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灵泉之媳妇难为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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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泉之媳妇难为 作者:rouwenwu

    子多卖几家,这种心情我很理解,只是不太现实……”

    大掌柜的又说道:“但是,我可以承诺你,在这凤凰城,我不会把方子卖给别的酒楼。而宋老板、宋夫人也要答应至少要等三个月才能把方子卖给别人。若有别的酒楼在三个月内做了像宋家一样的火锅,到时候……”

    苏兰脸色一变,“大掌柜这话可是高看我们了。三个月,咱们这到京城,不说快马,只坐马车,一个月也是尽够的……”

    二掌柜笑道:“这我们当然是知道的。其实也只是这么一说——宋老板、宋夫人尽可放心,我们绝味楼会跟凤凰城的大小酒楼打招呼的。以后呢,两位也不用担心,有人耍手段来挖你们的方子。”

    大掌柜淡淡的笑了,“别的地方我不敢夸口,可是在这凤凰城,只要绝味楼说一句话,宋夫人就是把方子白送或是倒贴了银钱上门,也没人敢收的。”

    大掌柜超出自信,达到自大的话,着实让苏兰一愣,这话好像是在说凤凰城是他们的天下,是红色八路军的延安根据地一样。

    不过,苏兰得到大掌柜的保证,心里却是很满意了——像那种死守一个方子,从东边卖到南边,从南边卖到西边,那根本就是无知——要知道,在有知识产权的现代,盗版都正明光大的出现在阳光下。

    她有方子,却没实力,能卖给绝味楼,再赚几家其他酒楼的银子,那真真是睡着都能笑醒了——她若是皇族,没准还没有所作为。可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虾米,聪明的做法是见好就收,拨一根赶紧就跑。

    二掌柜喝了口茶,说:“正如我们大掌柜所说,在这凤凰城我们绝味楼是谁都要给几分面子的。”

    苏兰笑道:“小妇人无知,尽说些天真无知的话了……”

    大掌柜道:“不妨不妨。”

    大掌柜慢悠悠的品着上好的茶水。其实他是有些赞叹的。天下之天,无奇不有。哪天遇着一、两道独特的方子,也不足为奇。但他一赞叹,宋家的火锅味道;二赞叹,明明只是乡间的妇人,却如此有胆识、有想法。

    前年大掌柜因三年一次绝味楼各个城市大掌柜进京开会,途中买了一道做鹅掌的方子,卖方祖上也是钟鼎食鸣、封侯拜相的大家,现在却是落没了。而那人一见他坐的是绝味楼的马车,便一味抬高价钱,浑身上下全是那视钱如命、把他当肥羊宰的下作眼神,全没有一丝祖宪的大家风范。

    与此,比起宋家人清明透彻的眼神,前一个混浊不堪,后一个虽说有些异想天开——事实却是,他们绝味楼年年花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只为保护楼里的菜品不会被其他酒楼给挖走。

    这宋家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当下,二掌柜取了银票交给宋二郎。

    苏兰疑道:“不到衙门做个公证么?”

    大掌柜笑道:“我方到是不用的。绝味楼厨房还存着昨天在贵店买的汤底呢。”

    二掌柜笑眯眯的说:“管他有没有公证,若宋夫人藏了私,可走不出去一步哟。”

    对于两人红果果的威胁眼神,苏兰丝毫不惧,道:“新做的汤底和我的汤底肯定是不一样的,不过我相信最终二位掌柜会满意的。”

    苏兰先把齐全了所有调料并骨头汤的汤底,交给了绝味楼的厨师;再将可做新食材的猪肠、鸭肠、鸡脚的清洗、做法,演示了一遍;最后苏兰才说了汤底反复熬煮如卤汤一样的方法。

    此时,从苏兰、宋二郎踏进绝味楼,时间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

    大掌柜、二掌柜,连同绝味楼的资深厨师都受益匪浅,对那复杂繁多的汤底调料、还有那猪肠、鸭肠入菜,独特又美味的口味表示惊叹。

    最后,苏兰看的最重的熬煮方法,三人却变了脸色。

    苏兰见他们脸色不善,便说道:“我知道大掌柜的想法,想是光临的老爷们知道那汤底别人伸进过筷子的……怕是要惹来麻烦吧……”

    岂止是惹来麻烦!大掌柜、二掌柜嘴角抽筋。

    他们尝过新作的汤底,确实与宋家摊子上的汤底有所差距,可是这汤底,可不是那卤汤底,只卤了菜品,卖给客人就是……他们绝味楼在大庆国遍地开花,数百家店中,少则一层独立雅间,多的则有二、三、四层。

    此,第一为的是有些客人喜静、二是有的客人自持身份,不愿、不能与一般人坐在一块、三则吃饭谈事隐私……

    而能进驻绝味楼雅间的客人,个个非富即贵,你叫他们吃别人的口水——这个玩笑开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个金手指。最终实现火锅汤底重复使用方案——一次性汤底真心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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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悠闲生活

    但是,如果度过了这个难关,这味道的差距一出来……正所谓胜从险中求,一味的循规蹈矩,是要被抛弃的……

    这么想着大掌柜心底却是有了些许眉目。

    苏兰见他脸色稍晴,说道:“这小小难题,想必是为难不了大掌柜的。”

    二掌柜见苏兰脸色一如先前,他挑眉说:“听宋夫人的话,却是已经想好了法子不成?”

    苏兰笑道:“只是一个笨法子。”

    苏兰看了宋二郎一眼,“若以后我们家开了酒楼,雅间便设一个最低消费,不伦何人,只要出得起银子,便可进雅间。而雅间的汤底当然是用料最好、最全,而且用过的汤底立刻就扔掉。而大堂呢,与雅间分开,做次一等的汤底,加上铁格子,所有的食材都用竹签穿好,旁边放干净的公筷和小汤勺、漏勺,不准人将自己吃过的筷子伸进去,不准糟蹋汤底。并且要告之那汤底要重复使用,想必吃过火锅味道的人,肯定是要吃第二回的,为了自己,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看着的其他人,怕也不敢乱来……”

    二掌柜拍掌称赞,“宋夫人想的很是周到。可是,你难道就没过隐瞒了重复熬煮汤底的法子吗?那老汤时间越久越好,待过同月、几年、几十年,便可笑傲天下,不如我们两家同瞒了下来,自己发财不好?”

    苏兰失笑,“二掌柜何固出此言戏耍于我。大掌柜都说商场上尔虞我诈,没准绝味楼每日倒出去的剩菜都有人琢磨,而且人多眼杂,每日倒掉的汤底但凡有心的,都能察觉出来。”

    苏兰端起灶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依着我说,绝味楼是天下第一楼,不若直接公布了这汤底可重复使用的秘诀。此等节省米粮油盐的善举,没准朝廷还会嘉奖呢。”

    大掌柜挑眉,“宋夫人还有何高见,不如一一道来。”

    苏兰道:“高见称不上。只一点小聪明而已。”

    苏半又喝了一口茶水,道:“除了朝廷乐见,各商家也是乐见的吧——毕竟每年倒出去的汤底便是一笔不菲的费用。绝味楼可联合各酒楼,同时推出此措施,大家同心协心,事情总是会办成的。”

    苏兰摸了摸右手大指母,“大掌柜能让凤凰城别家的酒楼三个月不敢打方子的主意,于我宋家真是有莫大的好处。一则嘛,绝味楼如此帮衬我们,以后肯定也没有宵小之人,敢驳了绝味楼的面子,对我们使下作的手段;二则嘛,绝味楼的锅子变了,若有那耳通明目的大神通之人,知晓了方子是从我们手里流出去的,若是背地里使了手段,叫我们有苦不能说,到让人误会我们宋家不守信了。所以,可否请大掌柜在外掌握主动权,说这方子是绝味楼的厨师琢磨出来的?我们势单力薄,一生都在为填饱肚子奔波,实在惹不起、也躲不了,那些随手就可以捏死我们的大富大贵之家。”

    苏兰料想自己的火锅一旦被绝味楼全国推开来,肯定会使得绝味楼于‘食’道越发的一家独大,若有大庆第二、大庆第三的酒楼势力,寻到了宋家,那结果……不是苏兰乐见的。小户人家,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若一味贪多贪大,只能惹来恶果。

    苏兰一番话,说得大掌柜、二掌柜面面相窥。

    想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细,这样的女子,他们还从没见过。

    大掌柜咳嗽了一声,“宋夫人好利的嘴。你方才这么一说,若是以后有人无故找你们麻烦,我绝味楼到不能坐视不理了。后者,你不提我到忽略了。你们摊子已经开了这么久了,在凤凰城已经有了名气,若想瞒天过海,难于上青天。不过,三月不让内、外的人为难你们,我是能保证的。”

    大掌柜一言九鼎,苏兰和宋二郎揣着银票听了一场书,很快便回去了。

    话说,当晚大掌柜秘密的从齐府的后门而入,一路被齐致的贴身大丫环如意领到了齐致的院子。

    齐致坐在阴影里,用扇子拍打着左手。

    大掌柜恭敬的跪在地上,“听那妇人之言,只觉得她甚是聪敏。若为男子到是可以招进绝味楼,方方面面想的如此细致,叫奴才都觉得汗颜了……”

    齐致笑道:“你又何必如此,我让你当咱们老家的大掌柜,除了看中你的才能,更看重的却是你的忠诚。你可是我齐家的信得过的家仆,你祖上几辈子献上的忠诚,可是寻常人比得上的。”

    大掌柜伏趴在地,“奴才一家全凭主子的吩咐,上刀山、下油锅为主子分忧。”

    齐致停下手里的动作,“天下楼这几年野心勃勃,想跟我们竞争总商会会长一职,前年还差点让他成功,这下有了这火锅的方子,我们至少稳坐商会会长两届六年。你此番了大功,下去领赏吧。”

    等大掌柜退下,齐致立刻写了火锅方子并一封信,秘密快马送到了京城。

    而坐镇在京城总店,总理全国所有店面的总掌柜,一接到信,便立刻以商会会长之职,联和各酒楼饭馆,开展了一串联关于热锅子汤底重复使用的益处。

    更有一日,梅花吐白,京城皇宫养心殿内。

    太监总管德善服侍着当今皇帝陛下用膳,他见皇帝比往日的半碗,多进了一碗半,便喜得把脸上的褶子笑得多了一倍。

    皇帝觉得嘴唇麻辣得厉害,便喝了清汤,他说:“御膳房今儿做的热锅子,味道比之以前大有进益,赏罢。”

    德善一边笑,一边用袖子拭眼角的泪珠:“今儿的热锅子却不是御膳房进上来的。都是做奴才顽固不化的错,早知道陛下喜欢,就该早早叫六殿下送了来。”

    皇帝‘哦’了一声,“这汤底却是庆溶府上送过来的?”

    德善道:“听六殿下说,汤底是他从绝味楼弄回来的。最近奴才偶尔听到小太监、小宫女,说京城的绝味楼新做了热锅子,以前的和现在的完全没有可能性,而且这汤底还不同以往吃了就倒掉,是重复使用的。”

    德善见皇帝皱了皱,忙不迭的说道:“陛下的汤底,与绝味楼卖的不一样,是六殿下亲自去绝味楼寻了方子,自己回府做的。奴才试了汤底,也觉得味道很好,便问了问六殿下,六殿下说这汤底是越熬越香的。上个月,六殿下做了汤底,每日煮了肉、菜进去,捞起来后,每日添加调料,又熬煮汤底,重复熬了半月,才进了上来。除陛下,太后千岁、皇后千岁、及三位贵妃娘娘处都遣人送了红汤、清汤两锅子。”

    皇帝重新举起筷子,“朕几个儿子,唯溶儿最识大体、最孝顺。你取了东凉国进贡的大珍珠,并几匹云锦到齐贵妃屋子里。这绝味楼到也妙,竟能想到这出,这汤底重复使用,于国于民都是大好事。”

    德善烫了新鲜的菜心,用银筷放到皇帝面前的小碟子上。

    皇帝嚼着脆嫩的菜心,一时间突然没有了味口,他叹了一口气:“我大庆祖宗吃糠咽菜,方才打下这万里的江山……打江山难,守江山却更难。想每年各地报来的旱灾、虫灾、水灾,一笔笔哪样不要银子。朕到是能在这大冬天里吃上难得的几根青菜,朕的子民,却不知道能不能填饱肚子……”

    德善惶恐的跪了下来,“陛下宏图伟业,咱们大庆朝虽偶有天灾,但人人家里都有米有粮,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派繁华祥和……”

    皇帝冷笑了三声,“去年黄河决堤,两岸良田被淹,颗粒无收。朝廷发下的赈灾银粮,一路层层盘剥,最后受灾的百姓只每日有一碗薄如水的粥喝,饿得难受了,便吃草、吃树皮。若不是朕私下派人走了一遭,如今还被人蒙在鼓里呢。”

    德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皇帝又说道:“那个绝味楼是不是去年,联合那些商人捐款振灾的那个绝味楼?”

    德善道:“回皇上。正是。那绝味楼是做饮食的酒楼,是民间商会的会长,去年他组织、募捐了一百万银子赈灾,其中绝味楼独捐了二十万两。”

    德善见皇帝没说话,又接着说道:“那绝味楼自我大庆开国以来,便素有乐善好施的名声。若奴才记得没错,五年前绝味楼也组织过商人们为国分忧。奴才这几日还听说,那绝味楼组织了各商人,在各个城池,誓要把热锅子汤底重复使用,传遍大江南北。奴才没念过书,但也知道这粮食得来的辛苦,小的时候家穷,春夏还好,总有野菜可以挖,冬天就可怜了,树皮都啃不动,每日看着一些酒楼茶馆,将那香气诱人的热锅子汤底,倒在邵水桶里,跑过去想舀一碗,却被收邵水的打得遍体鳞伤……”

    想起少时种种,德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发现殿前失仪,立刻又告罪。

    皇帝重拿了筷子,“你也是吃过苦的。起吧。”

    等德善起来为皇帝布膳,皇帝又道:“那汤底重复使用,确实能节省很多油盐米粮,你传朕的旨意,派了医官前去绝味楼尝尝那重复使用的汤底,若无害处,先赏绝味楼,再又着翰林院于邸报上通传全国,命各地协助绝味楼。”

    最后,皇帝又指了桌子上一道鸽子汤,命德善送到六殿下庆溶的府上。

    后,医官回了皇帝并无不妥,接着轰轰烈烈的、军民同心的热锅子改革便在大庆朝开来。

    而远在凤凰城的苏兰,因绝味楼瞒得好,并没招来其他势力的窥觊之心。而安安心心了在三个月后,卖了方子给凤凰城其他的酒楼,小赚了一笔。

    却又说绝味楼,明里大方的公布了汤底的重复使用益处,趁全国普及的时候,暗地里熬了苏兰教的加了骨头汤的汤底。

    一月后,绝味楼全国所有的店,一夜之间都用上了新的汤底和‘引进’的新食材(猪肠、鸭肠等)。

    再半月后,绝味楼实现了热锅子甩掉别家三条街的优势。

    又等了近一月,在各家酒楼用尽各种办法,不得绝味楼新汤底方子,恨绝味楼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头的时候,绝味楼竟然将方子卖给了他们,虽然价格有点高……但是闻着绝味楼所在的一条街,那浓烈鲜美的香味,和寒风天依旧固执的排队在绝味楼外的客人的时候,誓要超过绝味楼的天下楼,率先弯下了腰,花了重金,从绝味楼手里购买了方子……

    话说,这都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金手指。

    现在提一提,以后只一句带过。

    我想改个文名,叫《灵泉之媳妇难为》——一是灵泉,二是有些姑娘以为是一帆风顺的文点进来那啥。求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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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悠闲生活

    ??却说苏兰和宋二郎从绝味楼出来,怀揣了一百六十两银子,先去鸿祥茶楼听了一回书,接着大手笔的买了一只羊腿,提了两壶酒。

    等到了家,苏兰整治开了羊肉火锅。

    待羊肉特有的香味,飘香了整个宋家的时候,屋子里也点上了灯火。

    宋李氏锅里正炒着一盘子青菜骨头肉,她闻着东南角传来的羊肉香,抹了好几次口水。

    宋小妹在灶间烧火,她酸溜溜的说:“二哥家可吃得真好,天天猪脚、火锅、羊肉的。”

    宋李氏心里也是这么想,但她却不想和宋小妹‘一个鼻孔出气’。

    宋李氏嗤笑一声:“小妹这么羡慕人家,怎么不跟着你二哥,到跑来跟我们这天天咸菜萝卜的一块。”

    在宋李氏心里,宋小妹就是个吃白食、嫁不出、好吃懒做、还拿着以前地主小姐乔的、牙尖嘴利的死丫头。

    不知道宋小妹还要在自家吃多久白食的宋李氏,突然想到一个事儿。

    宋李氏难得的对宋小妹和颜悦色,“小妹,前儿个我和村头几个媳妇聊天,邻居的王喜家最近发了财,家里想给他讨个婆娘,嫂子就想起你了,你这个年纪了,也没什么嫁妆,王喜人虽然长得丑了点,但还算老实,不若你就嫁……”

    “我的婚事,自有娘亲做主,不用大嫂瞎操那个心。”宋小妹直接吐了一口口水。若不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把和家求亲的事传出去,她早把和家许诺的聘礼念给,看轻她的宋李氏听了。

    宋小妹眼珠一转,讽刺的说道:“大嫂还是关心、关心自个吧。二哥家的摊子都请人了,你还在一天到晚熬那骨头油,就你一天忙活下来,没准还没林嫂子、陈寡妇工钱多呢。”

    宋小妹又冷笑了一声:“上次是多好的机会,你自己记不住,还砸了人家的碗,搞得大哥看得你死紧死紧。哼,若是我,一盏茶时间不到,便可全部学到手。”

    宋李氏咬牙,哼了一声:“话说得好听,也没见你做什么事儿。尽等着别人把饭递到你嘴边。”

    不说宋李氏和宋小妹姑嫂两个在厨房揭短、斗嘴,却说苏兰把羊肉火锅做好,把宋二郎拉到一边。

    苏兰先舀了一盆子有肉有菜的羊肉汤,道:“咱们把方子卖给了绝味楼,想来大嫂以后想卖骨头油、骨头肉赚钱有点难了,现在离大哥生气也快一个月了,我想也是时候把方子教给大嫂了。”

    苏兰记得和绝味楼三月之内,不把方子卖给别家的约定,但宋大郎一家确实称不上卖的。

    苏兰道:“大虎小花越来越大,用钱越来越多。我听大嫂说,过一年还想让大虎上私塾,那可得花不少银子。把方子教给大嫂,别的我不敢保证,总是比种地强的。”

    苏兰上月也说过等宋大郎气消得差不多,会把方子交给宋李氏,可事到临头,宋二郎内心的感受比以往,竟是高山和小土坡的差别。

    宋二郎有些结巴的说:“媳妇……你……你真是愿意……大嫂……大嫂一直……对你……对你……”

    苏兰笑骂道:“一家子哪有什么仇。这话都我都说第二遍了——难道就看那些客人白白流失,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那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顺手帮兄弟嫂子而不帮的人。”

    宋二郎忙不迭的摇头,“你当然不是。谁敢说你的坏话,我跟他急。”

    苏兰从不做亏本的生意。说起来宋李氏平时对她、对她弟弟苏义……她还教她方子,这可以算做是以德报怨了。但是就长远的眼光来说,宋李氏就算做了火锅生意也威胁不到她,而且她得到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但凡是长了眼睛的,苏兰、宋李氏一眼便知谁优谁好。

    苏兰得到的最大好处,便是宋二郎最近越发的对她的看重。

    以前吧,有苏兰一个大好姑娘,嫁给他快要病死人的愧疚,到现在,除了夫妻间情感的增加,更有他没有把苏兰当成他附属品、高人一等的态度。

    现在,宋二郎会给苏兰端洗脚水、会给苏兰盛饭夹菜、会在苏义告状的时候,当作没听见、会在与绝味楼大掌柜、二掌柜谈方子的时候,寻求苏兰的意见、当苏兰接了话头过去,对外近乎以当家人的气势与绝味楼谈判的时候,宋二郎也只觉得自己媳妇很厉害,觉得很自豪、而且家里的财产,宋二郎都是全全交给了苏兰管着……

    而这些,哪怕是人人口中都在叫男女平等的现代,也是很少见的。

    除了有关宋杨氏的问题上,苏兰防备着宋杨氏、宋李氏出妖蛾子,宋大郎因为多年的母子感情,依旧对宋杨氏敬重外,宋二郎之于苏兰,可以说是个二十四孝老公了。

    宋二郎不是没眼睛看不到苏兰的付出,所以他越发的看重、敬重自家的媳妇。内心里也俨然有点以媳妇马首是瞻的味道,媳妇是好的、媳妇做的最对、听媳妇的没错……

    除了宋二郎,更有苏兰看重外面人对她的看法,别的不说,就说她先开了摊,然后宋大郎一家开了摊,她就算在外面只字不提,外人也猜得到,是她做的好事——这好的名声也就传开了……

    有利于自己的事,为什么不做呢!只图一时只快,没得落了一个有机会不提携、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的亲人,小气寡恩的名声。

    若以后宋杨氏、宋李氏在外边说苏兰一句坏话,三姑六婆的闲话,那可是不饶人的。

    苏兰的意思很明确,叫宋二郎把羊肉火锅端到宋三郎房间,请了宋大郎过来喝酒,然后她端了羊肉汤去正房孝敬宋杨氏,又趁机请了宋李氏过厨房教方子给她。

    苏兰拉着宋二郎的手,说道:“你先不要把我教方子给大嫂的事,说给大哥听。我怕大哥不要,你也知道的,上回大哥说的若把方子教给大嫂,便不认我们的狠话。当然,我是肯定相信大哥不可能不认我们的,但也怕把大哥气极了。咱们就这样,先把方子教给大嫂,等大嫂做了火锅去卖,大哥总不能把菜啊汤的都倒了,你又在一旁劝解几句,事情也就办成了。”

    宋二郎用力抓着苏兰的手捏了捏,“媳妇还是你想的周到。媳妇,你咋这么好、这么聪明呢?”

    苏兰甩开他的手,端起羊肉汤,白了宋二郎一眼,“没这点本事,怎么能一路逃荒活下来。”

    宋大郎被宋二郎请到宋三郎房间喝酒,苏兰端了羊肉汤进正房,话还没说呢,宋杨氏就开口了。

    宋杨氏含着指责的目光落在苏兰的身上,“二郎媳妇,我听李氏说你摊子上生意很好,还请了两个人帮你,怎么请外人?反而不请自家人?你大哥大嫂为了照顾我这个老婆子,生活过的艰难,你们兄弟妯娌正该互相帮助,兴我宋家才是?”

    苏兰手里拿着包着盆子过来的帕子,笑道:“娘亲说的正是。上回我和大嫂约定了时间,交大嫂做火锅的方子,可没想大哥怎么都不肯。”

    苏兰见宋杨氏、宋李氏、宋小妹脸色难看,又接着说道:“我和二郎也是一时好心,虽然分家了,但血浓于水,就像娘亲说的,兴盛我们宋家不是!可没想大哥反对,还闹得大哥和大嫂不和,虽不是我和二郎的不是,但着实让人羞愧不已。”

    谁想听你说这个。宋杨氏冷笑了一声,“你们那摊子,一天少说也要净挣个三、五百文吧,你若真有心,随便扔点东西也够我们吃喝了。”

    苏兰忙不迭的道:“娘亲这话严重了,我和二郎、还有三弟,很是敬重娘亲、大哥大嫂。这不,刚刚二郎请了大哥去喝酒,我就想趁着这个时机把火锅的方子教给大嫂……”

    宋李氏上前了一步,打断了苏兰的话,她面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话说,宋李氏去苏兰摊子上吃了一顿白米饭,下午还帮着做了些事。让宋李氏记忆深刻的是,苏兰往衣兜里扔钱,铜钱敲打出来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听了苏兰的话,宋杨氏、宋小妹也有些激动。

    苏兰笑道:“大哥被二郎、三弟拖着呢,大嫂只要不出声了惹了他们注意,花半把个时辰,慢慢教会大嫂是绝对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咱们走吧。”宋李氏心动得很,说着便拉了苏兰往外走。宋杨氏看了,使了个眼色给宋小妹,宋小妹点头,心下了然,提脚跟了上去。

    晚上,宋二郎洗去了一身的酒气才进了卧房——苏兰不爱闻那个味。

    苏兰背对着他弯腰铺床,“晚饭前我端了羊肉汤去娘那,话还没说呢,娘就说我们摊子赚得多,不帮大哥大嫂,话里话外,我听那个意思,好像是在说我挑唆……”

    苏兰故作郁闷又苦恼的坐在床沿,她有些委屈的嘟着嘴,“二郎,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宋二郎有些迷蒙的脑子立刻醒了,夸了一通苏兰,等苏兰笑了,他才说:“你多担待点,娘……娘……她把我和三郎拉扯大,也不容易……”

    告状成功,苏兰心内比了个v字。她一拳头打在宋二郎的胸口,“你到教训起我来了,你别忘了这话还是我安慰你的。”

    宋二郎求饶,“是是是。”

    苏兰又道:“不过我说要把方子交给大嫂,娘亲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她还叫了小妹一起。我细细的教了好几遍,总算让她们都学会了。”

    宋二郎听了,心中又酸又涩。不教方子就没好脸色,一教方子就高兴了。娘亲,对他果然……

    52

    52、悠闲生活

    苏兰拿了装银钱的盒子出来,她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二郎,今天才得了钱的时候,我是高兴得没边了。可是现在我却怕得不行,你说这钱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苏兰停止了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一下把盒子塞进了宋二郎手中,“二郎,钱还是你管吧,我拿在手里心都‘怦怦’个不停。”

    宋二郎没见过自家媳妇这样,立刻把她拉到身边坐下,郑重的把盒子塞到她的手上,“我管不来、也管不好这个,你管。”

    苏兰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可是,我怕……”

    宋二郎安慰道:“不怕不怕。除了我们,就三弟知道,你平时收在哪里,还就收在那里。”

    苏兰拉着他的手臂说道:“那你平时注意不要喝太多酒,别人问你,你也不要说真话,这年头隔墙就有耳。”

    宋二郎笑道:“我晓得!我晓得!只我们三人知道,若是别人……嗯,就算是娘亲问起……我……我也只说只赚了几两银子……”

    苏兰顿觉宋二郎孺子可教。别人她敢肯定没这么厚脸皮。可夸大了家里的情况,让别人误以为宋家因为宋三郎、宋二郎的病,家里无米下锅、和逼问火锅方子,露出了丑陋面目的宋杨氏——没准她还能拉下老脸,问分了家的宋二郎赚了多少钱……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苏兰想起以前定下了赚钱,就修房子搬家的事。

    手里有了银子,搬家的事也好办。可是以前她是想就在洪星村修房子,但是现在她的想法有点改变了。

    宋三郎病好是无疑的,他去考试也是无疑的。可是这银钱嘛,只每天在街上摆几个时辰,就他们简单的吃穿用度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再加上宋三郎每日用的笔墨纸砚,还有以后考试、以及考上了,拜见座师的礼物银钱……

    苏兰又想到了弟弟苏义的前程。若有机会,她当然是想苏义往有前途、钱途、社会地位最高的仕途上走……这其中,所费的银钱,苏兰算不出来,但肯定是上百个几百两的……

    这么一想,苏兰发现她手中不足二百两的银子,实在不够看了。

    苏兰想了想,便向宋二郎打听以前宋三郎读书大概的花费。

    具体的宋二郎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些他还是知道的,比如有一次他陪着宋三郎、宋爹进了一趟卖笔墨纸砚的店,只一叠纸、一块墨就花了几两银子、又宋三郎考中秀才那天,宋爹高兴的送了一方值十两银子的砚台……

    零零碎碎,苏兰听得心惊。怪不得这十里八村,甚至是凤凰城的一般居民,都养不起一个书生,这花钱那叫一个如流水,如石头入了大海,只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当然,若读书有成,后面的收益,还是很可观的。比如说卖方子给绝味楼,她若有些身份,能让人忌惮,不敢用强、不敢威胁,价格就是天差地别。

    这也是为什么一天差不多能赚个二两银子的苏兰,却一百六十两卖给了绝味楼,她到是可以要高价,可是人家不跟你谈钱了,跟你谈拳头——苏兰可不认为齐家会为了只给他们做了一顿饭的人出头。

    苏兰琢磨了一下措辞,她忧心忡忡的说道:

    “二郎,你说咱们能在明年秋天前,凑到三弟考举人的银钱吗?你说考举人,除了要给他买笔买书、还有咱们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家自学啊,总得请好一点的老师,束修、还有和同窗来往啊,这都要银。而且我见小义书念的不错,总不能因为他,耽误三弟,总要给他另寻一个老师……”

    宋二郎沉默了下来。他现在开摊一天可挣一、二两银子——这是他以前没有想过后。

    可是苏兰这么一算,他又发现这点子钱完全不够。别说其他,只一个好的老师,除了难请,这束修就不得了……

    宋二郎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他抬头,认真的看着苏兰,“媳妇,咱们扩大店面吧,不在路边摆了,在城里寻一处房子吧。现在咱们一天差不多可赚二两银子,找个好一点的店面,咱们从早摆到晚,一天少数五两银子是有的。”

    苏兰没想自己接下来的话,被宋二郎先说了。

    她接道:“我们现在有本钱,到是可以盘店。除了店,住房也是要找的。我到不是怕早出晚归的辛苦,可是天黑地滑的,还有三弟小义,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忙了店,不管他们吃喝吧。”

    宋二郎点头,“正是。三弟走不得路,小义年纪也不大。”

    苏兰道:“下午的雪已经在化了,明天应该可以开摊。这找房子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要看地段、要看价格,咱们照旧的开摊,且慢慢寻吧……”

    却说宋二郎找了三、五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不是地段不好、就是价格太贵、又或者是占地太小……

    宋二郎也没气馁,有时间就打听着。苏兰空时也和他一道走街串邻,看有没合适的。

    这天,苏兰和宋二郎刚从第三大街看店面回来。

    今天他们看的是第三大街街中的一间四合院。

    四合院是长方形样式的,正房和临街的店面很宽敞,东、西厢却只一间厨房、一间杂屋房。

    店面位置好,来往人流量大。

    苏兰满意于店面的位置、大小,但是价格却有点吓人了。

    老板不是生意失败贱价卖出的,却是他儿子得了贵人的青眼,贵人明年要去江南上任,他儿子媳妇孙子都跟去,他也要一同去。

    而且,一家人有一辈子要留在江南的迹象,所以只卖,不租。

    又因为时间还有半年,他也不急着出售,所以开价很高。

    苏兰一边走,一边想着要不要狠心把店面买下来。钱不够,看不能找人借点,比如说那个出手大方给了宋二郎五两银子的舅舅……

    但是除去店面,还有他们一家四口住的地方,还有店内一应设施、请人,这都是要钱的……

    就在苏兰很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再一次听到了胭脂铺王老板的唉声叹气。

    王老板站在胭脂铺前,望眼欲穿的他,却只见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姑娘、大嫂子看都不看自家的店铺一眼,只往隔壁李记胭脂铺走。

    王夫人拿了抹布挥了挥柜台上的灰尘,她走到王老板的身边,见李记传过来的热闹声,说道:“曾经咱们店生意也这么好……”

    越看越气、越听越郁闷,王老板索性不听不闻,只进了柜台拿了算盘。

    没一会儿王老板抬起一张苦瓜脸,“这小半个月都过去了,咱们才赚三百文,连我一个人的菜钱都不够。”

    想着家里老老少少七口人,王夫人道:“老爷,咱们这样可没法子长处啊,你总得想想办法。”

    王老板气呼呼的说道:“我想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好想。客人跟约好似的一个个只往李记跑,上个月我连店里的货价都减了两层,没拉回客人不说,差点还赔了本。也不知那李记的胭脂水粉怎么那么好,价格不贵,扑到脸上效果还好……”

    王夫人又道:“那可怎么办?自李记开张咱们便赔到如今……”

    王老板叹气,“我当时看中这块地方,一是这四合院大小合适,临街的店面又宽敞,旁边还有咱们凤凰城第一大的青楼,你说在这百花楼旁边,做胭脂水粉的生意能不好?!以前咱们店面只一楼,我见生意好,又花了大笔银子,加了一层,专卖高档的水粉、布匹、凤钗,,没想出来个李记,这才几个月,把客人全拉了过去……”

    王老板愤愤,王夫人也是愤愤。不过现在她的愤愤却是集中在百花楼。

    王夫人拉长了声音,“哟,你是真气呢,还是假气呢?”

    王老板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夫人把抹布甩在柜台上,尖着嗓子说:“你说得到是好听,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王老板道:“我当然在想店里……”

    王夫人冷笑着打断他,“你就没想百合那个小妖精,怎么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没来……哦!”

    王夫人自打了一下嘴巴,“她不来,你到是可以去见她,反正就是几步路的事……”

    王老板一脸尴尬,“我说生意上的事,你说这个做什么?”

    王老夫又是冷笑,“戳你痛楚了吧。是不是去见那小妖精被几句打发走了……或者说是连见都没到……也对啊,人家好歹是百花楼的红姐儿,一杯茶都要一两银子呢……”

    王老板偏开头,“什么红姐儿,只是一般……你怎么还吃那些飞醋,那不是逢场作戏嘛……”

    “逢场作戏能一次十两十两往她身上砸银子。”王夫人想着以前王老板拿了银子去捧百合那个小妖精,便气得揪王老板的耳朵,“你到是大方,逢场作戏一次十几两银子,那你天天在家吃饭,我给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给我少银子……嗯……你到是说说啊……”

    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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