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第19部分阅读
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 作者:rouwenwu
、锦衣卫、羽林军左右卫……就是从小喝2+1鹿和苏丹红的人也不会这么2b吧!
所以很确定此事绝非表面如此简单“崔嬷嬷,我爹今晚在哪里?不管他老人家在哪里,都立刻命人通禀,就说我万安有急事求见!若有人阻拦,就告她谋逆大罪!谭二哥,去灵济宫请雨化田入宫!不,算了,这几日肯定忙翻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谭撸子自然听她的。
宁宁转眼看向常小文“不想看自己族人灭顶,你最好如实招来,不然将来会发生什么我绝不保证!”
常小文不太明白她为何如此严肃,和在龙门时简直判若二人;但同时相同的身份,让常小文也察觉到给她皇城图之人用心极其恶毒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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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正殿。
明宪宗和万贵妃被女儿吵醒,还睡意惺忪。
万贵妃不太愉快“宁宁,你这么晚不睡;还吵你爹,皇上明日还要上朝。”
宁宁欠身行礼“女儿不孝,叨扰爹娘休息;不过此事女儿觉得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爹爹。”
明宪宗倒没啥,抬手“宁宁,有事就说。”打了个哈欠,女儿说过在这里他就是一位丈夫和父亲,没那么多讲究;这也是他喜欢来万贞儿这里的原因。
朱宁宁让人将常小文押了上来。
万贞儿一瞧这宫女打扮的妖娆女子,心里非常不悦。
宁宁正色,缓缓道来;来人的身份,如何认识的,她现在为何在此“……爹爹,女儿突然想到她几个外族人深更半夜进入皇宫大内不过就是偷窃和刺杀二个原因,前者可以忽略不计,但后者……”
明宪宗听后大惊,万贞儿也凶神显露“还多说什么,你当时就该让人处置此人。”
“娘,此事绝不简单!”宁宁摇头“她若是为刺杀而来,女儿想问没人接应她是如何入得了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的?”
明宪宗听出端倪,抬手拦了爱妃一道“宁宁,继续说!”
“爹,试想下我们杀了鞑靼族进贡的人会是什么结果?!这是挑起边疆不安定啊!”宁宁继续“此事有二种可能呢:一是勾结,朝中谁人?出于何种目的?这个就是她不说,也总有办法查;二——却是没勾结,就是想挑了眼下的太平!对我们来说她是死不足惜,但逼朝廷用兵关外,一场血雨腥风战争便不可避免;届时朝廷免不得调兵遣将,这其中是否也会出现不可预测之事?!”打仗哪里是简单的事,一个国家的财力、人力、物力都会被拖进去;当初宋朝如何来的?“再者如今朝政清明,海内太平;如有人故意搅乱朝政,再次弄的民怨四起;杀几个多嘴文人不要紧,就怕有心人趁机煽动民心、谋夺他图!命人镇压的血腥后果也许正是幕后之人想看到的;他要的就是爹爹皇权军权分散、朝堂暗潮汹涌、趁机搅乱朝局好从中获利;试想一下,此人乱了太平后先拿到的兵权,再煽动的民心、后以清君侧之名,逆天的话……爹爹不可不察,更要万分慎重考量。”
第一时间告知是因为刺杀之事绝无大小之分,就应该如实禀告;明宪宗疏远东厂也是因为很多事情东厂瞒了,而她这里是可以二说,现在说是忠心;隔天说是孝心;衡量了一下她还是选择现在说,帝王家忠心比孝心重!
不是她腹黑,主要是近墨者黑啊!这个和雨化田从小培养真是分不开,如今脑子里自己就会出现这种东西!她也悲催的!
明宪宗听到这里冷汗几乎都下来了。
“哪有你说的这般复杂。”万贞儿瞪了她一眼,明明知明宪宗最怕什么,竟然不跟她商量一下就直接说了,这个笨蛋女儿真是朽木“若不能杀了她,就交给西厂处理;问出个所以然就是了,三更半夜如此吓你爹;宁宁,是你,我也不能饶!”
“贞儿啊,宁宁何错之有?”明宪宗摇头,压下她的手“她是心里担心我这个爹才会直言不讳的;更何况,她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
常小文听了她的分析更肯定自己刚才所想,却同时嘀咕着她的用心。
明宪宗本觉此女面目妖娆,很有异域风情;可如今看起来却只剩厌恶“宁宁,既然你与此女认识;爹就将此女交由你,朕想宁宁是个知晓轻重的。”
朱宁宁此刻才傻笑了下“宁宁自知只有爹爹康健平安,我这个万安才能真正安啊;宁宁可舍不下荣华富贵。”随即露出一个贪财的傻笑。
皇宫里最缺的就是直白,这个娃却从小有啥说啥;自然是讨某人喜欢了。
毫无悬念的此事再次落在了西厂头上。
☆、第 46 章
万安宫。
常小文被绑着,看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大口喝茶的朱宁宁身上。
半夜三更的,本来谭撸子是不该在这里的;不过现在特殊情况。
宁宁倒了杯茶,走过去,放在常小文嘴边。
常小文也不客气,低头喝了一口;直到她喝光了茶杯中的水,朱宁宁才将杯子拿开;交给侍女。
“好了,不废话;接应的人是谁?”
常小文瞅了她一眼。
谭撸子站在二人旁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入了灵济宫,说不说都由不得你!”
“二哥,好歹你也是貌美帅哥一枚;对美女宽容点,她不是还得想想其中厉害关系嘛!”宁宁转为自己的贵妃椅“我们不急!”
“哈刚在哪?”常小文更关心他们的生死。
“去灵济宫了。”宁宁无奈着“他们是生是死都在你一念之间;这种废话你就别让我说了好伐,大家,都懂得!”这种话电视剧里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实在是懒得重复再重复。
常小文自然是聪明人,听了那番话后便自知被人带入彀中;为何要为不相干的人妄毁了性命“地图在我怀中。”
谭撸子上前一步,怕她使诈,做势要取。
常小文人被绑,但眼眸一瞪勾:你敢!
宁宁看的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谭二哥,你若取此物,估计赶明儿哈刚童嘎不是要杀你,就是要你娶他家女主人了!”女子胸口哪有说碰就碰的,转念“二个,该不是您对她……啊。”第三音调,转个弯。
谭撸子被戏谑,脸面尴尬“公主,我是怕她使毒伤了人。”
朱宁宁虽笑,但口吻正“不会。”
“哦?”常小文转看她:这么自信?!
宁宁也不客套虚伪“黑水城里你也没放弃一个兄弟,如今你可以不顾自身也要细想下他们如今境地;恐京城几日你也该有所闻,虽西厂没东厂名声那么差;但入了灵济宫的也没几个完好出来的!死自不怕,怕的是他们求生无路、求死无门!”多少英雄豪杰不曾被敌人正面击溃,却败在亲人的生死上;所以自古大英雄注定是寂寞的。
崔嬷嬷上前拿了地图,交给朱宁宁;她打开:是十分详尽的皇城地图,每处都有异常详细的标注;如此处何时开门、何时换班、执守几人、武功如何、侍卫巡视何时会到等等,基本上就是一张明版的活点地图。
“制图人都有各自习惯、图上字迹、颜料、图的材质、对宫内各处均熟悉的人。”这些都是线索,如此详尽的图不是普通制图人能完成的“拿去西厂给他们瞧瞧,一定会有很多线索。”正是她养的那批人大显身手的机会。
“还有酒!”常小文补充“那人借着让小二送酒拿来了地图,就是在龙门雨化田喝的那种酒!”
此话一出谭撸子不禁看向朱宁宁,宁宁沉色:这世上有种东西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用的,它几近完美、数量稀少,世上除了皇宫可能不会有其他地方有;那就是——贡品!
而上次龙门时雨化田喝的贡酒更是少之又少。
“酒楼名字、小二模样。”宁宁继续“还有酒,宫里酒窖都去查一遍!”
“是。”一下子似乎多出来很多事。
“酒比较特殊,可能会难找;主要经历还是放在图上。”她想了下“常小文,你真的以为可以用一块石头击溃大明吗?还是说想害我爹爹性命?!”
说到这里常小文偏过头。
看见她发后的银饰,宁宁想起了她拿的那件精致银饰;低声和崔嬷嬷说了话,崔嬷嬷离去,不一会儿回来;交给她一件东西,宁宁起身,走到常小文身侧。
常小文戒备的看着她,却见她只是踮脚将银饰重新带回她的发间“说过要还你的一定归还!可这江山,我寸土不给!”
“哦?!看你过去对什么不在乎的模样,现在怎么如此了?”常小文问的轻佻随意“坊间说你什么的都有,难道如今野心才出来?”
“什么大明朝是前人流血牺牲而成就的大道理我也不跟你侃。”宁宁看着银饰在她发间转着,发出好听的声音“常小文,你也许只想让族人的日子过的好点;若只如此,我可以帮你;但你想让我们汉人重吃你蒙古人统治的二遍苦二茬罪,我奉劝你别妄想了!”
谭撸子在旁注视着。
“你们老朱家就好吗?”常小文直挑她“朱宁宁,若你压不住雨化田;他不过又是一个曹少钦!”
“放肆!”谭撸子喝声“你现在只是西厂的阶下囚,公主和督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再对公主放肆一句,我定让你好看!”
“好啊,我倒要瞧瞧如何的好看法!”常小文异常挑衅“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朱宁宁,你自己说,雨化田究竟是个忠心还是个野心的?”
“你还说!”谭撸子最恨有人挑拨督主和公主的关系,抬手就要掌掴。
常小文反高抬脸,迎向他。
“什么是野心?”宁宁反问,让谭撸子没有下去手“常小文,你以为那些逃难在关外的好官就没有野心吗?若如此他们回来做什么?”
反视常小文“你没有野心吗?若无此心此刻也不会被我擒获;以为权倾天下是简单的事,他几更早起、几更晚睡、一天要处理多少事要调度平衡多少人员,你知道吗?只看见他人前风光无限,你又怎知他茶饭不多、呕心沥血的辛劳?有野心如何?有野心也要有能力、更要付出常人不知的心血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有权利指责他!天下没有什么白吃的餐食!”
“你们骂谭二哥这样的锦衣卫是仗势欺人的狗,但你们哪一个能如他们一样,可以不顾性命只为了完成皇上的命令?!告诉你,就光这一点;我就宁愿流血流泪的是你们,而不是我西厂众人!”
谭撸子站到她身边。
“你也不过是自私的朱家公主!”常小文冷哼。
“那么你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传来“说的好听些是为了族人,可族人能取代您成为鞑靼贵族吗?为了自己的欲望潜入紫禁城的你又有何资格对万安公主义正词严?”
玉带蟒服、俊美粉妆、玉树临风的人大步而入“如今是大明朝,她身为皇室贵胄就是要自私的维护皇室;皇权不容任何人侵犯!不管她在你们心中是不是收买人心之举,但至少花了白花花的银两维护了蝼蚁之命!她这么个抠门的做到如此不易了!而任何妄想对皇上不敬的人,我西厂必将处置后快!”
在场人都望向声音来源。
谭撸子向他躬身“督主。”
侍女们也都向他微欠身。
那句抠门就不要说了,好伐!宁宁白了一眼谭撸子:明明不让你去扰他的。
谭撸子很委屈:真的不是我。
“她还是带去灵济宫看守,你这里也没有地方关人。”走了过来“这么大的事还想瞒我?”能被你瞒了,他也不是雨化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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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文被带了下去了。
雨化田遣走了崔嬷嬷。
朱宁宁坐立不安的铜镜大妆台前,铜镜闪闪可以清晰看出自己的模样;还有身后那个面目如仙冷漠似妖的人:娘的,姐好歹是位公主吧,不至于要怎么美啊倾城啊,可也不该是如今这付走大街上也木有人会调戏的干瘪豆芽模样。
对不起各位可爱小盆友啊,姐就是一公主形象破灭者!
抬眼再看眼身后正为她将发辫解下的他“这些让崔嬷嬷来就好,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有点难安。
雨化田不语,白皙的指解开层层发带:原本枯黄的发终于开始发黑了。“难道公主是嫌弃奴婢伺候的不好?”唇瓣轻吐一句。
坑爹啊,不过梳个头,你用得着来这么暧昧的一句吗?
知道的人也就是算了,不知的还道你半夜三更在宫里怎么伺候我呢!
你这不是坑爹是啥啊?
“我不是怕你太累嘛。”把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哼!
白了镜中的他“好啊,那以后每天晚上你不给我梳头我就不睡觉;要这样吗?”游戏态度轻松自在,说的坦荡荡。
玉梳划过发间“宁宁。”
这轻轻一声,让不着调的人心里一颤。
拜托,姐现在心如止水,你就不要投石乱湖了;避开了他在镜中的注目。
现在是后半夜了,你是来个姐梳头的?还是来乱姐魂的?
“小雨哥,拜托一下;您也知道这个皇宫冤鬼太多,三更半夜的,你突然来这么一句,小的害怕!”宁宁抖颤一下,抚摸手臂:三伏里也冷啊!
雨化田睨眼“公主的意思是奴婢非人如鬼喽?”声音又南极洲刮北极风了。
您是魔王,还用解释吗?!
在您老面前我就是不解释!
内牛宽连忙问“您老有什么指示请明说,小的就是个二傻子,猜不出您老深厚心意!有事请明示!”从他习惯来看,突然变的好相处绝对没好事。
给好脸色就不舒服的娃桑不起啊!
雨化田直盯着镜中另一人,此人则一直低头不看他;继续梳着她不够黑却已经柔顺的发“宁宁,过几日若太后召见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应下来。”
嗯?!
这话?
朱宁宁抬头,看着镜中的雨化田;不一会儿就懂了“这样好吗?不是打了你的脸?”
“皇上心里明白。”他将玉梳放下。
宁宁心里不太好过:雨化田出手必定是有十分把握的,拥有的证据绝对能置对方死地;如今爹却要他的心血付之流水,只为博给自己一个好名声!
赌气“我不!”
雨化田似笑非笑“必须这样。”并不过多解释。
咬下唇,转身“难道是你建议爹的?”抬头,不解他的理由。
雨化田拉起她,往里内寝走“太晚了,睡吧。”
“那你走吧。”二人并行到内寝路上,宁宁想要挣开他的手,轻声“我宫里如今都是我娘的人,我娘现在顾忌着你;你在,不好!太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也要早起的。”
“看这时辰我再回灵济宫也不够睡。”雨化田不让她挣脱,拖她到里面“你倒是该睡了,每天弄的这么晚才安寝,是不是又要招徐太医来开药方?”
“我怕有人在爹娘面前乱说话。”朱宁宁自己这次往里走,倒挣开了他的手;先跳上床,盖上薄毯“你,你你别像上次一样,害的姐担心了。”霸占在床边的位置,说话都有点打愣“我睡了,我睡了;你不睡就去朝房吧。”现在是敏感时期,不仅要防爹还要防娘。
背过身,不再看他。
安静的殿中,最清晰的只有她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她知道他还没有走!不敢回身,只能硬着头皮不去管他;闭上眼,心里想着他会自己走的。
……
……黄金指环在黑暗中依然亮眼,指尖划过她熟睡中依旧紧蹙眉间;坐在她床头的人,在黑暗中依然可以清晰的看着她。
‘以为权倾天下是简单的事,他几更早起、几更晚睡、一天要处理多少事要调度平衡多少人员,知道吗?只看见他人前风光无限,你又怎知他茶饭不多、呕心沥血的辛劳?有野心如何?有野心也要有能力也要付出常人不知的心血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有权利指责他!’
佛珠不离身。
俯头在她熟睡的面前“我可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负我!”特别是你!
☆、第 47 章
翌日。
紫禁城长长宽敞的廊巷上,雨化田大步走向朝房,身后跟着八大内侍。
但未料有人横出。
雨化田停住步,来人身穿的是赤色常服,盤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各金织一蟠龙;腰间是上等和田白玉带,靴为皮质。
“呦,这不是雨公公嘛!”来人倒先开口了。
雨化田招牌微笑起“殿下孝心可嘉,这么早来请安了。”
那人年纪也有些,留着黑须,面容端厚,笑的也是温和“太后身体违和,做子女自然得辛苦点;孝心可嘉的是皇兄,本王愧之;雨公公,今日也很早啊。”
“昨日刺客之事,万安公主受惊不小;奴婢是万安宫的老人,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雨化田丝毫不介意的坦露“这不,刚从那里出来。”
那人看不出其他表情“是啊,怎么会有刺客呢?还好也是无事,雨公公,你让锦衣卫那些人上点心吧;大内安危不是闹着玩的,出了事谁都不好交代,弄不好还得用脑袋交代呢!”
“刺客已被锦衣卫抓到,我相信很快就能知道是谁指使的。”雨化田也笑的万分虚假“宫内安危是大,可朝内盐税之事也兹事体大;我不仅会督促西厂尽快问出幕后之人,更会加快三司会审;将侵吞国银的蛀虫清除干净。”
“雨公公果然是皇上器重之人,东厂万喻楼万分头疼的事;你去了一次就齐了,果然是青出一蓝而胜于蓝。”崇王朱见泽依然笑着“刚才你说万安侄女受惊,如今可安好了?”
“劳烦王爷惦记,公主已经无恙。”雨化田也笑着“王爷是要回府吗?”
朱见泽颔首“是啊,母后那里也无恙了;和侄女说一声,她要一定保重玉体才是!”保重二字听来咬字特别重“听说她从江南回来的一路也不太平啊,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了什么人?你也不劝着点,任由她胡闹啊。”
“公主赈灾施银、四处行善哪有惹什么人呢?一定是有人看不得百姓对公主交口称赞,故派人惊吓于她;王爷放心,那些想危害公主之人,本督必定让其死无葬身之地!”雨化田笑的万分柔和“奴婢也多谢王爷惦念,一定转告公主;其实公主也一直叨念着太后娘娘的玉体康健,奈何太后娘娘不知为何不愿再见公主,公主心中万分悲忧。”雨化田轻叹口气“若王爷方便之时,还请您在太后娘娘面前为公主多美言几句。”
朱见泽并未答此话“看你公事繁忙,本王就不耽误了;公公,先请。”
雨化田怎敢先行,毕竟他是亲王的身份“王爷折煞奴婢了,于情于理自然该王爷先请。”
朱见泽也不虚礼,转身先行了。
雨化田保持微躬的身形,朝他背影望去;正起了腰背,笑容未收,目光却越发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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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事后宫不管,就算要管也自然有她娘顶着。
眼见天气越来越热,都快中秋节了也凉不下来;秋老虎热死人不解释。凉白开+井水凉的西瓜才是解暑圣品,拉了二车的西瓜,就要往灵济宫去。
“公主,仁寿宫派人传话;太后娘娘请您过去品新做出的月圆饼。”崔嬷嬷叫住了要走的人。
宁宁穿着公主袄裙,上粉色立领短襦,袖为弧形琵琶袖,袖口收窄;下是浅绿的马面裙,饰有裙襕;衣在裙外,短衣及腰;非常青春活泼。未戴金丝髻,头上只有一枝幽绿凤簪,耳上也只是小巧的玉坠子耳环。
酷似韩服,其实这才是大明女子常服;只是宫内做的自然精致无比,她的粉衣上没有用金银丝绣凤凰,而是在纺织时就有了团凤的图案;远看只是一件粉衣,细看才知有凤飞游。
果然被雨化田料中,五天都不到;一向不搭理她的仁寿宫果然派人来了,想来这也是他需要的过程;略想了下“我娘知道了吗?”
崔嬷嬷点头“公主莫要担心,娘娘已知。”
看起来这次太后是打落门牙和血吞了,可她会善罢甘休吗?!小雨哥,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边想边走回正殿“嬷嬷,西瓜之事莫忘了,派人送去灵济宫;顺便问问地图之事,常小文那里也别太为难了;我想她说的是实话!”
“是。”崔嬷嬷自然听命,让自己新进宫的侄女崔荷去办此事,自己则陪着她去仁寿宫。
仁寿宫。
太后并不老,保养的很好,气质雍容,穿的非常华贵;可没有雪华阿姨或者是那莎莉阿姨气场那么大,搁现代不过就是个年纪有点的老阿姨,但古代她就是个皇后都要忌惮三分的太后娘娘。
“祖母。”因为被她派的人折磨过,朱宁宁心中的那点愧疚没了“万安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好孙儿,干嘛这么多虚礼呢?”周太后连忙让人将她扶起。
宁宁看见还有一人在场,面容很似她爹,但更显温文端厚之相“万安见过崇王叔。”又要行礼。
“侄女多礼。”他抬了一手,阻了她。
“来来来,坐到祖母身边来。”周太后热情的招呼“宁宁啊,祖母这几年来身体不好,而你呢也是身体一直不好;这才不想过你病气。”
“宁宁不敢。”她一付不敢上前模样“坐这儿就可以。”
太后给身边亲信傅嬷嬷使了个眼色,傅嬷嬷自然明白;扶挽着她坐在了太后身边!
摔!
她万分讨厌的宫斗上演了!
内心无比厌恶,可面上丝毫没有表现;雨化田,你个腹黑的,姐也被你黑化了。
周太后握住了她的手“前些日子听说你解了毒,哀家身体也好了些;本正想见你,转眼皇上就让你去江南休养了,如今才得机会见面;我们祖孙二人都过的什么日子啊,说起来是富贵了;可心里的苦也只有自己知啊;宁宁也是孝顺聪明孩子,祖母说这番话你也是清楚的。”
她低眉顺眼,并不接话。
“哀家知道身边人严格了些,没有顾忌到宁宁才刚解毒身子还柔弱;那几个刁奴哀家都替宁宁处理了,此事宁宁不会怪祖母吧。”周太后继续攻心为上。
“祖母严于律己自然身边人也是如此,是宁宁礼数不周才让嬷嬷们这般忧虑。”她自己身上找问题“祖母也不要过去苛责几位嬷嬷,好歹也是服侍您久的人。”
“好好好,我家宁宁是个心善的。”太后拍着她的手背,笑容可掬“眼下就有件事情,祖母呢想请好宁宁开个口。”
“祖母之命怎敢不从。”不是请她品月饼嘛,怎么就求上事了?!
不过从太后的热情急切、崇王的沉默无语、她可以感觉到事情很紧迫了。
太后和崇王交换了眼色,宫人端上了各色月饼;中国古代的人真是很聪明,别以为月饼品种是现在多,过去的月饼馅料已经多到眼花缭乱了;最多没有什么冰皮、冰淇淋月饼罢了;你能想到的明朝就已经都有了。不过宁宁喜欢吃小型、不太甜的,所以今天上来的就是这种。
宫人们奉上精美瓷碟和镶金丝的银筷。
“来,宁宁,吃吃这些;绿豆馅的。”太后亲自用银筷子夹了一块小月饼放在她碟中“宁宁吃吃看,你说太甜不好,哀家也觉得过去的太甜了,还是如今这般甜度正好。”
咬上一口,果然是香气满口,豆馅也非常细滑“嗯,很好吃;祖母,刚才所说之事是何事?孙儿可帮何忙?”
太后苦笑下“不就是你王叔的管家嘛,和那江南的商客有点生意纠葛;结果被牵连了。”
管家?!
哼!
太老套了。
“那宁宁如何才能帮呢?”装傻充愣她拿手啊“若是无辜,自然官府会查明;若是有罪,既然是管家主谋,就交出管家便是。”
“他毕竟跟了我多年,一念之差。”朱见泽无比心痛的模样“此事王叔不便插手,宁宁公主手握西厂,还请侄女高抬贵手才是;保他性命无忧,其他本王也不求!”
自然,其他你肯定都已经安顿好了!他的家人在你手上他哪会不乖乖听喝呢?!但凭雨化田的手段,应该不会让你这么容易逃脱的。他也一定会料定你会推出替罪羔羊,既然太后都出手求我,那么就是说此事肯定牵连到了你本身!
“王叔所说的纠葛宁宁不太明白,不过是否触及国法?”她故意这么问“若是触及了,宁宁这么做是否徇私了?”
“这个?”朱见泽有些为难。
太后立刻推说“你王叔识人不明,招了个贪财的在身边;此事说轻也轻的,只是如今到风头上;你爹前些日子刚说要整治盐税,他就犯事了;可不是巧了。”
“既然他触了法就按大明律论吧,王叔也不是心狠的人,安顿了眷属也就是了;谁让他犯法了呢。”宁宁吃着饼糕,嗯,好吃“王叔啊,不是侄女僭越,管家不过是下人嘛;又犯了大事牵连了您,您还真是心慈的;还拿此事还烦劳祖母的,宁宁可要说您一句大不敬的话,不太该吧!”
见她不愿帮忙,朱见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本来此事他就不太愿意求她!一来她毕竟是侄女,哪有做叔叔去求侄女的,二来的原因大家都懂得。
太后倒看不出脸色“宁宁啊,还不是因为你王叔府内人口众多,这个管家的银钱也入了你几位姨娘的私帐里,这才牵连到了你王叔;你都不记那些嬷嬷的事,就当帮你王叔一回啊”
“这般的恶奴也就王叔心善的人养的出。”宁宁调笑起“主善奴欺啊!好吧;不能让那恶奴牵连到我无辜的王叔,爹那里我去说,怎么能让一个奴才伤我王叔呢。”不当心将辫子朝才有的奴才二字说了出来“这件事其实也给爹爹提个醒,爹爹施政一向宽仁,可这宽仁背不住就被人利用了;待会儿我去乾清宫时也告知爹爹一声,王叔不介意吧。”
朱见泽笑的非常牵强。
太后听了这话却是又喜又怒“是啊,做叔叔的大把年纪还出这么一出,好不害臊;但也一样提醒了皇上和宁宁你啊,你们父女二人和你王叔一样都是心善的;可要当心了身边莫出恶奴了。”
“这点啊,祖母放心;宁宁身边都是忠心的,唉——”叹口气“前些日子也不知哪里来的恶徒在孙儿面前逞威,兰儿她们为了救我都殉了难;这样的忠仆每每想起都让宁宁心酸不止。”
朱见泽眼观鼻。
太后连连点头“有这样的宫人果然是宁宁之福,那你可要好好办理她们的后事。”
“自然,我已经通知尚宫局的人了,厚赐她们的家人重金;爹更是格外恩赐她们的灵位赐还各家,此事尚宫局正在处理;我想不久之后办一场大法事超渡她们。”宁宁说起,搁下来了碟子“赶明儿我就让崔嬷嬷去问问此事办的如何了。”
“嗯。”太后点头微笑“宁宁是个心善的,一定会择得佳婿,成就好姻缘。”
“祖母——”她娇声羞涩“怎么说起这个呢。”做小儿女娇态。
其实内心的她早就吐了一地了,鸡皮疙瘩在起舞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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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她便说要早办王叔的事离开了仁寿宫。
朱见泽在万安离开后起身“母亲,你也瞧见了,说话、行事,她绝对是个心大的……”
太后抬手,让人遣走宫女。
“如今你千百句废话也无用,真把她如何?你还能活?”周太后气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且不说你都要靠她搭救,她真如何了,皇上不追究?长春宫会善罢甘休?你瞧你做的事,借着我的名头和嬷嬷还想在宫内处置了她,结果呢?让长春宫吧我们的人都撸了下去,哀家原本想着靠驸马牵制一下长春宫,如今是想都没想了;还有西厂和雨化田,那么个聪明人会看不出皇上用意?本就是万安身边出来的人,能让你动了他未来的指望?”
“母亲,皇上如今宠信西厂,那东厂那批人自然怀恨在心;不如就让这帮阉人自咬的一嘴毛?”朱见泽笑起:既然东厂不能为已所用,那就让他们内斗!
拉拢东厂他不是没做过,只是那个余副都督诸多顾虑。
“你就别动这脑子了,安心做你的王爷吧。”周太后心里烦;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今天来拉下脸面来求孙女,实在是没脸。
朱见泽见一向支持他的太后如此态度,急了“娘啊,难道你真想把大明江山交给长春宫?说什么孙儿也可继位的,那也该是太后的孙儿;皇兄若无子,那孩子的儿子也可过继;怎么能公主的孩子继位呢?历朝历代的哪有这种规矩?”反正无人,他也不顾忌了“史书上要怎么写啊?”
“放肆!”周太后厉声:这儿子是不是想做皇帝想疯了?连隔墙有耳道理都不记了“这里是哪里!你信口开河什么,还不立刻给哀家退下!”
“娘——”朱见泽还想说。
但太后已经背过身。
他讨了没趣,只得悻悻离开;离开仁寿宫,转头:本王绝不放弃!
☆、第 48 章
乾清宫。
此事看来是爹和雨化田联手为之,不过过场还是要走的,所以她只当来请安了。
通报后,迈步入殿内。
却见除了坐在桌案后的爹,还有一人站立殿内;郡王打扮,蓝色团龙常服,黑色镶玉带,下着皮靴;有些年纪,可侧面一眼,硬生生将她脑中记忆碎片勾起。
是的!
就是这张侧脸!
与雨化田十分相似的侧脸!
不知大家是否会有这样的经历,就是二个明明不是很像的人在某个动作里会让人感觉很像;她如今就是这么感觉——侧脸就是像!
不过一个年纪大了点,还有胡子;正面瞧绝无那么相似,此人不管五官、气质都和雨化田完全不同;偏就是侧脸让朱宁宁看出雨化田的影子。
“宁宁,这是你定郡王叔;还不过来见礼。”明宪宗这次没有藏着掩着了。
“皇上,这可担不起。”他连忙推辞“公主千金之躯,微臣这句王叔都是一表三千里了。”
“怎么担不起呢。”明宪宗倒不在意“子舫,担的起的。”
朱宁宁上前,行了标准的礼仪“宁宁见过王叔,王叔安康。”
定郡王朱子舫曾听闻她的事情,今日一见却似并非那般;她虽不是很美,身上却有股大气;不似普通闺阁女子那般柔弱,但也是青春健康的模样;清秀的眉宇间不见愁色,只有善意。她的眉目与明宪宗相似,清秀的很;人不高,但大气爽朗;毫无扭捏之感。
“公主多礼了。”他微侧身,不敢受她全礼。
宁宁起身“爹,这位王叔好似未来过,宁宁未曾见过。”
“他久居广西桂林府,京城不太来;这次也是携子来贺十五团圆。”明宪宗说的明了。
桂林?!
“桂林山水甲天下。”她是神往久矣,可惜自己那个时代的桂林水枯竭了;这个时代她又没捞到机会去桂林走走“王叔,有机会的话带宁宁去桂林看看好吗?他们都说桂林是山清、水秀、洞奇、石美;我一直听说象鼻山、玉女峰、望夫崖、蝴蝶泉、猫儿山、月亮山……”
“宁宁。”明宪宗微沉眉宇“不可无礼。”
“哈哈,公主果然是对桂林府好了解,好啊,有机会的话一定招待公主去桂林府游玩。”朱子舫听她一连报出那么多的地名笑了出来。
宁宁点头“那可说好了,一定要招待我去玩哦。”
朱子舫和明宪宗交换了眼色,点头“好,说好了。”
“宁宁,此刻来此有何事?”明宪宗岔开了话题。
宁宁的注意力从桂林移开“宁宁今日去了仁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想来也该给爹爹来请安的,所以就来了;若扰了爹爹,还请您原谅宁宁。”
有些话既然你已经知,她也不用点的太透了。
明宪宗听到了“哦,太后身体可好?”
“好,崇王叔也在;太后娘娘还给宁宁吃了新做的月圆饼,很好吃。”其他话绝口不提。
明宪宗朝她点点头。
宁宁明白,微欠身“爹爹,若无事;女儿告退了。”不打扰他和这个云南王说话了。
“好,你去陪你娘吧。”明宪宗不拦。
再度欠身,宁宁离开。
只是离开前她又回转身,看了一眼朱子舫“王叔,你若还有女儿;有空带来宫里,我一定好好招待她。”
朱子舫笑着“我只有一子;让公主失望了。”
“哦?和我一样是独生子女啊。”难得,难得!
不过宁宁跟不敢造肆,快步离开了。
明宪宗有些无奈“子舫啊,见谅;我和贞儿就这么一个女儿难免娇惯了点,她啊,说话直来直去;经常是有什么说什么。”
朱子舫不觉得不好“公主性情爽朗也是另番风情。”
“听说承风很像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男儿。”明宪宗也没有见过他儿子。
朱子舫不管你承其夸奖“犬子不才,只是面目几分相似;优秀二字便不敢当了。”
“朕说当得,若非如此,朕也不会让你父子二人前来了。”明宪宗心中当然有计较。
早闻定郡王妃早逝,但朱子舫长情的很,未再立过正妃。自己的女儿如何脾气难道他还不知道嘛!
“臣愧不敢当。”朱子舫还要再谦虚一番。
明宪宗不再多言,只是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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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郡王,桂林府?
说起来,真正毁了大明朝的那个吴三桂在辫子朝时也是云南的吧。
出了乾清宫宁宁皱起眉头:上次丐帮也说他们帮主去了云南的,这二者之间有关联吗?
这位侧脸和雨化田十分相似的定郡王……嗯,要不要让雨化田来见见?算了,总有机会的;若有意为之他反而不愿见呢。
既然定郡王世子也是候选驸马之一便也无需急于一时了。
对了,说起来雨化田入宫好像和云南也有点联系;她隐约记得说是雨化田也某次战争的俘虏啥的,具体情况也没细打听过;毕竟徐老爷子不是也没交待嘛,她又何必多费这份心呢?
难道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所以云贵那儿的人都长的山清水秀的?
真想去桂林,和雨化田一起去!泛舟漓江的风景肯定是杭州游湖时不同,只可惜啊,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得空陪她去。
尼妹的,人家穿越可以去这里玩去那里玩;为毛她就得关在这里四方城里?
抬头望着天空:一生一世一双人,唉,大概她是不行。
“崔嬷嬷,仁寿宫赏的月圆饼你拿点去司礼监。”挥散莫名的一股愁绪“去长春宫。”起步。能挥去心头涌起的烦忧,可隐隐觉得抹布女头衔就好像在自己头顶上挥散不去,坑爹的!
身后人随后跟着,普通公主不过四个侍女;可她身后跟住了十个侍女。看了一眼身边的崔嬷嬷和身后的她爹特准十位侍女,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自古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姐那个时代这话后面跟了一句——你动我衣服,我断你手足!姐就是一块布,也要做一件旁人都不能动的绣龙缝凤的龙袍凤服!
她在前走着,脑中却不停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