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纪第15部分阅读
掬月纪 作者:rouwenwu
七夫人连夜赶路去星城,在相机行事,同在后宫应该有的是机会”两人商量妥当,翌日一辆青帏马车,快马加鞭的北上了,当然星城的纪小月并不知道,一场以她为目的狠毒阴谋,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星城昭王宫里的东侧,有一个小院,院子不大但是很雅致,中间是四间屋子,两侧各是三间厢房,像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比起奢华的还在装饰的藏月宫,小月更喜欢这里,让她不由的想起了月城的蜗居,这里本是云子烈两个师傅,文武双圣在昭王宫的落脚之所,因为要需要武圣老人家给虎子行气引药,驱毒疗伤,所以小月陪着虎子住进了西面的厢房里,西面的厢房有三间,小月和虎子各住一间。
文圣自打见了纪小月就絮叨着,缠着纪小月问这问那,问炸药把是怎么想到的,问除了桃花诗,可有别的诗作,小月满头黑线之余,有些疲于应付,这些她能怎么说,总不能实话告诉他,这些都是自己剽窃来的,就是她有勇气说出来,恐怕人家也不信,不过还好,最近几天,因为自己教虎子练太极健身,所以文武双圣两人都迷上了太极,跟着小月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不愧是一代宗师奇人,不过三天,两人就比小月练的正宗多了。
不过小月的太极剑,更偏向轻灵,不像是武术,更像是一曲优美的舞蹈,虎子异常喜欢看她舞剑,所以她在晚间总是舞给虎子看,毕竟虽然找到了驱毒疗伤的方法,但是要彻底恢复,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休养,而纪青山和李素娘夫妇,也住进了小院的东面厢房里,一家人虽然背井离乡,历尽颠沛流离之苦,但是终于还是在这里团聚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夫妻两个对于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也没多问,就是对于小月即将嫁给昭王云子烈有些担忧,见面的当天晚间,夫妻两个就把小月单独叫到了房里,李素娘也没问别的,只问了小月一句话:“你决定嫁给昭王了”小月点点头,李素娘和纪青山对看了一眼道:“你从小就有主意,我们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一家人,爹娘永远站在你们兄妹身后支持着你们”小月心中当时一阵热辣,眼角有些湿润的点点头。这种血缘之间的亲情真的最是真挚的。
虽然再过几天就是大婚了,小院外已经是另一个热闹喜气的世界,而小院里却依然宁静平和,这日晚饭后,云子烈遣了宫女,给小月送来了一个大盒子,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竟然是一把胡琴,比小月在月城的那把,音色要更好,装饰也更奢华些,文圣武圣和小月一家已经处的很熟了,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一家人,而小月和虎子都称呼两人为先生,文先生,武先生,以示尊重。
晚间,几个人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乘凉,两位先生,看见小月摆弄胡琴,不禁很是好奇,文先生笑道:“常听人说月城纪小月才气甲天下,会作诗,还发明了曲戏,怎么这个胡琴你也会”小月笑道:“文先生没听过曲戏吗”文圣摇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看来今天老夫有耳福了,怎样,你这祖师给我们唱上一段吧”小月笑着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献丑一回了”沉吟半响,抬头见空中的一轮明月分外皎洁圆满,正是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于是不禁想起了贵妃醉酒一折,奶奶最喜欢的段子,也勾起了小月的思乡之情,也不知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如今怎样了,是平息了伤痛,还是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噩耗中不能自拔,想到此,小月低低叹了口气道:“看今晚上,空中的明月多明亮圆满,而我们一家人,如今也在星城团聚了,所谓月圆人员,我今天就拉一出新的段子给你们听吧”纪青山、李素娘和虎子,纷纷点头,文武双圣也点头微笑道:“正是月圆人圆,好兆头”小月坐在石登上,把琴架在腿上调了调弦,一阵简单的过门后,开口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啊。好一似嫦娥下九重……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
声音温婉清越,曲调柔和动听,伴着二胡独特的韵味,在夜色中传的很远,仿佛传到了天上,小院外两个宫人提着宫灯,静静的站立在一侧,微微躬着身子,云子烈站在院门外,脸色异常柔和,月色下,他一身白衣,仿佛和雪白的月光融在了一起,难以分辨。
从来不知道,她除了铿锵的虞姬,也可以是仙姿玉貌的嫦娥,纪小月真的就像空中的一轮明月,广寒宫里的倾国佳人,听到里面的琴声渐渐停歇,才低声对从侧面的宫人道:“你进去,就说本王有情王妃,怡然亭一赏月”宫人答应一声,推门进了小院,云子烈微微一笑,转身穿过长廊,到了御花园中的怡然亭等候,很快,宫人提着宫灯引着小月缓缓行来,远远的伴着迤逦的灯光,小月的身影真如月宫仙子一般的飘逸曼妙,白色的裙踞仿佛穿花拂柳而来,静静的分外轻盈,踏进亭子,淡淡的一笑,比之藏月宫的白莲更超凡脱俗,淡淡的却异常清丽,所谓轻轻姿质,淡娟娟。
醉酒
纪小月踏着月色,从小径缓缓而来,昭王宫的花园,丝毫也不次于尧京的御花园,花木扶疏美丽非常,怡然亭在花园的东侧,临着一汪清澈的湖水,很是凉爽,怡然亭的檐角吊着明亮的宫灯,随着徐徐的夏风微微晃动,使得花园中的花影摇摇曳曳婆娑生姿。
月移花影,映衬的亭中一袭白色锦袍的云子烈,越发的风神俊逸品貌不凡,小月不禁有些失神,愣愣的站在了亭子下的台阶上,看着云子烈发呆,仿佛小月的样子取悦了云子烈,云子烈微微一笑,对着是后面的宫人挥挥手道:“去拿些佳酿来,我和王妃在此对月小酌,岂不很雅”宫人答应着躬身退了下去,云子烈打量小月片刻,见她依然还有些怔愣,不由的才、嗤的一声笑了戏谑的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如此的满意,看来我这幅皮囊,还是很合王妃心意的”听到云子烈的调侃,小月这才回神,尴尬的眨眨眼,迈步上了台阶,做到了石凳上,怡然亭并不很大,但是视野极佳,即使是在晚上,因为月色尚好,也能看到花园中异常葱茏的花木,而且侧面就是粼粼波光的湖水,在月色的氤氲下,远处的湖面上仿佛升起了淡淡的烟雾,朦朦胧胧的疑似仙境,近处植有芙蕖,正值夏季,抽出一根根长长挺直的茎,支撑着一朵朵或盛放,或含苞的莲花,依小月看来,比观荷宫那些名贵的品种,更有一股天然去雕饰的美丽。
宫人很快就呈上了两壶酒和几样清爽的小菜,云子烈到了两杯,递给小月道:“今夜不妨一醉如何”小月连忙推辞道:“不!我不会喝酒”“是吗?”
云子烈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低声道:“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是蛮能喝的”小月抬头瞪着他道:“你记得,你什么时候你见过我喝酒?”
云子烈低低的笑了,眼睛望向侧面的湖水,和水中盛开的白莲,眼神放的很柔,仿佛在回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一样,沉默半响才道:“郾城,你记得吗”小月不禁低头想了想:“在郾城的话,难道他说的是自己和赫连之喝醉的那次”小月忽然福灵心至,突然想起了那夜,一瞥之间的犀利眸光,遂蓦地抬起头,盯着云子烈道:“那夜树上的果然是你。”
云子烈没有点头,但是轻轻笑了,随手抽出腰间的佩剑,身影一跃,轻盈的落在了湖边的空地上,潇洒的执剑而立,对着小月从容一笑,没有说话,左手捏起两指,遥遥一领,右手执剑随着身形一动,舞了起来,剑气划过夜空,闪过一道寒光,随着剑气他低声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身形一个侧翻,衣袂飘飘,剑尖斜斜一指前方,口中继续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瞬间身子前倾,脚轻轻一点,剑光闪过,弯腰一刺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轻轻抖动剑身,一片悦耳的嗡鸣声,一个侧翻,身子一弯,卧在青石板地上,剑尖斜指上方:“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小月不禁愣了,这和自己那夜舞的剑,几乎是一模一样,云子烈翻身跃起,姿势潇洒飘逸,其实算起来,云子烈舞的要比小月高明很多,而且同样的剑法,让他舞起来,平添了一份倜傥的意境,云子烈身子一晃,跃进了亭中,眼光灼灼的盯着小月道:“就在那夜,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也是那夜,我头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你这样风华卓绝的女子”他的声音很低沉,饱含着浓烈的感情,小月不禁有些微微的脸红,目光错开和他的对视道:“既然如此,你我也勉强算是故友重逢了,来,今夜我就陪你一醉如何。”
云子烈笑了,随手收了佩剑,坐在小月对面,小月端起杯中酒道:“这杯敬你,你是最令人佩服的英雄”云子烈端起酒杯痛快的一饮而尽道:“我是英雄,那么你就是美人了,这样你我听上去还满顺的”小月顿时感觉,今天的心情好了起来,仿佛一切忧烦都可以甩在脑后一样,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心境,听到云子烈的话,小月不禁笑了道:“你说我是美人,这话我听着太不真诚了,虽然见的不多,就那日进宫时,随便一扫,你昭王宫真称得上是佳丽三千,美女如云了,我这等姿色,恐怕连尾巴也够不上吧。”
云子烈微微皱皱眉,异常认真的道:“在我心里,只有你才能称的上是美人”小月摇摇头,指着他道:“这只能说明,你看美人太多,审美疲劳了”“审美疲劳,什么意思”云子烈纳闷的问道,小月右手执壶,斟满了两人的酒杯,冲云子烈一举杯,两人喝光了杯中酒,小月才道:“‘审美疲劳’是美学术语。简单的说,就是对美丽的人或者事的兴趣减弱了,不再产生美感,甚至表示厌弃,失去兴趣,而反而对平常的人或事兴趣极大,如同现在的你我”云子烈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我不得不说,小月你真的很有趣,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特质,太冷静淡然了”小月望着他道:“怎么你认为女人该有的特质是什么?”
云子烈道:“温柔似水,小鸟依人”小月讽刺的笑了笑道:“我想你庞大的后宫里,拥有这样特质的女人,应该比比皆是吧”云子烈道:“这也是我自己都想不透的地方,自从郾城一见,仿佛我只对你才有兴趣”小月突然想起了七年前的事情,不觉笑道:“其实我和你在郾城之前就见过的”云子烈疑惑的看着她道:“不可能,如果我见过你,相信不会轻易忘的,你不是一个容易被人忘记的女人”“女人”小月低低的笑了,自己那时仿佛还不能算是女人吧。遂以仰脖把手中的酒喝了,酒精划过嗓子有一种热辣的温暖,云子烈悄悄打量小月,今夜的小月很不一样,褪去了那份淡淡的忧郁之后,呈现出一种难得的洒脱和轻松,使得她眉梢眼角,氤氲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不能说倾国倾城但别具风华,眼中闪烁着机智敏锐,波光流转间,仿佛有满满的智慧萦绕其间,丰富的令人想不断的挖掘,自己难道真的见过她吗,不可能,如果见过,自己怎么可能会错过她这么久。
想到此,云子烈笑道:“不会只喝了这几杯,你醉了吧”小月的确感觉有些微醺,意识有些朦胧,心情却越发的轻松,说起来自己的酒量真的是很糟,于是笑了笑爽快的道:“是啊,我有些醉了,不过还好,你说喝酒,如果总喝不醉,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来,既然已经喝了,索性今夜就喝个痛快”云子烈不禁摇头失笑,拿起酒壶又斟了两杯,小月也很痛快的一饮而尽了,云子烈眸光一闪,又给她斟满了杯子,小月还是来者不拒,就这样几杯过后,小月有些醉眼朦胧,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了,指着云子烈咯咯的笑了几声道:“你知道吗,你真是我在这里见过的最美的男人了,不,应该说,在现代你也丝毫差,比那些花样的韩星还漂亮…… ”小月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云子烈完全听不太懂的话,嘀咕了一阵,小月定定的看了云子烈半响,低声喃喃的道:“其实这样仔细看,你和子冲真的有些像哎”云子烈脸色不觉一沉,眸光闪过一丝锐利,低声道:“哦!我到不知道我和他还有想象的地方”小月笑了,又仔细端详了他片刻才道:“你看,就是这样,你皱眉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挑,子冲也总是这样”云子烈瞪着她,低低的略显暗哑的声音道:“怎么想他了”语气中蕴含着浓浓的酸味,不过小月仿佛是听不出来的,小月的目光错开云子烈的脸,侧首望向外面的湖水,愣愣的看了半响才悠悠的道:“是啊!这里看起来真的和风华学园有些像的,那时候也是荷花盛开的时节,满湖的粉荷,我和他会在夏日的晚间,撑一只小船荡舟湖中,不禁清凉惬意,而且还有满身的荷香,那时和今天的月色一样,这样的美,这样的亮……"小月说完,头就缓缓得趴在了石桌上,云子烈不禁异常愤怒,平常看她淡定的很,仿佛早就忘记了,云子冲是何许人也,可是原来完全不是那样,她的心里记得的仍然是云子冲,甚至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一丝也没有忘,愤怒之余,云子烈也感觉异常的挫败,自己和她,算起来在一起的时间,恐怕连她和云子冲的一丝丝也不到,自己最终还是输了七年的时间,不过云子烈相信以后无数个七年,她将会和自己度过。
云子烈看着桌上仿佛已经睡过去的小月,她的眼睛轻轻闭着,挺直秀气的鼻子,在脸侧投下了一个小巧的阴影,红唇微张,虽然看上去仍然有些青涩,但还是勾起了云子烈心中滔滔的□,云子烈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坚决,暗道,也许尽快让她彻底属于自己,才是上上策,云子冲和赫连之好像已经快到星城了,而今晚小月的酒后吐真言,令云子烈认知得清清楚楚,她心里还是念着云子冲的,这个也许就是自己料不到的变数,而自己最讨厌变数,一切尽在掌握才是云子烈的原则。
想到此,冲外面招招手,很快两个宫人恭敬的进来,云子烈道:“把王妃扶到我的寝殿安歇,本王随后就到。”
两个宫人答应一声,一左一右扶起小月,小心的退了出去,而云子烈坐在亭子里,直到小月的身影消失在小径上,才喊道:“紫月”紫月的身影很快的就出现在了台阶下,云子烈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道:“云子冲和赫连之还有几天到”紫月低声道:“已经到了晋城,估计还有三天就会到星城了”云子烈一愣道:“这么快”紫月恭敬的道:“他们几乎不怎么歇息,日夜兼程的赶路,所以比一般的要快很多”云子烈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派人盯着他们”紫月却没有动,云子烈扫了她一眼道:“怎么,还有事”“华春阁媚姬夫人的姐姐来了,她想让她姐姐进宫来陪她一段时日”云子烈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这些琐碎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不用来问我了,下去吧”紫月低低的答应一声,退了下去,云子烈暗道,女人太多了仿佛也不是好事,真的很麻烦,其实如果只有小月一个,也很不错,她胜过那些庸俗的女人几千几万个,想到此,云子烈不由的归心似箭,身影一闪,就隐没在了花园的小径上。
昭王寝殿,宽阔的大殿上灯火通明,一层层的帐幔帷幕已经垂下,明亮的宫灯照在层层帐幔上,营造出丝丝如梦似幻的暧昧,云子烈挥退宫人,迈步进入了寝殿,迎面有一股龙诞香的味道,温和而迤逦,寝殿中宽大的龙床上,纱帐低垂,两侧有两盏晕黄的宫灯,透过光线,可以看见床榻上侧身而卧的佳人。
云子烈小心的拨开纱帐,小月的短孺已经褪下,只穿着一见抹胸长裙,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和细长的玉颈,在灯下泛着白玉一般的珠光,几乎看不见毛孔,皮肤细腻的像是极品的羊脂白玉,云子烈感觉心里一阵热辣辣的马蚤动,身体很诚实的做出反应,她面向里侧睡着,更显得虚线玲珑,很有魅惑,云子烈低低的笑了,轻轻的坐在床榻边,把小月的身子缓慢小心的转向外侧,她睡的很熟,即使这样的动静,也没能惊醒她,只是顺着云子烈的力道,翻了个身,面朝外侧继续睡了过去。
灯下看美人,真的很不一样,眉眼柔和,红唇微微嘟起,此刻的小月,有些微的稚气,云子烈身微微低头,缓缓趋近,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吻,待要继续时,眼睛扫到她的胸口处,不禁一愣,这个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媚姬
云子烈伸手把小月颈上,挂着的翡翠貔貅,小心的摘下来,仔细端详,的确是自己的那个,这样说来,她真的是自己的故人了,怪不得,正月那日,在尧山和她相遇,她就用那种眼光看着自己,原来她早就认出了自己,云子烈低低的笑了,重新打量睡着的小月,睡姿安详,眉眼间依稀还能寻到,那时的些许踪迹,其实自己竟然忘了,她的眸子很好辨认的,温暖而沉静。
云子烈愣愣的看了她片刻,把貔貅重新给她挂了回去,靠近她的时,有一股很特别的药香袭来,云子烈看看尽在咫尺的红唇,手轻轻板着她的下颚,在她的嘴角落下了一个轻吻,低声道:“今夜就先放过你,看在我们已经认识了七年的份上”站起身脱了外衣,躺在了小月身侧,手支着头侧首望着她,把手臂小心的放在她的脖颈下,微微一带,就把她揽在了自己怀了,温香软玉,异常舒服,云子烈感觉仿佛抱住了全部,一般的充实圆满。
从这夜开始,纪小月就被云子烈留在了寝殿安歇,小月一开始还很不习惯,但是两晚过去了,云子烈还是很规矩的,真的是只抱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小月也就放了心,晚间在寝殿,白天小月还是会回到小院,陪着虎子和爹娘的,毕竟大婚过后,仿佛就不是太方便了,即使小月没当过,也知道作为昭王妃,应该是很忙碌的,至少要接见一些重要的臣子内眷,以联络君臣的感情,这些都是必要的,虽然云子烈目前还是昭王,但是依小月近些日子的观察,无论是星城的规模还是体制,都和尧京已经基本持平了,云子烈差点不过是个皇帝的名号罢了。
小月低低的叹了口气,抬脚出了小院,进了御花园,经过那夜的怡然亭,小月不禁顿住了脚步,那夜只是觉得这个亭子临着水,很是凉爽,可是如今白天再看,发现这个怡然厅很是漂亮的,平面方形,三开间,通面很阔,前出抱厦 ,亭和抱厦顶均为绿琉璃瓦黄剪边的,南北两面有石栏板,中间设两步台阶为亭的出入口,抱厦三面开敞,很是特别的设计。
小月不觉迈步走入了亭中,至亭中坐定,望向湖中清荷,微风过处,缕缕荷香飘过,甚是舒服,坐在抱厦的围栏边上,侧首欣赏湖里的荷花,午后的阳光,照在一个个圆形的叶子上,闪出一片晶亮通透的绿色,映照着一枝枝出水的荷花,更显的娇艳绚烂,美得张扬。
小月不由得想起了泰戈尔《飞鸟集》里的两句话:“生当如夏花之绚烂,死当如秋叶之静美”这是一种对人生的追求和向往,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低低的叹口气,突然后面传来宫人的声音道:“王妃在此,请媚姬夫人勿扰”小月回头,正对上一双满含嫉恨的美眸,眸子的主人站在亭外的台阶下,阳光下,她的容色几乎可以和阳光媲美,是一个美丽而魅惑的尤物,小月不禁笑了,这大概是云子烈后宫美人中的一位吧,那天匆促中,只觉得来迎接昭王的美人们,个个都是美丽绝伦,这样单个的走出来,小月发现,真称的上是倾城绝色了,美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望着小月的目光很是奇怪,复杂的难以猜测,年龄要大些,不过可以看出,两人五官有些相像,说不定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小月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宫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小月,小月道:“放心,王爷如果降罪,有我担待”宫人这才躬身立在了一侧,这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媚姬和她的姐姐丽姬,也就是司马峥那个所谓七夫人的小妾,已经进宫两天了,都没找到机会接近纪小月,废了些心思,才打听到,纪小月一般白天会经过御花园,所以丽姬才变着法子,哄着媚姬出来赏花,媚姬一开始是不想出来的,因为没有云子烈的宣召,他们这些女人,是不能擅自去御花园的,这个规矩是在纪小月来了之后才有的。
这个到还罢了,最令人嫉恨的是,自从纪小月进宫后,昭王就再也没进过后宫,也不宣召那个姐妹去侍寝,昨天打探出的消息,竟是日日和纪小月同榻共寝,这可是打破了昭王以前的习惯,众所周知,昭王云子烈对女人是出了名的无情,每个被召侍寝的女人,都知道,昭王是从来不会留宿的,可是如今这个惯例,仿佛被这个纪小月打破了,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昭王回宫那日,看到了王爷不同以往的温柔多情。
几乎一夜之间,纪小月就成了昭王后宫,所有女人既羡慕又嫉妒的敌人,媚姬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她仿佛更有理由恨她,毕竟在郾城之战前,媚姬还是昭王帐中最宠爱的女人,可是后来,因为纪小月,自己算是彻底被冷落了,最令媚姬想不开的,是纪小月仅仅是一个,刚刚及笄的青色小丫头,看她的身量,仿佛还没长开,就能把昭王迷得神魂颠倒了,真的很令人费解,当然纪小月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在环采阁中,接触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有些酸儒的文人,就爱念些诗啊什么酸文的,其中她听到最多的,就是纪小月的桃花诗,真的太受那些所谓文人的推崇了,况且那时她不过才不到十岁,所以被天下奉为尧国第一奇女子,并且险些成了太子,媚姬一开始以为是多绝色的女子呢,见了面才知道,不过清秀而已,真的不明白,这些男人的眼光都是看哪里的。
据姐姐丽姬说,不止太子和昭王,还有如玉公子赫连之,对这个纪小月也是私下倾慕的,更令媚姬没来由的嫉恨,尧国三公子都败在了她的裙下,置天下女人于何地,所以她恨,非常的恨,但是恨的同时也有怨,怨昭王的无情,怨老天的不公,即使给了自己如此美的容貌,仍然留不住这些男人的目光,但同时也存着侥幸,也许昭王不过是一时迷惑,也许见了自己,就会发现,自己比这个纪小月美上何止千万倍,也许就能重新得回宠爱,也未可知。
所以当姐姐丽姬来劝她去御花园走走时,她也没太反对,依仗以前昭王对自己的宠爱,媚姬想即使自己违反了规矩,也应该不至于惩罚才是,于是才随着姐姐丽姬来到了怡然亭,远远的就看见了亭子中白色的窈窕身影,一身清透的白衣,是稀世之宝冰蚕丝,昭王宫里不过才有一匹,被昭王珍藏了很久的,可是如今,却被做成了如此普通的儒裙常服,真的不得令人嫉妒如狂。
媚姬本想进去看清楚,这个纪小月到底有何惑人之处,却被宫人拦在了亭外,这才令人恼火,不过听到纪小月和缓的声音,媚姬还是抑制不住的憎恨她,看着她淡淡的盯着自己眼眸,里面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自己不过是一件瓷器或者花瓶一般,不过就是随便扫了他们两眼,就转过头继续看湖面的荷花,仿佛媚姬和她姐姐不存在一样,令人很气愤。
丽姬显然比妹妹更能沉住气,扫了纪小月一眼道:“我是从邺城来的,来的时候,太子爷已经出发了”丽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月虽然身子依然没动,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咯噔一下,丽姬继续道:“我和他正好在晋城遇到,他沾染风寒病了,估计如今还在晋城耽搁着吧”小月不禁回头望着丽姬,目光一闪道:“忘了问,你是何人的家眷”丽姬眼睛轻佻的眨了眨道:“我这等风尘女子,那里有固定的男人呢,不过是随波逐流,飘到哪算哪里了”小月想了想道:“你从邺城来,邺城能值得你这等姿色服侍的人,也并不多,让我来猜猜,你是司马峥的女人吧”丽姬一愣……心道无怪乎她名扬天下,这份聪明和敏锐,那里是一般女子可比的,丽姬没摇头也没点头,小月眼中却闪过冷厉,低低的道:“如果你是,那么你回去时,请转告司马峥,他给予纪家的,纪家早晚会双培奉还”语气冰冷狠辣,完全不像一个刚及笄女孩能说出的话,丽姬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道,怪不得司马峥命她来,尽早解决了她,如果她嫁给了昭王,等待司马峥的不会只是简单的一死了之了,以云子烈的冷酷,也许会是灭门之祸也不一定,再说太子云子冲,也不会站在司马峥一边的,世人皆知,太子云子冲和纪小月,那里只是男女之情这样简单,还有从小到大的竹马之意,丽姬沉默半响。
媚姬倒是讽刺的笑道:“王妃真是无情啊,听到太子生病的消息,还能这样淡然,真的令贱妾佩服呢”小月皱皱眉,扫了她一眼道:“干卿底事,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回去想想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一句话噎的媚姬脸色通红,上前一步,高举右手,就要给小月一个巴掌,下面伺候的宫人大惊,小月却笑了,一把抓住媚姬的手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想动手,忘了告诉你,恐怕即使动武,你也是打不过我的,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动粗,你还是自重点儿比较明智”媚姬感觉被纪小月的小手抓住手腕,力道并不大,可是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一急之下,抡起左手一巴掌打来,小月脸色一沉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去湖里冷静冷静吧,省的在这里像疯狗一般的狂吠”嘴上说着,右手一送一带,就直接把媚姬甩过了围栏,噗通一声,媚姬整个人掉在了湖里,砸的刚才还娇艳欲滴的满湖荷花,顿时成了残枝烂叶,湖边的水不深,大概也就到媚姬的胸部位置,如今媚姬轻纱的衣服沾了水,真的是曲线毕露。看上去,比完□露更有诱惑力。
丽姬显然被这一幕惊呆了,虽然看着很是简单,但是丽姬知道,媚姬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可是纪小月不过是很简单的一带,她就摔在了湖里,这说明出了,纪小月不仅是文采卓绝,她的武功应该也不错,丽姬不禁暗暗咗舌,这样棘手的人物,自己如何能找到机会。
这两天买通了几个宫人,可是纪小月的身边,仍然是如铁桶一般的滴水不进,正在出神间,媚姬已经狼狈的上了岸,正要冲过来和和纪小月撕扯,一声冷厉的低吓道:“放肆”听到声音,媚姬立刻就停住了脚步,甚至身子都有些害怕的微微抖了一下,云子烈扫了一眼亭子里冲他做鬼脸的小月,俏皮可爱的这一面,自己仿佛从来没见过,使得自己的心里,不由的涌上一阵浓浓的宠溺,真想立刻就把她拥在怀里恣意怜爱一番,但是还是要先处理了这个讨厌的女人,遂转过头看着媚姬冷声道:“我定的规矩你忘了,你想领教领教本王的惩罚吗”媚姬急忙摇头,抬头望着昭王,立刻换上了一副我见尤怜的表情道:“贱妾不敢,不过实在是想来拜见王妃的,谁知王妃却嫉妒我的姿色过人,把我一拳打入湖中”说着眼泪也缓缓的流了下来,真是梨花带雨啊,小月不禁扑哧笑了,对云子烈道:“你的这个女人还蛮有演戏天分的,我看在你的后宫屈才了,不如去唱戏,更能发挥长才,我累了先回去了”说罢再也不理几人,甩甩袖子,淡定从容的出了怡然亭走了。
重逢
藏月宫西配殿水榭,临着偌大的人工湖,一眼看去,烟波浩渺静日生烟,淅淅沥沥的小雨掉在湖水中,瞬间就没了踪影,滴滴答答的声音,穿过雨幕进到水榭中,令小月不禁想起了掬月阁听雨的日子,仿佛也是这样的夏夜,仿佛也是这样的声音,可是小月不禁涩涩的一笑,明日就是大婚了,以后和自己听雨的将会是另一个人了。
虽然下着雨,小月却感觉异常憋气,一点儿也不凉爽,感觉空气都是黏黏的不舒服,小月抬手推开水榭的琉璃窗,一阵湿气带着细细随风而来的水滴,飘进了水榭,立时有了些许凉意,远处的灯火通明,即使在雨中,也一丁点不显得凄凉萧瑟,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长廊里,抱厦间,都已经悬挂起了一盏盏明亮的大红宫灯,如今的藏月宫,小月回首望去,触目所及,都是大红的颜色,喜庆而俗气的大红色,装点的整个宫殿,仿佛都是热闹的。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小月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自己和子冲的命运了,到了现在,到了这一刻,小月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尽管理智,尽管冷漠,可是自己还是存着微薄的奢望,小月也知道,这纯粹是自己的空想,可是说实话,小月现在非常想见子冲一面,即使知道见了会更烦恼,但是还是想见。
云子烈走了进来,身上黑色蟒袍的下摆,仿佛沾了些雨水,使得那种黑比别的地方更深些,他望着小月的目光复杂难测,但是如果仔细看,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包含其间,宫人上来想服侍他更衣,云子烈却挥挥手道:“都下去吧”伺候在大殿各处的宫人,才躬身退下,大殿一时寂静非常,只能听见外面的雨滴,砸在湖水里的声音,像是一曲不成调子的原创歌曲,茫然而无助,沉默半响,云子烈道:“太子殿下和如玉公子到了,我刚才见了他们,不得不说他们两个真的很出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月轻轻转过身子看向窗外,不再看云子烈,声音低低淡淡的道:“所以呢……”
云子烈笑了继续道:“所以倒是很难得,你记得外面的传了多年的童谣吗,尧国俊才甲天下,北地有子煭,京城蕴赫连,月城当属世子冲,三人之才不算绝,空中仍藏月,一首桃花诗,天下谁不知,这首童谣里面的人,今天都到齐了呢,而且看起来,媚姬那天有一句话说对了,尧国惊才绝艳的三公子,仿佛眼光都惊人的一致呢,小月你说奇不奇怪”小月没有搭话,云子烈声音顿时有些阴沉的道:“咱们的太子殿下说,他和你青梅竹马有七年的情意,想在大婚前见你一面,你意下如何”小月不禁一愣,但是还是道:“见面何意,还是不见了吧”说着小月转过身子来,直视云子烈道:“难道你想让我去见他?”
眸光灼灼,丝毫也没闪避的意思,云子烈倒是轻快的笑了道:“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其实见一见,也没什么”小月也没在推脱,浅浅的一笑道:“好,你去差人传他进宫吧,我就在这里见他”云子煭一楞,眼光下意识的扫过这满殿喜庆的红色,不禁有些错愕,就他今天见到云子冲的情景来看,云子冲绝对不是来喝喜酒或是来贺喜的,他眼中那种疯狂的感情,有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决绝,所以云子烈不禁有些怕了,云子冲在小月心中的地位,他其实很清楚,即使自己掩耳盗铃,可是依然能看的很明白,纪小月恐怕到如今,心里的人还只有云子冲吧,即使明天就要和自己大婚了,可是刚才他进来时,看到她望着窗外的表情和迷离的眼神,云子烈就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云子冲。
云子烈眸光一闪道:“来人,去驿馆请太子殿下来藏月宫一叙”吩咐完,云子烈扫了一眼周围,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这样的情况下,云子冲再厉害,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吧,遂定下了心神,云子烈缓缓走近小月,走到了她面前站定,左手轻轻抬起小月的下颚,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低低的道:“你明天就要嫁给我了,你要记住这一点,片刻也不能忘记”小月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和无奈道:“是啊,明天我就要嫁给你了,可是到现在,不确定的,仿佛不是我,而是你吧”云子烈也不答话,放开她的下颚,转身走了,走了到大殿口,停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低低有些软弱的声音道:“即使明天你就要嫁给我了,可是我却知道,你的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道留在了那里”说完再也没停留,大步而去,小月不禁有些发怔,心,自己的心在哪里,抬手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感觉空落落的,是啊,自己哪里还有心,恐怕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失落了,不知道飘向了哪里,云子烈走后,偌大的藏月宫更显空阔,小月不禁有些茫然。
蓦地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时的生活,那时多轻松快乐,即使偶尔有些小烦恼,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什么时候起,自己忘记了那个洒脱自在的纪小月,而变成了这个只会屈从于形势而忍辱负重的怨妇,看来环境真的能塑造人的性格,如今自己仿佛已经到了,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时节了,小月再次叹了口气。
一个宫人进来道:“禀王妃,尧国太子在外面侯见”小月道:“请他进来”宫人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小月不禁背过身望着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如雾霭般的湿气笼罩在湖上,如天上的广寒宫一般,有一种清冷寂寞的感觉,云子冲一路行来,进了一层层的宫门,到了藏月宫,不禁抬头打量这座辉煌的宫殿,藏月宫,掬月阁,真的是很相似,至少云子冲能猜到云子烈的心思和当初的自己一样,一路上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到了藏月宫更是红得刺目,宫殿布置的很精致奢华,可以看出颇费了一番心思。
宫人让他等在殿外,云子冲不禁苦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见小月还需要人通报了呢,真是事易时移,不可同日而语,很快宫人出来,云子冲这才迈步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入目都是红色的帐幔,刺的云子冲的心口一阵阵的疼,再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小月在这样的情境下相逢。
转过帐幔就看见通着大殿的水榭,水榭的窗子边上,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背对云子冲而站,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仿佛不曾察觉身后已经有人逐渐的接近,云子冲停住了脚步,几乎贪婪的看着这个背影,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云子冲竟然感觉恍如隔世。
她看上去有些瘦了,脊背挺直,纤腰一束,仿佛感觉到了云子冲的注视,小月转过身来,面色平淡,无悲无喜,仿佛云子冲不过是寻常的故人而已,被她这样的目光一看,云子冲顿时感觉胸中气血上涌,急忙后退一步,极力的压了压,小月缓缓一摆手道:“好久不见,请坐”水榭上有两把椅子和一张小几,小几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如今几上煮着的水已经滚了,冒出白色的蒸汽和咕嘟声,云子烈缓缓的坐下,小月也欣然做到他对面,提水煮茶,动作缓慢而优雅,就像无数次,在月城掬月阁的夜晚一样,安静对坐,煮茶品茗,可是这里却是藏月宫,属于昭王的藏月宫。
两个人沉默以对,谁也不率先开口,水榭内一片寂静,过了半响,小月把烹好的茶递给云子冲道:“你喝喝看,据说这是雪山顶峰取来的水,煮茶倒是很有味道”云子冲低头浅浅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经过舌头进入喉咙,却感觉异常苦涩,仿佛一直苦涩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