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兮:废弃王妃(完结)第104部分阅读
美人兮:废弃王妃(完结) 作者:rouwenwu
有些语塞。
丈夫?
她的丈夫……我算是她的丈夫吗?
她进了厨房,我却是淡淡的继续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片漆黑。
那个女人,那个存心在我面前要装成陌生人的女人,我多希望她口中的丈夫会是叫萧越寒的男人。
可是她说了那么多的谎话,目的却只是逃避我?
逃避,她还是逃避。
若是曾经我还没有看透她也就罢了,可是她可以将这样一个很可以此生就废掉的一脚踏入鬼门关的男人硬生生的救了回来,甚至悉心照顾
,我不信她对我的感情真的全只剩下逃避和恨意。
于是,我终于还是第一次冲动了起来,有些忍不住的一点点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下了床,一步一步,有些艰难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下来了?”那个女人正好从厨房走出来,一看到我,顿时吓和连忙冲上前扶住我:“我都已经告诉你,你骨折了啦!不能随便动
的!你怎么不听话?真是的……”
“你是想喝水?还是饿了?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就好了啊!”她扶着我要送我回床上休息去,言语中的担心和关切是装不出来的。
可是既然这么关切,又为什么要救我,救了又不肯告诉我,她是谁。
想要做好事不留名也要分事吧?若是只是逃避只是此生不想再见到我,那大可以在捡到我的那一天将我埋进冰冷的泥土里就好,何苦自己
找罪受。
我赫然抬起手,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她吓的连忙挣扎。
因为我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更是腿上的骨伤还没有好,被她这样的奋力一挣,顿时整个身体向后微微一仰。
她又低叫了一声,如我所预料中的一般连忙扶住我,我却趁机忽然紧紧抱住她转身,将她压制在旁边的墙壁与我之间。
她似乎是吓到了,连忙挣扎着,抬手在我身上用力狠拍:“混蛋!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随即,感觉到她常常在这样被压迫的情况下习惯抬起来的对男人致命的一招,我倏然抬起手按住她的腿。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反映,连骂人都喜欢用混蛋这两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咬着牙冷笑着逼问。
我抬起手,摸向她的脸,尽管我明知道她就是无忧,可是我就是想摸摸她的脸,摸摸那张我许久都没有再看见过的那张脸。
她忽然低下头咬住我的手,一如她曾经每次被惹急了或者特别害怕特别生气时,总是会张口就咬人,这是女人惯用的很无赖的方式,她却
常常用的淋漓尽致。
“还是喜欢咬人?嗯?”我依然逼近着她,笑着哑声低问,靠近之时,在她满是鱼腥与村土味道的身上,终于还是闻到了那一丝丝淡淡的
她血中的寒毒之香。
“我……你……我说过,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没骗你,真的……”她恐慌着推着我,生怕我亲到她或者是察觉出什么。
“你骗我的次数太多了,你觉得你有这种资格来说你没骗我吗?嗯?无忧?”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无忧!你想让我跟你说多少次!我叫阿心!我叫阿心!!!!”她忽然嘶声大叫着,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她眼中
闪过泪光,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还是在她这故做生气的嘶吼中听到淡淡的哽咽。
“阿心……?”我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子,那一瞬间忽然想到无心两个字,顿时明白了过来,正想继续说什么,房门却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我微微一滞,没想到这里还会进一个陌生人,甚至,似乎是个男人。
我眯起眼,听到那个陌生的男人冲了进来大叫:“混蛋!你在做什么?”
随即,在我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因为伤重而根本无力去抗衡时,我感觉到自己脸上结结实实的被人揍了一拳。
很狼狈,是的,很狼狈。
我无力的跌到地上,感觉到那个男人忽然冲了过来骑到我的身上挥拳就要继续打,我未动,一是无力,二是无所谓。
只是咳了一下,感觉到他刚刚的那一拳定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我竟然感觉到有一丝血丝顺着嘴角向外流。
“你这个混蛋!谁准你欺负阿心……”他揪起我的衣领,就要再补一拳。
我闭上眼,等着疼痛的到来,却忽然听到那个女人发出惊叫:“不要!阿鹿哥不要打他!”
“阿心……阿心!你救了他,他刚刚竟然想要侵犯你……”
“他没有侵犯我!没有,真的!”
“我刚刚明明看到了!”
“你先起来!的伤还没好!你别这样压着他!”那个女人跑了过来,跑到我身后俯下身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却是不再做任何动作,任由自己此生第一次像个傀儡一般任由别人扶着我坐起身。
“阿心……他……他刚刚明明就在欺负你……”
“没有!刚刚是我要摔倒了,他扶住我而己!”她竟然还在为我解释?
呵呵……我在内心中无奈的笑着,不知是在冷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
正文 萧越寒独白(24)
她抬起手想要替我擦去嘴边的血迹,我顿时歪过头,拒绝着她的关心和小心翼翼的照顾。
那一刻我知道,萧越寒也同样是会任性,同样在心里冷冰冰的时候想要去拒绝什么。
她手下僵滞了一下,我却感觉到她抱着我时,越抱越紧。
之后,我听到那个叫阿鹿的男人被气的甩门而去。
以男人的直觉,我知道刚刚那个打了我一拳的阿鹿喜欢这个女人,这个正扶着我起身的女人。
“来,我扶你躺下。”她扶着我坐到床边,随即就要扶着我躺下去,我却忽然抬起手,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感觉到之前才刚刚愈合的伤口似乎是裂开了,那种火烧火燎的疼是钻心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伤口裂开了,我要帮你重新上药!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你要是想死,你就等离开的时候你想死在哪里我都不管
!你别在我家里这样折磨我好不好?”
她在哀求我。
直到后来,她忽然说她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是那个注定19岁必死的女人根本就活不到的年纪。
我知道她这话是故意的,可是我却忽然松开了手,终于放了她。
我感觉到她松了口气,她连忙起身去拿草药重新帮我止血包扎伤口,直到她扶着我躺了下去时,我听到她淡淡的叹息。
“好好再睡一觉吧,你受的伤真的很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武功那种东西,但我肯定你是半个月内都绝对要必须躺着休息!别再去猜疑我
是谁……你只要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不是你想随便猜测就可以猜得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淡淡的低语:“我的意思是,那个叫无忧的女人,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你何必还要想着?忘了吧……”
然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忘了吧……
她让我忘了她?
那一夜,她没有回来,我不知她是去了哪里,更也不知她是因为怕我认定她是无忧而连夜逃跑还是什么,或许不应该这样想她,可是这一
整夜,她是真的没有回来过。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她才终于走了回来。
那一刻,我缓缓从床上坐起身,“看”向她的方向。
我听到她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不再觉得尴尬,而是在小阿灵吵着饿了的时候连忙进了厨房。
那一夜,我在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的身上,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一家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
确实,是我这一生都未体会过的幸福。
只要我做一天皇帝,就无法拥有这样简单又平淡的幸福。
后来,那个女人说,我的失明也许是和头部里的血块有关,我曾经也怀疑过是这样,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懂得一些。
那一晚,她一直在给我的头上做着按摩,说是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她果然还是她,因为只有她才会偶尔说出这些我闻所未闻却也明白的词汇。
第二日,那个女人扶着我去沙滩上晒太阳,说是在康复阶段偶尔走走对身体有帮助。
就在那个女人扶着我坐在沙滩岩石上时,那个叫阿鹿的小子忽然跑了过来,我听到他对她说的话。
“阿心,你手怎么这么凉?”
“阿心,你是不是生病了?昨天你去我家里时忽然就晕了过去,那时我就发现你手脚冰凉的吓人,你现在身上怎么还是这么冰?你生病了
吗?”
我听到那个女人在听到这些话时的惊讶和恐慌,似乎是努力的想要遮掩,不想让我听见。
因为什么?
因为寒毒吗?
我曾经确实也无比的庆幸在一年半之后还能看到活生生的她,曾经我几乎以为她没有多久就马上会彻底的消失,我以为我会悔恨整整一生
一世。
我甚至差一点以为,她的寒毒早已经解了……
可是听到阿鹿的话,我不得不又一次面对现实。
这个女人,终于还是离我越来越远,除了心,还是那条命,那条曾经因为我一己之私和报仇的欲望而没有顾及到的生命。
若是当初花谨庭没有死,现在的所有事情或许会发展到其他的地步。
只是,悔恨已晚,只能装做漠然以对。
在她扶着我回去时,我抬起手,轻轻的握了握她的小手,感觉到那熟悉的冰凉时,我了然于心,这寒毒……恐怕是我与她之间唯一的梦靥
了。
她却似乎是因为我这样的动作而吓到,并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似乎是早已经察觉到,我已经知道了她是谁的事实。
只是,我却还是重新握紧了她的手,直到渔欢节过后,我终于还是决定带她离开这里。
毕竟东寻国一日无君就会翻开复地,以朝中那些人的能力,想必能压制住没有造反这么久已经算是可以了,而我,即便此时眼盲,却也不
能再继续这样隐藏在这山清水秀之间。
我属于哪里,就必须归回哪里,尽管,我多希望我此时只是这渔村里简简单单的一个平民。
没有责任,没有那沉重的江山和所有人的希望。
只是有有些不敢确信,这个女人,会不会,和我一起离开?
过了这么久,这么多事情,这个女人,会不会还是想要继续的逃避。
只是恐怕,这一次,我依然还要霸道一回,再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正文 萧越寒独白(25)
“如果,我能看见了。你,会不会怕我看见你而逃开?”
我记得我曾经这样问过她。
可是她没有回答,或者说是,不敢回答,不知要怎么回答。
因为她在我头上竟然按摩,我能隐约的感觉到头上的血块渐渐小去,直到我偶尔能看到漆黑的眼前一点一点的变亮。
直到,我能在稍微模糊的眼前分辨得出来,有人站在我的面前。
这双眼睛,应该是可以治的,等到回到宫里,只要找太医给开些药再在头上的伤处针灸,估计也就好了。
可是,那我让那个女人将那个烟雾弹抛出去后,我感觉得到,那个女人的颤抖。
她是在怕,还是在不舍?
会和我一样不舍吗?
不舍于这样宁静的声音终归还是要回到帝王皇权的斗争中去。
“你,确定要离开了吗?你的伤还没好……你的腿还有你的眼睛也还没……”我听到她站在床边这样小声的和我说。
我勾了勾唇,若有若无的淡淡笑看着她:“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我的身份并不适合长期失踪,否则定会天下大乱。”
“我不清楚!”她忽然大叫着。
那一夜,她没有睡,或许是她以为我睡下了,所以在安静了许久之后,竟然重新套上了外衣,坐到了床边,看了我整整一夜。
是的,那夜我也没睡,我默默的躺着,等着那个女人说些什么。
可是一整夜,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虽然看不见她,睁不睁眼都已经是无用的事。
这么久以来,我早已习惯了只用耳朵去听,隐约中,我听到她的叹息,和她有些哽咽的声音。
可是久久,她仍是没有说什么。
那时,我多期盼她可以悄悄的说一句:“萧越寒,你不要走好不好?……”
如果,如果这时她这样说,我想,我真的会宁可就这样的失明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小的平凡的艰苦的渔村里,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向来喜欢自由,我知道即便明日强迫她与我走,她也不会开心。
可是她却从不敢对我说一句,萧越寒,你别做皇帝了……
她知道我的责任,所以不敢我站在她与江山责任中徘徊,这就是这个单纯的傻女人。[]
她其实很笨很傻……可是又能如何?
终究,还是要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没想到暗影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我,凌晨之时,渔村里站满了人,当她扶着我走到门边,却赫然看到外边一群的侍卫时,我感觉到她颤抖
了一下,猛的就要转过身逃跑。
我却……
一把握住她的手。
“放开我!”我听到她的怒斥,她很绝决,仿佛是真的不再打算回头。
“阿心,他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他们……”我听见,那个小阿鹿的小伙子在远处被人拉着过不来,他着急的问着。
一听到那小子的声音,我感觉得到心头有些泛酸。
是的,没错,我吃醋,我承认自己竟然因为这么一个普通的小伙子惹到吃醋。
曾经公孙长卿的存在,我酸过,轩辕奥的存在,我也一样酸过。
原来,原来我竟然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吃过这么多的醋,不由得,我忽然觉得自己发疯了。手下重重的握着她的手,偏偏就是不松开!
“女人,你什么时候,能不说谎?嗯?”我转过眼,问她,我知道我的眼神很冷,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在一丝丝的光亮中我能看得见她
的颤抖和躲避。
小阿灵忽然在房间里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女人在挣扎,我忽然松开了手,放她进去安抚孩子。
却是转过眼淡淡的看着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中的点点光明。
“陛下?您的眼睛怎么了?”暗影在我面前问着。
“不碍事,暂时看不见东西罢了。”我缓缓转身,凭借着对这个房间的记忆,一步一步,走向正站在屋子里边抱着孩子想要躲避的女人:
“阿心姑娘,与我走吧。”我听得见自己语气中的调笑。
然而,她不走。
直到我冷笑着忽然将她按至墙边,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阿心,无心的心。”
之后,我听到她的倒抽气声,甚至感觉得到她投到我脸上的惊诧。
“无心姑娘,你可是真的无心?”我缓缓抬起手,指向她的心口,默然。
“跟我走。”我强硬的拉住她的手腕。
她却颤着声音问我,问我是不是会杀了她,问我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是谁的。
“重要么?”我反问,声音有些冰凉。
就在那时,小阿灵忽然要我抱抱,我笑了,又转身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僵在原地的女人。
于是,我知道强迫她没用,除非我用卑劣的手段。
于是我真的卑劣了一次。
我抱起小阿灵,转身走了出去。
我听到那个女人追了出来,嘴里一直在叫着阿灵的名子,却依然不肯认我。
我冰冷着眼,抱着阿灵放进马车里,却赫然听到那个女人终于嘶声大叫:“萧越寒!你给我站住!”
我猛的顿了一下。
“对不起你的是我!一误会你的是我!一直欺骗你的也是我!你把阿灵还给我!她那么小那么无辜!你别伤害她!”
“萧越寒!你把阿灵还给我……”
我站在马车上,没有焦距的眼渐渐又清明了几分,模糊的看着花想容的方向,似乎是能看清一团灰色的身影挣扎着要冲过来。
正文 萧越寒独白(26)
“你别伤害小阿灵!把她放出来好不好……她那么小!她会吓到的!我求求你行不行?萧越寒!我求求你!”她扑了过来,扑到我的脚下
,大声的……求我……
她,原来她竟然也会求人了?
“你,也会求人了么?”我缓缓的俯下头,看着那个女人泪流满面的样子。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仿佛是能看见她,却又看不眼,眼前明明依然是黑暗一片,可以我怎么就仿佛是能看得见这个女人哭成了什么样子。
她从来不肯在我的面前展现她的懦弱,更从不肯在我的面前大声哭泣。
可是现在,这个在我面来向来坚强的女人,却竟然扑在我的脚下,在哭,在求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想起她刚刚说过的话……
她说,对不起我的是她,误会我的是她,我的也是她……
原来,她真的已经知道了一切。
最后,我终于还是逼着她上了马车,她坐到马车上时,一把将小阿灵抢了过来。
“阿心姑娘,你没什么可说的么?”
“当然有要说的!”
“那……说吧……”
“算你狠!”
我顿时笑了,知道自己眼中划过一丝稀薄的笑意:“我这算是狠么?那比起柳无忧做足了戏之后突然服下假死之药死在我的怀里!让我亲
眼看着她断气……哪一个更狠?”
之后,她沉默。{}
我也沉默。
在发现她是真的这么喜欢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与她之间,确实是应该有个孩子。
但是目前,以她的脾气想必是不会依然顺从,但是从她肯坐上这马车的那一刻起,我知道她已经放下了所有。
不管是因为阿灵还是因为我,至少她没有冷冷的面对我,更也没有如何。
或许,这个女人同样也只是心有不甘吧。
只要,现在只要找到寒毒的解药,我想我和这个女人之间,就可以解决了一切的麻烦,我会给她很多很多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用她再这
样对一个收养来的孩子这么心疼,这么小心翼翼。
没错,她时不时露出的一丝母爱,真的让我心疼。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安静了许久,竟然,很轻很轻的说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说对不起。
我顿时微滞的看着她。
“你别以为我是有多放不下面子的人!该是我错了那就是我错了!你不用多惊奇……”
“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么乖了?”我淡笑。
“从你给我赐名无心的那一刻开始。”
我瞬间握紧双拳。
“还……恨我吗?”我听到自己声音里有些小心翼翼。
只是,她竟然没有回答。
其实不是竟然,其实是预料之中,她不会回答。
我以为和她之间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的对话才能互相把心结打开。
因为我的心在悬着,虽然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但我却依然不敢肯定,她对我的爱,是怎样的爱,还有对于公孙长卿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感
情。
我想问,可是没有机会。
在琼林海边,南通国五千兵力的埋伏包围了我东寻国出来寻人的二百人。
那一战输了,是因为我的疏忽,我自然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公孙长卿和轩辕奥,没有几个人再能算是我的对手。
二百人对战五千人,确实很危险,可是我们依然还是闯了过去。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在我无法抓住她的时候,坠入了海里……
我想寻找,疯狂的寻找,那个女人我不想再失去她。甚至是在阿灵哭着大叫要娘的时候,我几乎要扑进海里抓住她,然而,在同时,我感
觉得到远处传来的一道熟悉的目光。
暗影说,是南誉国的墨离。
他看到墨离在海边,怀中横抱着从海里捞出已经被海水溺的昏死了过去的花想容。
在得到她没事的时候,我放下了一颗心,却是皱起眉。
我恨,恨这双失明的眼。
失了明,就等于少了太多的羽翼,在暗影说墨离抱着花想容离开时,我发现我竟然没有能力上前去将那个女人抢回来。
她怎么样了?会不会呛坏了身子?只是昏了过去还是怎么了?
可是我抓不到……
最后,只能任由墨离抱着她离开。
我闭上本来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双眼,内心里在挣扎。
那个女人,醒了之后,发现在墨离的身边,发现那个是长卿,发现他已经想起了她,是不是,就会快快乐乐的呆在南誉国,再也不回来。
毕竟,她曾经拼死也要离开东寻国,只为了去南誉去寻找那个曾经带着她逃跑的公孙长卿。
是不是,她这样一去,就代表我和她真的便是彻底彻底的悲剧结局。
我木然的听着小阿灵的嚎哭,终究还是在暗影的搀扶下骑上马,将小阿灵置在身前,我告诉她:“她不会死……你娘不会死……”
可是这个向来大胆的孩子,竟然嚎哭的那么大声,她哭着说:“我要娘!阿灵要娘娘……”
她要娘?
我何尝不要?
我真希望自己现在也是她这么大的孩子,可以任性的大哭着,大喊着:“我要无忧,我要无忧回来,把无忧还给我……无忧回来……”
可是终究,我只能自嘲的笑了笑,带着这个孩子,回了东寻国。
不是我不愿去寻她。
只是毕竟是我曾经答应过给她自由,若是此时在墨离带她离开的这一刻我硬是将她抢回来,哪里知道会不会面临的依然是那个女人的逃避
和伤害,甚至不再服假死药,而是真的死在我面前。
若是,她真的爱墨离。
那就罢了……
真的,罢了……
我闭上眼,长叹。
正文 萧越寒独白(27)
我真的没有想过那个女人会回来,在我已经彻底的养好了身体和双眼时,我忽然听到有人来报。
她进了东寻国国境,而且是独身一人。
那一刻,我希望她是真心的想要回来,可是当得知有人偷了她身上仅有的钱财时,我忽然坐住了。
或许,或许让我再看看她,再看看那个女人,在面对眼前的艰难万阻时,她究竟是会选择逃避的转身回到长卿的怀抱,还是毅然的来我萧
越寒的身边。
然而,她竟然肯一路乞讨着回来。
没错,我的眼线一步一步的跟着她,这一路上,那些扮演过给她饭吃给她水喝过的路人全是我吩咐下去的人,那些扮演着在她路遇流氓
时挺身相助的人也都是我从宫中调去的便衣侍卫。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头,甚至那时我觉得自己其实挺残忍。
她都明明回来了,我又为何要这般考验。
可是,我确实是在怕。
我怕我在面对一次她万一回心转意时又要离开,又要死在我面前一次的悲哀。
我也想要逃避,我也不想面对,所以我只能如此卑劣的考验着她,若是,她真的这样坚强的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不怕苦,不怕累,只是
想回到我身边来。
我相信,这个女人是真的不会再离开。
或许这样的方式真的会被太多人不理解,包括暗影,他常常小声轻语:“皇上,这样做的话,她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她肯定会生气。
只是我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气,她肯定会误以为我只是在惩罚她,所以她便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这并为惩罚,而是我在等待,等待那颗依然坚强的心……
我也在等待,等待那个女人毅然的走到我面前时,我多希望她能委屈极了的扑在我的怀里大声痛哭。
哭她的委屈,将她一切的脆弱都告诉我。
我多希望……
我想等到她这一路饱受辛苦的回来时,一见到我就能扑进我的怀里……
可是我没想到,当那个女人回来时,真的和皇城内的难民抢粥喝。
当暗影将她带回了宫里时,那时我并没有与谁在谈论事情,更没有上朝。
只是,我在等,我也在想,我在想我怎么去见她。
直到等到日落,我才终于缓步走出乾天宫,走向偏殿。
我走进乾天宫偏殿的时候,便是看到那个女人在软榻上睡得香甜。
半边小脸都被脏污不堪凌乱又纠结的头发盖住,只露出另一半同样脏的要命的脸,满身的衣服破的破,脏的脏,看起来果然与宫外的乞丐
和灾民没什么不同。
看着她仿佛是没有安全感一般的蜷缩起整个身子,我隐隐蹙起眉。
真的这么狼狈,甚至蜷缩起身子。
她在怕什么?连睡觉时都这么的不安?
是因为,她毅然的想回到我身边的这一路上,真的很辛苦么?
“既然被他带去了南誉国,又回来做些什么?”我问出了我藏在心里久久不敢出口的话,淡淡的看着那个睡得香甜的却满脸狼狈的女人。
我俯下身,轻轻牵起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在触及到她手心上的一层薄茧时,我愣住。
却是在同时,那个女人醒了,她一醒来,就是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连忙正起身色,很是狼狈的连忙露出一丝冰冷,冷淡的看关惶恐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模样。
这个女人,一时间竟然像是个小兔子,一个受了惊的小兔子,生怕惹到我,又似乎是怕我生气。
她在内心里的歉意,竟然比我的还要深。
她问我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那么小心那么客气,连忙转身将床铺好,然后转过身,像个乖孩子一样抿着嘴小心的看着我。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回来,我霸道的握着她的手,似乎是吓到了她,在她惊愕的眼神下,我淡淡的问:“为什么回要来?”
“我说的话,你还会信吗?”她踌躇了一下,我竟然看到她藏在赃污的小脸上的那一双眼双染上一层湿意,她却不肯哭出来:“如果我说
,我担心你的伤势,想道你的眼睛好没好,想回来看看你,你信吗?”
我蹙起眉。
或许她以为我不信,或许她以为我不想让她回来,或许她以为我不想看见她。
可是只有我知道。
我被她的话,弄的心疼了。
“墨离将你带走,朕以为你便不会再踏入东寻国一步。”我忽然转过身,淡淡的说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暗哑。
我承认,刚刚在终于又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时,我真的有一种想要把她马上抱进怀里的冲动,马上,紧紧的抱进怀里,揉进骨子里,让她再
也离不开。
“可是我把自己都欺骗过去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她却忽然这样说。
“我连自己的心都能一次一次的欺骗,可是我明明可以安然的呆在墨离的身边,或许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也以为我终于抓住自己想要的
了。可是……可是当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其实一切都晚了……”
清醒?
她说的清醒?
我听到自己内心里有着一丝小小的兴奋,很卑劣的兴奋。
她所说的清醒,可是她发现自己的真心其实是在我身上的意思?
正文 萧越寒独白(28)
“你别误会……”
“我只是……只是回来看看你的伤而己,现在你的伤也没事了,你的眼睛也看得见了,我就放心了……”
“那、那我走了……”
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依然在维护着她可怜的自尊,见我没有留她,顿时满眼伤心又不敢让我看见的转身。
然而我却留住了她。
“皇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便走的地方?”我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到她因为我的话而微微一抖。
我冷下脸淡淡的看着他,给了她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
然而,我却是削夺了她所有的身份,只让她做为一个最低等的宫女,然而却还是理所当然的让她住在乾天宫的偏殿。
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是……
但是我还是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了她。
后来,她说自己总是被宫里的嬷嬷欺负,总是会一脸哀怨的看着我,像个孩子。
那时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放下了一些芥蒂,已经回归到原来的她了。
其实那个嬷嬷是我安排过去的人,自然不会欺负于她,只是会吓吓,逗弄罢了,然而这个平时很聪明的女人却像是当了真。|
那个女人常常嘻皮笑脸的告诉我,说她身上的寒毒已经解了。
她怕我担心,还是在怕什么?
她一直在说,她已经没事了,可是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的冰凉。
每到夜里,我常常会悄悄的走进偏殿,看着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她说谎,只是没想到,我却依然还是纵然她,表面上相信
着她。
每每深夜,看着那个睡得极香的女人,我总是忍不住轻轻抱起她,抱着她到我的寝殿里,轻轻放到自己的龙榻上,然后抱着那个浑身冰凉
的女人一整夜。
每每这样,我总是这样看着她许久许久,直到她睡着睡着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我才浅浅的笑了笑,拥着她入眠。
然而自己却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解释自己这样的反常,更也不知要怎么告诉这个女人我每晚搂她入睡的原因,所以每一天清晨,在她醒来之
前我都会悄悄的离开。
在离开之前,总是克制不住的多看那个女人一眼。
有些时候我常常在想,我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
为什么?
似乎是找不到答案……
我从不曾想去承认过自己竟然也会爱上一个人,但是最终,我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
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女人的?
从那一晚,她忽然在花想容的身体里醒来,那么大胆又那么直接,甚至一味的嘻皮笑脸?
还是,从那个女人在走过我和芙儿面前时,静静的对着芙儿说话,那高傲自信的态度?
要么……
就是那一晚,在父皇寿宴时,她在受了那四十大板后,虚弱的抬起脸,却忽然对着我笑。
我记得,我记得那时候我是震撼了。
可是一直不肯承认,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仇人的女人……
可是究竟何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经承认了?
是在那一次祭祖之时,我奋不顾身的冲上前为那个女人受了一剑,在她决然的甩开我的手时,我听到心碎的声音。
原来那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再也无可奈何。
原来……
原来是这样……
我不禁苦笑,原来萧越寒也懂得爱情,甚至爱到无法和自拔,那么悲哀的爱着,爱到一个堂堂七尺男人,总是在惧怕着那个女人的逃离,
更也惧怕着她万一哪一天继续说谎……
我讨厌那个女人的欺骗,却往往在听到她说谎话时又沉默无语,不想戳破。
如今,这个女人……
我是应该全心全意的去爱着,去宠着,还是像现在这般,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却实际上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跑了,生怕她说
谎。
原来,我并非是个坚强理智的帝王,原来我竟是如此懦弱,原来我竟爱的这般小心。
南方忽然泛起了水灾,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想要考验我有多少的忍耐力和抗力,当每日的烦闷未解,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沉浸在一堆堆报告
灾情的奏折里时,我真的忽然觉得好疲惫。
没错,我是男人,可是男人也会疲惫的。
连续两日未睡,感觉到自己脸色的憔悴却并没有理会,感觉到自己的神智已经趋于被压力压到快要崩溃的状态。
若只是水灾也好,可以救灾,可是现在,因为南誉国趁乱进攻,南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我很累,想睡,想再也不管任何,不管这天下的子民,更也不管东寻国会不会被墨离攻占。
我麻木的看着奏折,思索着解决办法的方式,却是久久不知如何才能做到两全其美。
手中的奏折忽然被人抽了出去,那个女人站在我面前,满脸担心的看着我:“休息一下吧,你已经连着两夜未睡了。”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想说什么,我怕泄露自己内心中小小的不安。
没错,我真的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强大……
我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下来,自己想办法把所有事情解决完,否则,我不想睡觉,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更不想让她看到我丝毫的无力。
我将奏折拿了回来,那个女人却仿佛像是生气了:“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啊?我让你休息!”她忽然怒气冲冲的上前将我手中的奏折
重新拽了回去。
“无忧,别胡闹,把奏折给朕。”我拧眉,此时,我竟然发现自己无力去对她说些什么。
安慰?
还是……还是赶她出去?
我真的不想让这个女人看到我这么颓废的样子,可是她却咒骂了我一顿,将桌上所有的折子推了下去,散落一地。
正文 萧越寒独白(29)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墨离,想直接跑到南边把自己变成一道水坝去挡住洪水救回那些百姓!可是你能
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东寻国的皇帝又怎么样?皇帝不是人吗?就一定坚不可摧吗?你现在明明累的要死,就不能躺下睡一会儿吗?”
我惊异的看着眼前那个怒气横生的咒骂着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眼前这个一边骂着却一边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女人究竟是哪一个。
是曾经的无忧,还是早已经变了的无忧。
直到,直到她忽然哭了,在我眼前真真切切的哭了出来,默默的流着眼泪,却是狠狠的瞪着我。
我在她眼中看到真实的心疼,不是虚假的,是真实的心疼。
我淡笑,让她回去,她却一把拽住我,非要拉我进去睡觉。
我何曾不想睡觉,可是事情不解决完,我睡也睡不安生,明日就要出宫前去南部,一是查看灾情,二是御驾亲征打退外敌。
我想睡,可是不能睡。
“别任性。[]”我全当这个女人在任性,不想承认刚刚在她因为心疼我而落泪的时候自己心头的一丝小小的震撼。
我轻轻甩开她的手,俯下身想要将地上那一封一封揍折捡起来,身心早已经疲惫的麻木了,我叹息着俯下身。
却不知,那个女人忽然同时低下头,站到我面前一把撑起我还未完全俯下的身体,抬起头直接以吻封笺,甚至在我微微一僵时,重重咬住
我的嘴。
她圆睁着双眼用力的瞪着我,在感觉到两人嘴中夹杂了一丝血腥味的时候,忽然松开,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低语:“萧越寒!你给
我听清楚!我柳无忧现在发誓!绝对不会再对你说一句谎话!绝——对——不——再——骗——你——!”
她说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一反平常的这么认真的说着自己的错误。
这个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向来喜欢把所有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可是此时,明明谁都没有对谁都没有错,她却含着泪说,说她错了。
她劝我去休息,说的那么诚恳,那么认真。
她含着眼泪仔细的看着我,看得让我心里隐隐发疼。
“别再,这样排斥我……别再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我顿时明了。
原来她把我几天偶尔的冷淡,当成是排斥,当成是不相信她。
其实也没错,确实有些时候,在防备着她的每一句话,这个女人向来喜欢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