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之媳妇难为第24部分阅读
灵泉之媳妇难为 作者:rouwenwu
技非常的好,他不竟有这样一种想法——他不愧是娘亲的亲儿子。
宋大郎憨笑着道:“我打听到一般送孩童到清风书院读书,半年少不得要六、七两银子,咱们请的是院长,他又管理着那么大一个书院,恐怕几十两银子,他是看不上眼的,咱们至少也要准备一、二百两吧。”
宋杨氏先被宋大郎忽然打下来的雷给打得不能思考,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她,还是一味的慈母笑意,柔声劝解道:“儿啊。咱们这才来城里住几天,你怎么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别不是人家欺我们面生,骗我们呢。你别急啊,慢慢找,三郎病才好,不急的。还有,这老师并不是请有名气有才能的才好,是要师生两个合得来才最好。你说你才读过几本书,三郎要找的老师,依我看还是三郎自己去找的为好……大虎过两年也要上学,到时候可有你花钱的,还有小花,你也别看着眼前店里每天有几两银子的进帐,到时候恐怕咱们赚的钱都够不使呢……”
宋杨氏一篇话,不外是一个拖字决。还有,世道艰难,他们家银子也不够使。
宋大郎觉得心口有些痛,但他面上依旧不敢显半分,道:“娘,咱们现在开店能赚钱,都是托的二弟媳妇的方子,现在他们欠张舅舅几百两银子,三弟还要请老师,他们正是花钱的时候,大虎还有两年,小花更是才两岁……”
宋杨氏插嘴道:“儿啊你不懂。这孩子那是一眨眼就长大了……”
宋杨氏一边说,一边奇怪为什么宋李氏站那边一副看戏的样子。
宋杨氏不竟猜测宋李氏是不是看透了她不想出银子,所以不像以往一样,听到要拿银子出去又吼又骂的。
宋李氏使的计谋是什么她坐壁观‘虎斗’,不说话、不发表意见,不做那出头的钉子?
宋大郎被酒温热的心,从头顶一路凉到脚板心。
以前,他并没有在意,所以现在回想过去,再细想他娘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如李氏说的那样吗?!
宋大郎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的眼神再也不明亮了,道:“娘说的也有道理,孩儿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啊?怎么就结束了!宋李氏猜想今天宋杨氏要栽跟头的想法兼愿望破灭了。
宋杨氏误会了宋李氏脸惊讶、难以置信、失落的表情。
宋杨氏得意的想,就算没有宋李氏这个能让她当枪使的媳妇,凭她的机智,也是能随便几句话,就能打消宋大郎念头的能量的。
宋李氏没理宋杨氏得意洋洋的样子,她跑着回到了卧室。
宋李氏见宋大郎用棉被盖着身体,便拉了拉被子。
宋大郎没动,宋李氏在拉拉,依旧没动,又拉又推,宋李氏使了大力气,把被子给扯开,宋大郎都没有说一句话。
宋李氏道:“你……你不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宋大郎,一个劲的问自己。
你能跟娘亲吵吗?不能!
你能跟娘亲理论吗?这叫他如何开口。
你能把事情闹出来吗?如此他以后敢拿什么面目去见两个弟弟。
是的,他能做的就是装着不知道。然后以后弟弟上面的事,他要自己拿主意,他不会被几句话给说服。
……第二天,宋二郎中午的时候拿了店里的银子,置办了些东西去拜访清风书院的院长,当然,他是没见到的。
回来的时候,宋杨氏正骂着宋李氏怎么不小心让宋大郎钻了空子,拿了钱出去给老三找老师。
宋大郎都一一装着没听见,把手里的点心、酒肉放在炕上,笑着说:“却是我想的简单了。清风书院的院长是当过大官的,我是连他家大门都没进去。给门房塞了几两银子,听他说那院长现在收的学生是贵妃娘娘的娘家齐家的公子,束修不必说,咱们挣十年未必够那半月的,还有那知府公子,也不过是得了一个旁听的位置。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根本是不可能的……”
宋杨氏见宋大郎脸色不好,心中窃喜宋大郎吃了闭门羹,表面安慰道:“哎呀,我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嘛。那什么院长一听就是个高人,怎么可能去教三郎。”
宋李氏看宋大郎的样子,是不可能正面给宋杨氏起冲突了,便笑道:“咱们都别找了。三弟是个读书的,他张舅舅也是凤凰城生活了几十年的,他们的人脉关系不知道甩出我们几条街,让他们去找吧。到时候找着了,花银子的时候,”
宋李氏咳嗽了两声,“就像娘说的,咱们家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二、三两无所谓有,多了我是一分不出的……”
宋杨氏见宋李氏又当钉子,便呵斥她道:“有你这么当嫂子的吗!我不管多少银子,反正关系到咱们三郎的前程上,我是一步不会让步的。李氏,我告诉你,这个家还是我在当家……”
宋李氏任由宋杨氏当面肖她。反正她说那话不过是给宋大郎听——看,你平日说我对老二老三怎么样,你娘呢?从来没说过一句,反倒是义正言辞的教训我,看吧看吧。这就是她的真面目,可比我刻薄多了吧。
宋杨氏话才说了一半,宋大郎的脸就黑了。而宋杨氏只以为他气宋李氏,便更加大声严厉的斥责宋李氏。
宋大郎深感身心惧惫,他找了个借口躲到店里去了。
宋大郎这一躲,便有一次、两次、三次……但是,宋杨氏正和宋李氏抢当家、抢店面各个环节的说话人之位,便没有注意到宋大郎的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煮饭吃饭,下午或晚上的二更应该是有的~~~
76
76、悠闲生活
腊八一过……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时间一晃大年三十了。
早在大年二十八那天,苏兰同宋二郎便给店里的伙计放了到初四上班的年假。
店里厨房连同小二每人一个红包、一条鱼。其中陈管事、陈寡妇、林红玉三人苏兰是另给的。
陈寡妇、林红玉不说,她们和苏兰有交情,而且干的活一点不掺假,人很实在,有时苏兰没空,早上熬二楼的汤底都会交给她们。
而陈管事,那可真是当得起宋二郎亲自包的大红包的。他教宋二郎算帐做帐、以及其他份内的事那真的两个字形容‘极好’,而且为人正派,颇有书上所写的君子之风。
宋二郎现在特别相信他、敬佩他,连宋三郎书本上不懂的,这位老秀才也能指点一二,固尔,他过年的红包是最为丰厚的。
大年三十这天,苏兰、宋二郎等一家四口,锁了四合院,早早的就去了大郎火锅店——没法子,谁叫宋杨氏最会装呢,前几天便叫他们三十要一起过年。
到了大郎火锅店,大人还没打招呼,大虎小花就穿得喜气洋洋的跑了出来,端端正正的给叔叔婶子拜年。
苏兰说了一声‘乖’,便把早装备好的红包一人发了三个。“婶子的、二叔叔、三叔叔的。”
苏义见苏兰给完就急了,连忙从她手里抢了二个红包递给大虎小花,“以后你们不要叫我义哥哥了。要叫义叔叔。辈分不能乱哎。”
大虎小花一愣,接着要拉着苏义去玩。
苏兰连忙拦着他们,待在正房让苏义同宋大郎宋李氏夫妇、宋杨氏宋小妹拜过年后,方才让他们出去玩。
没一会儿,苏兰便听到大虎小花玩得高兴了,一会儿‘义哥哥’,一会儿‘义小叔叔’的乱叫。
两家人坐在正房里唠嗑了几句,苏兰便和宋李氏、宋小妹到厨房做午饭去了。
正房这边不说,厨房这边,宋小妹双手操起,有点大小姐的架式。
再过半月宋小妹就要嫁人了,她现在可是各种保养脸蛋、小手。
宋李氏借宋小妹的钱早已经还完了,但想起宋小妹嫁的好,便都让了她,只叫她摘摘菜什么的。
灶间是极易燃的干柴,苏兰也不与宋小妹、宋李氏为了这么一顿饭吵闹,一个人先是点燃了火,再几乎搂了灶上的活,做出了一顿喷香的午饭。
苏兰一家四口、宋大郎一家六口,统供十个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坐下吃罢了饭。
宋家母除了苏兰、宋李氏都在堂屋闲聊。
因为晚上的团圆饭才是重头戏,所以苏兰、宋李氏都出外采办食材去了。
今天的菜市肉市也是极热闹的,苏兰鸡鸭鱼肉样样都买了个全——当然钱也是自掏的腰包。
采办完了回了屋,宋李氏嚼着花生米,还是打探起苏兰店里的生意来了,“弟妹啊,你们店里的生意还好吧?”
苏兰一边清理着鱼,一边淡淡的道:“还好。”
宋李氏又道:“二楼上一两银子一锅汤底的雅间,一般一桌客人能赚多少钱?”
苏兰笑道:“嫂子,咱们用一样的汤底,赚多少你心里没有数吗!”
宋李氏没有说话了,她心下细细算了算她三十五张桌子,和苏兰楼下二十桌,楼上八间包房……最后,她自觉的还是比苏兰多赚一点。
这么一想,宋李氏又想到自己店里的事情上去了。
方小玲可以忽略不计,婆婆宋杨氏只姨妈方杨氏一个帮手管着柜台,但是自她派了宋大郎去学,现在已经基本能自己动手的宋大郎,完全可以让姨妈退下去了,到时候,婆婆也莫可奈何。
自古婆媳的关系,真的可以说是非常微妙的。
而宋杨氏和宋李氏的关系又更加微妙了。
原来他们是姑妈、内侄女亲戚关系,但结亲后并没有亲上加亲。
一嘛,是因为宋李氏心大,最开始肖想秀长郎君的宋三郎,最后嫁给宋大郎,她便有些不满。加之,后来宋三郎病了,累得小地主宋家一天比一天穷。
二嘛,宋李氏最开始看宋杨氏维护宋二郎、宋三郎,心里不平衡。后来发现婆婆没有那么喜欢老二老三,但是存了百多两的私房银子,还防着她这个儿媳妇,那心情肯定也不爽。
三嘛,宋杨氏出生连饭都吃不饱的家庭,好不容易嫁进了宋家,虽衣食无忧,但公婆不喜,丈夫也没宠爱她,以至于她管理宋家的家财,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主人,前前后后加以来不到三个月。而这三个月之间,宋杨氏尝点了她期待以久的、当家女主人那种掌握了家财的、让她能直起腰板的那种得到权利、地位的荣耀——而且她还趁机捞了私房钱。
宋杨氏对一家之主这个地位的看重,那是身体和心理上,如沙漠中的旅人渴望绿洲一样——没有嫌多的,只有嫌不够的。
而宋李氏的,她对一家之主的渴望也不亚于宋杨氏——别的不说,要让和她一直不对盘的宋杨氏掌握了店铺,成了家里的一言堂,那之于她,她非得难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可。
……想着,自己大嫂大哥掌握了厨房,爹娘掌柜了大厅,宋大郎……知道宋杨氏真面目的宋大郎掌控柜台钱财出入——虽然宋李氏不肯定宋大郎会不会独掌了柜台,还是把每日赚的钱交给宋杨氏——但比起方杨氏来,宋李氏还是偏向宋大郎的。
这想算下来,店铺里的百分之八十,都已经被她掌握下来了。宋李氏便有些得意,她眼角又瞟到了苏兰,不仅在心里冷哼。
光会做好吃的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拿了来发财。宋二郎、还有那个会读书的宋三郎……可笑死了,还是个秀才,竟然被宋杨氏骗的团团转。
宋李氏想起今天早上苏兰一家给宋杨氏拜年,送上的点心、布匹,还有一个值一两银子的镯子——等苏兰一家走了,点心给大虎,布匹放她那里,镯子嘛,她先借来戴戴。
宋李氏想的很美,天上虽然没有飘雪,但依旧很冷,可她却有一种沐浴在春天之中,身心皆舒畅的感觉。
苏兰见宋李氏莫名在那边傻笑,只看了她一眼,便忙着手里的活了。
年夜饭的菜单是宋杨氏下的:凉菜八碟、热菜十盘、汤两盆、并饺子若干。
整整二十一个菜,苏兰真心觉得太过奢侈。但宋杨氏说什么今年两家开店,祭拜祖宗什么的,苏兰也就从了。
晚上,苏兰正要请示宋杨氏开饭的时候,突然见到方杨氏带着儿媳妇、孙子、女儿方小玲进来了。
宋杨氏笑意满满拉她们坐下,她说:“你们可算来了……”
方杨氏道:“大过年了,你们一家人聚聚,我们实在不好来……”
“说见外的话了吧。”宋杨氏道:“姐夫和侄儿都在外地,家里只你们几个人过年,如此冷清可怎么好。咱们一家人,不道外话。你看你借咱们买店的银子,都还没谢过你呢。”
一旁的宋大郎更加郁闷了,他喵了两个弟弟一眼,半缩着背,没出声。
“姨妈,我也是这么说呢,咱们一家人,哪里还说什么打扰之类的见外话。”
清脆如黄鹂鸟的声音,让人情不自禁的往说话的人看去。
只见方小玲一身粉衣,亭亭玉立在方杨氏的背后,如云的头发上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根银绿二色蝴蝶样式的钗子。行动之间钗子上的吊坠便活了起来似的。
更有,方小玲惹人怜爱的清丽小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她向宋杨氏浅浅一笑行礼,颊边的红霞竟有女儿家少有的妩媚之色。
宋小妹看了一下自己简单的穿着,脸便有些挂不住了,但又一想自己已经有了好人家,方小玲还没许人,便又重新开心起来。
宋杨氏拉了方小玲起来,打量了她一番,接着便连声夸她。
方杨氏听了有些得意,方小玲却只害羞的纠着帕子,脸上不显骄傲之色,嘴里更恭维宋杨氏。
方杨氏拉她在身边坐下。最近她听宋小妹不少夸方小玲的,她平日见她说话行事,难得的是比宋小妹、宋李氏更好几分。而她的容貌,仿佛能看见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方杨氏便又喜了她几分。
宋杨氏坐正位,她左手最近坐的是宋小妹,右手坐的是方玲儿,接着方杨氏……大人小孩子共十四个人,也还坐的下,菜也是够的。不过苏兰想宋杨氏这一天,半点都没提方杨氏一家要过来的事,心里便有些不喜。
年夜饭上,苏兰发现气氛很有些诡异。一是,宋大郎看宋二郎、宋三郎眼神有些躲闪;二是,宋杨氏夸方小玲太过,好似方小玲不是她外侄女,是女儿一样的。
……饭罢,苏兰一家趁天没黑回了家。
第二天,两家人吃过早饭,又一起回洪星树,走了几家朋友邻居,中午的时候宋杨氏领着一家在刘家用的饭,而苏兰一家却是在里正家用的饭。
午饭过后,又去宋家祖坟给祖先上香。
而苏兰也见到她正牌婆婆张氏的墓碑。
青山绿水之间,那是三面朝阳的好位置。
宋二郎拉了苏兰、宋三郎跪在墓前,边烧纸钱,边说他娶了一个好媳妇、弟弟的病也好了……
……苏兰最近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年一过宋小妹风风光光的出嫁了,弟弟苏义上学去了,春天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oo、大猪猪扔的地雷。
我有加快剧情进度哟,下章玉空妹子要上场了。然后小玲妹子必须拉出来遛遛,她领的盒饭,可是加了鸡腿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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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悠闲生活
、从年前到年后,虽为宋三郎寻老师未果,但宋大郎依旧没有放弃。
这天,一如既往,宋大郎从街上无功而返。
而这天的宋大郎一家,却又有喜事发生了。
宋大郎不可抑制的张着嘴巴,神情中的不敢相信,是那种惊讶到极点,从内到外被身体所表达出来,任谁也不能忽略的夸张。
而宋杨氏、宋李氏这对因为火锅店的争权夺利越来越心不和的婆媳,今天也出乎意料,合拍的很。
从这几天宋大郎的行为,宋李氏是明白他对宋二郎、宋三郎真正的兄弟之情了,当然她没有佩服、感动,她所唾弃的是宋大郎又想继续跟宋二郎、宋三郎如以前一般的相处,又不敢违逆宋杨氏,而一个人默默的先把当夹心饼干。
宋大郎顶撞宋杨氏,甚至帮自己夺权——这样的心,宋李氏死了。
不过,宋李氏认为自己该做的还是要做——比如赚更多的钱、比如让宋大郎没有钱可拿给宋三郎请老师——而这,都和宋杨氏不谋而合。
宋杨氏欣喜的把手里的房契拿给宋大郎看,“大郎你看。是隔壁铺子的房契,有了它,咱们铺子就能开的更大,生意也更好了……”
宋大郎拿着房契,深呼吸了好几口,才道:“娘!我们把隔壁的铺子给买下来了?我没听说咱们要买铺子啊?而且,我记得他们铺子经营不错啊……”
宋李氏心道:当然是高价入手的啊。
说起来大郎火锅店旁边一墙之隔的饭馆,在大郎火锅店没开张的时候,基本就是一个饿不死、吃不饱,勉强度日的状态,后来宋大郎这边引来了人气,他们的生意反倒比以前好一点。所以最开始没出手打算的他们,现在更是不可能出手的——但,这挡不住宋杨氏、宋李氏的脚步。
因为她们有钱!
高价入手这个铺子,除了因为不甘心宋大郎把钱花到宋三郎头上,更多的原因确是赚更多的钱。
大郎火锅店的生意不肖说——对以前的宋杨氏、宋李氏来说,那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而只一个三十多桌的店铺,是不能满足这对婆媳的。
就像宋李氏以前说过的——老二一家没脑子,在街边摆摊,不去盘铺子。而她们是与老二老三相反的,她们一出手就是店铺——看,她们成功了,然后老二跟风她们,也成功。
而,只是跟风她们的老二,终究是要差他们一层的——比如说,哪怕没有宋大郎执意要独揽给宋三郎找先生的事,她们也是会继续盘铺子的。
而现在盘下铺子,只不是顺便解决了把钱花在宋三郎身上的事而已。
在盘铺子上,真正追究起来,宋三郎不过是她们捡西瓜里面的一颗籽子——无足轻重。
“娘,钱都花到盘铺子上去了,三弟的束修该怎么办啊?”
当然,宋杨氏还是纯洁无暇的慈母一个,“大郎啊,隔壁家的铺子,那是中看不中用,因我经常和那家的老太闲聊,她们第一时间出手铺子,我才得了消息,先把铺子给买了下来。也因我和那老太关系不错,否则她家要卖铺子的事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出价,到时候价格也是要翻的。虽然又借了你姨妈、我哥嫂的银子,但是两家店一起开,定会比以前赚得多的。”
宋杨氏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三郎,你放心,娘怎么会没想到三郎。只要三郎找到好的老师,娘定是会给银子的。”
……又是借了钱吗?!沉默了一会,宋大郎脸上突然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道:“……那万一没银子呢?”
沉默中面无表情的宋大郎,让宋杨氏有些不安。
宋杨氏也不知那不安是怎么产生的,那一刻她甚至在回想,是不是自己今天的‘演技’不行,让宋大郎看出了什么破绽。
可等宋大郎一说话,宋杨氏的那种感觉就不翼而飞。
宋杨氏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她又道:“你放心,我就是借都会给三郎借来的,还有,他舅舅张有财的当铺就开在凤凰街呢,实在凑不出来,也能找他商借些……”
后面的话,宋大郎已经听不见了。
宋大郎强扯着嘴角笑道:“娘,我先去算帐了。”
也没几天,大郎火锅分店开张,宋李氏炫耀的请宋二郎一家过去吃酒。
苏兰、宋二郎并无羡慕嫉妒之意,心中道是隐隐有些担忧。
与绝味楼的三月之期已到,她前脚才把方子卖出去,赚了近百两的银子,宋李氏究然又扩大了近乎一倍的店面。
苏兰心算了一下,宋李氏赚的银子,家里的老本所有的钱都压到两家铺子上去了。
这,若是经营的好也罢。若是,出了什么差池……
苏兰少不得要提醒宋李氏几句。
可宋李氏如何肯听,只觉得苏兰是羡慕她们而已。
而因为大郎火锅店生意是越来越好,饶是一直注意自己形容的宋杨氏,听了苏兰的话,脸也黑了下来。
苏兰讪讪。有一种上赶着打不自在的感觉,但一想若宋大郎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和宋二郎、宋三郎也不可能撒手不管,便又给宋二郎商量了一下,叫宋二郎给宋大郎说,让他多注意店里。
而宋大郎表面是笑着点头,其实内里早已经心灰意冷。面对管理店铺,他已经提不起什么精神了。
甚至于宋二郎、宋三郎跟他说话的时候,宋大郎心中的愧疚,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见弟弟的心情,便让他下意识的逃避两个弟弟。
对于宋二郎说的话,他更是只觉得脑子嗡嗡叫唤,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这天下午,苏兰百无聊赖的跟陈寡妇、林红玉泡了三杯茶,并两盘点心在店里闲聊。
柜台方向传来宋大郎和陈管事打算盘的声音,引得苏兰昏昏欲睡。
在苏兰眼皮半塌了下来的时候,店门传来的马叫声惊醒了她,苏兰揉了揉眼,歪头看去。
宋宪抱拳对着华丽的马车,口中与车上的人告别。
等苏兰迎了出去,齐家华丽宽敞,又引人注目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宋宪走进店里,宋二郎只抬了抬头问道:“中午吃饭了吗?”
“都这个时辰,又是和齐家的少爷出去,自然是吃了的。”苏兰看宋宪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
宋宪看了苏兰一眼,实在不好跟她说那些事,只含含糊糊的说今日与齐家两位少爷、李家少爷切磋学问,有了益进。
苏兰哪里没看出他不自然的神色,待他从小门进了后院后,捅了捅宋二郎的腰。
苏兰道:“你去看看,我看三弟今天不对劲。”
宋二郎会意,把结下来的帐交给了陈管事,提了衣罢往后院去。
等宋二郎找到正在书房写字的宋三郎,只一眼就看出这个甚少发愤的弟弟,头上的怒火已经要把自己烧着了。
宋二郎问道:“怎么了,看你怒气冲冲的,今天赏桃花出什么事了?”
宋宪原本是写‘静’字,以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的。
可见了宋二郎,话匣子就打开了。
“我可真是看走眼了我!我和齐致、齐宣、李毅,曾去郊外梅山,赏过冬日最后一场雪;后去看过凤凰河冰破,春水来。今天又齐去桃山赏那花苞才红的桃红。昨日种种、今日种种。竟然是如此不堪入目。”
“在今天之前,他们三人中,我最是欣赏齐致大公子。”似是把石头,当成了珍珠,宋宪说到齐致的时候,竟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原以为大公子,诗词歌赋、人品德性皆是上上之品。却没想……果然如书上所言,知人知面不知心,日久方能见人心。”
“昨日,我们约去梅山看花。早上等我上了齐家的马车,方才知道多了一个不曾蒙面的公子。大公子介绍说是容家的公子,这凤凰城我没听说什么容家,但一想自己也是贫寒之家,想他才华出众、性情想同,才与齐家、李家相合,固尔一起赏花。后到了桃山,步行至山顶后,进了齐家下人早已经准备好一应吃食点心茶具的亭子。”
“亭子里摆了小菜行酒令,那容公子做了三首诗,大气宏恢却又细腻婉转,皆是上上之作。”说到这里,宋宪心中的结郁之气,方才吐了出来,“我当时还以为又得一良友,欣喜非常,可不曾想……不曾想……他不是他,却是一个扮了男装出来的女子。”
话说,梅山之行,酒令行了一圈,齐致找来了百花楼顶尖的几个女子,花魁在桃树下抚温柔多情的琴音,其他几个不畏初春寒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攀上了桌上公子的肩。
宋宪虽没去过如百花楼般的青楼楚馆,但也知这些逢场作戏,官场上也不是没有的——但他心想,此时此刻,还真没必要如此逢场作戏。又见李毅推开了女子,只饮茶。
今天是齐家请他来的,他是客,客随主便,他不好让齐致叫这些欢场女子走,便不与身旁的女子谈笑调情。
宋宪又想起齐致请来的女子不过五位,花魁在抚琴,那这里便有一位身边没有女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在八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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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悠闲生活
宋宪抬头望去,那容公子坐齐致的左手边,齐致右手边一翠衣女子,容公子旁边没有女子。
宋宪敬佩容公子的才华,而他人也生得眉清目秀,如立世的荷花,淡雅干净,于是更喜欢了一分。心中也有相逢恨晚的惋惜之意。
宋宪便往容公子那边移了移,想和他多亲近亲近,探讨一下学问。
这位置一移近,宋宪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他起先不以为意,只以为是百花楼女子身上的胭脂味。
可没与容公子谈几句,宋宪便发现,这容公子不若作诗写字时随意,神情之中到有些扭捏。
宋宪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很快便抛之脑后。
接下来,宋宪就越来越觉得这容公子可疑。
那容公子先还和他说几句,可后面不但不搭理他,还一个劲儿的往齐致那边移。
齐致察觉到容公子的靠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宋宪没听见,但他看到宋公子脸红了。
宋宪当时就一愣,等他再一看去,却发现容公子红透的耳垂上有耳洞。
这下,宋宪明白了——这容公子是容小姐。
宋宪说了一大串,连水也没喝上一口,他道:“哥。我却不知道大公子是这种人,右边与烟花女子调情风流,左边竟然带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整天这两人便形影不离,顾盼之间,眉目传情、亲昵异常。”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不关我事。可我一直以为大公子才德兼备,他日,必是那国之横梁的人物。可没成想,他竟然是表面君子,内里也是一个龌蹉之人。他竟哄骗了那容家的小姐出来和我们一道。那容小姐也是,学问通透,竟然也做出这种违背常伦的事,光天化日之下,竟应了大公子的约,还和他亲亲我我,旁若无人。”
“可叹!可悲!”宋宪是对齐家、容家的家教无言了。
宋二郎消化了他的话,道:“达官贵人之家,姬妾美婢何其之多。齐致大公子也近十五了,没准那容小姐是她府里的侍妾呢……”
宋宪呆住了。是啊,没准人家不是什么小姐,而是什么夫人、姨娘呢……
宋宪甩了甩头,不想了,“不管她是容家的小姐,还是大公子的侍妾。那样好的才华……最为可惜的是大公子。我是无法向以前一样待他的。”
宋二郎问他为什么。
宋宪道:“我自今方才明白‘家和’之贵。娘亲……我相信,她所作大部分都是为了大哥的。且说我们这贫寒之家,又说齐家那样的高门大户。若那容小姐并不是齐家的人,那大公子的人品可想一般,若是他侍妾,就算他看不见,他的后宅也必是不安宁的。”
宋宪又道:“反正我以后,定是不会找什么侍妾美婢的……”
宋二郎和宋三郎的心是一样的。他可不想以后的儿子,受他受过的伤。不过,“我和你嫂子到还好,只守在这凤凰城,经营店铺,置办田地便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可你若是当了官……”
宋宪笑道:“我不怕他们嘲笑我怕女人。我却不懂为什么他们后院总是一堆的女人。上官送的、下官敬的、外面相中的、家里安排的、奴婢中提上来的……是为了虚名?还是为了美色?”
宋宪摇头:“出门也是战场,回家也是战场。不可取不可取!”
宋二郎道:“你说的也对,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选择就是……”
宋家二郎、三郎说着话,两人没有注意到,墙角窗户上有一只耳朵。待他们改换了另一个话题,耳朵的主人,带着他听到的消息,回了齐家。
……齐致听到属下的话,他挥了挥手,黑影退下。
齐致勾着凤眼,头偏向帘后,“姐姐觉得如何?”
齐玉容从帘后走出来,她克制着把弯起的嘴角拉下来,“还行吧!”
齐玉容想着宋宪如玉般的俊颜,又想起他说她的坏话。
她冷哼了一声,似是不屑。
“他到是胆大,背后敢说咱们的坏话。还有,已经发现我是女儿身,说待你不能像以前一样真诚……可今天,这一路回来,他确是无事人一样,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真是个狡猾的书生。”
齐致见她亮晶晶的眼睛、飞起的眉,想着她毕竟是姐姐,又是为了自家的前途,所以只能在这小小凤凰城挑选夫婿,所以忍住没有戳破她。
齐致道:“姐姐说的正是。不过他确实我找到最好的一个人选了,姐姐委屈点,咱们不一定选他,但看在他学问不错、个性坚毅的份上,不妨在观察一段日子。”
齐玉容坐在椅子上,故作困扰的说:“哎。先就这么着吧。谁叫他是这片最好的呢……”
齐致心下笑她,忍不住欺身过去:“姐姐说的是。今天请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他竟丝毫不动心。还说以后不会找小的……”
齐玉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这些话的嘛。你还真当我是男人……”
齐致哀嚎道:“哎哟,我的亲姐姐,以前和你谈家国大事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我不当你是男人,你当我是你妹妹,咱们说些知心话就成。咱爹不就只娶了咱娘一个嘛,你想找个对你一心一意……”
齐玉容又要打他,齐母从里间走出来,“好了好了。玉容你也莫怪你弟弟,小的时候你打他打得狠了,他记在心里,现在寻了机会,借机笑话你。你且打他吧,看他明儿见了宋家三郎不说是他姐姐打的……”
齐玉容咬了咬牙齿,把手收了回来。
齐致换了个位置,坐到齐母的旁边,“说起来,那宋家四兄妹,宋杨氏信心自己亲生的,亲生的一儿一女,又偏心儿子……娘亲真是不一般,从小到大就偏大姐。还有父亲也是……”
齐玉容耸了耸肩,有些自恋的说:“谁叫我长得像娘亲,个性像父亲。没法子。”
齐致闻言差点吐血,转尔他又说起正事,“那宋宪寻先生呢,已经寻了几个月,现在还没寻到。不若叫他来同我们一起读书,一来近距离观察他,二来他若是我未来的姐夫,他本身学问好,悟性高,又有了清风院长教导,明年没准就能高中呢。”
齐母道:“请他来自然好,但我怕他不来……”
齐致道:“娘你看他,今天对我好感落了一大截,面上却不显。就知道他不是个喜形露于色的,来咱家,于他百利而无一害,他肯定会来了。”
齐致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刚刚见姐姐难色不好。可能是怕宋宪误会她,正好把他请来,解开误会。今天这事是我办的,没得姐姐以后怨我……”
齐玉容听了,伸出手要掐他,齐致见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拔腿就跑了出去。
齐玉容气得跳脚,“反了!他反了……”
齐母道:“我以前叫你不要老欺负他。你总不听,现在好了,被他笑话了吧……”又笑道:“我看致儿、宣儿都对宋宪颇为满意。不过,现在京中陛下病情比去年冬天还要重了,没准过不了多久……咱们先看看宋宪,不急定夺……”
齐致回了自己的书房,他把一叠写有宋宪资料的纸都烧成了灰。
齐致房里的大丫环在屋外禀道:“打发去庄子上的刘管事回来了。”
齐致沉声说了一声进来。大丫环便领着一个穿着朴素干净,但脸上的愁苦,却如同刚刚经历过一场痛苦回忆的人似的。
刘管事一路低着头走到书房,然后在中央跪下来。他额头磕在地上,恭敬的如虔诚的信徒。
齐致轻声道:“庄子上的日子如何?”
刘管事道:“苦、累、冷。”
齐致道:“比起宅子里呢?”
刘管事道:“一个天一个地。”
“以后还敢不敢打着齐家的名头,在外仗势欺人,敛财受贿。”
“奴才,死也不敢了。”
“你祖上三辈子都是齐家的家生子。你娘在老太太哪里也有些脸面。而你这一次,是把自家几辈子的脸面都用光了……如若是别人,我早叫人乱棍打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
刘管事双腿颤抖着,他道:“奴才知道。谢主子开恩。”
齐致道:“我知道你只收了李记胭脂铺的银子,并不知道他在外打着齐府的招牌找别人麻烦。但是收钱的时候,你没想到其中的厉害,这便是你的错了。”
“奴才知错。以后定当谨慎行事。”
齐致挥了挥手,“去吧。先去厨房劈材三个月。”
刘管事退了下去。
屋子一暗,又是一个黑影跪在正中。
齐致眯眼看了看黑衣人脸上新添的,还没有消除的鞭伤,他冷声道:“管好你底下那群混混。我养他们可不是让他们,收了钱去砸别人店的。”
黑衣人应声退下。屋子里方才有了一丝温暖的阳光。
齐致伸了一个懒腰。他有预感,今年必是个丰收之年。
宋二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苏兰怀孕了。
却说苏兰最近睡意眠眠,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