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媳妇难为第22部分阅读
灵泉之媳妇难为 作者:rouwenwu
”
“才不要。”苏义往右跑开,却没想一头撞进了里正娘子的魔手。
里正娘子好一阵揉搓了苏义马蚤年。赞叹道:“长得可真好。我的小孙子能长你这么一半好,那就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苏兰笑道:“他一个男孩子,长得好有什么有。整日就吃饭跑得最快。”
里正娘子放开了被揉小脸、在心里叫苦连天的苏义,她道:“说起来……三郎怎么样了?”
苏兰心下一顿,笑道:“吃饭、睡觉都比以前好了很多了。只是还是不敢轻易的出来见客,怕吹着风……”
里正娘子道:“比以前好了就好。别说什么见客,正是要好好注意呢。三郎那娃子可是咱们洪星村的骄傲,想当年他考试那年,不说全村的老老少少,隔壁几个村都有人来热闹。现在……啊,你的性情我也是知道,最是懂事有礼善良的,且让他好好养着。我老了,身上也不乏小病小灾的,我就不去看他了,别交染了病。”
苏兰道:“婶子的心意,我定会告诉三弟。”又道:“三弟有福相,他日必否极泰来,光宗耀祖。”
里正娘子见苏兰一副很肯定的样子,道:“不说三郎。我看你也是个大福星。”
林红玉竖着耳朵听到了,叫道:“婶子,说什么呢!又要偷偷夸苏兰妹妹吗?”
里正娘子豪爽一笑,脸上堆满了褶子:“我什么时候偷偷夸她了,我是正大光明,不管谁面前我都这么说的。咱们二郎媳妇,福气大,冲走了二郎的病、一双巧手有在城里开店的手艺、三郎的病啊……有你这个大福星,病好痊愈,那是指日可待的。”
陈寡妇道:“婶子说的正是。我瞅苏兰妹妹进了门,宋家是一帆风顺,大吉大利。可不就是一个大福星吗!”
林、陈、里正娘子都认同点头。
苏兰脸上臊的不行,“再夸……再夸把我夸天上去了。小心我这个福星,飞上天被风刮跑了。”
林红玉眼睛嘀嘀转,“刮跑了没关系,叫二郎把你勾回来就是。不过,你们夫妻感情好得蜜里调油,我就不信你舍得被风刮走。”
林红玉、陈寡妇、里正娘子三个女人相视,接着捂着嘴笑个不停。
苏兰故作生气,“笑吧笑吧。中午让你们都吃生饭生菜。”
中午宋大郎一家和宋二郎、林有剩、张有财张有志父子都从城里回来了。宋宅热热闹闹的摆了四张大圆桌,苏兰果真如她所说的一桌子的生菜 ——待客的是火锅。
宋三郎宋二郎、苏兰都不约而同没让他出来,只叫苏义陪着他在房间里吃饭。
院子里,男人们灌宋二郎酒,也没同往常吃酒高声说笑,他们一是知道宋二郎吃了饭还有很多事做、二是知道是宋家三郎病中,怕高声闹着病人。
特意向宋大郎借了钥匙,摆在堂屋的两桌女客,也同院子里的男人们一起,只和苏兰吃一杯酒,便只自己吃酒吃菜了。
宋李氏大概参观了一下胭脂铺的——房子比她的好、地段也比她的好。
宋李氏颇有些吃味的对苏兰道:“弟妹好大的手笔,那胭脂铺花了不少钱吧。”
苏兰见招拆招,道:“我哪里能买得起铺子。”
苏兰扳着手指算道:“分家得的几两银子、摆摊赚了些、此外别无其他,还要减去借给大嫂你的三十两。”苏兰在宋杨氏要开口岔开话题之前说道:“算起来,我们连铺子装修的钱都不够。若不是舅舅借给我们,我们还在街上摆摊呢。”
“既然买下了,就好好做吧。”宋杨氏坐在主位。她是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想给宋李氏。
真是没脑子的东西,纵然是因为店里每天三、四两的纯利润,而想到老二一家摆摊赚了不少钱,但是那与买铺子的钱也是天差地别的。
你问店铺花了多少钱,除了让别人知道张有财出了力,而他们这借了宋二郎三十两银子没还的正经血脉亲戚,却一文没出外,还没问出个什么东西来!
又蠢又笨!宋杨氏暗自摇头。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儿媳妇,她真是前世作了孽。
等宋大郎一家回了城里的四合院,宋杨氏专门把宋李氏叫到房间说了一顿:“你到是怎么想的。三名句话离不开钱,你是不是很想老二问你要借的那三十两。”
宋李氏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四合院比我们好嘛……”
“用你的脑子想想,银子会从天下掉下来吗!”宋杨氏冷笑,“老二老三的性子……咳咳,虽然现在变得狡猾了,但是以前肯定没几两银子私房。张有财到是向来对侄儿亲厚,你也别费脑子了,老二一家定是靠了他舅舅有能盘得下铺子,以后有他们还的时候呢。”
宋杨氏道:“你也别一个劲儿的往老二家凑。若是笨嘴笨舌就少说些话,哪有人说话竟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今天老二媳妇当着村里婆子媳妇说的那些话,可真是给我们下了套。说得她自己慷慨,自己都没钱,还借我们买铺子,自己买铺子,兄弟不借钱帮一把,连以前借他的钱都没还,还是张家舅舅借给他们的……”
宋杨氏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村里传来传去,会传出什么话……苛待兄弟、不仁仪的名声咱们只能扛着了。”
宋李氏有些不服气的说道:“管别个做甚,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银子到我包里了,我们一个城里,一个乡下,我管她们……”
孺子不可教也!宋杨氏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挥了挥,让宋李氏出去了。她就是对牛弹琴,教猪上树,一句一字都是白费功夫。
宋小妹从内室出来安慰了宋杨氏几句,宋杨氏喝了好几口水,心情才平静下来。
“你说这是啥样的人啊。脑子是怎么长的,我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呢!”宋杨氏坐在炕上捶腿,“没钱的时候,为了钱她吵吵闹闹,我觉得她不聪明,但也能理解。可是现在,钱往兜里赚,只要做做表面工夫,便能得一个好名声。她偏不,一个劲的横行霸道,傲慢无礼,说话不带脑子,揭自己短,往一家子身上泼脏水。我真是受不了她了!”
“娘,大嫂就那样。你别气。不划算。”宋小妹乖巧的给宋杨氏顺气道:“到是其他……”
“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宋杨氏道。
宋小妹说:“我看大嫂把她爹娘、哥嫂不但叫到店里帮忙,还住到了东厢,平日里她在店里颐指气使的,对娘也比以往无礼了。现在她哥嫂管厨房,偶尔还到前厅来插一脚,连姨妈管的帐也叫大哥去学了……”
宋杨氏嘴角勾着冷冽的笑,她摆了摆手,“你别管她。任她东搞西搞,最终她在店里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宋小妹疑惑宋杨氏冷淡的样子,她说:“可是大嫂现在俨然是店里的一把手……”
“她是什么一把手。”宋杨氏吹灭了灯,在黑暗中,她说:“你大哥听谁的?——你大哥听我的!只要你大哥听我的,她还能翻出我的五指山吗。你等着,且让我以后慢慢收拾她……让她服服帖帖的,我叫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作者有话要说:=3=啵一个大猪猪扔的地雷。
二更。伦家洗洗睡了。
70
70、转折点
却说中午吃罢了饭,里正娘子组织了几个婆子媳妇,把桌椅重新搬到屋子里,碗筷也都一一洗干净放好,又与苏兰寒暄了几句方才离去。
陈寡妇、林红玉也与苏兰告别回去了。
却说林红玉回去便找林有东聊天。
林有东笑望着他不能做活,而撑起了一个家的媳妇。听她念叨着最近发生的事,听她说她在城里听来的新闻,也听她说二郎媳妇得了里正娘子青眼……听着听着,等听到媳妇说二郎媳妇请她到城里干活,一月给一两银子的时候,林有东平躺在床上的腿都抖动了一下。
林红玉笑着说:“这也是一般人都没有的待遇。只我和陈嫂子。我都有打听过,一般厨房里洗洗切切切的活,不过六、七百文。还咱们有剩,也比一般人高,他还没做过小二呢。”
林有东有些不安,“如此,好吗?”
林红玉早先是不安,但现在心里也平静了下来。她笑道:“既然她看得起我,信得过我。那么我也要做能值那一两银子的活,你媳妇我可不是那等偷j耍滑,别人给了一分面子,便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忘形的人。还有有剩,我也会督促他的。你放心,肯定让二郎一家都满意。”
“你何曾说过大话。我当是信你的。”林有东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些话你都别说了,只好好养育,早早好起来,我们一家人便欢喜。”林红玉收敛了笑意,正经道:“你才摔了,我真的是六神无主。亲家又一副退亲的架势,实在让我难以招架,若不是二郎一家拉我们一把,我恐怕也……”
空气突地沉重起来。
林有东看着只动弹一下就痛的腿,他一笑,“我知道你和二郎媳妇关系好。快别一天三次在我耳边夸耀你们的交情了吧。”
林红玉也笑了,她道:“说起来胭脂铺也真大,厨房只我和陈寡妇是忙不过来的,听苏兰妹妹说她还要再招两个人,我其实有个想法……”
林有东静待下文。
林红玉脸上有丝激动的红晕,“二郎一家都待人宽厚。厨房的活简单,工钱也好。是个难得的好活,我就想让王丽也跟着我们一起去……”
“王丽?!你叫她……”林有东沉下脸,“胡说。你晕了头不成。”
林红玉似没听到他的声音,继续说道:“反正丽儿早晚是咱们大儿媳妇,这么好的工作,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她和有剩是从小一起长大了,以后两口子一起得了这工作,也不必整日的在田地里看天吃饭了,日子肯定特火红……”
林有东提高了声音,“王丽还没进门。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和陈嫂子、加王丽坐牛车,有剩在外面赶车——你道是清清白白,没有什么龌龊事,有剩一个男的,没什么,可是王丽不得被口水掩死。快别说早晚都要进门的话了……这不是多少钱一月的事,事关王丽的名节,你难道想以后你儿媳妇走在路在被人指指点点,说她不守道妇不成。”
说到最后林有东的声音已经惊吓到隔壁的小儿子小女儿了,他道:“这些事,你别同王丽提半个字,不然你看她还会和你亲近。再也不要提了,咱们家就是再穷,都不能干这种事。”
林红玉是头一次被丈夫林有东吼。她先一愣,后细细品了品林有东的话。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她自以为清清白白,却将王丽推进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泥坑。
林红玉心中咯噔一跳,甩了甩头,把王丽拉到胭脂铺干活的念头甩到了爪哇国。
“这却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你别气,我以后再不提了。”
林红玉干脆的道歉,让林有东的火气消失无踪,说起来林红玉起的这个念头,他也要付起负责。
林有东说:“我知道。咱们家现在就指着你的工钱还钱,明天春天办喜事的时候,我的腿也不知道好了没有。诸多事务、还有银子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想,王丽和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她得了好工作,以后也是她和有剩的福气……”
“你快别说了。是我昏了头了。”林红玉捂住他的嘴。林有东还想说,却又被林红玉又加了一只手捂住嘴。
林红玉摇了摇头,一句‘咱们家以后会好的’,便让林有东笑了。
林有东道:“明年春天我的腿,一定会好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
却说苏兰、宋二郎锁好了宋宅的大门,一家子全都坐着牛车到城里,他们先把车里的东西拉胭脂铺让人搬进后院,再赶了牛车去了一趟妙手堂,提了一副药才进了胭脂铺。
宋二郎忙着前面兼工,苏兰带着宋三郎、苏义参观院子。
苏兰指着采光好的正房左边一间,对宋三郎道:“这个房间是最好的,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河水柳树,你以后就住这间……”
宋宪摇头,“正房三间。一间哥哥嫂子住,一个待客的堂屋,这一间就作书房吧。我和小义一人一间住东厢吧。”
苏兰想了想,宋宪说的正是这个理,以前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当然要有个独立的书房。
苏兰道:“正好,书原先都搬到这个屋子里的,也不必再动了。不过,现在你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没问题吗?”
宋宪在房子里稳稳的走了几步,道:“我这个样子上街都可以了,嫂子不必担心。更,小义不就是睡在隔壁嘛。”
“单睡一间可以,但上街还不行。”苏兰笑道:“你忘了刚才黄大夫说的,你好的虽不错,但治病最忌讳便是好的不彻底又病了,等黄大夫说你无碍的时候,你再上街去吧。到时候我也不拦你,只你不要一时得意忘形,找不到回家的路。”
苏兰笑话宋二郎,苏底也在一旁起哄,“我的记忆很好。我不会迷路的。”
苏兰到店里找到宋二郎,宋二郎找了几个人,把书房里的床抬到东厢,方才回店里继续装修。
晚间,苏兰还是做几个可口的菜,祝贺正式搬进新家。
吹灯睡觉时,宋二郎表现的很兴奋,苏兰再三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
云雨方歇,宋二郎抱着美美的媳妇就睡着了。
苏兰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苏兰又迷迷糊糊起来入厕,她觉得身上汗腻腻的,便想取水擦一下。
……而等了苏兰在浴室里端着一盆她擦过澡的脏水,被夜间的寒风吹得骨头打了一个冷颤的时候,她发现了不对。
她刚刚脱衣服擦身体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冷。
看着盆里依旧清澈的水,苏兰想到一种可能。
她先去了隔壁的厨房,拿了空桶闪身进了空间,瞬息之间,她便从空间里提了两桶灵泉水。
苏兰不敢置信的把厨房的水缸都装满了灵泉水,方才停下来——一直以来她都是拿着一个小碗从空间里,取那少的可怜的二两灵泉水,而今天她无意的发现……貌似灵泉水已经无限量的可以任她拿进拿出了。
苏兰激动的在厨房来回的走动。抬头望着外面无尽的黑夜,苏兰突然觉得她能破开了这个黑暗,虏获那躲在云层之上的太阳。
苏兰激动兴奋了很久——这灵泉水简直就是最大的作弊器。强身健体、治病救人、做美食美味……有了这无穷无尽的灵泉力,苏兰真得觉得自己怀抱了一个太阳——灿烂光辉就是它的代名词啊。
什么宋杨氏、宋李氏、宋小妹都成了浮云——灵泉水可保她一家身体健康,能保她的火锅别比家更盛一层。
家人健康的身体、钱——她已经掌握了在这个世界上悠哉活下去的根本。
但是……不能太得意!不能太嚣张!要低调!要低调!!
苏兰用冷水拍了拍热烫的脸颊,水缸里的灵泉水她也没有运回去,全都倒在了院子里的水井里。
苏兰拉了拉衣领,缩着肩膀、搓着双臂跑回到卧房。
掀被上床、扑到宋二郎的怀里、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宋二郎被痛醒了,睁开眼,却见自己漂亮媳妇把嘴凑了上来,宋二郎精神立刻来了,一手按着媳妇的头与她亲吻,一手掀开了衣服,大手抚上了那凝脂如玉的肌肤。
第二天,宋二郎出了卧房,正往厨房走,却发现水井边的三株红梅,枝条上长满了花苞。
宋二郎疑惑,王老板说那红梅早死了!他还在想今天把这死了的红梅挖走,重新栽几株好的。
宋二郎走到红梅树下,从满树的粉红中,选了一枝已经开了几朵的梅花折下,返身送到卧房。
花瓶放在窗边的桌子上,宋二郎将梅花插了进去。
苏兰听见了响动醒了,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宋二郎拿着花瓶,笑道:“媳妇好兆头。院子里的梅花死而复活,一夜长了很多花苞,你看这枝都开了两朵了。”
苏兰盯了黑色枝杆上,妖娆半开的梅花一眼。笑道:“确是吉兆了。”
宋二郎摆弄好了梅花,走到床边把苏兰重新按回温暖的被子里。
宋二郎道:“你再睡会,我做好了早饭叫你。”
苏兰懒洋洋的点了点头,等宋二郎出去了,她看着颜色如天边的霞光一样的红梅花,喃喃道:“梅花开了,春天也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了两天。花花什么,还是跟以前差不多。
吃饭,准备今天第二更。捏霸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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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悠闲生活
胭脂铺装修一直很顺利,苏兰稍有些担心的员工招募也很顺利的被张有财解决了。
却说张家就是凤凰城的人,张有财做生意这么多年,人脉也是小有积累。而大郎火锅原店蒋老板便是张有财的旧相识。
而跟着蒋老板打天下的陈管事,和张有财也是很熟的。
在张有财从蒋老板哪里听说,陈管事还没找着活的时候,便立刻推荐给了宋二郎。
路边茶摊上。
在陈管事还没来之前,张有财对宋二郎说:“说来那老陈也是个苦命的。他其实也是一个读书人,童生、秀才是一次过的,只是始终不能中举,但他也不泄气一直在考,可是三十五岁的时候,妻子去了,丧事一办,一心读书没管理过家的他,才发现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他的儿子还年幼,他也能狠得下心,弃书出来找活干。”
“也是他的运气,遇见了蒋老板,最开始虽吃了不少苦,但蒋老板生意起来了,他是老员工,为人谦和,做事滴水不露,识字又懂礼,他的月薪是蒋老板手下里最高的。十几年过去,他儿子也大了,讨了一房媳妇,孙子也有了。可没想临该享福的现在,儿子儿媳妇却都突发疾病死了。现在就他和继妻带着唯一的孙子过活。”
宋二郎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
张有财道:“他现在也快五十了,虽名声在外,但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可凑巧,我想你们店里总要有个有经验、且实诚的人,蒋老板知道了就把他推荐给我了。”
宋二郎道:“请舅舅帮我谢过蒋老板吧。我虽然找三弟学过算帐,但柜台上的帐目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清楚的。陈管事是这上面的熟手,少不得他要管理帐目,还要教我呢。”
张有财道:“那是肯定的。你尽管用他就是,一般人,我不会推荐给你。那老陈同我认识十多年了,工作上的事那是没话说的,妙的是做人如君子,不该他的,他绝不会拿一分。因着有了他,蒋老板的帐,那可真是一望到底,清爽干净,没有一丝错处。”
宋二郎笑道:“店还没开起来呢,就一直麻烦舅舅。真是不好意思……”
张有财摆摆手,“别说客气话,说了就见外了。”
话说等宋二郎看见陈管事的时候,神色却是一愣。
宋二郎只见那头发半白、精神抖擞、腰背挺直如松的老人——他倒不像一个酒楼掌柜,倒像是一个学者。
宋二郎又想起他有一个秀才的功名,心中难免肃然起敬。也没叫陈管事,只叫他‘陈叔’。
陈管事听闻新老板直接聘他当副掌柜,管理账目,虽他有张有财、蒋老板推荐,依旧觉得这名叫宋耀祖的老板,用人极大胆。
见老板叫他陈叔,陈管事不敢应了。
张有财拍了拍陈管事的背,“没这么一板一眼的。我们也认识十多年了,他是你小辈,不算什么。”
陈管事想了想自己只尽心尽力做事就是,便不在称呼上纠结了。
陈管事握着手里的茶杯,对宋二郎说道:“不知掌柜的可招齐了人员。”
宋二郎摇头,“厨房还好,算上内子也有三人。大堂除了我,还有一人。”
陈管事道:“做那热锅子的吃食,厨房上倒也便宜,在添一人就很足够了。店内一楼二十桌,楼上八个雅间,至少还要找五个小二。我到是能找到,而且都是蒋老板店里的老人,但是他们只所以同我一样还没找着活干,确是月薪也别人都要高。但他们的手上工夫、嘴上工夫是一等一好的。”
等陈管事把他说的厨房一人、小二五人说出来后,张有财向宋二郎点了点头,“都是些好手。”
宋二郎笑道:“只要做得好。月薪我也不会吝啬的。”
至此,陈管事起身,很快把人给寻了过来。
宋二郎看过,个个都穿得很干净,目光清澈。待一个叫林正的表演了左右手各放八个盘子,更是觉得满意了。
接着一行人去了胭脂铺。
等苏兰知道宋二郎一上午出去就把人招到,且个个都是好手的时候,真是有些惊讶,又和陈管事见过后,拉了宋二郎到卧室。
苏兰道:“我不是说,柜台账目我来管吗?怎么找了一个副掌柜管银钱。”
苏兰到不是觉得不满意陈管事,只是觉得她能管,没必要在找人。
宋二郎瞧了自己媳妇越来越俏丽的容貌一眼,偏头望天,“店里有人,你可以轻松的休息。如果你觉得无聊,也可以管着厨房……”
“我不说要在大堂……”
“我不同意!”
“啊?”苏兰见宋二郎瞟了她一眼,耳朵可疑的红了后,心中便明了。
此时,苏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双手扯着手帕,“既然是信得过的人,那便用吧。我一个女人家,也不好天天站在柜台那。”
宋二郎伸手拉着苏兰的手,道:“我一定会好好学的。争取早日成为能管帐、能管理一个店的真正的掌柜。”
这天,齐富街的王记胭脂铺正式消失在人们的眼前,让人眼前一亮简洁大方的‘宋氏火锅’正式的开业。
鞭炮、舞狮吸引来的客人不提,单就是贴在苏兰原摊上的 、表明开店到‘宋氏火锅’的告示,便让那些近半月没有吃到宋氏火锅的人,等店门一开就涌了进来。
宋氏火锅的名声在外,远不是大郎火锅能比得上的——就算是现在,也是比不了的。
所以宋氏火锅开张的那天,宋杨氏看到正午楼下坐得满满,楼上只汤底就一两银子的雅间也开出去大半后,便很后悔,当初怎么没用宋氏火锅的招牌。
虽在村里已经请过一顿,但苏兰临开店前一天,也还是回去请了几家,诸如里正、刘家这样较有名望的人家。
似是苏兰比宋杨氏、宋李氏更会做人,年青的腿脚利索的都来了,连那年纪实在太大、不便亲自来的老人,都叫了同宋二郎一辈的家人前来祝贺。
苏兰一时措手不及,好算开店准备工作做的很好,店员个个做事也干净利落。又有好的心里正娘子、宋大郎招呼,店里、后院都井井有条,丝毫不乱的喜气洋洋的度过了开店这天。
下午,村里的人都分别坐着里正家、刘家的牛车走了。苏兰送完他们,便回来了。
苏兰才进了后院,就听到书房隐隐传来的哭声。
苏兰吓了一跳,立刻便走到书房。
张有财满脸酒气的脸上豆大的泪珠,着实让苏兰愣在了门口。
滚烫的泪水,是擦了又掉,擦了又掉。擦了两遍,张有财也懒得理它了,他哽咽道:“怎么妹妹就去的那么早……要是现在她能在多好啊……”
张有财哭得一抽一抽的,宋二郎、宋三郎看了,也不觉得心中酸涩不已,眼中也浮起朦胧的泪雾。
“大好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张王氏也抹着泪。她劝人的语气实在勉强,只惹得宋二郎、宋三郎泪珠都滑了下来。
最后还是张有志重新倒了酒,劝了几句,方才熄了哭声。
张有财举着酒杯,碰了宋二郎、宋三郎的杯子,道,“过不久过年你们就要回乡祭祖,到时多给你们娘亲烧点纸钱,给她说说你们最近的近况。叫她少担心……她去的时候,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你们一定要挣口气……过好自己的日子……”
苏兰没有打扰他们,从门口转身去了厨房,给他们熬解酒的汤去了。
火锅店的火爆是可以预计的——谁叫苏兰把一水缸的灵泉水,倒进了水井。水井旁边沾了灵泉水的梅花死而复活,水井的水当然也变得不一样了。
水井做出来的清汤、红汽、还有羊肉汤的火锅,细比较起来,比绝味楼精细食材调料做出来的还要好——只是一般人不觉得,但会吃的齐致和吃货齐宣,是到店里吃过一回,就拿了一锭银子,把二楼名为牡丹的雅间包了一年的时间。
宋氏火锅现在的管理却是这样的——宋二郎一边跟着副掌柜陈管事学算帐做帐,一边总理一楼二楼的事务。而采买食材和厨房都是苏兰在管。
早上睡到天亮,便有订好的菜贩送菜、送肉上门,吃过早饭后,等人员都来了后,前边男人忙开店,后女人面洗菜切菜、熬羊肉汤——而一楼免费的火锅红汤、清汤却是早订了两个半人高的大铁桶,重复熬煮,吃得少了,立刻又添加调料的;二楼一两汤底费的一次性锅底,却是苏兰每天和陈寡妇、林红玉在东厢的小厨房熬出来的。
其实宋二郎原先还有一丝丝担心,毕竟现在凤凰城最出彩的食店,绝味楼排第一、他们排第二,钱财动人心,他怕最后几家的情义都没了。
苏兰笑道:“你考虑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岂又是说得那么简单的,咱们的汤底被客人所喜欢……这世上从不缺因钱财,而闹得骨肉至亲翻脸的事。但是,我一来认为两位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二来,厨房里必须放信得用的人,若是有万一……至少比以后发现好;三嘛,三月和绝味楼的三月之期就到了,到时候我们不卖方子出去,绝味楼都要卖房子的,到时候这火锅方子也算不上多大的秘密了。你也不用担心以后咱们的生意不好,我们比别人先用重复的汤底,就算以后家家都是这方子,也比不得我们。以后的生意,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好,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宋二郎听了点点头。
而陈寡妇、林红玉也确实是难得的实诚人。她们见苏兰做的多了,早已经学会了,但却像不会那样,做着自己份内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感谢大猪猪、wow炸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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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悠闲生活
因着灵泉水突然其来的无限量供应,苏兰虽不敢大张旗鼓的直接拿去卖钱、或是渗在火锅里卖高价,但自家人,她还是能不动声色的开‘小灶’的。
而宋三郎便是这次‘小灶’的最大最快的得益着。
除开品质高了一个层次的井水,苏兰在宋三郎每日一次的药汤、茶水里也都见缝插针的多放了些灵泉水。
而这也使得,在宋氏火锅开店后的半个月,只差半个月就过年的时候,宋三郎得妙手堂黄大夫的‘恩准’,终于放下了那喝了两年多,碗沿都染了一层黑的药汤。
黄大夫说宋三郎可以不用吃药了,可谓之大好——除了两年多因为甚少锻炼、见阳光,脸色有些苍白外,连这两年的病本应该积下来,少不得一年半载才能慢慢休养好的身体的亏损,也好了大半。
黄大夫手抚着山羊胡,道宋三郎基本跟常人无异,只是平日里的饮食稍稍注意一下,可别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半路又出了岔子,把身体搞坏了。
得了黄大夫的肯定,少不得宋二郎高兴得蹦跶起来——这次宋二郎可不像以前一样,弟弟好了,就高兴激动的把喜讯告诉宋杨氏。
宋二郎是真正‘看透’宋杨氏了——这次买下胭脂铺,他事先没给宋大郎、宋杨氏透过一丝的信息,后来买下了,宋大郎一家才知道,而也只宋大郎一人关心他买铺子银钱的事,好不容易,跟宋大郎说是舅舅张有财借的钱,而且都很够,宋大郎才没马上跑回大郎火锅店找宋杨氏拿银子出来。
而宋杨氏,那是连衣角都没见着一个。
宋三郎病好的大喜事,很快的被宋杨氏知道了——因为宋二郎通知宋大郎,就跟通知宋杨氏一样——但两者的区别,是显而意见的。
宋大郎带着老娘、老婆孩子、妹妹都到宋二郎家吃晚饭了。
堂屋圆桌上鱼肉尽有,筷子来来回回,桌下的两家人也还算合乐。
宋杨氏依旧摆着慈母的范儿,擦泪感谢上苍、感谢宋家祖先保佑了宋三郎病好,后又说自己每次去庙里上香求菩萨保佑宋三郎,总算是得了好结果。
接着,宋杨氏又笑得慈祥亲昵的把宋三郎叫到她左手边坐下,道:“你好了,我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你不知道,自分了家后,我腿脚不好,你也走不得路,咱们娘俩真是好久都不得见一面。你妹妹待嫁不便到处走动,你大哥大嫂店里也忙得抽不开身,所以也不得你的消息。”
宋杨氏欢喜道:“现在好了,你身体好了,得空可要到娘这边多走动。别久了不见面,生疏了。”
宋大郎不知宋杨氏和宋三郎并不是他们表现的那么和谐友爱,他道:“娘,三弟怎么会和我们生疏,你看我们现在分了家,不是和以往一样好吗!”
宋大郎又对宋三郎道:“不过,三弟也别尽到处走动。一则你病才好,更要注意休养;二则病好了,休养身体之余,应该把时间花在读书上,娘想你了,我就叫一顶轿子抬她过来,左右不过几文钱,别的浪费了你的时间。”
宋大郎叹了一口气,道:“爹在的时候,一心想你读书考功名,这于你也是有天大的好处——这回来城里做生意,我可真是长了见识了。这当官经商的人家,哪一个不是想把自家的男儿往仕途上送,只有送不上去的,没有不使全力送的。那些来店里吃饭的学子书生,说话文绉绉的,摇着纸扇,只坐在那里,浑身的气派便是一般人没有的。”
宋大郎盯着宋三郎认真道:“你自该勤勉才是。你也别担心生计的问题,只有我和二郎的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
饶是宋杨氏一直知道宋家三兄弟感情好,可听了这话,她也真是想挠心肝。
宋杨氏脸上的笑脸便有些挂不住,只勉强扯着嘴角道:“你大哥说的正是。别把心思费在别的地方,还是要多读书才是。”
一旁的宋李氏、宋小妹没宋杨氏心理素质那么好,脸已经黑得跟包公一样了。
等宋三郎点头,接受宋杨氏教诲后。
宋杨氏脸上有一抹迟疑,她吞吞吐吐的道:“但是……有一句话……就算你想歪了,觉得我这个做娘的触你的霉头,我也是要说的。”
宋三郎道:“娘严重了。有什么话,随便教训儿子就是。”
宋杨氏看了看圆桌上一圈人的脸,方才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不识字、年纪也大了。但是平时和娘们唠嗑的时候,也知道外面一二。”
宋杨氏道:“这读书奔的却是这天上地下最好的一个前程。可是奔那前程的,那是何其之多,而考上的,做了官老爷的,哪又才几个人。”
……宋杨氏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又接着道:“那些读书考功名的,有几个是咱们这样无钱无权的人家的,我看尽都是有背景、有后台的。”
在宋杨氏看来,这考功名那是万万人去抢一张饼子,没钱没权,希望已经渺茫了,再加上宋三郎病了两年,书本都放下两年,这希望那真的是如凡人伸手摘天上的星星——难于上青天!甚至说出去都有点可笑了。
至于,谁会愿意给这可能性为零的大饼,拿钱养宋三郎、养他考试、养他娶妻生子——谁愿意谁出钱,反正她绝对不愿意出钱养宋三郎这个比以前病没好,还要大、还要深的无底洞。
……
听了宋杨氏的话,宋家三兄弟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连苏兰都承认宋杨氏说得对、有道理。
宋杨氏又道:“娘不是舍不得那点子钱,只是担心耽误了你的青春年华,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声空,一事无成。”
所以,别想中什么举,当什么官老爷吧!随便找个活计,养活自己。别累了他人。宋杨氏心道。
“呵呵。”苏兰轻笑了一声,立刻引得所有人都看向她,她立即收敛了笑容,道:
“娘还说没见过世面,我听得甚觉得娘字字珠玑,非常有道理。咱们大庆朝,上学堂的学子有多少?三年大考的人有多少?能中举的有多少?能做官的有多少?岂止是十里挑一、百里挑一、千人万人挑一也不为过的。天子门生、一朝得中,便前程似锦——可这等妙事,岂又是一般人能得的。”
宋二郎正疑惑自己媳妇怎么说这种泄气的话——他媳妇可是非常非常支持三弟读书的。
“可是,”苏兰嘴角一勾,笑道:“为何那中举之人是万人中选一人,可但凡是有点钱的人家,都要让儿子读书识字,都要劝他们向上,从小请名师,长大了是东拼西借、是卖地卖房,都要送他们是考试。”
“那是为什么?”苏兰右手拿一根筷子,‘叮’一声敲在装鱼的盘子上,“那是因为,若得中,整个家族便都鱼跃龙门,再不同以前了……”
宋杨氏插嘴道:“那要是没中呢。一生就这么荒废了……”
苏兰笑道:“若是考,便有考得中、考不中两种可能;若是不考,那一切便都是空谈,而荒废……这却要看那人是什么样的人了。”
苏兰转头对宋二郎、宋三郎道:“二郎,刚刚娘亲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三弟,嫂子有个建议,你若不愿意,便只当嫂子没说过。今日我也落下话来,只要我有能力,定是要助你的。”
宋三郎请苏兰说。
苏兰道:“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