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莫妃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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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妃 作者:rouwenwu

    兰雪衣是何等的冰雪聪明,一番交手已经明白过来:“你竟然能看见了?”黑暗中,唐子俊凭借一双肉掌精确地格挡了自己招数。只能是这个解释。

    “死吧!”唐子俊冷喝一声,右肩直撞入司兰雪衣怀中。司兰雪衣立即放弃了偷袭的想法,正面受她一撞,整个人顿时脱离了唐子俊的气势笼罩,身影一晃,已经退到了帐篷边,身法之快,形如鬼魅。

    “想逃!?”唐子俊低喝一声,身影一闪已经欺身追了过去。但司兰雪衣并非想逃,只听见“哧”“哧”两声裂响,司兰雪衣反手一剑,身后的帐篷帆布一划之下已经多了两条一尺长的交叉剑痕。顿时,清亮的月光从裂口处洒了进来。帐篷里人和物的轮廓已经可以看得清楚了。

    这下,双方都可以看见了!

    唐子俊明白司兰雪衣的用意,也不作声,飞刀再出,刀上已经运上了七成内力。司兰雪衣看得清楚,长剑如同毒蛇般吐出,“叮”的一声脆响,击上碎月刀刀。火星四溅,司兰雪衣只觉手臂酥麻,却见唐子俊已经闪电般欺来,眼前一花,竟然还有一枚暗器在唐子俊攻到之前飞来,司兰雪衣大惊之下,强行折腰闪避,那枚桃花镖却是划破腰间软甲,再破衣衫,一直划破腰间皮肤,才险险滑出。

    “咚”的一声闷响,一样东西自司兰雪衣腰间滑落地上。唐子俊只瞟了一眼,将将要击中司兰雪衣的右掌猛然一顿,向后退出一步,喝问:“住手!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司兰雪衣却是闷声不吭,偷偷运气想要环节一下右手臂的酸麻,刚才强行卸下碎月刀碰击之力,他手臂几乎不能动弹。暗暗运了两回气,才稍微缓解。见唐子俊问话,也不理会,执剑又要上前拚杀,唐子俊再次向后一跳,冷声道:“住手!司兰雪衣,这东西从何而来?”

    司兰雪衣不答,剑光却去得更快,剑锋斜斜上刺,直往唐子俊咽喉。这一招完全是逆反常理而为之,在这种以快打快的搏杀中,双方都没有思考时间,只能凭着直觉应战,司兰雪衣相信,任随他武功再高,碰上了这种反常的剑法也必定吃亏。

    不料司兰雪衣的剑才刺出一半,唐子俊右手平举,一把闪着金属亮光的暗器闪电般爆射而出,直袭司兰雪衣面门。司兰雪衣大惊,仓惶后退。

    第一〇三章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

    司兰雪衣剑术奇妙,出乎意料,往日往往一招见效的奇妙怪招,在唐子俊面前仿佛全无用处,无论她如何腾挪变化,唐子俊都始终比她快一步,自己的招式变化仿佛能被唐子俊看透一般,往往剑势刚出,便被他先行破解了,还屡次遭遇危机几次险些中招——奇怪的是,对方仿佛也有留情之意,不禁没有再发暗器,有些时候明明司兰雪衣明明已经躲闪不及,唐子俊却故意把招数一缓,放了雪衣一条生路。

    司兰雪衣越打越是心惊,到后来简直有种被戏弄的气急败坏,可是,唐子俊又不是疯子,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来自己的营帐和自己玩这种玩命游戏?杀人的游戏,一向是自己才能主导的。可今天,这种事却偏偏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司兰雪衣恼羞成怒,面色苍白如雪,冷喝一声:“混蛋!死吧!”手腕一翻,明月剑舞成一片细密光影,整个人旋风般朝唐子俊扑去。

    唐子俊的瞳孔猛然收缩:“七秀剑舞!”

    只见司兰雪衣手中明月剑极尽变幻之能,幻成无数剑花,融合着司兰雪衣悍不畏死的杀气和胆色,竟然把如此美丽的剑舞演化成了最可怕的杀招。唐子俊知道,只要让她近身,自己会在一瞬间给那看似美丽明月剑绞成碎片!

    危急之刻,唐子俊皱眉冷喝一声,将十成内劲带入碎月刀中,碎月刀映着月色,化作一道银光,闪电般脱手而出!

    “叮!”一声响,刀剑再次撞击,两人都是全身一震。各自退后一步。

    “干他娘的!”唐子俊愤然开口,乘着司兰雪衣调息的当口,尽量忍住手臂上对方真气入侵的酸麻痛楚。身形一闪,适才从司兰雪衣怀中掉落地上的东西已经拿在唐子俊手中,竟然是一把梳子。

    司兰雪衣见他拣了梳子。本想抢回来。可不要说动上一动,连话都说不出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唐子俊的真气炙热而犀利,这次又是十成功力直接侵入自己的内脏和丹田,司兰雪衣只觉五脏六腑如被火烧似的炽热感觉,痛得像是有人用沙子在磨自己的内脏。现在自己只能不停运气,绵绵化去体内乱窜的杀伤真气,一时间根本不敢移动。只盼自己能比对方更快地将攻入体内的真气化去,哪里知道唐子俊竟然只定定站了片刻。便可以飞速的去拣自己掉的东西,司兰雪衣心神大震,真气更加震荡不宁。

    “哼,没用的!”唐子俊冷冷道:“没有一个时辰,你休想动弹。”

    司兰雪衣怒极反笑,“外面是我的人,你受我一击,我不信你还能逃得了!等死吧!”

    唐子俊没有理会她,细细摸索探看了一遍,正要说话。忽然,不远处,司兰军士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有刺客!”、“保护元帅!”人声沸腾,看来片刻前唐子俊杀死那几个士兵的惨叫声已经惊动了大营。尽避司兰雪衣动弹不得,但大部司兰军正在赶来,唐子俊的处境十分不妙。司兰雪衣满含讽刺的望着唐子俊,笑了起来。

    突然,司兰雪衣的笑容停滞在脸上:唐子俊已经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贴在她的背后,冰冷的刀锋正抵在自己的喉咙处,寒气逼人。接着,身上的几处要|岤同时一麻,顿时连调息的气息都无法运转,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

    接着,唐子俊脚尖一挑,将地上翻落的油灯挑起,左手单手打着了火折子,十分灵巧地将油灯点燃,营帐中恢复了光明。

    司兰雪衣虚眯着眼,终于得见这位日日在战场上遥遥相见的杀父仇人,平生罕见的绝顶高手——唐子俊。在她对面的案几前,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一手拿着那把梳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司兰雪衣,目光中难掩惊奇。他的身材键硕修长,面如冠玉,眼若星眸,亮得惊人。看着唐子俊竟然还是一副潇洒自若的样子,有生以来次,司兰雪衣对自己的武功失去了信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惊讶,却都没有说话。唐子俊震惊:司兰雪衣面色雪白,却如冰原雪莲般透着一股子冰寒出尘的气息。明明一副童颜,年纪只怕比莫非还要小,却有一股压迫感自然而然流露!他有些自嘲的笑了,自己视为大敌,千方百计潜来刺杀的敌军大元帅,竟然只是个小姑娘。

    司兰雪衣看着唐子俊脸上渐渐浮起的一抹带着自嘲的邪异微笑,心中忍不住怒气翻滚,却又发作不得。唐子俊的眼神越发的深不可测,仿佛能看透她的心,司兰雪衣心中顿时一阵烦乱,再也忍不住了,睁大眼睛瞪了回去:“混蛋,要杀便杀,看你娘啊!”

    ……

    营帐外,纷乱的脚步声伴着伴随着铁甲兵器的铿锵响声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元帅营帐已经被大批人马团团围住。金属冰冷的反光透过营帐的破洞照射进来,树林一般密集的刀枪剑戟的在帐篷上投下了清晰的影子,火把的光亮摇缀不定。

    唐子俊突然出声道:“外面的人听着,雪衣大元帅在我手里。想她死的话,你们尽管闯进来吧!”话声带着浑厚的内力传得极远,众军士中一阵慌乱,将领们不明白营帐中的情况,连忙约束部下停住了脚步。毕竟,没有什么比他们心中又敬又畏,视为战神的元帅司兰雪衣更为重要了。

    忽必思灌注内力的声音响起:“元帅您在里面吗?大胆狂徒,速速出来束手就擒,否则,我等必将你千刀万剐!”

    唐子俊冷笑一声,缓缓走到司兰雪衣身旁坐下,碎月刀就在手指尖转来转去,司兰雪衣知道他的意思,愤怒的瞪他一眼,无奈开口道:“师兄,你们先不要进来。”

    “元帅,您没事吧?”忽必思的声音有些焦躁。

    唐子俊有些不耐烦地将刀背在司兰雪衣脖子上戳了两下,司兰雪衣心头大骂,狠狠道:“我没事,你们退远一点,我和这位朋友有事相商。”

    ……

    忽必思沉默了片刻,才大声发令:“所有人,后退一丈,不得靠近帅帐。”

    听见众人退远,唐子俊才重新坐回司兰雪衣对面,安静地凝视着她。

    司兰雪衣对他怒目以视,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异常平淡,可平淡中,却又带着一丝惊异与无奈,继而又回复平静。只是……没有杀意。司兰雪衣渐渐冷静下来,心中极其诧异,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刺杀自己,可为什么,刚才明明可以杀了自己逃走,他却没有下手。

    沉默了很久,唐子俊将一直握在手中的梳子一扬,开口道:“怎么来的?”声音清朗,语气平静。

    司兰雪衣皱眉道:“关你什么事?还我!”

    唐子俊邪异一笑,可司兰雪衣总觉得,这笑看着有些萧瑟。“到底从何而来?抢的?偷的?还是别人送的?”顿了一下,他慢慢地补充说:“这东西,是我做的。”

    司兰雪衣的眸子突然紧紧地收缩,脱口道:“你就是小牛哥哥?怎么可能?”这把梳子正是当年在七秀后山,莫非托她找寻小牛哥哥留下的信物,当年司兰内乱,她不辞而别,离开七秀,便一直将这把梳子带在身边。大约还因为,这把梳子,其实做得真的挺好,蛮好用的。

    唐子俊的眼神眯成一条缝,遂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看来是有人给你的。”旋即无奈道,“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送人也没什么?你和她关系很好么?”

    司兰雪衣“哼”了一声,本来不想答的,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唐子俊的神情,却又忍不住说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唯一的朋友。”

    “况且,这个,并不是她给我的。临死前,托给我,让我帮她找你的!”说着,突然一瞪眼,“喂,混蛋,我的亲卫呢?都死了吗?”

    唐子俊秀眉一扬:“其实我并不喜欢无谓的杀戮,但他们的身手都很好,我实在没把握在不惊动你的情形下制住他们。”

    司兰雪衣闷哼一声,气愤的扭过头去不看他。

    “你说,她临死前托你找我?怎么回事?”唐子俊完全不理会司兰雪衣的愤怒,静静地问道:“那些年,她过得很苦么?”

    那些亲卫跟随她征战四方,极为忠心,一想到就这么被唐子俊给杀了,司兰雪衣还处于愤怒之中,冷冷地扭头看着别处,一声不吭。

    唐子俊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敌国大元帅,堂堂司兰公主,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竟然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

    (那个…这几天由于工作上的事,心情极不爽利,各种纠结郁闷,大约是有些影响码字的质量。首先表示抱歉!然后,慕容要感谢陪着我,开解我的朋友们,大河,梅香,线头,谢谢你们。抱抱~么么~另外,谢谢2毒刷书评区。我知道,猫猫滴请假条一出来,你的赌局赢爽了,你来得瑟一下也是应该的。总之,谢谢!最后,慕容还是要无耻的求推荐和粉红的~叩谢!!!)

    第一〇四章 杀伐定,元帅帐里表心意

    ……

    司兰雪衣冷笑道:“你要杀我还要等到现在?我司兰雪衣又不是傻子。而且,你这混蛋大约是思慕莫非的,否则,怎么会见了这梳子这么失常。既然如此,你又怎么好意思杀了你心上人最好的朋友呢?”

    唐子俊失笑,“你错了,我与莫非早已相见,而且,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不堪。”

    司兰雪衣瘪嘴道:“你既与她相认了,何必还这般在乎这把梳子?我看你才是傻子!”

    “我何时说与她相认了?只是相见而已。我认得她,她却不认得我。”唐子俊好脾气的笑了笑,“同你讲这些做什么,倒是你,明知莫非现在入宫做了妃嫔,你却要起兵攻打北庸,这唯一的朋友……”

    司兰雪衣脸上的震惊绝不是作伪,片刻后才道:“不要开这种玩笑。她做什么妃嫔?她的个性,怎么受得了宫里的生活?”

    唐子俊不答她,只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今日不杀你,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退兵!并且,五年之内,绝不攻打北庸。”看见司兰雪衣眼中的挑衅,唐子俊冷笑道,“相信你也猜到了,慕容元帅已经去追截忽伦左所率偏师,你认为,忽伦左和元帅能斗上几回?忽伦左受挫,司兰军元气大伤,北庸军大胜指日可待。可是,却有你这个意外因素。我不确保,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战术。为确保北庸军能尽量减少伤亡,杀了你,才能万无一失。”

    司兰雪衣知道唐子俊说的是真的,所以她陷入了沉思。

    唐子俊续道:“你也可以不答应,但是。我绝对会拼着我这条命,杀了你。无论你是谁的朋友。杀你是我的本意,而谈条件不过是个意外。你,可以拒绝。”

    司兰雪衣沉默了很久,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跟我走。”她脸上露出调皮的笑。“你杀了我的亲卫,你得赔我。所以,停战的这五年,你要无时无刻的跟着我。”

    唐子俊彻底愣住了,这叫什么要求?其实,就算司兰雪衣要他把命留下,他也不会吃惊。偏偏是——做司兰国公主的亲卫?

    ……

    便在此时,外面合围的将士中有不小的响动。又听见有兵士禀报忽必思,说是抓到了刺客的同党。

    司兰雪衣疑惑道:“你还有同党?”

    唐子俊更是奇怪,皱眉摇了摇头。

    这时又听帐外忽必思小声地发号施令,“让弓箭手准备,全部瞄准门口,本将军引那刺客出来,一见门口有人影,只管射!”他说得很小声,但帐中两人都是高手。皆听得清清楚楚。

    司兰雪衣脸色一白,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暗自骂道:“这个笨蛋!”

    唐子俊却是豁然长身而起,“不会是她吧?果然是个笨蛋!”仿佛是在为他的话做注释似地。帐外,一个女子清朗的声音传来,“放开我,我要见司兰雪衣!”

    司兰雪衣脸色的疑惑瞬间变成愕然,“慕容蓝!”

    唐子俊苦笑,右手几个蹁跹飞舞,将司兰雪衣的|岤道尽数解了,右手贴在司兰雪衣背上,帮助她运功化解自己的炽烈真气,口中无奈道:“我答应你的条件。你,退兵,放她回去。”

    司兰雪衣没有搭话,全心全意借着唐子俊柔和舒缓的真气慢慢将体内乱窜的炽烈真气化解。片刻,只觉身体的酸麻已经缓解了许多,血管里犹如蚂蚁爬行的痛楚也渐渐平复。忽然,唐子俊的手收了回去,见司兰雪衣面色红润了不少,淡淡道:“下令吧!”

    司兰雪衣柳眉一挑,“我何时答应要放她了?你们两条命,我一条命,怎么算也是我吃亏啊!”

    唐子俊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或者,我可以杀了你,再试试能不能救她。若是不能,畅快杀一场总还是可以的。剩下的,只好留给慕容元帅亲自来讨回了。”

    司兰雪衣冷眼横着他,“混蛋!说不得笑么?”

    唐子俊气沉丹田,喝道:“元帅有令,三军将士放下兵刃,听元帅号令。”这几句话朗朗传出,盖过数十万人的纷乱,闻声数里,令得前前后后官兵听得清清楚楚。

    司兰雪衣凝视着唐子俊,笑道:“她喜欢你?单枪匹马闯来救你!你也喜欢她吧?要不然怎么舍得为了她放弃自由之身?”

    唐子俊并不理会她的调笑,将司兰雪衣一把抓起,走到帐门前,抵着她的后背道:“还不下令?信不信下一刻你就会变成刺猬?”

    司兰雪衣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高声道:“众三军听令,你们抓的是本帅的师姐,快将她放了,让她来本帅营帐。尔等尽数回营休整。”

    ……

    司兰雪衣和唐子俊看着静静坐在对面的慕容蓝,心情都有些复杂。

    此时,慕容蓝头发散乱,一脸狼狈,显然经过了一番恶战。神情却极是洒脱的迎着司兰雪衣和唐子俊的眼神,耸了耸肩,道:“都看着我干嘛?既然你们俩不打了……”她转头看定唐子俊道,“我们走吧!”

    司兰雪衣嘴角浮起一抹笑,特意向唐子俊坐得又近了一分,“蓝师姐,你的心上人现在是我的人了!”

    慕容蓝一愣,“你胡说什么?什么你的人?”

    司兰雪衣还要说话,被唐子俊一眼瞪了回去,唐子俊道:“雪衣大元帅答应退兵。只是,我杀了她的亲卫,需得赔给她。”

    慕容蓝见他二人之间眉目传情,心中压不住一股酸涩愤怒,“什么鬼话!雪衣,你要唐子俊给你做亲卫?”

    司兰雪衣挑眉得意道:“慕容蓝,你思慕于他吧?”

    慕容蓝面上一红,看了唐子俊一眼,直视回司兰雪衣,“我是思慕于他!我从未否认。”

    唐子俊身子一僵。司兰雪衣却是有些诧异。“你竟是真的思慕于他么?这花花公子花名在外,有什么好的?”说着觑了唐子俊一眼。

    慕容蓝强压住心中的慌乱,看着唐子俊。固执道:“我也知道他很不好,但我就是喜欢他。”

    唐子俊混迹花丛,怎会感觉不到慕容蓝的心思。自上次救她脱围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一种怪怪的情愫蔓延。唐子俊虽然喜欢游戏风尘,却绝不愿玩弄感情,是以一直有意和慕容蓝保持距离。此刻听慕容蓝当面表白,额头不由滑落一滴汗水。

    整个营帐一阵尴尬的沉默。

    许久,司兰雪衣才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莫非的小……”

    唐子俊心口一紧,忙截断道:“莫非的好朋友。慕容蓝。你是世家之女,又是七秀弟子,以后元帅自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不说豪门大户,至少也是身家清白的官身子弟。我唐子俊不过孤儿一个,浪荡惯了……”一向油嘴滑舌的他,这几句话,竟说得有几分艰难。

    慕容蓝越听越是心凉,渐渐的脸色煞白,不等唐子俊说完。已经垂下头,掩住眼中的酸涩,强笑道:“唐公子你不必这么说。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和月胧纱的姑娘们都可以调笑打闹,偏偏对我以礼相待。若即若离,我怎会不明白。是慕容蓝配不上公子。”不待唐子俊说话,慕容蓝忽然抬头望着唐子俊黑沉沉的眼眸,执拗道:“我慕容蓝此生却只会喜欢唐子俊一人,只是,这不过是慕容蓝自己一厢情愿的心思,和唐公子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唐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言语间,望着唐子俊亮的惊人的星眸,有些收不回目光。好不容易强行将目光收回来,脸色已经绯红,连忙望向司兰雪衣。

    司兰雪衣听得心惊,慕容蓝一向洒脱懂事,现在竟然在自己面前这么说,可见用情至深。见慕容蓝向她望来,她心中立刻警觉,只听慕容蓝道:“雪衣,放过他吧。你身边还会少了亲卫么?若是你真的需要亲卫,我愿意跟你去,至少,我会比他更在乎你的性命。”

    司兰雪衣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理由,只好哀叹一声,“你的武功和我相比,你觉得我们更像谁保护谁?”

    “你的亲卫只怕还不如我!”

    “所以我才要他做我的亲卫。我原以为我是天下无敌的,今夜本指望着和他大战一场,哪里知道被你搅和了。现在我才知道,你果真是救了我一命。所以,普天之下,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的。”

    “雪衣……”慕容蓝的声音有些哀求。

    司兰雪衣抬手制止慕容蓝,“你放心,我不过是要他帮我做几件事,等回了公主府,这几件事若是办成了,我自然会让他走。并且保证五年之内不犯涿郡。别担心,我绝不会伤他性命,毕竟,他是莫非的……朋友。”这几件事,唐子俊绝对是绝佳人选。本来退兵也是在所难免的事,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一位绝顶高手送上门来,她怎能因为慕容蓝的几句话而放过呢?

    慕容蓝看看司兰雪衣,再看看唐子俊,咬一咬牙道:“那好,我也去!”

    “不行!”司兰雪衣和唐子俊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慕容蓝见司兰雪衣和唐子俊的默契,心中更加憋闷。

    唐子俊看着慕容蓝,极为认真的道:“慕容蓝,请你回宫去。莫非在宫中举步维艰,只有你能帮她。我既不能回宫,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她。”

    “又是莫非!我别无所求,只想跟着你,看着你,在你身边……这也不行么?”慕容蓝心中的烦闷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唐子俊见她流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总之,你不能跟我去。”

    司兰雪衣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慕容蓝,我稍后会派人送你回去,但是,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明日一早退兵,若是慕容大元帅抓了忽伦左,请元帅饶他一命。”

    ……

    。)

    第一〇五章 蓝既归,闻书香携如意来

    ……

    自边塞捷报传来那日起,莫非便从太庙回了明仙宫。太后的病势还是起伏不定,常妃一直随侍晗宁殿。李欣玉荣宠最盛,皇帝依旧一次也未踏足明仙宫,只是十一月二十二日这天,遣人送了丰厚的赏赐来明仙宫。因为这一日,是慕容大元帅班师回朝的日子。

    消息传来时,莫非正在画室里画一副白莲图,手上一抖,一滴墨滴落在白莲中央,淡淡散了开去。莫非不动声色的让榆钱退下,想将落下墨汁的地方几笔勾成一只蝴蝶,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只一想到慕容云随便在不远处的御书房和皇帝说话,便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看来今儿这副图是画不成了。“啪”的一声,莫非将墨玉狼毫笔往金丝楠木高案上一掷,正打算出门,却见榆钱快步跑了进来,神色间掩不住的惊喜,语气因激动而有些许哽咽,“娘娘,您猜谁来了?”

    榆钱甚少如此失态且没规矩,莫非心中不由有些好奇:莫不是云随来了?旋即又否定了自己才猜想:云随怎可能来明仙宫?一则于理不合,二则,他也决计不会想见自己。正疑惑,见榆钱身后走出一个身影,一袭蓝色绣彩蝶十六幅罗裙,月白色襦衫上斜斜绣着一支蔷薇,越加显得整个人娇俏玲珑。不是慕容蓝却又是谁?

    莫非见了她不由心中猛的跳了几跳,几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眼中盈盈泪光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回来了!”

    慕容蓝面上的神情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有些复杂,七分欣喜,二分忧伤,一分落寞。见莫非真情流露。也禁不住有些感慨,点了点头,静静道:“娘娘。奴婢回来了。”

    莫非轻轻拍一拍她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是瘦了许多!辛苦你了!”说着。牵着慕容蓝往亭子走去,一面朝榆钱道:“备些菊花茶来。再叫小厨房备些桂花糕来。咱们去亭子坐坐。”榆钱欢喜的领命去了。

    ……

    小小的亭子里,飘荡着一股淡淡菊花香,风炉上的水已经沸腾了第二遍,莫非将几朵晒干的小白菊洒入水中,正在加水止沸。慕容蓝静静看着她,“不曾想娘娘还会煮茶,却怎好让娘娘煮给奴婢喝?”

    莫非嗔怪的看她一眼。“出去一趟,倒是学会跟我客气了。原本就是在七秀时,跟着柳妈学来偷闲玩的,许久没有煮过了,你不嫌弃便好。”

    慕容蓝探出手去,拉住莫非的左手,道:“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喜欢吃什么!”

    莫非淡淡一笑,放下竹夹,“难为你为了我受这些苦。”细细看着慕容蓝。莫非忽然道,“替我谢谢他。”

    慕容蓝身子一僵,转眼去看风炉下微微吐着的红色火焰。她知道莫非说的是唐子俊,只是一想到有五年不能见他。心中便针刺一般疼痛,“没机会了。”她尽量让自己的面色正常一点,迎着莫非疑惑的眼神,苦笑道:“他给司兰雪衣做亲卫去了。”

    莫非大吃一惊,追着慕容蓝问了前因后果,自是呆了半晌,又感慨一番,见慕容蓝虽强颜欢笑,眼神中却掩不住的落寞悲伤,提到唐子俊时更是忍不住泪水盈盈,心中暗暗吃惊,沉静了半晌,试探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与他……?”

    慕容蓝惊然抬头,看见莫非眼中的了然,脸上一红,心中悲伤更甚,“你知道了?”

    莫非顿时再无怀疑,“你这副神情,瞒得过谁?”

    慕容蓝淡淡一笑,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坚定,“喜欢便是喜欢,本就没想要瞒谁的。”

    莫非见她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可是他轻薄于你?”

    慕容蓝连忙摇头,脱口道:“没有,他对我向来持礼。”

    莫非望着慕容蓝,“你怎会喜欢他?他……”

    “娘娘!”慕容蓝忙打断莫非的话,眼神空空的望着远处,“娘娘莫要说他的不是好么!况且,只是奴婢自己有这份心思罢了。唐公子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这五年,尚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便是想远远看着他只怕也不成。如今唯有祈愿他平安罢了。”

    莫非没有料想慕容蓝竟然用情至深,见她一副失神的样子,不由黯然,却也不知从何安慰,只好说了些宫中的事分她的心。心中暗暗想着:一定要寻机会让慕容蓝完好的出宫去,只是近些日子,自己确实离不得她。只好委屈她了。

    二人就着点心饮着茶水,就这样聊了半日,方才听榆钱来报,说是闻书香来了。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自进宫以来,倒还是闻书香第一次前来明仙宫。

    莫非起身便要迎出去,慕容蓝一把拉住她,想了想才道:“你要小心应付。宫里不比七秀。闻书香是秘秀的人,连七秀弟子都不知道秘秀学的,到底是什么。闻书香看着柔弱,却又深不可测,看似与谁都亲近,却与谁都不亲近。”

    莫非想起她扮作羽林卫混入宫中救姐姐时所见的那一幕,当时闻书香不过是个才人,竟能将李欣玉和鲜伶俐算计得极妥帖,精明如皇帝都未曾怀疑她半分,事后还不忘收买自己,确实心思沉稳。当即拍一拍慕容蓝的手道:“你才回来,自去休息吧。我晓得应付。”想了想又道:“那药丸,再替我制些,有备无患。”

    ……

    揭开一个五寸见方的鎏金镶翠玉沉香木盒,一股清雅香气顿时扑面而来,之间里面盛着的是整整一盒杏色的香粉。

    莫非伸指沾了少许,用指尖微微一搓,直觉入手柔和细腻,香味更是馥郁无比,她抬起头来,看着对面含笑不语,娇娇怯怯的闻书香一眼,有些诧异地道:“这香粉味道奇特,却不是宫中之物。”

    闻书香掩口一笑,点了点头,“娘娘好眼力,这香粉是我自己配制的。”她今日只穿着牡丹绣杏色对襟襦衫,配着六幅缭绫长裙和晕色泥金披帛,看去比平日更加娇柔温婉了些。

    莫非尴尬的笑了笑,这哪需要什么眼力,宫里给各位娘娘分发的那些香粉和她的这一盒比起来,大概只配用来洗脚。“姐姐还是叫我妹妹吧,这一声娘娘,倒叫我们姐妹生分了。”

    “如此姐姐就不客气了。”说着将案几上另一个刻着折枝莲叶图索的檀木匣子往前又推了寸许,“小小心意,恭贺妹妹父兄凯旋归来,还望妹妹笑纳。”

    这盒自制的香粉想来绝不是平常之物,竟然还有礼?这不来则已,一来倒是要把前面送礼的诸位妃嫔都比下去一般。

    莫非揭开镶宝珠盖钮的六瓣莲花盖,打开匣盖,里面是一柄一尺多长的翠绿色碧玉如意,云纹流转,色泽通透,果真是少有的珍品。莫非眉头一蹙即展,推辞道,“如此难得的宝物,妹妹怎好收下。姐姐折煞妹妹了。”

    闻书香颇有深意的望着莫非,看她一脸诚挚,确没有旁的意思,微笑道:“昭仪娘娘是明白人……”说道这里,却没有继续,自是端起茶盏,饮起茶来。

    闻书香的意思莫非自然是明白的。这柄如意,无非是寓意她闻书香愿意和莫非结为同盟,互为助力。说白了去,就是表明立场,愿意帮助莫非争夺后位,而她自己,则借着莫非的高位,得些好处。

    只是,其他人看不明白也就罢了,闻书香一向冷眼旁观,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己无意于后宫争斗呢?这大约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来招惹自己的原因。那么,为何她的态度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适才她提到父兄凯旋而归?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她又怎么能确定,自己登临后位之后,会愿意帮她达成心愿?——或者,她正是看中自己无意后位,才会来主动与自己结为联盟的?

    莫非不由有些发愣,闻书香垂眸喝了口茶,抬头见了莫非的表情,笑道,“不过一方如意罢了,只是图一个好意头,也没什么珍贵的。在这宫里,谁不想事事如意呢?却又有谁能事事如意呢?妹妹,你说是吧?”

    闻书香的意思很明白,也就是说,无论莫非愿不愿意,她已经卷入这场后宫之争中了。闻书香会支持自己登上皇后之位,然后借助自己的力量来达成她的心愿。可是,闻书香的心愿到底是什么?如果真是皇后之位,自己倒是不稀罕的,就怕,不止于此。看着面前这个容貌娇俏柔弱、声音细致温婉的秘秀弟子,想起慕容蓝的提醒,想起幽静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秘秀后山,莫非忍不住也叹了口气,低头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自己自认还是有一些识人之明的,可是,却越来越看不透闻书香了。

    看来,闻书香必定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却又不方便直言相告,为避免日后的误会,今日干脆提前站队,表明立场,成为自己暗中的助力。如此一来,自己怎可拒绝?况且,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深宫之中,是非岂是可避的?

    莫非默默的想着心事,直到喝完了两盏茶,目光才投向闻书香带来的匣子,微笑着道,“如此,妹妹便多谢姐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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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〇六章 闻书香示好藏祸心,慕容蓝问暖思故人

    ……

    闻书香眸子中精光一闪,笑着将茶盏放下,自衣袖中摸出一张纸签,递到莫非手中,“这玉如意是姐姐的一番心意,这香粉却是姐姐的一番功夫。虽然并不珍贵,但制作起来却不简单。姐姐今日特意将方子拿来,若是妹妹用着觉得好,日后有暇也可以让你宫里的人给你配些来用。”

    莫非心中冷笑:我宫里的人,能配药的,还不只有慕容蓝一人。为何偏偏此时提起?口中道了谢,笑着接过纸签一看,却是越看越是心惊——“珍珠,玉屑,钟||乳|粉,丁香,沉香,青木香,桃花,木兰花各三两,梨花,虞美人,马蹄莲,樱花,郁金香,百合花各四两,麝香一铢。捣碎,珍珠,玉屑研粉,合和大豆末七合,研之千遍,密贮勿泄;可以以蜂蜜调之敷面,可洗手面作妆,常用面如莹玉……”

    东西稀奇古怪不说,还研磨千遍?莫非心中不由大为感叹,突然又觉得不对,抬眼再看闻书香,果然见闻书香眼中尽是深邃的笑意,再看案几上那一盒子粉,顿时觉得它比金粉还要沉重。闻书香断然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既然送了做好的香粉来,却为何要附上方子?最重要的是——这方子中的好几味花,都是有毒的。

    莫非略一思索,已经心下了然,忍不住住叹了口气,看向闻书香,“闻姐姐,这方子也太金贵了些,妹妹实在有些受不起!”

    闻书香只笑道:“不过是普通香粉的方子而已,妹妹何必客气。只是妹妹本来便肌肤如玉,确实也用不上此物,只是若叫旁的人知晓妹妹用着这般好的东西,多半会来向妹妹讨要。妹妹那时却莫要心疼才好。”她看着莫非极为缓慢的说道,“说来,姐姐那里的方子倒是有许多。只怕连慕容蓝看了也不一定能解,闲暇时,倒是可以和妹妹一起探讨一二。”

    难不成秘秀竟是研究这些偏方?莫非额头一滴冷汗滑落。只得笑道:“这样好的东西,妹妹只能却之不恭了。只是得蒙姐姐厚爱。心里有愧罢了。只是……”莫非觑闻书香的眉梢不经意的略挑了一挑,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闻姐姐与鲜伶俐素来交好,而妹妹与鲜伶俐的关系,闻姐姐也该知道。”

    闻书香听了这话,晓得顿时更加欢愉,有莫非这一问。她才能真的放下心来。若是不能坦诚相言,谈何合作?“妹妹只管放心。我与鲜伶俐私交甚好,却只限于私交。妹妹与她的事,我绝不会插手。”鲜伶俐从来都不是她的助力,若是她得势,将来或可提携鲜伶俐一二,否则,只凭鲜伶俐的品格,只怕终此一身,也只能是个美人了。闻书香顿了一顿。忽然道:“还请妹妹哪日得闲为我作一副画。改日我自会遣宫中女官来取。”

    莫非连忙道:“哪里敢劳烦姐姐,画好之后,自会遣人给姐姐送去。只是妹妹手拙,画不出什么大作。还请姐姐不要见怪才好。”见闻书香谦逊一番,才问道:“不知姐姐喜欢什么画?”

    闻书香饮了一口茶,嫣然一笑道:“人像。”

    ……

    画室里,莫非静静的望着高案上的月白绢帛,迟迟下不去笔。一来画人像并不是她所擅长的。二来,闻书香所求匪夷所思,却正是将她二人牢牢捆在一起甘苦与共的最好法子。试想,若是在闻书香宫中搜出除皇帝以外男子的肖像,而这幅肖像又是出自莫非之手,两人之中,又有谁能脱得了干系?只是,这件事,莫非心中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妥,却又说不上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慕容蓝端了一碗琉璃盏的浓汤款步走了进来。

    莫非索性将狼毫工笔轻轻放置在墨玉卧仙笔架上,缓步迎了上去,就着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好香啊,今儿又是什么汤?”

    慕容蓝笑道:“是淮杞牛肉汤,补气养血最好不过。”莫非体寒,这几日便是在暖阁里烤着银碳也是手脚冰凉,慕容蓝和冯太医商量了一番,专程调配了几味食补的方子,每日让小厨房换着花样给她熬制。

    莫非细细抿了一口,“果真香浓爽口。”又饮了一口,横了慕容蓝一眼,“早该想这些法子,比喝那些又苦又臭的药水不知强了多少。”

    慕容蓝失笑,想了想,忍不住还是问:“娘娘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前头才叫我调制了寒凉的药丸,现在却又要千方百计调理身子!”

    莫非的声音平静无波:“不好么?”

    慕容蓝疑惑的摇头:“自然是好的。只是不明白。”

    莫非将琉璃碗往案几上轻轻一放,微微一笑,“你可知闻书香临走前说了什么?”

    慕容蓝越发好奇,“到底说了什么?”

    莫非垂下眼帘,掩住了目光中的复杂情绪,“她说,身体是最好调理的,可好可坏。若是一直不好,便是突然死了,也没有人觉得不正常,只会觉得你时运不济。但是,若你身子大好,精神奕奕,却突然得了什么病,自然会惹人生疑。在这宫中,还是身体好点,日子才好过。”

    慕容蓝琢磨了半晌,突然吃了一惊,“有人要害你?”

    ……

    酉初刚过,天色就有些黑了下来。莫非站在亭子的台阶前,抬眼看了看沉沉的天空,伸手接着细细的雨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从午时开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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