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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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 作者:rouwenwu

    !”

    画像上的女子音容笑貌宛若从前,可那般温柔笑意,不是对他赫连御风。

    当年她提出为卿儿定下安宗柏女儿为妻时,他只想讨她一笑,即刻答应。

    卿儿抗旨不婚时,他念及是她的遗愿,半强迫的为他迎娶安紫薰入门。

    对待卿儿,除去这太子位子,这些年他任由那孩子要什么就有什么,他骄纵不驯,却无疑是最优秀的,他所有子女中最令他赫连御风骄傲的儿子。

    未曾想到,他将虎符这般重要的东西送给了安宗柏的女儿,为了她揽下丢失一罪不说,更是对他出言顶撞!

    安宗柏得了影儿半生想念,至死也没有忘记。

    他的女儿,又令他最喜爱的儿子,差点与之反目!

    他赫连御风有什么错,即使有错,也只是当年情动,从安宗柏身边抢了她谢鸿影为妃!

    盯着那画像女子最后一眼,赫连御风转身不发一言离去,谢成急忙在后跟上去。

    皇上势必因为白天一事耿耿于怀,倒不是对庆王,有可能迁怒到王妃身上,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他一直未曾放下。

    影贵妃当年是安宗柏的妻,这段秘事知道的人大多数不在人世了,可当事者心里那根刺却是久久长在肉中,哪怕不触碰半分,那隐隐的痛却时刻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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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夜,安紫薰照顾赫连卿衣不解带,直到他烧退无恙,才和衣蜷缩趴在他身边睡会。

    睡的不安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有金痕波、赫连孝,如今仍旧无有消息。最后梦里的人竟然是赫连卿。

    “该死的赫连卿,滚开点!”现在连梦中也有他,怎就不能让她安静的睡会。

    突然的,她顿觉呼吸困难,只好张开嘴吸气。

    梦中他一贯霸道无赖,笑的鬼魅,低头就吻上。

    “别咬……”她慌了,唇被封住说的含糊不清,他这个人总爱咬她,几次唇都出血。听他笑出声,温软的唇却是柔柔的碾转,口中是他的气息,濡湿的舌纠缠一起。

    身子被什么重重压住,她更呼吸不通畅的难受,蓦的,一下子清醒。

    “啊!”她看清楚面前是谁的脸后,猛然挥手推开,下意识朝后退去,忘记自己是趴在那里,手脚血液不通畅,失了重心,重重摔在地上。

    赫连卿皱皱眉头,瞧着方才怀里熟睡温顺的安紫薰,她梦中是见到了什么吗?一直皱着眉头,他好奇,接着听她一句。

    “该死的赫连卿,滚开点!”

    醒来见是她守在身边,赫连卿心情莫名的好了点,可一听这句话,他想想伸手捏住她鼻尖,见她微微张开唇呼吸,潋滟双唇多了一排细小咬痕。

    一路回来,他几次醒来都见她咬着唇紧张关切的陪在他身边。

    心中一动,他俯身凑过去,轻柔的吻上。

    “别咬……”她慌乱的要躲开,他捧着她的脸,偏就不给她躲闪。

    她的唇甜美,是属于他赫连卿一个人的,他要仔仔细细的品尝,动作变的越发温柔。

    安紫薰这一摔是彻底清醒过来,见赫连卿醒了,她一颗心安下,却因为刚才他的举动皱了皱眉头,压住心中情绪她擦着被他亲吻过的唇冷淡的道,“你醒了。”

    他见安紫薰表情淡淡,嫌弃似的擦着被他吻过的唇,“过来。”他心情顿时不好,冷了声音命令她。

    “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她当做听不见,揉了揉手脚慢慢站起来。

    “安紫薰,本王让你过来!”赫连卿提高声音。

    一醒来还是那副自以为是命令人的口吻,安紫薰腹诽。想了想还是走到他身边,她不等赫连卿开口说什么,拿了单衣为他披上,动作轻柔。

    “别乱动,伤口擦了药膏,有什么事等你喝完汤药再说。”

    她转身出去,赫连卿一怔瞧着她背影消失眼前。原本要与她说的那些话,都被她一番举动弄的咽回腹中。

    安紫薰有些变了,哪里变了赫连卿说不清。

    杖责一百,父皇是下了重手,他的伤势不轻,却一直没有用三生蛊来疗伤。

    她随时在他身边伺候,从敷药、熬汤药,到饮食起居,这些她一个人做着。默默的,几乎不说话,不是他问,安紫薰一字也不开口。

    很安静,安静到赫连卿心里冒火。

    他宁愿和以前那样,她会时不时顶撞他,总是做些不如他心愿的事,偏偏这般的她安静似水,对于他总是淡淡处之,仿佛、仿佛不再在意……

    “安紫薰!”他闷了一早上,不见她人影,赫连卿高声对外喊道。

    门随即推开,赫连卿听了声音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却故意冷声,“你乱跑什么,身为王妃就这般伺候本王的!”

    “三皇叔,阿薰在忙。”怯生生的一句。

    赫连卿抬头,顿时皱眉,“是你?”

    赫连春水眨眨眼,对他看似心情不大好的模样有些惧意,慢慢退后两步,“春水见过三皇叔。”

    “不是让你呆在侯爷府中不要随意走动的吗?你怎么到庆王府来了!”莫名的他见到春水出现,他心里小小的不舒服。

    中秋那晚,春水亲吻安紫薰那一幕浮现脑海,还有断崖下,他那般亲密的搂她在怀,想到这些,赫连卿倏的瞪了他一眼。

    “还不回你的府中,谁准你踏入这里一步!”

    春水被他语气吓的慢慢移动脚步朝外,可那神情分明是不想离开。

    “是我准他进来的。”门外安紫薰拉着赫连春水进来,将春水挡在身后对赫连卿道。

    正文 隐藏的危机不得不防

    找到可庇护他地人,春水立刻来了精神,“三皇叔,阿薰说我可以进来。”他执起安紫薰衣袖不放,“我听说你皇叔病了,所以来看看你,三皇叔春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赫连卿听了嗯了下,对春水他一向照顾,春水弄成今天这脑袋不清明的可怜样,毕竟也不是他所想见到的。肋

    “你先坐下,我把东西端给你三皇叔。”她示意春水不要害怕,说完她走过去将手中端着的紫砂煲送到赫连卿面前。

    “什么东西?”他不接但还是看了眼,一碗清粥冒着热气盛在紫砂煲里。他心微动,早上他不过随口提了一句。“你做的?”

    “嗯。”她点头。

    赫连卿伸手接过来,他对食物早已没有兴趣,中了离人泪,任何食物在他吃来如同嚼蜡。端着安紫薰熬的清粥,他突然有点想试试吃点的雀跃。

    自然知道是她亲手做的,那手背一块被烫红,他瞧着她不露痕迹的将受伤的手用衣袖遮挡住。他眸光微沉正想把手边的药膏怎么拿出给她。

    赫连春水突然出声,“三皇叔,你快喝粥啊,阿薰忙了好久,好喝极了!”他表情似是欢喜,还垂涎他手中的清粥。

    “你怎么知道好喝?”赫连卿笑了笑看着他。

    “阿薰也给我喝了。”赫连春水没有察觉他眼里瞬间冷若寒冰,还在一边自顾自的说道。镬

    赫连卿眼角瞥了下那碗清粥,慢慢道,“是吗,春水原本比本王更早喝了。”

    他话音不对劲,安紫薰楞了下,也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只见赫连卿一手端着紫砂煲,唇角含笑,他手臂受伤,拿东西还是有些发抖,安紫薰上前准备帮他拿过。

    他却道,“本王才不要别人吃剩下的东西!”下一秒只见那紫砂煲却被他扬手扔在地上,粥水飞溅一地。

    “啊!”安紫薰低呼一声,她正好靠的近,那粥水有些泼洒在她手臂。

    “阿薰,你怎么了?”赫连春水大惊失色,忙冲过来要看她伤势。

    赫连卿动作更快,伸手把她拉在他怀中,按住她不准动,掀起衣袖查看,安紫薰手臂娇嫩肌肤被烫的红肿。

    “去叫木棉来!”赫连卿拧紧眉头,呵令春水赶紧下去找医女。

    “你这个笨蛋,没事靠过来做什么?”他见那伤口严重,抬头看着咬唇连连吸气的她,忍不住对安紫薰低吼。

    “你火什么,受伤的是我,关你庆王爷什么事情。”她听完不由笑笑,在他微怔中将赫连卿手从她手臂上拿开,然后自他怀中慢慢离开站起。“王爷有力气骂人,想来伤势好利索了。安紫薰伺候不周王爷,还是换你贴心喜欢的人来伺候吧。”

    赫连卿听她一番话说的冷淡,他心里没来由的也憋着火气。

    对他赫连卿讨好的人实在多,无一都有目的,他见太多。

    他本以为这碗粥是她特意准备给他一人,许久未曾有人这般对他,原来并不如此,偏偏那人还是春水,他几时介意起那智商形同孩子的侄子来。

    “我还有事,先退下了。”她要走。

    “等木棉看了伤势再说。”赫连卿不允。

    她瞧着手臂,烫伤灼热疼的厉害,皮肉之苦,怎及深入骨血之痛。

    “我自己找她瞧着去,不用王爷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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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棉对她伤口嘱咐了什么安紫薰没有在意,反而一贯多话的春水安静的在她身边。

    “阿薰。”过了好久他才开口,“他都是这么对你的吗?”春水说的话,自然指的是赫连卿,不过安紫薰第一次听见春水这样称呼那个男人。

    她笑着摇头,“其实你三皇叔是生病心情不好才这样,真对不起,吓着你了。”

    “你也当我是孩子。”他唇边的笑苦涩,“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了什么。”

    她难得见赫连春水这样安静沉稳的面对她说话,他的心智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平时见了她总是笑眯眯的。

    可今天,他有点怪。

    “春水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她如往常一样哄着他,没有复杂的心思,和春水在一起,她心里会觉得舒畅些。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不开心。阿薰,和我回锦州吧,那里不是三皇叔的地方,甚至连皇上都管不了。”突然间,他握住安紫薰的手。

    她手有伤,赫连春水不敢用力攥着,却生怕她会抽离。

    安紫薰不知他心意,叹口气喃喃着,“你是不是想家了?我怕是不能随你去锦州,我的家在藩地,还有一个在南海,我以后定是要回那里的。等到能回去的那一天,春水你来找我,我带你出海!”

    “你想回南海?那也不错,为什么不走?”他问道,接着追加一句,“是担心七皇叔?”

    奇怪春水突然言行举止好似变了个人,“春水,你今天是怎么了?”他平时说话很孩子气,怎么突然的变的像个沉稳的大人?

    他听了眨眼,顿时脸红搔搔头笑起来,“我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听阿薰你说那么几个好地方,就突然很想和你一起去,所以问你怎么不走。还有七皇叔,他好久没有回来了,虽然他常常管着我不准我见你,可是他对我还算不错,我很担心他,怎么还不回来!”

    “七王爷还没有消息,不过春水你放心,我相信你七皇叔一定会平安回来。”她安慰着他,心里担忧着金痕波。

    侯爷府的马车早就停在王府外等着赫连春水,见了安紫薰他们出来,荣福忙跳下车。

    “你怎么来了?”赫连春水惊讶的看着荣福,“不是让你不要来接吗,我还要玩一会。”他不肯走。

    “是我通知荣福来的,你快些回去,以后空了再来玩。”她催着春水上马车。谢成的提醒没有错,赫连御风的气未有消除,虎符没有找到前,庆王府必须事事小心。

    现在兵权在太子手中,赫连琛外面儒雅斯文,可总给安紫薰有种深藏不露的不安!皇室纷争,历久以来从未有停歇,她不得不防备。

    “我走了,阿薰你小心伤口。”他撇撇嘴有些闷闷的跳上车。

    “路上小心。”她挥手目送赫连春水离开。

    转身回府时,突然从一侧窜出个人影,一下子冲到安紫薰面前。

    “庆王妃!”

    陈旧的马车穿过青石板路,在帝都一角屋宅停下,这里偏僻,没有几户人家,看着屋子也有多年没有好好修葺过。

    下了马车,赫连春水默默的走到客厅。这里伺候的人,只有荣福加一个看守宅子多年的仆人。

    “侯爷,不早了,给你备晚饭吧。”

    “清粥就好。”他坐下,心中想起早上那番情景。

    那么早,她在厨房一个人忙做一团,只为那一碗清粥,只因为三皇叔一句想吃。

    清粥端上,他看了眼,不是她亲手做的,怎样都觉得不对劲毫无胃口可言,便推开,“算了,我不饿。”

    荣福似乎想说什么,可看到赫连春水那脸色……

    “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要说就说,不说就下去休息,本侯爷今天很累。”他有些不耐烦。

    “属下多嘴,侯爷最近不要去庆王府,据说这次皇上对庆王甚为不满,最近是太子当权,侯爷若是要走动的话,还是多去太子府。”

    “又是母亲叮嘱你要我这么做的是吧,本侯爷明白,那太子府必然是要去的,可去多了,也势必惹人怀疑。”赫连春水颇为不耐烦。

    “侯爷,你对庆王妃……”

    “闭嘴!”他猛然转身盯着荣福,“你记住,有关她的事情,你不准与母亲说一个字,不然本侯爷绝对不会饶过你!”

    正文 对她,不是一般的渴望

    入夜,花浅幽地雅筑早早点了琉璃灯,映着漆黑夜空,宛若点点星辰。

    赫连卿受伤好些日子,她去看过,可都被安紫薰一早拦在门外,她受制那颗被逼服用的药丸,暂时对那女人要忌讳几分。

    至于赫连卿受伤是否严重,她派了果儿去打听,那叫木棉的医女嘴巴很严实,半点不肯透露。肋

    哥哥那里一直没有消息过来,她不能贸然再有什么行动,憋在王府里多天。

    傍晚,赫连卿派人告之今夜来看她,花浅幽赶紧准备一番。

    原本对于这个男人,只要能得到他的信任与宠爱,她就不会再担心安紫薰对她的威胁。

    她暂时屈服那药丸,安紫薰同样也被金痕波的生死牵制,她们谁也不轻易行动一分。

    那次她不顾生死的救了那个男人开始,赫连卿逐渐的亲近安紫薰来。若是再发展下去,哥哥安排她在庆王府这个男人身边,就起不了丝毫作用。

    “浅幽,你在想什么?”赫连卿突然抱住她,抬起她下颌凝视着问道,浓郁酒香随他气息拂开。

    花浅幽顺势和他靠的更近,将头埋入他怀中,“你猜?”她娇声回答。

    “想家了?”赫连卿微微思忖,手掌拂过她的脸颊。

    低低一声叹息,她声音似有怅然,“王爷在哪里,哪里就是浅幽的家。”镬

    “害你想起伤心事了。”他嗓音温柔至极带着怜惜,紧紧抱着她坐下,见她眼里流露伤心,却极力对他扬起微笑。

    “以前那些可怕的事情过去了,如今王爷对浅幽这般好,是上天对浅幽的垂怜。”她伸手勾住赫连卿脖颈,唇在他耳边细声柔情说道,“妾身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王爷一个了。”说着,她轻轻吻上他脸颊,只是轻轻一下即刻羞涩低头。

    跟着赫连卿这几个月,他们还没有夫妻之实,赫连卿待她很是宝贝。

    男人大抵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她钓赫连卿好几次胃口,是要给他点甜头了。

    哥哥早就吩咐过要她缠住这个男人,今夜这最后一步,她要想办法,令这个男人以后对她更为怜惜。

    赫连卿手臂用力搂住她的腰肢,“浅幽……”他轻笑喊着她名字,看她羞红脸颊,他只是盯着那张如花容颜,接着慢慢的松开手。

    “王爷?”她楞了下,赫连卿却扶她坐好,然后站起身。“王爷,今夜可能留下陪着浅幽?”她小心翼翼的拉着他衣袖。

    他是想玩欲擒故纵吗?毕竟她之前几次拒绝了他。他要女人确实容易,尤其还有个安紫薰在身边。

    “你给本王喝了什么?”他目光停留在桌上那酒杯,上好琥珀光美酒,他喝不出味道,却分辨的出里面下了什么。

    花浅幽一惊,脸色苍白,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王爷,妾身……”

    “浅幽,你救过本王,娶你只做个夫人是委屈了,也违背当初对你的誓言,所以本王极力补偿你。你不愿意的,从不勉强。”

    “妾身明白,只是前几次事出有因拒绝了王爷,恐王爷误会妾身本来心意,心中一直不安。近日王爷对王妃姐姐的宠爱,妾身见了心里不免有些伤心。今夜王爷来雅筑,妾身只想能令王爷开心,才在这里酒中放了东西……”她越说越是伤心。

    “算了,你也是为了本王高兴,本王喜欢你,并不想强迫你成为本王的女人,最近对你冷落是本王的疏忽。好了,你先休息,本王会补偿你。只是要记住,下次不可这么做!”他说着拂袖转身离去。

    “王爷!”花浅幽惊愕,赫连卿喝了那加了媚药的酒,可他居然走了,居然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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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寒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赫连卿身体渐渐发热。三生蛊可以抵抗百毒,混着媚药的酒,被他用内力逼出大部分。

    吹着冷风,身体的燥热有些褪去。

    暗卫如鬼魅在他身后突然出现,“王爷,李申总管回来了。”

    赫连卿目光骤然一变,“传。”

    寝室里,李申风尘仆仆的模样,却显得精神奕奕,想来这一趟是带了好消息回来。李申自幼伺候他,办事稳重,个性随意。

    “说吧。”赫连卿开口。

    “奴才去了王爷所说的宣城,那里渔村现在已然是废墟,奴才在四周数十里的地方打听,三年前那场海寇来袭,当时在场的人,确实没有活口留下,这和最初查证的情况相同。”

    “瞧你笑成那样,不会只给本王带了这个没任何用处的消息回来?”

    “王爷你让奴才慢慢说。”李申道,“花夫人幸免于难是因为进城打听王爷消息,正巧,是同村有人送她,那个人晚回去一会儿,虽然受伤可幸而保住一条性命。”

    “消息可靠?”

    “说来也巧,打听多天没有结果,无意一次在驿站听到个赤脚大夫说起,奴才上前询问,才陆续找到线索。”

    “人现在在哪里!?”

    “据那大夫说,渔村唯一幸存的那个人伤重,活下来成了残废,有远亲收留下来,现在住在远离宣城数百里外的湘陵城。奴才得了消息,安排了探子先行赶去打探,奴才赶回来与王爷复命。”

    赫连卿遇险后在宣城的渔村住过,也是花浅幽的老家,三年前海寇洗劫,全村的人遇难,他闻息四处打探,花了尽三年才找到浅幽,其中也下了一番功夫。

    现在除了浅幽外,还有人活着!

    “不错。”赫连卿轻笑,随即憋在心中那抹血,顺着唇角涌出,滴在书案。

    李申大惊,“王爷,奴才去请太医来!”

    他摆手阻止,媚药大部分被逼出,残留体内的他可以承受住。

    浅幽是他找寻三年的女子,之前从未有见过她样貌也没有听过她声音,两人赤/裸相拥而眠。

    女子名节何等重要,他势必要对这个好女子一个交代。

    今夜他喝了浅幽下的媚药,可对她没有任何想碰的欲/望。

    那时,他居然想起安紫薰,从早到如今,她果真没有再踏入他寝室半步。

    瞧赫连卿神情异样,李申显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府中有几个美貌的姬妾,王爷今晚是不是……”

    才说一半,寝室外有人脚步匆匆,一抹紫色身影在外,柔媚却带着焦急的声音随即响起,“王爷,我要见你!”

    “你先下去。”赫连卿吩咐李申,听见那声音,他自己尚未发现唇角微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她跑的急,几步到他面前,一头长发与白天一样柔顺而下落了她一身,扬起的衣袖宛若蝴蝶舞动,璇着快要飞入他怀中似的。

    赫连卿有些恍神,见她朝自己而来,他有些不能控制的想伸展手臂抱住如紫蝶的安紫薰。

    然而,安紫薰脚步在离开他几步外定住。

    “你在就好。”

    “找本王?稀奇了,王妃一早不是说不乐意伺候了吗?你这么晚又过来做什么?”他见安紫薰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有些明白。

    她能再来见他,一定不是为了她自己的事情。

    “臣妾有正经事找王爷,其他的暂时先不提行吗?”她就知道赫连卿一定会这么说,真是记仇的男人!

    一碗清粥,分给春水一些,被他知道就连碗扔掉,她看在他被杖责一百的份上,不想欠他这份人情,才勉为其难照顾,他不喝,她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再看他脸色!

    “那要看王妃说的是什么正经事。”他轻笑,那模样简直让安紫薰觉得是欠揍。

    “想和王爷要个人。”她咬着唇飞快撇了赫连卿一眼,他自然是在笑的回望她,这次的事情,还非要这个男人才能办到。

    “除了一个人外,本王倒是愿意能让王妃开心一次。”他眼里依旧含笑,却多了冷色,安紫薰你最好别要那个人!

    正文 再是相逢是路人

    她闻言皱了皱眉,“臣妾与王爷要地人是姬云裳。”

    从那女子替姬云裳送琴来时,她就该想到赫连卿断然不会放过他。

    “本王说了,唯独那个人不能放。”听她说出这个名字,赫连卿眸中有了怒意,想起那晚,那姬云裳扑过去抱住她那副画面,他身子隐隐起了燥热。肋

    “他是个乐师,将他收押严刑拷打,有问出一个结果来吗?”安紫薰有些按压不住着急。

    赫连卿见她为姬云裳着急,不由冷了眉眼,“一个伶人罢了,值得王妃如此关心。”

    “他是伶人没错,可你也知道他是太子府中的乐师,你擅自大刑拷问他,根本就是于理不合!到时万一问不出什么,太子那里必然会借此对你发难!”她上前几步在他身边,“王爷,那个人不过是个乐师,虎符丢失一事是我闯的祸,你给我时间,我会尽力去找,不要连累到无辜的人!”

    “你找?安紫薰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出了这个王府,你随时有危险。那是虎符,平常人捡到还好,万一是有心的人,自然等着看谁会找回来。给朝廷那些人知晓因你丢失,你真以为还能安稳的在这王府里给本王耍脾气,说这些有的没的大道理,你若真有心,也不会将本王送你的虎符随意的丢了!”

    “我说了我不要的,那么重要的你想给谁都成,为什么非要给我?”她颤抖着双唇回望赫连卿,那虎符何等重要她自然知道,赫连卿得来给她,她小心翼翼佩戴在身。镬

    他那么强硬要她收好,赫连卿不会知道,他为她戴起那一刻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掌风乍起,赫连卿倏的一掌拍下,身侧梨花木书桌顿时一角碎裂,扑簌簌地掉落一地。

    赫连卿眼瞳里泛起一丝浅红,紧抿唇角,那一掌本是朝着她的方向,中途他硬生生收住力道,改拍在书案。

    不要,她说不要!

    也是,那是他强硬塞给她的。她安紫薰压根没有问他要过什么,一次也没有!

    她望着地上狼藉一片,地面上还隐隐一些暗红,她诧异抬头瞧着他那眉梢眼角的冷厉,靠的近,她瞧见赫连卿紧抿薄唇上染了血迹。

    “你……”并没有到满月,他怎么弄成这样?她开口想说什么。

    “滚出去!”他拂袖,那力道强劲,将她推开几步之外。“本王不想听见任何人为姬云裳求情,若是违抗,不管是谁一律逐出王府!安紫薰你听清楚没有!”

    安紫薰没有站稳,跌坐在地,衣袖掀开,露出被烫伤时的手臂,缠了白布格外刺目。

    显然她受伤手臂不能吃力,她咬着牙靠着另一手臂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突然的寂静好似时光凝注,安紫薰靠着门边,夜空一声巨响,闪电如雪白利刃划破天空,眼里是赫连卿冷漠无情的面容。

    “我不会再求你,也不会再麻烦王爷你对安紫薰的保护,王爷以后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姬云裳还是请王爷放了他,莫要忘记,在宫中那次,你欠我安紫薰一个人情,我要讨回来!还望王爷,记住誓言!”

    唇角微颤她生硬的牵扯出一抹笑,轻声说着,那音色被雷声盖住,她也不管赫连卿是否听见了,只转了身朝外走去。

    天空仿佛被那雷电划开了长长的裂口,倾盆大雨仿佛倒出来般,雨声雷电声交加,这世间唯独只有这些声音存在。

    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她就是被浸泡在水中,步履沉重,眼前被大雨迷糊视线,风雨里她像失去翅膀的蝴蝶,只有一步步艰难走着。

    王府很大,有些地方她根本没有去过,可王府的大门在哪里她知道。

    “小姐!”一直守在远处等着她的阿端,将安紫薰这副模样慌忙冲进雨中,伸手想为她遮住头顶那一片。

    她抹了下脸,看清是谁,然后拉着阿端的手。“我们走。”

    “小姐要去哪里?这么大风雨,你还伤着,别再……”

    “我们回家。”安紫薰打断她,拉着阿端手腕朝着大门走去。

    远远的那紫色身影走的毅然坚定没有丝毫留恋,没有人拦她,他早就下令她可以自由进出王府,不再像以往那般看着她。

    “这……”李申在一边,眼见安紫薰消失滂沱大雨中,不见身影。“王爷,要不要派人将王妃请回来?”

    “她以为想走那么容易。”赫连卿说着,一手扫下书案上所有东西,很想如往常般淡然,心中那抹无名火却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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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追来,满耳都是风雨中,只有她和阿端同行。

    就这样走着,满身疲倦却不肯停下。

    “小姐、小姐别走了,你的脚!”阿端喊起来,死命的拖着她不放,非要安紫薰停下。

    她木然的低头看过去,鞋子不知道丢在那里了,她赤脚站在地面。

    在王府,她住的地方赫连卿吩咐人铺满了厚厚暖和的毯子,长而软的毛,踩下去直没脚踝。她爱赤足,所以平时都不备鞋袜。

    如今,她细白的天足被尖锐的石子刺破,伤痕累累,伤口的血滴落立刻被雨水冲刷干净。

    “找个大夫吧,这么冷的天,你淋雨万一寒症发作怎么办?!”阿端急的拉着她去路边屋檐下避雨。

    刚走几步,不远处有辆马车从远处疾飞朝着她们过来,不等马车停稳,有人急忙从上面跳下。似乎在后面喊着什么,安紫薰管不了,也听不清楚。

    突然有身影拦在她面前,同时头顶上空多了一把油纸伞……

    正文 阿薰,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阿薰……”滂沱大雨间,耳边一声怜惜地低呼,温暖有力的臂膀圈住她被雨水冲刷寒凉的心。

    满心苦涩,从来,都不是你……

    年久失修的宅子,遇上这大雨,四处漏水,落在盆中啪嗒直响。肋

    捧着姜茶在手一口一口喝下,顺着喉咙而下,热烫的液体入腹,激起一阵热/辣,如火烧般温暖着从内到外凉凉的身体。

    “谢谢。”安紫薰缓了口气,有种重新从混沌里走出的感觉,感激的对身边的他说道。

    她曲膝抱着,身上裹了厚重毯子,却依旧发抖。一头长发湿透,丝丝缕缕失去生气般搭在肩头。

    素白的面容若水沉静,低垂眼睫,遮掩她瞳眸里流出的哀默。

    初见时,山风里她一双眸子令人惊叹,城外,她回眸一笑,那份与生俱来的媚态娇憨,就这样毫无预警的闯入他心里,掀开他记忆深处那份珍藏多年的美好。

    阿薰,你一定不知道,当我确定真的是你时那份喜悦激动;当我得知,你是他妻子时,那份悲凉的无望。

    很想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儿,可她那种疏离令他不敢心急的再靠近一点。

    转而他将火盆拨旺些,“谢什么,这里是我家老宅子很是简陋,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点了。”赫连春水苦笑,定定的看着她。镬

    “有屋可住,还有炭火取暖,更有春水你不弃的照顾,我已经得到很多了。”她手脚逐渐暖和起来,侧目对春水说道。

    反而是她,从不知道春水过的是这样一种日子。

    她眼里闪过一抹同情,赫连春水心口仿佛被什么刺中。

    阿薰,别用同情的目光看我!

    外人眼中他脑袋不清明,是个无权无势的皇族,人情冷暖他十多年来看的透彻,无论旁人用怎样的眼光看他也无所谓。

    她不同,她将他看做十多岁的孩子,她关心、保护他,对他的好那么纯粹,没有任何一点杂质。

    “我该走了,阿端去哪里了?”她站起身,放下毯子,湿透的衣服贴着身子,冷不丁的浑身发寒。

    “你要去哪里?”赫连春水一愣,用力握住她手腕。

    大雨的天,她从王府出来,只有阿端跟着出来,没有人阻拦,一定是赫连卿将她赶走的!那个人的脾性如何,全西楚无人不知道!

    安紫薰被他捏痛,春水眼里的气愤焦虑,完全不像平时的他,第二次了,她第二次发觉他的异常。

    “春水,你是怎么了?”她不由伸手探他的额头,“你好像怪怪的,哪里不舒服吗?”她记得荣福说过,他大病一场后,脑袋越发糊涂,连个性也变了不少。

    “没什么,我很好……”意识到自己失态,赫连春水忙与平常一般笑起来,还用手紧按安紫薰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背。“脑袋有点疼。”

    很孩子气的笑容,带着几分讨好,安紫薰不由软了声音。

    “记着找个好大夫瞧瞧,你原本有头痛的毛病,我教给你的办法只能治标,想彻底好,需要药物与时间的调理。”说完想起他身处的状况,她叹口气,“若是你七皇叔在,还能请木棉过来给你看看,眼下我从王府出来了,对你一点忙也帮不上。”

    “阿薰,你还回三皇叔那里吗?”赫连春水试探问道,眼神却急切想得到她确定回答。

    她摇头,赫连卿欠她的人情,她要求换姬云裳一命,可虎符的事还没有解决,就是她想走,恐怕西楚王也不放她出城门。

    那王府,她回不回去其实没有差别。

    “那你留下,住在我这里好不好?”赫连春水提议,不等她答复,他立刻开心的跳起来,“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你收拾屋子!”

    他跑着出门,差点撞着正要进来的阿端。

    她走到安紫薰身边放下干净衣衫,“侯爷真是个好人,可惜是……”

    “若是能像他那样,有时也不错。”她笑笑,转头嘱咐阿端,“不能久留,等雨停了我们就走,无论在哪里都好,别连累了这个人。”

    赫连卿对她说的那些话,就是警告她出了王府,则没有庇佑,也许还有人想杀她。不知不觉惹了麻烦,她更不能再拖累春水。

    “侯爷怎么能留下庆王妃在这里?!”荣福言辞激烈。

    赫连春水冷笑,“怎么就不能?”赫连卿不要她,他可宝贝着。

    “您忘记临行前夫人的嘱咐吗?十年了,侯爷好容易才被恩准回西楚,万一因为王妃惹到庆王爷如何是好?前一次王爷就说要送侯爷回去,真的如此回去,怎么对夫人交代?”

    “本侯爷自有打算。”十年了,他能重新回来不易,正是因为得来不易的东西才更要好好珍惜,安紫薰亦是如此。“荣福,当年我们是怎么从西楚离开,那屈辱你也记得,如今我赫连春水势必要讨回来!”

    雪芽的分割线

    换了干净衣衫,眼见过了半天,这大雨压根没有止歇的意思,下的哗啦作响,屋中接水的盆快满了,安紫薰挽起衣袖忙着倒水出去。

    “姑娘是侯爷的贵客,万万不能做这些事情,还是老奴来弄吧。”有一五十开外的男子见状,抢着上前,不让她和阿端忙活。

    “不用客气,侯爷收留我在此避雨,这些小事举手之劳。”她笑笑,赫连春水很细心,还送来了上好的伤药,手臂敷了药,起初被雨水打湿感染的肿痛,好了很多。

    不给她动手,安紫薰只好站在一边打量起四周,屋子虽然破旧,可那雕栏刻画的手艺精巧绝伦,不输西楚皇宫。

    见她看的入迷,男子开了话匣,“别看这里破旧,很多年前不知道多风光,先帝在世时,赐予公子瑾的北苑。”

    “公子瑾?”

    她听金筱瞳提过公子瑾,西楚闻名的才子。

    先帝长寿,早已经立长子为太子,赫连御风并不是长子,虽然是众多皇子中最出众的,只因为生母是普通妃嫔,比不得太子是皇后唯一嫡子。

    立太子,又立下皇太子就是公子瑾。

    他文采出众,琴棋书画精通更得先帝喜欢。

    然长子已有年纪,居然等不得先帝仙去,做下叛乱之事。虽然被很快平息,先帝极怒下驾崩,诸王趁势起兵,赫连御风借助金家平定叛乱,在群臣拥护下登基为帝。

    公子瑾被贬为幽王,软禁在帝都。

    不久传出公子瑾密谋作乱之说,之后一家老少百余口被诛杀,甚至在西楚赫连氏族谱里除去了他的名字。

    春水说,这是他家老宅子,那春水和公子瑾的关系是?

    “公子瑾是我家侯爷亡故的父亲。”男子继续说着。

    安紫薰惊愕,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赫连瑾全家被诛杀,可赫连御风怎么偏偏留下春水?而且还准他回到西楚帝都?

    出神间,耳边响起赫连春水兴奋的声音,“阿薰!”他旋风似的跑进来,安紫薰看见他衣服湿了半边,袖子里藏了什么东西还生怕她看见似的,负手在背后,笑嘻嘻的望着她。

    “周伯,你先下去。”他催着男子走开。

    “怎么了春水?”

    “这个给你。”他将衣袖里东西拿出递给安紫薰。

    油纸层层包好,安紫薰接过慢慢打开,一双绣鞋……

    恍然的低头看去,她出来时丢了鞋子,脚被划破,之前上了药包扎好,穿的是阿端的鞋子,湿漉漉的贴在脚上。

    那鞋子尺寸她瞧过,正好是她的大小。

    倏的,赫连春水蹲下,一手拿过她手中鞋子,一手将她足抬起放在膝上,动手脱下她湿漉漉的鞋,受伤的脚被他放在手掌里握住。

    “你手有伤,我帮你穿。”

    被他按住,看他小心的将新绣鞋为她套起,安紫薰愣在那里。“春水……”

    赫连春水低着头,小心翼翼将鞋子套在她足上。为她上药时,那大小尺寸,他一眼就记在心中。

    “阿薰,别和我说谢谢。我是喜欢你的,虽然我生病后脑袋更糊涂,可我忘记不了你。我说过我喜欢你,也问过你是否喜欢我,你一直没有给我答案。阿薰,喜欢我很难吗?”

    他掌心温暖,比赫连卿温暖很多很多……

    安紫薰畏寒,她更喜欢温暖的事物,包括人。

    “你这么好,不喜欢你也难吧。”她低声说着,在赫连春水惊喜目光中,她深深吸口气,“春水,每一次我有危险,你都在我身边,你对我好我很清楚。”

    他目光亮起开口时有些激动,“真的?!你别骗我!”

    “春水你没有骗过我,我自然不会欺骗你。”她拉着他站起来,未曾想到山中偶遇告别,并不是结束,仅仅是她与春水之间的开始。

    她不讨厌春水,她喜欢他笑起来孩子气?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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