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第33部分阅读
龙门飞甲同人之厂花当家宁做主 作者:rouwenwu
怪的焦香;那些焦黑的无法辨认的躯干,若不是还有四肢便和倒地的树干一般了。
想吐。
曾最怕尸体,不管是怎么死的;她都怕,不是什么僵尸文化的影响,也不是鬼怪传说;而是死状的恐怖才是滋生心中恐惧的温床,人都有黑暗面,有些人将黑暗面拿出来吓别人;有些则自惧,她是后者,悲观主义。
按理说这种地方打死她都不愿踏足的,可心中她只想找到那个人。
“找他!”
这是连续剧烈爆炸,熊熊大火后她唯一说过的话。
小柳带着人,在看来不大却都是焦土的地方寻找。
“公主,找到马大人了。”有人叫起。
宁宁听见转头,脚步不由向他跑起。
素慧荣一直跟在她身边。
马进良昏厥了,身上还有爆炸留下的伤,往外流着血,脸色惨白,面具毁了,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脸;身上衣服也成了残破粉末,还好皮肉未烧着,却也是满目疮痍。
看样子根本问不了话。
“叫医生。”她本能的爆出顺口的称呼“快,立刻急救;血浆,不,止血,先止血;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血型。”
她的命令自然被立刻执行。
“公主,我找到三档头了。”方建宗没有参与这次,所以是跟着她而来的;隔着很远,却还是能看见。
听到有他们的消息,宁宁的心又惊又喜;这些人或许在旁人眼中是恶贯满盈,可在她这里又何尝不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怎么样?”大声问。
“还活着,还活着;伤的也很重!”有人回答她。
“公主,找到督主了!”
这一声,真是犹如春雷炸地。
宁宁几乎是推开身边素慧荣的,惊跳起身,如打出的炮弹一般窜了出去。
“小雨哥。”跑过去,就叫着。
有人蹲着翻转,扶起一人,并擦去了他脸上的焦黑。
熟悉的脸庞却让宁宁犹如淋了一盆三九的冷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见到他时充斥而:不是雨化田,而是风里刀。
不由撇头去找他身边,化雨剑呢?!他一直不离身的利刃在哪里?!就算三刃只剩下一柄剑,他要对付赵怀安也是不可能会离手的。
剑呢?!
小柳蹲□,查看那人伤势,回头“公主……”
“我知道,他不是。”化雨没有踪迹,大喜直落极度失望。
陆陆续续的他们找到了昏迷的顾少棠,重伤的凌雁秋;看起来他们也被人算计了,压根没有想到爆炸会连带着他们一起;这些人的陆续出现让她在心惊之余又多了一层说不清的怀疑。
“小柳,常小文呢?那些鞑靼族人可有找到?常小文身边的大个子呢?”
“那人还没有找到,但其他几人都受伤不轻。”方建宗将继学勇交给其他人后便也赶到她这里“公主,这人?”
风里刀的出现让朱宁宁的脑子飞速转着:常小文——如果,她想要的压根不是风里刀,如果她所谓的劫持是一种保护或者等待?!一直想不透为何常小文要加入赵怀安,她与她无怨无仇,自己也算待她不薄的;除了自由相对有所限制,财宝金银的赏赐也不少。
在龙门,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风里刀!
“公主——”有人尖利的一声响起“这里!”
众人立刻赶过去,不远处他们找到了赵怀安;他是在与人缠斗里逃离爆炸的,是趴卧的姿势,背后被爆炸过后的热浪烧的血肉模糊。
但校尉将他翻过来的时候,让校尉们惊退的一幕就出现了。
一只断臂赫然在赵怀安的身下。
白锦上绣着云纹,白皙的手因为失血而完全苍白着,指尖朝下,食指上带着一枚椭形面的黄金戒,戒身完全贴合在手指上,上面镂空雕刻着看似云纹的图样。
“公主。”小柳立刻扶住退步的她。
宁宁只觉有人几拳倏然狠狠的打在了她胸口、脑门,又仿佛是有人在里面割剐着;痛的她站立不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只能将喘气;五官纠结在一起。
在场几人都认得,那是督主的衣袖、戒指。
“他死了吗?”宁宁闭着眼,只觉喉头涩的发苦,说一句话都火烧火燎的疼。
“还没,不过伤的不轻。”也不知是谁回答的。
“送过来。”
嗯?!
众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才以为她问的赵怀安,如今听了似并非是问他。
“您想要什么?”小柳壮起胆子问“需要押谁过来?!”
“立刻招画师将常小文和哈刚童嘎的画像画下,飞鸽给所有各地银号,现在就她出了京城也出不了关;一定要在她出关之前找到他们!”她的话许很怪,只因无法正常编叙脑中所想;大多的东西都混在一起“风小贱,押过来。”
“公主,昭王到了。”
“公主,定王也到了。”
“小柳,我的剑呢?”那柄西夏短剑。
小柳一直带着身边,立刻奉上。
朱宁宁张开眼,看到他们将昏厥的风里刀扶了过来。
他带着戒指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就在定王已经到了儿子,也就在此刻“死丫头,你敢——”冲过去已经晚了。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
随后跟着的曹少钦、昭王眼看着朱宁宁一剑劈下了一人的手臂。
就连顾峰都一怔。
不是因为她看似复仇的行为,而是转身面对他们的那种目光。
君临众人、不容人反抗的王者威严。
“定王世子为救本宫落入敌手,命全国军民协力救助;得其消息者一万金,助府衙寻得者十万金;通缉常小文,找不到本宫夫婿,屠其全族!”
☆、第 83 章
十天后。
已经过去十天了,她也回到宫中十天了;这十天她就在长春宫里住着,除了和皇上说过几句,几乎就不说话。太医都说她受惊过度,可只有自己知道,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出人意料;结果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她无力说,也无法说。
因此事开始屠戮并没有因为她的回来而终止,小柳不仅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更是不厌其烦的每天都报告着最新的情况;但那些都不是她想听的。
雨化田!
娘的!
你这个大明朝的东方不败究竟给老娘跑哪儿去了?!
难道你真的和常小文有啥老娘不知道的勾当,被她给勾跑了?!
你真当你是坤兄啊?和桂美人演啥坑爹的肩头蝴蝶?
晋朝有梁祝,你还明朝雨常呢!
嗯嗯帝!
要演也演画pi行不,正好凌雁秋可以当迅姐用的,那部电影木看有木有;剧情完全不懂随便它咋样了;不过咱可木有薇姐的大eye,所以您夫人的角色,请别人代言了吧;咱光喝茶、吃瓜子看戏行不!
不,你演不了画pi了。
断臂在眼前晃悠着,黄金戒指在无血色的指上更加耀眼。
唉——
你只能s过儿了。
可为毛黯然销魂的是姐呢?
姐又不素小龙女,16年忒长了吧,雨过儿啊,能不能象征性的表示一下,然后把这个时间点缩短那么一丁点?
16天,行不!?
那只手臂真的是你的吗?都怪姐平常观察的不仔细,木搞清楚你手指上的茧子长在哪里;如今那么一只孤零零的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不要紧,只是左臂嘛!人家真过儿断了右臂依然成大侠,你一定还是东方不败的!
过哥,你该肥来了吧!
万贵妃从殿外走来,她刚才去乾清宫见过明宪宗;女儿现在的样子让她不仅担心更害怕。
宫人们撩开帐帘,万贵妃走入,坐在床榻上“宁宁啊,这么多天了;徐太医说是你是惊吓过度,可娘知道你不会被这么一点小事打倒,宁宁,起来吃点东西啊;我让人做了你喜欢的南方面食。”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她原本就瘦,现在更是没肉。
“不要杀他们,好好的让其养伤。”她平躺在床榻上“现在一个都不准动,一切等他回来。”
这好像平淡正常的话她几乎重复过很多次了。
“宁宁啊,难道一个奴才比娘对你还重要?”万贵妃被她这样三魂七魄飞了大半的状态弄烦了“宁宁!”
“我只是有些累,没事。”她倒还安慰的拍拍了万贵妃的手背“娘,昭王不能留;定王一个就够了,他能替女儿干掉一切还心怀不轨者的,但昭王由我来对付!”她不是颓废,只是心绪还未平复而已!
是啊,谁遇见这种事能一下子好起来的;姐这回s闺阁千金了,果然是李清照的悲悲戚戚惨惨。
姐也算真的踏入有钱人的行列了,不过欢呼不起来;要是做有钱人总要被绑架,姐宁可是隐形的富豪一枚!
呜呜,姐再也不想被绑架了。
绑了一架,姐的玉簪木有了,给姐定情物的那个人也木有啦!
姐have notg了!
马勒的隔壁,明知道姐英文不行,为毛逼着姐唱英文歌呢。
姐鄙视你们全家!
万贵妃瞧着目光无神的她“可你爹答应他要废定王世子驸马头衔。”
“娘,你以为我那样说是只是为了转化雨化田的身份?娘,他怎么说都是内侍,身体的残缺是不可逆转的;可这都无关紧要,但——谁要从我身边夺走他,不行!”无波的眼陡然锐利凝神起来“娘,我是很呆可不蠢,朱承风劫持我的罪行一旦成立,定王或许就会冒险行事,他与父皇相斗,得利的必然是昭王和仁寿殿;而我保住定王父子,他现在就会为了在我手上的朱承风全力寻找雨化田,这样一来他的情报网或许就会暴露,这对将来也是好的,总比现在什么都不露的好;再者昭王的诡计就无法得逞;是,父皇是答应了他,也不过是父皇救儿心切才被迫向他低头,而现在,不必了!”
万贵妃总算放下心了,也许宁宁这样颓唐是为了迷惑人心“那你打算如何?”
“由我请昭王入宫,就当是谢他救我出歹人之手。”宁宁看着帐幔顶“至于毒药,还请娘亲费心;不,还是我自己去找。”
“昭王?你怎么就认定是昭王?”万贵妃蹙眉“更何况,那种东西你去哪里找?让下人去找便可。”这几日她都在这里,昭王之事只有她与皇上才知详细才对;雨化田的手下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宁宁很平静“我被劫持京城肯定日夜禁行,可他们隔天早上便知道自聚贤镇来的那些人都死了,而来闹我;由此可见不是在他们自己在锦衣卫有内线,便是有人通风报信,那此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呢?城内都宵禁了,还是的,除了东西厂卫、锦衣卫还能有人得知?而我猜这个给他们通风报信、潜伏于锦衣卫之内的人身份不高,处于中等,因为锦衣卫千户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而百户、总旗之流就多了,但他背后的主子才富贵位高,不然以锦衣卫的身份来看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做。”
万贵妃听着直点头。
宁宁继续“也不会是聚贤镇的人,一来他们对锦衣卫有所芥蒂,二来刚回来根基都断,想深扎根火候还不到。论起皇亲,在京的不多,定王不傻,城府那么深的人不会在儿子做了驸马之后突然自掘坟墓的;而最近在我眼前晃的就只有昭王了,他曾有备选身份,也是唯一我不曾冷言以对的;所以定王世子落马,于他有利;然后他英雄救美,自然有功;可天下哪有如此碰巧之事?!所以太巧的事情都有蹊跷。”
看起来她虽然被劫,却没有害怕到失去该有的脑子。
“十里铺的爆炸连赵怀安都没能幸免,由此可见他利用了顾少棠急于报仇的心态,联合起势单力薄的赵怀安,这些都是表面文章;他最想要杀的是朱承风和雨化田,朱承风死,他才有机会,雨化田死,我便无人可用。”宁宁平静的好像在讲诉天气的好坏“这一步步看似扣环连接,天衣无缝了,其实不过是幼年小儿麻痹加抗生素使用过量而使大脑看似高速转动,实则压根木动;这种连我这种居里夫人都能看透的可笑把戏,还真敢拿上台面。”
万贵妃握住她的手“可他不明白,你不是普通的宫阁深闺女。”
宁宁不知可否“不要随便就能死的剧毒,那样死太痛快了。”只任由心中的黑暗横流“虽我保住定王,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记得小顺为她的鲁莽吃了五十棍,所以东西应该在小顺手中。
万贵妃不懂,但无需她关心;女人若真狠起来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更何况是宫里的女人。厉害轻重、前朝后宫,都会平衡。
狠毒这东西很奇怪,用错地方便是冷酷无情、暴虐残忍;用对了地方便是制约平衡,定邦保国。
女儿一直不狠,这是她最担心的地方;太心慈手软,最后总给人喘息;但现在——雨化田,若你真能用性命改了她这个坏毛病,你这个奴才便也算死得其所,最后尽忠了。
至于他能不能平安回来,万贵妃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娘,现在朱承风在我手上;司礼监的事却无人打点,曹少钦见死不救,我更不能把司礼监交给他;您帮我求父皇,我要接手司礼监掌印的事。”宁宁握住母亲的手“雨化田是我心腹亲信,他好不容易握住的东西不能丢在我手里。”
万贵妃连连点头“是,你爹那里娘去说;只是司礼监事多人杂,你尊贵如此,怎能屈就奴下之位;不过好在朱承风在你手里,对外也只说是定王世子被劫;也可暗中操纵,只是辛苦你了。”
“这么做不妥,让朝臣知道父皇必定会备受压力;可娘你也看到了,只因我是女子,皇族便如此步步相逼。”宁宁后槽牙都能咬碎了“若没了一直保护女儿之人,他们还不知会有如何诡计践踏女儿;我从不求君临天下,只求不被欺辱;可今时今日女儿的脸面、清誉都被践踏入泥,那就休怪女儿毒如蛇蝎了。”猛然从床榻上坐起起身。
被劫的公主会被何等的猜忌,也不知那些人能传出什么腌臜作践之语。但没关系,不过就是在万贵妃面前这么一说,激起她更多的慈爱;为她要做到达成铺垫。
“我苦命的儿。”万贵妃抱住她“无人能说你,无人!敢议论公主清誉,娘都会替你料理了。”
宁宁感受了万贵妃的温暖,也紧紧的抱住她:她不会再随便自戕的,这条命再没有见到他之前绝对不能失;雨化田,你在哪儿?为何不回来?应该是受伤了吧,但最要不要搞狗血言情剧的失忆!
好啊,定王、昭王;既然你们要玩,本宫奉陪到底!
☆、第 84 章
又过三天。
司礼监,雨化田寝室。
这里很安静,有些话在这里说她也才安心“小顺,上次害你被打了五十棍,真对不起。”
小顺和小柳也在屋内。
小顺摇头“公主哪里话,是我做事不谨慎;与您无关。”怎么提起这么久的事?
“我过二日要宴请昭王,到时……也没人会怪你不谨慎。”小顺是明白人,点到为止即可“要无色无味,不会立刻毒发,到发作起来又足够让人回味无穷。”
小顺颔首。
“公主,玉簪还没有找到;现在顾少棠昏迷不醒。”小柳回禀着另外一件她交代的事“要不然到那间屋子再找一趟?”
“不急,她总会醒的。”如今送簪的人更重要“一定将那人看住了,定王和顾峰有什么动静吗?”
“如今朱承风、顾少棠在我们手中,他们也要思量。”小顺开口“在十里铺他们失了先机,更何况这里是皇宫大内,一旦他有所动作,便是自掘坟墓;所以属下猜测他们现在会以静制动、谋后而定。”
“话说是如此说,但也要防着顾峰有什么动作;他的武功……”宁宁叹口气“多派人盯着,轮班;大家辛苦些,等小雨哥回来便好了。”
“是。”
“公主,马千户他们到了。”
“请。”
不一会儿带伤强撑来的马进良、谭撸子、方建宗等人到了;谭撸子因为也没有参与,他的伤还轻些。
她坐到书案后,面对着他们“从今天开始,传我令,除了暗卫不收队继续寻找督主之外,锦衣校尉停止捕杀官员、百姓,重整京城治安;他虽然不在,但司礼监掌印之职依然要行,所有该经他手的奏折都由我批红;司礼监、锦衣卫、乃至京城各个府衙重整秩序;收回对皇室亲族、重要官员的双重监视,除了定昭二王,小顺,昭王的资料都要找,他的双亲父母脾气秉性也都给我查清楚。解除宵禁开放城门,供商队、百姓自由出入;令商户开门、各业开市。”
“遵令!”众人躬身听命。
宁宁想了一下“我想雨化田肯定受了伤,不管那只断臂是不是他的;受伤重要医治,每家药铺都派人盯着;他们在京城没什么其他人了,一旦出现,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马进良点头“是。”他离着爆炸点较远,受的冲击也相对小些。
宁宁看向他“这几日你好生休息,养好了身体才能帮我找到他;现在也不知要用多少时间;常小文敢劫走他,一定有周全的计划。”
雨化田本身就是个危险。
常小文劫走雨化田是为了什么?为男色?
还是拿来要挟她?
这和素慧荣的问题一样,完全想不明白。
说话间有人回禀。
“公主,曹公来了。”钱伍现在也算是能近她身的人,升为了锦衣卫总旗。
“请花厅用茶。”她深呼吸下,已下定决心,在他回来之前要守住这个位置;不管是曹少钦还是谁,都夺不走!
花厅。
曹少钦并不是不想搭救的,他更不希望赵怀安被轻易炸死了;可这场爆炸来的实在突如其然,令他都措手不及;思及此不由让他恼恨自己的大意和设伏之人的狠;想来也非简单角色。
不知那丫头要如何对付。
“师父。”
正想着呢,迈步入内的宁宁的一声就提醒的让曹少钦收回思绪。
见她大步入内:自小她就有很多礼仪做不好,不是不会而是私下里便不遵,女子走路要求鞋面不露、裙面不动;皇上看的见呢她守,看不见就见她随性而为了。
“师父,找我何事?”
“说定王世子丢了这招不错,可你当成这朱子舫的面断其子臂膀,过了。”曹少钦皱眉“你以后怎么解释雨化田和朱承风都断臂?”
“这怪不得我。”宁宁不服“谁知老j巨猾的定王究竟知不知晓此事,说不准他就是让儿子在前面捣腾,自己躲幕后收利;更何况您也知啦,赵怀安身下的手臂,我总得先把这个也圆了吧;至于小雨哥回来后的事情,随便找个借口就是了。”
“当着面圆谎,也只有你敢白牙这口。”曹少钦如今拿她也是无法“我一个也就算了,皇宫毕竟不是难民所,不可能每个都残吧。”
“爹不待见,我养他。”自己又不是没钱。
“旁人也就算了,这个?”曹少钦冷哼“黄白之物养不了。”
“那师父的意思是不找了?”
曹少钦知不能说那话“找还是要找,‘定王世子’哪能不找;可定王不会让人白断了自己儿子手臂的,我是提醒你要小心定王使诈,再伤了他。”
“不让我也断了。”她满不在乎“师父是我左膀,他便是我右臂,他们不也砍了他的臂我的手嘛;定王敢对小雨哥做什么,我一定双倍还在朱承风身上!”
“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雨化田会这么毛躁行事?”
朱宁宁噘嘴“他是慢慢腾腾的很,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一个变化他满盘皆输,有用吗?还不如见招拆招,立刻报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都回宫了,不怕!”
“你这个脾气,要改!”曹少钦厉声“不然就别揽不能做的活。”
二货心中不服,刚想呛声回去,可眼珠一转:她要代为批红之事不过刚说出口,怎么就让曹少钦知道了?!看起来司礼监还是不干净啊,要提防着点。“嘿嘿。”笑嘻嘻起来“师父担心我?有师父,怕啥;不耻下问呗,更何况还有程老师、他岳父阁老,我一定会受益匪浅。”
“国家大事也敢儿戏?!”曹少钦半真半假“别用你那套小女儿的心态衡量,惹了乱子,你爹头一个拿你开刀。”
“是是是,师父指点,徒儿肯定听。”二货态度谄媚,连连点头“您这个顾问想躲都躲不掉。”
顾什么?又搞新词。
“顾拂,我遇事相问,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货狗腿的替老人家奉茶捶肩“师父呢,跑来跑去也累,我已命人在司礼监备下客房,您当心疼我啊。”
“不过咱家不理这些已久。”曹少钦听着‘客’一字“早不知如今之事,恐不能照拂您许多。”
二货卖力捶肩“都是些换汤不换药事,您老法眼,徒儿还才初为,还请您给盯个疏漏的。”
曹少钦瞥了身后人一眼“唉,真是人大了,心眼多啊。”
“您是老师傅,徒儿这点心思怎能多过您去。”二货傻笑“呵呵,师父疼我。”
“哼哼。”曹少钦也皮笑肉不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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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司礼监出来已经是三更,她才接触这些东西;繁复而事多,这还是阁部已经整理的;怪不得说抄家四四过劳死呢,这才一天她的脑细胞已经超负荷了。
寒冷的空气让昏沉的头脑清醒,这批红果然是不简单;要她从一个微观眼光猛然上升到宏观调控,哪有这般容易;这一晚上,曹少钦对于她的意见几乎全盘否定了;最后几乎是照他的意思办的。
不是妥协,而是学习;从前辈那里学习自然要老前辈将一切都展现出来才行,昏聩有五分是装的,有一半是真的不懂;曹少钦不是个感恩的,这权利的魔力实在大,真让人忘乎所以。
好像都不提要赵怀安的事,大概也因为那人现在救得救不回来还真悬。亏得是冬天,要是夏日那些伤化脓就能要了他的命,这年头也木啥抗生素的药。
别指望她能发明,天上多少雷劈黑她,都发明不出的,也只能随便想想。
不知雨化田的伤如何呢,真是只能干着急;就因为不知道反而还安心点,希望没多大的事。
“公主。”素慧荣走了过来看,她奉旨回宫到她身边伺候“夜里冷,您还是上轿。”
“走走吧,反正过了想睡的点。”屋内太暖,她头昏的紧;这般走走舒服。
“是。”素慧荣跟在她身后;二边有小内侍提着宫灯照明。
呼出的气在灯下都能看见变白了“过些日子我会挺忙,也没空听你解释;想说便说吧,不过别拿‘不小心,没注意’这种借口,就算要挑拨爹和我的关系也找好的理由。”
素慧荣俯头做小“奴婢是皇上的人,但不是您想的那样;皇上幼时的遭遇您是知的,所以登基后便有了我们;除了皇上本人无人知晓。”
“组织的性质呢?暗杀?监视?”她走在前,一步一步“有多少人?范围呢?只京城?全国?”
“人数是多少婢子也不清楚,全国都有;主要是对皇族的,所以皇上能够知晓定王之事。”
“昭王呢?”
“昭王是见了太后之后才起的心,以前不是我们的重点,但知晓他手下养了些人;这次之事他损失的也不少。”素慧荣离着她不远不近“您被劫,皇上真的坐立不安,才让婢子重出。”
“龙门呢?”宁宁望着黑漆漆的前面“是针对我,还是别人?”
素慧荣咬唇,半晌不语。
宁宁停了脚步。
素慧荣也跟着停下。
宁宁给小顺使了眼色,小顺让所有人后退二十步,静候。
“还是我,对吗?”
素慧荣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公主饶命,婢子真的不能说。”
“什么真的假的,哪有什么真假。”宁宁抬头望天“我出宫前皇后就该是有身孕,只不过是有人替她隐瞒了下来;然后雨化田与我出宫,更是多了几分安全的保证;试想下我若死在龙门,母亲必定痛彻心扉许就不能顾及到新龙胎;你下手时朱承风已经将玉玺带出,也就说东西到手了;你那时明面上是西厂的人,下手我必然认为是雨化田下的令;不管我能不能活着出来,雨化田谋害公主一事便铁板定钉了;回京母亲自然不能容他,没了女儿,少掉雨化田;母亲一时间手上难有得力的人,对皇后对龙胎都是——好事。”
怪不得,当时她就奇怪;为何雨化田如此容易就请下了带她出宫远赴龙门的旨意;其实他派人把老鬼婆强拉过来也不是不行。
素慧荣低头跪着,肩头微颤“不是如此,殿下,不是……”
宁宁闭起眼“他毕竟是皇帝,对娘亲与我都仁至义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准备有好报的。”
“皇上对娘娘不会如此无情无义的,公主,并不是您所想……”
“当然,不然娘和我早就没命了;父皇是想若生下男孩就交给娘亲膝下吧,若是女孩也能慰藉母亲丧女之痛。”她的脑子在此刻无比清晰“至于皇后,女子生产一直危险重重,双脚踏入鬼门关的;所以只需要保住孩子,对外就能交代;娘亲已经是皇贵妃,皇后薨,她自然便是后宫之主,或许还会为了安慰她和嫡子的安全,给她皇后的宝座;无上的荣耀定然能消解母亲丧女之苦;一个中毒颇深不知能活多久的女儿比起有50希望的嫡子自然不重要了!”
“公主——”素慧荣呜咽的哭起来。
“只再问一句!”
“是。”
“他还想杀我吗?”
素慧荣猛抬头,看向以睁眼低头看向自己的朱宁宁,然后另外一边出来的灯火让她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宁宁没有回头,但小顺他们都跪下了。
灯火下,鲜黄的龙袍格外显眼。
☆、第 85 章
南薰殿。
是独立的宫阁,在紫禁城的南边一处;她不常来,这里都是历代皇帝的画像,常年供奉。
殿阁里很亮,都是烛火闪动;还有佛香淡淡。
她就站在门口,没有上去半步;背靠着门,低头弄这指甲。
“再剥就出血了。”还是和蔼的声音。
她放下了手,依然低着头。
“宁宁。”他很无奈。
“是。”她很疏离。
“爹不想找任何借口,确如你所言。”明宪宗只能看见女儿低头萎缩的模样“爹是大明皇帝,爹要考虑……”她竟然能将事情全部想到想透,真是小瞧了。
“万代江山、社稷传承、百姓福祉。”她接口“女,儿臣明白。”
“爹知道很难接受,爹给你时间。”明宪宗叹口气“是爹错在先,不怪宁宁你不谅解。”
“儿臣谅不谅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儿臣不想让娘亲得知。”宁宁苦笑下“我不知娘亲是真心疼我,还是听到这个消息无比扼腕错过了做皇后的机会,求请父皇将娘亲留给我,再我找到‘定王世子’之前不要夺走她!”双膝跪地,伏身“求您!”
自己错了!
不该说出来了。
小雨哥,你说的对,谨言慎行!我又没做到,忘记了你的嘱托。
忘记了宫内步步都隔墙有耳,忘了宫里人人都深不可测。
我现在该怎么办?
要如何面对这种父亲?
“宁宁——”明宪宗有些恼羞“如果爹还想伤你,便不会让素慧荣留在你身边,告诉你那些事。”
“我知道很多聪明的做法,装柔弱可怜、装乖巧大度、装害怕畏惧,然后借着此刻向您索要更多的权利。”宁宁抬头,看不出情绪“后宫那套我会用,都会——我需要时间,您不能指望儿臣立刻就如何感激涕零的与您抱头痛哭,感激您这个恩那个恩,或许我若有其他姊妹,她们能做到。”但我不行。
“宁宁,你都说了其他姊妹;可你放眼宫内,除了你还有谁?你和你娘几乎断了朕所有血脉!”这个也是明宪宗无法忍的“别说兄弟,你连个姐妹都没有;不在本朝,你去数,哪个皇帝能容?”
提起此事宁宁沉下眼神“弟弟的事,我不是有心的。”她心中的刺,若不是太后过分;借着东厂生事,他不会死的。自己压根不想他出事的,但其他未出生的,她管不了更没法管。
“爹很高兴你心中仍有愧疚,可单单只有愧疚是不够的;宁宁,爹需要面对的是天下百姓,是列祖列宗。”那些明晃晃挂在墙上的画像“爹每次看着这些的画像都自责不已,宁宁,你以为下令害你爹就好受吗?”他也是夜夜不能安寝。
“那么这次您也参与其中?为了报复雨化田救回了我?”她虽恨却不能和明宪宗为敌,至少现在不能;要弄清楚明宪宗现在的想法,要找回雨化田,她必须先保住自己。
“皇后落胎后朕就知道不能连你也失去了,招婿势在必行。”明宪宗叹口气“这次的事完全是意外,朕没有想到太后会挑唆昭王。”
“太晚了,还请父皇早些回宫休息;免得娘亲担心您的身体。”她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不堪,只想立刻回宫睡觉。
明宪宗叹口气“宁宁,你要理解体谅爹的难处;很多事都是不得已为之……”
“我累了。”她这次不顾身份礼法,反身打开门,不及请退便走了出去“我身边人够了,父皇的人还是留在您身边好。”
明宪宗很伤心,却只能忍住;转头看向那些画像“宁宁,你若是男儿身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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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她出来,素慧荣第一时间上前。
可还未碰到她,便被她打开了手。
小顺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我的公主主子,被皇上骂了?” 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离的太远没有听到她对素慧荣的对话,更不知为何深更半夜皇上和她会来这么僻远的地。
素慧荣很是尴尬,被她留在后面。
宁宁靠着小顺,其实她根本力气了,是完全靠在小顺身上被扶着走的“小顺,你是我的人对吧,是雨化田的人,就应该是我的人。”
“当然当然,主子不要伤心;太医说过您不能伤心的,一定能找回督主爷的。”小顺托着她腰肢“我送您回宫。”感到她身体都软了,很不对劲。
“不,不回宫。”那个地方让她觉得冷“去司礼监,不,不行,曹少钦住哪儿了;老狐狸鼻子最灵,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嗅出味来;灵济宫,对,灵济宫。”
“去贵妃娘娘那儿,您忘了灵济宫如今都是那些人,您怎能与他们同住一处;娘娘知道要怪罪我们的。”小顺看她情形不对,立刻给小柳一个眼色;二人一起扶住她。
“原来‘天下之大竟然无我容身之地’是这种感觉。”她努力的支撑。
“公主,一切都等厂公回来再说。”小柳还用旧识称呼“您心疼督主,督主也疼您;要是知道您这般模样一定也不好受。”
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脑门,自嘲“好久没被弹了,他下手也不算留情,真的很疼,火烧火燎的疼;可比起现在这种疼一点都不疼。”自己就是个没法解释了。
二人以为她是太过思念雨化田才如此,实则一点都不知她现在心中的伤苦有多深。
她高昂着头,努力不让情绪控制;再没找回雨化田之前,再苦都要撑住;她若倒下,找回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希望自己没有做错,希望这次她不会悲催。希望这次有人真还顾忌父女之情,希望他快点回来。
哼,还真是少包剧了,被它的歌词打到。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娘的,差点英勇壮烈了居然想起这首歌来了;那个唱歌的男银是负心汉吧,这首歌不能唱,不唱兴许还能肥来,唱了就更肥不来了。
哈哈。
笑话自己一下,还有心情胡想;只想遗忘刚才听到的一切。
全部。
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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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府。
朱子舫一掌拍在桌案上“朱宁宁,朱廷棋,你们简直欺人太甚!顾峰。”
“王爷息怒,不管王爷您现在如何生气,事已至此。”顾峰沉声“是属下管教不严,才致使世子有此大劫。”
“自然是你!”朱子舫怒瞪“满门又如何,被灭满门的何止一家二家;好不容易达成我们想要的局面,就因为你的宝贝孙女一切都毁了,一个断臂的驸马,你以为皇上会需要一个断臂的驸马吗?”
“不是皇上需要,如今是公主需要。”顾峰知他担忧“王爷,如今更不能轻举妄动;看来都平静下来,可昭王还在,公主的怒火也未发;我们的先机已失,断不能动。”
“这还要你说。”朱子舫气归气,脑子可没丢“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承风救回来。”
“只要雨化田还没被找到,世子便不会有危险;我们的内线回禀,世子的安全和救治无虞;他们没有怠慢。”顾峰宽慰“我想现在万安更希望世子醒来;雨化田一个内侍,长的再像也无法冒充世子;我想她之所以那么所做,是希望对我们有所节制。”
“光对我们有所节制有何用,还有一个昭王。”朱子舫对她的偏颇很不满。
顾峰叹口气“这次昭王没有直接出面,但我们这里不同;或许她只认为是我们,而不知昭王之故,所以这才针对。”
朱子舫冷静下来,手压在眉上“承风太鲁莽了,就算是少棠挑唆,他也这么大的人了,还说在江湖上历练过了;这么不知分寸!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告诉那人,好好照顾世子。”
“是。”顾峰也不敢托大,自己一个疏忽便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要不是自己在朱子舫这里有几分脸面……少棠,你好糊涂!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朱宁宁什么都不做,甚至还肯保住定王不是好兆头;那女子被解救后第一时间赶到十里铺,还镇定自若在焦尸遍地之处寻找;这般坚韧心志可与她往日传言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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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
半月有余。
锦衣卫千户马进良府。
这座宅院是龙门归来后他升为千户时,宁宁所赐,雨化田命人改建;是他们经常聚集的地方。
这次马进良伤的不轻,宁宁特地放他大假要他安心休息。
可如何安心,督主下落不明快20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公主没有丝毫显露出担忧的神色,不是她不担心,而是她强撑着;如今强敌林立,她必须撑住。
恼自己不能为二人分忧,妄被二人视为心腹。且督主于他还存另一份依存,这还是在遇见他之后才知道的。自己要不要去通知那人,督主身份不同,不能有所闪失。
连万安都不知,也不能为她所知的秘密。
压在他心上久久。
督主,您在哪儿?
以您的武功若非大伤也该回了,半个月了吧,
那条断臂。
闭眼回忆这爆炸前自己所见的:当时赵怀安、凌雁秋攻势凌厉,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可督主也是以一敌二,从容自若;最后他只瞄见过化雨剑飞刃飞转,刀光剑影里三人声音飘忽不定。
不确定是否看见谁的剑而下,只依稀记得他无败迹。
可为何,残衣、戒指……
不仅是自己,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