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喜事第55部分阅读
名门喜事 作者:rouwenwu
的名声稍稍放出一二,至少能让他们感觉,这书院对于女子亦是欢迎。”
同时,这也有利于抬高夫人的名声,如果夫人在这边有了一定的声望,对长卿来说,那才是最好的帮助。”
上官锦将白文萝送到古雅来,实际上是在避难,这避难的对象偏偏又是大景的皇上。而她不可能是一直待在这边,总有回去的时候,那到时,皇上心里若还存有芥蒂的话,受为难的还是上官锦。但是,如果她在这边有了一定的声望,那到时,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必是不一样的。
白文萝怔住,许久才对易风轻轻道出两个字:“谢谢!”
“夫人客气了,之前就说过,我定会送夫人一份大礼的。”易风粲然一笑,依旧带着几分痞气,却瞧着让人顺眼多了,连一旁的木香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于是,从这以后,白文萝在古雅这边就多了一个独属于她的称号。
人书院那回来,白文萝进了房间,就又拿出那个玉印握在手中,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却是湿润之感。离开书院的时候,她就同易风说了,这事还是早点通知上官锦。毕竟她今日说的那些,已经是越矩了。虽然他给了她这块玉印,但她却不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拿来乱盖。
他给了她那样的信任,她不能辜负了。。。。。。
也不知,他那边怎样了?白文萝有些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玉印,古雅这边,并不是个完全安全的地方,光从她过来的第一天,就遭遇刺杀的事便能知道。但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就将她送了过来,说明,他在那边要面对的,是更加凶险的情况!
白文萝深深呼吸了一下,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将那块玉印贴身放好,然后就走出屋外,望着天上的雪花,看着雪里留下的红艳艳的爆竹碎屑。
今日是正月初一,再过半个月就是她十八岁的生日了。去年,他因事忙,没时间为她庆生,过后满是愧疚地说,明年,他一定会空出时间来。。。。。。
似乎,又不行了呢,白文萝有些怅然地一笑,心里叹道,世事难料。
不过,虽是世事难料,但有些事情,只要肯用心和努力,还是能够使之朝着自己的意向发展。比如,书院的生源。大年过后,远帆书院终于迎来了新的一批生源。虽然还都是三大家族的人,但是,这一次可不是为了给书院捧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为了进学而来的。
只是,白文萝还来不及松口气,紧跟着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第九章 与君重逢
不是每个人都像白文萝一样,有那么高的语言天分。而且,书院里也没有一套系统的教学方案,易风安排的那两位先生,虽然会说,却不等于会教!
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个教学进度,不但没什么成效,甚至还有些混乱。
今天学的,明天就忘了,就这么反反复复下来,真可谓是先生焦头烂额,学生晕头转向。这磨合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感觉就在原地踏步!再又因为这书院是免费的,大家没有付出,自然就不会有心理负担。除了三大家族强令安排进来的人外,外头那些零散的,多是没这个耐心再学下去。汉语之难,让他们渐渐生出怯意来,而且,那有些眼光短浅的,也看不到以后的利益,因此很多人都是半路就打了退堂鼓。
虽有易风极力宣传,但还是有人陆陆续续地退学。礼貌点的,还知道走之前跟先生说一声,而有的,是直接明天就不来了,连招呼都不打。
二月初的时候,气候已渐渐回暖,白文萝在书房里坐了大半天,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根本没翻几页。这书房里摆了两张书案,一张眼下正是她用着,而另一张书案前,坐着的却是木香。白文萝收回有些空茫的目光,往木香那瞟过去一眼,只见木香此时手里一边写着字,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似乎怕打扰到白文萝,所以她的声音很小,加上咬字不清,白文萝仔细听也听不清她在念什么。
其实,自学堂开了后,白文萝就建议木香也学一学古雅文。毕竟好样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语言不通,实在是个问题,木香也是欣然同意。因此,白文萝便让影一在这书房里添一张书案,然后每日得闲的时候,就让木香进书房来,由她亲自教。
如此,她也想从这教学中找出个捷径来,不然书院那边的进度实在是个问题。
“怎么不大声念出来。”白文萝合上手里的书,就往木香那边道了一句。
木香吓一跳,正写字的手就停了下来,往白文萝这看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说得还不准,就。。。。。。”
“能让人听得懂就行,发音以后再慢慢纠正便好。”白文萝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木香那走过去,想看看她这一上午都写的什么。
却不想,她还未走近,木香就有些慌张地抽出一张干净的白纸,将自己刚刚写的字给盖了下去。白文萝一瞅,心里顿时起疑,便问道:“怎么了?为何要藏起来?”
“没事,是我这笔用得不惯。。。。。。字写得难看,二奶奶就别看了,免得笑话!”木香有讪讪的说道。白文萝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笔,自从来了古雅后,她发觉这边的人用的都是西洋那边传过来的鹅毛笔,这种笔,用来写西洋字和古雅文都很方便,因此她便也在书房里备上几支。
只是这种鹅毛笔太容易漏墨,写字的力道控制得不好的话,很容易就沾污了纸张。白文萝一开始时还想着将这个改造成钢笔,以后用着还方便点,只是将要动手的时候才发觉,所需要的材料不好找,于是就暂搁下了。
“拿出来我看看。”白文萝瞧着明显有些心虚的木香,心中更加狐疑。
木香瞧着一脸平静的白文萝,磨蹭了一会,知道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将自己刚刚写的那几张纸给拿了出来,然后一脸忐忑地递给白文萝。
白文萝接过一看,却是愣住了。只见那上面写着的,都是她这几日里教木香的词句,只是,那每一行古雅文的上面,都标有不同的汉语小字。没有章法,左一个右一个,古里古怪的。白文萝瞅了两眼,才发觉木香所标示出来的汉语小字,那发音,都跟下面古雅文的发音相近!
“这个是。。。。。。”白文萝抬起眼,看着木香。
木香一时红了脸,满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奶奶教得太快,我实在是追不上,一时又吃不消,只好想出这个法子来,这样,我记起来容易一点。”木香说着,就从白文萝手里将那几张纸拿了回来。白文萝能亲自教她,她已经很惶恐了,所以每次学完一课时后,她看到白文萝那种你应该已经学会的眼神,就再不敢多问。因此,想来想去,终于想出这个法子来。
有着远远超于常人的语言天分的白文萝站在那,满是迷惑地问了一句:“我之前教得太快了?那你怎么不说?”
“不是,二奶奶教的很好,是我太笨了。”木香赶忙说道,然后看了看自己写的那些东西,不由就笑了起来。其实,白文萝若是受过正常教育,上过正常学校的话,对于这种学外语的法子绝不鲜见。因为,这几乎每个初学外语的学生都用过的办法。然而对于她来说,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木香以为这是笑自己呢,因而更是不好意思了,不想却听白文萝对她说道:“是个聪明的办法!”
“二奶奶别笑话我了。”木香讪讪地拉回自己写的东西。
“没有,是你提醒了我,看来书院那边,教汉语的进度应该能加快些了。”白文萝说着就走回自己的书案边那,将纸摊开,然后拿起旁边的鹅毛笔,沾墨,思绪流畅,手快似飞。。。。。。
古雅人大都会西洋文,虽这边的西洋文与她早以前学的英文有些出入,但那二十六个字母却是一样的。而后世的拼音字母则是来源于拉丁字母,同是二十六,且汉语拼音、拉丁文、英文的字母表的字母排列顺序是完全一致。
白文萝一边将字母表,声母,韵母等罗列出来,心里一边想着,后世的拼音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完整的体系,若先从拼音入手,古雅人应该感觉比之前,干巴巴地学那些方块字容易些,至少在读音上面能摸着些门路。。。。。。
两天后,易风一边看着白文萝写出来的字母表,一边听着白文萝与他细细讲解。这汉语拼音,易学易解,同样的二十六个字母,却被整理成另外一个庞大又严谨的体系,并且几乎囊括了所有的汉字读音。
易风听白文萝讲解完后,迟迟未说话。
“怎么了,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白文萝等了一会,见易风还未开口,便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是。”易风长吁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对着白文萝认认真真地作了个揖,才抬起脸说道:“夫人之聪慧,实在让易某汗颜!”
白文萝愣住,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迟疑了一会,才转开话题,问道:“这个,易公子觉得,能否对书院的教学起到帮助?”
“再没有比这个更能有帮助了!”易风说着,就拿起那几张犹似千斤重的汉语拼音来,一脸认真的说道:“之前听夫人说的不遗余力,如今易某才真正体会,实为敬佩!”
这一套汉语拼音,所起到的作用,远远超出眼下他们的想象。这不仅是对一个书院有帮助,而是对于整个汉家文化的推广,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当后世的人,自上学堂的第一天,接触的第一个字母的那一刻时,台上的先生总不忘向自己的学生提起一个名字,一个女子的名字,一个流传在大景与古雅之间,让人们向往与崇敬的名字。虽然传说往往会失真,但是那个名字,那个女子,当年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过。
如易风所料,出自拉丁字母的汉语拼音,让书院的学生感到学习汉语的难度降低了不少,至少在发音上,他们能慢慢摸着了门路。而且,书院的先生亦是根据这套拼音,慢慢整理出一套合适的教学方案,从易到难,循序渐进。
只是,汉语的教学虽是成功的迈进了门槛,可这并不代表着大景的文化,就能顺利渗透进来。至少,在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什么明显地效果的。
故而这段时间的白文萝,就像是在跟时间赛跑一般。拼音的事情进入正轨后,她便开始将易风从大景带过来的那些书籍,着手翻译成古雅文。虽然别的人也会做这个工作,但是眼下大景这边的人都抽不出时间来。而且书院的事,已经是易风在百忙之中,几番权衡之下才抽出来的人手,因此这翻译的事情就暂时落在白文萝的肩上。当然,文化的传播,思想的渗透,需要从各个方面着手,消息的狂轰乱炸才能起到明显的效果,书籍的翻译,语言的推广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但是余的,她目前也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处理,只能慢慢来,先做手上能做的。
不知不觉,冬天就过去了,园中冰雪已消融,枝头可见春花初绽。
在书房关了大半天,实在觉得有些头昏脑涨了,白文萝只好放下笔,揉了揉太阳|岤,然后起身走到外头去。木香瞧着外头还是很冷,便说她回去给拿件披风过来,白文萝点了点头,就往院中走去。
已经过来两个多月了,加上在海上的那一个月,就是三个多月了,可是大景那边,却半点消息都收不到。也不知是影一他们是怕她担心,故意瞒着,还是真的消息不通。。。。。。
到底如何了?白文萝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忙得没有时间多想,可是只要一闲下来,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会生出几分不安。
正有些怔然出神间,还不待她回头,一件披风就从后面给她披到肩上!熟悉的感觉随即从后面拥上来,直到自己被纳那个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文萝。。。。。。”他在耳畔唤她,依旧那般低厚沉哑的声音,听到的那一瞬,竟让她有欲泪的冲动!
第十章 院中温情
他在她鬓角轻吻,春寒料峭的傍晚,空气在夕阳的余辉下开始升温,有些僵硬地转过脸,瞬时就对上那双幽淀深灼热的双眸。
“不是,要一年以后才。。。。。。”她怔然发问,却话还未说完,就被他骤然俯下来的唇给堵住了!
凶猛的热吻,肆虐地狂扫,似要将她整个吞下去一般。身子在他吻下来的那一刻就被转了过去,环在她腰上的手,力道越来越重,扶住她的后颈的手指强硬地探入她的发间!唇舌往来,轻噬重吮,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天地间只剩下耳边越来粗重的呼吸。可是谁也没有叫停,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尽力给予,又是谁在强取豪夺,这个吻,深重得就像是场灾难。。。
直到感觉脑子有瞬间空白,似被耗尽了体力般,整个人几乎要虚脱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然后搂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脸,看着她红艳得似要滴出血来双唇,良久才缓声说道:“时间提前了!”只是,此时他的声音却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白文萝微启开辰,将新鲜空气深深地吸进肺里,这般急切地呼吸使得胸口一起一伏。许久后,她才感觉身上恢复了力气,两手从他后背滑了下来,扶着他的腰站稳了,然后才说道:“大景那边出事了?”
上官锦眼眸浓暗,拇指在她依旧红肿的唇辫上暧昧地擦了擦,然后才叹道:“文萝,有时候,你可以不用这么既聪明又冷静的!”
白文萝看向他,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去,只是静静地对视,刚刚空气里还未消散的旖旎,此刻越加明显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文萝才微垂下眼,轻轻问了一句:“你是刚到的?怎么也没给这边送点消息过来,还以为,你那边出什么事了。”他看着瘦了不少,面上的棱角愈加分明,眼中也带着几分疲惫,这段时间,大景那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上官锦笑了笑,刚刚那个吻,他扶在她后颈的手使得她的头发变得有些松散了。此时有一缕发丝从她鬓角那垂了下来,他便很自然地将那缕发丝轻柔地抿在她耳后,然后才说道:“书院的事,我听说了。”
白文萝一听,就抬起眼,又看了他一下。自年后,她就让易风将书院的事,通知给上官锦那边,然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过后却一直没收到他的消息。故而也不知他对这事,到底是怎么看的,毕竟现在她的名声在书院那边已经传开了。再加上前段时间,她将汉语拼音表交给易风后,易风更是借机将她的名号又吹上一层楼。而那宣传所起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眼下书院的学生已近百名,其中女子占了三成。
如果仅仅是开办一家书院,她倒是能肯定他不会反对的,毕竟这目的是与他一致。但是,眼下他可是会介意自己的妻子,这般的声名在外。。。。。。
“本是不想让你为这些事烦恼的,只是。。。。。。”上官锦看了她好一会,然后似无奈的笑了一下,才接着道:“你每次,都能让我改变心意,所以放手去做吧,只要别累着自己了,怎样都行!”
听他这么说,白文萝微怔,张了张口,却这会忽然听到院门那边传来微微的声响,她一时就闭了嘴,然后往那边瞧过去,只是却没瞧着人影。
“是你身边那两丫鬟。”上官锦笑了笑,便慢慢放开了她,接着道:“这次,我让曲元也跟着过来。”
“可是沉香也跟着过来了。”白文萝微诧,上官锦点了点头,然后就朝外头吩咐一句:“进来吧。”
声音一落,就瞧见木香拉着一个俏丽明艳的女子从那走了进来,可不正是沉香。白文萝打量了她一下,只见此时的沉香已经梳起了妇人头,且身上穿的衣裳,那颜色也比以前重了些,不过这瞧着,倒是为她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二奶奶!”沉香进来后,先是给白文萝行了个礼,然后才对上官锦到:“二爷,子初请您这会过去一下,李老先生刚刚从山里回来了,说是要见二爷。”子初是曲元的表字,沉香同曲元成亲后就改了口。
而此次曲元会跟着上官锦过来古雅这边,一是他想带沉香见一见他的师父,二也是李鬼老先生给上官锦传去消息,让上官锦顺便将他那徒儿给带过来一趟。因为古雅之行结束后,他就打算远游西洋去,很可能此生都不会再踏上大景的土地。
上官锦一听,心里了然,看了白文萝一眼,道了一句:“我一会再过来。”然后就出去了。
“二奶奶!”上官锦出去后,沉香便不再压抑着情绪,忙一脸激动地走到白文萝身边,却只喊了一声,眼圈就红了。
“进去说话吧,当日走得匆忙,你的喜事,我也没来得及给你好好准备一番!”白文萝又细细打量了沉香一眼,见她在海上待了一个月,气色却还能这么好,便知道曲元待她确实是不错。
木香在一旁笑着说道:“沉香姐姐是上月才办的喜事吧,才几月没见,可感觉卞跟过去了好几年似的!”
沉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扶着白文萝进了房间。
“今儿可真是热闹,这晚饭得提前准备了!”三人才进来没一会,意嫂就捧着茶果走了进来,嘴里笑呵呵地说道。木香一听,便道:“今儿人多,二爷过来了,估计易公子他们也会过来这边吃饭,意嫂你一个人指定忙不过来了,我这就过去帮你。”
“还是我去吧。”沉香听木香这么一说,刚坐下的身子马上就站了起来。
“沉香姐姐才刚到,应该好好歇歇,顺便陪二奶奶说会话才是。”木香说着就将她推了回去,然后又对白文萝道:“二奶奶,我就先去忙了。”
白文萝点了点头,木香一笑,便随意嫂一块出去了。
虽然她也很想留下听沉香说这段时间来,大景那边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亦知道,白文萝肯定是想先听沉香说,因此她便借机出来了。
木香她们走后,白文萝收回目光,只是无意中往旁边的镜子那扫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整,而且脸颊微红,双唇略肿!她愣了一下,顿时就想起刚刚在院中的那个热吻,脸上的胭脂色一时又重了几分,她赶紧就往沉香那瞟了一眼,却见沉香正一脸笑地看着她说道:“二爷对二奶奶还是那般的好。”
“贫嘴,来帮我整一下头发吧。”白文萝一时觉得有些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淡淡的道了一句,只是嘴角边却不觉地露出几分浅浅的笑意。
沉香走过去,娴熟地将白文萝的头发放下,然后拿起旁边的梳子轻轻梳了起来。
“好久没有这般给二奶奶梳头了呢,当时还以为,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时候。。。。。。”沉香说着,想起当日分别时的心情,一时又有些哽咽住。
白文萝从镜子里看着她,一时也有些惘然,好一会才说道:“还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现在不是好好的。”
“是。”沉香一听,便又笑了。
“我走后,大景那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等沉香收起激动的情绪后,白文萝才问道。
“是。”沉香一边给白文萝绾着头发,一边将这段时间来,上官锦身边的事情慢慢道了出来。
如上官锦当时所说,白文萝走后,他们一行人刚回王府,宫里的人就过来了。而白文萝不在了,上官锦自是需要进宫解释一番的,幸好那日从宫里回来后,没见有什么事发生。沉香毕竟是个丫鬟,很多事她不能过问,总归她瞧着皇上没有明着隆罪下来,王府里也没生出别的事,她心里也就放心了下来。
只是上官锦那段时间却越来越忙,白文萝的船还在海上的时候,上官锦就出府去了,一直到大年三十也不见回来。后来沉香才从曲元嘴里听说,原是那段时间,上官锦是去了柳州,一直到正月十五才回来,却一回来就带回恭亲王通敌叛国的消息。皇上大怒,当时就下旨严办此事。。。。。。
二月初时,御查院便将恭亲王的一系列罪状呈了上去,然而,就在那当回,恭亲王居然就失踪了!这事,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
“难道,恭亲王是逃到古雅来了?所以二爷也是为这事过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子初他没跟我说太多的。”沉香摇了摇头,见白文萝一脸深思的样,她想了想,就笑着说道:“二奶奶,您可不知道,您没在的那段时间,二爷又去了柳州那会,王妃就送了两个美人过日子关睢阁。我当时还担心着呢,谁想后来二爷一回来,看也不看,就直接将那两人给遣送了出去。”
白文萝人沉思中回过神,笑了笑,却并未表示什么,沉默了一会,就开始问起沉香成亲那天的事来。而在两人正有说有笑有问有答的时候,上官锦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然还不待沉香起身行礼,忽然就听到影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大人,古家派人过来请大人,还有古丽娜也过来了。”
第11章 并肩而坐
上官锦顿了顿,就往外吩咐了一句:“你去问一下是什么事,若没重要事就打发他们走。”
影一在外应了一声,完后就离开了。沉香这才朝上官锦施了一礼,上官锦点了点头道:“我让曲元住西厢那边,你去帮他整理一下吧。”
“是。”沉香应了声,知道二爷这会想同二奶奶独处,心里偷笑了一下,完后就跟白文萝告了退。只是出去后,她又想起刚刚影一说的那个名字,古丽娜?女人的名字,还特意说了出来,似乎身份不普通。。。。。。沉香心里存疑,不过这事不好问二奶奶,还是一会找机会问问木香去。
沉香走后,上官锦就走到白文萝身边,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会,然后才轻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在这住的可习惯,听说
刚来的第一天就出了点事,没吓到吧。”刚刚见面的时候太激动,总归一直也没事,于是就没想着问这些。
“还可以,不至于被吓住。”白文萝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他问道:“我听说李鬼老先生这次来古雅,是特意为你找药引来着。但到了这边后,我这几个月一直就见着他,今日却回来了,可是找到你需要的药引了?”
“嗯。。。。。。”上官锦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就蜻蜓点水般地啄着她的手。
“长卿。”白文萝缩了缩手,止住他这亲昵的动作,她太清楚他了,这一啄下指不定一会就把持不住了。而她自听了李鬼老先生回来后,就打算问一问这次的药引,对他的身体会起什么样的作用,是不能除尽他体内残余的胎毒。这段时间,她时常会想到这些,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但那会总感觉上官锦似有些忌讳提到这个,所以她一直就没问。
“什么?”他笑着放开她的手,然后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可就在白文萝将要开口的时候,那外头又传进影一的声音:“大人,古家摆宴为大人接风洗尘,专门让古大小姐过来请大人。”
“你没跟她说我没时间,宴席就免了。”上官锦微蹙了蹙眉头,将手从白文萝脸上拿开,然后往外道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属下是这么说的,只是。。。。。。古丽娜她不肯走,说既然大人没时间过去,她也不勉强,只是有关于恭亲王那边的消息,大人惹感兴趣,就见她一见,她会当面跟大人说。”
恭亲王果真是逃到古雅这边来了!白文萝一听这话,就瞧了上官锦一眼,他就是因为这事,所以才提前过来这边的?不过古丽娜又如何得知恭亲王的消息,还说得到那么笃定!
上官锦沉吟一会,然后就吩咐道:“你让她到前厅那等着。”
“是。”影一应声离开后,上官锦就转过脸对白文萝道:“我去看看,不会耽误太长时间,你等我一块吃晚饭。”
“好。”白文萝轻轻一笑,没有多问,就点了点头。
上官锦有些歉意地在她额上吻了下,然后才转身往外走去,只是他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又停了下来。白文萝一时也不明,便在他身后问道:“怎么了,可是忘了什么事?”
上官锦忽然就转过身,朝她伸出手道:“文萝,你随我一块过去吧。”
春末之际,傍晚时分,天边只留下最后一抹余晖,寂静的房间内,昏暗的光线显得眼前的身影更加高大挺拔。白文萝看着那朝她伸过来的手,再看那个男人一脸认真的表情,一时有些怔住,良久才说道:“可是,你的事。。。。。。”
“我的事便是你的事,我们是夫妻,过来吧。”他的声音,低沉、轻缓,却异常认真。
她怔然许久,似有些不敢相信,迟迟没有动作。上官锦耐心地站在那儿,也不催她,只是保持着那朝她伸出手的动作,一动不动。白文萝终于将手轻轻放到他的手中,他瞬时紧紧握住。
古丽娜在厅里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往这传过来,刚刚等得稍稍有些忐忑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然后就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嘴角边弯起一个适当的微笑,静静地看着门口。
看到上官锦的那一瞬,古丽娜正打算露出个迷人的笑来,却不想,下一瞬,她面上的表情就有些僵住。那两人,竟两手交握的走了进来!上官锦竟带着白文萝一块过来见她!古丽娜没料到会这般,似有些懵住,僵硬着表情,紧紧盯着那两人一直交握在一起的手。这般亲密无意的动作,在大景是不可能在人前显露出来的,但是,在古雅,这样的动作却是无伤大雅。
“我今日是过来跟锦大人谈公事的,所以,白夫人是不是该回避一下,若是想叙旧,我改日一定抽出时间来陪白夫人!古丽娜一直盯着上官锦领着白文萝坐下后,她才慢慢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勉强笑着开口道。只是那话中,她是一口一个白夫人,咬得清清楚楚的。因这里是人家地方,她不能赶人,故而只能将公事搬出来。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我的事她无需回避。“上官锦说着就在白文萝旁边坐下,然后也示意古丽娜坐下。这边的几乎没什么下人,因此古丽娜在这厅里已待了好一会,一直也没人捧上茶来。白文萝瞧着古丽娜旁边那干干净净的茶几,笑了笑,也不开口,只在那静静地坐着,看着她,然后偶尔同上官锦对视一眼。
古丽娜瞧着眼前并肩而坐的那两人,一时有些哑住。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上官锦和白文萝站在一起。但是,之前的任何时候,都比不上眼下的这一幕。只见那两人,就那么不言不语的坐在一块,仅是偶尔的一个眼神交流,她甚至能感觉得出他们俩,似心意相通一般,美好的让她觉得一阵阵刺目!
“不是有消息要说吗?”上官锦瞥了古丽娜一眼,淡淡的声音,却是居高临下的语气。白文萝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上官锦一眼,记得很早以前,她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那种天生的贵气和傲气,总是在无形之中压人一等。在这样的人面前,很多人会不由自主的感到自卑和自惭形愧。
古丽娜回过神,勉强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白文萝一眼,忽然就说道:“没错,不过锦大人应该清楚,这消息我总不能白白送给你。”
“哦,要讲条件。”上官锦没有问她想要什么,而是模棱两可地道了这么一句,面上的表情亦是不见喜愁,让人反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丽娜脸上的笑容果真又勉强了几分,幸而她一直就清楚,跟这个男人玩心眼她是玩不过,心思转了转,就改口道:“大人前段时间帮了古家那么大的一个忙,这点小事,自然是不敢跟大人讲条件,只不过,能得到这个消息,古家这边也实实在在是费了一番力气,所以。。。。。。”
恭亲王逃到古雅,必是避不开港口,而古雅有一半的港口是由古家控制,至于别的港口,也有古家的人参杂其中。而眼下这个时间,并不是港口最繁忙的时候,再加上古家人脉广,又经上官锦几年前,亲自帮他们重新编整那些人脉关系网,因而只要仔细留意,指定错漏不了。
上官锦慢慢勾起嘴角,带出一丝冷冷的笑意,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古丽娜,等着她要说出什么来。只要古丽娜知道的消息,他过不了多久,一样能知道,三年多前,他下的那番功夫不是白给人做嫁衣的。
那个男人的笑,依旧带着逼人的贵气,炫目且迷人,即便那眼神是冷的。古丽娜不由得握了握手心,盯着上官锦说道:“这事,我只想单独跟大人说。”
就是想跟上官锦单独待一会吗?白文萝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古丽娜一眼,之前在王府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费心竭力的。
上官锦却慢慢收了笑,面无表情地看了古丽娜好一会,然后就站了起来,往外吩咐道:“古大小姐要回去了,送客。”
“你——”古丽娜脸色顿时一变,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而此时,影一已经走进来了,上官锦亦是转过身,扶起白文萝。
“白夫人,你不觉得自己妨碍到你丈夫了吗!”瞧着上官锦对白文萝那般体贴细心地样子,古丽娜咬了咬牙,一时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上官锦顿时就皱了一下眉头,面色已见不豫,白文萝却轻轻拉了他一下,然后才看向古丽娜,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妨碍到他了,而妨碍到你了。还有,我丈夫从来注不喜让人要挟,而你,也没有能与他谈条件的资本。刚刚的消息,如果你一开始就说出来,他多少会记着你这份情,但你却错失了这个机会。”
古丽娜走后,上官锦问向白文萝:“你怎么知道我不一定要从她口中知道消息?”
白文萝笑了一下,就说道:“你之前在古雅的时候,不是同古家走得比较近吗,既然能将古家扶起来,你还会错失这个机会,估计整个古家的动向眼下都在你的掌握中。而且,古丽娜刚刚说话的时候,我瞧着她的底气有些不足,能令她装都装得不好,想来也不是什么独家消息。再者,你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我当时回避一下,其实并没什么。”
“文萝,最后一句,你说得不对!”上官锦叹道:“我既然让你过来了,就不打算让你离开!”
第12章 浓夜
阴暗的殿宇,明黄|色的纱幔无风自舞,冰冷的空气里篴丰让人窒息的恐惧。。。。。。
粘稠的鲜血,像蜿蜒的小溪,不停的从身体里流出,无穷无尽。。。。。。
喉咙似被堵住了一般,绝望从四面八方朝他侵袭而来!
猛然睁开眼,外屋的纱灯照进暖暖的微光,映入眼中的是床顶的帐幔,他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原来又是梦!上官锦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沉,额上已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许久才微转过脸,看到安静地睡在一旁的白文萝,那颗急跳的心慢慢就平静了下去。自送她离开后,他就不时会做这个梦。湮没的时光,不愿回顾的记忆,像条潜伏在心底的毒蛇般,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忽的就闯进他的梦中,无声无息,令人恐惧。
这段时间来,他每次半夜从梦中惊醒,缓过神后,手都会无意识地往旁边搭过去,却次次都落了个空!然后转过脸,看着旁边空了一块的位置,满心都是茫然和失落,原来养成习惯后,想要再改回来,竟是那么难!
他看着她的睡颜许久,然后微侧过身,手从被里伸出,轻轻覆在她脸上,文萝。。。。。。他在心里呢喃。
向来眠浅的她,被他这般在脸上轻抚着,没一会就醒了过来。
“嗯。。。。。。”刚睁开眼,眼睛还未适应这昏暗的光线,却明显感觉到他凝视的目光,还有抚在脸上那温热的手,她动了动身子,不解地问道:“怎么没醒?”
他没答话,见她醒了,就将她拉到自己的臂弯内。
两人都只是穿了件薄薄的中衣就睡下的,她的脸贴到他身上的时候,顿时感觉到他的衣服竟有些濡湿。
“怎么出这么多汗?”白文萝招手探到他的脖子那儿,摸了一下就问道。
“没事。”他拉下她的手,放置唇边轻轻吻着。
“你。。。。。。难道是做噩梦了?”白文萝微起身,看着他问道,此时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屋里的光线。
上官锦沉默了一会,张开五指梳理着她的长发,然后才有些自嘲地笑了下:“嗯,是个不怎么好的梦,你怎么知道的?也曾做过噩梦?”
白文萝似有若无般的一笑,声轻如梦:“谁没做过噩梦。”她说着就要躺下,却被他抓住手臂,让她侧身坐了起来。白文萝不解,上官锦却未发一言,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手顺着她的手臂轻轻移了上去,完后又从她的脸上慢慢滑了下来,然后落在她的脖颈处,手指一点一点地挑开她的原就有些松楥的衣襟。
领口敞开,春光半泄。。。。。。
白文萝会过意,抬手覆在他的胸口,感觉他有异于往常的心跳,然后稍往前俯下身子,凑近他说道:“要我安慰你吗?”
她知道做噩梦感觉,即便是醒来后,也是久久无法摆脱那种渗进心底的恐惧!
他抬眼看她,顿时就想起之前她坐在自己身上,那高高撩起的裙子,那张开的雪白长腿,那半解的衣衫,那半藏半泄的春光,那染上桃花的脸颊,那湿润浮艳的双唇,还有那有些凌乱地自肩膀上倾斜而下的一头青丝!
那样极致的妖娆,要命的撩人。。。。。。
怎么会不要!
他瞬时就将她敞开的领口往下一拉,很直接地表明了他的意愿。
白文萝唇角扬起,眼角眉梢处带出一抹诱人的浅笑,随即就跨过他的身子,俯身下去。。。。。。
温柔的挑逗,肆意地啃咬,他曾对她用过的手段,此时全都往他身上招呼过来。
那让他兴奋发疯的舔触,接近白热化的情欲高峰像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朝他呼啸袭来,实在等不及了,要起身,却又被她按了下去!
“乖,快点。。。。。。”他似有些痛苦地呻吟出声。
她笑,反而停了下来,他气极,看着她可恶又柔媚的笑,忽然就伸出手抓住她,再不任她摆布。。。。。。
床上的微响慢慢停歇下去,她瘫软在他身上,沉沉地喘着气,好久才含糊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妖精!”他吐出两个字,然后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脸埋在她的肩窝处,深深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好久才闷声说道:“有你在真好!”
“嗯。。。。。。”她的手探进他的发间,温柔地为他顺着头发,然后问道:“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说吗?”刚刚醒来她看到他时,竟感觉眼前的男人,就好像是个乞求安抚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害怕成这样?!
他又是沉默,良久才从她肩窝处抬起脸,面上已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自信而强大。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一手支着脑袋,侧卧着看着她,手在她后背来回游移,过了一会又接着道:“都是以前一些不好的记忆,七零八碎地拼凑在一起,也说不出什么来,总之就是感觉不好而已。”
白文萝看着他面上那有些倦怠的神色,迟疑了一下,就改口问道:“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