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念春闺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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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春闺 作者:rouwenwu

    些讶异。张了张嘴,颇有些尴尬地也别开了脸。

    谢葭就道:“大郎。你先在这里养伤,我有两句话想对将军说。”

    说着,也不等秦子骞答应,就推着卫清风进了闺房。

    卫清风好气又好笑:“又怎么了?”

    谢葭一脸妒意地道:“昨个儿我送大娘到灵隐寺去,她非要见我,说是有话对我说。我也好奇,就去了。你猜,她跟我说什么了?”

    卫清风琢磨了一下她的称谓和自称,道:“说什么了?”

    谢葭哼哼道:“说是让我别得意,你迟早有一天要去山里把她接回来的。”

    卫清风讶然:“我没事去接她做什么!”

    谢葭道:“还有她的口疾,当时那银针我是看着下的,怎么如今说解开就解开了?大娘还说,是你给她治好的……不管怎么样,她会说话了是实!”

    卫清风皱着眉,道:“不是我。”

    “真不是?”

    卫清风有点不高兴了,道:“本将军还会说假话不成!”

    谢葭马上眉开眼笑,挽着卫清风的胳膊,道:“嗯,不是将军就好!不然妾身就要伤心了。”

    卫清风再次啼笑皆非。她这脾气,还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虽然矫情,却认真的紧。最难得的是那种令人着迷的天真。

    谢葭依着他靠了一会儿,道:“将军,秦大郎到底是去做什么的,方便对妾身说吗?”

    卫清风摸摸她的脑袋,淡道:“今上派三品巡按替天子巡视西凉边境一代。那里最大的地域,凉州的刺史便是如今难得一见的纯臣廖刺史。外戚当然不想今上的巡按去那里,路上不少本参奏李巡按,言其行为不端,恳请今上严惩。上的折子都留中不发,至于夹带了所谓证据的密信……”

    谢葭讶然道:“你们是想替今上招揽廖刺史?秦大郎是去刺杀信使了?”

    卫清风微微颔首,道:“是。”

    谢葭想了想其中的厉害关系,道:“那这岂是长久之计,难不成他来一个信使,咱们就杀一个?若是他们有了防备,乔装入京,总会有漏网之鱼的。”

    卫清风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子骞这次受伤就正说明了如此。”

    谢葭道:“哎,将军。”

    卫清风低头亲亲她的额头,道:“你莫多想。这不是你该烦恼的事情。”

    谢葭想到前些日子起的争执,便道:“将军,妾身打算过几日做酒,请廖刺史的妹妹黄夫人,和她的,密友曾夫人,刘夫人过府一叙。就说是慕名请她们参观雎阳馆——挑个学生沐休的日子。将军以为如何?”

    卫清风想了想,道:“也好。不过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别人不说,廖氏是个心里有数的,颇藏住了几分心思。娘说她是政局变迁,高台看戏不嫌闹。”

    谢葭就想到廖氏那双仿佛无欲无求,又仿佛藏了许多秘密的眼睛。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联袂出了门去。

    卫清风先去给谢嵩请安,带着乔装成小厮的秦子骞,然后就走了。

    昨天药死了刘氏,府里还在办丧事。谢葭不太敢面对谢嵩。谢嵩是个心软的人,刘氏服侍了他那么多年,总有些恩爱在内。沈蔷已经故去多年,谢嵩看到新生儿,难免会念起一些旧情。既然是谢葭一手药死了刘氏,昨个儿府里连死了两个人,好像都和她有点儿关系。也不知道谢嵩会怎么想。

    她想了想,先去了珍姬那里。红姬正在英华楼陪珍姬坐着。珍姬做着针线,旁边摇篮里,三郎睡得正香。红姬带着二郎和四娘同珍姬说话。

    见了谢葭,她们齐齐站了起来,笑道:“姑娘。”

    只是不同的是,珍姬的笑容很自然,红姬则有些隐晦。毕竟是贱婢出身,年纪又轻,很显然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并且随波逐流地被和自己无关的谣言所扰。

    谢葭只是笑了笑,坐了下来,道:“姨娘在绣什么?是三郎的新包被?”

    珍姬温婉地笑了笑,道:“闲着无事,也就做一做针线活儿了。”

    谢葭道:“姨娘的眼睛刚好,不好做这么细致的活计。府里又不是没有绣娘,这种事儿,让下人做了不就好了?若是怕下人不尽心,就让红姬帮把手也没什么!”

    红姬现在是府里唯一的平妾。谢葭一反常态地直呼其名。

    珍姬就笑看了红姬一眼,道:“哎,那怎么好麻烦红儿妹妹。”

    红姬有些不悦,但还是摸着二郎的脑袋,笑道:“珍儿姐姐这么说就客气了。”

    谢葭啼笑皆非,这两个货什么时候开始姐妹相称了?

    略说了几句话,话题转到谢葭身上。

    珍姬笑了起来,好像是由衷为她感到高兴,道:“前些日子还说要纳妾,原来都是没影儿的事。将军宠爱姑娘,可真是宠到了心眼儿里了,听说是回去就把婚事退了。”

    谢葭想到自己的光辉事迹,只觉得非常尴尬。她对感情事一派纯真,尤其是纳妾这种事情,若不是卫清风愿意的,就算一辈子守住了一双人也无甚意思。她不想用计谋用手段,也不想遮掩自己的情绪,只想让卫清风明白她的心意。

    但是自己觉得是勇而无畏,别人看来可能就……

    好在珍姬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好把话圆过去。她笑了笑,道:“纳妾的事儿我先也是不知道的。我就是不顾着自己,还要顾着公爵府的脸面。哪能一嫁过去就纳妾的。”

    红姬突然道:“姑娘,这就是你不明白了。”

    谢葭讶然:“怎么说?”

    红姬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道:“姑娘,您想,农夫多收了三斗米都想纳个妾呢,现在的公卿侯门,有哪个是没有三妻四妾的?姨娘是过来人,劝您一句您也别不爱听,怎么着,也比不上生个儿子啊。您是正妻,犯不着和那些小的志气,只要生了嫡长子,以后就什么也不用愁了。”

    看谢葭勃然变色,珍姬心里暗笑。这红姬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记得从前姑爷和姑娘的嬉笑之语,姑爷就是一口一个“醋缸子”,便知道他们家姑娘的醋劲儿有多大。纵然要纳妾要闹,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他们情义正笃新婚燕尔的,说什么呢!还拿子嗣来气她,她现在年纪正小生不出儿子来,才会有那么多是非。

    no094:善后

    谢葭盯着二郎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道:“是啊,红姬是个有福气的。瞧二郎,养得多好。日后新夫人过了门,养在新夫人膝下,就更好了!”

    这回轮到红姬面色如土。

    谢葭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道:“府里多了个小少爷,也是喜事一件儿。后天给他做洗三礼,我想着他年纪还小不能没了娘,本来是想着来跟三姨娘商量商量的。”

    珍姬的笑容就有些扭曲,很显然,她一点也不想照顾这个罪妾之子。

    谢葭当然看出来了,又扭头去看红姬。

    红姬忙不迭地摆手,道:“哎哟,姑娘,妾身只是一个平妾,服侍二郎也不够格呢,哪里还敢再服侍四郎啊!”

    谢葭面露冷意,道:“你也不用谦虚,现在府里就只有你最合适了。”

    红姬急了起来,忙道:“这,这不是还有华姬吗……”

    珍姬笑道:“红儿妹妹忘了,华姬在庄子上呢。呀,那庄子也给姑娘做陪嫁了!”

    谢葭瞬间更讨厌红姬了。

    她当然知道红姬打的是什么主意,是怕新夫人一进门就因为膝下养着两个儿子而引起新的注意吧。到时候新夫人就更有由头把她生的二郎带走,而把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的四郎留给她了。

    竟然又把华姬扯进来了。

    谢葭心生不悦,道:“罢,我再琢磨琢磨便是了。”

    红姬忙道:“好好好,姑娘再仔细琢磨琢磨!”

    谢葭想了想,转身去找墨痕。

    墨痕住在外院。宋铭书刚考下举人,但是还没有分出去,依然住在谢府。但是这种情况在他下场考进士之前就会有所改变,中了进士就是要点官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从公爵府出来的,却也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呆在公爵府。

    那是一个二进的四合小院,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显得非常雅致。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正在打理花草。谢葭笑了起来,道:“墨痕姐姐!”

    回过头来。果然是墨痕。她有身孕不到五个月,人已经胖了一大圈,甚至有了双下巴,显得珠圆玉润。不过笑起来可好看。

    她笑道:“姑娘来了啊!”

    谢葭也笑,道:“墨痕姐姐。你好胖!”

    墨痕一怔,随即嗔道:“你这个丫头!”

    说着,便放下自己手中的水壶,去迎谢葭:“怎么突然想到跑到这里来?”

    谢葭不答反问:“宋先生呢?”

    “闭门读书呢。”

    谢葭随她进了屋。墨痕让小丫鬟去端了茶水来。

    谢葭才道:“墨痕姐姐,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的。刘氏昨夜产子。最后血崩而死。留下四郎,到底是我们公爵府正经的少爷。家里两个姨娘,没有哪个愿意服侍的。珍姬倒罢了,她也刚生产。红姬便是多有推托之词。”

    说着,谢葭面色不善。道:“红姬还想把华姬牵扯出来!”

    墨痕笑了起来,道:“姑娘,其实你现在既然回来掌家了,不如就把华姬接回来,让她助你一臂之力也是好的。”

    谢葭颦眉。道:“早前我言语之间多有试探,恐怕姨娘不是太愿意。”

    墨痕微微一笑。道:“姑娘既然心软,那就算了吧。”

    谢葭道:“那四郎的事儿,怎么办?”

    墨痕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值得姑娘烦恼的?姑娘找个时候,去舒家提亲,然后请舒家先送两个大通房丫头过来。”

    谢葭张大了嘴。

    墨痕笑道:“挑一个伶俐懂事的,说是要先抬了妾……想必舒家不敢说什么。然后再言要把四郎养在她膝下——不愁珍姬和红姬抢着要这个孩子!”

    谢葭听明白了,便笑了起来:“好,这个主意好极了!”

    珍姬和红姬,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来自未过门的新夫人。尤其是红姬,身为平妾,又没有掌过家,更没有珍姬那么得宠。虽然膝下有子,却也算不得什么,更是斗不过珍姬的。

    如果新夫人还没过门,抬过来的大通房就已经有一个抬了妾,并且膝下养了一个儿子,那新夫人无异于如虎添翼。不管这个孩子的出身怎么样,终究是公爵府正经的少爷,又早早没了娘,谢嵩是个心软的,若是怜惜他,事情可就更不妙了。

    谢葭拍手称快,道:“不过我想,她们必定还是都不想养这个孩子。刚刚还姐妹相称,只不知道过后要怎么推脱闹腾!”

    墨痕笑了起来,道:“先时看姑娘宠爱珍姬,还以为又待她如华姬一般呢。”

    谢葭微微一哂,道:“哪里能呢。”

    抬高珍姬,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从她手里接掌过来的中馈大权,又要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那必然得安抚着珍姬。再则,谢葭是怜惜她将生产——她是妾,即使是妻,丈夫也不一定会守护着她生产。谢葭心里有着淡淡的怜惜,因此才亲自照顾她生产,并且照顾她的身子。

    不是没有将她收归己用的主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墨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姑娘长大了。”

    从墨痕处回来,谢葭回去蒹葭楼。

    去跟舒氏提亲,其实她心里还没谱。可惜的是,现在也不方便去跟太夫人商量。想来想去,只好把卫清风找来商量。

    府里死了两个人,确实谣言四起。就连卫清风那边,也听到一些风声。

    他匆匆赶到的时候,发现谢葭正趴在窗台边发呆,不由得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倒好,还有心思看花!”

    谢葭嘟囔道:“花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卫清风道:“你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将军府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人又不在府里,下人之间多有口舌。娘处置了两个,才渐渐平息下来。这些你可知道?”

    谢葭一怔:“娘……”

    卫清风叹道:“娘总归还是向着你的。不过你做事怎么一点谱都没有!揽了一摊子脏水就往自己怀里泼!”

    谢葭转身搂住他的细腰,道:“妾身都吓死了,妾身也不知道她们会撞柱寻死。将军,妾身只是为母亲报仇,她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外府的j细,怎么就还有脸喊冤喊恨?”

    卫清风道:“知道翻身无望,临死也要咬你一口,这有什么稀奇的。”

    谢葭道:“不过这事儿妾身不后悔。”

    卫清风道:“不后悔就行了。你也别怕,将军府有娘,外头有我。”

    谢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嗯,娘真好。”

    卫清风就去捏她的脸:“就娘好?我就不好?”

    谢葭直笑,道:“娘还在生妾身的气,也愿意为妾身出头,那才叫真好。将军若是生气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妾身是您的结发妻子,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妾身被外人欺负了去……”

    “那你做什么要惹爷生气!”

    卫清风把她抱了起来,压在褥子里。

    谢葭直笑,道:“将军,妾身是要跟您说正经事的!”

    卫清风把头埋在她脖子里,道:“什么事儿?”

    谢葭道:“真的要去向舒家提亲吗?”

    卫清风一顿,然后支起身子,道:“这事儿,都是你和娘商量的,问我,我怎么知道?”

    谢葭叹了一声。

    卫清风道:“别撅嘴,回去让卢妈妈帮你去娘跟前儿透透口风!”

    谢葭这才又笑了起来,道:“嗯!”

    又把家里四郎抚养的问题说了,道:“其实我真不想管他,不过到底是我的庶弟,不像我于刘氏,没有半点血亲。”

    卫清风道:“这个倒不要紧,就怕你再苛待这个孩子,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我才不怕。”她笑了起来。

    卫清风懒洋洋地抽出她的衣带,道:“不怕?”

    谢葭笑道:“将军,时辰不早了,您不能在妾身这里过夜的。”

    卫清风的手一顿,随即坐了起来,无奈地道:“罢。你快把那个劳什子新夫人娶回来,然后回来伺候爷。”

    谢葭笑道:“嗯。”

    然而面皮却微红。

    卫清风也有些尴尬,上次刚吵完架,也没有怎么亲近过,现在这样……倒像是刚新婚的时候了。

    不过本来也不算老夫老妻!

    他微微一笑,道:“给爷更衣,送爷出去。”

    谢葭爬了起来,给他穿好外套,又系好腰带,两人说笑着联袂而出。

    临分别,谢葭又在他耳边嘀咕:“不许去外面看大姑娘!”

    结果被卫清风敲了脑袋。

    隔日,卫清风让长安来看轻罗,顺便带回了口信,太夫人也认可舒家。

    谢葭终于不得不去跟谢嵩碰面了。

    四郎身边只有一个教养的奶娘,如果出了事,把那奶娘杀了也无济于事。如果不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四郎要是一不小心夭折了……恐怕又会算在她头上。

    磨磨蹭蹭大半日,她终于去了雎阳馆。

    果然,谢嵩在书房坐着。

    谢葭去请了安:“父亲。”

    谢嵩似乎有些错愕,然后叹道:“娇娇,你来了。”

    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让她上前去坐。

    谢葭无语。他倒觉得她狠毒了?当年她被欺负得那么惨的时候,他怎么不觉得她可怜,怎么不为她出头,怎么就不觉得刘氏狠毒!

    no095:微妙

    她只是很平板地道:“父亲,您的两位爱妾,都不愿意教养四郎。儿想着,只好赶紧去找个好人家提亲,迎了新夫人过门再说。”。

    谢嵩道:“这说媒亲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好的。这段日子,四郎怎么办?”。

    谢葭道:“等谈妥了亲事,请亲家先抬两个通房丫头过来,让通房丫头先养着吧。”

    谢嵩淡淡地道:“你既然回来主持中馈,此事你做主便是了。”。

    谢葭道:“舒家的芷娘,儿瞧过了,是个谦恭柔顺的性子,可以主持中馈。父亲以为如何?”。

    自己的终身大事,谢嵩也满不在乎,道:“可以。”。

    谢葭有此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话说完,就告退了出来。

    复而觉得可笑,难道他们父女的关系,就这样脆弱?卫清风尚且会给她一些理解信任和宽容。作为父亲,谢嵩却不能?

    回到蒹葭楼,谢蒂把王妈妈找了来。

    王妈妈笑着像朵花似的来请安:“姑娘安好。”。

    谢葭笑道:“妈妈快别多礼,今儿找妈妈来,是为着两件事儿。第一件,是我要在府里做酒,请几个朋友过来一叙。

    想摆个露天的宴子,过后会去睢阳馆游玩。”。

    王妈妈一听便笑道:“姑娘是想请京里的才女来做客吧?老奴省得!”。

    说着屏息面待。

    谢葭笑道:“那就请王妈妈安排一下了,人不多,只三个客人。”。

    王妈妈受宠若惊。现在是姑娘掌家,为姑娘安排宴客这种事情,本来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姨娘身边仆妇!连忙答应下来,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事儿办好!”。

    谢葭微微一笑,道:“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事儿也就是交给妈妈我才能放心。知画,去拿些银子来赏了妈妈,给妈妈买花戴。”。

    王妈妈忙一叠声地谢过了。

    谢葭又道:“这第二件事儿,却是大事儿了。王妈妈,我打算挑个好日子,去向舒家的庶女提亲。”。

    王妈妈一怔:“姑娘这是给谁提亲?”。

    “当然是给父亲,刚去跟父亲商量过了,咱们府里,也是时候进个新夫人了……”说着,她笑了起来。

    王妈妈当场傻掉。

    谢葭喜气洋洋地道:“虽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事儿你也别放出声儿去,不过还是要回去司你们家姨娘商量商量。我掌家的日子短,有许多事情不明白。待什么时候三姨娘有空了,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我要司她商量商量这起新院子的事儿。”。

    王妈妈面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道:“奴婢记下了。”。

    谢葭又喃喃自语那般道:“这下可好了,等他们先抬两个通房大丫头过来,我也就不用担心四郎没人养了。”。

    王妈妈暗暗心惊”脸上却只能赔着笑。

    谢葭看得暗笑,又赏了银子”就让她下去了。

    待她下去了,知画哼了一声,道:“这会子了,就只会推推操操”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姑娘,她能生得出三郎来吗?”。

    谢葭淡道:“救她一命,也没有立下字据,要她来给我卖命。何况”说起来我倒是不想让她来养四郎。”。

    珍姬是贵妾,四郎养在她名下,身份就会有些微妙。她一个贵妾,膝下养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就会成为公爵府里血脉最多的妾侍,不可能不引起新夫人的注意,并且到了扎眼的地步。那么珍姬经营许久的,想要在新夫人过门之前”把自己安置在一个根基稳固又不扎眼的位置上的目的,也就破产了。

    相比起来,四郎养在平妾红姬手下,反而比较靠谱一些。就是因为红姬见识有限,大家才不会把四郎放在眼里。横竖养不成什么东西。

    刘氏的儿子”谢葭自然是冷漠以对的。虽然是自己的庶弟,但是能给他一个还算平安的成长环境”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公爵府子嗣那么多,以后只会越来越多,难道她一个做姑娘做姐姐的,还要把这些小子都抱在膝下当亲儿子养不成!

    果不其然,第二日,珍姬就到了蒹葭楼。

    轻罗正下楼,看到珍姬,连忙笑着迎了上去,道:“三姨娘怎么来了?怎么也没让人通传一声?

    珍姬的身材还丰腴,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裙,略施粉黛,略柔和了从前的高傲之气,只笑道:“来给姑娘请安。”。

    说着,就随轻罗上了楼。

    轻罗笑道:“姑娘,三姨娘来了。”

    珍姬就有些不安。她刚和红姬结成联盟,是早就做好了要迎新夫人进门的准备。不过眼下看来…………她揣测着谢葭的心思,只好赌上一把,把红姬卖了。

    从前的事情看来,谢葭虽然年纪还小,又总是笑脸迎人,可其实却不是个心肠软的。该狠的时候,从来不见她心软。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更不见她有半分害怕。

    珍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四郎养在她膝下,那么她便只能和四郎一块儿死了。现在她也拿不准谢葭是否要放刘氏的儿子一条活路。若是她不想,那么牺牲掉自己一个妾侍,解决掉仇人之子,怕她是连眼睛也不会眨巴一下。

    但是想到,她到底在产房里救了自己一命………

    说不定,看在三郎的份儿上,她可以给自己留点后路。至于红姬…………

    珍姬回过神,敛袖给谢葭请了安。

    谢葭忙道:“三姨娘,你是贵妾,哪里还需要给我这个做晚辈的行那么大的礼。快坐下,咱们说说话!”。

    珍姬便笑着坐下了,诚恳地道:“姑娘,您的大恩大德,妾身母子都铭记于心。只怕妾身这辈子都无以为报。若不是姑娘,也就没有三郎了。”。

    谢葭道:“那也是我的弟弟,姨娘不用这样。”。

    珍姬笑了起来,道:“是啊,三郎虽然是庶出,但也是个有福气的。”。

    谢葭感叹道:“只可惜四郎生来就没了娘………姨娘你又刚生了三郎,怕是顾不周全。想想,都觉得可怜。”。

    珍姬心中一动,道:“姑娘,妾身听说,姑娘是打算等新夫人的通房丫头到了,挑一个来伺候四郎?”。

    谢葭高声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难道还真把刚生出来没多久的四郎丢到庄子上去不成!”。

    语带愤愤。

    珍姬忙道:“姑娘莫动气,红姬妹妹约莫也不是这个意思,大约是想着华姬姐姐在庄子上受苦,想借着这个由头把她接回来吧…………”。

    谢葭冷道:“她一个丫鬟出身的平妾,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这种主了?让华姬一个脸上带伤的人来伺候四郎,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珍姬就不敢动声了。

    全府上下都知道谢葭恨刘氏。不巧,红姬和刘氏一样是丫鬟出身,而且要命的是,她还曾经是刘氏的人。

    珍姬哪里能不明白谢葭的意思?

    从蒹葭楼出来,她就转道去了红姬那里。

    谢葭想来想去,谢嵩的婚事,还是要请个贵族妇女做保媒的,这样才不算亏待了新夫人。虽然提的是庶女,但是保媒的代表的是公爵府的休面,所以还是要请个身份足够的。说起亲事来也压得住阵。

    当初她和卫清风的婚事,请的保媒人是虞世子夫人…………

    不过出了虞氏的事儿,一时半会儿,却不好再去找虞夫人帮忙。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一个稳妥的人选来。

    次日,卫清风下了朝,到了她这里给她送宫里赐下的糕点,听她说起这事儿,便道:“这个好说,你那么多司窗师兄弟,随便挑一个也可以。泰大郎的母亲泰夫人就不错。”。

    谢葭笑着伺候他宽衣,道:“妾身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将军,您朝服未换,下朝这样晚,是不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儿?”。

    “也不算大事。李御史的六岁的幼子在路上被人纵马撞死了这孩子的生母姓萧,已经故去了,娶了个续弦,并不大管这孩子。这事儿惊动了宫里的皇后娘娘。萧氏指使御史台好几个御史,狠狠参了李御史几本,言其治家不严,安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又何以坐在那个位置上。就为这事儿,吵闹了一早上。”。

    谢葭一怔:“李御史得罪了外戚?”。

    卫清风鄙夷道:“这是个色中饿鬼,娶了萧氏女,还纳了十几房妾室,听说萧氏女就是被小妾活活气死的。他院子里的女人,都是各党各派送的,自然乱成一团。他口口声声说为萧氏效力,看他有点用才留了他这几年。但这事儿既然惊动了皇后娘娘,萧氏自然也不能善罢甘休。”。

    谢葭嘀咕道:“要我说,这种宠妾灭妻的家伙,就该送进宫去做公公。将军,您不会有招揽他的意思吧?”。

    卫生清风道:“此人品行不端,偏偏整日大放厥词满嘴喷饭,爷瞅见他就恶心。”。

    谢葭笑道:“咱们将军才不会与这种人为伍。”。

    卫清风笑了起来,道:“就你嘴甜。”。

    下人端了菊花茶上来。

    谢葭趴在卫清风肩上,状似无意那般问道:“将军,去边关的事儿怎么样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

    no096:出游

    卫清风放下茶杯,道:“皇上已经正式打算开武恩科,到时候一定是要钦点我做主考。只要再有可用之将,守住边关,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谢葭惊讶地道:“终于要考武恩科了?”

    卫清风道:“恩,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到时候朝廷的旨意颁下来……我为这事儿起码得忙上一年。”

    说着,就拿眼去觑谢葭,结果谢葭傻乎乎的。

    卫清风就气不打不一处来:“这都没听懂!恰逢你要及笄,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个儿子,以后咱们家也就没有娶妾的事儿了!也省得你一天到晚的要寻死觅活!”

    谢葭哭笑不得:“妾身真是鞋子滑才摔倒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寻死觅活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卫清风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取笑一下她。所幸他果然没有提过纳妾之事,别人提起来,他也退避三舍。

    而谢葭总是一脸的醋劲儿提醒着他——别花心,不然我会闹事的啊,闹事了啊!!

    卫清风就去拧她的脸:“管你是怎么摔的,反正你就是个大醋缸子!”

    谢葭笑着扑了上去:“醋缸子也是你媳妇儿,你命不好,就娶了个醋缸子!”

    卫清风轻松地接住她把顺势抱到床上,笑着亲了下去:“今儿天还早。”

    谢葭嘟囔道:“还以为将军那么好,就是来给人家送糕点的,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将军,妾身小日子来了。”

    “……”

    卫清风不信,伸了手下去摸。谢葭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忙拿手去挡。

    “将军,将军!这回是真的!”

    卫清风看她说得认真,只得把手抽了出来:“你昨儿怎么不说!”

    亏他今儿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了,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谢葭嘀咕道:“今儿一大早,才来的……”

    说着,就连滚带爬的想爬起来。卫清风一把把她抱了回来,却只是把她的凌乱的衣襟整理了一下,道:“好了,别闹了。你是打算去舒家提亲了?”

    谢葭有点不好意思,道:“恩。”

    卫清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哪有你这样的,做女儿的给父亲操持婚事?人家一听你们家做主的是姑娘,你说人家会怎么想?”

    谢葭顶了一句,道:“本来就是我嘛。”

    卫清风道:“你还是去请一个族里的长辈,操持此事。对了。保媒太太,也让你族里的长辈去找吧。这样这事儿看起来就是她做主的。也算给全了新夫人一个面子。”

    谢葭一怔,然后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卫清风道:“我看娘……都是这么做的。”

    又是太夫人无意间露出来的话,让他来提醒自己的吧……

    谢葭回过神,然后跑去妆奁里翻了半天,找了个绣好的荷包出来。道:“这是娘让我绣的,将军就先带吧。针线不好。将军也别嫌弃。”

    卫清风笑着收下了。

    他走了之后,谢葭让知画出去跑了一圈儿。

    知画及至傍晚才回来回话,道:“咱们侯爷是嫡长子,同辈的血亲里再没有辈分更高能做这个主的了。上一辈的有四老太爷,是嫡出的旁支,老太爷当年荫恩了靖文伯的爵位,四太夫人也在世。下面的世子夫人是威晋男的次女,贺氏,今年三十二。”

    谢葭想了想,道:“嫡出的只有四老太爷了。那便这样吧。先递了帖子去,挑个日子,我亲自上门去请安。”

    知画笑道:“是。”

    谢葭道:“眼看就要过年了。知画,你到红姬那里去走一趟。让她绣出一副新春似锦的扇面来,就说过年前最好能绣出来,是拿来送人的。”

    知画讶然道:“这可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谢葭微微一哂,道:“那她最好闭门苦绣,不要再想出什么幺蛾子。”

    自从前些日子,谢葭跟珍姬通了气,珍姬去找过红姬之后,她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刚建立起来就彻底破裂了。珍姬大约是劝了红姬一些话,但是红姬是个见识浅薄的,并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她只瞅得见自己的好处,哪里懂得先吃点亏,然后才能有所得的道理。

    所以她就开始四处乱窜,说珍姬的坏话。

    谢葭这么做,无异于一巴掌扇在红姬脸上,警告她有时间多做针线,少出来到处乱窜惹是生非。

    知画想通了其中关节,连忙小跑要出门。

    轻罗奇道:“知画!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知画边跑边道:“我得快点去给四姨娘报信,让她快点开始绣才是。”

    谢葭和轻罗就都笑了起来。谢葭道:“这丫头,成日这样跑来跑去的,也不嫌累!”

    轻罗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谢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担心她的亲事吧?她今年才十四,我想再多留她几年。”

    轻罗道:“姑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姑娘难道还会考虑不周全不成,只是……轻罗怕姑娘的年纪到底还小,太夫人若是想给将军收通房,只怕知画……”

    谢葭一怔。

    是啊,唯有知画是她无法拒绝的。因为知画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陪嫁丫鬟,又不是正经的纳妾,不过是做个通房。将军府算是给全了她的脸面。而且也是为了她好,毕竟卫清风若是收了别的房里的人,便可能同她二心了。她若是不答应,可就是不知好歹了。

    谢葭想到卫清风,他低眉浅笑的模样。

    最终只叹了一声,道:“若是真有这么一天,这事儿只看将军了。”

    卫清风知道她不愿意,那么他是否愿意伤她的心?

    她纵然有千般计谋,却不愿用在感情上。也许许多人都说感情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可是谢葭执拗地以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来对待卫清风。她只是明确的告诉卫清风,她不愿意他纳妾,她会伤心,剩下的,都由他自己来决定,她只负责配合。

    他来由他来,清风拂山岗。他去由他去,明月照大江。

    多年紧绷的生活环境造成了她疑虑小心的生活态度,也许自认为豁达的另一面就是消极。

    当天下午,谢葭就派人去靖文伯府递了帖子,并且让人去知会了谢嵩一声。

    隔日一早,靖文伯府送了回信,说伯爵夫人这两日都有闲暇,欢迎谢葭随时上门拜访。

    谢葭松了一口气。等安排好谢嵩的婚事,她就回将军府去,然后才能好好处理婆媳之间的矛盾。

    这几天她都呆在蒹葭楼没有出去,是因为上次刘氏生产的事情造成的恶劣影响还没有过去。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严厉镇压,不如避而远之。等那些人说够了,没了味道,也就不说了。

    现在放松了心情,她便想要上街去走走。不会骑马,穿胡服似乎有些不伦不类。她又想轻装简从,结果挑来挑去,反而挑了一件嫩绿色的花里胡哨的长裙,虽然大燕民风开放,可是上京城里敢穿得这么花的女孩子,也确实不多。

    穿上了裙子,她的兴致倒来了,让身边的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抬了一顶小轿子出门。

    “就去翠羽湖游湖。让人先去定一艘船。”谢葭笑了起来。

    轻罗道:“说不定还能碰上将军呢!”

    刺槐道:“瞎说,将军这个时辰保准还没下朝,哪里会有兴致在那里游湖?”

    众女说着,都笑了起来。

    比起公爵府出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文婢,这些武婢可是常年抛头露面的。阮师父指了一个去定船,她们一行人在路上走走看看。

    谢葭心情难得的放松,便和身边的人说话聊天,一问之下才知道刺槐的老家竟然是太湖震泽那一带的。

    谢葭有些诧异,道:“你是震泽人?”

    刺槐落落大方地道:“是当年老将军行军经过我家乡,家父自愿从军,后来娶了卫府武婢生了奴婢。家父后来是做了卫府的家将。”

    “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在太湖呆过?”

    刺槐笑了起来,道:“呆过一阵子,和祖母表姐学泅水!”

    谢葭也笑,道:“那你的水性,在这旱鸭子遍地的京中,必定是首屈一指的!”

    说着话,就到了翠羽湖边。翠羽湖是皇宫大内湖西海湖的引水湖,离皇城很近。坐轿子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便到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谢葭也很难相信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上京城内,会有这么一个开阔的所在。虽然湖两岸游人如织,多是衣冠鲜艳的贵族之家,吟诗作赋者有之,鲜衣怒马者亦有之。湖上漂泊的一艘艘画舫,有大有小,但全都雕栏画栋,和风流韵事中所说的一般模样。

    谢葭一行人在这种地方不算鲜艳——一身花里胡哨的谢葭除外。

    轿子抬到湖边,谢葭在湖边走了一段。现在已经过了最佳的游湖季节,空气中泛着丝丝冷意,但抬眼望去,水天共一色也有些了些冰清的意味。

    家人顶下的画舫是一艘中等大小的粉雕画舫,楼阁窗台上都雕着镂空的百鸟朝凤或是百花的图案,鲜艳的丝绸挂帘和环佩珠帘摇曳生辉,一看就是贵族女子乘坐的画舫。

    no097:登徒子

    谢葭瞧见了,啼笑皆非:“怎么这么艳?”

    定船的玉漱一怔,道:“夫人不喜欢,那我们换一艘。”

    谢葭道:“不,也怪好看的。”

    说着,在众人的簇拥下晏晏谈笑中上了船。船上已经有了两个乐伶。

    阮师父有些严厉地道:“这是卫将军的夫人。”

    那两个乐伶连忙站起来行礼:“将军夫人安好。”

    谢葭在舱内坐了,四面都只垂着帘子,风起帘动之间便可看到翠羽湖的景致。

    轻罗跪坐在她脚边温酒。

    谢葭笑道:“你们一琴一萧,都是乐伶?叫什么名字?”

    个子略高一些的那个道:“回夫人的话,贱妾兰儿,这是贱妾的妹妹芳儿。”

    “竟然还是两姐妹!”谢葭笑了起来。

    兰儿道:“夫人想听什么曲子?”

    谢葭淡淡地道:“不拘什么曲子。只要不是悲春伤怀的即可。你们自弹吧。”

    两姐妹有些诧异的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兰儿道:“是。”

    轻罗便低声道:“姑娘,喝点酒暖暖身子。”

    刺槐又去把烫好的手炉里塞了菊花香饼,给谢葭送了过来。

    丝竹之声开始响了起来。

    谢葭喝了两口酒,半歪在地上铺着的褥子里,突然想到:“至多这个月中,就会下雪了吧。”

    轻罗在她耳边柔声道:“是啊,眼下这就是要下雪了的。姑娘,去把舱门关掉几扇可好?”

    谢葭点点头,道:“好,别冻着了。”

    舱门便落了下来。谢葭喝得微醺,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知画伸手拨了拨香炉。压低了声音道:“睡了没?”

    轻罗道:“睡了。”

    知画道:“这些日子……姑娘也累坏了。夜里总也睡不安生。白日里午憩的习惯也戒了。”

    刺槐道:“哎……让夫人好好休息,我先到外面去守着。”

    轻罗道:“穿上大衣,小心着凉。”

    刺槐接过知画手里的大衣披在身上。娇憨一笑,便钻了出去。

    谢葭这一觉睡得很沉。网w梦里也再没有出现那一系列血淋淋的画面。鼻端有清新的如春临大地大地一般的芳草的香味。她隐约知道那是将军府特有的一种熏香,是太夫人的一位旧友调配出来的。

    怕是也知道她最近会睡不好。卫清风特地给她带过来的吧。

    她这么想着,就睡得更加安稳了。

    这一觉睡了整个时辰。起来之后也不头疼,大氅从身上滑了下去。轻罗忙端了茶水上来,笑道:“姑娘,喝点茶,醒醒神。头可疼?”

    “有点儿。”谢葭喝了一口温茶,笑了起来。

    轻罗笑道:“难得见姑娘睡得这样沉。”

    谢葭坐了起来,道:“那两个乐伶呢?”

    轻罗笑道:“我嘱咐她们到隔间儿去等着了。怕吵着姑娘休息。”

    谢葭点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

    知画把大氅给谢葭披上了,谢葭出了船舱去站在甲板上,一边和撑船的大嫂说着话,一边看着满湖的歌舞升平。

    撑船的大嫂是江苏人,嫁到京城来的,现在专门给贵族妇女撑船卫生。家里有三个小子,两个闺女。看她黝黑健康的肤色,和和蔼的笑容,就让人觉得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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