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明月心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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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心 作者:rouwenwu

    重要,别放在心上,只要你人回来了,就什么都好了!”她身上疑点那么多,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索性不问了,全都不问了。

    “那你……”慕容襄抬眼看他。

    拥紧了她,目光深沉得像一泓潭水:“你放心,我的事情,我自己去解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容襄点了点头,而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子,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也罢,不用再去问谁,既然爱他,便要全然信任他,他说了一定会解决好,她便完全放手,让他自己去处理——虽然,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安。

    马车又是飞快行驶在道上,一日,又一日。

    随着一路行进,少年的心,一如那清风吹拂的车帘,逐渐雀跃飞扬。

    终于,到的南棠的城门处。

    车外响起士兵的盘问声,伴着莫若尘冷静的回答。

    纤手伸出,正要去掀那车帘,少年低沉的嗓音,透出丝丝按捺不住的喜悦:“我都好久没回来了,这里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等下!”大手一把按在她的小手之上,男子的面色忽然凝重起来:“襄儿,这次回来,还是低调一点好,别那么招摇……”

    “只许你张扬,就让我低调?”想起慕容世家不断扩张之事,却是一直忘了问他这样做的道理,此时正好询问:“我问你,为何让我慕容世家处处显露人前,还要不要人安生了?”

    风御亭苦笑道:“那还不是人家的意思,我只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而已……”

    “哦?”慕容襄皱了皱秀挺的鼻子,手指抚在光洁的下巴上,秀眉微蹙。

    这个人家,难道是……

    过了一会,马车又缓缓超前行驶。

    忽然,铮铮的马蹄声在车后响起,一声呼唤随之传来:“公子,请留步!”

    卷五 云烟深处水茫茫 第十三章 残荷凄清

    第十三章残荷凄清

    “公子,请留步……”声音又远远传来。

    慕容襄叹了口气,唤道:“若尘,行到前面街巷,靠边停下来吧!”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低声道:“你说得不错,真是不能太招摇,只怕我与若尘在东樾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风御庭点头道:“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这三年来,那个人的势力,逐渐到了鼎盛状态,几乎可以与蒙昊相抗衡,进步之神速,也是在难为他了……”

    两人目光相碰,沉默一阵,慕容襄拍手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竖是躲不过了,索性大方迎客吧!”

    马车缓缓停下,莫若尘与风御庭率先跳下车来,齐齐望向车上。

    一只素手掀开车帘,露出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容,只一刹那,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集中到那一双漆黑幽深的大眼之中,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黯淡失色。

    “慕容大人!”对面马车之中已经有人抑制不住,惊叫出声。

    朝着众人淡然一笑,向面前的两名男子伸出手去,车下的两人没有半分迟疑,长臂轻抬,将少年小心扶下马车。

    一待站定,慕容襄迎向前方不远处的一队人马,面色一整,抱拳道:“阮统领,别来无恙?”

    为首之人,正是昔日奉命追随保护她的侍卫阮慎言。

    只见他闻言一震,翻身下马,大步过来,声音颤抖着,抱拳行礼道:“公子,果真是你……”一时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慕容襄微微一笑,伸手相扶:“阮统领,我不过是回家探探父母亲人,何以如此兴师动众?皇上,他意欲如何?”

    阮慎言当初也是跟随她不少时日,这笑容之下的不悦,自然是不难听出,心中一惊,急急道:“公子莫怪,皇上这三年来,因为公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直忧心忡忡,不知已派下多少人前往各地探寻公子行踪……”

    “哦?”看了看一旁的莫若尘,心中有丝了然,就算是自己再为收敛,有这么醒目的白发男子在身边,试问,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明月公子身边的青衣侍卫,所以,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公子,圣旨难违,请公子随卑职立即启程,进京面圣!”

    “阮统领,我与家人阔别多年,难得这次已是到了家门口,难道竟是要我过家门而不入吗?你回去禀报皇上,就说我先回家小住半月,随后再自行进京见他……”圣旨又如何?晚些进京又如何?她就不信,霁云会因此给自己降罪!

    “公子,你就忍心让皇上再一直等下去吗?一直憔悴下去吗?”皇上对公子的心意,没有谁比他更为明白了!

    没有半分迟疑,一下子拜倒在地“请公子体谅,随卑职火速进京!”

    “请公子体谅!”他身后一干人等,纷纷跪拜下去。

    这场景,却是让她始料不及。

    “你们……”咬着唇,眼光转向身边的男子,却听得他冷笑一声,低声:“我早说过,他对你的心思绝不简单,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只怕更是变本加利,明明是逼迫的情景,非要做得如此动情……”

    这一句话,让她当场一怔。

    不错,霁云对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只怕是不曾变过,自己也确实欠他一个交代,当年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如今已经是不得不说,必须要说。

    而现在的霁云,已经是一名出色的君王,将来,更是一名一统天下的大帝,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温润皇子,风御庭的担忧,也不是不无可能。

    眼望那跪了一地的人等,不远的街巷处,一些士兵横卧长枪,连成一排,将围观的百姓纷纷朝后面推去——这南棠城中,尚不知还潜伏着多少朝廷的军队!

    对于这种软硬兼施的伎俩,实在是有些厌恶了。

    思及他们两人的武功,带自己安全离开倒不是难事,但是慕容世家在南棠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避得了一时,却避不了一世!

    逃不了,走不掉,唯有面对。

    “七日。”低头看着地上的男子,冷冷说出这样一句,牵着风御庭的手转身离开。

    七日,已经是她的心理底线。

    七日,足够她在家中小住,共享天伦,以及,与他成亲。

    她就不信,这些人,还敢监视到她的闺房来,偷看她与他洞房不成!

    ……

    南棠,慕容府邸的大堂之中。

    所有丫鬟下人都已经退下,剩下的,全是知根知底的家人。

    重逢的狂喜与热泪已经过去,接下来,是一片欢喜之声。

    “御庭,好孩子,这些年来,宝儿下落不明,真是苦了你了,要帮着他爹打理家业,还要想尽一切办法瞒住我这个老婆子……”老夫人拉着风御庭的手,那俊朗出尘的面容,挺拔颀长的身形,越看越是喜欢:“宝儿嫁给你,真是她的福气,祖母没有意见,只盼你们早点让我抱上个小重孙……”

    “会的,一定会的!”风御庭满面堆笑,与老人聊得好生开心:“祖母,您放心,不只是一个,而是很多很多,到时候,一堆小孩子围着你打转呢!”

    慕容襄抓了他的大手过来,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傻子,尽说胡话,你当我是母猪呢?”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丁显琴眼中一热,将她轻轻拉了过去,搂在怀中,低低道:“宝儿,爹娘对御庭,真是满意得不得了,宝儿嫁了人,这下爹娘终于放心了!你们两人,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娘……”慕容襄也是眼中含泪,伏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说了几句,直把丁显琴说得又惊又喜,眼睛望着风御庭,不住点头:“真好,真好!”

    众人又说笑一阵,商量了婚事筹备的情形,个中细节琐事,这才纷纷回园歇息。

    虽是盛夏,到得夜深人静之时,也是凉风阵阵,暑意全消。

    新收拾出来的客房,位于荷塘一角,环境很是清幽雅致。

    一推开窗,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沁人心脾的清远荷香,沉醉的同时,心底顿时浮现出那张清艳绝伦的小脸。

    襄儿……

    再过两日,她就会成为他的娘子。

    有些担忧,但更多则是欣喜。

    越来越多的欣喜压在心头,已经不知如何去承受!

    看着那荷塘之中的娇艳花朵,迎风摇曳,婀娜生姿,灿若天边的星辰,每一朵,都让他想起她的笑颜,仔细端详,却是远远不及她的风华。

    想着,想着,渐渐痴迷之际,一阵头昏袭来,视线顿时模糊起来。

    眩晕。

    眼花缭乱。

    没有半分吃惊,心中骤然一痛。

    连老天都在嫉妒自己的幸运吗?不愿意看到他这般幸福无边的模样吗?

    一切,他所担忧的,果然来临。

    终于,还是等来这一天……

    夜色渐浓。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纤弱的身影钻了进来,刚刚沐浴过的身子,带着一股清新浅薄的处子幽香,在满室清荷馨香之中,亦是独特而出。

    “御庭,怎么不掌灯?”瞥见黑暗中立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男子,轻轻过去,小手环在他的腰上,从背后抱住那清冷的身躯,喃喃道:“你是在等我么?对不起,娘非要拉着我,说些体己话,我过来晚了……”

    “襄儿……”不等她说完,男子忽然转身,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低头寻到她的樱唇,深深吻了下去。

    “唔……御庭……”她的舌尖,冰冰凉凉的,不若以往的温热,却更加大力在她的檀口之中搅动着,以从未有过的霸道与热情,卷住她的丁香,不住吸吮,不住舔舐,甚至是轻轻重重的撕咬起来。

    没有半点询问,大手扯掉她头上的发带,释放出一头柔顺如缎的青丝,顺着那纷飞的发丝,划过她的玉颈,再到香肩,然后是柔软的纤腰,挺翘的娇臀……

    双臂一紧,男子强健的身躯与少年柔弱的娇躯紧紧相贴,一刚一柔,一阳一阴,是如此密不可分,和谐自然。

    “襄儿,我要你……”顺着身体的本能反应,狂乱喊出这样一句,心中的焦虑,满身的情感已经濒临爆发边缘,即将倾泻而出。

    “我是你的,是你的,想要,就拿去……”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任凭那火热的大手,在自己身上各处游走,点起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虽然,按照计划,秘密筹备的婚礼,是在两日之后,但是现在给他又何妨?她早该是他的人了!

    这一场情爱,也是她衷心期待的,不是吗?

    应允的话刚一出口,转眼间,身子已经悬空,紧接着,便是躺倒在松软的床榻之上。

    手肘撑在她的身子两旁,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解着她的衣扣,动作急躁而又无序,静寂的房中,只听得彼此雷鸣一般的心跳之声。

    “御庭……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没有想到,这样聪明绝顶的男子,也有如此慌乱不安的时候,心底的怜惜顿时流淌出来,羞涩一笑,小手伸过去帮忙,慢慢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外衫,里衣,最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你没有用布带束胸?”特别的触感,让他身躯一震。

    “我晚上从来不用那个,勒得难受……”小手没有停留,又去帮着解他身上的衣衫。

    面对她的热情,他却是迟疑了,不敢看那莹莹月色下的绝美娇躯,目光固定在她的脸上,一动不动:“等一下,我们……”

    她咬着唇瓣,以往灵动脱俗的星眸,如今变得波光潋滟,溢满情韵,那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的丝丝凉意,令得她浑身轻颤着,想要低吟,想要喊叫,想要更深的接触。

    “还等什么,不要等了,现在就要我,要我……”纤细手指,越过那敞开的衣襟,抚上他赤裎的结实胸膛,一点一点,往下移动,到了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处,已是无法忍耐他的强自镇定,用力去拉扯他的腰带。

    “别动,让我来!”闷哼一身,重归主导地位,胡乱扯去自己其余束缚,再拉掉她身下的底裤,覆身上去。

    两具如初生婴儿般不着寸缕的年轻躯体,终于贴在一起,再不分离。

    感觉他的滚烫坚硬之物抵住她的柔软,喜极而泣的泪抑制不住,盈满眼眶,仰起头,低低喊道:“御庭,御庭,我的夫君,襄儿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幸福?

    男子顿时僵直不动,身上的火焰,却是被这一句话,尽数浇灭。

    那清冷的感觉,从心底,一点一点传到身躯,周身寒彻。

    一咬牙,默默从那绝美的身躯之上退了下来,坐在一旁,捞起散落的衣衫,一声不吭地穿戴起来。

    “御庭……怎么了……”星眸半睁,眼底的情韵尚在,身上的燥热也是郁结着,无法褪尽,望着黑暗之中男子的背影,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为什么……不要我……”

    他闻言一滞,只那么短短一瞬,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那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却是让她气急,想也不想扑了过去,柔软的前胸,抵上他的宽背,死死扯住他的双臂:“风御庭,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又当我是什么?我这身子,当真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走吗?”

    “襄儿,我不是……”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那般虚无。

    “御庭,你是襄儿的夫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襄儿唯一想要的人……”像一条柔韧的鱼儿,滑向他的胸前,死命搂住他的脖子,不依不饶,光洁柔嫩的娇躯,悬空着,如果他依然抗拒,不予抱住,那么,就让他狠狠摔落在那冰冷的地面之上吧!

    有力的手臂终于还是揽了过来,她顺势倚在他的怀中,喃喃道:“你不要我了吗?还是要将我让给别人,是不是?”唇角微微上翘,这一回,却是要逼出他的心事来:“那好,让我起来,我现在就去找若尘,反正我还欠他……”是的,她还欠他一个洞房花烛,真正的洞房花烛!

    挣扎着,正要起身,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痛苦呢喃:“我不准……”

    “你不准?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粉拳用力捶打在他的身上,生气嚷着:“你还是个男人不?给你,你不要;给别人,你又不准!你说,你到底要怎样?这个时候,还不想对我说实话吗?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以你的能力,都解决不好的?你说啊,说话啊……”

    “襄儿,我爱你,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要给你幸福,我发誓要给你幸福!可是——”他神情仓惶,低吼道:“我这个样子,这个即将残缺不全的身躯,怎么能要你,怎么能害你,怎么去给你,你要的幸福……”

    残缺不全?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的……

    慕容襄扯开他挡在身前的大手,直直望过去。

    月光下,男子面色苍白,神情痛苦,那目光空洞,且迷离。

    卷五 云烟深处水茫茫 第十四章 进退两难

    第十四章进退两难

    灰暗的天色,已经渐渐有了一丝亮度。

    小屋之中,春色褪尽,难言的愁绪淡淡弥漫其中。

    男子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默默替她穿戴,那动作,轻柔若梦。

    直到两人衣着整齐,对面凝眸。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般洒脱不羁的男子,没想到,还是如此迂腐……”心疼地抚上他的眼睫,望向那有些挫败狼狈的面容,轻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是眼疾又犯了,一点小毛病,竟然让你对我止步不前,你说,你该不该打?”

    他的眼,那双清亮若水的俊目,不知何时,重回雾色氤氲,渐染迷蒙。

    这就是若尘所说的不好,非常不好。

    ——他已经治好的眼,又复发了……

    只见他微微闭眼,面上满是疲惫:“不是普通的眼疾,没有那么简单。昔日吕先生说过,大悲大喜之下,最易复发。在此之前,我已经有所察觉,却以为是劳累所至,在回南棠的路上,便有些异样了……”

    大悲大喜?

    想起他那回无意说出的“你又怎知我伤在何处”。心底瞬间醒悟。

    原来自己才是使得他如此这般的罪魁祸首!

    为了她的离开,若尘一夜白了发,他逐渐瞎了眼……

    “吕先生说,若是复发,有一半的可能会终身失明,你的夫君,有可能是一个瞎子……”拉住下她不断动作的小手,坦然相告,清朗的嗓音,带着深思之后的平静:“襄儿,我要你,想要完完整整地要你,毫无保留地要你,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所以,昨晚,我不能……”

    “若是你的眼睛治不好,你就准备把我让给别人?”直直望他,那眸光,有着淡淡的失落与埋怨:“任由别的男子抱我,亲我,与我赤裎相对,与我……”

    “别说了,襄儿,求你别说了!”一个用力,将面前之人按进自己的怀中,抱得那么紧,密不可分:“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一想到那些画面,我的心就会好痛,痛得想吼叫,想杀人!可是,襄儿,若是真的那样,你跟了我,太委屈,实在太委屈,我怎么舍得你受这样大的委屈!怎么舍得!”

    “的确是委屈……”慕容襄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他,径直朝门口走去。

    “襄儿,你……”依稀见得那纤细身影朝前移去,心中却是大急,对她的在乎也不舍,远远大过自己的想象。

    手臂悬在半空,张了张嘴,挽留的话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她终于,还是拂袖而去。

    惨然一笑,轰然坐回床榻之上,顿成一尊石像。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声门响。

    是做梦吗?

    那个熟悉的身影又走了回来。

    不敢置信地抬头,温热的帕子罩上面来,小手轻柔地动作着,为他熟悉擦脸:“你看你,眼睛都红了,大男人,还哭鼻子,真是好不害羞!”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还带着死死宠溺,直把他听得呆住。

    “襄儿?我以为你……”眼睛一热,只会傻傻地笑。

    “以为我什么?弃你而去?”毫不留情,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不满道:“你知不知道,遇上你这个笨男人,我真是觉得很委屈!”

    这样的话,却惹出他更多的笑意。

    原来他她说委屈,不是因为他瞎,而是因为他笨,因为他傻!

    “当初我在明月寨遇到你的时候,有因为你眼睛看不见而嫌弃过你吗?我还不是一样对你钟情……现在却来跟我纠缠这些,你没觉得很无聊,很浪费我们的时间吗?那么美好的一个晚上,居然被你这个笨蛋就这样生生荒废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恶!告诉你,风御庭,给你好处你不把握,下回本公子可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必须在我床下好好反省,再看我心情好坏……”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胸口不住起伏着,小脸红红的,整个人都是光彩照人。

    “襄儿,我的襄儿,是真的吗?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不嫌我是一个……”一夜之间,面前的景致更加模糊,已经有些看不清她的容颜,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感动。

    “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就算你眼睛看不见,还有那么聪明的头脑,那么高的武功,那么灵敏的触觉,你有足够的能力照顾我,保护我,你知不知道?”看着他的眉心渐渐舒展,不由得微微一笑,她就知道,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怕他自己没有能力去照顾她,去保护她,去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傻子,除了你,没有别的男子可以给我幸福……”轻声说着,取了木梳,为他梳好那一头长发,有些笨拙地用发带绑在脑后,看着手中扯落得数根发丝,面对那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俊脸,尴尬笑道:“哦,我这个娘子,可是比较笨的,照顾人这个事情,还需要慢慢学习,你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行。”

    “确实比较笨,可是笨得那么可爱!我真是爱到骨子里去了!我的襄儿!”立时站起,回身将那柔软细致的身子一把抱住:“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丧失信心,你不知道,你那么好,那么完美,我真怕自己配不上你,耽误你……”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曾几何时,她不是也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自惭形秽,而宁愿呆在前世,不愿回归吗?

    却原来,他们两人都错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更有一种爱,叫做不离不休。

    无论贫苦,无论疾病,我都会,始终握紧你的手,不离不休。

    “襄儿,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他环着她的纤腰,阴翳消逝,阳光又重新回到脸上。

    “御庭,我与你一样。”她伏在他胸前,倾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不觉满足浅笑。心里模糊想着,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你极力去珍惜,努力去争取。

    “还有一个问题——”他笑了笑,又问道:“昨晚,你给你娘悄悄说了什么,她老人家那样盯着我看,我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呃?没有说什么啊!”她吐了吐舌头,暗自好笑。

    “说不说?”大手袭向她的腋窝,惹出一阵娇笑。

    “好了,好了,夫君饶命,哈哈哈,夫君饶命,哎哟……”不住躲闪着,去哪里逃得掉,无奈之下,只好像只八爪鱼一般,死死挂在他身上,连连喘息:“饶了我吧,我坦白,我坦白!”

    “老实交代!”

    “是!是!我跟娘说,请她放心,我这未来的夫君,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也只娶我一个,我永远不会让他有机会妻妾成群,雨露均沾……”

    望着他惊愕的申请,小嘴凑上去,在那俊脸之上亲了一下,嗔道:“不管你怎么想,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夫君,老早以前就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敢在外面去采野花,看我不要你的命!”

    风御庭大笑出声:“有你这样的凶悍娘子,为夫哪里敢有任何不从!“

    笑声朗朗,明媚的笑容之上,多少还是有着一丝寂寥。

    那一双俊目,不再清亮,而是象初初相识的时候,愁云淡淡,雾色迷离。

    这样的他,实在让人心疼……

    “御庭,现在还能看见多远的距离?“咬了咬唇,正色问道。

    “四尺不到。”

    慕容襄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小心朝门外走去:“走吧,我们先去用早膳,在府中休整一日,事不宜迟,今晚子时,便从后门出发……”

    “去哪里?”他微微一怔。

    “若尘一直说云山风景甚好,我们这回便去看看……”这个世界上,除了吕伯伯,怕是没人能治好他的眼睛,一半的几率,也是不能放弃的,不是吗?

    不论结果如何,这个过程,一定要去实践。

    “不是要去京城么?圣旨都下了,你真舍得不去见你的皇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满足。

    “相比起来,我更不愿意与你分开!没有办法,只好放他鸽子了!”双手过去,紧紧与他相拥。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温暖恶的怀抱更让她眷恋。

    他们,永不分开。

    ……

    一整天,都花在与家人的悄然道别之中。

    知道了他们的苦衷,众人也不再挽留,只让慕容清枫一人相送。

    深夜,院内静悄悄的。

    后院的大门虚掩着,几人小心翼翼步了过去。

    “爹,回去吧,不要担心我们。”慕容襄压低声音,朝身旁之人说道。

    “御庭,宝儿就交给你了,你……”拉过他的手,握得生紧。

    “伯父放心,我会一辈子爱她宠她……”反手过去,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相握。

    慕容襄扯了扯风御庭的衣袖,好笑道:“不是聪明绝顶么?到不知道改下口,还叫什么伯父啊?”

    是啊,宝儿昨夜一宿不曾回房,你这小子,这么心急,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一旦提起,慕容清枫却是恨得牙痒痒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到头来,还不是被别人吃干抹净!

    “是,岳父大人教训得是,御庭知错了!”风御庭苦笑道,朝着慕容清枫的方向,深深一躬。

    偏偏慕容襄又踮起脚,凑近他耳边,低低笑道:“背了一个大黑锅,现在后悔了吧?呵呵,那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能怪我!”

    风御庭依言瞪了她一眼,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我们走了,爹爹保重!”望了望天色,不敢再有迟疑,朝莫若尘点了点头,拉着风御庭的手,出得门去。

    两匹高头大马,静静候在门外。

    莫若尘取了缰绳,递给风御庭:“风公子,等下我在前面带路,你在后面听我讯号便是。”

    “有劳。”风御庭将慕容襄托上马背,自己也是一个翻身上去。

    “走吧!”莫若尘一扯缰绳,双腿一夹,率先前行。

    风御庭也是搂紧怀中之人,策马紧跟。

    按照先前说好的计划,由莫若尘先行前往城门,强行冲关,制造混乱,两人隐在暗处,等到时机成熟,趁着混乱之际,悄悄出城,约在城北山神庙相见。

    待得三人二马到了城门处,一瞥之下,却是大惊。

    虽是夜幕深厚,却见前方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那紧闭的城门之前,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个个手握兵器,神情肃穆,戒备森严。

    城墙之上,更是有手持长枪的士兵相互交替,有序走动。

    看那架势,显然是针对自己而来。

    “公子?“莫若尘侧头望她,低声相询。

    “看样子,今晚不好走了。”风御庭淡淡说道,那个人,为了怀中之人,真是费尽心思。

    “不好走也要走!”慕容襄一咬牙,忽然朝着前方城门处大声喝道:“阮慎言在何处,叫他来见我!”

    “卑职见过公子!”一身朝服的阮慎言从暗处步出,过来抱拳道。

    小手轻轻按在那大手手背之上,以示安慰,抬眼,厉声道:“你回去告诉皇上,我有要事须去办理,等一切安排妥善之后,我自然回去见他!说话算话!”

    阮慎言双手高举,呈上一个纸卷样的物事:“皇上已经知道公子归来的讯息,有飞鸽传书从京城捎来的口信,令卑职转交公子亲启!”

    这么快就知道了?

    慕容襄微微挑眉,接过来展开,接着不远处的灯火读起来。

    只见上面并不齐整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显出书写之人紊乱的心思来:“子非,韦谦病危,翼王谋逆,汉夷盟断,盼归!”

    “韦大人他……”那个清明廉政的韦大学士,不正是老当益壮吗?怎么就……思及当年那亦师亦友的情谊,心中便是一阵酸涩。

    “御医说,韦大人年老体衰,只怕是过不了这个夏天了。”

    “那么二殿下呢,他怎么会生出异心?”

    “皇上当年封冷家小姐为安茎郡主,赐婚翼王,封为正妃,翼王受人怂恿,极力拉拢冷将军旧部,拥兵自重,久而久之,生出谋逆之心,乘皇上寿诞之日,企图行刺,现翼王夫妇二人正收押天牢之中,下月十五行刑处斩!”

    冷霜凌?那是君毅唯一的亲人呀!

    强自压住心中巨震,冷然看他:“与流夷,又是怎么回事?”

    “流夷国主乌力罕,不顾旧日协议,唆使族民,连连寇边,我大汉边境百姓,家人被伤,财物受掠,苦楚不断!两国交恶,大战一触即发!”

    乌力罕,那个粗犷豪放的流夷男子,怎么可能?!

    与蒙傲战事尚未平息,又来一个敌对国,面临新的战争,天下百姓,何其无辜,何其不幸!

    而风御庭的眼睛,有着一般几率治愈,此时不去云山,只怕悔恨终生!

    慕容襄抚着额头,看看身边眼神空蒙的男子,再望望底下长辑不起之人,头痛欲裂。

    此去云山,来回是至少三月的路程,而京城那边的人和事,已经不能再等。

    一边是唯一想要的爱情,一边是不能卸去的责任,进退维谷间,她,应该如何抉择?

    卷五 云烟深处水茫茫 第十五章 一身情债

    第十五章一身情债

    夜色中,双方对峙着,默不作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傲然马上的少年身上,一动不动。

    进退两难之际,清朗的嗓音骤然响起。

    “若尘,你随你家公子前往京城,我们以半年为期,最迟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我来京城与你们相聚!”风御庭并不看她,却是朝着那青衣男子出声。

    “风公子放心。”莫若尘平静应允。

    少年闻言,心猛地一沉,直直看向身边的男子:“御庭……”

    “襄儿,回京城去吧,有若尘在你身边,我也放心……”淡淡一笑,知道她内心的为难与交战,索性帮她做了决定。

    “可是,云山路途遥远,你一个人……”才重逢几日,便昌又要分离,这样的情形,却是始料不及。

    但,再是不舍,又将如何?

    脸上有一滴泪悄然滑落,来不及去擦,已经被夜风吹散。

    望着他温柔的笑容,艰难开口,呜咽出声:“对不起,御庭,我不能陪你去云山,我必须立即回去……”

    是的,她必须立即进京,一刻也不能耽搁。

    昔日的老友,君颜的家人,结拜的安答,这一干人等,甚至天下苍生,都尽在她的云留之间。

    这一次回来,除了寻回她的爱情,还要担负她的责任!

    “我明白,我都明白……”众目睽睽之下,只是抓住她的小手,抓得那么紧,甚至是捏痛了她的指节,将心底的不舍,尽数传递过云,面上的笑容,却仍然是那么清清淡淡:“襄儿,不必担心我,相信我,我不会有事,明年春天,你一定会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风御庭……”

    “记住,身虽分离,心在一起……”他凑近她的耳边,低低耳语。

    “御庭……”只喊出一声,身子已被他倏地举高,一把朝不远处的青衣男子抛了过云:“接住,若尘!”

    莫如尘双臂一展,将面色苍白的少年接在手里,置于身前。

    心中剧痛,只模糊听得男子清朗的噪音,飘散在风里:“等我……”

    等我……

    等我……

    那声音,时时刻刻,尽在她的脑中回荡,在她的耳边飞旋。

    与君既相逢,何忍轻离别?

    别走,御庭,我后悔了,我不要再离开你!

    别走,我说过,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我们都要在一起!

    可是如今,你在哪里,在哪里?

    ……

    “御庭!”大叫一声,坐起身来,额上,是涔涔的冷汗。

    看了看周围的情景,不觉苦笑。

    身下是软绵绵的褥子,自己,仍是在那回京的马车之上,日夜颠簸,风雨兼程。

    那个人,却已经不在身边!

    双荷摘处育春心,孤雁飞时堪断肠。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

    朝着临域皇城的方向,一步一步行近。

    思念却是无处不在,像毒蛇一样日复一日噬咬着她的心。

    又梦见了他,梦见那夜分别的场景,这样的梦,几乎日日都在重复,夜夜让她沦陷。

    责任,该死的责任!

    神子这个身份,却是已经让她不堪重负,连唯一的爱人,都不能去守护,不能常伴身边!

    就算是来此异世,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日心里太混乱,却不曾想到,其实分别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吕伯伯可以下山,去京城为他诊治——她自己一时没有想到,但他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诊治之后的结果,他情愿独力云承担,而不想让她操心。

    这个男人,口中答应了,心里还是没放下……

    叹了喘口气,挑开车帘,蹙眉唤道:“阮统领!”

    “是,公子有何吩咐?”一路随车而行的阮慎言松开缰绳,放慢速度,行近相询。

    “不是说今日就要到达吗?这天色已晚,不加快速度,反倒是在这路上磨磨蹭蹭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我们露宿野外?”语气不断加重,却是有此咄咄逼人。

    心里是有些怨气的,要不是遇到奉旨前来的他,她与风御庭只怕已经是在去往云山的路上,相依相依。

    阮慎言苦涩一笑,抱拳道:“公子息怒,前方便是驿馆,公子体弱,赶路劳累,皇上有令,请公子今晚在驿馆休息一夜,明日再进城。”

    驿馆?

    在临域住这许久,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临域城外有一座驿馆!

    暮色深沉,终于下得车去。

    直到走近那驿馆之前,整个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但见那一片竹林当中,隐约露出些许亭台楼阁的尖角,青砖碧瓦,竹影婆娑,被微风吹拂,发出一阵沙沙之声。

    “这是……”绝对是新建的屋舍,否则她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是他……

    “皇上说,公子若有一日回来,近乡情怯,只怕理止步不前,所以命人修建了这一座驿馆,专供公子歇脚之用。”

    唉,这个霁云!

    不觉侧身过云,对上那一脸深思的青衣男子,四目相接,都觉心中沉沉。

    这一身情债,怎生了得!

    顺着那石板小路,慢慢踱了过云。

    竹香清幽,带着一丝湿润的泥土气息,酷热不再,身上却是一片清凉。

    这分清凉,一召那温润男子如水的眸光。

    正当此时,原本紧闭的馆门大开,一个身影跃然而了,挺直站立。

    虽是夜幕降临,那一身耀目明黄,仍是照亮了周边的所有景致。

    馆门处,牌匾下,一人傲世屹立,黄袍玉冠,那分光彩,那分气度,居高临下,睥睨尘世,与当年的镜花水月看到的轩辕大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竟然亲自出城迎接!

    “臣叩见皇上!”不再迟疑,当即跪拜行礼。

    身后之人也纷纷跪下,山呼万岁。

    “子非!”轩辕霁云急急行来,奔到身边,一把将她扶起,竟然是热泪盈眶,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多谢皇上挂念……”话未说完,已经被他紧紧按进怀中。

    “你知道吗?你再不回来,朕只怕是撑不下云了!再也撑不下云了!”那心跳一声接着一声,跳得如此之快,瘦削挺拔的身躯,也是不住颤抖。

    “皇上……咳咳……我透不过气来……”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如此真情毕露,却是让她心中一惊,御庭说得不错,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怕还是不曾改变过!

    这帝王之爱,得之,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万千庞爱于一身,将来,却是如何脱身?

    “皇上,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微感不适……”阮慎言上前一步,替她解围。

    轩辕霁云闻言,双手松开,拉着她上下打量,口气紧张:“是么?朕带了御医过来,这就随朕进去,让御医好好诊治!”

    说着,便是攥紧她的小手,大步走进馆云。

    慕容襄挣脱不得,只好回头朝阮慎言感激一笑,再向莫若尘递上一个与已随行的眼色,一瞥之下,飞扬银丝下的俊脸,满是铁青。

    进得一间僻静清雅的厢房,刚一坐下,便有太监送上丰盛精致的饭菜。

    “子非,你一路辛苦了,先吃点东西,等下朕就让御医来给你瞧瞧身子!”轩辕霁云亲自取了碗筷,递到她手里。

    “我身子没事,不用看!”她急急说着,见他就在近处,笑吟吟望着自己,只得埋头吃起来,以掩饰心里的不安。

    三年不见,他倒是更加儒雅沉稳了,温润的气质倒也没有太多改变,不知为什么,那种压抑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了!

    想着如此心事,胡乱嚼着口中的食物,食之无味,吃相也不算优雅,对面之人,仍是看得呆住,目光炙热,眼神迷离。

    “皇上,你不吃些?”觉察到他的怪异目光,讪讪道。

    “朕不饭,看着你吃就好……”他一脸温和笑容,却让她更加不安起来。

    总算结束了一顿尴尬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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