终于把怪兽都打跑了是不是?……你在山里打了这么久怪兽累不累?……”
冷栖云小朋友太激动了,他把所有的热情都毫无保留地尽情发挥了出来,又跳又叫,大哭完了又大笑。
一去经年,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忽然有了一个儿子,性子还这么……奇特。青衣男顿时手足无措,半天后才想起用僵硬的胳膊去揽怀里软软的小身子。另两个男人则瞳目结舌,双双石化在转梯口。
这青衣男正是千辛万苦才再次回到现代的冷无舟大侠。另两个人,则是恐怖三肖狂以及毒舌九南宫惜。
客厅中间的蓝色毛绒地毯上静静躺着一个中年妇女,三个高大男人站成一圈,将她的身体围在中间。他们面上表情各不相同,一个挤眉弄眼像地痞,一个阴恻狠毒像流氓,最后那个还好,只是面无表情而已。但是,配合着现场般的气氛以及黑衣男人怀里比凶器更像凶器的长剑,连长相俊美的他看起来也,不像好人。一颗小小的脑袋探在他们中间,让这一切显得更加诡异。“爹地,邓阿姨真的只是睡着了吗?”冷栖云一脸忧心忡忡,胖乎乎的小手还扯着冷无舟的衣衫下摆。
“嗯。”冷无舟轻声道。
“叫醒她吧。”冷栖云还是不放心,小小眉头皱起来,和旁边人的神情简直如出一辙。
“不急,再等等。”冷无舟牵起儿子的手,走到一旁的空处坐下,柔和眼神一直放在冷栖云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
冷栖云软软的身子紧紧靠着他,“爹地,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心内愧疚又袭上来,冷无舟赶紧摇摇头,”不走了,不走了。”小小身子上有股甜甜的奶香,冷无舟不由将他揽得更紧些。
日夜盼夜也盼,好不容易才把爹地盼回来,冷栖云可不想再让他走。听到这斩钉截铁的保证,他的小嘴咧得更大,双眼晶晶亮,“爹地,跟我讲讲你打怪兽的故事吧!”
“呃……”冷无舟神情明显有些僵,却不忍拒绝冷栖云那期盼的眼神,打了半夭腹稿,终于缓缓开口道:“那山……叫做栖云山,山里确实有许多怪兽……”
肖狂和南宫惜也席毯而坐,四只眼睛都好奇地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肖狂闻言不禁扯了扯嘴角,却连半丝笑容也没扯出来。南宫惜见他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六哥这副狼狈模样,却是控制不住地一口璞了出来。
冷栖云瞪他一眼,皱了皱高挺的小鼻头示意他别胡乱插话,拍手笑道:“对啊对啊,妈咪也说,爹地打怪兽的山,和我的名字一样……”忽然,肖狂和冷无舟互看一眼,各各会意。
门锁晌动,冷栖云下惫识抬头,挂钟,又迅速扭头去看屋门,苦粉脸道“完蛋了,妈咪回来了……”等他回过头来,原本坐着的两个人不见了,他不由惊问:”爹地,肖叔叔和南宫叔叔呢?”
冷无舟指了指一旁,又将食指放在唇上比了比,冷栖云大眼睛忽闪了几下,立刻机灵点头。冷无舟抱起儿子,在那人进屋之前刚好来得及躲进去,一时落地窗帘后无比热闹。
屋门轻轻开了,又被轻轻关上。
来人一眼就看见地毯上躺着个人,心里一惊,鞋也没顾上换,几步就跑进屋里,踌下来伸手摸粉那人的胸口,又探她鼻息,且在她耳边唤:”邓姐?邓姐?”
叫了几声,躺在那里的女人不动也不说话,她心知不妥,猛地起身,正想去打急救电话,背后忽然传来一句轻唤,“悄悄? ……”
那是一个低沉得几乎压抑的男声,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来人却霎时惨白了一张俏脸。
是幻觉吧,一定是。她心里这么笃定着,这幻听的毛病怎么今天突然又犯了,快点清醒过来,邓姐躺在这里,宝宝也不知怎么样了,赶紧打了电话去瞧瞧他。
她甩了甩头,刚要迈腿,又听见更为清晰的一句,“悄悄,是我。我回来了……”说话的那人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声音里含着几分硬咽。
身子簌簌抖动,如秋风里的落叶,双拳一下子握紧,她死死咬住嘴唇,慢慢转过身。手心和唇上同时传来尖锐的疼痛,不,不是梦,不是幻觉。眼睛顿时迷蒙了,她几乎看不清青衫男子的脸,抹了几下眼角,才发现那双波翻涛滚的凤眸下,有两道湿漉漉的痕迹。他额边有几缕拼鬓发已经有些斑白了,令那张俊美如昔的脸孔看起来隐着几许沧桑。
眸中亦如她般含着清泪,他静静望着她,微徽笑。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积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轰然分崩离析,消弧于无形。像是再也支持不住更多,眼前一花身子一软,韦悄悄晕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悄悄! 悄悄! ”冷无舟贴着她的耳连声唤她的名字,关心则乱,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急得额头汗都快冒出来了。
”妈咪!妈咪,”冷栖云几下挣脱了南宫惜搂住他的手,小兔子一样蹿了出来。
凤眸眯起,冷无舟扭头又吼: “南宫惜,给我滚出来!&039;”
这才子佳人久别重逢的戏码让南宫惜正看得欲罢不能,手里的孩子突然跑了,伴随着一声怒吼,肖狂扯了把窗帘,一脚将他从里头瑞了出来。
南宫惜稳住身形,几步迈过去,心内暗自泣血,你爷爷的,老子惩倒霉,换个地方依旧要做肉夹摸!
冷无舟依然将病人抱在怀里不撒手.南宫惜难得面沉如水,在一旁站住略望几眼便有了计较,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个小布袋,在病人鼻端晃了几下。韦悄悄只闻到一缕暗香如线,清甜沁凉,转眼便醒了过来。
八只眼睛犹如一圈聚光灯,齐刷刷地望着她,好不刺激!韦悄悄微怔了一下,挣扎着稳住身子,立即将冷栖云拉到怀里,拿眼神询问了一下冷无舟,又警惕地看着白衣男和黑衣男。
冷无舟改为扶着她的肩,柔声道:”别怕,这是三哥和小九。”南宫惜收了家什,上前一步对她长揖一礼,瞧着这一家三口道:“六嫂在上,南宫惜这厢有礼了。”饶是他已经尽力做得端敬恭谨,可他那张天生一副轻浮相的脸却仍像在嬉笑。
肖狂握着剑拱了拱手,“在下肖狂,六弟妹好。”他特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到底是常年不见笑容的人,阴寒的脸看起来,竟然比哭还难看。这二痞子和面瘫脸是他兄弟?那她可不能坏了规矩,免得以后落了口实招人嘲笑。韦悄悄面露微笑,上前一步刚要伸出纤纤玉手,哪知被冷无舟不着痕迹地拉回身边,她当即借坡下驴,优雅点头示意:“三哥好,九弟好,我是韦悄悄,很高兴你们远来……做客。”见礼完毕,她看向地毯上的女人,担忧问道:“邓姐怎么了,她没事吧?“
冷栖云反手抱住她香软的身子,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妈咪你放心,爹地说邓阿姨只是睡着了。”说完又拿看英雄的崇拜眼神去看冷无舟,眉开眼笑的,脸神采飞扬,透着股甜美劲儿,看得韦悄悄一阵心酸。
还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韦悄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迅速冷静下来。眼下怎样控制住局面、不让邓姐疑心才是要紧事。她看了看地上和地毯上纵横交错的脚印,心里有了方案。
“宝宝,”她弯腰,笑眯眯对冷栖云道:“帮妈咪个忙好不好?乖乖躺上床装睡着,小心别被邓阿姨发现峨!”
这个游戏他很擅长,冷栖云圆圆眼睛弯成两枚小月牙,一脸算计道:“奖励是什么?”
韦悄悄瞪那个趁火打劫的坏小子,见他毫不示弱只能忍痛道:“最新的xa790 型直升机航模,行了吧?”
万岁,他想要很久了耶!妈咪之前都不买肯给他,还特地叫小前叔叔还有大舅舅也不要买……冷栖云开心地与她击掌成交!红红的小嘴仍旧翘着,小心翼冀问道:“让爹地跟我一起好不好?”
韦悄悄一愣,这父子俩刚见面多久,怎么感情这么好了?心里多少有点吃醋,立刻唱黑脸道:“立正!冷栖云,快行动。”
妈咪一叫他的大名,意思就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冷栖云不敢多讲,啪地敬了个还算标准的礼,一溜烟地回屋了。
三人组看着这神奇的母子互动,都有点晃神。还没缓过劲儿来,只听见为韦悄悄手一挥,颇有大将风度:“三哥,九弟,麻烦你们先去露台待一会儿,咱们稍后再叙话。”二人也闪了,至于冷无舟,则被韦悄悄抓了壮丁清扫现场。
也亏得那两个人先行躲到露台,要不见到冷无舟施展绝世轻功,拿着个扫把头来来回回拖地上脚印的场景,恐怕南宫惜肠子都要笑断了。韦悄悄则搬出吸尘器,草草吸了几遍地毯上杂乱无章的足印。
片刻工夫做妥,韦冷二人互看一眼,难得心意仍然相通。冷无舟手指微动,在躺在地上的女人醒转之前,他已飘上阁楼。
“邓姐,邓姐……”韦悄悄过去扶起她,心里含着歉疚,表面却不能表现出来,“是不是累坏了?怎么睡在地上了,”
邓姐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半天才起身答话“妹子,你回来了。”“嗯,今天事情多,刚回来,”韦悄悄膘了眼儿童房方向,小声问道:“宝宝睡着了 ? ”
邓姐点点头。临出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犯糊涂,她从来不这样啊,明明记得从小云屋里走出来,怎么走着走着就睡着了?难道是真的累了?不服老不行啊,想她年轻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睡觉啥事儿都没有,壮得像头牛……韦悄悄送邓姐离去后,关上两层门,倚在门上喘大气。听了半天确认没有其他动静了,坐在门口的小凳子换上棉布拖鞋。
她推开阻隔楼梯的小门往上走了两步唤人:“ 都下来吧!”还没等她在厅里站定,三道人影刷刷刷闪过,青影如光,黑影如电,白影虽然略慢些,却也是速度惊人。另一厢,蹬蹬蹬跑动的声音,冷栖云从过道处探出一颗小脑袋,甜笑得像个蜜做的小糖人。
韦悄悄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0 点了,这小子估计明天又要赖若不肯去幼儿园,再看周边三人如假包换的绝对复古打扮,她只觉得头霍地一下,疼得她眼前一片空白。
放轻松慢慢来,她可是一手抓事情一手抓生活两手都强硬的独立新女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愁什么?韦悄悄给自己吃定心丸。至于这一拖二的穿越小组是怎么成功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归自己管,就别操那一份心了。
韦悄悄重新问候两位远来的客人:“三哥,九弟,刚才形势紧急,多有怠慢。若有不周的地方请多包涵。有句话说,既来之则安之,都是自家人,千万别见外,一切随意。”又招呼冷栖云过来给长辈们一一问好。
她笑容和暖,语气温柔,仪态端庄,寥寥几句话却让人如沐春风,展忍出刚柔并济的独特女强人气质。
刚才在来的路上,肖狂和南宫惜已经听冷无舟交代这个世界的处事原则:见怪不怪要冷静,多听多看少开口,千万不能用武功。有冷无舟提前给他一们打好了预防针,两人都还算淡定。听到这番话,两人嘴上答应着,心内都称奇,这六弟妹/六嫂瞧上去年纪并不大,长得温柔婉淑十分和气一个人,想不到说话滴水不露做事雷厉果断,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怨不得老六心心念念了这许多年。
“小云,你好好招待两位叔叔,我跟爹地上去谈点事情。”韦悄悄交代儿子。
冷栖云抽抽小鼻头,拾起白玉般晶莹的小脸看挂钟,“妈咪,时间有点晚了……”
韦悄悄如何不知他打什么主意,以诱哄的语气道:“好宝宝,帮妈咪个忙,明天帮你跟老师请假。”
冷栖云嘿嘿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看得韦悄悄心中一荡。宝宝只有大眼睛像她,但细看那眼梢仍是有些向上挑起,做了坏事讨饶的时候,或者起了什么鬼心思的时候,他都这样笑,那模样像极了一个人,每每看到这张小面孔,都让她心痛难遏。
韦悄悄跟着冷无舟身后转上楼梯的时候,冷栖云正站在饮水机旁,一边摇着胖嘟嘟的小手往纸杯里接水,一边问陷在水果沙发里的两位侠客要冰咖啡口味还是鲜橙口味,彬彬有礼十分绅士。
楼梯上的两个人不由都停下来,笑着看他憨态可掬的小大人模样。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了头,照着一方静谧的小露台。
韦悄悄曾经无数次地预想过两人重逢的场景。或者她会欢呼雀跃着跳到他身上?捏起拳头暴捶他一顿以惩罚他离开这么久,揽住他的脖子埋头在他怀里哭个稀里哗啦?她甚至想过,狠狠一吻到窒息封缄他的唇以慰相思之苦。
不不不,拇指轻轻搓了下手上的指环,这种女人对远方男人的思念,在恋爱的时候称为相思,她这种情况下叫闺怨似乎更为合适。但不管是哪种情形,都不是眼下这种相对两无言的局面。
那人离开之后,才发现没有他世界寸步难行,是不是够悲哀,等到众芳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