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种田第5部分阅读
女配也种田 作者:rouwenwu
,身后背着一张长弓,长得很是老实憨厚,“唉,不是我们不想猎,那狼实在狡猾得很,吊了我们整整三天,后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它直接进了深山,往毒蛇岭方向跑了,咱们也没法追啊!不过进了毒蛇岭,估计它也出不来了。”
毒蛇岭在大山深处的东北方向,里面别的没有,各种蛇类蚊虫蝎子蜈蚣却数不胜数,它们出来活动的时候都是密密麻麻的,漫山遍野,一般人就是看到都会觉得头皮发麻,更不要说进去了。所以就算狼记仇,也基本上没人会相信它还能再来找他们麻烦。
刘佳宜满足了好奇心,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一晚上折腾好几回,刘佳宜已经完全没了睡意,无奈之下只得就着满天星辉爬起来,搬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种浪漫细胞。
被蚊子叮的烦不胜烦,她所幸不干坐着了,跑去打了桶水,划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现在她已经能做到十分淡定地自残了,其实除了疼点也没什么,割着割着就习惯了。
握着葫芦瓢,提着水,刘佳宜来到菜园,借着月光给已经发芽的白菜萝卜浇水,她突然觉得自己把血浪费在这种烂大街的东西身上是不是太浪费了?也许可以上山去找点比较稀少的药材,比如人参灵芝神马的,然后用血催生,弄个百年千年的出来,那岂不是要财源滚滚?
激动的刘佳宜忘了,人参灵芝并不是那么好挖的,之前她连半株也没遇到过,蓝水是很好,却也不能让她的运气变好。而且催生到百年千年,那她要放多少血?!
把小猪崽老母鸡以及它的几个儿子都喂好了,又把院子从里到外打扫了遍,就是厨房整整齐齐地收拾了一遍,刘佳宜终于等到了天际泛白。
匆匆把刘小弟叫醒,她就背着背筐上山了。
山间的小路不知被踩了多少年,连带着附近都已经被翻找过无数遍了,刘佳宜也没抱希望会有什么好东西遗漏下来。她穿过山楂林,翻山头,眼前便出现一条溪流,这条溪流是从大山中央流出的,它的下游就是挨着刘家村西面没多远的上溪村。
因为方向感实在欠佳,刘佳宜只能沿着溪流走,这样起码不会迷路。
感谢那滴蓝水,现在的她耳聪目明,五官的灵敏度不知上升了多少档次。都说古代人近视的少,可她比较倒霉的是摊上一个喜欢做针线的,用眼过度的结果就是视力下降,虽然不至于像她以前一样高度近视,但这里没有眼镜,看东西还是带着一层模糊感。最近她发现这层模糊感消失了,她已经不能确定了,这玩意应该是好东西吧?简直就像科幻小说里的身体强化剂,还好没让她长出一身肌肉来。
加强版的视力让她能顺利的找到不少隐藏起来的草药,一路开心采药的刘佳宜已经忘了她进山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
在一棵树下,刘佳宜正兴致勃勃地挖掘今天发现的第三株山药,突然手下一顿,鼻翼耸动几下,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凭借着过人的嗅觉和超乎常人的好奇心,刘佳宜朝血腥味逐渐浓烈的地方小心潜去。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已经离水流比较远了,这时前方出现一丛将近一人高的杂草,而直觉告诉她,就在前面了。
☆、好人难为
刘佳宜小心拔开面前的草丛,而对面的景象却让她顿时惊呼出声!
那是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躺着一个体型巨大的银狼,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头银狼的尸体。它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流出的血浸满了全身的皮毛,要不是额头上那一撮银色,她绝对看不出它是什么颜色。那已经凝结了的血渍透着乌黑,带着一种腥臭味,上面趴满了苍蝇,刘佳宜一靠近就能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这显然是一匹中了毒的巨狼,那些伤口并不致命,但是这毒显然不是简单就能扛过去的。
刘佳宜不知为什么心中有种想要靠近的冲动,她把这种理解为,检查下那身皮毛还完整不,也许扒下来还能买几个钱。
她慢慢地靠近了,虽然知道银狼还存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面对这么一大型食肉的凶猛野兽,就算是尸体,她依然忍不住紧张。
移到狼尸的正面,刘佳宜这才发现它的前爪也受了伤,扭曲成了一个不正常的形状,腹部还有一个已经愈合一半的碗大伤口。她想起之前丁大叔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个与他们打了三天游击战的孤狼,这身毒估计就是在毒蛇岭沾上的。刘佳宜顿时对眼前的银狼产生一种敬畏之情,那毒蛇岭就是虎豹就去也是有去无回的!
就在刘佳宜有些走神的时候,她绝佳的眼力看到银狼似乎轻颤了下,一惊,赶忙朝后挪去,而银狼并没有接下来动作,她轻舒口气,中毒又不是一般的外伤,没有解药的话是不可能好的,她放心下来,再次上前。
这时,银狼突兀地睁开双眼,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刘佳宜的心跳骤然停止般屏住呼吸,条件发射地举起双手,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动作。就是胆再大,神经再粗,她也只是个从没面临过任何生命危险的年轻女人,这种大型野兽在动物园看看还好,没有栏杆阻隔的时候,她只能祈祷了。
刘佳宜很快发现银狼的确已经无法动弹了,它只是看着自己,而眼神中流露出的威慑与杀意依然让她不敢妄动。
她突然觉得自己打一个还没有死的动物尸体主意的举动好像很不合适,“那个,我就是路过,路过而已。你接着忙,接着忙!”说着便很没胆气地连连后退,心中还在安慰自己,没关系,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只是害怕而已,不丢人!
边后退边注意银狼反应的刘佳宜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很快被那深邃的眼神吸引了,它的眼神不再凌厉,杀气凌然也逐渐被沧桑和悲哀所占据,像是在哀求,奇怪的是刘佳宜似乎知道它的意思,那不是在求救,而是在哀求自己帮它早些结束痛苦。
是了,想来以它体型和气势,怎么也是纵横山林的猛兽级别了,它可以安安静静地等死,却不能忍受自己的躯体成为一群苍蝇的食物,就算死,它也不能如此屈辱!
刘佳宜突然不忍心去剥它的皮,扒它的筋了,它太有灵性,让自己有种罪恶感。
刘佳宜看了看一直以来被放血的左手中指,那里没有一点伤口的痕迹。她的血有时间加速功能,能加速动物植物的活性,只是不知道银狼体内的毒素是不是活性物质,是的话,那它应该很快就能结束痛苦。
算了,试一试吧!
刘佳宜走到银狼的身体前,就近来看,那一身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她无措地找着哪里可以让自己滴血进去,最后视线落到了银狼的嘴上,“乖,咱们早死早超生,把嘴张开哈,啊~”
刘佳宜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自嘲一笑,唉,跟一匹狼说什么话,还真是秀逗了。
然而让她惊奇的是,那匹银狼竟然听懂了,还乖乖把嘴张开了!
刘佳宜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嘴角抽抽,穿越大神啊,这个世界太神奇了,你把俺再带回去吧!穿越大神当然不会回应,刘佳宜也若无其事地爬上石头,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坐下,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在手腕上狠狠地抹了一把,然后递到银狼的面前,朝它的嘴里滴去,“唉,也不知道这回要费多少血!”
不到半分钟刘佳宜就悲催的发现,伤口尼玛的愈合了!她看了看还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的银狼,咬咬牙,既然答应了人家,就要送佛送到西不是,哦,不,是送狼。
刘佳宜没有被虐倾向,所以在连续三次割开自己的手腕之后,她再也无法忍受了,“那个,我都放这么多血了,怎么应该起作用了吧!刚刚我看你都快死了,这下应该更快了,放心,你熬不过今晚。”
然后心疼地抚摸自己的手腕,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刚刚都奄奄一息了,怎么这会儿反而更精神了呢?”
银狼没有理她,独自闭上眼睛,它实在不想说,这个人也太笨了!它还以为她有什么好办法,原来是给自己喂血!喂就喂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喝血了,没准真的像她说的,能快点结束,谁知道她的血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竟然含有一种强大的力量,一进它的身体就开始驱逐已经占据全身的毒素,恢复它的生机,它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像是在重生,力量恢复的感觉让它舒服的想要呻吟出声。
刘佳宜咕哝着按了按自己的手腕,虽然愈合的很好,很完美,但是心理作用下,她还是觉得那里有一道浅痕,被匕首磨出来的!
专注于自己思绪中的刘佳宜没有看到,银狼僵硬的身体正在逐步恢复柔软,慢慢变得温热起来,就是那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在以飞快的速度愈合,甚至从毛孔中不断排除乌黑的毒素,不过在满身血污的掩盖下,很难发现。
银狼看向刘佳宜的眼神愈加炙热,让她不太适应,“嘿嘿,不用感谢我了,举手之劳而已!”似乎能帮一头银狼安乐死,并且不惦记它的皮毛,让她很有成就感。
临走之前刘佳宜从旁边的树上砍下不少枝杈,全部盖在银狼的身上,“好了,我要走喽,你安息吧!放心,明天我会来给你收尸的,绝不会让你被那些苍蝇乌鸦吃了的。”
刘佳宜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走了,而树枝掩盖下的银狼身体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尼玛,太难听了!
时间回到丁成一行人刚刚回村的时候。
刘二叔听到动静就出门看了看,回来朝众人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丁成他们回来了。”
“是他们啊,找着那个野兽了吗?”方氏放下心来。
“找着了,听说是一匹独狼,不过被它跑了。”
“跑了?”一听狼跑了,方氏急了,这丁成怎么这么大意啊,狼可是最记仇的,要是它下山来报复可怎么办!
“娘,这你就别操心了,听说那匹银狼被他们赶到毒蛇岭去了,哪还能出来啊!”
“什么?你说一匹银狼?!”刘三叔也是听到声音才赶忙出来看看,谁知竟听到了大人一直要找的银狼。
“是呀,听丁成说那狼全身都是银白色的,没有一点杂色,嗤嗤,要是抓住了,一身皮毛买可就能值不少银子。”
刘三叔听了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朝方氏说道:“娘,我还有事,可能马上就要走,下次有空再回来看您!”说着便回屋稍稍收拾了一下东西,直接出了门,去牛棚牵马。
方氏和刘二叔刘二婶虽然极力挽留,但刘三叔主意已定,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他并没有直接出村,而是来到猎户丁成的门前,“丁大哥,丁大哥!我是刘林啊,找你有点事,开下门哎!”
丁成没想到一去六年的刘林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不过这并不关他什么事,当年刘林离家的时候才十五六岁,两人年纪差距有点大,也不是一个圈子的,只是点头之交罢了,不知他这会儿来找自己究竟何事。
“刘林啊,这么晚了,啥事啊?”
“丁大哥,我就想问问,你们遇到的那匹狼有什么特征没有?之前我在咱们县城里听说一个大户公子打猎的时候就是被一匹银狼咬伤的,他还要找到这匹狼报仇来着,刚刚二哥说你们看到的那匹也是银狼,我就想来问问。”
“还有这事?你说特征啊,也没什么,就是大,都有大虫的体型了,还有那一身的皮毛,银色的,应该老值钱了,可惜被它跑到毒蛇岭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它附近还别的什么人啊?”
“人没有,怎么,怕别人抢了你的功劳啦?”
“呵呵,看大哥说的,哪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它跑到毒蛇岭了,我难道还能把它从那个地方拉出来不成?”
“这倒也是。”
“得,耽搁大哥睡觉了,我先走了,我还有职务在身,这就要赶回去了。对了,大哥要是再看到那匹狼,直接去县城的武贤楼找他们家掌柜的,那大户公子就是他们的少东家。”
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刘佳宜最终还是没有采到人参灵芝,背着满满一背筐的普通草药和各种野生食材回家了。
“姐,你又不带我一块!”
“姐今天是去采草药,你又不认识,跟着做什么?对了,我给你布置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刘佳宜在刘小弟能顺利数到一百之后就开始教他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小弟聪明,学得也快,现在刘佳宜已经开始教他百位数以内的加减了。
下午空闲下来刘佳宜把刚采的草药收拾了,又把土豆搬了出来,检查一下,芽眼都长的差不多了,便开始了切土豆块大业。
每块土豆切成两到四块,每块上面都带着芽眼,用稀释了她血液的井水浸泡一遍,留着第二天早上下种。
晚饭后,刘佳宜领着刘小弟,带了二十多个鸡蛋和屋檐下挂着的兔肉去了五叔公家。
☆、准备买地
开在顾北县县城主街上的武贤楼是一家兵器铺子。这天店铺里的店小二正睡得沉,却被一阵极有规律的敲门声惊醒过来。
他迷迷瞪瞪地听了一会儿,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店的门,总不会有人大半夜跑来买兵器吧?他双眼一闭就想接着睡过去,这段时间可真累得够惨,掌柜的不知怎么回事,整天黑着个脸,弄得他战战兢兢,深怕做错什么,而且硬要开到将近子时才关门,掌柜的甚至还吩咐夜里也要警醒着点,要是有人上门务必要问清楚,千万不要随便把人轰走。
想到这店小二猛然坐起身,哎呀,掌柜的不会这么料事如神吧!他赶忙起身,连件外衣都来不及披,趿着鞋就跑去开门,他可不想因为耽误了掌柜的正事而被赶出去。
他刚刚搬开一道木板门,就听见一个粗犷冰冷的声音问道:“蔡掌柜的在不?”
他愣了一下,有点被冻住的错觉,浑身像是被定住了,好几个呼吸之后才反应过来一般连连点头,颤声道:“在,在,掌柜的在后院呢!”
那人只听了他的第一个字便直接推开人朝店里面走去,他伸手就要去拦,却听到后院传来掌柜的声音,“来找我的,你下去吧!”
他其实也有些害怕面对眼前这个黑衣人,听了掌柜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转身就去关门了,珍爱生命,远离黑衣人!
“大人,我回家探亲的时候听村里的猎户说,他们最近在村后的大山里遇到过一头狼,属下听着特征应该就是将军的那匹银狼。”
“真的?!那太好了,既然银狼在,将军应该就在附近了!该死的,没想到竟然被他们偷袭成功,还让将军重伤失踪。哼,眼下咱们最重要的是找到将军,没功夫和那群老不死的闲费功夫,等腾出手来,有他们好看的!”
“大人,我”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是!据村里的猎户说,他们跟了银狼一整天,可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出现,而且最后银狼还自己跑进了毒蛇岭,那毒蛇岭里遍地毒蛇,银狼只怕是”
对面穿着青色布衫的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将军行事谨慎,不会在一群陌生人面前轻易露面,这点无须担心。至于那个毒蛇岭,银狼极具灵性,它去那里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护卫营的人都散布在外,赶到这里还需时日,现在我手上能信任之人只有十余个,你都带着,直接进山,全力寻找将军还有银狼的下落。”
“是!”
刘佳宜并不知道银狼的来头如此之大,更不知道自己还阴差阳错救了它,她现在的心思只放在买地上。
“二丫和四郎来了呀,来,赶快进来。”给两人开门的是五叔公的儿媳,刘佳宜应该叫三奶奶的,她一看到是刘佳宜姐弟便朝身后喊了句:“公爹,是二丫和四郎。”然后便笑着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屋。
五叔公家也刚刚吃过饭,院子里的桌子还没有收起来,祖孙三辈三个男人围着桌子正在说话。三娘重新关了门就去厨房刷碗了,严三叔的小女儿小桃也在里面帮忙,听到刘佳宜来了,还探出头朝她笑笑,被三娘训斥一声才赶忙缩了回去。
“是二丫呀,来,坐这!”五叔公挥挥手,烟枪敲在旁边的凳子腿上,于是坐在那张凳子上的刘小叔只能无奈起身,人家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他爷爷可倒好,对自己这个大孙子还没一个外人来得好!唉,这就是命啊!
刘佳宜憋笑地坐下,把手臂上挎着的篮子放到桌子上。三爷爷在边上看了一眼,嗔道:“这孩子,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
刘佳宜笑道:“我是来请五叔公帮忙的,这点东西当然是孝敬五叔公的,三爷爷你可就没权管。”
刘小叔不厚道地扑哧笑出声,然后就见自家老爹的冷眼刀子飕飕地射了过来,他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扭过头东看看西瞧瞧,像是无聊得紧,最后朝刘小弟使了个眼色,两人一拍即合,偷偷朝门口摸去。
刘佳宜好笑地瞄了眼做贼似的小弟,朝他摆摆手,说道:“去玩吧,跟着小叔别瞎跑!”
刘小弟得了特许,兴奋地蹬着小短腿跟着小叔欢快地跑出了院子。
五叔公嫌弃地撇过头,往地上磕了磕烟杆,直接问刘佳宜,“说吧,什么事。”
刘佳宜笑道:“五叔公,昨天我三叔回来了。”
三奶奶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块抹布,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刘林回来了?!哎呦,那感情好呀!我都以为他,”年纪只和刘母差不多的三奶奶话头一顿,讪讪笑了两声,这才接着道:“有你三叔在,那你们姐弟以后可就有了依靠了。”
五叔公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道:“嗯,这事我知道,据说已经是正正经经外委把总了,正九品呢!”
三奶奶顿时一脸惊讶,八卦地望着刘佳宜,估计想让她爆点□,可惜刘佳宜也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便宜三叔的官职,只能爱莫能助,迅速转回正题,“三叔给了我不少银子,我跟小弟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买地实在,就想来请五叔公帮忙看看。毕竟小弟还小,我又是个女子,行事多有不便,而且,若是让奶奶和二叔他们知道了,只怕这银子也就保不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的小桃听的连连点头,圈住五叔公的胳膊撒娇,“爷爷,你就帮帮二丫吧!”
五叔公沉吟一会儿才道:“那你想买啥样子的地?”
刘佳宜暗自舒口气,显然五叔公这是已经松了口。她昨天得了银子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五叔公,因为她了解五叔公的人品,一个正直了一辈子的老人,绝不会贪两个孩子的这点东西,而且他辈分高,当年也在是读过书的,认识的人不少,这种买田买地手续麻烦的事情,找他再合适不过。
五叔公接着又给刘佳宜科普起来,“像咱们村上好的水田都是四两多银子一亩,旱地的话,上溪村的就很好,够肥,一亩要三两左右,至于沙地滩地就便宜了,一两银子或是几百文就能买到。
不过最近两年风调雨顺,地里收成也好,没什么人卖地,想要买到好的就更不容易了。”
刘佳宜受教地连连点头,“要买就买好些,也是份产业。咱们附近村子都过得还算富裕,估计没什么人会卖地,我琢磨着地远点也没关系,反正我和小弟也种不了,都是租给别人,我就收点租子,也省得奶奶他们知道了麻烦。”
三奶奶听着笑了起来,“你个丫头,刚刚还觉得变机灵了,现在又说傻话。你想想啊,每年收租子人家总要把粮食运到你家吧,这一来二往的,能瞒得了谁呀!”
刘佳宜恍然大悟,是哟,这是个问题!
五叔公哼了一声,烟枪在桌子上磕的咚咚作响,“怕啥,又没偷又没抢,这地还买不得了!明天就让你三爷爷去镇上牙行看看,别找远的,近些才好,不然那些租地的看你们姐弟年纪小,指不定要欺瞒收成少交租子。放心,有我这个老头子帮你看着,没人敢打主意!”
刘佳宜感激一笑,虽然早就料到结果,但她还是不免一番感动。
随后又闲聊了一会儿,说了下买地的具体问题,比如要买水田还是旱地,买多少等等。等到刘小弟一身脏兮兮地回来,天已经要完全黑透了,刘佳宜这才带着小弟告辞回家。
☆、买地还是盖房
清晨,刘佳宜是被冻醒的。她揭开不怎么软和也不怎么保暖的薄被,哆嗦着起身把窗户关上,虽然窗子已经很破旧,有些地方还有明显的缝隙在漏风,但是关上之后她还是明显能感到屋中的温度瞬间上升许多。
搓了搓凉飕飕的手臂,刘佳宜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十分后悔自己睡觉的时候开什么窗,这是她以前在现代养成的习惯,空气与外界流通起来她才能睡得踏实。可是她没想到最近今天刚刚进入深秋,这早晚温度就突然降地如此之低,自家僵硬的薄被根本抵御不了。
她一边琢磨着要赶紧把过冬的家什都备上一边翻箱倒柜,其实屋里也就一个装衣服的旧木箱,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很快就被她找出一件厚实点的蓝灰色坎肩,顺便也帮刘小弟找了件薄袄。因为长了个,去年的就不能穿了,刘佳宜只好拿出二丫以前的一件半旧的小袄,除了样式是女式的之外,其他都还能凑合。
刘佳宜穿上坎肩,等稍微适应了才发觉关上了窗户也不是很暖和,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凉风吹进来。她这才想起刘小弟似乎还没起,赶忙跑到他的床边,平时睡觉很不老实的刘小弟这时皱着小脸,无意识间也把被子裹得紧紧的,生怕一点寒风从哪个缝隙里漏了进去。刘佳宜摸摸他的额头,有点凉,想来是夜里被冷风吹得,她一阵愧疚,连忙把自己的那床被子也盖在了小弟的身上,虽然不怎么保暖,但是两件叠加在一起总归有点作用。
不过一会儿果然见刘小弟的脸色红润了一点,刘佳宜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金黄|色的桂花几乎一夜落尽,洋洋洒洒铺了一地,刘佳宜站在堂屋门口愣愣地盯着只剩叶子的桂树,心想,这房子看来要在入冬前好好翻盖一遍了。她之前本想凑合凑合就行,所谓钱不露白,盖新房不是更让那些个喜欢占便宜的巴上来了?!可现实告诉她,这所破房子的性能已经完全衰败,就算刘家村比较靠南边,那也不是像海南,广东那样的地界,冬天还是蛮冷的,她可是从没过过没暖气的冬天,怎么着也要在砌个炕才行,至于技术和设计图纸问题,相信那个沈纭琪很乐意主动解决的。
刘小弟很快也醒了过来,刘佳宜仔细问了问,发现并没有感冒的迹象才让他起床。这个时候不能不下心啊,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有可能引发伤寒,然后发展成为不治之症。虽然她以前感冒多数时候也是自己扛过去的,也没见有什么问题,但是刘小弟还只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体质弱,根本没有成年人抗病毒能力强,加上这里的医疗条件实在落后,刘佳宜更不敢冒险了。
给好几口非正常人类属性的家庭成员都弄好了饭,刘佳宜才带着刘小弟忙起了正事。
这天刘佳宜给自己下的任务就是把土豆下种。她看了看被滴了自己血液的井水浸泡过的土豆块,上面的芽眼更加明显了,似乎已经有发芽的迹象,让她一阵惊喜。她在自家后院的菜园边划了块地,用水浇透,施上肥,把土豆块裹上一层草木灰然后种上去,育种的时候不用计较密度,只是育芽而已,怎么方便怎么来,所以土豆块之间基本上没什么空隙。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了,等到土豆苗长出来之后,再把移栽到田里。
因为自己血液的强悍作用,刘佳宜并没有吝啬于使用。
忙完之后刘佳宜发现头顶竟然开始聚集乌云了,怪不得夜里刮那么大的风,原来是为了这场雨做前奏的。都说秋雨绵绵,只是这场雨却像走过过场,很快就过去了,等过了晌午,太阳又出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的,秋天也并不比春天长多少,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过渡到冬天了,刘佳宜突然觉得时间不等人,下午的时候就带着刘小弟又去了五叔公家,准备找老人家询问一下盖房子的事情。
“五叔公,您也知道我家那房子多少年了,本来就盖得不是特别结实,现在已经破旧得不行了。夜里这气温刚降一点,屋子里就四处漏风,要不是我起得早,把被子让给了小弟,现在他估计都冻病了!
之前我本想多买些地,好歹有产出,攒点钱把小弟送到沈夫子,不过现在看来,这房子的事是等不及了,唉!”
“唉,你家那房子确实是个问题。
我看啊,今年冬天不会暖和,往年可没有这么早就冷下来的,估计又是个寒冬,也不知道能下多大的雪。我还记得十多年前,二丫出生的前两年,那个冬天来得早,去的也晚,雪下得别提有也大了,那时也就是县城的官路还能走,大雪封山,就连离咱们不到十里的上溪村那边都断了消息。地里的冬麦被冻得几乎没了收成,还好咱们这比较富裕一些,早年都有积蓄,家家户户也都存的有粮,没闹什么饥荒,那年听说别的地方多少都遭了灾,这又饿又冻的,死了不少人啊!”
一群人围着五叔公,开始还兴致勃勃像听故事一样,听完之后却都沉默了。刘佳宜有些发愣,其实早该料到的,就是现代,雪灾都能死人,更不要说这里了。生命异常脆弱,不管是旱灾洪水还寒冬,都是无法抗拒的天灾,保住性命者十不存一。
刘佳宜不喜欢这种沉重的气氛,直接问道:“五叔公,我记得当初王家盖房子的时候就请的是镇上的手艺人全程看着的,虽然村里也有不少人帮工,不过这主事人的手艺应该很重要吧?这些我也不是很懂,还想请五叔公帮着介绍一下呢!”
五叔公沉思一会儿,回道:“就找刘大吧,咱们村里盖房子多数找他,他们家是祖传的手艺,肯定孬不了。正好这时节村里人都闲,到时候招呼声,应该用不了多久。
你要想盖就盖好点,买地的事可以缓缓。我估摸着这个冬天不好过,来年这地价估计要便宜不少。”
刘佳宜顿时有些挫败,刚转移的话题,这一下又给拐回去了。虽说是好事,再坐的几人却都没有很欣喜的表情,刘佳宜真实地感受到这是一个落后的封建王朝,老百姓的生活甚至生命都是廉价的,一个寒冬就可能让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她多少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穿越的地方是刘家村,庆幸自己虽然遇到了一家子极品亲戚,但是他们还没有贫困到想要把自己卖掉的地步。
三奶奶首先打破沉默,先是指挥小桃去端碟瓜子,然后朝刘佳宜问道:“那是不是要把你家现在那间给推了在上面重新盖?盖房子的事就让你小叔去跟刘大说声,咱们先把长老请来,定个吉日,再找些人手好扒房。”
这样想着她便点点头,“这些我还真不懂,还是多多仰仗三奶奶帮忙才是。”
三奶奶笑着摆摆手,抓了把瓜子嗑起来,“说起来,盖房子的时候你和小弟可就没地住了,到时候就先住这把。”
刘佳宜没应,主要是五叔公家离自己那边有点远,要让她选,还是花婶子家合适,“我家东西虽少,不过有一大架子的书,搬过来可能不是很方便。”
五叔公点点头,嗯了声,三奶奶瞄了眼公爹也就没再说话。
刘小弟从来了开始就一直乖巧地坐在边上,这会子正在剥瓜子,小桃诡异地看了他半晌,等到自家爷爷和娘亲都不再说话了才忍不住道:“小弟,你这袄子咋看着这么眼熟呢?”
三奶奶扑哧笑了,“你个鬼丫头,就知道贫,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这是前年二丫娘给她做的新衣!”
刘小弟嘴上还粘了颗瓜子仁,抬头茫然地看看两个人,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最后又扭头看了看刘佳宜,脸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拉了拉刘佳宜的袖子,小声说道:“姐,你咋把你衣服给我穿了?!”
刘佳宜捂嘴笑了,“你自己的小了,今天先这么穿着,回头我去买点棉花回来再给你做新的。”
刘小弟小嘴一瘪,想要反对却也知道自家的情况,顿时消了声,低头缩成一团,想把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
就连五叔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作为中年妇女的代表三奶奶更是喜欢这样可爱又乖巧的小孩,简单来说就是萌,捏捏揉揉之后才帮他解围,“好了,别丧气了,你小叔以前的厚衣服我都还没扔,这就给你找件,保证是男孩子穿的。”
最后刘小弟不仅换上了正宗的男式衣裳,手上还抱着两件冬天的棉袄,虽然刘佳宜承诺给他做新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家姐姐好像很喜欢看他穿女孩的衣裳,他觉得,还是解决问题比较靠得住!
回去的路上刘佳宜想起五叔公的话有些低落,不过她并不悲天悯人,也没有拯救世界的想法,这不现实!刘佳宜的性子说好听点是乐天,说不好听点就是冷情,万事不关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为算。所以虽然因为女性所必备心软让她有些怜悯同情古代的这些农民,但下一瞬间,她马上又欢快起来,毕竟按五叔公的意思,明年的地价可要降上不少。
高兴了的刘佳宜开始琢磨自家要盖多大的房子,反正她本来打算买十亩地的,明年再买估计能剩下一二十两,房子自然也就可以盖得大些好些。
刘家住的离后山近,邻里之间隔得比较远,就是和花婶子家中间也是隔了一块地的,刘佳宜准备找里正把自家房子两边的地都拿下,盖一间大大的院子,不过想盖青砖瓦房可能还是不够银子的,那就还用土坯吧,村子里的房子都是这样盖得,也不见哪家倒了,而且土坯房冬暖夏凉,也有它的好处。
打算好了,刘佳宜就不想拖时间了,但是她准备等到晚上再去里正家。村里人虽然都淳朴,但是好事的也有不少,自己和五叔公家来往频繁点没什么,但突然去里正家可就有文章可做了,要是被哪个好事的传给了自家那个奶奶二叔,说不准她房子还没盖上就要引来一大堆的麻烦了。
午后空闲时间,刘佳宜依旧一副采草药的打扮,准备上山。
“姐,你不是要采草药吗?带着铁锹干嘛?这大家伙扛着怪累人的,哪种草药这么大要用铁锹才能挖出来?”
刘佳宜无法解释,难道她要说自己要去给人,哦,不,是给狼挖坟?不能,所以,她只能说:“这个啊,铁锹是防身的,你没看我腰上还别了把砍刀么,要是遇到蛇呀什么的,铁锹一剁,多方便!”
刘小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丝毫没有发现他姐姐额头滴落的冷汗。
“好了,好了,记得完成我布置的功课,要是做得好,今天就开始教你识字,到时候你就能看懂咱娘屋里那架子书了。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上山采药么,没准以后还能跟着许大夫学点医术,和许昭一样成个小大夫呢!”
刘小弟扭头,“不!我要考状元!”
刘佳宜憋笑,“好,好,考状元!”
哎呦,你当状元好考得呀,那可是全国第一!不知道多少人是奔着那个位置去的。在这个时代跟刘佳宜所处的现代,在教育上有不少相似之处的,记得有个教师说过,寒门子弟想要靠读书出人头地是愈来愈难了。要知道教育也是种资源,除了空气,地球上已经没有什么资源是平均分配的了,有钱就意味着你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能懂得更多,只靠着国家义务教育教授的那点东西,到了社会中,能干什么?什么也不是。所以刘佳宜一直挺排斥国家提倡的那些什么素质教育,虽然她家也是小康水平,但她也同样是农村出来的,见多了农村的孩子,就她少量的了解来看,从素质教育到自主招生,再到什么校长推荐制,都是寒门学子的绊脚石,拦路虎。
刘小弟的情况也是一样,那些大户人家,书香门第,要培养一个举子进士都是从小教育,有专业人士教导,有学习氛围引导,要是资质好些,还能就名门书院,更不要说这个年代的科考最讲究人脉。而刘小弟呢,都六岁了,却连字都还不认识,就是他本身是个天才,也经不起如此的浪费,玉不琢不成器,和氏璧也是需要工匠的刨去外皮,打磨抛光才成的。
且不说刘佳宜对刘小弟能不能靠科考改变命运的怀疑,单说她的个人想法,和小弟相处到现在,她想了许久,还是希望一直过这种平凡的种田日子。她不知道,沾染上官场名利之后,刘小弟还是那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吗?她实在不想去实验。
刘佳宜小心地顺着昨天的路再次回到那个大石头处,却只是看到一地散落的枝条,上面的叶子有些蔫吧了,一场不大的细雨让它们沾染了一层大大小小的泥点。银狼不会被哪个打猎的发现了吧?
虽然有些遗憾,也有些愧疚没能帮银狼收尸,但这属于不可抗力,所以刘佳宜只是稍稍情绪低落了一会儿便开始接着采草药了。
还是沿着溪流前进,从昨天离开的地方开始。
刘佳宜一路寻去,她现在也不奢求能碰到什么珍贵的药材,毕竟那东西也是靠运气的。
一个小时之后,刘佳宜坐在溪边一块石头上休息,突然像是听到了一声狼嚎,接着又是一连几声,一声比一声近,她听清楚了,心里随即一紧,完了,完了,不会是那匹银狼的相好发现情人死了,要发怒了吧?
刘佳宜一边脑补,一边悲催地发现有种窸窸窣窣踩在枯叶上的声音在自己四周响起,她脑袋飞速运转,计算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离村里有多远,村里人能不能听到狼吼然后来救自己?十秒之后,她得出答案,不能,因为那个狼声是从村子相反的方向传来的,自己听着都有些模糊,更不要说村里人了。
刘佳宜躲在一棵树后,双手紧握住铁锹,她其实是想爬上去的,无奈自己不会爬树,要是爬到一半摔下去,岂不更惨!她心里已经把银狼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好不容易发了回善心帮了它,现在倒好,它家族的其他亲戚却要来吃自己了!
就在刘佳宜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右边的灌木丛一点点被压倒,走出一只脚步轻盈,雪白皮毛的小狗狗,它见到眼前背着背筐的女子,眼睛一亮,然后突然跃起,刘佳宜只听耳畔传来破空声,猛地转身,却只见一片雪白的面团似地东西扑面而来。
☆、变形的银狼
刘佳宜一楞,猛地后退,只是她不管是反应还是动作上的速度显然都比不过动物出生的小白狗,于是结果显而易见,被扑到了!
良久之后刘佳宜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重新找回被摔得已经没了知觉的四肢,懊恼地推开那个一出现就占自己便宜的色狗,“起开!满脸都是口水,”
小白狗听话地收回一直在舔刘佳宜脸颊的舌头,顺着刘佳宜的力道,一个翻身打了个滚,然后仰躺在地,挥动四肢,活像是在撒娇。
刘佳宜黑线不已,正想说话却感觉背后一阵不舒服,揉着肩膀回身一看,顿时脸绿了,背筐被压在身后已经呈扁平状,那些自己辛辛苦苦采的草药全成了重新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