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北游仙记(女尊+NP)第23部分阅读
莫北北游仙记(女尊+NP)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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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你最好是记得你说的话,三日之后,我会回来!”灵风大力扯下自己脖子上系药的草绳,丢给药不死,朝厉邪点点头后,离开了辉夜宫。
“来人,给本尊拿水来。”
“是……是。”
厉邪笑弯了嘴角,却让一向侍奉其左右的小魔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谁不知道,魔尊笑的越是灿烂就表示他越是怒不可遏。
“水……水……”小魔头单膝跪地,战战兢兢的把水递给厉邪。
厉邪不语,只是接过水壶,自己喝了一口却并不咽下。伏下身子,用嘴对着怀里女子的樱唇……
“嘴唇都干裂了……”他小心的擦掉女子嘴边的水渍,样子甚是温柔。
片刻之后,才挥挥手打发掉依旧跪在地上的魔头。
魔头长吁口气,还好今天自己的魔尊心情好,不然,他早就小命不保。思及此,也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外跑。
两步之后,他才惶恐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作青烟一阵,散在风中。
“药先生,你没瞧见本尊挥手示意你到前面来吗?”厉邪看也不看,只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药不死则是无限愁苦的向前迈了几步。
欺不了人
真不知道这个时侯还用他做什么!药不死战战兢兢的向厉邪怀里的女子走去。自己对□这种东西就算再怎么不了解,也看的出这个魔尊对他怀里的女子有着莫名的情愫。
虽然厉邪曾说,让她活着,是为了将她凌虐致死。可是,他药不死敢用项上人头保证,谁要是敢上这女人一分一毫,这厉邪魔尊必会不依不饶!
只是……药不死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药丸,为什么这种简单的喂食的动作也要他来啊!
“药先生,如果她吃了这个,还醒不来的话,那你哪只手喂的药,我就要了你哪只手……”厉邪并不抬头,声音也平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药不死长吁口气,还好大不了就是一只手……只是,还没待他这种侥幸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他的脸已经因为厉邪接下来的话露出了无比绝望的神色。
厉邪轻道“如果不行,那就劳烦先生您用自己那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新的法子。如果想不到,那本尊只好要了你的脑袋了!”
“这……”药不死抖着手把药丸递进女子的嘴里,现在自己的生死都在这颗灵丹上了,自己药不好她,恐怕就要药死自己了。那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药必死”了!
土黄|色的丹药入口即化,一时之间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辉夜宫内。
药不死深吸口气,何等美妙的香味啊,如果他不死,这味道就足以让他回味个千百年了!
厉邪眯着细长的丹凤眼,紧盯着自己怀里的女子,他可不要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说实话,到现在,他都不相信眼前这人已形同废人。
要知道,千年之前,就是这个女人,轻易就灭了他派去人界的那两兄弟!即便地魔在魔域算不得什么……
不过,他魔尊厉邪可不想到了最后,自己捉鸡不成,反失把米。
自从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我对时间的认识就变得越来越淡薄。那一战,莫敌为了挡下青峰剑,飞身上前。问之和月师紧随其后,然后是渺渺……
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万念俱灰,便在身体里打开了域……一来是想将自己的怨恨让鸣露感同身受,二来,无非是想要随他们去了,好了了自己欠下的债。
可是,就在我以为三界动荡,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我依稀看到了莫敌的身影,虽然不太敢肯定,但是,这一星半点的犹豫却让我在自爆的最后时刻产生了动摇。
也许,他们没死……我就是这样怀疑着,给自己留下了最后一口气。
倘若他们活着,不管几千几万年,他们一定会扳开我的双眼。如果他们死了,我便做着这活死人几千几万年也是无妨。
我就是这样做着最好的希望,最坏的打算,闭上了眼。
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过了多久,直到我觉得自己灵台处涌进一股清凉之气。
是生津丹……
我淡笑,当初在莫蘅宫大殿,我炼的几百颗生津丹里,只出了这十几颗土黄|色的灵丹,因为问之体质虚寒,他飞升之时我便全给了他。
现在,这股熟悉的味道虽然没办法将我破损的轮回之力修复完全,却给了我一个让我睁开双眼理由。问之未死……
我努力的将破败在身体里的力穿针引线的导向正途,虽然轮回之力已经所剩无几,可是我相信凭着它生生不息的能力,假以时日,必会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
现在,我只想尽快睁开眼睛,拥他入怀!
三个月了,厉邪帝尊就这样一动不动呆在自己的白玉长椅上,只是那偶尔阴晴不定的神色,让一直站在一旁的药不死恨不得自己抹了脖子。
灵风并没有按着自己所说的到辉夜宫来,据说是在闭关修炼……可是下边小魔们早就传开了,灵风闭关不假,只是并非修炼,而是为人疗伤!
剑塚崩塌的事情,已成为过去。现在的魔域虽说像往常一般风平浪静,可是,魔头们天生的嗜血之心,却无端的蠢动起来。
厉邪紧闭的眼忽然因为怀里的女子勾动的手指,猛地张开。
我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连抬起眼皮这样的小事情,都想要放弃。可是,我的眼球动了动,无论如何,都想要醒来……
“问之……”我动了动嘴唇,才缓缓的睁开双眼。
眼前的人影晃了两下,逐渐清晰起来。火红的长发,棕褐色的双眸,微微弯起的唇角都是嘲弄之色。那视天下为无物的桀骜气质让我一瞬间泪流满面。“苍渺……”我吐气如兰,蜷着身子缩在了他的怀里。
身边的男子明显一僵,深吸了口气,只是下一个吐息便恢复了常态。他轻抚着我的后背,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地板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我蜷着身子,在他的怀里长吁口气。刚才决堤而出的情感在一瞬间变得风平浪静。这个人……不是苍渺。
为何让我醒来,却仍是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兜兜转转,我这样在命运里沉沉浮浮又是何必呢!
我勾勾唇角,却笑不出来。就算眼前这个男人,几乎和苍渺一模一样。可是,他的神情,他的脸,他的嗔痴,他的癫……真的能骗的了自己吗?!
那味道和温度也可以吗?!自己能在这样的谎言里自欺吗?!我蜷缩在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怀里,不断的问自己。
不论我多么努力的说服自己,只是每一次,心里的答案都是……我不能!
我做不到,从这个人的脸上寻找他们的影子!
“北北,北北……”
连声音都很像,就算是起伏的位置也一模一样,可是,我还是骗不了自己,所以没有应他。
这一次闭眼,就不打算再睁开了。至于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意欲何为,我已经毫不在乎。
那些自已在意的人都不在了,我又何必追根究底,通晓太多。
“你记不记得那个莫蘅宫宫主?!”
“莫蘅……宫主”我动了动身子,垂下的眼帘再一次抬起。
“嗯,你不记得了?我和你曾游历到那里,你还毁了人家的禁制!”厉邪歪着脖子,看着怀里因为自己的话才有些动静的女子,刚才有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她又要死掉了。
“我不记得了。”我从他怀里抬起头,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打量着他的双眼。这个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问之?!
“可是,你刚才还喊人家的名字呢!”厉邪调侃道。
“咦?不会吧!我只记得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了禁制上,然后耳边轰轰轰的几声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我朝他眨眨眼,既然你想试探我记得多少,那我就干脆些告诉你!
“据说,那个宫主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是不是真的?”我嘟着嘴,放佛回到了自己和苍渺在无忧林时的模样。反正自己那个时侯就是贪吃,嗜睡外加好色成性。如果,我对他的话不表现出兴趣,那这戏可就演不下去了。
“那好办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勾起手指,宠溺的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好笑的看着我僵直的身子,站在原地等着我的回答。
“好啊!”我十分兴奋的点头如捣蒜。同样的,心里的那面鼓也正咚咚咚的敲个不停。问之……果然还活着!
天下无双
“你说的美人儿在哪儿呢?!”我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苍渺有着相同容貌的男子,他用的是空间挪移,给人的感觉像是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但是,我知道从刚才开始他就带着我在相同的地方,不停的打转。
“在魔域水牢!”他淡笑着答道。谁也不会想到,他将自己的宫殿建在这水牢之上。
“喔。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为什么我们会跑到这里来,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在人界吗?!”我装作一脸无辜的打探着眼前人的来历。
“你受伤昏迷,暂时失去了记忆。这段时间,我已经做了魔域的魔尊了。”
“魔尊?!”我一愣。原来这个人就是魔尊厉邪……惊讶的神色还未表露出来,我已经换上一层嬉皮笑脸的模样,捏着他的脸颊,状似亲密道“这么威风啊!”
厉邪眯着眼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是灿若桃花的笑。虽然他也不太肯定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他倒也并不在意。只要那几个人的命还在他的手里,他就不相信,他试不出来!
“到了!”厉邪的声音带着让人酥软的慵懒,即便此时他所站的地方能让整个魔族都闻风丧胆。
魔域水牢,是在魔界出现之时就存在的地方,即便是拥有惊人生命力的魔界动植物也从不靠近这里,传说那里有一种会令所有的生命体都畏惧的力量。
不过,也有人认为在那里蕴含着整个魔域的力量——魔界之力。三界之内,每一界的继任者都拥有动用一界之力的权利,只是,除了继任者自身之外没有人知道一界之力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的。也许,它只是江湖湖泊中的一滴水,或者是山间路旁的一朵野花。
这也就保证了拥有一界之力的人,会成为整个界内最强悍的存在。这样也就避免了许多无谓的争斗,毕竟,对权势的欲望可以令任何人疯狂。
“这里就是水牢?”我脚下的土仿佛被烧焦一般透出黑褐色,龟裂的地面都是细碎的裂纹,周围岩壁的夹缝处,随时都有黑褐色的气体喷涌而出。
我从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喷出的气体丢去,还未碰到,石头就化成了粉末。
我讪笑道“呵呵,很强大。”
厉邪向前走了两步,才面露饥色回头道“如果你多加些力进去,我想石块可能有机会触到岩壁。”
我耸耸肩,看上去就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心里却开始紧张起来,刚才我的确是将一些轮回之力打进了石头里,才丢出去的。不过,他怎么会知道?
“这里没人看守吗?”我跟在厉邪的身后,随他走进了一处洞|岤的深处,洞口很窄,可是,洞内却成了四通八达的另外一个世界,岩壁的内层显然和外边的焦土不一样,黑褐色气体喷涌的面积和密度都是外面没办法比拟的。
岩壁并没有被气体完全腐蚀掉,但也没有坚固到无坚不摧的地步,经年累月之下,岩洞内形成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内层洞窟。
虽然洞|岤很深,阳光根本射不进来,但是,我却可以清晰的看到挂在岩壁上放出耀眼光芒的黑色水粒。就像一颗颗黑珍珠粘附在光滑无比的岩壁上,完全没有掉落的趋势。
我伸出手,鬼使神差的被它的光泽和异样的能量波动所吸引。
“你想死吗?”就在我触及黑色水珠的瞬间,被厉邪挡了下来。“那是水牢特有的能量物质,一滴所能产生的爆炸力绝对不亚于几十个上仙自爆时产生的威力,我建议你别碰他们。快走吧。”
厉邪皱着眉看了我一眼,显然是对我冒失的行为十分不悦。
我因为他的神色,僵在了一旁,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闯进莫蘅宫禁制的那一天,苍渺也是这般不悦,只是,比厉邪的脸上多了许多痛楚。那种因为担心失去而无能为力的痛楚。
我盯着这个和苍渺有着相同背影的男子,不知不觉的眸子软了下来。
转了几个深浅不同的通道后,我们站在了一个四面岩壁十分光滑的空间里,这里不像洞|岤,倒像是谁的房间一般。
厉邪站在房间的最中央,凤眼微闭,朱唇轻启,仿佛天籁一般的口诀从他的嘴里吟唱出来。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这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即便是班罗耶所吟唱的梵文佛法都及不上它一二。
身体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不断的酝酿着,我越是想要凝神静气,所得到的不过是让这股烦躁之气更加肆无忌惮而已。
等到我忽然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衣衫不整的扑倒在厉邪的怀里了。
如果我推开他,那就等于是告诉了他,我已经知道他不是苍渺了。
可是,如果我不推开他,自己现在这幅□掩不住,裙摆甚至盖不过大腿的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取舍的时候,我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哈哈……哈哈”
是问之!
我瞪大了眼,不让自己回头。撑在地上的双手,慢慢的曲起了关节,我一寸寸的将自己推向厉邪,直到和他肌肤相亲。
“喂,什么人这么不识趣!”我趴在厉邪的身上一动不动,虽然自己一直没有回头,可是,只要一想到月师此时的表情,我就有些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这样,我的手却没有停下来。捋起厉邪一撮火红的头发在食指是打着卷,缠上了自己的碎发就毫不自知。
“我也这么想!”厉邪翻了个身和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对调了个位置,他从来没有放弃主动权的习惯,即便是床弟之事也是如此。刚才他一边用功,让她陷入幻觉,一边打开了关着那几个家伙的地牢之门。
仿佛只有让他们看着她□的表演,和自己交缠的模样,才能稍微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似的。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等这个女人一瞬间惊醒的时候,面对着眼前的爱人心碎欲死的表情时,会露出怎样的一张令人心醉的脸……
只可惜……
厉邪大手附上身下的女子高耸的前胸,很满意的感受到身下的人凝脂的玉肤上,浮起的一层细碎的小突起。
虽说他们刚才也曾共赴□,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战栗。
她的神情,她的身体,都在告诉他,她在害怕着……
“这次就先放过你!”厉邪在我的耳边轻喃一句,抓在我胸前的大手猛地用力,我已经被他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将我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穿戴好了。
我抖着身子,任凭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拖着我向前挪了几步。我只是低着头,不知道用怎样的表情抬眼,不知道用怎样的话语吐露心机。
我该怎么做,我该说什么。我该如何抬起头来……
“你不是想看看吗?你口口声声的第一美人儿。”厉邪抬起我的下巴,轻啄我的脖颈。
我眼角的余光刚好可以扫到的范围里,一个衣衫褴褛,以手撑额头,垂着脸的人,一瞬间映在我的眼角。
我机械的扭动着脖子,让自己可以看的更加真切,我要将他刻在自己的眼睛里,即使看不见了,也要让他能在我的眼底看到自己的身影。因为,我的问之是一个爱的小心翼翼的人。就算是我的只言片语都可能碎了他琉璃一般的心。
“抬起头来,看着我。”
“是啊,抬起头来,让她看看你这个第一美人儿。”厉邪饶有兴趣的盯着我,以指腹在我的唇齿间摩挲。“怎么办,你的味道我似乎有些上瘾了!”
我没听到他说什么,也不看他。我只要问之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我眼底的他!
“不要看!”半空中有人忽然出声阻止。
我张了张嘴,月师的名字就在唇齿间,却只能吞进肚子。厉邪一定是在这个房间里布下了空间禁制。
月师被关在一个类似于笼子的石窟里悬在半空。“不要看问之啊,北北,别看!”他的身形有些飘忽不定,肥大的白衫罩住了他整个人。
“碰!”我看着月师的牢门外升起一阵轻烟之后。月师就趴在地上再也没动过。
我脚步微抬,却仍是留在厉邪的双臂中。
“你担心他?”厉邪冷哼一声。看来这个女人失忆是假,装傻是真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把这台戏唱出个满堂红来!“放心,他只是撞上了牢门的防御禁制,死不了……”
“什么?!”我歪着头看着厉邪,“谁说我想看他了,我不过是看那边那个美人一直不肯抬头想去帮帮他而已。”
顾不得魔尊厉邪究竟有没有看出我的伎俩。我只是担心为什么月师要拼命阻止问之抬起头来。
“美人儿,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伸出手,支起问之的下巴。
一瞬间,我僵在了原地。头顶传出月师抑制不住的呜咽声。我却眼角干涩,怎么也掉不出泪来。
“是美人儿,天下无双 !”我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留了这样的一句话,就转身走到了厉邪的身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软语道“你这个家伙,以后要是再敢骗我,我就要你生不如死!”我笑靥如花,一字一顿道。
厉邪低着头,摩挲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难道,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是她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所以即便是以前的挚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也并不在意?!
他让人将莫问之的双目用冰蚕丝缝合,在他的脸上种上了魔界植物忘忧草,这种草又被成为不老生,相对于其他的魔界物种来说,生长及其缓慢,每长出一寸,便会吞噬掉一寸血肉,如今却已开出嫩白色的花朵。
无论让谁看,这都是一张连低等魔人都不如的脸,可是,为何她仍说这张脸美到天下无双呢?!
他不懂了……厉邪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究竟是不是错了。
厉邪之誓
我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厉邪了,那日从水牢出来,他的神情就有些不太对头,被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信,似乎因为我的态度在动摇着。
是啊……态度!我的态度!我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门板上,眼泪掉进手心。这些日子,我才终于明白,整个辉夜宫都是厉邪张开的域,倘若我掉下一滴泪在这里,下一秒,厉邪就会杀了我所爱的所有人。因为,对他来说这游戏已经没有意义。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和我这般兜兜转转。
“宝贝,你想什么呢?”厉邪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正躺平在他的白玉长椅上,翘起腿,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你啊!”我勾起唇角,有心无意的答道。现在整个魔宫里的小魔们都叫我夫人,呵呵,真是好笑,我和这个家伙倒成了别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想那次见得那个小美人呢!”厉邪搂着怀里的人,和她同靠在长椅上。宫里的人都叫她夫人,他是知道的,不过,奇怪的是,自己虽未点头却也并未反对。这女人,在自己的心里,真的是特别的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她的笑,笑不到眼里,就连他,恐怕也会浸在她的花言巧语里当了真。
“说起来,那花叫什么名字?”我并不看他,只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什么花?!”厉邪微愣。
“就是小美人脸上的啊!”我点点自己的脸,问之的脸已经面目全非,除了那双眼睛上被蒙着银丝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开满了那些白蕊白瓣的花。
“那叫忘忧草,也叫不老生。”
“不老生啊……好名字,兆头也好。下一次,我也种些到自己的脸上。”既然问之的脸成了那个样子,我也陪他好了。到时候,我们便是绝世双花!呵呵……想来,倒也不错。
我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因为我的话,一瞬间沉下的脸。
厉邪抱着怀里的人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她是说真的!她真的想在自己的脸上种上忘忧草……等一下定叫人砍了魔域所有的忘忧草!
“另外一个人你记不记得?”
“不记得。”他是说月师?!
“他叫月师,是我的至亲好友。”既然她把自己当做苍渺,那自己就做苍渺又何妨?!
“那你为什么关他?!”我的语气无关痛痒。他一向把自己当作是苍渺,事到如今,我恐怕自己早已经穿帮了。不过,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别人不撕破脸,自己也绝不会去做。不过是一台戏里各唱各的。我成全他的秀,换自己想要的时间。到头来,不过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拍两散的伎俩罢了!
“因为他的幻境,差点就害死你!”厉邪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双臂交握着把我揽在胸前。比我的话还要云淡风轻,就像讲着本不关己的事情。
“那他真是活该了!”月师的幻境的确是差点就害死我,可是,我欠他的就算是我的命也偿不清!
“是啊,所以,我斩了他的手臂,让他再也布不下禁制。”
“喔……那敢情好了。”我依旧面无表情。早就料到以厉邪的心狠手辣,断然不会让他们好过。既然问之瞎了。月师,残了。我闭目……那我的眼睛,看不看吧。交握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也没了温度。“你真好啊,伤了我的人,一个都没放过。只是,我想知道,倘若有一天,伤我的那个是你,那你当是如何啊?!”
“若我伤你,你掉一滴血,我就给你我全身的血,你划一层皮,我就给你我全身的骨肉,我若离你而去,便是我损命之时!”厉邪毫不犹豫的答道。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沸腾过了。这个女人也许燃亮了自己的生命也说不定。这样逢场作戏的话,自己一时间竟也信以为真了。
是因为刚才她一瞬间出现的落寞吗?!厉邪看着自己怀里闭上了双眼的人,她那样的表情,他发誓,再也不要看到。
“是吗?”半晌之后,我才回了一句。
“嗯?”厉邪轻哼,原来她没睡,那要不要约她去看曼朱箩呢,她上次盯着一个女婢头上的曼朱箩看了很久,他已经把所有魔域的曼朱箩都找来了……
“你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我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他。伤他们血,就还他们肉,伤他们皮,就还来骨。终有一天,我定带着他们,离你而去,让你和整个魔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决不食言!”他承诺着压上我冰冷的唇,无论如何纠缠,始终都是个没有温度的吻。
“魔……魔尊,天魔灵……风来了,小的们挡不住!”一个银角虎牙的小魔从殿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显然在因为自己的闯入,而害怕着。只是这样的情况,他这个跑腿的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哎……要是以前,夫人没来的时候,魔尊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也从未像现在这般阴晴不定,现在底下人过的日子,比之以前还要水深火热啊!
厉邪从我的身上缓缓的抬起头,却没有要起身的打算,只是以单手撑在我的身侧支起他自身的重量“让风弟进来就好了,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啊!”小魔还未来的及应允就被斩成了几断。
我斜睨着正笑的春风得意的厉邪,心里深知此时才是他最怒不可遏的时候。这个名副其实的暴君,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对生命的概念。即便是随侍在侧的人,也是一样。
“害怕吗?”厉邪拿开手,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我的身上,淡笑着望向我的眼底。
“害怕。”我答的毫不犹豫。这样的人,别人在他的眼里没有存在感,他也不想在别人的眼底看到自己。就这样,随着自己的性子,想杀便杀,想毁便毁。我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会在下一秒毁掉这个自己一手建起的魔域帝国。
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游戏,都是耍物,都是……笑话!
“辉夜宫内所有魔头听着!给你们三个吐息的时间,全部离开。否则,杀无赦!”厉邪以传音之法大喝一声,声波以他为中心涟漪开来。
三个吐息的时间,巨大的能量必然会贯穿整个宫殿。届时,还未离开的魔头们,自然是死无全尸。
一时之间,哀嚎声此起彼伏。只有几个跟在厉邪身边久一些的,深知他性子的魔头勉强苟活下来。凡是听到厉邪的话,稍有怀疑的,单是诧异的当口,就已经过了时限。不死才怪!
“风弟,既然来了,还站在外边做什么?!我可不认为,刚才那种程度的音攻能伤的了你!”厉邪打了哈欠,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斜靠在长椅上,顺手将我揽在怀里。
我任凭他为所欲为,只是屏息紧盯着门外。灵儿,就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
“哒 哒 哒……”灵风走进大殿,脚步丝毫不乱,一切的一切终于可以在今天有个终结。他只是简单的动了动手指,就像普通人那样活动着关节,可是却有种怪异的感觉传来。细看之下,才会发现,他指间的骨骼正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就像骨折,那是身为人的身体,永远无法达到的程度。
“唰……”
我只觉得一道人影在眼前虚晃了一下,一根白色的东西就在我眉心之处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看来,才发现那是一根鲜活的人骨。它从血肉中凸显出来,成了利刃。
你情我愿
“你要杀我……”如果不是在厉邪的域里,现在自己已经死在灵儿的手下。
“为什么?”虽然眼前的男子和灵儿的容貌完全不同,白到过分的脸上深嵌着一双灰褐色的双眼,那双充满血丝的眼里,带着无边的怒火,杀意,还有……我看不明白的悔恨!即便是如此,我还是清楚的知道,这个想要取我性命的男人,就是我要找的人。
“风弟,我跟你说过了,这个女人的命是我的。你不能动!”厉邪声音并不高,却还是让我打了个冷颤。
“不要伤他,厉邪……魔尊!”我话音一落,身后的人漫天的杀气,忽然静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厉邪吁了口气,还是走到了今天啊……如果不是刚才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这一天还不知道要到何时。如果可以,几千几万年,也许他受得了也说不定。只可惜,这么快,她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要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出去了……
“一开始就知道。从我睁开眼,看到你的一瞬间就知道。”虽然和苍渺有着同样的脸,可无论多么相像,和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怎么会认错?!
“哦?!”厉邪用手掌支起自己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脸。“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不离开?”这女人不是应该甩开自己摆在她腰间的手,挣脱自己的怀抱,然后对自己破口大骂,甚至拼死一搏吗?!
“没有必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莫北北从下界上来,摸爬滚打了那么久这个道理还是懂得,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觉得跟着你,比死在这个魔域要好的多!”自古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样的理由,也许能够蒙混过关。
“你会忠于我吗?”厉邪好笑的看着我,仿佛我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会,我只忠于自己。”我赌了,赌他不会要一个傀儡娃娃。
“留在我身边,想要让我给你什么?”
“让我见他们,做个了结!”一报还一报,也算公平。
“可以”厉邪点点头,只看了我一眼,便望向了别处。
他答的太干脆,以至于让我有一瞬的恍惚。竟然如此简单……
“就从风弟开始吧。”厉邪挥挥手解开了灵儿的禁制,大手一捞已经把我带到了怀里。“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不理会他,径自甩开了他的手,朝不远处的灵儿走去。如果他要杀我,我就算在厉邪的庇护下躲得了一时,可是,这无尽的生命里,何时才躲得到尽头……
“你把它弄丢了。”我把灵儿的枪从身体里拿出来,递到他的眼前。
“不是丢了,是送我了。”从灵儿的后背,忽然冒出一个周身闪着霞光的人,冷语道。
“你是在为她疗伤?”天魔灵风闭关救人的传闻,原来是真的。他救谁不好,偏就救了这个引我们进剑塚的七瞳!
“我为谁疗伤,与你无关!”灵儿扯了七瞳一把,将她挡在身后,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魔尊,我们让游戏变得有趣些可好?”灵儿的举动已经让我火冒三丈了!我故作镇定的回头望向厉邪,他正饶有兴味的眯着眼看着这一幕。
“说来听听。”厉邪剑眉轻挑,媚眼如丝。
“我有所求,你有所望。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还你一件。如何?!”
“我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了,要假手于人的?”厉邪觉得好笑,这样的提议未免太没有吸引力了。
“仙界之力!我帮你得到仙界之力,你看如何?”一界之力的诱惑,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最致命的。
“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他抓了仙尊凌洛是没错,想要仙界之力也不假,虽然用尽了法子,凌洛却仍不肯说出仙界之力的所在。
“我们是情……人!”我盯着厉邪一字一顿道。不知道这样扯谎会不会被雷劈!
“你倒真是应了那句处处不风流的话啊……”厉邪真是恨不得就这么掐死眼前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可是,手上的力道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仍是很郁闷的放开了她的脖子。
“好!”厉邪甩甩手,看来对那个仙尊的刑上的还不够重啊……
“你答应了?”我也不过是临时抱佛脚,想的法子。没想到他竟然又答应了。
“对!”厉邪白我一眼,不甘的嘟了一下嘴唇。“不过,我不要仙界之力。”
“嗯?!”我发愣的时候,他已经倾身在我的跟前,像只小狗一样的在我身上嗅了嗅。“我要孩子,一个你,和我的孩子!”
他笑的无比纯良,就像个只想要一颗小小糖果的孩子。却不知道,自己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的闪进了其余三人的心里。
一时之间,大殿除了厉邪张狂的笑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了。
“魔尊,这样卑贱的人,怎么配……”七瞳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黑红色的光,就从我的身侧切了出去。
“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到你指点了!”厉邪面露杀意,这个女人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七瞳惨白着一张脸,如果不是刚才灵风扯了她一把,她现在已经和这大殿里魔头一般,魂飞魄散了。即便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曾是整个魔域之内最得宠的姬妾,魔尊也曾对她疼爱有加。即便是后来,他把自己送给了身边这个男人,她仍是觉得他对自己是有些情意的。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是他眼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卑微如蝼蚁般的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为他生育子嗣!那也曾是她的梦啊,是她守望了几百年的梦!
她本想,自己的男人是一界至尊,不曾拘泥儿女情长,也永远不会。只是,她眉眼含恨的看着此时站立于眼前的女子……你就那么爱她,就算她甩开了你的手,可你却仍是紧握着她的衣袖!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的眼睛,只是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好恨啊!她好恨啊……她本以为,那个男人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可现在,她却看到,在他眼底熠熠生辉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呵呵,您真是毫不念旧情!您是忘了七儿吧……您说七儿的身子是软玉温香,不像魔族之人。还说七儿的眼睛就像人界里那种叫做彩虹的东西。彩虹是什么,七儿不懂。您说有一天定会带我到人界去看看……可是,这些,您都忘了。您只是抖了抖自己袖子,对我说,七瞳,跟另外一个男人走吧。”七瞳边说边哭,七色的瞳孔照的整个眼底流光溢彩。
“说完了?!说完了就退下!本尊今天心情不错,饶你不死!”厉邪百般无趣的摆摆手,他和七瞳之间,还比不得一日夫妻,露水情缘。
“哼,真是无情啊。”我斜睨着厉邪摇头。谁若是爱上他定是万劫不复!
“与你无关。我只想说,我刚才的提议,你是答不答应?”
“好,我就给你一个孩子!”用一个孩子,换所有的人。即便是遭天打雷劈,我也决议如此。更何况,也许我还没等我怀上厉邪的孩子,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溜之大吉了!
厉邪见我承诺,脸上绽开了一个无邪的笑容。我一直不信,有人能在同一张脸上呈现出属于天使和魔鬼不同笑容。可是,今天的厉邪,却让我对此深信不疑!
“好,那我第一个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就是……杀了她!”我伸手指向灵风身侧的七瞳,虽然我也觉得她可怜,只是,这却动摇不了我要杀她的决心!
“没……问题!”厉邪身形一闪已经掐住了七瞳的脖子。
“慢着!”如果不是我出言阻止,七瞳恐怕也已香消玉殒。
“灵儿……她不能留!”我望向灵儿的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