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第17部分阅读
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 作者:rouwenwu
呢!”宁宁冷冷开口“赵通,带她走!”
赵通不知朱宁宁是不是认真的,青灵怎么说都是宫女;哪能说带走就带走呢。
“怎么?我的二个侍女,一个给了雨化田,一个给你;说起来她们二人也是姐妹相称,你和雨化田还成了连襟,还不快谢恩了。”宁宁始终背对他。
青灵苦的冤屈了,呜咽不止……
可这些都似乎都成了这场戏的背景音乐,入不了她的耳。
赵通也感觉到了朱宁宁这次不是玩笑,拱手“可她还是宫女身份,按照宫规……”
“我会修书回宫。”说着话,她就已经转身;不看他们任何一人,从赵通身边走过;并拂袖打开了青灵伸出的手“赵通,永远别再让她在宫里出现,我与她生死不复见!”
诀别的话说的残忍无情。
她出了亭子,身后的侍女跟了上去。
亭中只剩下赵通和哭的完全失态的青灵二人。
赵通看了一眼青灵,挺好的俏丽丫头,她只比公主大3岁而已;做事也是周到仔细,怎么会在毫无预兆里被主子送掉?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还是那个最疼下人的万安;怎么都想不通。此刻也不能不管她“青灵姑娘,你先起来吧;或许是哪里出了岔子;公主是个好性的人,过些日子我去求求她,或许……”
青灵只是一直在哭泣不停的摇头。
这是什么局面,难道西厂是万安宫女的婆家聚集地吗?!
赵通头疼哦。
“唉,怎么这么多死鱼啊?”亭外有二个小厮突然停身,指指点点着湖面。
赵通大步走出“怎么了?”
小厮见是赵通,连忙行礼“大人,你瞧,亭边都是死鱼。”指给他看。
赵通顺着他们所知回头,果然是无数翻着白肚的死鱼浮在亭子周边;看着这些死鱼,又看看在亭内依然在哭的青灵;还有朱宁宁的狠绝;他眯起了眼。
如果他猜的没错,生死不复见不是狠绝,反是救赎!若让宫里的人知道死鱼,青灵会连鱼都不如,消失的无影无踪。万安用狠绝救回她一命,或许还有她家人的性命!
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好好问问青灵。
☆、第 41 章
北京城。
常小文来京城的日子已经不短了,可是还没有找到机会入宫。
她异族人的身份也不便自由活动,更何况京城不比关外;就算有钱不知门路,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而风里刀、顾少棠也完全没有消息。
至于赵怀安那里,他好像压根没有动作;至于那些官员则为了自己的位置很忙,就是去见他们也都说现在他们根基不稳,许诺之事还需时日;但绝不会忘他们所诺的。
雨化田、朱宁宁二人又去了江南。
常小文便带着她的兄弟们在京城里游玩喝酒,今日她就又到了京城最大酒楼里喝酒。
只是这酒喝的越喝越是没劲。
在大堂喝,那些个汉人都带着鄙视轻蔑的眼神看他们。
在雅间里,也许这些雅间不小;可她五大三粗的兄弟们都在后,又显得狭小。
可恶!
这些无耻的汉人,她现在只不过要弄一张紫禁城的地图;他们就各个推诿说这是明国机密,不能告知;切!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他们的皇帝无知被宦官所蒙蔽,他们会沦落到关外吗?!现在回来了,皇帝给了他们一些小官职,就又给皇帝歌功颂德;一付付忠臣义士脸孔了。
“客官。”小二搬着酒坛走了进来。
常小文扭头“我又没再叫酒。”
哈刚童嘎威胁的看着小二。
小二笑的殷切,将酒放在桌上;并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客官,有人托我把这坛酒和这份东西给您。”像是自己也得了不少跑腿费。
有人打开了酒坛。
常小文一闻就知道这酒就是龙门客栈内朱宁宁到给雨化田喝的那种酒,酒香骗不了人。
哈刚童嘎倒出一碗,粗鲁的推到小二嘴边“你喝!”
小二吓了一跳,在威胁中喝了一口。
常小文则接过文函,打开一看立刻合上“是谁给我的?”立刻逼问小二。
小二吓的脱口“就是一位老先生,拿了东西和酒让我送来的;女客官啊,其他我一概不知啊。”求饶。
“女主人?”哈刚童嘎刚才也看了一眼那文函,分明就是他们要求的东西嘛!
常小文眼珠一转,也想不出究竟是谁给她雪中送炭;挥手。
哈刚让小二离开了。
常小文不能知道手里东西的真假,和指使人送来此物的用意,更无法了解这人的目的和面目;不过既然他敢送,那她就不客气了。
紫禁城这个龙潭虎|岤,她就是要探一探!
◇◇◇◇◇◇◇◇◇◇◇◇◇◇◇◇◇◇◇◇◇◇◇◇◇◇◇◇◇◇◇◇◇◇◇
西湖私宅。
花厅。
赵通将事情大概告知了雨化田。
雨化田未动声色,挥手让他下去。
不一会儿,朱宁宁就到了。
现在陪在她身边的就是红梅了,但她没入内。
宁宁自己迈入花厅。
八大内侍已经开始布置餐桌,见她入内,稍停对她行礼,然后又各自忙起;待布置好,又站在了旁边。
雨化田和朱宁宁各自落座。
小顺和小柳为二人各先舀了一碗汤。
二人都不语,各自用膳。
“我想明日回京。”她吃完虾仁,又去进攻碗碟里的清蒸鱼“你若有事,我就自己先回去。”
雨化田未语,继续吃着。
一顿晚膳,就这么二句话。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单手后负。
小顺候在身侧。
“若少一发,莫来见我!”
◇◇◇◇◇◇◇◇◇◇◇◇◇◇◇◇◇◇◇◇◇◇◇◇◇◇◇◇◇◇◇◇◇◇◇
春晓堂内。
红梅和其他宫女有条不紊的整理她的行装,出来时不过一个包裹;回去后就不止几个箱子了。
红梅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现在是公主的贴身大宫女了“公主,这些都要带回京吗?”她在杭州城内买的小玩意。
“当然。”她则在一边看着江浙的双面绣;一面是七彩的凤凰,一面便是花王牡丹;真不知杭州的绣娘她们是如何做到的;这是她要送给万贵妃的礼物。
红梅指挥其他宫女将那些东西装箱,又亲自接过凤凰牡丹双面绣放入箱中“公主,青灵真的——”
宁宁起身“你让她们都停身,我有话要说。”
青灵的事情传闻很多,红梅斗胆一问其实也是冒了大险的。见她这么说,立刻让人停下手中的事情。
宁宁看向她的宫女“萍果是我娘做的主,青灵是我做的主;这二人已经都不再是我万安的人了,她们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事也与她们无关了;一切就此了断,以后你们和她们见面聊聊往日情谊自然可以,可若是透露我的其他事情,我会请王嬷嬷再教导一下你们的宫规之礼;听清楚了没有?!”
完全收敛了玩笑,态度认真冷冽。
宫女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般严厉的公主。不过任何疑色都抵不住她的认真,于是各自低头,异口同声“是!”
“公主,马大人求见。”外围的宫女入内来禀。
朱宁宁挥手,让她们继续;自己走出去。
在隔着巨大屏风的外间,马进良已经入内;见她出来。
“今日夜色很好,小马哥,陪我再去西湖边走走如何?”不想再待在屋内了。
马进良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西湖边。
此刻的湖边没有灯光,有掌灯宫女走在前,一盏宫灯照亮不大的面积。就借着月光和宫灯的光亮,他们二人漫步着。
这里不是京城,他们二人也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并行着。
“公主,这次先回京城,由我带队保护;另外督主有十箱织锦说是要您一起带回京。”马进良将他来的目的告知“不知可好?”
“有你在我自心安的。”宁宁慢慢的走着,想让西湖的晚风吹去心中说不得的烦闷“至于织锦,那是他送给尚宫局几位尚宫嬷嬷的回礼,本来要我带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既然西厂督主夫人都到了杭州,再由我出面就不好了!就让他们夫妇二人一起回京时自己去送吧。”
走到湖边基石上,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一大口夜晚的气息。
马进良不敢大意,生怕她一个脚滑就出意外。
“真好。”看着这西湖“小马哥,这里真好,是不?”
“就是白天有点闷热。”马进良是北方人,这南方的天气还不习惯;杭州的热气似乎能侵入骨髓,人都感觉湿漉漉的“宁宁,小心些。”看她站在一块临水基石上,真是心惊。
“是嘛。”她并不驳他。
停在这里,不再往前走。
晚风习习,湖水微微;其实晚上的西湖要静下心来品,静静中听着湖水轻拍着湖边基石;宁静、自在。
“告诉雨化田,难得他夫人也来了;前些日子他就忙着陪我、见官员、都没和萍果一起赏这人间天堂,玩几天再回去;我会告知我爹一声,让他放心度个蜜月就是了。”宁宁松开胸怀,话语中没有一丝其他情感,只像是体贴下属的上司。
马进良未语。
“至于青灵,你帮我个忙。”宁宁回头,目光被湖水反照,黝黑又明亮“没道理的事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去问问看是不是什么家人有难;威胁利诱,别为难她就是了;让赵通好好待她,她入宫来从未出过大错;也一直跟在我娘和我身边没吃过什么苦;毕竟是我身边出来的人,不能说当菩萨供着,可也别纳什么厉害的妾室,给她这个正室难堪;不然我可不依!她的嫁妆我回宫后会打点的。”
“是。”对于此事马进良知情,但无权处理“我会如实转告。”
“小马哥。”她此刻才露出些笑容“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子就告诉我一声,不然兴许哪天我又起了做媒心,把你的单身问题也给解决了!”嘿嘿坏笑二声。
马进良僵持了下“公主……”
“晚了,明日要早起,我们回吧。”她转身“再见了,西湖。”
“您若喜欢,以后再来就是了。”红梅附和一句“让驸马陪您来啊。”
宁宁笑起“他?”从红梅面前走过“没资格!”
◇◇◇◇◇◇◇◇◇◇◇◇◇◇◇◇◇◇◇◇◇◇◇◇◇◇◇◇◇◇◇◇◇◇◇
京城。
凌雁秋从一户空屋中走出。也不能一直住客栈,所以四处找可以暂住的空屋。但又不想离赵怀安所住之处太远。
赵怀安对她的态度若即若离,她将笛子交还;他也没收。
二人可以一起喝酒,却彼此都不说一句话。
她想他心中是有自己的,可是此刻他还是将国放在第一位;那个看似不着调实心思缜密的万安公主,那个比曹少钦心机更阴沉的雨化田;软弱仁慈的皇帝,跋扈宠冠后宫的万贵妃都让人放不下心。
“女客,你看此处可好?”屋主询问。
“此处不错,不过怎么就空了?原先的住家呢?”地段不错、里面家具也都齐全。
“唉,别提了;也不知犯了什么大事,全家都被捉了。”屋主摆摆手“可惜万安公主不在京城啊,不然肯定能立刻知道他们是冤枉的。”
“哦?她就这么好吗?”凌雁秋听他提起那位公主,顺口问了。
屋主点头“是啊,你不知道吧;这家人的小女儿还是万安公主的贴身侍女之一,别的宫女可能老死宫内都不得相见。”他立刻压低了声音“只有万安宫中的宫女能有例外,在公主外出时她们有时候就能一起出宫,和家人见见面;老朽有幸,就曾见过那位公主带着这家小女儿来过!虽然只待了一个时辰,可对家人来说是天大恩惠。”
“既然如此,那这家人?”凌雁秋不明白了。
屋主也搞不清楚其中“不知道呀,突然来了锦衣卫就全部锁走了;我们怎敢问一声啊。”
凌雁秋不语。
“女客要不要借?”屋主更关心自己的屋子能否被借出去。
凌雁秋微笑“我再看看。”
“哦。”屋主见她又犹疑了,自觉是自己多话了;才让她动摇了,早知如此就不告诉她了。
凌雁秋蹙起眉头,转身就走;总觉得此事有问题,立刻赶回赵怀安借住的宅子。
赵怀安借住的宅子是他本来一个下属的旧居,地方很僻静,也不显眼。
凌雁秋将此事告知。
令国洲不以为然“说不定是这个宫女做了什么错事,所以锦衣卫听命来拿人了;他们皇族的人哪次将人当回事了。”
“做错事,什么样的大事要牵连宫外的家人?”凌雁秋反问。
赵怀安看向凌雁秋“你怎么看?”
“万贵妃前几日还大肆渲染自己女儿心善,将贴身大宫女许配给西厂雨化田之事也搞的沸沸扬扬;所以就算要处置做错事的宫女家人也应该不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派锦衣卫来拿人。”凌雁秋觉得此事不太对劲“谁不知万安一直很爱惜在京城的名声,虽然顽劣,可整治的都是贪官污吏;有灾时收留安置逃荒百姓、生辰时开设粥场派米;西厂更是如此,如今锦衣卫几乎都隶属在西厂之下;我觉得她就算气极也不会做此事!”
赵怀安听后没有发表意见“所以你觉得有问题?”毕竟是宫里的事,从他当官的经历还看,宫里的事没有门路是不可能知道缘由的。
凌雁秋未语,毕竟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去外面打听事情的令国洲此刻迈步入内“赵大哥,你知道我打听到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什么?”崇正好奇。
令国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饮尽;让他们干等。
“别拖了,快说啊!”崇正被他急死“到底是什么事情?王大人的职位定了吗?还是李大人的家眷找到了?!”
令国洲又给自己倒杯水,喝了一大口“天真热,可渴死我了。”
不过见他们都等着自己的消息,才笑说“都不是,是这次我们给抓到那个公主和西厂的把柄了;知道嘛,锦衣卫将那个公主身边宫女的家眷都抓走了!没有任何罪名,而且这些人全部失踪了!”
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凌雁秋消化不了这话。
令国洲一脸茫然“什么什么意思?女侠,就是这个公主滥杀无辜,不仅连自己身边的宫女都秘密杀了,就是她们的家人都没有放过啊!这样的公主和西厂难道不是我们该杀的人吗?!
崇正有点奇怪了“唉,可是上次我才打听到说那个什么公主正和西厂雨化田那些人在杭州抄家斩官呢!宫里也传来消息说西厂督主的新夫人也下了江南啊。”
“你刚刚说是宫女的家眷吗?”赵怀安突然也觉得此事有问题了。
令国洲还是没明白“是啊,我本来以为只有几个;可后来打听过,被锦衣卫抓走的人中都有在万安身边当差的女儿,仔细一算,竟然有27户之多;怎么了?”
赵怀安看向凌雁秋“你觉得会她是个会一下子杀了身边27个宫女的残暴之女吗?”
凌雁秋摇头“我不知道,她很会装。”想了一下“不过她眼睛很亮,那不是个习惯说谎之人的眼睛;除非她天生就是个伪装高手,不然我想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应该不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当然她怎么说都是宫里的人,我对皇宫的人没好感!你呢?怎么觉得?”
赵怀安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我不知她的事情,但我觉得她绝非是个能一下子处置了27个性命的残暴妖女。”
“所以呢?”令国洲可对她没兴趣,只觉得好像自己想错了“难道不是西厂所为?可的确是锦衣卫抓的人啊,很多人都看见的!”
赵怀安思考着,走离了二步“那么爱惜自己名声的人怎么会如此处理此事!怕就怕是有人故意要让人以为是锦衣卫所为!毕竟锦衣卫抓人谁人敢问。”
凌雁秋听他分析点头“是啊,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些人又怎么都失踪了呢?”转问令国洲。
令国洲回答“因为抓走的人里有一户人家的姻亲是当朝里的官,那位陈大人去锦衣卫那里问过;可锦衣卫矢口否认,说根本不是他们出动抓人的;那位陈大人多少畏惧锦衣卫所以不敢再问,那些人就这样消失了!”
赵怀安和凌雁秋一听,对视一眼,同时惊呼“不好!”
◇◇◇◇◇◇◇◇◇◇◇◇◇◇◇◇◇◇◇◇◇◇◇◇◇◇◇◇◇◇◇◇◇◇◇
杭州。
“什么?怎么到现在才来禀告这个消息?!”一直犹如木头的小顺脸色骤变,转身奔跑时曳撒泛出的弧度让本来就焦急的脚步更添几分凌乱,他差点跌倒了。
片刻。
雨化田手中的毛笔碎的无法复原,目光几乎能刺碎小顺。小顺闭着眼睛,跪倒在地。
朱笔上的朱砂如血一般在纸上化开……
☆、第 42 章
某客栈内。
三更时分。
驿站燃着大火,金戈之声络绎不绝,鲜血溅飞在驿站的墙壁上。
不断有人因为锋利的刀割而倒下。
其中有西厂厂番,也有身穿着锦衣卫服,手拿绣春刀的人。
马进良的双剑不断斩杀着敌人,他只领了50余人,秘密护送万安回宫;这条路也是选的机密,没有走水路而走了商路,应该不可能有人会知道的。为什么会有人埋伏在此?!
客栈里的水、酒都被下了毒;50人中也有一半不察之下中毒而亡。
这样下去不行,他只能弃了那些宫女,只保护公主一人离开才行。边斗边退中他突然习惯,这些穿着锦衣卫服的人只冲着他来,却好像没有一人冲向公主房内的;这是为何?他们好像就为了纠缠他,不让他去公主那里似的。想到这里马进良大感不好!
公主——
客房内。
红梅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朱宁宁面无表情,抽出短剑;任由红梅睁大了眼倒下;脚边还有被短剑削断的匕首。
其他围住她的宫女手中匕首都有些颤了。
她环视了一圈:这些人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
刚才刺穿红梅腰腹时,血溅在了她身上;可能是短剑太锋利了,在剑刃切割开肌肤滑入脏器之时她有种在捅豆腐的感觉。
她们见红梅倒下,都被惊呆了。
短剑朝下,剑尖上凝落血滴,落在她赤足的脚面上。
没有求饶,不曾开口。从头到尾她好像都预料了这一幕。
自她爹身后三代才会发生的事情今夜发生了,只可惜宫女刺杀的不是皇帝,而是她这个公主。真的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才会招致这种事情。
这样的沉默让十数宫女都承受不住了。
“公主——”其中曾差点病死宫中的一人终承受不住恩情和亲情的挣扎,宫女是不得被医治的,得了重病就要离宫等死;是朱宁宁秘密请了太医,救活了自己“婢子对不起你,对不起啊;如果可以婢子早就自裁了,可怜婢子年老父母还有年幼的弟弟;公主,您去了,婢子一定跟您一起去!所以,请您再可怜婢子一回!”
紧握着匕首冲向了看似全身都是破绽的她。
腕转,步转;剑起,血溅。
朱宁宁平静的看着她的脸“我可怜了你就无法遵守和他的约定,这条死路,我只为他走下去!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死!对不起,兰儿。”
其他人见她如此都知道,再怎么求都是无法的;于是她们仗着人多,一齐包围的猛刺向她……
——
“小姐!”马进良踢开了紧密的房门,冲入其中。
却只看见屋内只有三人站着。
二个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
马进良见到二个黑衣人立刻双剑起。
黑衣人则向他行礼后,消失无踪。
马进良才明白这二人应该就是‘子、丑’了,他们现在奉命只保护她一人“小姐,你不要紧吧!”
这遍地的宫女尸体难道是刚才其他所谓锦衣卫所杀?!
还是——
朱宁宁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手中的短剑也落在旁边;脸面上都被溅着血,发丝也沾湿了,右手也都是血,好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似的。
“小姐。”马进良只要她没事就好。
宁宁很平静,只有都不自知的泪痕才出卖了她现在的真实心情;她在落泪,却不自知;还开着玩笑“小马哥,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将红梅许配给你呢,结果让我一剑杀了。”
马进良拉起她“我们离开这里;不知道还不会有后面的人!”
“为何要离开?”朱宁宁甩开了他的手“你找人把这些清理干净,我累了;要休息!”
“在这儿?”马进良一看就满地的血污。
宁宁转过身“没错,我有西厂顶尖二位暗卫保护还怕什么!”
“可小姐这里太危险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来……”
“再来也是如此。”她偏过半脸,阴冷的笑着。
那表情就好像是雨化田附身了般。
让马进良心头一震,不敢造肆“是,属下立刻办。”
“清点一下还剩的人数,如果不够直接通知当地官衙要求协办。”事已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所有物资都请他们送回京城;明日一早,你直接带人与我快马回京!通知各处驿站,准备换用马匹!十天内,不,八天内我要回到京城!”
◇◇◇◇◇◇◇◇◇◇◇◇◇◇◇◇◇◇◇◇◇◇◇◇◇◇◇◇◇◇◇◇◇◇◇
隔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着。
她就已经换了布装,拿下来凤钗。
马进良和几个存活下来的厂番早已等候,留下看守物资的人也在。
她脸色如常,腰间别着短剑。
看见马匹,就见她大步而去,拉住缰绳,点足飞身上马;就算蹬踏马镫有的勉强,也紧紧夹住马肚,策动缰绳。
“小姐。”马进良没想到她行动的这么快,上前拉住缰绳“我们用点点心再走。”
“路上吃。”她举起马鞭“马进良,放手。”大有你不放手我就打了的狠。
“得罪了!”马进良不放缰绳。
朱宁宁一鞭子打在了他身上,将他脸上的面具都打落在地。
可就是如此马进良还是放手。
朱宁宁又一鞭子要下去。
“宁宁!”一声清冷的身影喝着。
抬眼,就看见披着穿着白色常服的年轻书生站在客栈楼前。身后谭撸子、继学勇都在。
马进良拉着马匹走回,谁知又一记狠狠的马鞭打在了他的虎口,疼的就是他不免松劲了下;就这么个当口,她夺过了缰绳,掉转马头;夹紧马肚,马鞭狠狠打了十多下;红马吃疼像风一下冲了出去。
这一幕实在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狠。
白衣如影,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也如电闪一般跟着冲了出去。
“大哥。”继学勇见马进良虎口都开裂了,鲜血直流。
谭撸子也立刻上前。
“丫头怎么突然这么狠?连你也下得去手。”继学勇皱眉“这丫头怎么了?”
马进良捂住虎口,回想起昨晚她的那带着泪痕的阴狠表情;未起半点责怪之意。
“大哥,我们要不要追啊?”谭撸子不太放心。
马进良想了一下“督主亲自去追的,不太会有事;更何况还有子、丑二人保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老三,你带人追过去也好。”
“好,我立刻就去。”继学勇手臂一挥;昨晚跟随雨化田而来的人马都出现了。
扬起一阵尘土后;他们跟着追出去。
◇◇◇◇◇◇◇◇◇◇◇◇◇◇◇◇◇◇◇◇◇◇◇◇◇◇◇◇◇◇◇◇◇◇◇
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呜咽。
手中的鞭子打落。
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京!马上,立刻!
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渐渐的身后的黑马追了上来,白衣在这样的风里吹的更如同飘飘的仙服,不过她现在没空看这个;她要回京城!
“停下——”
她充耳不闻。
一阵分不清是来自何处的疾风呼啸,她身下的马前蹄失落,巨大的惯性将她狠狠的往前摔去;但又有只手臂勒住了她的腰腹;将她硬生生拽了回来。
耳边的疾风渐渐停落。
马匹停住了。
她被放在了他身前。
他跳转马头要回去,她拉住缰绳阻扰他。
“我说了我要回京!”
他蛮横的拽开了她的手,丝毫不在意那粗粝的缰绳会割伤她的掌心;掉转马头往回走。
她闭起眼,奋力挣扎起来;就要下马。
“你再闹,我就把你扔下去!”清冷的话语在耳边好像寒霜打着。
“求之不得!”她也叫起“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要回京你听不懂人话啊!”
“现在回去,你能做什么?”他用一臂将她牢牢扣住,不在意是否会弄伤她“朱宁宁,你说你现在回去干什么?你就算要陷害他,也需要我的帮助!”
“用不着!我现在就可以,这个仇我要自己报!”她非常大声的吼着“我会让我爹我娘亲眼看到他用利器刺入我身体的场景,然后他就逃不掉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他不理会她,自径带着她回去。
◇◇◇◇◇◇◇◇◇◇◇◇◇◇◇◇◇◇◇◇◇◇◇◇◇◇◇◇◇◇◇◇◇◇◇
客栈。
马进良、谭撸子见人马都回来了,白色的常服特别显眼,立刻迎了上去。
谁知雨化田仿佛没看见他们一样,单手扣抱着朱宁宁就往楼上走。
他们只见他们二人进了昨晚朱宁宁住的那间屋子,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谭撸子低头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继学勇“又怎么了?”
继学勇摇头。
马进良的伤已经包扎过了“别问。”
屋内。
他在门口就狠狠扔下了她。
那些血迹都没有被彻底打扫干净。
看着那些血迹,她心中的愤怒之火一直燃烧着。
“你的命是我的!”他大步走入其中“朱宁宁,你永远都给我记住!”
这只是一部电影,可能最多只有三个小时,她看的那版都还没有吧;为何会出现昨晚那一幕?她不懂,在一部压根没有自己和那些宫女的电影里怎么会出现自相残杀的这一幕!真的不懂!
这不是只是一部电影吗?
在龙门之后就该结束的电影啊。
握拳,咬紧牙。
却没有力气支撑了,她起不来;没有一点力气。
雨化田看着她现在模样,一点都没有哭;除了脸色有点白,其他一如往常。他倒宁愿她哭,哭出来她就会调整收拾心情,只是不哭的事才会压在她心头,永远不说。
“只有蠢人才会有你刚才的念头!你要看的是敌人流血,为何要流自己的血?!”他看着趴在地上的朱宁宁“更何况你以为你很重要吗?充其量不过是为比较受宠的公主,他是亲王,手上还有自己的私军。”
“我们回杭州,我们花钱!”宁宁突然说起来“做套衮冕要多久?杭州的绣娘不够,就找苏州的,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弄套……如果钱和我都不能要他的命!我就用衮冕来要他的命!”
雨化田走过去,将她抱起“你以为一套衮冕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绣制出来的吗?”
“那我去偷!我去盗!”宫里她爹的衣服,反正只要是皇帝服就行了“还有龙冠。”
这一出电视剧里常用,放入亲王家的龙服、龙冠、还有玉玺!对的,还有玉玺!她拿那块破石头放过去,反正雨化田已经用这块破石头拿到了位置,现在被她用用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宁宁。”他让她坐下“会照你的方法去做,所以,不要着急;我会安排一些。”
“那你为何还要我亲手杀了红梅?”她机械的扭过头“难道不杀人就不能长大吗?我没有杀过人,一样长大成|人过!为何非要我杀人,而且还是我身边的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青灵、红梅、兰花,她们的亲人都被人抓了,才会胁迫想要杀我;知道一切却还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是不是觉得我狠不下心动老六?还是你就是要这一切发生,就是要我亲手杀人!你知道我不会为她们而死,你知道一切,却一点都不阻止!你得意了,是不是很得意啊!我朱宁宁只会为你一人而死!你确定了是不是!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心软了,如果我执意不肯杀人呢?”
雨化田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茶;又走回椅子前,递给她。
她没有接,只是看着茶水在杯中晃动。
他硬将茶杯塞在她手里。
“为何不说话?”低头闷声,手中的茶杯传来一股温暖。
他不想说伤人的话吗?是怕现在还会刺激自己吗?脑子里飞快的转过这些念头,又觉得很可笑。
“你又想听什么?”雨化田淡淡的反问。
“说些残忍的话,你最擅长的。”
“殿下记错了,奴婢最擅长的是说喜气的话。”
“不是喜气的话,是哄人开心的话。”将她娘逗弄笑的花枝乱颤“可能是我只听过残忍的话所以才记错了。”
“虽残忍却是我不会向别人说的实话。”他站在她面前“宁宁,其实你知道自己可以不杀红梅的;但你没有那么做,你杀了她才能暂保她全家;我会回禀说她们都是为了救你而死,就算她们的家人到最后终还是被灭口,我也会要此人血债血还!我保证!”
事情走到今天这步,很多结果都无法预料了。
除掉老六这样的事情是否真的不会再发生了呢?她很怀疑,没想到的是自己面前的死路除了自己还会死去这么多的其他人“你打算如何处置萍果和青灵?”
“那个女人水土不服,会去一个地方休养;至于青灵,你已经生死不复见了,赵通也听到你的传话。”他拍拍她的肩膀“不需要多念了。”
宁宁抬头看着他“知道我最喜欢吕后的哪句话吗?”没头没脑的说起。
他挑眉。
“谁要是看哀家的笑话,哀家就让他变成笑话!”美人心计中那位不可一视的吕太后这句话她真的一直记得“所以雨化田,谁想看本宫的笑话,本宫就请你把让他变成笑话!”说着此话,她握起了拳头。
“公主说的是!”雨化田包裹住了她的拳头“一定照办!”
◇◇◇◇◇◇◇◇◇◇◇◇◇◇◇◇◇◇◇◇◇◇◇◇◇◇◇◇◇◇◇◇◇◇
京城。
长春宫中。
万贞儿气的双肩发抖,将修书狠狠拍在桌案上;眉宇间露出了一股杀意“告知你家督主,此事本宫已知情了;转告吾儿一切不必担心,本宫会为她打点好一切的。”
“是,奴婢一定转告,娘娘若有其他吩咐奴婢告退。”一个生面孔的内侍躬身。
万贞儿微点下颚。
内侍离开了。
“去请崔嬷嬷。”万贞儿睃了身边侍女一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手伸到万安宫中,真以为我万贞儿是这么好惹的是不是!宁宁再如何说,都是皇帝的骨血吧;你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几次三番的下狠手!好啊,既然你要玩,本宫就陪你玩玩!
本宫倒要看看,到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
几天后。
北京紫禁城。
万安宫。
万贞儿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女儿的宫苑,本来只能是妃子居住的地方,现在不过是长春宫的延伸;如此恩宠放眼历代也是不多见的。
“我儿近日就要回家,本宫来看看她屋子整理的怎么样了。”抱着那只京巴,保养很好的丰润玉手摸着开心果的背毛。
宫女、内侍跪了一地。
虽宁宁受宠,但所居也是严格按照宫中规制来的;不过有许多是皇帝钦赐之物摆放,但这丫头抠门,更多的都锁在小金库里;摆放在外的不过是些宫中常见之物,相对长春宫的奢华;万安宫以舒适为主。虽有凤凰、牡丹之彩,但那些都不是重点。
抱住开心果,在殿中转了一圈;还抬眼瞅了一下头上大宫灯。
坐到主位,身边侍女抱过开心果。
凤眸扫了一眼那些人,转看自己的手;看似漫不经心的“宁宁平素是最宠爱奴婢的,这本宫也知道;可——哼——”温和之言瞬间冷冽至极“没想到你们这些人拿着主子好性就懒散敷衍!”
“婢子(奴婢)不敢。”宫女、内侍连忙吓的更加低头。
“还敢狡称没有!”万贵妃一抹桌边,指尖一层薄灰“以为主子不在你们就没人管了,去,把宫正司李宫正找来,让她来瞧瞧,这算不算敷衍主子!”
“娘娘,饶命!”众人磕头不止。
万贵妃看这些人的目光都含着杀意。
“娘娘,也没多大点事,何必劳烦李宫正跑这一趟呢。”站在万贵妃身边的是一位不起眼的老宫女崔荣珍,她是长春宫的老人了;万贞儿刚做宫女时就是在她手下的,后来她就一直跟在身边“既然他们仗着殿下心善就如此不能安心在这里做事,不如就去浣衣局醒醒脑,应该就能好好做事了。”
众人一听浣衣局三个字都惧怕不止,此刻的浣衣局并不全是洗衣服之处,更是一去就不能复返之地;那里虽也属于宫制之内,却是有罪退废之人的等死之地。
“不要,娘娘,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啊!”
宫女内侍们立刻跪趴往前不停磕头。
到了那里基本上一生就‘死’了,永无出头之日。
“以后?你们再也没有以后了!”万贵妃端起侍女奉上的酸梅汤,浅酌了一口“我早听闻你们仗着宁宁豁达,背地里吃食银领的不清不楚;今日就一并罚了,都先杖二十棍,然后赶去浣衣局;免得污了吾儿的宫阁;崔嬷嬷,拉下去!”
“娘娘——!求娘娘开恩啊!”
崔荣珍颔首点头“是。”转身,指挥着带来的侍卫将那些宫女都拉了出去。
凄厉的求饶声萦绕在万安宫中,朱宁宁的白色肥猫则迈着慵懒的步伐,蹭在了万贵妃脚边。
“咪咪啊,想宁宁了吧。”万贵妃温柔亲切的弯腰抱起女儿的爱猫,抱在怀里“不急,等本宫将这些心眼不实的奴婢都整理干净了,宁宁自然就该回了。”温柔的目光仿佛在看自己的女儿。
肥猫蜷在万贵妃怀里,头搁在她胸前“喵——呜。”舒服的享受着万贵妃的抚摸。
殿外的凄惨叫声则再次成为这温馨一幕的背景。
作者有话要说:ps:有了封号的公主是可以自称本宫的!我家二货封号——万安!
ps:宫正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之事,大事则奏闻
☆、第 43 章
因雨化田还有事需亲自处理,但再让她单独回京的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出来才一天的人就要返程回杭州。
至于宫女的后事,就托给了当地的府衙;表面上这些人都是为保护公主而死,宫里会给她们的家人奖赏;于是锦衣卫便可奉旨插手此事,如果查出她们的家人都不见,那此事就不单单是人口失踪这么简单了。就是死了也要掘地三尺挖出骨头。
唉——
她在无知无觉中已经叹了十几口气了。
雨化田瞥了身边打不起精神的人,恐接二连三的宫女背叛对她打击不小;以为只有一个青灵,却未料她身边的侍女都如此了“哭丧着脸回京,不惧娘娘不悦?当年带我溜出宫看砍头的高昂劲头去哪儿了?”
“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