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天生第18部分阅读
媚骨天生 作者:rouwenwu
晃悠,非j即盗!”
“我本来就是来采花的,若不带着这东西,怎么采得到?”他唇角挑得更高,意味不明的凑到清媚身边,“不过我有三不采,非心甘情愿不采,有如意郎君不采,心有所属就更不采,所以,我花流云也算得上一个君子了。”
清媚冷哼一声,手腕一抖便亮出随身携带的明晃晃的匕首,他忙站了起来,飞掠到窗边,神色竟似女儿般惊恐娇媚:“哎呀,我有心帮你,你怎么又要动手,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清媚目光看向他手中的药瓶,眼神微闪:“药瓶留下,你可以滚了!”
“恭敬不如从命。”他哈哈一笑,将那药瓶弹指送了过来,力道竟恰到好处,然后伸手卷起那只鸡,便从那窗口跃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eg版采花记:
花流云:我是来采花的。
清媚:我这里无花可采。
花流云:我自然是来采最娇最艳的花,而那花只有你这里才有!
清媚:啥花?
花流云妩媚一笑:菊花!!!
耻辱
入夜的醉香楼并不像普通的客栈那般安静,各种嘈杂的喧闹声,调笑声,娇吟声,在这原本应该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明显。
脂粉扑鼻,丝竹声声,明明是动乱时期,然而风月场所的热闹程度却丝毫不比以往逊色。
清媚将手里的药瓶捏得出了一层汗,看着雪衣一直紧闭着的门,不断的踌躇着,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去?
锲而不舍的执着,并非她不害怕受伤,雪衣扔掉她手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就快要放弃了。
只是,她不甘心,好好的一段感情,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没有答案,没有理由,只是那样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让她的心莫名的疼起来,
雪衣,到底要怎样,我才能真正走进你的心,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真正说出自己的感情,到底要怎样,才能够让彼此都不受伤害。
几次走到门前抬起手,却没有叩下去的勇气,她害怕看到他那样的眼神,清冷得剔透,却没有感情,或者,还有一丝厌恶?
就因为他看见了她与小哥哥的那一幕么?
清媚紧紧的咬住了下唇,慢慢的靠着门蹲了下来,不顾周围来回走动的人奇怪的眼神,那些挥金如土的公子老爷,一个个软玉温香抱满怀,明明没有感情的人都还可以如此亲昵,可他们却因隔着这道墙,而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
可望而不可及。
看了看手里捏着的药瓶,清媚叹了一口气,有这个药又有什么用,记得她上一次中了春毒,就一直抱着雪衣不放手,可是用了这个药又会怎么样,他也会抱住她吗?可是那是他真正想要做的吗?就算他抱住了他,可是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的,那又有什么用?
想起那奇怪的红衣人花流云说的话,清媚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个很馊的主意。
四周的声音渐渐的平静下去了,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坐了有多久,清媚站了起来,徘徊了大半夜,终是没有勇气叩开那道门,她黯然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听得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雪衣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还要在外面走多久?”
清媚一惊,连忙把握着药瓶子的手背到身后去,声音还有些结巴:“雪,雪衣……”
雪衣静静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如同点了墨一般,纯粹得没有一点杂质,然而就是这双剔透的眸子,却让清媚原本有些雀跃的心情又慢慢的低落下来,慢慢的沉了下去,如同一滩死水。
“进来吧。”雪衣往旁边让了让,胜雪的白衣轻轻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弧,他的长发如同泼墨一般的垂落下来,白到极致,黑到浓郁,两种截然相反的颜色,却将他精致的脸显得如玉一般。
清媚默默的走了进去,当然,也没有忘记用宽大的衣袖将手中的药瓶遮住。
雪衣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清媚伸出手,不经意间触到了他的手指,便顿觉他轻轻的一缩,便避了开去。
掩不住内心莫名的情绪汹涌,清媚将那杯水一口气喝完,然后轻声说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雪衣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清媚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他的脸:“我和小哥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雪衣的脸上不起波澜,对于她的解释,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只是淡淡的,淡得似乎毫无所谓,将她酝酿了许久的解释,衬得明显的苍白与无力。
“雪衣!”清媚再也受不了他这种淡淡的态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给我一个理由!我知道我笨,许多事我都不懂,可是我会学,我会学习怎样当一个好的妻子,我知道,要专一,要忠贞,这些我都会做的,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我会改!”
雪衣抽了抽手,却被她紧紧的攥住,她的眼神黑白分明,清亮透澈,她鼓起了最大的勇气,但是分明显示着她害怕受伤,她害怕,害怕他一出口,便是伤人的话,那些毫无理由的推托与拂袖,让她害怕。
雪衣抿了抿唇,避开了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太清澈,清澈得让他不敢直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揪着,紧紧的揪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能说什么,他该说什么,他能告诉她他不能喜欢她只因为他们是亲生兄妹么!
上天开了一个怎样巨大的玩笑,才会将他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
如果说撞见她与冠玉让他止不住的醋意翻涌,那么现在,却是止不住的痛!
痛得连与她相认的力气都没有,痛得,几乎不知道怎样开口,不管他说什么,都是伤害,他避免不了!
“媚儿……”良久,雪衣终于开了口,看见她明显亮起来的眸色,横了横心,“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虽然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清媚却仍然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为什么。”雪衣挣脱了她的手,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起波澜,低低的重复着那句话,“没有为什么。”
“雪衣。”清媚站了起来,冲动的从背后抱住了他,她不要自尊了,也不管什么屈辱,她只知道,她喜欢他,她不希望他这样封住自己的心,自以为是的将她向外推,“你明明也喜欢我的,相互喜欢就应该在一起!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雪衣的身体明显的僵了起来,清媚不管不顾的将他扳了回来,惦起脚尖覆上他的唇,有些生涩有些热情的摩挲着他冰凉却柔软的唇,如果他不喜欢她,他之前定不会主动亲她,清媚努力的探索着他的唇,心里却有着莫名的惶恐,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叫着,不要推开我,雪衣,不要推开我!
雪衣的眸色变得深邃起来,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想要推开她,然而她唇间的柔软却引诱着他,她的生涩与热情,像是一把火,将他慢慢的点燃,让他几乎就想这么沉沦下去,直到燃成灰烬,直到,一切都毁灭与终止。
不该放她进来的。雪衣模模糊糊的想着,双手却慢慢的环上了她的腰,她的甜美与生涩,让他流连忘返,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他慢慢的,慢慢的撬开了她的唇,探索着她的美好,理智似乎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痛楚的渴望与索求。
空气在急剧的升温,也许是因为失而复得的雀跃,也许是因为压抑而又痛楚的情感,两个人紧紧的拥在一起,不能控制自己的热烈纠缠着彼此,唇与唇密切的帖合没有半分缝隙,急促的轻喘伴着温热的呼吸,似乎要将两个人都点燃。
理智已经被抛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可是心里的那一份痛楚,却无处遁形的揪住雪衣的心,让他疼得不能呼吸。
清媚的身体止不住的下滑,喉间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轻吟,这一声轻吟,让雪衣猛然回过神,重重的推开了她,他的唇艳得如同滴血,然而脸色却一片苍白。
他怎么会,他怎么会……
媚儿,魅儿,你是我的妹妹啊,我怎么可以……
雪衣别开了头,努力不让自己去看清媚的眼神,声音还有些激|情余下的沙哑:“你走,你走!”
“雪衣……”
雪衣突然回过头,精美如玉的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倾城风华,却带着说不出的惊心,让清媚原本燃起来的希望又熄灭下去。
“你不就是想让我亲你么,”雪衣慢慢的开口说道,一字一句,却深入骨髓,刺得她疼,“你不就是想送上门来让我玩乐么……”
清媚惊诧的看着雪衣,看着他慢慢的将手伸向她胸前,脸上是美得逼人的浅笑,然而那笑意却未传达到眼中半点,就是那样简单的表情,却残忍至极,她看着雪衣慢慢的仰起漂亮的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指尖慢慢的伸到她的领间,似乎要挑开它们:“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不介意委屈一下自己……”
强烈的惊恐与羞耻快速的传达到清媚的脑中,她不假思索的伸手向他脸上扇去!
啪!
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清媚看着雪衣的脸重重的偏向一边,只觉得掌心微微泛疼,疼得她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你混蛋!”清媚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屈辱,耻恨,如同灭顶的情绪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混蛋!
除了这两个字,她想不到其他的语句来形容面前的雪衣,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可是,一切又清清楚楚的摆在面前,让她不得不相信。
雪衣伸手慢慢的拭了拭唇角,指尖浸上淡淡的殷红。
“是,我就是这样的混蛋。”他的声音不起波澜,唇角的血渍被抹散了,妖娆的点缀着他如玉的容颜,邪魅慑人。
“我会记住你给我的一切!”清媚死死的盯着他,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耻辱!我会记住的!”
她猛的回过身拉开门,如同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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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清媚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浓烈的杀戾气息无声无息的在她身侧散开来,她紧紧的捏着拳头,那只小小的药瓶被她捏得裂出细小的缝,似乎随时要碎裂开来。
“你失败了?”一个声音懒洋洋的传了过来,花流云斜倚在窗边,翘着一只脚斜挑着妩媚的眼角看着她,眼里似乎有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披散在他鲜红的衣衫上,泛起微微的薄银。
清媚眼里满是掩不住的暴戾之气,如同嗜血的野兽般,白天见她时那种黑白分明的澄澈全然消失,只剩下无尽的杀气,还有欲要摧毁一切的狂戾。
花流云眸色微闪,不动神色的向窗边靠了靠。
眼神一转看见她手中捏着的药瓶已经尽数碎裂,鲜血从她的指缝流淌下来,她却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只是死死的盯着他,那种眼神,分明是失去理智的眼神!
“你流血了。”花流云扬起唇角,“春毒可不是这样用的。”
清媚强捺下疯狂杀戮的欲望,在桌边坐了下来,摊开双手,一块块的白瓷碎片深深的扎入肉中,鲜血不断的往下淌,她的眼睛越发的红,这样鲜红的颜色,让她想到了莲池中的浓稠鲜血,空气里和着腥甜的刺莲香气,闻之欲醉。
一掬水从上面浇了下来,冲淡了她手上的血液和白色的药粉,清媚猛的抬头,花流云笑盈盈的看着她,手里端着的茶壶不断的流水下来,将她的伤口冲洗着:“啧啧,看来我是太有侠义心肠了,否则怎么会浪费这么大好的春宵来做这种无聊的事。”
清媚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声音泛冷:“的确够无聊的!”
花流云摸了摸鼻子,看着她眼里的红色慢慢的褪下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是挺无聊,而且还是冒着生命危险。”
“目的?”清媚吐出两个字。
“啥?”花流云有些不解。
“帮我的目的。”清媚看着他慢慢的将她手中的瓷片挑去,他的动作很慢很柔和,却也不能阻止那种锥心的疼。
“当然是倾慕姑娘你的风姿啊。”花流云摇头晃脑,“就像清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句话被卡在喉间,因为清媚的匕首已经横在他的喉间。
“事实上,我觉得你是个大金主。”花流云马上正了腔调,眼观鼻鼻观心。
清媚用未受伤的左手从怀里抽了几张银票扔给他:“你可以滚了!”
花流云忙不迭用手接住那几张银票,一见上面的面值,顿时两眼放光,啧啧说道:“的确是个大金主啊,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如你收我当你的仆从吧,你看我生得翩翩风流一表人才,怎样也不会丢你的脸,而且我擅用迷|药春毒,不管你看上哪家小伙都能手到擒来……”
花流云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识趣的闭了嘴。
“只要你能帮我的话,我可以收下你。”清媚看着他从怀里摸出金创药,往她的伤口上抖,淡声说道。
花流云全身抖了抖,目光警惕的看着她:“帮你什么?搞定那个冷得不像人的大美人?”
清媚的眼神慢慢的看向窗外,眼神剔透,却似乎变了些味道:“但凡我想要的东西,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花流云沉默了,原本轻佻放荡的笑意在面上有些僵住了,神情若有所思。
……
一夜未眠,清媚一听见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便猛的一跃而起,结了帐之后便跟了上去。
雪衣的马车走得不慢不疾,车轮轧着地上的石子发出喀喀的声音,卷起些许微扬的尘土。
走出赤炎镇不远,清媚便遇到了从后面追过来的花流云,他仍然穿着大红的衣衫,如同一团火红的流云,黑色的发髻歪歪的束着,几丝散乱的发丝从额际垂下来,眼角微挑,说不出的阴柔妩媚。
清媚看着他马上驮着的两大麻袋的东西,皱了皱眉:“你带的是什么?”
花流云挑眉轻笑:“到时候你就自然知道了。主子,我这马驮的东西太重了,不如我与你共乘一骑吧。”
清媚刚想开口拒绝,他却已经稳稳的从马上跃起,跳到了她的马背上,双手从后面环了过来,扯住了缰绳。
他身上倏然传来的男子气息让清媚柳眉轻颦,正欲开口喝斥,却听他在耳边低低说道:“若是你的心上人还在乎你,他一定会忍不住把我踹下马去。”
清媚止住了声:“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花流云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自信,“我也是男人,自然清楚男人的心思,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说完他扯住缰绳轻叱一声,便策着清媚身下的马疾奔起来追了上去。
一路跟着雪衣行了不下两个时辰,才看得前面的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此时太阳已经走到了正中,明晃晃的灼人眼,整个地面似乎都要被烤化了,散发着闷灼的热气。
花流云勒住了缰绳,清媚看着雪衣下了马车,然而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向这边看上半眼,似乎清媚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事物,就如一团透明的空气。
花流云跃下了马,拉着清媚的手把她拽了下来,然后扬起手中的水袋,朝旁边的小溪努了努,眼里的笑意有些不明意味。
花流云也不管她是否愿意,便将她扯到了溪边,看着刚刚在溪边洗了脸的雪衣神色清冷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花流云缓缓的扬起唇角,蹲下身去掬了把水洗了洗脸,然后站起身来挡住了清媚看向雪衣的视线。
“让开。”清媚低低的斥道。
“等一下,现在正是演戏的最好时机。”花流云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轻轻撩起她耳际散落的发丝,微微侧了侧头,慢慢的向她俯下头去。
“你!”清媚伸手欲挡,被他一把抓住手,花流云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声音压得极低,“别动。”
他的呼吸轻轻的喷在她的脸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清媚与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从后面看来,却是他正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一片树叶掉了下来,正好从她与花流云的面前掉了下来,花流云看着清媚僵硬的表情,强忍住笑意,全身都轻轻的颤抖:“好了,应该差不多了,回去吧。”
他向后退了一步,与清媚拉开了距离,清媚顿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肯定是中了雪衣的毒了,清媚在心里模糊的叹了一口气,否则她怎么会如此排斥花流云的亲近,他并不讨厌,甚至还可以说得上是热心,但是,她就是不喜欢他离她那么近。
花流云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在经过雪衣身边时看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冷冽气息,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笑得如同一朵花。
鲜红的衣襟在身后扬起漂亮的弧线,如同他的人一般,洒脱不羁放浪风流。
雪衣的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眼里凝起薄薄的寒冰。
“刚刚那样真的管用么?”清媚一手扯着他那匹驮着东西的马,任花流云策马慢慢的跟着前面的马车。
“当然管用。”花流云笑得十分妩媚,微扬的眉梢生动的挑了起来,“只是还不够,看来得多下一点狠药。”
清媚哦了一声,似信非信,不过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花流云的办法行不通,她也不会再想其他办法,而是直接下手!
不择手段,不择手段!
傲寒曾经教过她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回响,如同梵音一般连绵不绝无休无止,清媚的神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两眼开始变得有迷蒙。
几滴清凉的水泼在她的脸上,清媚猛的一惊,回头却撞上花流云笑得十分无赖的脸。
“你做什么?”她有些微怒。
“天气太热了,帮你降降温,免得中暑了。”花流云笑盈盈的答道,将手中水囊的水又倒了些在掌心,然后向她脸上洒了过来。
“你再这样我就轰你下去!”清媚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恶狠狠的威胁道。
“哎哟哟,主子你又来了,人家好怕怕。”花流云作西施捧心状,看着清媚气得通红的脸忍不住又大笑起来,那声音竟是清朗无比,似乎很是愉悦。
“花,流,云!”清媚咬牙切齿的回头瞪着他,却见他突然覆身下来,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就是这样,你没见你的小情人都忍不住了么?”
清媚顺着他的眼神转过头,看见一只手从车帘上收了下去。
“我就说有用吧?”花流云笑盈盈的邀功道,“主子可要多多打赏小人哦。”
清媚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的紧跟着前面的马车。
花流云也慢慢的止住了笑意,看着她精致如玉的耳垂,目光若有所思。
一路上花流云总是安分不了多久,便又开始与她打闹起来,常常将清媚气得一脸通红,然而这其中的成效也是很明显的,那辆马车的帘子被掀起的次数越来越多,有几次,清媚都撞见了雪衣看向他们的眼神,那眼神漆黑剔透,清冷之中却又透着些莫名的情绪,然而却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瞬间,便避了开去。
承诺
这一日走走停停,虽不是很赶,却慢慢已经进了延平山脉的边境之内。
一路上开始不断有难民,携家带口的往外逃蹿,此次水灾甚重,而且又是战祸生事,许多百姓苦不堪言,即使舍不得自己的家乡,也不得不为了避难而跑了出来。
花流云也停止了与清媚的打闹,而是返回了自己的马上,从那麻袋里掏出一些干粮散给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清媚这时才发现,他那两麻袋里装的全是馒头干粮。
顺道拦了一些逃难的百姓问了一下,前朝太子轩辕玄玉在发粮赈灾之后,便将百姓都驱散出去,除了城中之人,其他百姓都在往外面跑。
太子轩辕修已被困在城中几天,如今已是瓮中之鳖,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一些前朝遗臣旧部也在丰阳王的亲笔书函之下揭竿而起,分几批直逼储甲城,看样子分明是冲着兵符而去,镇国太公如今虽余勇犹在,却终是年迈,若取得兵符便可直接调动轩辕王朝的绝大部分兵力,倘若储甲城一破,轩辕鸿的王位便岌岌可危。
这场起义谋反原比清媚想象中的来得汹涌多了,而且,一击即中,势不可挡。
只是皇权之争,受牵连的还是无辜的百姓,看着那些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难民,有些甚至连家当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花流云从怀中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问过之后就发一些碎银子。
看着清媚疑惑的眼神,花流云笑道:“还是主子的银票好使,只可惜钱庄一时提不出那么多钱,所以也只能帮一个算一个了。”
清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拿钱帮助这些百姓,只管向我开口便是,钱庄到处都有,还怕兑不上现银么?”
说完她便伸手掏出怀间的银票,竟有十多张,而且张张都是巨额面值。
花流云脸色一变,按住她的手:“主子哟,钱财不露白你没听说过么?如今正是战乱时期,可不要招来了贼人。”
清媚挑眉说道:“若你怕死,只管离我远些便是!”
花流云拧着眉毛看了她半晌,然后扬唇笑道:“是呵,主子生来锦衣玉食,定是不知道这些百姓的苦处,若你给他们这些大面额的银票,恐怕走不到镇上便会被人要了命,就算保下一条命,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又有哪个钱庄敢兑银钱给他?恐怕直接就扭送到官府去了。”
花流云一边啧啧摇头,也不顾清媚倏然涨红了的脸,便将手中的钱袋打了一个结实的结,翻身上了马。
越往延平境内走,遇到的难民便越多,清媚慢慢的策着马,看着他不断的发放干粮,笑得十分和善的接受那些百姓的感激,与平日的放浪轻佻比起来,竟是完全换了一个模样,然而每当他侧过头来之时,对上清媚的视线便一眨眼换了张脸,笑得十分无赖,要说他是变脸王也未尝不可。
花流云带的两麻袋干粮一转眼就见了底,原本鼓鼓囊囊的钱袋也空了,花流云索性将无赖进行到底,盘剥了清媚身上的一枚玉佩和一只银镯子。
天已渐黑,还没有看到一个城镇,远远的看着雪衣停了车,他的侍从开始找来干的柴禾生火,于是清媚也停了下来,就在离他们不远处坐下来休息。
“早知道就应该雇一辆马车了。”花流云将空掉的麻袋往地上一铺,便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不过久了没有在外面露宿,感觉还不错,就是蚊子多了点。”
清媚没有说话,看着不远处雪衣静静的坐在火堆边,一身白衣十分显眼,然而他的眉目却一直敛着,看不清楚面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他的侧脸上跳跃着,却始终难将那股子清冷气息摒去。
“主子,过来坐啊。”花流云已经坐了起来,将另一个麻袋也平铺在地上,拍了拍,招呼着她,“你不可能在这里站着看他一晚吧。”
清媚抿了抿唇,走过去坐了下来,花流云又躺了下去,细长的丹凤眼此时却格外的明亮,映着天空的烁烁星辰,犹如星子一般。
清媚也躺了下来,此时的天幕并不是纯粹的黑,还带着些淡淡的蓝,无数的星子像撒上去的细钻一般,璀璨流华。
“这样好的天气,怎么不见有月亮?”清媚自言自语,看着满天星辰璀璨闪烁,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
“都说月朗星稀,星星密集的时候,一般是没有月亮的。”花流云轻笑一声,“主子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清媚轻轻的哼了一声,侧过头看着雪衣,他仍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雪白的衣袂散落在草丛中,如同莲翼一般。
只可远观,而不可及。
隔得不远不近,却仿佛有一道沟渠阻隔了两人,终是跨不过去。
一路上赶路奔波,又顶着炎炎烈日,清媚终是挡不住如潮水般袭来的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恍惚中听见金戈铁鸣之声,冲天的火光将整个黑夜都映成了明晃晃的一片,许多人惊慌失措的四处逃散,清媚无助的看着周围腾起来的火舌,狰狞的扑向她,隐约中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如同温玉雕琢一般的男孩子拼命的想要跑过来,他口中大声的唤着她的名字,他叫她媚儿,媚儿,媚儿!
清媚猛的惊醒过来,却被身边的花流云一把按住,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别动,我们被包围了。”
“流云?”清媚轻声唤道,她不知道她睡了有多久,就刚刚那个短暂的梦,竟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花流云轻笑了一声:“主子这般唤我才对,亲切得多了。”
“来的是什么人?”清媚皱了皱眉。
“应该是些流民组成的草寇,不足为惧。”花流云轻声说道,然后看向雪衣的马车,“他们盯上的,应该是你小情人。”
雪衣的马车并不华贵,然而也看得出作工精致,而且在这战乱时期,还能坐着马车晃悠的,非富即贵,难怪会被人盯上,这些人应该是被水灾和战乱逼得穷途末路了,才会来干这种劫财的勾当。
清媚动了动欲要起身,花流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嘘,他们现在没有注意到我们,只需看着就行,你那小情人的侍卫不是吃素的,应该很快就能将他们打发走。”
清媚思索了一下,便放松下来,此时夜色已浓,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吱吱呀呀的叫着,除此之外,一片寂静,寂静得能听得见周围慢慢逼进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静下心来,她几乎能感觉得到那些人的呼吸,武艺并不高,约有二三十个人。
雪衣的侍从靠在马车边上假寐,不过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些人,只不过是凝神待发准备出手。
不知道谁带头吼了一声,然后从四周便冲出来一群人,手里皆举着明晃晃的大刀与长剑,直奔着那辆马车便冲了过去。
果然,那几个侍从一弹而起,拔剑出手快如闪电,但却没有下重手,只是将那些靠进来的人击飞出去。
清媚屏着神看着那边的打斗,只是一群小毛贼,的确不足为惧,只是看他们拼命的样子,却如同亡命之徒一般,许多人被击退了又爬了起来,继续向前冲,似乎连命都不要了。
人在饥饿与贫穷的情况下,的确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清媚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打斗,明明那边刀戈剑鸣,而她却仿佛置身事外,头上的夜色如水,星光柔和的披泻下来,洒上满地白辉。
那些侍从应该是顾忌到这些人只是逃亡的流民,都没有下重手,只是与他们纠缠游斗,不知不觉中,竟已离开马车数步,四周都围满了人,纵然没有性命之忧,却也是无瑕分神。
眼见着一个人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向马车内劈去,清媚再也按捺不住,身边的花流云来不及阻止,便见她如同一阵风般掠了出去。
伸手快速将那个人一掌击退几步,清媚手腕一抖,那柄匕首便滑在手间,白虹闪过之间,那人连哼声都没有发出来,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清媚愣住了,周围的人也愣住了,原本打得正起的两帮人都静了下来,没有人会料到她会在出手间便将那个杀死,余下的人惊惶的看着清媚,却有几人嚎叫着冲了上来!
清媚有些怔愣的看着手上的匕首,锋寒锐利的白刃上,一抹鲜艳的殷红,在那匕首的尖上,还滴着血。
她并不想取那人性命的,只是,只是,一想到雪衣可能会受伤,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她是怎么了,她是怎么了!清媚使劲的闭了一下眼睛,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对于冲上来的几个人,竟然毫无所觉。
刀光亮起,身边的车帘猛的被撩开,一抹白影伸手揽住清媚,呲的一声,鲜血溅入了清媚的眼,迷得她半晌睁不开眼,雪衣身上熟悉的味道蹿进她的鼻息,清媚被他猛的一带,然后又似是无意间推了一把,便踉跄退了数步,歪倒在车厢边。
抬眼看去,雪衣伸手紧紧的捏住左手手腕,目光清冷毫无波澜,只是那手腕上明显的殷红,一点一点的渗浸到胜雪的白衣,如同傲寒衣襟上那一片妖娆的艳红,盛放得芬芳,清媚有些眩晕,雪衣受伤了,他受伤了,他受伤了……
“别人让你受到怎样的痛,你定要加倍的要回来!”
“如果你不杀他,终有一日,他会回来杀你!”
“不择手段,不择手段!”
“媚儿,媚儿,媚儿!”
无数个声音在她脑海里盘旋着,清媚痛苦的捂住头,她想要叫,却叫不出声,那些声音似乎要将她的头挤得爆炸开来,隐隐约约中,她听见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唤着她,那个声音叫嚣着,杀!杀!杀!
清媚倏的仰头嘶叫起来,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片血色,原先溅进她眼里的血迹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下来,犹如血泪一般,她的神情之间一片杀戾之气,雪衣心里倏的一沉,失声唤道:“媚儿!”
“啊——”清媚执起手中匕首,映着星辰之色反着明晃晃的寒光,内力贯注之间卷起数片落叶冲天而起如飞花般疾射而出,手中寒芒横空扫过,一枚落叶轻飘飘的落了下来,被她手中白芒轻触,便发出一声细小的破空之声,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没入一人的喉间,连鲜血都没溅出半分,便取了他的性命。
这是一场,残酷到近乎无声的杀戳,却快如雷光火石一般,待得清媚落了地,那几十个贼寇都纷纷倒了地,皆是喉间一抹殷红,翠绿的树叶重重的镶入喉咙之间,妖冶而又诡异。
无一生还!
“媚儿!”雪衣惊呆了,看着清媚血红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他,声音微微颤抖,“媚儿!”
花流云看着满地的死尸,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确认他看到的这一幕不是幻像,一转瞬的时间,满地的尸体,何等恐怖,何等暴戾!
“媚儿……”雪衣的冷漠与伪装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痛楚的看着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气息,让人胆颤心惊,却又痛楚不堪,都是他的过错,都是他刺激了她,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步入那种不得翻身的深渊!
“雪衣……”清媚的声音打着颤,她双眸血红的看着她,声音里却是无尽的脆弱与无助,“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我不过来……”雪衣应和着她的话,“我不过来,都过去了,他们都死了,没人会再伤你。”
清媚的眼神慢慢的从他身上转开,花流云猛的往后跳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她,雪衣的侍从都向后退了几步,带着几分警惕几分防范的看着她。
“你们都怕我?都讨厌我?”清媚的目光里有几分受伤,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变得如此嗜杀,她的视线又转回到雪衣身上,“你也讨厌我么?所以,你才会不要我……”
雪衣痛楚的看着她,那个不字死死的噎在他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清媚的手紧紧的攥着那两把匕首,空气里是腥甜的血气,将她的所有感官都调动起来,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内心里似乎有一头兽,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在不断的沸腾,强烈的杀戳欲望,让她痛苦得全身颤抖,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不敢睁开眼睛,她怕一看见那些血液,便会抑制不了的杀人。
清媚猛的一转身,便向外面飞奔而去。
雪衣与花流云对望了一眼,便齐齐掠身追去。
“主子哟,你慢些,若你跑了,丢下我一个人怎么过啊!”花流云一边提气纵身一边大呼小叫着,那声音隔着数里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与媚儿什么关系?”雪衣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丝毫不歇的跟在他身后。
花流云抛了个媚眼过去:“自然是你能想象得到的关系。”
雪衣剑眉微颦,手指微动,执着白色软鞭便向花流云劈来。
“哎呀呀!你这人可真是不讲理!”花流云怪叫一声,拧身冲天,殷红的衣衫在半空中掀出漂亮的红弧,乌发飞扬几乎融入了身后的夜色里,然而身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闪过了雪衣的长鞭,鞭身过处,一大片树杈被生生的劈成碎片,绿叶悠悠的飘落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树叶芬芳。
“啧啧,真是生得越美脾气越古怪啊,也是我家主子死心眼,否则谁会不长眼喜欢上你!”花流云躲闪之余还不忘调侃两句。
雪衣眼里凝起薄薄的寒冰,执鞭掀起数片落叶,缤纷飞扬挡住了花流云的视线,雪白的衣袖如同流云般飞舞,卷起一道如同漩涡般的劲气,拧身疾转,如同鬼魅般伸手卡住了花流云纤弱的脖子。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雪衣的手指修长如玉,却冰凉无比,仿佛没有一丝人气,他美得逼人的眉目在夜色中格外的夺目,却没有一丝感情,剔透的眸子里只有清冷,冷得没有一点感情。
花流云讪讪的收住了唇边的笑意:“我如果不说,你会不会放我一条生路?”
雪衣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花流云正了神色:“无花门,花流云。”
无花门,无花难眠,月满未香。
雪衣眸色微闪:“谁派你来的?”
花流云轻笑一声:“除了轩辕皇室,你认为还有谁能指使无花门的人?”
“媚儿怎么可能与轩辕皇室有关联?”雪衣声音更冷了几分,眸色之中已有了杀机。
花流云叹了一声气:“枉你自诩才智过人,却连自己的情敌是谁都不知道,主子的小哥哥,可不就是轩辕皇室的唯一正统血脉么。”
“冠玉?轩辕玄玉!”雪衣声音里有些震惊,更多的是错愕,眼前红影一闪,却是花流云趁他分神从他指尖溜了出去,犹如一条滑溜的蛇一般,一转眼便掠出了数丈之远。
当雪衣追上清媚的时候,她站在悬崖边上,散落的青丝在夜风中狂舞,那一瞬间,雪衣的心紧紧的抽痛起来,他伸出手来,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触碰不到,更抓不住,他突然觉得很害怕,她会不会掉下去,会不会在空中如同折翅的蝴蝶一般,美丽而又凄楚的坠落。
花流云远远的站在她身后,他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更不敢走近。
“媚儿……”雪衣开口唤着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风吹得几乎湮灭,带着些破碎的沙哑,几不可闻。
清媚慢慢的转过身子,她的眉目精致得妖娆,血红的眸子带着迷乱与无助,却将她原本愈发美丽的容颜衬得妖冶诡异,像是传说中的吸血姬,惊心动魄的美丽,却是绝望而又没有尽头的邪魅。
“媚儿,”雪衣将声音微微提高,然而语调却尽量的放平缓,他的声音平稳无波,然而内心却早已翻腾辗转了数遍,他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苦,他不能看着她丢掉自己的理智,他不能看着她难过,她是他最宠的魅儿,更是,他爱着的媚儿。
“那里风大,过来,到我这边来。”雪衣伸出手,他手腕上的红绳在白衣的衬显之下愈发夺目,晶莹的珠子流着浅浅的莹华,那是她送给他的,在她将绳子拴在他手上的时候,便拴住了他的心。
“到你那边来……”清媚缓缓的开了口,狂猛的风将她的声音都吹得散了开去,几乎听不真切,“然后再让你推开我么!”
“不会,不会的!”雪衣看着她脚下轻移,几块泥土掉了下去,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仿佛永远落不了地。
“你骗我!”清媚大声的哭叫道,“你们都骗我!寒骗我,你也骗我!你只会一次次的骗我!”
“不会!不会再骗你了!我发誓!”雪衣的眸子凝了起来,急声哄着她,“你相信我,最后一次,过来,好不好,到我身边来,我不会再骗你,不会再推开你!”
“可是我不敢信你了!”清媚大声的说道,“若我活着,最终也不过会变成杀人的利器,为寒所用!我不喜欢!我不要!”
“不会!不会的!雨晴已经有了解法了,”雪衣看了花流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花流云能替你找到破解雨晴之法,你不会变的。”
花流云轻轻的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他的说法。
“真的?”清媚眼里的红气在慢慢的褪去,她怀疑的看了花流云一眼,后者则是一脸无辜的耸耸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