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第28部分阅读
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 作者:rouwenwu
紫禁城里还有一个朱宁宁让他无比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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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宫。
卧槽!
朱宁宁咬着柰:这玩意是苹果啊?!
简直太坑爹了!
啥是柰呢?现在大明的柰和未来的苹果吃起来是完全不一样;从口感到甜味都不适应。她过去百du过,后面的苹果是从19世纪中叶才由西方传入的;取代了她现在吃在口中的绵苹果,也就是柰。
可惜啊,离19世纪还有一百多年啊;她估计是吃不到了。
倒不是说苹果有啥好吃,实在是……想转个心情。
nnd,一不小心,咱这个平平淡淡种田文就变成清宫宫斗文了。
无比泪奔!
唉,不是说东厂厉害的杠杠的嘛;为毛啊,西厂和她就得活得这么憋屈?
真想一把抄了赵黑胖、一脚踹开定郡王;然后风里刀,你爱如何官配就官配去;我只要守着我家厂花,开开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得了。
为毛姐就如此悲催呢?!
想过个舒心日子就咋嘎难呢?
“禀公主。”崔嬷嬷那个侄女来禀告。
“毛事?”
没瞧着姐正在就以前的人生and未来人生做一个规划性的总结。
“定王世子求见。”
不见!
等下?
嗯?风里刀?!
他为毛想见姐?
“传。”
他不会是来退婚的吧,不是吧,这定亲的旨意不是还木有下吗?!
虽说对他木有啥赶脚哦,可素还木有下订单,就被人退货的赶脚超级差唉。
风里刀走了进来。
“啥事?”有话快说,有p出宫门再放。
上来没有一句客气话,直接就问目的;其实有时候朱宁宁的脾气比少棠还火爆;瞅了一眼二边的宫人。
还搞神秘?
给崔嬷嬷使了个眼色,崔嬷嬷将人带走。
风里刀瞅了一眼出去的人又回头“其实没啥事,就是你将通缉赵怀安的公告贴到了德王府对门;我爹遣我进来。”
朱宁宁眯起半眼:感情是来和我联络感情的?
“唉,你真打算做个乖儿子了?”宁宁说话口吻轻巧,不是关键时刻不会拿腔拿调“难道那个华山顾不群还打算让棠棠和你暗地里好,然后再暗地里生个孩子取我儿子代之?”说着说着她有不着边的乱说了“哇靠,那他这个谋权篡位真是高明了,比你爹城府还深啊;螳螂捕蝉顾不群在后啊……”
“在你眼里人人都是反徒,人人都是谋逆!”风里刀白了她一眼。
宁宁很认真否认“不,如今就你们一家;我的二只眼睛就盯着你们家了。”
“你还真是够直白的。”
“你小学老师就木有教过你好孩子不能说谎话,你大学老师也忘了教你做人要诚实啊。”他那句不是夸奖,绝对是嘲讽!嘲讽!尼妹的,能嘲讽姐的从头到尾就只有偶家厂督大人,你算哪根葱毛啊?
“这样就生气啦?”风里刀调笑起。
啥意思?
你如今算是白玉堂穿越?
当心姐告你盗版!
这句话是白玉堂调侃焦猫展昭的有木有!
爱看鼠猫、庞策同人又木有网络的f女姐桑不起啊!
掉进许多万年大文坑的f姐桑不起!
“以为姐生气?”那是你木有见过姐真的生气模样“姐若真生气了,后果很严肃哦。”警告的挑挑眉“这天这么好,你不约棠棠去郊外走走联络联络感情,跑姐这里来有毛事?”
“这世道过场还是要走的。”听她那不以为然的口吻,风里刀明白她是真的不会威胁少棠安危的人“本来想约你一起的,不过听来你已经去过了。”
那是!咱已经和厂花游览过香山枫叶无限红了。宁宁笑笑“可惜咱家厂花太忙,不然四人约会也挺好的。”
“让世人知道当今公主爱慕身边太监,恐天下都要议论了。”风里刀自己坐下“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只要你有命说。” 宁宁从蜜饯盒里拿了一个杏梅放到嘴里“别说了不该说的,连陪棠棠出去走走都成了奢望。”
“朱宁宁,你到底想过没有;雨化田再好也是不健全的。”风里刀真的不明白。
宁宁撇嘴“至少他不会害我,我与他荣辱与共;你也懂如今姐的处境,你爹是如此,换了其他贵族子弟谁能保证不是如此?也许今天不是这样,未来也难说。”咱玩的是小清新的柏拉图,品味高洁;说了你也不懂。
“就如此?”
“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宁宁朝他吐舌“外人不知其味又何必妄自揣度?我瞧眼着棠棠对你冷冷硬硬,你不也不离不弃。”
风里刀听她这么一句,也自觉是如此。
“放心吧,我现在不会轻易动你爹的。”宁宁起身,伸了懒腰,打了哈欠;往里走“你就和棠棠出去走走,就当是给我打个前站,等小雨哥稍微空些,我们就四人一起去。”该给的面子她不会吝啬。
定王如今是以逸待劳;只要明宪宗需要风里刀的身份和外孙,他便可以不变应万变。所以定王此刻肯定不会有任何大行动,不过小动作肯定不少的。
而她则更是乐得轻松些,定王不敢对她如何的;至少未来一年里定王会比其他任何人都希望她活的活蹦乱跳的。
不知风里刀是何时走。
莫说她冷淡风里刀,只,那事出来后也不知小雨哥要承受多大压力。为了让他顺利将一切整理下来,忍着没去他那里了,也不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就算他能力超群,这么短的日子里要将摊开的摊子收起来恐也费些精神吧。也不知他是否还小鸡啄米似的。
想来自己挺没用的,也最多能关心些吃食;其他的事什么忙都帮不上。
☆、第 68 章
不到五日后。
乾清宫先后出了二道旨意。
第一道毫无意外,万安公主的亲事定了;念公主尚且年幼故先定亲一年,明年金秋时分再与定王世子成亲。
第二道出却让朝野都震动,百官疑惑、定王蹙眉、堂上、民间一时流言四起,议论不停。
——自即日起,废西缉事厂!
西厂众人即日遣散,回归原处;西厂之下所有一切停止所有行动,若今后再有人以西厂之名行事将论律惩处。
此旨意一出,灵济宫就好像沸腾的水锅。
“督主,不可!”马进良抱拳“西厂是您和公主的心血,请您与公主再求皇上;我们一无差池,二无错处……”
雨化田早就料到众人的反应。
“督主!”谭撸子也上前一步,抱拳“请您再……”
“我们跟随督主,哪里也不去!”继学勇发狠。
“督主,兄弟们都不愿离开督主。”方建宗都在屋内“请您再求皇上开恩,督主!”
雨化田却好像充耳不闻,专注的吹着热茶。
马进良见状,抬手让他们安静。
小心探问“督主,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
“进良,废西厂是宁宁的主意。”雨化田这才开口“我知道你们不舍得,可如今定王以不变应万变;西厂除掉崇王正被太后所憎恶;既然如此不如全身而退,再谋后定。”
众人互相看看。
“所有安排我都已做好。”雨化田说的有条不紊“明面上的事你们也都需按照我吩咐行事,你们手中的那些暗线都不准断,一切都照常;财神银号改回银号,这是贵妃和公主的产业,皇上不会动。”
“督主,若公主觉得西厂过于显眼;让皇上责罚也就是了,何必要毁心血?”谭撸子还是无法接受。
雨化田勾起嘴角“你们各回原处要广结善缘,可知!”
他们还不甘心西厂被废,听不太懂他所指。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嘻嘻!”说话间有人闯入了屋内“唉,都是大男人的,还躲在屋里自怨自怜起来?刚才督主所言可都明白啊?”
雨化田连来人是谁都不用瞧,喝口茶。
赵通定睛,连忙退身,躬身抱拳“公主!”
朱宁宁一身普通家女儿家模样,只有头上的凤簪略有些许富贵之感;狡黠的笑着“我知道你们都怪我砸了你们的金饭碗,不过不舍如何得?一直在高处是不懂低谷之人的不甘的。”
“公主所指?”方建宗依是不明。
“所有人都要回归原处,不仅如此,你们会分别被派到朝堂六部各个地方;给我记住了,西厂的名号是废了,可我朱宁宁依然还是万安公主!”宁宁笑起“雨化田也依然还是司礼监掌印!”
马进良有些明白了“您的意思是?”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化田接口“名号虽不存,可你们不都还在!”随即扫了屋内那几人。
“回到原处,许以后办事还简单些;不会被西厂的盛名所累。”宁宁走到他身边,也坐入那张大椅子中“今日我们痛的越深,他日胜利便欢畅。”
说到这里他们都心中了然了:西厂名号没了,可西厂还是存在的;不过由明为暗。
“这不容易,你们过去的许多特权都没了。”宁宁也知道,长吐口气“许还要听些难听言语……”
“有您这句,其他又何足为惧。”马进良抢了半分话头。
雨化田意味深长“大明好,日月自凌空。”
屋内几人听了这句话,都不免振奋;原本焦急的神色都改了,抖擞精神朝二人躬身,异口同声“督主说的是!”
朱宁宁暗地内牛无限宽:小雨哥,您也穿越啊!您咋知道我好焦版贺兰敏之那口呢?!咱是颜控不解释!说起来孙版宁王也够味道,王道cp不解释;咱是鼠猫控更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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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宅。
“西厂废了?”赵怀安得到此消息都不由吃惊:这无错处又风头正劲的当口怎么就废弃了?
崇正点头“是的,关押于西厂大牢的人都要转移到其他牢狱。”
凌雁秋蹙眉“会不会是雨化田和朱宁宁以退为进?”
“还要如何进?”赵怀安顺着她的话说“以这二人的身份和权势,如今都已是顶天,再进便是妄想。”
崇正冷嗤“那个不着调的公主难不成还想为武瞾第二?”
“不是武瞾,她也绝对是吕后之流。”凌雁秋有自己看法:龙门暴风临危不惧,黑水城内生死不乱;最后连雨化田都听她所言;不是简单角色,眉宇间不加掩饰、目光清明无垢;可要说她善良,他们皆不会认同。
“现在且不管她,救回国洲才紧要。”赵怀安也觉看不透那小妮子“西厂移人是个好机会,崇正,你打听好。”
崇正点头“好。”这事不难。
凌雁秋不由沉色:说通缉赵怀安,可官府并无大动作;难道是因西厂要废人员浮动之故?不,通缉文告出自刑部而非西厂,还是她只想用赵怀安为饵?顾峰是定王手下的消息是从西厂传出,而她极有可能已知顾峰约见赵怀安之事,虽他未赴约;朱宁宁还是想借此为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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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万贵妃指戳着身边某朱的脑门,半严厉半娇嗔“个丫头,说了半天还是绕回我所言,当初还推三阻四,满脸不高兴;得,现在又如何?”眼巴巴的回头还求她了不是。
“娘娘高瞻远瞩,可千里之行总是公主要走,不绕点弯路,公主也不知娘娘所言的深意。”雨化田站在二人身侧,在这二人面前恭敬和倨傲并存。
万贵妃改捏某朱耳朵“也不知是谁纵的,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的性子也不像皇上和本宫。”
某朱偷瞧身侧人:就他!
“如今皇上都下了旨,怎么改?”万贵妃手上使劲,某朱脸色骤变“下次若再如此看我如何治你!”
“就因为皇上下了旨,才是最佳时候。”雨化田剑眉微扬,流金眼眸略垂“此事不宜外人所知,哪怕揣测都最好不要有;乃至皇上这里娘娘都不宜立刻说明。”
嗯?万贵妃放开了女儿,侧脸“你的意思是要用这一年慢慢转变皇上如今的想法?可只一年如何能够?”
“一年自然不够。”雨化田心里很清楚“所有奴婢打算用四年时间。”也早有此打算。
万贵妃历的事多,很快就明白了“大胆,连这个你都敢算计!”
雨化田丝毫未有惧色“这都是为了您和公主。”
等下!
等下,咱刚才说的是中文吧!
那为毛她十分肯定的没听懂呢?
啥时候变成四年了?
还有三年哪儿偷来的?
尼玛的,难道你是时间神偷?还是姐和你们压根不是生活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
想插嘴问,却被老娘和‘老公’一起瞪了!
尼妹的,你们二个的默契程度也忒高点了;瞪人频率都一样。
丫的!
不带这样的!
万贵妃噙着若有似无的弯弧“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这次你肯放下明面上的,本宫还是挺意外的。”
“公主命令,奴婢不敢不从。”雨化田一句话表足了忠心。
某朱剥着贡橘。
“宁宁。”万贵妃未料竟是女儿的主意“这次你真下了决心,不变!”
“嗯,不然便不会说了。”这事可不小,弄不好也能冠上‘谋逆’罪名;辫子朝康熙年间,那位悲催太子只不过看了康熙大帐几眼就被废了;可见此事只大不小的。
万贵妃微微点头。
“这支簪?”她的目光落在女儿发间,女儿不爱穿金戴银的;在宫中也不依宫内女子的装束,但这支凤头簪她已经看到好几回了“哪来的?”瞧着这支玉簪不像俗物,造型古朴,玉质也是温润通透“有人送的,定王世子?”
“不是。”宁宁立刻否认,傻笑而下,妄图蒙混过关。
万贵妃瞧着“是他送的也无妨,能送出这支簪,定王府财力也不俗啊。”
“怎么?”宁宁自知黄金有价玉无价,却不知玉到底如何才无价;这方面万贞儿是好手“这支簪很贵?”
“玉质如此碧翠又剔透可观字,却贵在它不是今儿的东西,好几代了吧。”万贵妃瞧着“是难得的传了不少年的好东西。”
宁宁咧嘴笑起,偷瞄了一眼雨化田。
雨化田眼观鼻。
万贵妃扫了一眼女儿又瞥了眼雨化田“如此好物,借娘……”
“娘,我去小厨房看看有啥好吃的。”宁宁不等她说完,不待二人反应起身就奔了出去。
殿内。
万贵妃似笑非笑“你送的吧。”
“公主年纪渐长,她又素喜玉器。”雨化田不置可否“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万贵妃斜靠着“她心里搁着谁都行,可不管如何;大明的血脉还是要延续的,就算如今她随了我的心愿而动;将来此事也是要有的;女人没个孩子总是不完美的。”
雨化田不语,静听着。
万贵妃飞扬的眼眸露着寒意“本宫不能允许这种不完美存在!”
雨化田依旧不语。
“就算不喜那人,总有张她喜的脸,又有什么不好!”万贵妃自言自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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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自然没有资格和万贵妃和宁宁一起用餐,待到他陪着宁宁从长春宫出来早就过了用膳时间。
“饿了吧,去我那里吃碗面。”万安宫也有自己的小厨房。
雨化田在宫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司礼监还有事。”
宁宁多提一句“回去让小顺给你弄点吃的。”
他微微颔首。
“西厂要搬,东西怎么办?”灵济宫里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物什。
雨化田不担心“不动,灵济宫虽不再是西厂之所;反已记在你名下,暂时不会有碍。”
“那人何时执行?”送他一段,陪着走。
“不到五日内,怕夜长梦多。”已经关了好些日子了,也该是时候解决“这几日住长春宫。”
“好。”她也不想被老太太缠着不放“赵怀安那里你也小心。”
“不过小鱼小虾,何足为惧。”
“只怕大意失荆州。”阴沟里翻船不值得,他怎么说都干掉了不少东厂高手“别嫌我啰嗦。”电影中你就因为自负棋差一招结果满盘皆输。
说起赵怀安,雨化田想起另外一件事“那些人有部分你打算放了?”
“锦上添花有啥好。”宁宁娇笑“雪中送炭才是真。”
雨化田不屑“只怕被反咬!”
她呵呵二声“这也简单,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雨化田侧眸于说的很是轻松的她身上“说起病,徐太医说你最近忧思又甚了。”
“功课忙,事也多。”抬头“更何况吃的不对嘴,啥时候才能和你再一起吃饭?我想念你小厨房的鸡汤了。”
雨化田停步,送的再远她也是要回的。
宁宁知他阻了她继续送“你也多吃点饭,不然真拿不动‘化雨’了……”
他的手掌压在她肩头。
宁宁很想抱他一下,不过如今在宫中不能太过放肆;只得压制住情绪看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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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从长春宫出来,就见到东厂那位至今不肯低头的余副都督带着他的人走来。
“哦,这不是西厂雨公公。”余副都督笑着颔首。
雨化田挑了下眉“余副都督好兴致,在这里散步。”
余副都督皮笑肉不笑“我是有事要向皇上禀告,哪里如您这般有时间;哦,不对,您最近应该正忙着;事情不少吧!若有需要雨公公一定请开口,不过想来成立了才大半年,也没多大的事;不然皇上怎么会说废就废了呢。”
“哼。”雨化田似笑非笑“潮起潮落自会有,皇上信重才是要紧;听说有人想插手公主遇刺之事,皇上还训斥了。”
提起这件事余副都督笑意僵持了下“皇上教训属下也是常有的事,是我东厂多管了;本就不是该东厂管的。”
“是啊,不是东厂管的自然管不到。”雨化田则加深笑意“就算西厂没了,东厂能管的本座依然能管,东厂不能管的本座还是要管;没了先斩后奏,本座依然还是司礼监掌印!”
余副都督听了这话,握紧了拳头“是还是,可惜就不知皇上后续的圣意会是如何。”
“是啊,圣意本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揣度的。”雨化田丝毫不露“谁知以后会如何呢。”
“是啊,就是这话!”余副都督本想着万喻楼没了,自己能升上去,就算做不得掌印太监也该是秉笔,结果皇上一句话,雨化田就捡了天大的便宜;也因如此自己没能在司礼监上位。如今西厂没了,雨化田就算是掌印太监又如何!东厂就算衰败不胜当年,可也在呢。他就不信自己真的斗不过这毛头小子。
雨化田不想与其多废话“副都督不是说要见皇上,怎么往后宫来了?”这可不是去乾清宫的路;肯定是他没见着皇上,皇上身边的怀恩与他不睦已久。
余副都督动动嘴角。
雨化田也未动半分。
乾清宫内侍急急走来,见雨化田,立刻过来,弯身揖礼“雨公公,皇上找您;请您立刻前往乾清宫。”
“好,知道了。”雨化田加深了弧度“看起来余副都督连皇上在哪儿都清楚,这圣意更是难以揣度了。”
余副都督咬了下牙,望着雨化田挺拔的身影“神气什么,连西厂都丢了;掌印的位置你还能坐多久!”
前面走着的雨化田向右俯身“在东厂的人怎么说?”
小顺跟随的脚步快了半步“定王的人给他送了几万银子,只说要他关照;暂无其他。”
雨化田眯起眼“定王最近撒了不少银子了吧。”
“定亲旨意下了后,他那里门庭若市的很。”小顺如实禀告“朝内的高官都亲自去恭贺。”
哼!
雨化田直起身体,继续往乾清宫走去。
☆、第 69 章
三日后。
灵济宫里西缉事厂的旗号已经收起,幡子也都悄悄不见了;里面人员的衣装也悄然换了,过去门庭若市的场面也渐渐冷却下来。
但今日离开的人员都再度穿起了墨色的飞鱼皂衣,西缉事厂的墨色幡子也重新迎风飒飒。
尊贵的凤辇也同时驶出皇宫。
一直以为杀头只不过是皇帝一人说了算的,其实就算在封建的古代,杀头都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基本上要经过很多人审核,最后由皇帝勾决才能执行的。压根不是嘴巴里说说就完事的。记忆里清朝的法场是菜市口,但大明的法场则不是。
法场。
就连行刑的日子和时间都有很细致的规定,每月的十斋日为禁杀日(初一、初八、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即使谋反重罪也不能在这些日子处死;行刑的具体时间也规定在下午1点到5点之间。过时则要等到第二天。
王爷被斩是大事,围观的百姓自然多,特别还是这种特地同意百姓围观的;不过凤辇是很顺利就进入了法场内。
不过她未出辇,只让人将帘帐打开。
一身华服的朱宁宁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了,金丝髻上一条金龙盘绕彰显着她不同的地位。
众人跪拜行礼,宁宁抬手。
自然今日她不是主角,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今日斩王爷才是大事。可令他们更好奇的是为何在法场边未出一块不小的空地,不仅还用白布遮盖,且还是由已废的西厂之人守护,让人窥不到半分。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在底下蔓延。
雨化田随后也到了,一身白色坐蟒曵撒;银质腰带。
法场之上,监斩官最大,任其他人都是看客。
只着囚服跪于中央的崇王低着头,阴毒的盯着于辇中的人:到现在还不信自己会输给这么个丫头;其实女儿之死也是经过筹谋的,谁知她明明说于万安宫里休息,人却乔装;此事也是自己安排入万安宫里的内侍不察。或许自己那时不该冒进,若自己不出面,此事或许另有转机吧。
可为何那时会有一种再不行动就会错失机会的感觉?也许就是怕那丫头真的选定贵戚为婿,若真成婚而有子;自己必无转机。还是急躁了,事在人为,就算她有子又如何,那孩子能不能长大都是问题。
唉——如今想来这些都无用。
自己不是输给了雨化田,更不是她个小丫头;而是败在了自己的急躁上。
哼!冷笑,怕什么,十八年后便又是好汉!
宁宁向崔嬷嬷使了个眼色。
崔嬷嬷便让崔荷端着木盘走上邢台,奉上了一杯美酒。
“不管国法如何,名可废,血不能断。”宁宁惋惜“父皇特准宁宁送叔叔一程。”
“侄女费心。”朱见泽不卑不亢,还留着该有的骄傲,双手被绑,张嘴咬住杯盏,饮尽“好酒。”
“和您送给常小文品尝的一样,贡品,自然是好酒。”宁宁手一摆“还是王叔面子大,今日不仅有宁宁相送,连宁宁身边的人也一个不漏都来了。”
朱见泽皱眉,不解。
马进良抬手高举,守在空地四角的守卫提起白布四角,臂上运力。
众人只听一阵刺耳的白帛撕裂之声,其遮盖之物重见天日。定睛一看,不由都倒吸冷气。
崇王面部肌肉微微抖颤。
被严禁靠近的空地上,整齐的排列着那些因崇王而枉死宫女与其家人的牌位;密密列列,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崇王心中万分愠怒,冷笑“多谢侄女,本王生前荣华富贵,伺候还有这么多人相陪也算无怨了。”
雨化田淡然“都说阴间如阳间,新去的容易被欺负;您一人独行却让这么多人先行恐也是这个道理,就是不知您去了那里之后他们会如何待您,不知那十八层地狱油锅、刀山……”
“雨化田,别以为你赢了本王!本王是败给了自己。”崇王听了雨化田几句挑衅更是怒有心生“不过就算如此,本来还是拉了你西厂一起倒,值了!”
雨化田知崇王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自不与其计较,平淡无波。
宁宁见状想起了当时看新龙门客栈之时,曹少钦斜坐监斩的场面,记得他更是气焰嚣张,任你如何辱骂都自有胜者王侯败者寇的睥睨。心中一时思绪不定。
雨化田目光则在人群中一扫,不由眯起眼:定王朱子舫!
朱子舫也发现了他的注视,反坦然对之。
雨化田勾起嘴角,眼眸幽暗,转回法场上。
朱见泽知自己如何谩骂他都不会介意,随即敛了怒火“雨化田,本王今日受死也好歹也有儿子送终,不知他日谁人……”
雨化田笑起“公主答应了太后娘娘,定会有人为您收尸;会选个种满槐树、柳树的好地方搁您。”
朱见泽听闻脸色剧变:这是要他永不超生啊!
“朱宁宁——雨化田——你们二人不得好……呜呜。”
有人塞住了他的口。
监斩官见日头渐正,不由执令而行“三刻已到,验明正身!”
雨化田转起手中佛珠。
宁宁扫了眼那边的牌位: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也该伏法了。
刽子手验身完毕。
监斩官说了一大堆为何要斩此囚犯的废话,随即抛出令箭“斩——”
宁宁略微转头。
雨化田眼中森冷寒光瞧着一腔血洒落,染红了方寸:定王,下一个定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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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毕。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
凤辇放下了帘帐,停着未动;待百姓都离开后;她拆下金龙丝髻,从怀中拿出凤簪戴上,脱去华服,换上普通布衣从凤辇上下来。
本想唤他,却见他目光专注着一个方向。顺势望去,是朱子舫和顾峰。
“王叔。”她不失礼仪的欠身。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既然见了便不能随便离去,他好歹是顶着‘未来公公’身份的长辈,恭顺卖点乖本就是她拿手。
朱子舫朝她微笑颔首“他自孽得如此下场,实不必由你亲自来送。”定了亲,口吻也没以往那般生疏。
雨化田七分笑意起“王爷此言差矣,于公于私,公主都该相送这一段;魏征言以史为镜,这边是近在眼前的过往,不亲眼看了又怎么牢记;王爷深知此理,故才会简服而至。”
朱子舫听了此话,笑意淡开“雨公公所言本王不明,本想着总是亲族兄弟,虽犯大罪也不该落得无人收拾的境地。”
“王爷宅心仁厚。”雨化田也淡然、。
宁宁在一旁撇嘴:睁眼说瞎话的现场版啊,大明律规定,谋逆之人尸首由官府处理;就算你做了我未来公爹,也轮不到你代表官府出面啊。
朱子舫则好像没听见雨化田的夸奖,反朝她笑起“公主不也如此嘛。”‘永不超生’的仁厚可真让人难忘。
“她?不过是妇人之仁。”雨化田跟着瞄了眼身边装巧卖乖的主“自比不得王爷心中丘壑。”
朱子舫笑出一声,看人目光却不善“雨公公这么说本王就更不懂了,本王不过是个闲散宗室,哪有什么沟壑?”
“王爷又何必自谦,用公主的话说您不仅年纪抵得上我们二人之和,就连咸盐粒子也吃的比我们的多,怎会不懂臣下所言。”雨化田也保持着似笑却含威表情“您只是不屑臣的身份,不愿赐教罢了。”步步紧逼。
“雨公公言重了。”朱子舫张弛有度“您是皇上身边倚重之人,年少干练、见多识广;本王久在山野实在无所赐教,又何来赐教之说!”
宁宁低头内牛:二位先森,你们说的不累,我看的都累!宫斗剧看的累心啊!勾心斗角各种假不解释。
朱先森您揣着明白装糊涂,瞧起来是师承张三丰,太极高手。
雨先森,这才灭了一个,您就惦记上下一个了?!您这工作热情一般人hold不住啊,大明三八红旗手、哦,是先进劳模突击队!赶明儿让老爷子给您颁奖,仪式咱s奥s卡,让您上到皇上爹贵妃娘+某v,下到小柳子统统感谢一遍;人家小金人是镀金,咱这里给你铸座24k纯金的。
“说起赐教,以后犬子还要雨公公赐教。”朱子舫转了话题“若承风有何错处惹恼了公主,还请您多多指点。”
“王爷也言重了。”雨化田淡淡“公主性子极好,只要不是假意奉承,刻意讨好的明捧暗厌她便不会如何;我随公主多年从未见她如何动怒;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阳奉阴违,只要世子拿出真心,公主自然不会为难他。”
“这是自然,承风也是如此。”朱子舫顺言也说。
宁宁头低的更低:你们二人说的人是姐吗?
坑妹了!
不要当姐不存在,姐这么个大活人就搁你们身边竖着;为毛你们二人还说的如此名正言顺的?
姐躺着也中枪,非常无辜有木有!实在桑心有木有!
朱先森,姐脾气好不好都和你木有关系,你家儿子脾气如何也和姐木啥联系。你要挑拨姐和小雨欧巴的关系用你儿子是一招臭棋!
正低着头自我暗诽呢,就赶脚有人看着自己;赶忙抬头望去,下意识往雨化田身侧退了半步。
顾不群啊,你难道是bt萝莉控?为毛每次看到姐的目光都这般让人肌肤起粒?
摔,尼妹的。
难道就姐好欺负?!
“老家伙,干嘛;每次都盯着我!”朱宁宁自然没有雨化田那般沉的住气,气的一指顾峰“臭老头,别仗着你武功好年岁大就欺负人!”
朱子舫瞄了眼身边的顾峰,顾峰冷冷勾起嘴角。
雨化田也不禁移了半眼,也不是很喜欢顾峰瞧宁宁的目光“怎么?顾峰对公主还有什么不敬念头?说起来,就是王爷也不曾让公主如此难堪。”
“老夫听闻过公主之事,只好奇她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很多男儿都不敢想的事。”顾峰明面上夸奖。
宁宁扯扯唇“比不上你孙女,顾少棠年纪也不大,不是纵横绿林,被人称少当家的了;比起她,我这点又能算什么?黑水城可是你孙女的杰作,我不过是误打误撞。”明面上她也不曾损了顾少棠的名头“说起来她是少当家,那这个老当家又是谁?!”
顾峰眸动。
雨化田勾起嘴角。
朱子舫不想与她关系闹僵“公主既然不急着回宫,不如去府里坐坐;承风见你到了肯定高兴。”
“我出来又不是为了他高兴!”宁宁不以为意,不由咕喃一句。
顾峰立刻抓住话头“如今公主也已定亲,按理是不能再随便出宫的吧;不过既然出宫了,就别到处走了;王爷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说着话就朝她伸手邀请。
“这西厂是公主心血,如今被废,众人都想与公主最后一别;故皇上同意她出宫。”雨化田挡拦了顾峰。
宁宁看见二人的手掌在接触到时,赫然指寸相斗,只是一掌之间却斗的眼花缭乱。
顾峰的武功果然不弱,雨化田收势时,指骨间红了。
“既然是皇上特准的,那本王就不扰公主了;待下次有机会再邀公主到府里做客。”朱子舫仿佛没有看见二人之间的掌斗,依然保持着风范。
“好!”宁宁也微微笑,朝他微微欠身“下次有机会。”
朱子舫便转身离开了。
宁宁盯着顾峰的背影眼神冷寒下来“顾老先生。”
顾峰停步,转头。
“顾老先生久历江湖,不知听过一句话吗?”
“请公主赐教!”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次说这句话,宁宁不禁换上了宫中惯有的笑意——脸在笑眼睛却锐利;再也无过去那般玩闹之意。
“老夫孤陋寡闻了,多谢公主告知!”
“不客气。”
瞧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宁宁转身。
雨化田一张五指,只听骨节作响“在这种晦气地方,你倒也待得住。” 能在刚死了人的法场待这么久,还顺道威胁了一个武林高手;也就是她了。
这个顾峰,看来想法子先除掉他才好。
“可任他武功再高,也无法改变时间的力量;若真有你说的四年时间,我就不信他真能改变身体机能的逐渐衰败。”宁宁跟着他走着,说的自然“练武功或许能减缓这种衰败,却无法真正改变抵挡;如今你就能和他对抗,四年后更不言而喻了;所以别太担心啦!大内也不都是庸手。” 她不是个信鬼神的人,自然不觉有何不妥;面色如常。
这段很像射雕里郭靖对欧阳锋所言的;她如今也是这么认为的。
“担心?”他从她嘴里听到这二个字有点不爽“哪知眼睛瞧见了?”
二只眼睛都瞧见了!
从前这么近的距离,任谁与你动手都已可以在明年清明祭拜了,哪有他那般全身而退的。
可惜妹子不敢说。
宁宁抿唇。
“我们去哪儿?”跟了片刻,出言询问“真去灵济宫?”
雨化田走在前,出了法场,就见谭撸子候着,身后是一辆马车。
嗯?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家们,这回真是一点存稿都木有啦;要更文也要等我明日上班时候看能不能蹭点时间写写,不然晚上回来肯定就没东西更了!各种压力有木有啊,万一断更也莫要怪我,皓月工作也挺忙的,各种亚历山大帝太多了!
我只能争取更文哦,可不保证!
而且为了保持文章的缓冲,我还是喜欢写一些存稿留着;因为万一哪天想出更好玩的想法,本来想好的故事情节就可能要有变动,所以不太会写了就马上更的!除非我非常肯定这段肯定就是如此,绝对不再改变了,所以……嗯,抬头望天g……我只能争取不能保证!
还请大家见谅!
☆、第 70 章
皇宫。
长春宫。
明宪宗吃着点心“嗯?贞儿,这是什么?虽不似其他那般精致,却也别有风味。”
“宁宁见膳房里豆渣留下无用,丢了可惜;便想出做什么豆渣饼。”万贵妃见他吃的甚香便开口“此物本难登大雅之堂,但这孩子说一直吃的太精细对肠胃反不好;偶尔用些粗粮比吃汤药有用,臣妾也问过徐太医,故才进给皇上。”
明宪宗看着并不是十分精致的点心“宁宁从小就是见不得膳房浪费,朕虽下了旨意;可哪能真查,也只有她;这孩子很小便懂得民以食为天的道理,也是你教导有方。”
“唉。”万贵妃听他夸赞倒未露欢喜,反倒愁容起。
明宪宗伸手拍拍爱妃手背“贞儿,事已至此,你莫担心,朕会顾她周全。”
“如今是不担心,可以后呢?”说着话万贵妃便抹起泪来“臣妾长皇上如此岁数,等哪天臣妾眼睛一闭;皇上自会爱怜其他妃嫔,倒那时宁宁该怎么办?夫家又是这样的人家,宁宁……”说着便掩面痛哭起来“这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呜呜(错)。”
她这一哭让明宪宗有些无措“贞儿这说的哪里话,什么就错了。”放下镶银的玉筷,伸手抚慰。
万贞儿顺势倒入他怀中“就是错了,臣妾若生了她是男儿身;皇上便不会如此忧虑,宁宁未来也不会如此艰难;呜呜……这(都)是臣……妾的(错)。”哭的更伤心了。
“贞儿,不哭不哭。”明宪宗连忙安慰她,拿过怀恩递过来的白帕替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