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明月心第6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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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心 作者:rouwenwu

    音在背后响起:“襄儿,你自己小心些,早早回来……”

    回过头,朝他嫣然一笑:“记住了,夫君大人!”

    府门处,青衣男子已经准备好马车,静立在车前。

    一路马车飞快,转眼已是宫门处。

    想到那么多臣子待在那御书房中,应该也无妨,便是一挥手,轻声唤道:“若尘,就在这里等我,不用进去了,我等下和萧相他们一道出来。”

    “公子——”莫若尘叫了一声,被她一记漫不经心的眼神给挡了回去,只得垂首道:“公子早去早回。”

    呵呵,他们两个,说辞都差不多呢,好在早去早回,不是有去无回……

    一路笑着,朝那御书房走去。

    “慕容大人,皇上自爱里面等着呢,快快进去吧!”那太监总管高勤立在门口,神情恭敬。

    慕容襄双手抱拳,朝他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刚跨进门,大门却是从外面被人关上了。

    说什么大事,还需要关门呢,这神神秘秘的。

    咦,不是说萧恒傅泰他们都在吗,怎么去卧室静悄悄的?

    “子非。“一声轻唤在窗边响起。

    侧头一看,一个修长的人影斜靠在窗户上,因为背光的原因,只隐约看到那一身明黄蟒袍,面容神态,却是看不清楚。

    轩辕霁云,他不在龙椅上好好坐着,坐在那里做什么?

    “臣参见皇上!“几步过去,对着那年轻皇帝跪拜行礼。

    “真要朕颁布圣旨,昭告天下,你才肯在朕面前免除这大礼吗?“轩辕霁云跳下窗台,苦笑着,大手伸出,将伏在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为了这跪拜礼节,朕还曾经想过,若你执意不肯拜相,便让你做个一字并肩王,别说是行礼,就是那大殿之上,也和朕平起平坐……“

    一字并肩王?她可没有那心思和福气。

    “君臣有别,行礼之事,实属天经地义……”不着痕迹抽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左顾右盼,诧异道:“萧相与侯爷他们,怎不见人影?”心中有些了然,自己是被骗了,这个霁云,只怕是想着和自己单独相处!

    “他们么,刚走一会。”轩辕霁云淡淡笑着,一眨不眨望着眼前之人。

    “不知皇上今日召见,所为何事?”心中警惕,却是不动声色,抱拳问道。

    轩辕霁云没有作答,只静静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到这探究,带着不信,带着欣喜,带着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皇上?”又唤了一声,再低头看看自己,各处并无不妥,他这样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子非,方才朕一直坐在窗户上,听着树上的鸟叫,想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朕十一岁,你才六岁,你还记得吗……”

    “那一日清晨,朕从窗台爬进来看你,当时你还在榻上,睡得那么香,那么满足……”

    他的声音,是那么温柔,那么真挚,一下子将她带回十多年前,她随韦谦萧恒带了镜花水月,见得轩辕大帝,与那霁云殿下——那日清晨,自己骤然醒转,那立在床榻边上,面如冠玉的少年,也是这样专注地看着自己,对着自己侃侃而谈……

    “皇上,臣都记得。”低下头,心中感慨万千,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他不是君,她也不是臣,他是她的霁云哥哥,那个全心全意宠她爱她的温润少年。

    “子非,你知道吗?当时朕那样静静看着你睡觉的模样,朕就一心想着要宠着呢,怜着呢,一辈子保护你……”

    “那日,朕问你,你想要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一点一点靠近,如果她此时抬头,便不难看出,他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炙热火花:“你跟朕说一说,只要你开口,朕一定会满足你,给你你想要的……”

    什么?他愿意满足她,给她想要的生活?

    上回只说了一半,就被忽然而来的太后和玉妃生生打断,今日旧事重提,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这,是否就是一次机会,让她可以说出心中的梦想呢?

    “真的?”睁大了眼,寻思着,迟疑着,却是缓缓道出:“说话算数?”

    “朕几时骗过你?”见得少年犹豫的眼神,便是牵过他的小手,紧紧握住:“朕是天子,你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朕都可以答应你!说吧,说出来……”

    他会成全自己吗?会吗?

    “臣想——”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来不及多想,一字一顿说出:“辞官归隐。”

    “辞官?”轩辕霁云皱起眉头,这满心的期待,不曾想到,那少年却是说出这样四个字来,一时间,面色发冷,森然道:“你要离开京城,离开朕?”

    “皇上!”眼见他攸地翻脸,心中一惊,立时跪拜下去,暗道,看样子,自己对情势是估计的过分乐观了,惹这皇帝生气了。

    话已说出,覆水难收,已经没有退路,索性极力争取。

    垂下头,清了清嗓子,柔声道:“臣身体一直不好,对于这朝堂之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臣觉得满朝文臣之中,礼部张泽远,户部耿乐池,都是年轻有为的臣子,假以时日,定能担当重任,不如……”

    “不如提拔他们,来取代你的位置?”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听不出任何心意。

    “臣正有此意……”一咬牙,脱口而出。

    勇敢说出来之后,却是满身轻松,望向他,目光如水,一脸真诚:“皇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臣经过这么多年,心思已不在此,臣唯一想要的,那便是自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臣斗胆,请皇上成全!”

    说过之后,便是伏在地上,重重磕头。

    半响,他都没有作声。

    房中那么安静,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有的,只是彼此沉重的呼吸之声,以及那咚咚作响的心跳之声。

    “慕容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冷然想起。

    “臣在。”他的帝王气势,已经让她有些憋闷,只是强自撑着。

    轩辕霁云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去,突然间,握住她的双肩,低吼道:“听着,朕不准!不准你辞官,不准你归隐,有生之年,不准你离开京城半步!”

    闻得此言,却是惊愕抬头,心底的怒气。在慢慢聚拢:“皇上,是要囚禁臣么?”

    若不是顾及往日情分,她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却又管他这许多!

    而他,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实在过分!

    不知不觉,小手成拳,望着那头顶之上的人影,低低道:“皇上,给臣想要的生活,不是皇上亲口说的么?却原来,是骗臣……”

    “朕骗你?居然说朕骗你?你就是这样想的?很好,真是很好……”轩辕霁云终于忍不住,松开对她的禁锢,身形颤抖着,逐渐后退,下一刻,便是站住不动,闭目长叹道:“朕真心实意对你,你却是一直想着要逃离!子非,朕不是想逼你,真的不想逼你,有些真相,已经到了眼前,都因为你的缘故,朕都是置之一旁,不闻不问……”

    “但是,朕的一番心意,换来的,却是你的一意孤行,朕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事已至此,朕便要寻求那真相,朕梦寐以求的真相……“

    真相?

    老天,他在说什么?什么真相?

    慕容襄跪在地上,心中有些慌乱,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来人,将别苑所住之人带来!”

    只听得他一声高呼,外面立时有人答应。

    过来一阵,有人叩门:“启禀皇上,人已带到!”

    “带进来!”轩辕霁云沉声喝道。

    声音刚落,一名颤巍巍的老妇人,被宫女搀扶着,缓步走进房来。

    慕容襄有些疑惑,侧过头去,望了一眼,但见那来人衣着普通,面容苍老。满头银丝,浑身剧烈颤抖着,尤其见了轩辕霁云,更是脸色苍白,不住哆嗦。

    想了又想,只觉得脑中全无印象,自己应该是不认识她吧,却不知何方神圣?

    “大胆民妇,见了皇上,还不跪下!”一旁的太监,碰了那老妇人一下,低低喝道。

    “皇上?”老妇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不住磕头,口中却是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朕不会要你的命,朕要你好好看看,你身旁跪着的人,你可曾认识,他是谁?”

    卷五 云烟深处水茫茫 第二十九章 形同恶魔

    第二十九章形同恶魔

    听着那莫明其妙的问话,一时间,愣在当场。

    默默不语跪在地上,心中却是思绪不断。

    不会吧,这个老妇人,她可从来没见过,再在脑中过滤一遍,也是非常确定两人素不相识。

    那么,轩辕霁云,他怎么会这样问?

    疑惑间,又朝那老妇人望去,正好对上她投过来的目光,触碰之下,那老妇人却是咦了一声,惊愕不定。

    “认出来了吗?”轩辕霁云冷冷道,一贯温润沉静的声音,不仅清冷,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老妇人尚未回神,只喃喃道:“倒是真象……象三夫人……但是不应该啊……出生时明明是个丫头……”

    慕容襄闻听此言,脑中轰的一声,险些昏过去。

    这老妇人,从一时门,就觉得面生,自己确实没有印象,那是因为,当自己尚未穿越到这个身子,这个刚刚初生的婴孩身体。

    ——老天,居然是她!

    “子非,这名妇人,可能你并不认识,她姓冯,不发年在南棠,是出了名的产婆……”轩辕霁云的声音,清幽飘渺得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下面的话,朕希望由你来跟朕说……”

    呵呵,人算不如天算,当年府中众人立下重誓之时,实是遗漏了一个人,那个到乡下颐养天年的产婆,掐指算来,也是年逾古稀了,原想早已不在人世,却不普想到仍是健在,还被他从荒野乡间给找了出来!

    轩辕霁云,他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性别起了疑心的?

    现在,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头仍是低低垂下,心已经乱得快要跳出胸腔。

    听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坚决,不是那么肯定,此时此刻,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疑虑,摆脱这尴尬境地?

    事到如今,不能垂手等死,只能放手一搏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臣的身份?”一咬牙,却是将顶上乌纱摘了下来,捏在手中,抬头正色道:“臣遥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人无凭无据,诬告陷害,误认作是女子,这乡村老妇之言,都可以当真吗?皇上为了不让臣辞官,居然使出这样的计谋,真的让臣太失望了——皇上倒不如直接革去臣的官职,赐臣一死,倒来得痛快……”

    轩辕霁云看她一眼,转向那地上的产婆,沉声道:“大胆冯氏,你可知道,在朕面前说谎诬告的下场?若有半句假话,立时拉出午门斩首示众,不止是你的家人,你所在的村落邻里,所有的人,都是难逃罪责!”

    那老妇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仗势,吓得双股战战,尖叫着:“皇上饶命!饶命啊!民妇冤枉啊,民妇没有撒谎!慕容老爷的三夫人,当时所生确是一名千金,小名宝儿,因为难产的原因,后来大夫诊断,三夫人此生不会再有所出了!”

    “可有何证据?”轩辕霁云冷冷道。

    老妇人看了那面容俊逸的少年一眼,呐呐说道:“那么多年了,民妇有些记不清楚了……”头顶一记凌厉的目光袭来,吓得不轻,嘴唇嚅嗫着:“好像,好像那后背上有一块胎记……”

    胎记?自己背上哪里有什么胎记!

    “胡说,我身上根本没有胎记——”话声未落,顿时呆住,面色惨白。

    是,她没有胎记,但是,拿什么证明?脱了衣衫,把后背亮出来给他们看?

    “全部给你退下!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轩辕霁云衣袖一挥,一声令下,一干人等拉起那地上的老婆子,皆是噤声退了下去。

    “皇上,臣……”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每一步,都是重重踏在她的心上,又急又乱,额上冷汗涔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皇上,臣可以解释的,请听臣一言……”

    “子非,朕那么相信你,信任你,朕真的不想去相信一个外人,真的不想……”他叹息着,接过她手中的官帽,抛在一边,伸手过去,将她一把扶了起来:“你放心,朕没有相信她的话,半句都没有。”

    “皇上!”闻言大喜,叫喊出声。

    “事到如今,朕谁都不会相信,朕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说话间,已经是将那呆滞的少年打横抱起,走向那巨大屏风后面的龙塌。

    “皇上,你做什么!”慕容襄大惊失色,在他怀中使劲挣扎着,双拳用力捶在他的胸口之上:“别这样,别这样,求你,求你!”

    他的手臂,丝毫不受阻挠,依然坚硬如铁,一如那坚定不移的决心。

    “子非,朕已经不是当年懦弱无能的皇子,不论怎样的情形,朕都要亲自去面对……”低吼着,将那不断挣扎的少年放到龙塌之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压制住她挥舞着的双手,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住手!你住手!”少年急得大叫,想也不想,一脚朝他的下体踹去。

    轩辕霁云侧身避开,面上恼怒更甚:“子非,你就是如此对朕吗?听着,这一回,朕不会罢手,绝不会……”

    “皇上,请自生!”眼见他的身躯就要压上来,那有力的大手,已经伸到她的领口,只吓得仓惶大叫:“皇上,不要脱,不要如此对我……”

    “不要如此对你?你以为朕舍得吗?你又是怎么对朕的?你说呀,说话呀!”轩辕霁云看着那身下泪流满面的少年,那般柔弱无助,楚楚可怜,心中一痛,喃喃道:“你就那么想抛下朕,一心从朕的身边离开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朕守着这江山,还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

    “臣不敢……”慕容襄见他渐渐松开束缚,便是悄然往后退着,眼看即将到得龙塌边缘,就要一步下去。

    “朕不会给你机会,让你逃离朕!决不!”随着那斩钉截铁的话语,大手一把将她的身子抓不回来,重新拉回龙塌的中央,那毫不温柔的动作,不顾一切的姿态,却是让她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说真的!

    这局势,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不能再耗下去了。

    男子身上那骇人的气势,危险的气息,令得她脑中一片空白,无计可施,如今能做的,只能是不顾颜面,破釜沉舟了!

    小手颤抖着,便是去拉颈上的银链,若尘……

    银哨送到唇边,尚未来得及吹奏,已被一只大手狠狠扯了过去!

    “想搬救兵,是吗?你是想谁来救你,是莫若尘,还是风御庭……”咆哮着,将少年颈上的银链一把扯断,随手抛出窗外去,再一个回身,双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那逛乱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原本幽深的眼眸,已经是快要喷出火来:“子非,你别想离开朕!永远都别想!”

    昔日温润如水的男子,如今却是形同恶魔!

    少年双手撑在榻上,紧握双唇,看着那一分一分靠近的明黄蟒袍,如火般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上,泪眼间,不住摇头,绝然喊道:“士可杀不可辱!皇上,请考虑清楚,倘若真要如此羞辱臣,臣情愿一死,绝不苟且偷生!”

    “是生是死,朕都会陪着你!”大手从她腋下伸过去,将少年的身子翻转过来。

    “皇上,不要!啊——”慕容襄一声惊呼,只觉得后背一凉,外衫已被他从领处撕裂到了腰际,露出一大片晶莹如玉的柔腻肌肤。

    “这个……是什么……”他的大手,扯住那紧紧缠绕的布带,手指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子非,你告诉朕,这是什么?是什么?”

    “皇上,臣……”被他压制在榻上,全然不能动弹,整个后背都是暴露在空气之中,她的秘密,已经一览无遗,泪水,却是瞬间湿透了枕被。

    女扮男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过,那种恐怖与无力,深入骨髓,无法移除。

    “哈哈,朕真是个傻子,这么多年,被你这般随心所欲,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说你要正常的情感,你说你喜欢女子,你说你不喜欢男人,你说什么,朕都相信,朕不敢靠近你,不敢抱你,不敢亲你,只能远远望着你……”

    “……就是刚才,朕都在想,一定是弄错了,朕的子非,明明知道朕这十余年的倾心相恋,怎么忍心这样欺骗朕,让朕一个人伤心,一个人难过!你说,怎么忍心!”他的声音沙哑着,仿佛侵透了天地间的苍凉与悲楚,如同尖锐的长刺,刺痛了自己,也刺痛了她的心:“真是天大的笑话,因为那所谓的性别禁忌,朕不也摸也不能碰的少年神子,竟然是一名女子!你,居然是女子!哈哈,居然是女子!”

    “对不起,对不起……”不住喊着,伏在塌上,呜咽出声:“皇上,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让臣穿好衣衫,再予治罪!”

    “治罪?不,朕不会治你的罪,朕舍不得!”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眼前,温柔地替她擦去偲边的泪水,下一刻,纤腰一紧,整个身子被他扣在怀中,从背后紧紧抱住:“子非,朕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朕都以为再也等不到了……”

    “从今之后,再也没有谁,能从朕身边把你夺走!除非朕死!”

    那大手,不顾她的挣扎,不顾她的反抗,毫不迟疑地解着她的衣扣,拉扯着她胸前的布带,一心一意,要将眼前之人占为已有:“子非,朕的小子非,朕盼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的子非,现在,还为时不晚,朕要你知道,你是朕的,这辈子,永远都是朕的!”

    “不要,皇上!”她的外衫里衣,几下就被他剥得干干净净,因为不住的挣扎拉扯,发髻歪斜,青丝散落,一身冰雪玉肤,带着微微的战栗,带着丝丝忿怒与羞愧,呈现在他的面前。

    “子非,你真的好美……”俊目闪亮,情潮涌动,在看清那周身各处浅浅的痕迹之后,却是浑身一震,黑眸一深,哑声道:“这些……是谁人弄上去的……你告诉朕……告诉朕……”

    “啊,你别看——”在那炙热的目光之下,自是羞愧难当,手忙脚乱,拉扯着身下的龙被,希望能遮盖住那未着寸缕的玉雪妖躯,不经意哦得他的问话,心中却是一动,双手扯着那被褥,瞪着一双水眸,补求地看着他:“皇上,臣已非完璧之身,不值得皇上的怜爱,请皇上放过臣……”

    “你说,那个男人是谁?他是谁?朕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无法抑制的怒气,在他的胸中聚集着,终于爆发出来:“当初朕在你房中,你那般坚决,那般狠心,宁愿刺伤朕,都不愿朕跟你有所亲近,你拒绝朕,拂逆朕,却接受别的男人,这么美丽无暇的身子,竟然沾染了别人肮脏的味道,弄出如此龌龊的痕迹,你——”

    大手高高扬起,一掌挥出。

    慕容襄本能闭眼,只听得啪一声,脸上没有感觉到任凭痛楚。

    睁眼一看,他的手掌,已是重重落在那龙塌的立柱之上,粗壮的柱子立时从中折断。

    “说,他是谁?那个男人是谁?”一把掐住她纤弱的颈项,狂怒盈满双眸。

    “咳咳……臣不知道……臣请求一死……”现在地霁云,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她怎么可能傻傻说出风御庭的名字,说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两情相悦,拥有彼此,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御庭,快来救救她……

    不知不觉,两行珠泪落下,我见犹怜。

    大手轻轻松开,滑到她的背后,温柔抚摸着,他的唇瓣,迎着那泪球,吻了上去:“别哭,子非,朕不怪你了,只要你往后好好待在朕的身边……”

    “皇上,求你不要!救命!救命!救命啊——”使劲叫喊着,可是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天下,他的领地,没有了银哨,就算是喊破嗓子,又有谁敢来救她?

    “放开,放开我,别逼我恨你——”她的声音,被吞进他的口中,盼了那么多年的亲吻,终于如愿以偿,那芳香甜美的味道,令得他尽情品尝,占有着她的柔嫩。

    拼命踢打,拼命反抗,却丝毫撼动不了身上男了要她的决心。

    他的唇,落在那精致的锁骨之上,咬出一处艳美的红痕,绝然出声:“你是朕的!是朕的子非!今生今世,都是朕的人……”

    卷五 云烟深处水茫茫 第三十章 金屋藏娇

    第三十章金屋藏娇

    已经是响午时分。

    小院之中,有灿烂的阳光射进来,丝丝光线照在男子俊朗无暇的面容这上,听着身旁之人细致汇报,心思却是一阵恍惚。

    襄儿,进宫有好一阵了,怎么还没回来?

    “主了,城外各处落脚之处,已经布置妥当……”

    “很好,你下去吧!注意小心谨慎,切勿走漏风声!”

    男子摆了摆手,那禀报之人便是疾步离开。

    看了看天色,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朝府门走去。

    手指抚上脸颊,临别时,那个轻柔幽香的吻,似乎刚刚才印上去一般。

    “等我回来……”娇弱磁性的嗓音,犹自耳畔低低响起。

    唉,他真的是太纵容她了!

    可是,不宠行吗?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失望与不满?

    闭上眼,唇边噙满笑意,襄儿,这所有的后路,他都已经谋划好,已经打理通畅,等她回来之后,便是可以着手实施了……

    襄儿,快些回来,回来——

    微风轻起,树啊随之起舞。

    那丝丝缕缕的风,会将他思念,送到那个少年的身边吗?会吗……

    御书房里,窗户大开着,也有微风吹拂进来,却丝毫不能给人带来清爽与惬意。

    柔弱的女子,被强势的男子,死死压在身下。

    “皇上,求你不要,住手!快住手!”嘶吼着,死命去掐他,去打他,可是,她那微乎其微的力气,怎么敌得过身为男子的他?

    “别让我恨你,会我恨你,恨你……”

    “恨就恨吧,至少你心里是有朕的……”

    他的龙袍,他的内衫,已经尽数褪去,那赤裎着手臂之上,一条狰狞的疤痕,甚是醒目,却是让她在挣扎的同时,心里有着微微的怔愣。

    这疤痕,便是她当年刺那一刀所留下的吗?

    来不及多想,那火热的大手,已经紧紧扣住她的手臂,他的唇,落在她有胸前,她的小腹,在每一处圣地流连忘返,许久,才逐步朝下,最后,落在那幽美的身下,声音含糊响起:“子非,朕的小子非,朕爱你,那么爱你,朕的心里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听得他的话,忽然之间,升起一点希望,脑中灵光一闪。

    “你爱我?是真的吗”抓了他的手,喃喃道。

    “别怀疑朕对你感情,朕爱你,一直爱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爱我?”接爱他的话,沉声喝道:“轩辕霁云,你口口声声说怜我,爱我,保护我,便是以这样的方式吗?对我用强,便是与那下药之人,又有何区别?这样的方式,只令我深恶痛绝!这样做,即使得到我的人,也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是的,用强犦的方式,象她这般心高气傲之人,宁愿死,都不会接受!

    “朕不管,朕要你,就算下一刻下地狱,朕都要你……”他覆身上来,坚定的抵上她的柔软:“让朕爱你,朕会好好爱你……”

    眼前的男子,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对自己,是势在必得!

    尽管还在挣扎,尽管还没有放弃,冰凉的泪水却是不住滑落,绝望的感觉,从胸腔之中不断溢出,一点一点扩散,慢慢地,划蔓延至全身各处。

    “不要,不要,让我死,你让我死……”

    “朕爱你,朕要你,朕不会让你死,朕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

    “太后驾到——”门口炸开一声高唱,于她,便如天簌一般。

    接下来,便是一阵争执声响起:“太后,您不能进去,皇上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太后,太后——”

    “混帐奴才,哀家有正事要禀告皇上!无端阻挠,想必是包藏祸心,你要造反不成?来人,给哀家拿下——”

    轩辕霁云闻声皱眉,万分不舍从那赤裎美好的身子上退了下来,抓起塌上的龙袍,披在身上,大步踏了出去。

    慕容襄一见他离开,赶紧翻身坐起,顾不和、得喘口气,抓起自己的衣衫,手忙脚乱,胡乱扯上,动作间,胸口急促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仍是不住往下落。

    门外,高勤哪里阻挡得了齐太后的汹汹气势,已经被她抢到门口,一旁的玉妃趁机用力拉开开房门。

    “大胆!朕的御书房岂是你随便进出的!”轩辕霁云立在门口,龙袍随便披在身上,白皙精瘦的胸膛大半露出,十分耀眼夺目。

    众人哪里见过皇帝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呆住不动。

    “母后,请问有吗?”冷然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声音象千年寒冰。

    “哀家听说有人以议事之名,在御书房不顾廉耻,迷惑皇上,滛乱……”话声未落,已被轩辕霁云厉声打断:“谁人所说?”

    “臣妾,臣妾亲耳听到……”玉妃刚一开口,便是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一片。

    “滚——”轩辕霁云收回手掌,冷冷看着她:“别以为朕平时不闻不问,你就可以在宫中恃宠而骄,只手遮天!以前,是因为朕没有在乎的人,所以懒得去管,如今,朕心爱之人就在御书房中,若是吵闹到了她,不管是谁,朕都将重重责罚,六亲不认!”

    “皇上——”玉妃睁大了眼,抚着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臣妾明明看见,进了御书房的人,是那个慕容襄……”什么时候,那个少年臣子,成了他心爱之人,难道他们,他们……

    轩辕霁云冷笑:“朕召子非前来,干你何事?你好大的胆子,时时都在盯着朕,监视朕!今日看在母后的份上,朕暂且饶过你,若有下回,革去贵妃头衔,打入冷宫……”话声未落,却听得屋内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什么东西打碎了,怔愣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神色大惊。

    “母后,若无他事,请回吧!”

    匆匆说完,不再看他人,身影一闪,便是奔回房中。

    房门一关,屋外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一进门,便见得那个纤弱的人影,面色苍白,急促喘息着,瑟瑟颤抖着,后退着,握住一片尖锐的茶杯碎征,指向自己嫩白的手腕内侧,一眨不眨她,死命瞪着他。

    “你别过来,别过来!”声音沙哑着,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你再上前一步,再逼迫于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说话算话……”

    “子非,你住手,扔了它,先扔了它!听朕说,朕不会伤害你,朕舍不得伤害你,方才是朕错了,朕太心急,朕跟你道歉,朕向你赔罪……”一小步,一小步靠近她,见她不为所动,那纤长的手指已经在用力下去,心中大痛,忽然厉声吼道:“你南棠慕容世家的身家性命,你还要不要?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朕便要他们一起陪葬!你信不信,朕一定会让他们陪葬!朕说到做到!”

    她的家人?

    神情决绝的小脸,一下子呆滞。

    轩辕霁云一个箭步过去,衣袖一挥,将那危险的瓷片拂落在地,下一刻,便是将她紧紧抱住不放:“子非,你别吓朕,别吓朕!”

    “你若是强迫于我,我生不如死……”

    “子非?”他身子一震,抬起眼,其中的情潮,已经变为不顾一切的决心:“朕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你所有的一切,都朕的,是朕的!你说,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朕?”

    他不再强迫她了吗?

    危险,终于过去了吗?

    泪眼之中,望着他的脸,眼神之中,不似说谎,狂乱的内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长长舒了一口气,思索半响,方才清晰说道:“我慕容襄的夫君,不管是天子也好,还是平民也好,总之,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只能有我一个人,什么三妻四妾,什么雨露均沾,想都别想——这个,你做得到吗?”

    那言下之意,要了她,就必须废掉整个后宫,独宠她一人,作为一名帝王,就算他愿意,那齐太后,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文武大臣,都是不会答应的。

    侧过身去,心底渐渐轻松,等待着他的回答。

    “朕答应你,废掉所有妃嫔,十日之后,举行立后大典,从今开始,只你一人,与朕共享这河山——子非,你将是大汉有史以来最聪慧美丽的皇后,朕以你为荣!”轩辕霁云盯着那朝思暮想的容颜,缓缓地,坚定地说道。

    “皇上——”惊愕抬眼,想不到他竟然不假思索,这般回答,看来,她却是低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低估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如此,即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贞洁,总算得以保存了。

    她还有十日时间,足够。

    轩辕霁云满足看着怀中逐渐安静的人儿,将那柔软的娇躯紧紧搂住,手指过去,划过她的眼睑,轻柔拭去那一滴宛若扬技玉露般的清泪:“子非,方才是朕生气,粗鲁了些,莫要怪朕,朕答应你,大婚之前,不会碰你,但是这辈子,朕对你决不放手,决不……”

    忽然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之上。

    尚在思索之中,只觉得颈后一痛,立时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周边,是一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边无际的黑。

    是谁,在温柔地抚摩着她的脸?

    又是谁,在耳边亲密叫着她的名字?

    不是叫“襄儿”,而是叫的“子非”……

    随着时间的流逝,后颈的痛楚,逐渐消失。

    抚着额,脑中还有丝昏沉,慢慢睁开了眼,张口便唤道:“若尘……”

    “姑娘醒了,快端热水过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咦,怎么叫她姑娘?她的府中,何时来了个这么个小丫环?

    “姑娘,请让奴婢伺候梳洗更衣。”两名清秀的宫装少女站到榻前,一左一右,将她小心翼翼扶了起来。

    慕容襄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致,瞪大了眼,这是在哪里?

    纱慢低低垂落,环佩典雅相映,屏风,小几,妆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富丽堂皇,华美尊贵,跟自己府中的厢房,便是天上人间的差别。

    茫然间,无数画面在脑中拼凑起来,形成了最后的意识。

    自己被击晕了,看这情形,却是留在了皇宫之中。

    值得庆幸的,轩辕霁云,最终还是没有侵犯自己……

    低头,瞥见自己着一条百褶裙,没过脚踝,长长坠地,上身只着一件鸾凤绣纹的藕色肚兜,单薄的布料,遮挡不住那一片绮丽的春色,胸前诱人的沟渠,身下曼妙的腰肢,连同那香肩玉臂,尽数暴露在人前。

    “谁给我换的衣衫?”低沉暗哑的男声响起,目光过去,清冷而又凌厉,直把身边的两人吓得身子一颤。

    “回姑娘,是奴婢……”其中一名宫女福了福身,慌忙答道:“皇上吩咐,让奴婢二人来清音苑侍候姑娘。”

    “清音苑?这是什么地方?在皇宫的哪个位置?”

    “请姑娘恕罪,这个,奴婢不敢说……”

    “放肆!”幕容襄怒极站起,瞪着那一脸卑微的宫女:“既然是来侍候我,我便是你们的主子,主子的问话,做奴才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里还敢有所隐瞒!莫非,是对我这个主子满意,想要另觅高枝?”

    “奴婢不敢!请姑娘恕罪!”那忽然而生的气势,却是将两人吓了一跳,急忙跪下,不住磕头求饶。

    “公子,她们确实不也回答,这是皇上的嘱咐,请别再为难她们。”门庭外,传来沉稳的男声,有人大步踏了进来,却是那侍卫统领阮慎言。

    一见是他,不知为何,却是心生惊喜,迎了上去:“阮统领!”

    “公子,你,你——”阮慎言一蹩之下,面色潮红,赶紧转过身去:“春寒凛冽,请公子保重身体,及时加衣……”

    慕容襄惊呼一声,赶紧转身过去。

    老天,她怎么忘了,自己身上仅是穿了一个肚兜,就急着待客去了,真是羞死人!

    这女装,实在不习惯呢,把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公子,卑职去外面等候。”一想起方才瞥见的绝美景象,心如雷鸣,侧身行礼过后,便是脸颊涨红,急急而去。

    见他推门出去,已然不见,这才坐回榻上,朝那两名宫女摊开手掌:“快拿衣服来!”抢了这么多年的男子,她可学不来淑女的矜持言行。

    “是,姑娘。”两个稳中有降自捧着一堆华美服饰过来。

    幕容训瞥了一眼,挥开她们伸过来的手臂,沉声道:“将这些女装统统收走,我要穿男装,而非女装!”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皆是不解,其中一名如实报道:“回姑娘,这一屋子,全是皇上赏赐的,均为女装,并无姑娘要的男装……”

    全是女装?

    看样子,轩辕霁云是不打算让自己做回男子了!

    眼见她二个说话举止不似作假,郁闷之余,便是无奈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们随便给欠穿孔机戴吧,动作快些,谢谢……”一见那么繁琐的女子服饰,就是一阵头大,这个时候,怎好再计较什么,方才的所有,只是一时气话,她慕容襄,几时欺负过女孩子,做过为难别人之事!

    “是,姑娘。”那两名宫女喜滋滋端来服饰,为她梳洗装扮起来。

    换上一身清澄的月白宫裙,雅致的梅花绣纹缀满裙摆,簿透的轻纱幡然外罩,适度包裹住那玲珑有致的娇躯,更显出酥胸挺拔,纤腰柔细,直把那两名宫女看得目光呆滞,半响,才回过神来,痴痴道:“姑娘真是美若天仙!若是皇上看了,不知道该有多欢喜!”

    提到那皇上,慕容襄却是面上一冷。

    该死,自己第一次恢复女儿装束,竟然是在这皇宫之中,如同那些成天争风吃醋的后宫女子一般,为了博得帝王的青睐与宠幸,而盛意妆扮——她这般心高气傲之人,怎能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姑娘……”宫女见她脸色突变,不知是哪里怠慢了,心中又是忐忑不安起来,这看起来娇滴滴的仙女,怎么会有比男人还要骄傲强悍的气质?

    “别害怕,不关你们的事,我是跟自己生气……”摆了摆手,几步过去,坐到那妆台之前,轻抚那一头柔亮顺滑的青丝:“帮我梳妆吧,别太繁琐,简单些就行。”

    怪只怪她太麻痹大意,风御庭已经多次提出对霁云的猜疑,自己仍是凭着心底那丝歉疚与怜悯,一意孤行,才有今日的结果。

    想想真是好笑,自己居然也有今日,成为帝王金屋藏娇的对象。

    如今女子身份已经彻底被揭露,轩辕霁云,要他对自己放手,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下,可怎么是好?

    “姑娘,梳妆好了。”帮她略施粉黛,梳好发髻,最后在那云鬓之上插上一支珠钗,一旁的宫女住了手,望向她的眼神,双目发光,越来越痴迷:“姑娘看看,可好?”

    慕容襄随意往那铜镜望了一眼,淡淡说道:“甚好,就这样吧。”

    这女装穿在身上,真是不习惯,不耐扯起那柔长的裙摆,走出门去。

    “阮统领——”

    阮慎言正在外间,不住踱步,忽然听见一声轻唤,急忙转过头来:“公子,你——”这一声,在看清来人的容颜之后,顿时杵在原地,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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