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41部分阅读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 作者:rouwenwu
而他和她的距离,竟然只能在睡梦中拉近…一旦她清醒,就想着避开他,逃离他。
他不懂其中缘由,但是此情此景下,又听到她说要走,他真的怒了。
当初他没命可活,他不争,他没资格。
如今,他有命了,他给过她机会让她选择,而她却屡屡犯到他的地盘来。
他从来不算正人君子,既然如此,便也不能怪他了。人,他要定了!
不顾夏夏的挣扎,直接带到另一间干净的屋子里,将他轻轻按到□□,口气依然冷硬:“我给你包扎伤口。你要跑,我不介意一次次抓。”
说完便板着一张脸开始寻屋里备着的外伤药。
夏夏气急,反倒愣了。
明明是他对不起她在先,他还给她上脾气了?
不过,情知挣扎无用,她也干脆不跑了,没好气地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小瓶自己倒了抹上脖子,边小声嘀咕:“包什么包,伤口血都快干了。”
她算计得很好,江书雅并未能伤到她脖颈动脉,只是一点擦伤。
公子陌回过身,就看见她异常熟稔的抹药动作,心中微微一愣。
她这一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喂!都说了不流血了,还包什么啊!”夏夏看见公子陌依然拿着纱布走来,不期然想起,曾经,唯一一次他给她包扎伤口,却把她包成了木乃伊!
原来,这种事情会有阴影。
她连连后退,惊恐地瞪着他大吼:“喂!你懂不懂常识啊!我这血都止了药都上了你包起来等肉烂吗?”
☆、是不是也算值了?
“镖上有毒。”公子陌简单地说一句,就坐到床边,盯着已经缩到床角落里夏夏,“过来。”
“我不!我百毒不侵!”为了□□,这真是什么话都漏出来了。
“又要我动手?”公子陌揉了揉眉心,脸上闪过一丝倦色。
夏夏刚要唱反调,忽然心中一动,镖上有毒?
再回神,瞥见公子陌半拢在袖子里血肉模糊的手掌,心中警铃大作,光顾着生气,居然忘了他的伤!
顾不得其他,连忙靠上去,捧起那只手掌放在鼻尖轻嗅,心中又是一震。
果然是君隐!
而那只手掌,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冰凉?
夏夏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却被肩膀骨头砸得生疼。公子陌仿佛突然脱了力,向她的身体沉沉倒下。
“喂喂,公子陌,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夏夏竭力托住他的身体,让他慢慢躺在□□,也是这时才发现,他的身体也不似刚才那么暖和了。
毒性扩散了?真如她猜想的那样,一旦平衡被打破,君隐的毒就会重新大面积扩散,甚至比之前根植得更深?
公子陌眼皮微睁。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恐怕没几个呼吸就要沉睡过去,然而到嘴边的“没事”两个字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没事,她一定会跑得更安心。
哪怕叫她不安心,他都不想她离开。
所以,不说。
第一次看见她脸上露出如此惊惶的表情,为了他。
曾经,便是生死关头,她也许会救他,也许并不希望他死,却不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其实是个很没有计较很活泼的姑娘,却不知为什么,冷情的有些极端。她不放进眼里的人,即便是死了,也就有些可惜,却着实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更无从说起惊慌。
而她的眼里,素来也没放下过多少人。
至少,他公子陌不在其列。
可是如今,虽然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他却真切地看见她在为他焦急,为她不安,仅仅为了这第一次,是不是也算值了?
不!不够!
他几乎咬着牙在克制自己嗜睡的神经。
他憎恨这个身体在这种时刻跟他开玩笑。他才刚刚发誓要禁锢她在身边,他若此刻倒下,这个臭丫头会不跑?!
可饶是他毅力多么超常惊人,此刻竟然也斗不过疲惫的身体,感觉到他的手忽然被挣开,模模糊糊看到小小的人影向门外飞奔而去,心里一根弦就这么绷断了,身体完全脱了力。
也许,乐乐有句话说对了,他的感情开始得太轻易,以至于她从来不懂得惜。而当她开始对他产生排斥和畏惧心理时,这种情分更是被完全漠视了去。她的眼里没有他公子陌,她习惯性地无视他的存在。她像一头灵活的小兽一样懂得趋吉避凶,而一旦他被认定为凶,她就只会想尽办法躲避逃离。
多么…让人不甘…却无力…
夏夏跑出门外,试图唤来乐乐或者夜玄,却没有一人回应。她甚至顾不得太多,连袭方也试着喊了喊,可是,袭方似乎并未跟来。
☆、找不痛快么
她手足无措地有跑回屋里,却看见公子陌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极沉极慢,周身一片冰凉,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想办法,关心则乱。
然后,平下心绪来,脑海中立刻跳出一个极为便捷且极可能有效的办法。
她的血。
毫不犹豫,随身携带的匕首利落而出,在白皙的手臂上一划,初不见痕迹,渐渐的,一道血红渗透而出。
另一只手勉力撑开公子陌的嘴,就着倾斜的手臂将血滴入他口中。
夏夏一边灌血,一边控制着伤口,估摸差不多了,头微微有些眩晕了,就赶紧将手臂举高止血,撒上止血药粉。
她想救人,但还不想人没救成就把自己弄死。
不一会又给公子陌把了脉,脉象很奇怪,夏夏辨不清是否危险,但能肯定,这脉象绝不在正常之列。
好在,她的血似乎有效,没一会,就感到公子陌的手心渐渐不那么冰寒了。
四下无人,还有刺客袭击过,公子陌此刻完全不能自保,她不敢轻易离开,只好守在他身边,不一会检查检查他的情况是否有好转。
看见她喂血的嘴边沾了许多红,又找来纱布给他轻轻拭去。
嗯,不然太像吸血鬼了,吓人。
擦完,纱布索性往手臂上一扎,权当止血带了。
夏夏想起,青老曾说,每当公子陌受伤的时候,嗜睡的毛病会犯得更厉害,但只要休息足够,他就会恢复过来。
那么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现在只是在睡觉,养精蓄锐?
又想到,他以前寒症发的时候,她被他强行抱在怀里…
灵光一动,立刻脱了鞋袜,爬上床,将公子陌挪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自己在她身侧躺下,将厚厚的棉被扯下来,盖住两人。
棉被底下,小小的纤细的胳膊搂住坚实有力的腰肢,整个人悄悄覆上去,脑袋贴在宽阔的胸膛口,听着胸前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砸击。
公子陌的身体不再温暖,好在也不寒冷,夏夏放心地依偎着,总算不用担心自己又会被冻僵。
她的血,如果一次不到解毒的量其实会打很多折扣,这也是当初那个人执意瞒着她取血的原因吧?君隐之毒,榨干了她才勉强能解。
夏夏猛地晃了晃脑袋。
毛病!这个时候想他干嘛!找不痛快么?
又紧了紧抱着公子陌的手臂,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明显正在温暖着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意思满足的笑意。
原来,弄懂自己的心意也挺好。
以前她觉得这些东西烦,不愿想,不愿烦恼,随着感觉走就好,连基本的判断能力也不屑用之。
到如今,却深深感受到,原来,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能安宁地躺在他身边,搂住他,拥有他,更是如偷了密的老鼠一般想窃笑。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脑袋晃得太厉害,头居然愈发地眩晕起来,想着还要观察公子陌的状况变化不能睡,就开始自己叨念起来。
☆、不如说是贪心
公子陌其实并非完全睡死过去,隐隐约约地,总能感到一些清醒的意识。
仿佛堕入一个无边的梦魇,可以想,可以听,身体却被重重禁锢,不能动弹,也无知觉。
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坏人,坏蛋,猪头,狠心的家伙…居然敢骗我,还合起伙来骗,我脑袋坏掉了才会送上门来让你欺负…”
公子陌很想苦笑。
狠心吗?不如说是贪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想要那么多那么多。
远远地看她安好已然不能满足,还想要她回眸,想要她将他烙进眼底,想要她为他停留。
他固执得不肯信她心底没有他,他自负得认为他理当不比钟离差。他只是少了一些筹码,失了一些先机。
所以,当乐乐提出建议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
他本该是个极霸道的人,只是因为没有性命,才被剥夺了一些争,一些狠。因为那一切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没有意义。
可是,她还活着!他也将活下去!机会摆到了眼前…
她也许不知道,对她狠心的同时,也是对他自己狠心。
当他看着她面对欺辱也默默忍让,面对辛劳疲倦也咬牙坚持,他着急了。
他生怕自己逼得狠了,把她诸多锋芒也磨砺了干净。又或者,干脆挣脱束缚,又一次逃离。
他甚至无所顾忌地跳出去,就站到她的面前,只要她向他开口…不,只要她走到自己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这一切就全部结束了。他愿意容忍她,包容她所有缺点,他愿意终身宠溺她,维持她原有的锋芒。只要她…眼里有他。
没有人知道,她倒地不起,仍倔强地瞪视他时,他心里有多痛苦。
他曾说,夏夏,如果这次你再敢跑,我公子陌发誓,这辈子再不会追逐你的脚步!
他平生第一次食言了。
他再一次向她走了过去。
那一刻,心里是平静的,苦涩的,绝望的。
他想,他一辈子也等不到她的回眸了。
他改变不了她,她的眼里始终没有他。她从来以为他是站在的她的对立面,而他也从来不是她的依靠。如果他再聪明一点,就该放她离开,将她从自己的生命中完全放逐。
否则,永远不过是一个人的泥足深陷而已。
“…她还叫你小陌陌…哼,真亲热呀,听说是你爹给你定的娃娃亲呢…还有唐柳,你还亲自教她剑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古道热肠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哼…当年教我练武也只是让夜玄来糊弄,自己连个面也不露…”
“我跟你说,你是我的了…不许碰外面的花花草草,你的命都是我拿命换来的,你应该以生相许!”好吧,虽然当时她不是自愿的,但结果是一样的。
“公子陌…我好困诶…你能不能醒醒啊…我要睡着了啊…”
公子陌心中微微一怔,连带着躯体也微微有了反应。
这是梦吗?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甚至脖颈间有微痒的触觉传来…
“不行了啊,晕死我了…我睡会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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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逛出城,看到有人亲预测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后续虐情,忽然来了点兴致。
就算跟大家打个赌吧。
写到这里,网撒得也差不多了,伏笔埋得我都记不清了,有眼力的读者们几乎都能看出来还有一个大起伏。
这样,作者晚夕和读者兔子作保,如果有亲能差不多猜到后面的点子上,银子送读书一个月。
其实不算好猜,因为不是猜剧情走向,而是一个点子,一个揭秘,也是故事串联的一个原因。
也不算难猜,因为伏笔实在埋了不少,以至于银子都不敢过多提示,呼之欲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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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
公子陌甚至微微睁开了眼,只是视线还未清晰,就再度沉重地阖上了。
然,心里的震动却越来越激烈。
隐约的,那股她独有的草药香气充斥着鼻尖,淡淡的不易察觉,却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喜欢她呆过的地方留下的这种独特的芬芳,仿佛沐浴在其中,身体便能多一分暖意。
再见她,虽然形貌改变巨大,还蒙着面纱,他仍能第一眼认出她,便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芬芳。
然而,唯一一次,他犹豫了,不敢肯定了。真的是她么?这一次,她没有丢下他自己逃跑么?也许是失望了太多次,他竟然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怀疑,他的梦境开始蜕变了,连气味也能模拟到这般真实。
不过,若是梦,也是好梦…
她说他是她的,要他以身相许呢…
夏夏不知道撑到多晚,头昏昏沉沉地就实在不听指挥了,后面说了什么自己都没数,直到某一个点,声音也戛然而止,彻底堕入睡梦中去了。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奇怪而漫长的梦。
一大团一大团的蓝色火焰在梦中燃烧,依稀,有一个人影在其中浮现,漫天飞舞的幽蓝发丝,荧光璀璨的蓝色长袍,整个人仿佛与背景融为一体。
那张火光中的脸,似那么熟悉,又似那么陌生,仿佛脑海中生生缺掉的一块。
“夏夏,真的决定选择他了吗?”幽幽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时空中传来,却深深砸进心底。
“我喜欢他,干嘛不选?”夏夏理所当然。
“你…终于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蓝色的幽光忽然显得有些落寞,光芒也闪烁明灭起来,“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他也很爱你…”
“切,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夏夏下意识地回嘴,却一瞬间有些心虚。
她好像其实也就知道没多久…
真别说,要不是乐乐的激将法,她还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搞定自己的心呢…
看着夏夏一时窘态,蓝色的影子恍然一笑:“这样也好。我就安心了。”
蓝色的火焰渐渐熄灭,人影也随之变得淡薄起来,夏夏忽然心中一紧,脱口而出:“小鬼,小鬼,别走…”
蓝影一顿,回首微笑:“老家伙们办事越发不靠谱了,你居然还记得我…”
他犹疑了一下,忽然开口道:“夏夏,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守护你的。”
“小鬼…小鬼…”
夏夏无意识地喊着,四处乱跑,想要抓住那些幽蓝的火焰,却最终只能任它们从指缝中漏跑。
唯有指尖暖暖的余热,勾动着记忆中的某一角。
蓝色的火焰彻底消失,夏夏一个人站在孤寂的黑暗里,不知所措。
黑暗中,恍然传来爽朗的笑,笑声张扬不羁,慢慢勾勒出一个绝美妖娆的轮廓,墨发飘扬,红衣鲜艳。
一双迷离的桃花眼紧紧盯着夏夏,勾魂摄魄,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狰狞。
他一遍一遍对她说:“夏夏,你是我的!是我钟离的人!”
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扭曲的景象几乎要将她吞噬下去。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却屡屡被绊倒,身后的狂笑紧追不舍。
☆、梦魇无边
忽然,那红色的影子化作一柄血淋淋的匕首,从她身体中呼啸而过,夺走了她所有的血液和力量。
她倒在血泊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他,看着那张绝世妖颜在面前一寸寸放大,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你,是,我,的。”
梦魇无边,夏夏陷落其中却无法自拔。
她倒在地上,任场景变换,鲜红消退,世界仿佛染上了一寸一缕的白。
她缓缓地张开手,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白色的身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身,望着他,露出一个极致柔和的微笑,一个,夏夏从未见过的微笑。
仿佛卸去了漫天冰寒,纯粹如未染世事尘埃,美好,却不飘渺。
他向着她步步而来,直至她面前,弯腰,将她横抱而起。一如救赎。
只是那美好的笑容越是靠近却越是显得不真实起来,一丝丝妖娆从其中渗透而出,两张不同的面孔好像重叠起来。
他抱着她,站在山巅,豁然放手…
坠落中的极致恐惧终于把夏夏吓醒,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脑海里恍若真实的恐惧渐渐淡去。
真是奇怪,她睡着的时候明明觉得无比幸福和甜蜜,晚上却接二连三的做恶梦。那些场景虽然混乱不堪,有些却是熟悉的,是曾经发生过的场景,只是梦境中被放大了恐惧。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患得患失么?
因为得了,所以开始害怕失去?
摇头,想不明白,此题无解。
这时才发现,床还是晚上睡的那张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伤口都被悉心包扎过了,尤其是脖子,包得并不紧,很透气。
慢慢坐起来,唔,还是有些头重脚轻,屋外的谈话声并不避讳,断断续续传来。
“哎哟,小陌陌,想笑就笑呗,你心里其实乐死了对不对?我跟你说,你也别高兴地太早,才刚给你点甜头你就忍不住性子收场,你就等着她以后给你蹬鼻子上脸吧!”夏夏瘪着脸听,不用猜都知道这种阴损话必然是乐乐所出。
“刺客怎么说?”平静的话,听不出波澜。
“还能怎么,我手下会留活口么?这个种子还不如上一个,做事跟她主子一样不靠谱,稍加引诱居然就豁出去了。”
“凌门情况如何?”
“不怎么样。凌家这一代家主已经没落了,看看她办的这破事也就有数了。里面那些老家伙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内忧外患,凌小姐还只顾着报我毁容之仇,实在是无药可救了。”
“还是没有夏狂夫妇的下落?”
这次,乐乐微微一顿:“没有。”
“有事直说。”
“也没有什么。你知道你老头子认识夏狂夫妇么?”
“听闻了,似是故交。”
“哎哟,故交,你真客气,明明是情敌才对,你爹跟人家爹抢女人没抢着才有了夏夏,不好玩吗哈哈!”
“重点!”
“没有重点…呃,别瞪…就是有一点怀疑,先前凌门说的出手救人,和老头子有关…作风像他,不过没证据。”
☆、你以为你是好人么
短暂的静默,不知道公子陌陷入了什么样的沉思。
忽然,他似有所觉,回过头,看见门边露出半个脑袋畏畏缩缩的夏夏。
“坐过来听,偷偷摸摸做什么。”公子陌唇角微勾,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哦…”夏夏吐吐舌头。
她明明动作很轻很小心了,他到底怎么发现她的?背后长眼睛了么?
乐乐最是起劲:“哎哟,早上好啊少主夫人!昨夜里累坏了吧?也不多歇着会…”
那语气,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夏夏狠狠瞪她一眼,不客气地搬了把椅子坐到两人中间,还故意把乐乐往旁边挤了挤,干巴巴地回道:“早上好,未婚妻。”
“唉,好大酸味。”乐乐笑得前仰后合,“其实你还能再别扭点,我坏人还没演够呢!”
“你以为你是好人么?”夏夏争锋相对,语气里全是讽刺,她对乐乐怨念可真不小,除却一年前的瞒天过海不说,一年后再次相见又是把她耍得团团转,奥斯卡金像奖都可以颁给她了,这都什么人啊!
公子陌也任两个女子呛声不接话,只把桌上早就备着的红枣银耳羹端到夏夏面前。
夏夏眼睛一亮,傻乎乎地看一眼公子陌,嘿嘿笑一声,也不客气,立刻开始着手解决。
红枣是好东西,正好她补血。
“喂喂喂,老朋友见面也不说叙叙旧,你怎么还那么能吃啊!”
夏夏头也不抬,直接丢一句:“不认识你。”
说起来真是,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调整心态接受了乐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绝世高手,她又给她扮起宅斗怨妇,她不怕精神分裂么?她都一时缓不过神来…而且凭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以前也不知道给她使过多少绊子,而估计她还毫无所觉,真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你们这小俩口还真一个性子,我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媒人吧,瞧瞧你们那副过河拆桥的样子!”
“嫌无聊就去老头子那里逛逛,把没办完的事弄清楚。”公子陌面无表情地发话,帮夏夏把刚喝完的红枣银耳羹再次装满。
乐乐一听到逐客令,眉毛立耸:“你这几年就使劲折腾我好了,等老子篡位成功叫你连本带利还回来!哼!”
公子陌不介意地回道:“别让我等太久。”
乐乐愤愤瞪眼,不过,很快似想到了什么,又眉眼弯弯起来:“正好过去把消息带给老头子,说不定他一乐呵就能下床了!”
走到门口,似又想起什么,半转身,坏坏看着公子陌淡定的脸,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那两个煞星也差不多都快到了,到时候别手忙脚乱烦不过来。”
说完,又是对夏夏意味深长地一眨眼,搞得夏夏一头雾水。
乐乐走了,只剩下夏夏和公子陌两个人,夏夏顿觉有些局促。尤其是,她一边喝汤还一边被人凝视着,很是毛骨悚然…
“我喝完了…”她只得讷讷地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公子陌,不知怎么的,他那个眼神瞪得她很心虚。
☆、心的不归路
“饱了?”公子陌一挑眉,夏夏森森的觉得过去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是…秋后算账…
“没…没饱…我再吃点…”
公子陌眸光犀利,哪容得她欲盖弥彰,直接将她的手臂举到她眼前,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怒意:“谁许你这么做的?”
天晓得,醒来时,看见她依偎在自己身边是有多么震动和惊喜,却生生被这只血淋淋的胳膊打散了,她连好好包扎都不屑,一块纱布染得通红。好在是胳膊自行止血了,不然流血流得晕死过去只怕尚不自知,想想就是一阵后怕。
“这不是救你嘛…”夏夏讷讷。
这好像不算犯错啊…为什么她给他说话就那么没底气呢!
公子陌哑口无言。
是了,他倒得太突然,他还吝啬安慰她一句,早知如此…
“那你就没些分寸?”怒意仍是未能褪去,说她冷情是真,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有分寸啊!”提到这个,夏夏精神了,不假装猛吃东西了,“正常无偿献血量一次也就200~400毫升,我昨晚没吃饭,所以只给了你100毫升,反正你那个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根治不了,下次再慢慢来呗!”
公子陌听得满脸发黑,警告道:“没有下次。”
“哦…”夏夏顿时蔫了,心里暗骂好心当作驴肝肺,“那你下次别一声不吭就倒了呗,多吓人…”
“你见过青老了?”
“嗯?”
“知道我病症的人不多。要漏口风也就是青老那里。”公子陌忽然一脸正色,眼中凝着认真,“夏夏,为什么又回来?”
噗…吃不下去了…
夏夏耳朵根子发烫,直觉得公子陌多此一举…他们都百般算计到她了,还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吗?她吃醋,吃醋,果果的吃醋,他居然要征婚,还是在她搞清他的心迹没多久后!她当时恨不能,掐,掐,掐死他…
当然,这话她没脸说出来。也不敢。
“好,我退一步问你,昨晚为什么没有逃跑?”不知道怎么的,公子陌似乎揪着这个问题不肯放了…
夏夏却是不知,她尚且有患得患失的心情,公子陌经历如此之多的波折后又怎么可能没有。
尤其是,她一次一次在他眼皮底下跑向别人的怀抱。
可是,要夏夏理解这些几乎是没可能了,连自己的心意尚且想不明白的人,回答起这个问题异常利索。
“我为什么跑?”反问得理所当然。
当她不接受这个人,跑是理所当然的,当她喜欢上呆在这个人身边,不跑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公子陌能确切地了解她的逻辑结构,大概要被气得吐血身亡。
他凝视了她许久,直到他确信他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了,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慢慢将她搂进怀里。
感觉到她并不反抗,心里满满都是复杂的甜蜜。
算了,得之不易,不要贪心了。
“夏夏,是你给我希望的,我已经…放不了手了…”
他回不去了,心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若再是得不到,他不介意卑鄙,不介意狠,不介意耍一些下作手段…只要…留她在身边…
☆、从贪恋她的温度开始
也许是拥抱来的太突然,心蓦然贴近了心,也许是那语气太落寞,却又太震撼。
他总是能那么轻易地表露出他的在乎,却不知,他的在乎本身对她而言,是多么大的压力。
“公子陌…你…为什么…我…”夏夏涩声开口,羞怯地居然有了些小女儿情怀。
其实在她眼里,他一直是那么美好。他长得像仙人般飘逸不可亵渎,他的言谈举止无一不超凡脱俗,他睿智博学,他洞彻人心,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遗世独立的姿态,任何人都不得沾染靠近。可是,为什么就是她呢?他那样应该说高品位高档次的人,怎么就偏偏看中她夏夏了呢?
夏夏从不自卑,甚至不知自卑为何物,可是迟钝如她,都能客观地看出来,她和公子陌根本就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其间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牵扯,他该是她举手都不可触及的那类人。
说她迷恋上他,大概还比较靠谱,可是他…
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公子陌听明白夏夏的意思,自己也是心中一愣,为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
初时是那独特的气味吸引,留她在他的身边,他竟然能隐约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从贪恋她的温度开始…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了解一个人,了解一个女子,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她很张扬,很单纯,同样冷情却活得恣意洒脱。可是她同样迟钝,不懂世故,做事冲动不懂疼惜自己。
想保护她也好,想占有她也好,因为有一些事情不可逆地发生了,所以心也不可逆地丢失了。缺一不可。
感情的叠加,总是在悄然无声地进行,等到有一天蓦然惊醒,早已如山岳般高耸入云,不可转移。
他反问她:“为什么不是你?你想是谁?”
“谁也不行!”夏夏立刻叫嚣。她很简单,不是她的东西,对她来说一文不值。是她的东西,那就要完完全全霸占!神仙都别想觊觎!
可是,心中的疑惑还是扎根了,并未解决,以至于,某一天,长成参天大树…
夏夏忽然也伸出手,紧紧抱向公子陌的腰,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讷讷地说:“我以后不跑了,所以你不许欺负我了…”
“好。”公子陌淡淡地应着,心里却被大片大片的欣喜和温暖包裹。
这算不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也不许找莫名其妙的女人欺负我…”
“好。”
“欺负我的人我要一个个欺负回去…”
“好。”
“枯风院不许别的女人来…”
“好。”
“你帮我揍乐乐…”
“…好。”
一条又一条要求列出来,一条比一条变本加厉,偏偏还用那种软软糯糯受了莫大委屈般的声音说出来,饶是公子陌好素养,也不禁有些抽眼角,这算不算乐乐说的蹬鼻子上脸?
不过,无所谓了,他乐意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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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个亲说得对,有些东西只是表象,哈哈,大家放开猜好了,大概也就围绕夏夏和陌陌的关系展开,到谜底揭晓前猜出的都算有效~
☆、魔鬼就是魔鬼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玉佩?”夏夏忽然抬头问。
本来就是和衣睡的,早上起来只稍微给自己打理了一下,却发现别在腰间里侧的翡翠玉佩不见了。原来以为是睡觉时落在□□了,无奈怎么找也找不到。
“玉佩?”公子陌微蹙眉,“什么样子的?”
“是…”夏夏的话戛然而止。
那玉佩,现在就是红楼半个象征,一面刻着“夏”字,一面刻着“红”字,这描述起来,着实有些不方便…
“呃,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夏夏其实很憋闷,早上的梦怪怪的,她总觉得跟玉佩有点关系,本想拿出来再看看,现在却发现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路上就丢了,那可就糟了,尤其是掉在浣衣房,那肯定有去无回了。
公子陌见夏夏一脸的惋惜的样子,安慰道:“别急,回头我差人帮你找,实在找不到,我让人雕个一模一样的给你。”
“哈,那你可雕不来…”
“为什么?”挑眉,不信。
为什么?为什么?公子陌手下能用的能工巧匠肯定很多,怎么就雕不来一模一样的了?
夏夏眨了眨眼,那玉佩有什么特别的么?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从脑子溜走了?
“还饿吗?我让你准备了清淡的饭菜,要是不饿就歇一会再吃。”
“呵呵。”
接下来,公子陌就陷入了一种郁闷的状态,因为不管他问什么,夏夏总是笑而不语,还是傻笑那种。
无奈,唤来了贴身伺候的两名白衣给夏夏先梳洗换衣,正是之前伺候夏夏沐浴的那两名妇人。
两人进屋见此情此景也不惊讶,反而相视一眼面带笑意,想来,之前说的那番话,也是经过有心人授意的了。
这算计的…真是局中有局环环相扣啊…
不过,换了一种心境,居然也不觉得反感了,甚至于,想到有人为了自己费尽心机,殚精竭力,她就想…傻笑。
可是笑着笑着,她又笑不出来了。
“你那些一个两个三个的女人怎么办?”夏夏愤愤抬头,终于想到这烂场子还没收尾,一帮子待嫁的女人在独梅院任君挑选呢!
“随你。”公子陌却毫不在意,挥退了下人,亲自帮她开始换伤口的纱布。
“赶她们走。”夏夏直勾勾地瞪着他的动作,不可思议,一个男人也可以这样细心,再看看他手上的伤口,立刻有些窘迫。她昨天就压根没管人家手上有伤。
差距啊差距!
“冥幽宫的消息不能走漏,灭口吧。”
公子陌回得清淡,夏夏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呃,算了…还是养着当花瓶吧…”所以说,魔鬼就是魔鬼,第一感觉总是没有错…
“这一年多,你过得怎么样?”公子陌忽然开口,目光幽幽地盯着夏夏手掌心一层薄薄的茧。
“呃?”夏夏眸光一闪,打哈哈般地笑道,“还好还好,被一群好心人收养着,有吃有喝,还杂七杂八学了点本事…”
☆、不许胡说八道
“是吗?”公子陌眸光微暗,将多余的纱布细细剪去。
“那个,你的手要不要紧?”
虽然情知是转移话题,公子陌也不多说什么,就着她的话答道:“手是皮外伤,无碍。”
“那镖上的毒呢?”
公子陌淡定地将东西收拾到一边,将床空出来,自然地就将夏夏捞到身上,让她倚靠着他半躺着。
夏夏眉头微皱,却没说什么。
不是不喜欢,是这个姿势,怎么觉得熟悉呢…
“毒也无碍,最多也就是多睡些时辰。凌门野心很大,想要用君隐控制我,可惜现任家主却不知,君隐对我已经无效了。”
夏夏听得眉毛一撇。
她就说他怎么那么义无反顾嘛,敢情他是有恃无恐,害她白感动一场…
“那嗜睡的毛病呢?没的治吗?”
公子陌想了想,蹙眉:“不知。”
其实他没有说,夏夏的血对他果真十分有效,换做往常,再中君隐之毒不睡上两三天根本难以缓解,可因着她,他只一大清早就醒了过来,且精神比往常都好得多。
他不想她又去动些心思,尤其受不了她再为他放血,所以,这话也就缄口不言。
可是夏夏却忧愁了:“唉,治不好可怎么办呢?你说这出去和人打架,万一受个伤说倒下就倒下了,连个延迟都没有,这不等于是二等残废么…”
“砰”一声,夏夏毫无防备脑袋上就挨了一记,顿时火冒三丈:“你抱我就是为了就近打我吗!”
“不许胡说八道。”公子陌敲归敲了,手掌却又下意识地揉向她的发心,“我没用力,不疼。”
“不疼?!”夏夏怪叫起来,“你让我打一下试试?!”
“好。”公子陌答得大义凛然。
夏夏顿时蔫菜了。
只凭那份气场,她就下不了手打他啊啊啊!真是让人抓狂的感觉啊啊啊!
忽然,夏夏眼珠子一转,直接在公子陌怀里转了个身,面对着那张完美到人神共愤的脸,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你又欺负我…”
那细长的睫毛扑闪颤动,一双大眼睛隐约凝聚着泪光,小巧殷红的唇微微瘪起,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公子陌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他从小不近女色,近人一尺就寒气逼人了,更别说抱在手里,早该把人冻成冰窟窿了。
当即愣了,脊梁骨挺得笔直,一时无语。
夏夏仍不罢休,一双小手攀附到公子陌胸前,揪着那衣襟不放,身体更是肆无忌惮地向前蹭,本就发育饱满身形时不时地就磨蹭到他坚实的胸膛上,声音软得几乎快滴出水来:“你刚才明明有答应我不再欺负我的…”
“夏夏…”公子陌艰难的开口,声音已然有些沙哑。
身体里的血液莫名开始沸腾,仿佛受到主人的召唤,在经脉里肆意横行,凶猛而灼热。
他想靠近她,拥抱她,亲吻她的唇,掠夺她的所有。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臣服他,融入他的身体。
邪恶的思想疯狂地蚕食着他所有理智,几乎将他素来引以为豪自制毁于一旦。
☆、我不后悔
夏夏也没有想到,这不上道的一招会惹来公子陌这么大的反应,似乎她再多两个小动作,他就会毫不犹豫扑上来,将她吞吃入腹。
不过,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趁着公子陌分神之际,两指迅速往其胸口大|岤几点,于是,躁动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夏夏拍拍手,往床下一跳,原本幽怨的面孔立刻变得得意洋洋:“哇哇,江湖第一高手被我制服了诶!我岂不是超级厉害?”
公子陌的脸瞬间黑沉,唯有一双眼睛仍似要喷出火来,只是却不知是欲火还是怒火了…
“夏夏,不许胡闹!”
夏夏被吼得小心肝一颤,可仍是腆着脸硬声道:“你再凶我,我连哑|岤也封了!”
“夏蓝雪——”这一声,夏夏森森听到了磨牙的声音,心知此地不宜久留。
她虽然用了全力,但对于公子陌这样的高手来说,解个|岤也就是分把钟的事情,要是在这风口浪尖上被他逮到,啧啧,后果不敢设想。
“呐,鉴于你说话不算话,罚你在这里思过一个时辰,我就先不陪你玩啦!”
夏夏玩得尽兴,说完,脚底抹油,立刻要开溜,只是才转身,又转回公子陌跟前,蜻蜓点水般地覆上那干燥的薄唇,然后贼笑数声,溜之大吉。
唯独留下某人,身体僵硬地比点完|岤更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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