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57部分阅读
名福妻实 作者:rouwenwu
吧!”半夏猜测道,“今个儿白天在主宅那边还好好的,回来以后就瞧着很是烦躁不安。”
“早晨出去前不是还有说有笑的?今个儿是你跟去的,他们在那边吵架了?”锦之皱眉问。
“早晨的时候因为五爷的事儿闹得全家都不高兴,当时爷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中午的时候奶奶还去给五爷送饭,这晚上爷就没回来,谁知是不是生气了。”半夏嘟着嘴说,“我中午就劝奶奶,让她别去给五爷送饭,这下倒好。”
“我刚才去那边,瞧着爷不像是生气的摸样,还说今个儿奶奶肯定累得不轻,让咱们好生伺候她早点儿歇着。”锦之摇摇头,“我还从来没瞧见过奶奶这样。”
“别说是你了,我都没瞧见过。”半夏叹了口气,丢掉手中真正准备的澡豆和花瓣,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呆了半晌才道,“你说奶奶会不会是生病了?”
锦之瞥她一眼:“竟说些不着边的,若是生病总该有哪里不舒服吧!”
“希望明个儿爷回来就会好了!”半夏垂头丧气地说,“奶奶这个样子弄得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两个人一边挑拣着花瓣,一边相对叹气,直到庆云进来道:“二位姐姐,水都烧好了,你们去请奶奶沐浴吧!”
“你个小蹄子,自己怎么不去!”半夏抓起一把花瓣朝她丢过去。
“今个儿奶奶不高兴,咱们没有两位姐姐的面子大,可不敢随便往前凑。”庆云笑嘻嘻地躲开,上前搂着半夏的脖子道:“好姐姐,你就疼疼我们,去请奶奶吧,这些个活就指使我们做便是了。”
整个人泡在浴桶里,平日里最是有用的放松方法,今天似乎都失去了效用,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心里就是怎么都静不下来。苏礼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但似乎还是没什么作用,干脆胡乱冲了一下身子,吩咐道:“锦之去找身儿凉快的衣服,半夏,你去把厨下的绿豆汤盛一罐,咱们去老太爷那边瞧瞧。”
说罢起身将身上水珠擦拭干净,套上轻薄的夏布中衣,头发不能干得那么快,就用干净的棉布拧去多余的水分,半干不干地挽在脑后,套上件青色的轻烟罗纱衣,领着丫头朝主宅过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但昏黄下还是能看见周围的景致,苏礼没让半夏点灯,就这么信步走过去,不知是晚风凉爽还是洗澡后身上清爽,苏礼觉得心情不似之前那么烦躁,就在园中多徘徊了一会儿。
两旁高大的玉兰树早就探出白色的花朵,在傍晚的微风中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苏礼俯身在草地上捡起掉落的花瓣,拿在手里随意把玩。
刚转过一丛灌木,斜刺里忽然跌出来一个人,正撞在苏礼的身上,将她撞得朝一旁歪去,忙扶住身旁的树干才堪堪站稳。没等看清来人是谁,就先闻到一阵令人作呕的酒气,她往后一步还是没避开,就见到沈青原的脸已经凑到近前,满是酒气的嘴一张一合说着浑话:“好香,什么时候新来的姑娘?爷怎么都没瞧见过,过来陪爷喝……”
苏礼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两记耳光,直打得自己手掌生疼,骂道:“老太爷在床上病者,你居然还出去喝得五迷三道,我看是该找人给你好好醒醒酒了吧!”
沈青原没想到自己会挨了两记耳光,愣愣地站在原地,努力眯着眼睛想看清面前的人,但眼前全是恍惚的虚影,只好探手上前想抓住什么,嘴里骂道:“谁这么大胆子,敢跟爷动手,不想活了?”
半夏和锦之已经都围上来,拉着苏礼赶紧离开,别跟一个醉鬼计较了。
苏礼气不过地走开几步,正好瞧见树下放着花匠烧水的木桶,上前舀起一瓢水就尽数泼到沈青原的脸上,冷冷地问:“如今可是醒了?”
沈青原被凉水泼了满头满脸,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何人,闪闪地道:“大嫂!”
“这会儿是真的醒了?”苏礼沉着脸道“你天天除了喝酒还有没有点儿正事儿?如今老太爷还在床上抱病,你就这副摸样,传出去让人怎么编排咱家都不知道呢!”
“嫂子,我知错了!”沈青原胡乱应着,反正认错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每天都得说个十次八次,压根儿就不在乎,自然也更不往心里去。
“我要去看老太爷,你也别到处乱晃了,跟我一道过去!”苏礼的语气得很是严肃说罢转身就走,让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沈青原摸摸身子,看看只有苏礼一人,沈青昊并没有在旁边,稍稍放下心来,快不跟上去,还腆着脸讨好道:“以前嫂子还没过门的时候,就听说又懂事又孝顺,如今瞧着果然是不假。”
苏礼懒得理他,只在前面快步走路。
沈青原撞了一鼻子灰也没怎么在意,老实了没多久,又凑上前道:“嫂子就别跟我赌气了,以前是小弟不对,不该惦记嫂子房里的丫头,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嫂子房里的那个芷莲,啧啧,真是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丫头。其实我当初也是想帮嫂子,您说那么漂亮一个丫头,我哥天天看着能没什么想法吗?万一一动心给收进房,那到时候心里难受的还不是嫂子你嘛!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惦记了,不就是个丫头嘛……”
半夏忍不住插言道:“二爷,您说这么多话口渴不?奴婢这儿有绿豆汤,等会儿给您多盛一碗喝!”
沈青原也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笑嘻嘻地说:“嫂子屋里的人都这么贴心,大哥真是好福气。”
伴着他一路的喋喋不休,很快就到了老太爷院里,苏礼走到门口,脚步微微一顿,深呼吸一下才迈步进去,院里很是安静,门廊下挂着两盏昏黄的风灯,门口受着的丫头忙上前请安,苏礼摆摆手让她退到一旁,自己掀开门帘进屋,见正厅内无人又朝纱橱走去,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偶尔还有几声苍老的笑声。
苏礼不敢贸然进去,在纱帐外轻咳一声,面前的纱帐随即就被掀开,沈青昊探头出来,见是她就道:“不是叫你早点儿歇着,怎么又过来了!”
里面传来老太爷的声音问:“是谁啊?”
“是礼儿来了!”沈青昊朝里头说了一句,又伸手拉住苏礼朝里走。
被沈青昊的拉住,苏礼心里的烦躁瞬间消失不见,感受着他手心的热度和微微黏腻的汗水,只觉得浑身燥热渐消,笑声道:“我瞧着今个儿天热,拎了绿豆汤过来给你们喝!”说罢招呼锦之将绿豆汤放在偏厅的桌上,亲自挽起袖子去盛汤。
“你就是爱操心,打发个丫头送来不就是了,你今天都忙了一天,身子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当心。”沈青昊在一旁帮她递碗,忍不住说道。
苏礼抬眼瞧着他唠叨的模样,心里觉得很是安宁,先前那种隔阂和陌生感瞬间都烟消云散,放下手里的汤勺,将额头抵在沈青昊的胸口轻声道:“你以后都要这样待我,不能凶我。”
“你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凶过你?”沈青昊抬手摸到苏礼的头发,又道,“你瞧你,头发还没干就到处跑,万一吹了风头疼可怎么好!”
“我只是告诉你,以后也不许凶我。”苏礼压根儿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是将头埋在他怀里,喃喃地说,“我喜欢你唠叨我!”
“傻丫头!”沈青昊闻言笑道,“想听我唠叨很容易,不过你也不能为了听我唠叨就故意做坏事吧!”
“谁做坏事了!”苏礼抬手戳着他的胸口反驳。
这时门外传来半夏的声音:“二爷,您怎么不进去啊!”
“老二过来?”沈青昊闻言皱眉,松开环着苏礼的手,走到门口问,“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沈青原离得老远,期期艾艾地说:“那个……我、我看时候不早,就先回去了,明个儿一早再来看祖父……”说罢头也不回地就朝外面跑去。
沈青昊见状想要追出去,苏礼想起沈青原脸上还留着自己的两个巴掌印,头上身上又都是水迹,忙拉住他的胳膊道:“算了,你明知道他一见到你就手脚不知怎么摆,何苦非叫住他,等会儿再惹得老太爷闹心就不好了。”
沈青昊这才放下门帘,还是有些心气不平地说:“青原小时候其实很是听话的,后来二叔在外戎边,二婶自己在家带着青原,真不知她是怎么教的,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她教成这样!”
听他一口一个孩子,苏礼忍不住好笑道:“行了,我的爷,您也不比人家大多少。赶紧把绿豆汤端进去吧,是谦叔在屋里吧?”她将放着两碗绿豆汤的托盘塞进沈青昊手里,“他们聊得投机,我就不进去打扰了,替我给老太爷问安。”
“你怎么知道是谦叔在屋里?”沈青昊纳闷地问。
“额,我刚才听到屋里的说话声了,自然就听出来了!”苏礼推着他往屋里走,然后道,“你的绿豆汤我也盛好放在桌子上,你晚上睡在这边自己当心,记得叫人先把蚊帐内的蚊子赶出来,然后掩好蚊帐,别明天顶着满头包去衙门里,到时候要被人笑死的!”
“嗯,大夫说老太爷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晚上正是痰多的时候,身边儿要留人照看,叔叔们年纪也都不小,还都各自要当差,弟弟们也都指望不上,我也不放心只留一屋子下人,只好自己在这儿守着。”沈青昊轻声解释道,“你回去就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儿歇着。”
“谁胡思乱想了……”苏礼轻声反驳,但随即就红了面颊,抬手朝他后背拧了一把道,“就你鬼灵精的!”
第228章 念瑶的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都聚到老太爷屋里请安探病,只有二太太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开始哭天抢地:“老太爷,您要给媳妇做主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姨奶奶皱眉斥道:“一大早晨的哭什么,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
“姨奶奶,您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啊!”二太太一边嚎一边拉出躲在门外的沈青源,拉着他到姨奶奶面前,指着他的面颊道:“姨奶奶您看,你看把孩子的脸打得,这是谁这么狠心啊!当年我家爷在边关驻守,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儿子拉扯大,都没有舍得过他一个指头,这在家里竟就被人打了,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娘,你别闹了,我没事,你赶紧回去吧!”沈青原扯着二太太的胳膊,想让她不要再吵了。
“你松手,你个窝囊废,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挨了打都不敢声张的?”二太太猩红的长指甲不住地往沈青原脸上戳。
“娘,祖父现在还在病中,你就别吵了。”沈青原觉得脸面都被丢光了,他昨晚喝得半醉,根本不记得是被谁扇了两记耳光,早晨迷迷糊糊的也没遮掩就出来了,正好被老娘看见,这下可好,在自家屋里闹得不亦乐乎,现在又跑来这边大闹。
姨奶奶眯起眼睛看看沈青原的脸颊,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去问:“这是怎么弄得?”
沈青原面色尴尬地说:“不妨事的,姨奶奶莫要听娘瞎说,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如今要紧的是祖父的身子,别的都不打紧的。”
“青原娘,你瞧瞧,孩子都比你懂事,你一大早的来吵闹像个什么样子!”姨奶奶欣慰地拍拍沈青原的手,然后不满的斥责二太太道。
苏礼呆在沈青昊的身后,无聊地看着这场闹剧,似乎压根儿就忘了那两巴掌是自己扇的,害得半夏在她身后一直捏着一把汗。
“大夫早晨来瞧过,老太爷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但这些日子需要好生静养,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安分些,莫要惹是生非,老爷子的身子不能生气。”姨奶奶对下面嘱咐道。
众人都轰然应喏,二太太也只好嘟嘟囔囔地不再多说什么,但面色还是十分不悦。
姨奶奶不再理会她,转头对沈青昊道:“昊儿赶紧去歇着吧,昨晚定然没有睡好的!”
沈青昊跟苏礼没有坐轿子,趁着早晨清凉在园子里慢慢地溜达,苏礼瞧着他有些憔悴的面色,有些心疼地问:“今个儿也去请假歇歇吧!”
“最近衙门里忙得很,我昨个儿请假还是调了个休假过去的,哪里还能再请一天。”沈青昊见四下无人,笑着凑过去揽住苏礼的腰道,“只不过是熬了一夜罢了,没什么的,用不着担心。”
苏礼拍开他的手,理理衣襟嗔道:“这还是在主宅的园子里,让人看见像什么话!”随即又皱起眉头问,“忙着准备出征的事儿?”
沈青昊的神色登时一变,随即点点头道,手臂再次收紧,将苏礼箍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沉声道:“没事的,我们又不上去冲锋陷阵,不会有事的!”
“大概要什么时候出征?”苏礼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虽然不是冲在前面,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还是要小心谨慎才好的。”
将沈青昊送走去衙门,苏礼在屋里坐着发呆了片刻,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庸人自扰,甩甩头将乱七八糟的头绪抛开,吩咐关夏道:“等会儿去嬷嬷那边瞧瞧,请表姑娘和青蔷中午过来吃饭。”
半夏刚要出门,锦之进来道:“奶奶,庄上的姜管事来送野味,还有些山里的特产。”说罢又笑眯眯地看着半夏道,“还送来了半夏要绑毽子的山鸡毛。”
苏礼想起上次见过的那个年轻管事,见半夏闻言羞红了脸,心里有数地说:“半夏去世请姜管事进来,正好中午加菜,把他也一道留下吃饭!”
半夏扭身言不由衷地道:“奶奶不是让奴婢去嬷嬷那边请表姑娘和姑娘过来吃饭的嘛!”
“哦,是吗?”苏礼笑着说,“那你去吧,我让锦之去招呼姜管事。”
“我……”半夏面颊飞红,跺脚道,“奶奶,您也戏弄奴婢!”
“那你到底想去做什么啊?”苏礼依旧逗她道。
“奴婢先去招呼姜管事,然后再去请表姑娘她们!”说罢不敢抬头,扭身就朝外跑去。
苏礼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挂着微笑,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余光瞟见锦之也站定看着半夏的背影,面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锦之!”苏礼见状唤道。
锦之忙收回目光,收敛神色应道:“奴婢在!”
“你比半夏还大几个月吧?”苏礼瞧着她的打扮,烟色的衣裙,头发编成一条粗辫子,叠了两折垂在脑后,头上只别了两支银头花,耳畔也是一对样式最简单的耳环,整个人素净得像是带发修行的姑子。
“是,奴婢比半夏大三个月!”锦之不知苏礼的用意,老老实实的答复。
“才十六的姑娘家,打扮得这么素净做什么!”苏礼微微叹气道,“有瞧着喜欢的人就大着胆子去喜欢,没什么可害怕了!”
“奶奶,奴婢能伺候您就好!”锦之垂下头,手指摆弄着衣带。
“你啊!”苏礼拿她没办法,“算了,现在我说什么也没用,等你真遇到喜欢的人,到时候就自然改变看法了。咱们也出去看看,都有什么野味!”
离着老远就瞧见几个下人在卸车上大大小小的竹筐,姜明阳和半夏背对众人,站在树荫下不知在说着什么。
“女在不中留了!”苏礼笑着说,“等再过些日子,天真热起来的时候,咱们就搬到山边的庄子上去住一阵子。”
姜明阳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到苏礼,忙不迭地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奶奶!这几日庄上猎了些个山鸡野兔,正好前两日下雨又生出不少蘑菇,一道送来给府里尝尝鲜。”
“嗯,好!”苏礼笑着上前瞧瞧,竹笼里的山鸡都还扑棱棱地鲜活,野兔也都是活的,“都是下套子抓的?”
“是的,这样一时吃不掉也可以养几日,而且味道更鲜美些。”姜明阳又掀开身旁的竹筐盖子,“这些是咱们山上采的蘑菇,用来炒菜煲汤也很是新鲜。”
苏礼瞧着那大朵大朵的蘑菇,心里很是喜欢,伸手掐了一小片,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香登时冲进鼻腔,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怎么只有蘑菇,没弄些什么山菜回来?”
姜明阳闻言一愣,然后斟酌着说:“那种山野的粗菜,哪里敢随便拿来给爷和奶奶吃!”
“额……”苏礼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笑着道,“山菜其实比田里种出来的好呢,那可是集山野灵气的,田里那些俗物哪里比得!”
“小的记下了,过几日给奶奶送些过来。”姜明阳躬身应诺。
“嗯,山鸡的毛可带来了?”苏礼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额……”姜明阳闻言面上一红,目光已经下意识地朝半夏瞥去,见她已经羞得转身跑开,心里不乔欢喜还是什么,略有些羞赧地道,“已经给半夏姑娘了。”
“今儿中午留下吧,吃了饭再回去,我让半夏做两个她的拿手菜。”苏礼见他也似乎对半夏很有好感,心里就踏实了大半,等他们多相处一阵子,自己再找个时间提点几句,估计也就好事将近了。
中午的时候,严若双和青蔷一道过来,最近不知是嬷嬷真的教导有方还是严若双在苏礼面前装淑女,每次见面都表现得落落大方,不过苏礼从青蔷那边还是听说了很多她的事迹,所以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不过这挡不住严若双的热情,一进门就上来挽住苏礼的胳膊道:“表嫂今个儿怎么这么好,特意叫我们过来吃饭,可是有什么好吃的?”
青蔷不甘示弱,也跑上来搂住苏礼另一边的胳膊扬声道:“嫂子,今个儿嬷嬷夸我的绣工进步很大呢!”
“是吗?拿来给我瞧瞧!”苏礼先安抚了抱着自己胳膊摇个不停的青蔷,然后笑着对严若双道:“庄子上送来了野味,叫你们来尝个鲜。”
许音未落,青蔷就已经翻出自己绣的丝帕,摊在苏礼面前献宝道:“嫂子快看,我特意给你绣的,是玉兰花,角落这里还有一个礼字,我可是很用心的呢,嬷嬷也夸我很有进步。”
“嗯,果然是进步很大,真的送给我?”苏礼看着眼前的丝收据,虽说只能说是针脚匀称,花样没有走形,但是对于前阵子连针脚都大小不一的青蔷来说,果然是进步不小。
“自然是送给嫂子的!”青蔷听到苏礼也说自己有进步,两眼亮晶晶地闪动着欢喜的光芒。
苏礼抬手轻拍她的脸颊道:“我房里十锦槅子上有个檀木匣子,里头是给你留着的玩意儿,自己去看吧!”说罢使个眼色,锦之就心领神会地领着沈青蔷朝里屋走去。
“再过半个月就要进宫选秀了,表妹准备得如何?”苏礼没有直接切入自己想知道的正题,而是先捡了旁的事情问。
“是啊!”严若双闻言垂下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若不是我爹娘逼着,我根本都不想入宫选秀,只盼着能落选才好。”
“表妹这说的什么话,这般容貌,你若是选不上,那还有谁能选中!”苏礼有点儿心不在焉地说。
“表嫂似乎有心事?”严若双虽说不是很机灵,但她最近的心思都放在讨好苏礼身上,见她这么明显的“魂不守舍”,自然不会毫无察觉。
“哦,也没什么事!”苏礼就差在自己脸上写下“言不由衷”四个大字了。
“表嫂,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直说的呢!”严若双一脸的诚挚。
“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不过是瞎担心罢了!”苏礼幽幽地叹口气道。
越是这样越勾起严若双的好奇心,非要缠着苏礼问个明白不可。
“自从方姨娘和五弟回来以后,我瞧着你表哥总是有些不大痛快,但他不说我又不好开口问他,这两天总觉得心里搁着事儿似的。”苏礼一脸的愁闷倒也不全是装出来的。
“唉,也难怪表哥心情不好,真不知道那个念瑶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竟让老太爷把她接了回来。”严若双闻言叹气道,“这件事我听姑母说过一些,那念瑶不知是个什么来历,老太爷很是维护她,当初她是寄住在沈府的,后来姑爹出征,她竟也偷跑出去一跑跟着去了战场,自然就被姑爹收房了,可惜姑爹那次出征之后就没再回来,是念瑶捧着染血的头盔,跟着宣旨的宫人一道回来的,当天刚好方姨娘生了青玄。”
“老太太听到长子战死沙场,本来就病弱的身子,当晚都没熬过去就没了,府里上下都在私下传言,说是青玄命硬克亲人,也有说念瑶狐媚惑主的,老太爷当时也是丧子之痛,所以姨奶奶就做主将方姨娘母子以及念瑶都送到城外的庄子住着,每月有人去送银钱和米粮,只有每年过年回来,也都不让他们与其他家人碰面的,这回不知念瑶出了什么主意,青玄写了封信,直接送到了老太爷的案头,老太爷一来觉得都是自己的孙子,二来似乎也是因为对念瑶那不知为何的维护,便派人将她们从庄子接了回来。”
“难怪那个念瑶总是有些有恃无恐的模样。”苏礼闻言喃喃自语。
“是呢!她当着老太爷的面是一副模样,背后又是另一副嘴脸,若不是老太爷护着她,她怕是早被姨奶奶下令打死了。”严若双撇撇嘴道,“听姑母说,前两年念瑶因为一件什么事惹怒了姨奶奶,姨奶奶让人把她拖到院子里打了十板子,结果老太爷为了这件事,跟姨奶奶发了好大的脾气,从那之后,姨奶奶就不再过问念瑶的事,家里上下虽然不知为何,但也知道念瑶不是能随便招惹的,只能由着她张狂!”
229章 动心
饭苏礼亲自订的菜单,用庄上带来的材料,做了红烧兔肉,蘑菇炖山鸡,素炒蘑菇还有其他几样炒菜,半夏亲自下厨做了甜汤,沈青昊的贴身小厮回来传话说中午不回来吃饭,衙门的事情忙不过来,苏礼又忙装了几盒饭菜,让小厮带到衙门里去。
严若双抿嘴笑道:“表哥跟表嫂的感情真是好得让人羡慕!”
“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再怎么羡慕也不是自己的!”沈青蔷嘴里还含着东西,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苏礼闻言一头冷汗,以前瞧着明明是个乖巧胆怯,甚至有点儿圣母倾向地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牙尖嘴利起来,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太讨厌严若双,还是在自己这儿呆着太随意。
严若双闻言猛地皱眉,扬起手中的筷子就要朝桌上拍,抬眼瞧见苏礼正看着自己,忙改变了方向夹起一块鸡肉放在青蔷碗中,强撑出个笑容道:“青蔷,来吃鸡肉,又没人跟你抢,别吃得那么狼吞虎咽的,若是被嬷嬷知道你这样吃饭,肯定是要罚你了!”
沈青蔷端着碗的手往回一缩:“我自己会夹,用不着你献殷勤,你想告状就去告,嬷嬷还说过背后不言人过,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受罚呢!”
苏礼忍着笑,装没听到地低头吃饭。
严若双讪讪地收回筷子:“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良好的习惯都是日常养成的,这样吃饭太不雅观了。”
“我在别处吃饭自然就会注意,在嫂子这儿又没关系的!”青蔷说罢不再搭理她,探身要去盛鸡汤。
一旁的半夏忙接过碗帮她盛,眼神却时不时地往窗外厢房的方向瞄。
“半夏姐姐你盛太多了!”沈青蔷见半夏一勺接一勺,盛得马上要溢出来还不停手,忙大声叫道。
“啊!”半夏这才回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但还是溢到了桌上,忙招呼笔儿进来收拾,抬头刚要认错,就瞧见苏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好像对自己的心事全都清楚似的,登时羞红了脸颊,不知该如何是好,轻咬着下唇,声如蚊蝇地说:“奴婢下去瞧瞧甜汤可好了。”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外面快步走去,到了门口都忘了抬脚,差点儿把自己绊倒,更是觉得脸颊发烫,羞得不能自已,快步绕开门口的丫头婆子,躲到厨间坐在灶台前,扯着身旁烧火的干草,盯着灶上的甜汤。
“半夏姑娘!”身后突然传来姜明阳的声音。
半夏被吓得猛地跳起身,差点儿碰翻了灶上的汤锅,结结巴巴的说:“额,姜、姜管事你、你叫我有、有什么事?”一句话说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话都口齿不清,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过来看看甜汤可以喝了没有,听说今个儿的甜汤是你最拿手的,便有些急不可耐了。”姜明阳说话不疾不徐,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紧张,手心满是汗水,在身后死死地攥成拳头,极力克制着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会发抖。
半夏愣愣地抬头看他,在灶火的映照下,他的眉眼间映着橘色的光,显得十分温馨和明亮。她看得有些呆住,开口说话却差点儿咬着自己的舌头,发现自己与他的距离很近,脚就不自觉地朝后退去。
姜明阳却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朝自己用力拉过去,他虽然看上去并不强壮,可手却很是火热有力,半夏觉得自己都能感到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袖印在自己的小臂上。
心里慌乱不已地想,他怎么这么大胆,自己虽然对他有好感,但这毕竟只是第二次见面,他就开始拉拉扯扯,到底是想做什么?虽然觉得自己应该用力甩开他的手,并且呵斥他太唐突莽撞,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这样做,只觉得自己的心噗通通跳得越来越快,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是会抱住自己,还是会说什么话,平时沈青昊与苏礼亲亲热热的情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闪过,让她更是羞不自禁,心似乎都要跳出胸膛一般。
她看见姜明阳的嘴一开一合,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她耳中满是自己的心跳声,根本没有听见,只好傻傻地问:“你、你大声些,我没听清楚。”
姜明阳松开手抓着半夏手,满是歉意地说:“唐突姑娘了,我是说,你再退后灶火就要烧到裙角了。”
半夏闻言低头一看,果然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灶台边火苗谋取不在离着裙角不远的地方翻滚吞吐。瞧着姜明阳谦和守礼的模样,半夏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猛地回身打开汤锅的盖子,盛出一罐甜汤放在灶台上,然后自己抓过一旁的手巾,端着汤锅头也不敢回地朝外走,边走边说:“姜管事,甜汤放在灶台上,你要喝多少自己盛吧,我还要给主子们送去。”
汤锅的热度透过手巾传到她的指尖,但是却比不上她滚烫的双颊,半夏心里又羞又恼,忍不住骂自己自作多情,但又时不时地回味姜明阳掌心的热度,还有似乎能看透人心的一双眼睛。
庆云本来远远地看见半夏端着汤锅,就候在门口等着挑帘子,谁知她走到门口并没有转身,而是直直地朝前走了过去,只好开口叫住她道:“半夏姐姐你端着汤锅要去哪里啊!”
“自然是给奶奶端过去……”半夏话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走过头,脸上又是一红,忙收敛心思快步走到门口。
庆云已经挑起帘子候在那边,瞧着她面颊红得火炭一般,不明就里地问:“半夏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啊?”
“没、没事,只不过刚才在厨间,被灶火烤得发红罢了!”半夏忙摇头,干脆将汤锅连着毛贴都塞到庆云手中道,“你端进去吧,我刚想起没给表少爷那边送去。”
庆云还没等说话,半夏已经匆忙地挑帘子跑了出去,她只好摇摇头到里屋送甜汤,忍不住嘟囔道:“今个儿半夏姐姐真是奇怪,看着像是病了,整个人魂不过舍的,脸也红得发烫,该不是中暑了吧!”
苏礼闻言笑道:“半夏是病了,不过不是中暑,是中了别的!”
“中了什么?”庆云不解地问,“啊,难不成是蛊毒?”
“胡说什么!”锦之见她说得没边儿,忙开口斥道,“小孩子家的懂什么,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饭后沈青蔷扯着苏礼聊了半晌,直到困得不行才跟着锦之到屋里去午睡,严若双这才又凑上来道:“表嫂最近可回娘家了?娘家都好吧?”
苏礼知道她想问什么,偏生不想如她的意,只淡淡地说:“最近家里这么忙,我哪里走得开,好久没回去了,娘家也没什么大事,即便是有事也有叔伯兄弟处置,我都嫁人了,还回去搀和什么!”
“额,表嫂说得也太绝对了,虽说家里大事有人处置,但是毕竟爹娘兄弟都是自己的,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的。”严若双并不气馁,继续纠缠道,“我想表哥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表嫂回娘家,他肯定不会干涉的。”
“青昊自然是不会干涉,只不过我毕竟是嫁入了沈家,为人媳为人凄,就该多注意自己的言行,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侯门大户,行差踏错的,被人在背后说什么闲话就不好了。”苏礼油盐不进,根本不接她的话茬。
“其实表嫂可以跟表哥一道回去的,我记得表哥跟苏家四哥的关系很是不错,肯定也常来往走动的吧!”严若双无奈,只好自己把话题扯到想要问的事情上面。
“你一说起这件事,其实我也觉得很是奇怪,青昊原本是跟我哥很是要好,但是自从我嫁过来以后,他俩不知为何反而似乎疏远了,不如以前那么总是勾肩搭背的混在一处。”苏礼只字不提苏祈,只罗哩罗嗦地说了许多沈青昊的事情。
严若双听得不耐,却也不好打断,好不容易趁着苏礼口干喝水的时候问:“表嫂的哥哥年纪跟表哥差不多吧,家里是不是也在张罗定亲的事儿了!”
“这些事情都是我娘张罗,我哪里知道!”苏礼自然不肯透露,其实她最近一直没有回家,对爹娘是什么态度也并不清楚,只信口说道,“我跟青昊成亲,因为是宫里赐婚,所以比寻常人家都早了许多,我哥年纪比青昊还小,自然也不急着成亲的。”
230 天黑有人翻入墙
中午的时间基本都用来打发严若双的无聊问题,倒是成功的让苏礼没有在胡思乱想,待严若双和青蔷回到嬷嬷那边继续学习规矩,苏礼才得以安静得坐下和姜明阳对帐,插卡了状子上半年的收益,点了几项给城中酒楼定期送山货之类的收益问:“这可是你的主意?”
“回奶奶,是小的出的点子,这个月刚开始尝试,还不知道能不能长期继续下去。”姜明阳点头称是。
“年轻人脑子就是灵活,其实你平时也可以想想,那么大片林子,能不能搞虾养殖什么的,哪有山上有没有药材可以采摘,还有就是要在抓捕和采摘的同时要做好保护工作,比如打山鸡或是野兔,太小的不要抓,不要在繁殖幅画的时候去捕猎,还有采中药或食蘑菇,不要破坏他们的生长坏境,这样来年还会在继续生长。秋天的时候有没有果子或是坚果可以采摘,砍柴砍树也改定出个章程,比如多粗的木头可以砍,什么种类的树不可以砍,你可以组织庄上的人,去四下看看,长得太过繁密的地方,就该适当地砍伐疏通,也可以把树苗连根挖出移栽到树木稀少的位置,天气太过干燥少雨的是时候,就要注意防山火。”
她每说一样,姜明阳九点一下头,但听到后面已经顾不得点头,全神贯注的记着,生怕自己一走神就少听了什么话,最后见苏礼全都说完,他才松了口气似的道:“奶奶当真是懂行之人,小的回去就跟刘叔商议,列出各条呈再那给奶奶看。”
“嗯,你和刘叔对林子的事儿比我懂得多,我只是有些个大略的想法,具体应该怎么做,就要靠你们去参详了。”苏礼见姜明阳说话办事都很稳妥,不像是普通的下人,也因为半夏的心事,所以她便问:"我听你说话像是念过书的?如今家人也都在庄上做工吗?”
“回奶奶的话,小的幼年时后试读过几年书,可惜后来家母过世,家父卧病在床,只好弃了书本,各处做工也上山淘弄吃食,附近家父已经与家母在泉下相会,只剩我一个人在世上,只求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日后能够娶妻生子,安稳度日。”
苏礼闻言勾起嘴角,心到这姜明阳倒是个识趣的:“夏天的时候我打算到庄上去住段时间避暑,你回去也四处看看,有什么需要修缮布置的,都可以弄起来了。”
“是”姜明阳闻言,目光登时亮起来,含着笑意问:“奶奶可还有旁的吩咐?”
“没别的事儿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苏礼昨晚没有睡好,这会儿觉得有些困倦,将姜明阳打发走后,又与锦之一道将野味算了算给家里各房送过去,又派人将一份送回娘家,这才回房歇下。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转醒,光怪陆离的梦一个接着一个,等好不容易撑开干涩的眼睛,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半夏!锦之!”苏礼扬声唤道:“什么时辰了?你们怎么也都不叫我起来。”
锦之听到声响忙挑起帘子进屋道:“奶奶,爷打发人会来送信,说公务还没有处理完,怕是要晚些会来,奴婢瞧您睡的熟,就没叫您起来。”
“哦。”苏礼闻言合上眼睛,原来古代也有加班一说,睡了大半个下午,竟是觉得比没睡之前还要疲惫,难道真的是最近累过了头,总觉得人乏的要命,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忽然听到外面“彭”的一声,半夏慌张的从外面跑进来,都没顾上请安,朝身后张望了一下,见没有旁人,便凑到苏礼耳边说到:“奶奶,奴,奴婢,刚才在后园,见有个人从围墙上翻下来”
半夏的声音慌乱中带着颤抖,苏礼闻言登时就清醒起来,猛得起身问:“什么人?假定和护院都是做什么的?”
“嘘,奶奶您别急,那个人似乎受了重伤,而且是个女子,她说自己叫卫柳。”半夏终于把气喘匀了,一口气说完了下面的话。
“卫柳?"苏礼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那不就是卫柏的妹妹,一边起身下地一边问:“她人在哪里?”
“奴婢并不认得她,不敢胡乱相信,就把人锁在后院花匠方工具的屋里了。”半夏刚才自己一个人在后花园想心事,正想得一颗心搓过来揉过去不成个样子,就见到一个黑影在眼前轰然落地,面颊上也溅到几滴温热粘稠的液体,她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但那个黑影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虚弱得说自己名叫卫柳,与苏礼相识,希望她能通传一声。
半夏腹诽不已,哪里有相识的人会大晚上翻墙而入,但是鼻尖飘动的腥气让她明白,刚才溅到脸上的定然是血迹。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苏礼的朋友,又怕她身后会不会有追兵。所以左思右想,只好非尽全力将那人拖到墙角放工具的小屋内,用锄头死死的卡住门,然后就急忙跑回来报信。
“我跟你过去看看!”苏礼对卫柳还是很有好感的,不管怎么说卫柏三番几次得救了自己,卫柳当年也有赠偏方的情谊在,而且那丫头处事爽快直接,很合苏礼的脾气。
苏礼领着半夏和锦之快步来到院中,在门外轻叩两下,只听见里面传出低微的呻吟声,随后响起微弱却熟悉的声音:“苏礼?”
果然是卫柳,苏礼撤掉门口的锄头,刚一开门就觉得满是血腥气,让她的胃立刻痉挛翻滚起来,用力咽了几次唾液,才将那感觉将将地压下去,低声问:“你怎么伤成这样?后面刻有追兵?”
“我刚才追一个贼人,不当心被他所伤,不过他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哼!”卫柳如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