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58部分阅读
名福妻实 作者:rouwenwu
在身,还是忍不住地得意冷哼一声:“我本来打算撑着回去的,但走到这附近实在走不动了,也没力气再躲开巡夜的官兵,不想惹麻烦,正好记起这儿是你的宅子,所以就翻了进来。”
她说罢歪在墙角,双眼似睁非睁地看着苏礼,一副随时就要撑不住的模样,但嘴上还是不肯央求,只随随便便地说:“你可愿意救我一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就是要敲诈你
苏礼吩咐锦之和半夏去抬藤椅过来,自己扯开衣襟先把卫柳的伤口扎紧,免得继续失血,趁着夜色将人抬进自己房里,然后吩咐锦之去将园子里的血迹收拾干净,莫要留下痕迹。
打发半夏出去烧水,准备东西,自己上前道:“你是要请大夫来,还是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要大夫!”卫柳许是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神志似乎也快要模糊,但还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想通过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儿有没有外人,死撑什么啊!”苏礼见她把嘴唇都咬得渗出血丝,没好气地斥道,手下也没闲着,将她已经满是血污的衣裳剪开,就看到左肩的位置还在往外冒着鲜血,抓起旁边托盘内干净的棉布,先用力压住出血位置,然后用毛巾沾着热水将周围的血污都擦拭干净。
整个过程中卫柳都银牙紧咬,死撑着不肯出声,看得苏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肩上的伤口很深,只要稍稍松手就源源不断地冒出鲜血,苏礼无奈只好让半夏翻出沈青昊的药箱,将止疼和止血的药粉倒在棉布上,再用力压在伤口处,用布条紧紧地缠牢。这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喂,你找件衣服给我穿啊!”卫柳面色唇色俱是苍白,抬脚踹踹苏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看你精神好得很,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事了!”苏礼舒展了一下酸楚的腰身,随手扯了条苏绣的被单,盖在卫柳身上道:“你的伤在肩膀上,不能随便乱动,伤口那么深万一再出血可怎么是好,好生躺着吧!”
说罢起身唤了锦之进来照顾卫柳,心道如今天热不知会不会感染,是不是该煮些什么药给她喝,不过她对此一窍不能,只能等着沈青昊回来再商量。
卫柳终归还是失血过多,撑了没有多久就沉睡去,但是即使是在梦里,却还是蹙眉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爷,您回来了!”门外传来庆云的声音。
苏礼抬手放下床帐,叮嘱锦之在屋里好生看着,自己快步迎出去,拦住准备进屋的沈青昊道:“屋里有人!”
“思小朵来了?”沈青昊表情有些古怪,第一反应就是这样问。
“不是”苏礼闻言很是奇怪,思小朵并不常来,跟沈青昊也不算熟悉,“怎么会想到她?”
沈青昊摸摸鼻子问:“怎么,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苏礼睁大眼睛问,“小朵出来了?”
“也说不上出事,但是她家不知为什么,忽然说要送她进宫选秀,你哥今个儿正为了这事闹心呢!”沈青昊接过半夏拧得半干的手巾,一边擦脸一边回道,“所以我还以为是她跑来了呢!”
“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事!”苏礼皱着眉头,想不能思家为何会突然有此举动。
“那屋里到底是谁?”沈青昊问。
“是卫柳!”苏礼这才想起里屋还有个麻烦在。
“她来做什么!”沈青昊闻言更是古怪,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礼的神色,试探地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不知道追什么人受了重伤,倒在咱家后园,我刚帮她处理好伤口,但是似乎失血过多,现在在里屋睡着呢!”苏礼忙又问她,“我只给她上了止血和止疼的药粉,是不是还要熬些什么补血或是别的药?”
“受伤?什么伤?”沈青昊闻言微微眯起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问,“她追的是什么人?那人现在如何了?”
“她只说那人已经死在她的剑下,她带伤回来,到了咱家附近再也走不动了,只好过来求助。至于也追的是什么人,我也没问,想来问也是白问。”苏礼知道卫柏和卫柳似乎都是在暗处为皇上办事的人,“至于伤口……”
苏礼一边回忆一边抬手在自己肩头比划,“我觉得是匕首伤的,伤口不是很深,但似乎是伤到了血脉,所以流血不止……”她越说神情越是古怪,皱着眉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道,“不管怎么说,卫柏和她当初都对我有恩,无论她是为何受伤,我都不能见死不救。”
“嗯,我打发人去给卫柏送信。”沈青昊说罢就要起身,被苏礼拦住。
“先别着急,等她醒过来,问问她的意思再说,万一她不想让卫柏知道呢!”苏礼半垂着眼帘,遮住自己眸子里复杂的神色,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拿衣服换上,你身上都是汗味,换好衣服咱们就开饭,我都等得饿死了!”
“不是都叫人来说不用等我的?”沈青昊闻言皱眉,“你这样万一把胃饿坏了可怎么是好。”
“我这不是被事情耽搁了嘛!”苏礼推着他到西面纱橱内换衣裳,自己吩咐半夏布置晚饭,然后呆呆地站在厅内,右手不住地变换角度朝左肩比划,半响后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
丫头们手脚麻利地将晚饭摆好,苏礼拉过半夏在她耳边悄悄吩咐几句,半夏不住点头,拎着一盏风灯快步出了院子。
晚饭后,沈青昊去主宅看老太爷,苏礼借口要守着卫柳,没有与他同去,不多时半夏回来,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裹的物件放在桌上,几层黑布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柄染血的匕首。
苏礼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竟然算计到了自己头上,虽然不知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如此也算是一命抵一命,自己也不再欠她什么,只不过,算计自己的账,确实要单算的。
她将匕首包好,放轻脚步进屋,站在床头良久,看着卫柳虽然闭着眼睛,呼吸也十分平稳,但睫毛却时不时地颤抖几下,偶尔能瞧见眼珠滚动。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苏礼开口道。
“谁装了,我不过是因为受伤了没有力气,在闭目养神罢了!”卫柳闭着眼睛反驳道。
“也是,对自己下了这样的狠手,需要调养恢复也是正常的。”苏礼不冷不热地说。
卫柳的眼睛猛地睁开,目光也瞬间凌厉起来,盯着苏礼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才是。这里是京城,你不可能在城内对人下杀手,一来时辰还早城里很是热闹,很容易被人瞧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城内的巡查兵士很多,也很难掩人耳目。
但是我家的宅子在内城,你如果真的在城外受伤再逃到附近,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以你伤口的出血量,早就在半路昏迷不醒了吧,竟然还能神志清楚地爬过我家的院墙,你以为你是妖怪吗?”苏礼并不为她的眼神所吓,条理清楚地分析道。
“而且你伤口的形状也很是踩跷,我刚才帮你止血的时候看到,伤口边缘不但十分光滑整齐,而且没有半分撕裂的痕迹,你若是真的在与人缠斗中受伤,肯定不会是这样模样的吧?”苏礼从自己发间拔下一支簪子,右手握着朝自己左肩刺去示意道,“伤口的角度也很是凑巧,若是自己握着匕首刺下也可以办到呢!”
卫柳此时已经收回目光,平躺在床上盯着床帐,沉默了许久才说:“这都是你的胡乱猜测罢了!”
“那我在园子外面找到的这把匕首,可不是我胡乱猜测出来的啊!”苏礼抓着黑布包在卫柳的眼前一晃,“真不知道谁会把染血的匕首丢在我家墙外呢,万一被巡夜的军士瞧见,怕又要生出事端来了吧!”
“我不知道什么匕首,我没在你家墙外丢下什么匕首。”卫柳死咬着不肯承认。
“不是丢下,是挖坑埋在院墙外的!”苏礼将布包往桌上一丢,匕首隔着几层布料与桌面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挖坑,我明明……”卫柳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脑子不清楚,还是本身就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性子,最终还是没抗住,在苏礼面前露出了马脚。
“的确水是在地里埋着,是在墙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藏着。”苏礼拿起桌上的匕首丢到卫柳身旁,“我曾经受过你们兄妹的恩情,所以我会救你,我也不想问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你也不会说,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俆,我会安排人好生照顾你,但是其的事情,就请你好自为之,不要把那些拙劣的伎俩用在我和我的家人身上。”
苏礼说罢就转身朝外面走去,听到身后卫柳略有迟疑的声音道:“其实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那样最好!”苏礼淡淡地说,“刚才青昊找了药方出来,我去安排人帮你熬药,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通知卫大人来接你回去。”
“别,不要告诉我哥,这是我自己的事,具体因为什么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今天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刺得这样严重,实在没办法继续接下来的计划,万幸跟你家离着不远,只好上门求救。很抱歉我一开始没有说实话,希望你能谅解。
第232章 女儿家心事
苏礼听过她的解释,扭头回来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先歇着吧,我叫人去通知卫大人,不管你有什么计划还是内情,我都不想被牵扯其中,当初你送我一张药方,我今天救你一命,咱们就算是互不相欠了。”
“哎,你别走,你听我说……”卫柳见苏礼真的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急得顾不得伤口,一手抓住被单遮着身子,另一只手撑在床上就想起身,胳膊用力吃痛,“哎哟”一声摔回床上,血瞬间就浸透布带渗出来。
锦之忙上前压住她的上身不让她乱动:“卫姑娘,你别再乱动了,伤口怕是又裂开了,要重新上药包扎才行。”
苏礼无奈,又着人送了东西进屋,自己懒得插手,看着半夏和锦之忙碌,叹气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哥救了你好几次,你就算知恩图报,也不该这样对我吧!”卫柳额头不住冒出汗珠,眉梢嘴角时不时地不自觉抽动几下,想来是疼得不轻,但嘴里说出的话却还是依旧不中听。
“是啊,你哥三番四次的救我,所以他唯一的妹妹受伤,我自然应该赶紧告诉他才是,这难道不是知恩图报吗?”苏礼压根儿不为所动,看着她的伤口渐渐止血,便道:“所以你好生歇着吧,等会儿你哥应该就来接你回家了。”
卫柳这回是真没了办法,只好低声央求道:“那算我求求你,你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在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暂时不能说而已。”
苏礼瞧着她反常泛红的脸颊,忽然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霸道,但是有时候又很心……”卫柳话说到一半,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最近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来似的,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了。
她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不当心又说出别的什么不该说的话。
苏礼见她这样,倒是态度温和了许多,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揉着她的头柔声道:“傻孩子,就算是为了喜欢的人,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啊!”
卫柳的身子一僵,似乎想躲开苏礼的手,但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是表情僵硬地任由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我没作践自己,我只是……”卫柳喃喃地似乎想解释什么。
“都伤得这么重了,你还想怎么作践自己才算?”苏礼气得用指头戳戳她的额头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得是什么,难道捅自己一刀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成?”
卫柳的眼神稍稍暗淡下去,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只微微叹了口气。
“傻丫头!”苏礼见状就转开话题问,“能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卫柳稍稍犹豫了片刻,她从小失去父母,哥哥又是个闷口葫芦,女儿家的心事根本无处倾诉,对着苏礼虽然有些别扭,可满怀的心事无处倾诉的感觉更是让她很不舒服,终于还是开口道:“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武功比我哥哥还好……”
233章 念瑶的“投诚”
在屋里听着卫柳的心事,看着她因为满心的欢喜而透出光彩的脸庞,苏礼忍不住在心里轻道,年轻真好。
一直听到卫柳说得倦了,迷迷糊糊地睡去,苏礼帮她搭上被单,将桌上的油灯拨得暗一些,才起身轻手轻脚出门。
招呼半夏搬了新的被褥铺在西面纱橱的榻上,她背靠着十锦槅子,看着半夏手脚麻利地铺着被褥,忍不住抬手扯扯领口,最近的天气真是越来越燥热了,当初在南方那么多个夏天都好好地过来了,怎么如今在北边儿反而觉得燥热难耐。
苏礼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责任都推到最近闹心的事情太多,心不静自然不凉。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烧水洗澡,自己这个每天洗一两次澡的习惯,在古代看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虽说只要自己吩咐,下人自然不会有任何非议,但她偶尔还是稍稍的克制自己,免得太过与众不同。
所以虽说觉得身上汗津津的,但苏礼还是放弃了洗澡的念头,这种时不时地审视自己言行是否与众不同的强迫症,大概是从穿越的那天起就已经根深蒂固地深植在她的脑海深处,时不时就要出来作祟。
不过她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悔,因为庆云神色怪异地进来道:“奶奶。念瑶求见。”
苏礼闻言一愣,念瑶,她来这里要做什么?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问:“爷还没有回来?”
“还没,许是在那边陪着老太爷说话呢!”庆云小心地大量苏礼的神色,又硬着头皮重复道:“奶奶,念瑶在外头等着求见。”
“叫她进来吧!”苏礼低头打量自己,虽说只是家常衣裳,但只是见个通房丫头,还是过得去的。
“奴婢念瑶见过大奶奶”念瑶低眉顺目地跟在庆云身后进屋,眼皮都不抬就跪下磕头请安。
“起来吧!”苏礼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地说,“半夏给看座。”
半夏闻言忙端来个绣墩,放在离苏礼位子不远不近的地方,刚好能让苏礼用不着挪动视线,就能看清念瑶的表情举动。
“五弟的膝盖可好些了?”苏礼抢先开口道,“打发人送去的药膏可还管用?
“多谢奶奶关心,五爷的膝盖没有大碍,不过是些许的淤青,用奶奶送去的药膏都揉搓开了,爷说药膏擦上去之后不但清凉而且很是缓解痛楚,说要来道谢呢!”念瑶也很沉得住气,只顺着苏礼的发问回话,并不说多余的话,“唉,青昊那天是有些恼怒了,不知有没有吓到五弟,其实他平时都很好说话,那天许是瞧见老太爷那样心里急躁,希望五弟心里莫要留着疙瘩才好。”
“奶奶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五爷……从小就住在外头,很多家里的规矩都不是很懂,说话又无遮无拦得惯了,方姨娘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很,自然也不忍心严加管教,奴婢一个下人,很是难以置喙。但如今爷跟着先生念书,才几日就觉得懂事了许多,想来还是多念书懂得道理多了。自然就懂得规矩了。”
“是这样的道理呢!”
二人一问一答,竟更像是苏礼叫念瑶来问话似的,反正她是不着急的,念瑶既然来找自己,定然是有事要说,用不着问她最后也是会忍不住的,自己没必要失了先机。
念瑶开始还是很沉得住气的,但听着苏礼只是东拉西扯问些个没什么要紧的日常生活琐事,最后连喜欢吃什么早饭,几点熄灯就寝都问到了。虽然说她并不赶时间,但却不愿意与沈青昊遇上,再也按捺不住只好开口道:“奶奶,其实奴婢今个儿前来是有事情求奶奶恩典的。”
“这话说得我可是听不明白了。”苏礼挑眉佯装惊讶地说,“若是五爷的正经事,该是方姨娘去回禀老太爷和姨奶奶,再怎么说也还有婆母在上,有什么事能求到我头上来?”
念瑶闻言叩头道:“的确是关系到五爷的事情,但也与爷和奶奶脱不开关系的。”她说罢便收声等着苏礼询问,可等了半响见苏礼压根儿就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清清嗓子,讪讪地说,“无论当初五爷为何住在府外,如今总是老太爷的恩典,得以回家。老太爷年岁日增,奴婢说句不应当的话,有些时候这都是说不准的。大老爷多年前战死疆场,如今大爷虽说资质出众,但终究是年岁尚浅,还未有军功在身。万一老太爷百年,爵位的归属就是家里最大的危机。”
苏礼沉声不语,听念瑶说着这些家里众人都心中有数的事情,并不接话。
念瑶说得极缓,似乎随时等着苏礼按捺不住开口,无论是斥责还是什么,都总比自己唱独角戏要强,但苏礼似乎就是打定了主意,只静静地听着,别说接话,连表情都吝啬于变换。
“奴婢想,大爷与五爷虽然不是同母所出,但终究是同气连枝,如今大老爷早就不在人世,五爷年幼,能够依靠的也只有长兄。”念瑶的独角戏实在有些唱不下去了,她开始还时不时地偷眼去瞧苏礼的神色,到后来就只垂头不再试探,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来意,“方姨娘是个老好人,没什么心机更没什么长远的打算,但是奴婢跟着她多年,受过许多恩惠,所谓知恩图报,所以一心想为方姨娘和五爷打算。奴婢知道大爷与奶奶感情极好,希望奶奶能在大爷面前多美言几句,毕竟是同父的兄弟,该相互照应才对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苏礼见她终于把想说的都说了,“你回吧!”
念瑶闻言怔怔地抬头,见苏礼正瞧着自己,刚要开口说话,却被她眼中的寒意逼了回来,只好咽下准备了许久的说辞,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行礼道:“奴婢告退。”
234 我爱你
念瑶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前院的管家匆忙来报:“奶奶,御前行走卫大人登门求见。”
“卫柏?”苏礼一愣,下意识的起身,刚要迈步才想起自己不该出去,便道,“打发人赶紧去主院请爷回来。”
话音未落,沈青昊就从外面进来,进门时候面上的神色有些疑惑,似乎刚才见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抬头见苏礼关切的看着自己,便道:“老太爷那边没事,正好遇见五弟去了,跟我请教了些课业,才耽搁了这么久。”
老五耽搁看沈青昊,与此同时念瑶来求见自己,如说这是巧合,怕是谁也不会相信的。苏礼在心里冷笑,这么快就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不过这会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卫柏还在前面等着。
“卫柏来了,在前面等你呢!”苏礼上前帮他扯平微皱的衣襟,“我刚要打发人去找你。”
“这倒是稀奇,她居然会登咱家的门。”沈青昊闻言惊讶的挑起眉毛。
“肯定是为了卫柳的事儿,难道找你喝酒的不成!”苏礼好笑地推他,“赶紧出去吧。不管是为了什么,让人打干等着总是不好的。”
沈青昊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打发人回来问:“奶奶,卫大人想将卫姑娘接回去养伤,,爷打发小的回来问,卫姑娘的伤能否经得起挪动。”
苏礼明白这是要问卫柳可愿意跟着回去,便起身进屋唤醒卫柳:“你哥来接你了,你现在跟他回去,还是在我这儿多住几日?”
卫柳失血过多,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问:“我哥怎么了?”
“你哥再前厅呢,说想接你回去,想回去吗?”苏礼耐心地问。
“我不回去!”卫柳闻言先是一惊,想都不想就连连摇头,但是牵动伤口传来的痛楚很快就让她清醒过来,思忖片刻又叹气改口道,“他既然能找来,就早晚都要面对的,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他是你哥哥,有什么过不去的,再说你现在有伤在身,正好可以扮柔弱,他气几天就过去了。”苏礼闻言抿嘴笑着帮忙出主意道,“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找身儿衣裳穿。”
“你如今倒是比以前有趣多了!”卫柳的眼中也透出一丝好笑,“你是不知道,我哥那人执着得很,比如这次,他若是觉得我应该受到惩罚,那他会等到我伤愈后,一丝不苟地执行惩罚,绝不会因为我受伤或者养伤的时日长短而有所改变。你说他是死板也好,是执着也好,他认准的事儿。。。唉,不说这些了。”
苏礼装作没瞧见她眼中的遗憾神色,在半夏的帮助下,轻手轻脚地帮卫柳穿上身儿宽松的衣裳,又给她盖好被单,领人用藤椅抬到前厅。
“见过卫大人。”苏礼屈膝行礼,看见卫柏的时候了。她忍不住一阵恍惚,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而现在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既陌生又熟悉,说熟悉,眼眉都没有变化,说陌生,那眉眼间的神色比以前更为冷漠,这会儿面上阴云密闭,明白地写着“我心情不好”五个大字,让她整个人向外散发着尖锐的寒意。
沈青昊自然是不受影响的,可周围的下人却都不自觉地向外悄悄挪动步子,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苏礼道:“卫大人好久不见,令妹的伤势如今已经止血,没什么大碍,是我的疏忽,没有叫人去给卫大人报信。”
“有劳了!”卫柏的声音和他的面色一样,冷硬而满是阴霾,“多有打扰!”说罢就直接上前将卫柳横着抱起,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苏礼在沈青昊背心轻轻一推:“你出去送送,看他有没有马车,若是骑马卫柳的伤怕是受不住。”
沈青昊送走卫柏回来,忍不住嘟嘟嚷嚷地念叨:“这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真不知道就他那副石头脸,为何会这么得圣上的信任。”
“嘘!”苏礼四下瞧瞧,只有锦之和半夏在不远处跟着,这才道,“瞎说什么,圣心岂是你我能随便揣测的。”
“我不过只是同你说说罢了!”沈青昊有些无奈地说,“这回出征卫柏也会一起去,只不过他估计要以监军的身份跟去的。”
“这样啊!”不知为何,听说卫柏也会一起去,苏礼的心里竟然有一种稍稍放心的感觉,也许是卫柏少年老成,让他在心里早就已经把他当作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这样也好。他性子冷淡理智,不会头脑发热的出幺蛾子,跟着你们去做监军,也好管束住你们这些个热血青年。”
“这话说得,好像我倒了沙俄就恨不得去杀敌似地。”沈青昊闻言微微嗔怪,趁着夜色和四下无人,将苏礼揽进怀里,半抱着她继续朝里头走,头直接都快要埋到她的衣领中,闷声含含糊糊地说,“你身上的味道总是这么好闻。”
“都是汗味有什么好闻的!”苏礼怕痒地缩缩脖子,反正左右无人,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微微侧脸道:“今晚还没洗澡呢,身上都是汗迹,这天儿一天比一天热,真是让人闹心的很。”
“有吗?我觉得还好吧,往年也都是差不多的,在这么说也比南边凉快嘛!”沈青昊见苏礼的态度没有抗拒,更是偷偷地在她颈间印下个吻,才继续道,“你不是从小在江南长大的嘛,怎么这么点儿热就吃吧消了。”
“也许是最近家里事情太多吧,我这几天总觉得很是燥热,静不下心来,恨不得趴在冰上睡觉。”苏礼被沈青昊抱了一会,就觉得二人身体相接触的部分已经都是黏腻的汗水,有些不舒服的扭动身子道,“大热天的你总过来腻歪什么,弄得浑身是汗。”
“汗就汗嘛,一会儿洗澡就好了!”沈青昊说话间已经将苏礼直接抱进屋里。
正要往卧室去,被半夏一把拦住,红着脸道:“爷先。。。先跟奶奶去西边纱橱的榻上。。。歇会儿吧,里屋刚才卫姑娘躺过,奴婢得先去收拾出来。”
沈青昊这会儿连说话的时间都不愿耽搁,抱着苏礼直接去了西边纱橱,将他放在塌上,人就已经俯身上去,将她圈在双臂之间,用唇在发迹耳畔不住地印下轻吻,趁着间隙含含糊糊地说:“咱们似乎还没在这儿亲热过!”
苏礼闻言气得伸手在他胸前一掐:“你这人,亏我以前还觉得你很是稳重,现在越来越不着调了。”
“我在外头不知道有多稳重呢,今儿个岳父大人还夸赞我呢!”沈青昊嘴上说这话,手里头也没闲着,早就从苏礼宽松的纱衣下摆滑进去,沿着她紧致的腰身向上轻抚,“我就跟你不着调。”
“。。。”苏礼被他抚摸得开始轻喘,微微有些难耐地扭动腰肢,手也自觉地扯开他的腰带,抬头主动噙住他的唇,双手伸进衣摆内,贴着他的皮肤滑上去,搂住毫无赘肉的背脊。
沈青昊的呼吸也越来越灼热急促,几下就将苏礼上身的遮挡全部扯开,右手抚上她胸前柔软的浑圆,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老婆,你最近似乎长大了!”
苏礼在他的抚弄下,乍一听根本就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接下来沈青昊的双手甚至唇齿,都只在自己胸前流连忘返,她这才猛地理解了他言语间的调戏。她的手朝下探去,握住沈青昊早已滚烫的昂扬,在他耳边反击道:“那不知夫君何时也能长大些呢!”
“好你个小娘子,竟然调戏夫君。”沈青昊闻言放开她满是馨香的柔软,含住她湿润的唇瓣,用舌尖沿着唇线描绘,双手则用最快的速度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才放开已经被吻的微肿的唇瓣道,“等会儿就让你知道你夫君我有没有长大。”
苏礼面颊潮红、媚眼如丝,柔顺的躺在粉红的苏绣大褥上,伸出粉嫩的舌尖在自己唇上飞快地打了个转,贝齿轻咬下唇,而后盯着沈青昊弱声道:“还望爷怜惜则个!”
“你真是个小妖精!”沈青昊抬手扯掉苏礼的亵裤,虽然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但还是先探手过去,苏礼已经足够湿润能够接受自己,这才猛地俯身下去。
苏礼白皙的颈脖猛地朝后仰去,小巧的下巴高高地抬起,樱唇半张,片刻之后才发出如猫儿般的呻吟。随即就察觉到沈青昊并没有继续的动作,便自己扭动腰身,做出无声地邀请。
沈青昊还是不动,上身也俯下去,与苏礼脸贴脸地呆着,坏坏地道:“老婆,我累了,吧想动怎么办?”
“”苏礼这个时候才觉得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留指甲,总是修整整齐的指甲,在他满是肌肉的后背怎么掐挠,都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一样,他懒得动了。难道还要自己动不成,苏礼有些脸红地想起前世对于体位的一些了解,但虽然二人早已经亲密无间,可有些太过羞人的举动,她还是放不开去做的。
“你真是个冤家!”苏礼气得张嘴就朝他肩头咬去。
沈青昊见苏礼被逗急了,赶紧抬起上身,让她咬了个空,才坏笑着道:“老婆别恼,你求我,求我一句我就动!”
“冤家,你要气死我才罢休啊!”苏礼觉得自己脸都在发烧,这种事情怎么开口求,虽然自己是现代来,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开放,与沈青昊二人的亲热,也基本都是他主动。
她用牙齿咬住下唇,死也不肯开口求饶,只是不住地扭腰,来回磨蹭翻转。
最后还是沈青昊坚持不住败下阵来,双手箍住苏礼的腰,磨着牙道:“你真是个妖精!”说罢挺身向前,直冲向前。
苏礼抬腿圈在他的腰间,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银牙轻咬下唇,眉心微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但是唇齿间的空隙间还是不住溢出低沉含混的呻吟。
沈青昊最爱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总忍不住俯身去问她被牙齿咬住的唇。
“唔”苏礼根本摸样力气睁开眼睛去看沈青昊的神色,她全身放松地随着他的冲刺律动,觉得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从身体内如水纹般扩散荡漾到四肢,连指尖和发梢似乎都已经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等到最后的快感如电击般在体内炸开的时候,她简直脸呻吟都已经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在沈青昊的体内瘫软如一汪水,只有些模糊不清毫无意义的音节从口鼻间逃出来,替她表达着自己的感受。
沈青昊半响都没有动作,单手撑在床上,见苏礼慵懒地睁开眼睛,才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撩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在额头上印下一串亲吻,才轻声道:“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苏礼呻吟一声,抬起酸麻的手臂盖在脸上:“你今天吃什么药了,我的腰都快断了。”
“断了?”沈青昊的手在她腰间胡乱抚摸揉捏,“哪里断了?我帮你接上,若是没断,那可要惩罚你了!”
“夫君,妾身知错了,您就饶了妾身吧!”苏礼细着嗓子装出嗲嗲的声音求饶,“您就饶了妾身吧!”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沈青昊正是意犹未尽的时候,听着她那柔媚入骨的声音,哪里还忍得住,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胡说着什么,手早已经不老实地上下滑动。
“唔唔”苏礼只觉得那让人欲罢不能的酥麻已经从身体渐渐爬入脑中,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余地,娇吟声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而理智则早已经在无边的快感中沉沦的不知去向。
沈青昊这次的进攻不似刚才那般温柔,苏礼的身子经过前一次的冲刺,早已经充分打开,所以他跟随自己的感觉,一次次用力地顶到花蕊的深处。听着她的呻吟声已经越来越抑制不住,他渐渐开始加快速度,在最后释放的同时,他猛地将苏礼紧紧地搂入怀中,在她耳畔低沉却坚定地说:“礼儿,我爱你!”
苏礼早已经沦陷在快感中的神经,在那三个字的刺激下,猛地扬起惊觉,可还没等做出任何回应,就被尾随而来的浪潮淹没,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不许你纳妾
苏礼像只猫儿似的窝在沈青昊的怀里,连眼皮都懒得抬起,也不知他都在耳边说着什么,只哼哈地应着。
“老太爷这两天身子好多了,倒是让人放心不少。”
“嗯……”
“今个儿听岳丈大人说,你家大哥大嫂再过几日就要回江南去了,你这几日有时间就多回娘家看看。”
“唔……”
“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好……”
沈青昊这下是肯定,苏礼根本就没听到自己都说了什么就随口答应,好气又好笑地拎拎她的耳朵道:“小懒猫,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啊?”
“人家困死了,你不要吵!”苏礼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来说。
“别睡啊,你不洗澡了?”沈青昊的手身在薄被底下抚弄几下,“看看,都汗津津的。”
“别闹了!”苏礼扭开身子,朝外面招呼道,“半夏,去烧水。”
“回奶奶的话,热水都已经备好了。”半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苏礼回身把整个人贴到沈青昊的身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喃喃道:“我累死了,你抱我过去。”
沈青昊揽住苏礼的腰下地,取笑道:“礼儿,你最近似乎重了,我一只手快要抱不动你了。”伸手扯过被单将二人裹住朝外走去。
“你一下子说我太瘦,一下子说我胖了,真不知道听你哪句才好……”苏礼宯着眼睛嘟嘟囔囔,就觉得自己忽然被丢进水中浑身的酸楚被热水一泡,似乎都顺着张开的毛孔瞬间散发出去,连困意似乎也随之减轻许多。
这时沈青昊也跨进浴桶,水位登时就没过了苏礼的肩膀,她忙抬手抓住沈青昊来稳定身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什么事情了?”
“你还记得真是不容易啊!”沈青昊闻言笑道,“我是说,祖父身子已经好转许多,今个儿在衙门听岳父大人说,你家大哥大嫂准备要回江南去了,你这几日多回家陪陪他们。”
“唉,终于要回去了。”苏礼叹气道。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巴不得他们回去似的。”沈青昊见苏礼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就抓起些澡豆帮她涂抹身上。
“算是吧!”苏礼乐得不用自己动手,“那个怀彤还在家里关着,听我娘说,大伯母闲着没事还问起,老祖宗也问过她肚里的孩子如何了。我娘现在还瞒着呢,若是泄露出去被大伯母知道,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摸黑呢!”
苏礼说着说着,忽然伸手固定住沈青昊的头,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表昊,我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也不够温柔,还有很多缺点和毛病,而我最大的毛病呢,就是我很自私,我不喜欢与别人分享我的夫君,所以我不许你纳妾、也不许你收丫头!你要是觉得我霸道,那你就现在说清……”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沈青昊用唇堵了回去,被吻得伏在他胸口不住地大口喘气,听着他在耳边道:“傻丫头,我早就说过,我不会纳妾的。”
苏礼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有力的跳动无声地说:“以前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我爱你,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跟我分享你,你也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二人冲洗干净,擦干身上的水珠,苏礼又偎到沈青昊怀里道:“我累了。”
沈青昊将她打横抱起,等走到卧室,就发现她已经扯着自己的衣襟睡着了。俯身轻轻把他放在床上,看着她熟睡中还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沈青昊越来越觉得,许是因为自己快要出征的缘故,这两天苏礼似乎特别喜欢黏人,她平时都不是这样。她今天还那么认真地说不许自己纳妾,估计也是因为知道了爹当年的事,才会这般心神不宁、缺少安全感的吧!
第二天一早,沈青昊小心翼翼地想人苏礼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但还是不小心将她吵醒。
“什么时辰了?”苏礼揉着眼睛带着鼻音问。
“还早呢,你接着睡,我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沈青昊见她还是迷迷糊糊的模样,忙将她的手塞到被单下,轻声哄了几句,看着她又进入梦乡,这才踮脚走出内初始。
半夏和锦之早就捧着官服、鞋帽在外面候着,半夏见他出来忙迎上前道:“爷,赶紧换衣裳,早饭怕是来不及吃了,奴婢给你在食盒内装了粳米粥、酱菜和点心,您路上吃点儿垫垫肚子。”
“嗯!”沈青昊嘴里应着,自己抓过衣裳往身上套,锦之帮他挽好发髻,半夏蹲下地上给他套上靴子。
“这两日礼儿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家里可有什么事发生?”沈青昊知道她们两个与苏礼最是贴心,便直接问道。半夏和锦之对视一眼,锦之小心翼翼地说:“奶奶这几日似乎只是有些燥热,奴婢倒是没瞧出什么别的不同,奶奶管着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心烦也是在所难免的。”
“是啊,爷,家里还不就是素日里一般无二的事情,不是婆子们来回事,就是庄子上的管事来报账,哪里还能有什么新鲜的不成?”半夏略有些心虚地说。
沈青昊赶着去衙门,也没再多问更没发现她们两个的异常。
直待看着沈青昊骑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半夏和锦之嘱咐守门的关好院门,院里走去。
“爷都问到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