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无辜的第19部分阅读
女配是无辜的 作者:rouwenwu
”白昔尘说道:“知秋你留下招待流萤公子和修罗道主,尤其看好修罗道主,不许她乱碰我的收藏,薛姑娘麻烦你来帮我拿点药材。”
“哦,好!”薛晴屁颠屁颠地跟在白昔尘身后。
流萤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在知秋的招呼下坐下。
白昔尘去仓库挑了几种药材让薛晴拿着,总共也没拿多少,而且一点都不沉,薛晴囧了,白昔尘这是有多柔弱了,这点东西还要她帮忙拿。帮白昔尘把药材送到放炼丹炉的房间,薛晴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有个问题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白昔尘突然说:“你是不是练了邪魅神功?”
“什么玩意?”薛晴的吃惊不是装假的:“那不是阎溟的独门武功么,我怎么可能练!”
“在麒麟山时我就想跟你说,被关押时耽搁了,我在帮你疗伤时发现你有一股和易筋经截然相反的冰凉真气,我所知道的呈凉性的真气只有一种,就是邪魅神功。”白昔尘说。
“可我确实没有练。”薛晴老实地说,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阎溟走火入魔的时候,我曾帮他渡气,因此才内力尽失,会不会是那时候?”
白昔尘捏住薛晴的手腕,替她把脉:“只是一小股真气,说是残留下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怪不得我最近照镜子总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邪魅狂妄。”薛晴嘟囔着。
“你想多了,只是一股残留的真气而已,远不能和邪魅神功的奥义相提并论,不但不能增强你的内力,反而还是隐患,你所练的易筋经是纯阳内力,邪魅神功则是阴性,一阴一阳,一冷一热,你的内脏长期处于冰火两重天中,那不是好受的滋味。”白昔尘说道。
那种滋味薛晴已经体会过了,确实很不好受,她扯扯白昔尘的袖子:“神医,救救我吧!别让我再受折磨了。”
白昔尘摇摇头:“我可以疗伤疗毒,武功内力非我所长,我会帮你查查古医典籍,暂时我还没有办法。”
也只好这样了,说起来在熔坑里能捡回一条命还是这股寒气的功劳,就是它发作起来实在要命,有一种想求速死的冲动,忍过去之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好在它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薛晴怀疑是不是已经被熔坑里的热度中和了。
白昔尘配好了药,拿给薛晴和流萤服下,薛晴对自己改变以后的声音感觉倒还好,不过是变了些声调和音色,听到流萤发生后,笑得她满地打滚,流萤现在的外貌再配上娇柔的女声,走出去一定会被猥琐大叔推倒啊。
从外貌到声音到再无破绽,这一套易容算是完成了,泪姬把两人带进冥域,作为男主栖息的地方,小说中对冥域的描写不算少,等薛晴亲自踏进这里,才发现比她想象中更阴暗恐怖,那种阴霾,是就算被阳光照到都无法有笑容的阴郁,静悄悄得彷如死后的世界,走廊里站着许多待命的侍女,薛晴甚至怀疑她们是不是被割了舌头,安静得不像活人,更像泥偶。
泪姬把两人领到一处空屋子外,说:“这间空下的屋子给你们住,随后想怎么做二位随意,妾身可不管了。”
“到这时候了还想让事情看起来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么。”流萤说道,柔媚的女声让薛晴想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流萤。
泪姬媚笑:“那是自然,妾身也要给自己留后路。”
如果薛晴和流萤的身份暴露,泪姬也许能逃过一劫,首当其冲暴露的会是白昔尘,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将一切搅成浑浊的泥浆,又要自己成为不染暗尘的看客。
薛晴和流萤花了大半天时间在屋里挖了暗格,将素问和灵枢藏进去,现在这两把剑几乎成了身份的象征。一切收拾妥当,搜索冥域是个浩大的工程,倒不是因为冥域大,关键是两人的身份是侍女,怎么好肆无忌惮地到处查探,两人面色平和地在走廊里慢慢走着,和其他侍女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敢东张西望,只能用眼睛不经意地这瞄一眼那瞄一眼,先熟悉下冥域的地形也好。
“这些房间的门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哪里。”薛晴抱怨着。
“到处都有人盯着,想偷偷摸进去也不容易,要完全掌握目标后才能行动。”流萤说道。
两人一起迈着婀娜的步子,周围时不时会出现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正走着,突然周围的侍女都跪下。
“这是干嘛!”薛晴慌张的四处望着,发现迎面走来个人,那人面容俊美,身材健硕,冰冷的表情有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阎溟!薛晴整颗心都揪到了一块,自那日在熔坑之上,他笑着将她推下火炉还没过去多久,再次看到这张脸,虽然此时阎溟脸上没挂着那日的邪妄笑容,薛晴还是手指发凉,那是一种想要报复的心情,在他将她像蝼蚁一样轻贱之后,她好想噬咬他的骨髓。
流萤倒是比薛晴平静多了,拽着薛晴一起伏低身子,以免在地上的侍女中显得惹眼,流萤将目光专注在地面上,不去看阎溟的任何部位,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水,深不见底看不见恨意,亦看不见暖意。
薛晴伏低身子,将头低下,让头发从脸侧垂下挡住脸庞,挡住她不能平息的瞪大的双眼。阎溟穿着黑色的棉靴,走到薛晴身旁时停住了脚步:“你们两个,脸抬起来。”
气氛沉寂得恐慌,薛晴和流萤仍然低着头,等了几秒,周围仍没有人动后,确信说的是自己,慢慢将头抬起来,泪姬的易容术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该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长得不错,”阎溟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阎溟,两人还没开始想假名字,薛晴慌慌张张中看到流萤脖子上系的铃铛,急中生智说道:“我叫大玲,他叫小铃。”
“你们是姐妹?”阎溟又问。
薛晴娇羞地点点头,心里在翻白眼,关你p事。
阎溟没再问下去,视线也不再看薛晴和流萤,似乎只是随便问问,对两人并没有兴趣,他开口说道:“来一个人跟我去书房帮我搬书。”
书房……古装剧中藏秘籍藏财宝藏尸体的神秘地点!薛晴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就是想找到类似书房的地方,此次岂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薛晴举起手高声喊着:“我!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泪姬喜好收集容貌美丽的侍女,这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将易容后的薛晴和流萤带进冥域可说不难,泪姬要先带两人去找白昔尘配会变声的药。
阎溟虽对白昔尘的作为有了怒气,但正如他所说,能解南宫洛洛毒的天下只他一人,那般的医术,天下也只他一人,最终他还是放过了白昔尘,只把知秋拉出去杖责一顿。白昔尘并不住在冥域内,而是在冥域旁边自己盖了一处小房子,四周种着竹子,给它自己撑起一片绿荫。
薛晴和流萤跟着泪姬进了白昔尘满是草木的院子,泪姬敲了敲门板,三人在门外等着,凉凉的喘息的气息滑过薛晴的耳廓,这个流萤,越来越禽兽了,怎么当着泪姬的面调戏她,薛晴想回头瞪流萤一眼,回头却看见一只巨大的纯白色大蟒的头垂在离她的脸很近的地方,吐着淡粉色冰凉的信子。
“哇啊!!”薛晴大叫一声,袖里剑滑出手下意识地要去捅那蟒蛇。
“别!!不要!!”白昔尘的声音传来,他一向如大家闺秀一样娇柔,难得他的声音能达到如此音量。
薛晴把袖里剑收回来,向后退几步与那蟒蛇拉开距离,却见那巨大的白色蟒蛇从树上滑下来,扭着身体迅速地爬到白昔尘脚边,似乎想要躲到白昔尘身后,无奈它体型过于巨大,白昔尘纤细的身形根本挡不住它,薛晴清楚地看见它那巨大的遍布着白鳞的脑袋上两个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似的。
“谁又吓唬我们蟒大人,公子,毒死她!”知秋摸着蟒蛇的头安抚着它说,他的声音又恢复成薛晴记忆中的萝莉的声音。
“你的声音变回来了。”薛晴说道。
“恩?这声音,好耳熟。”这回轮到知秋满脸问号了。
薛晴摸摸自己的脸,想起自己已经易容了。
“是我们。”流萤说道,还是他比较有说服力,从女子的外表下发出了男子的声音,白昔尘马上意识到是什么情况。
“先进屋。”白昔尘说道,把三人领进屋去,白色巨蟒哀怨地看了薛晴一眼,飞快地溜回自己晒太阳的树上,薛晴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自己吃的蟒血丸就是这条巨蟒身上的吧,罪过罪过,怎么不小心冒犯了自己的恩蛇。
将来龙去脉讲给白昔尘听后,白昔尘说:“我救过流萤公子一次,救过薛姑娘一次,已经不欠你们人情。”
薛晴的心咯噔一下,她忘了,白昔尘可不像箫归应一样乐于助人,他虽是医者,心如铁石,怎么会期望他继续帮自己,怎么办,计划已经被他知道,难道要杀他灭口么。
谁知白昔尘又说:“所以这一次,你们要欠我人情。”
薛晴的表情转为欣喜:“行行,让我怎么还人情都行,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包个最大的红包给你。”
“好没诚意的礼物,我可不要,”白昔尘说道:“知秋你留下招待流萤公子和修罗道主,尤其看好修罗道主,不许她乱碰我的收藏,薛姑娘麻烦你来帮我拿点药材。”
“哦,好!”薛晴屁颠屁颠地跟在白昔尘身后。
流萤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在知秋的招呼下坐下。
白昔尘去仓库挑了几种药材让薛晴拿着,总共也没拿多少,而且一点都不沉,薛晴囧了,白昔尘这是有多柔弱了,这点东西还要她帮忙拿。帮白昔尘把药材送到放炼丹炉的房间,薛晴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有个问题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白昔尘突然说:“你是不是练了邪魅神功?”
“什么玩意?”薛晴的吃惊不是装假的:“那不是阎溟的独门武功么,我怎么可能练!”
“在麒麟山时我就想跟你说,被关押时耽搁了,我在帮你疗伤时发现你有一股和易筋经截然相反的冰凉真气,我所知道的呈凉性的真气只有一种,就是邪魅神功。”白昔尘说。
“可我确实没有练。”薛晴老实地说,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阎溟走火入魔的时候,我曾帮他渡气,因此才内力尽失,会不会是那时候?”
白昔尘捏住薛晴的手腕,替她把脉:“只是一小股真气,说是残留下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怪不得我最近照镜子总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邪魅狂妄。”薛晴嘟囔着。
“你想多了,只是一股残留的真气而已,远不能和邪魅神功的奥义相提并论,不但不能增强你的内力,反而还是隐患,你所练的易筋经是纯阳内力,邪魅神功则是阴性,一阴一阳,一冷一热,你的内脏长期处于冰火两重天中,那不是好受的滋味。”白昔尘说道。
那种滋味薛晴已经体会过了,确实很不好受,她扯扯白昔尘的袖子:“神医,救救我吧!别让我再受折磨了。”
白昔尘摇摇头:“我可以疗伤疗毒,武功内力非我所长,我会帮你查查古医典籍,暂时我还没有办法。”
也只好这样了,说起来在熔坑里能捡回一条命还是这股寒气的功劳,就是它发作起来实在要命,有一种想求速死的冲动,忍过去之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好在它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薛晴怀疑是不是已经被熔坑里的热度中和了。
白昔尘配好了药,拿给薛晴和流萤服下,薛晴对自己改变以后的声音感觉倒还好,不过是变了些声调和音色,听到流萤发生后,笑得她满地打滚,流萤现在的外貌再配上娇柔的女声,走出去一定会被猥琐大叔推倒啊。
从外貌到声音到再无破绽,这一套易容算是完成了,泪姬把两人带进冥域,作为男主栖息的地方,小说中对冥域的描写不算少,等薛晴亲自踏进这里,才发现比她想象中更阴暗恐怖,那种阴霾,是就算被阳光照到都无法有笑容的阴郁,静悄悄得彷如死后的世界,走廊里站着许多待命的侍女,薛晴甚至怀疑她们是不是被割了舌头,安静得不像活人,更像泥偶。
泪姬把两人领到一处空屋子外,说:“这间空下的屋子给你们住,随后想怎么做二位随意,妾身可不管了。”
“到这时候了还想让事情看起来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么。”流萤说道,柔媚的女声让薛晴想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流萤。
泪姬媚笑:“那是自然,妾身也要给自己留后路。”
如果薛晴和流萤的身份暴露,泪姬也许能逃过一劫,首当其冲暴露的会是白昔尘,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将一切搅成浑浊的泥浆,又要自己成为不染暗尘的看客。
薛晴和流萤花了大半天时间在屋里挖了暗格,将素问和灵枢藏进去,现在这两把剑几乎成了身份的象征。一切收拾妥当,搜索冥域是个浩大的工程,倒不是因为冥域大,关键是两人的身份是侍女,怎么好肆无忌惮地到处查探,两人面色平和地在走廊里慢慢走着,和其他侍女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敢东张西望,只能用眼睛不经意地这瞄一眼那瞄一眼,先熟悉下冥域的地形也好。
“这些房间的门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哪里。”薛晴抱怨着。
“到处都有人盯着,想偷偷摸进去也不容易,要完全掌握目标后才能行动。”流萤说道。
两人一起迈着婀娜的步子,周围时不时会出现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正走着,突然周围的侍女都跪下。
“这是干嘛!”薛晴慌张的四处望着,发现迎面走来个人,那人面容俊美,身材健硕,冰冷的表情有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阎溟!薛晴整颗心都揪到了一块,自那日在熔坑之上,他笑着将她推下火炉还没过去多久,再次看到这张脸,虽然此时阎溟脸上没挂着那日的邪妄笑容,薛晴还是手指发凉,那是一种想要报复的心情,在他将她像蝼蚁一样轻贱之后,她好想噬咬他的骨髓。
流萤倒是比薛晴平静多了,拽着薛晴一起伏低身子,以免在地上的侍女中显得惹眼,流萤将目光专注在地面上,不去看阎溟的任何部位,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水,深不见底看不见恨意,亦看不见暖意。
薛晴伏低身子,将头低下,让头发从脸侧垂下挡住脸庞,挡住她不能平息的瞪大的双眼。阎溟穿着黑色的棉靴,走到薛晴身旁时停住了脚步:“你们两个,脸抬起来。”
气氛沉寂得恐慌,薛晴和流萤仍然低着头,等了几秒,周围仍没有人动后,确信说的是自己,慢慢将头抬起来,泪姬的易容术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该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长得不错,”阎溟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阎溟,两人还没开始想假名字,薛晴慌慌张张中看到流萤脖子上系的铃铛,急中生智说道:“我叫大玲,他叫小铃。”
“你们是姐妹?”阎溟又问。
薛晴娇羞地点点头,心里在翻白眼,关你p事。
阎溟没再问下去,视线也不再看薛晴和流萤,似乎只是随便问问,对两人并没有兴趣,他开口说道:“来一个人跟我去书房帮我搬书。”
书房……古装剧中藏秘籍藏财宝藏尸体的神秘地点!薛晴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就是想找到类似书房的地方,此次岂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薛晴举起手高声喊着:“我!我去!”
68、她叫做阿丑
喜儿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从断剑山庄走出来,顺着路一直走着,纸伞上绘着大朵艳丽的牡丹,细碎的雪花飘落着,被伞面挡住,不能沾湿她的头发。喜儿走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剑,刺向压着积雪的草丛之中,太极剑法,外柔内钢,只一会儿的功夫,草丛中几具尸体倒在雪地上,喜儿凑近看,不是冥域的人,也不像是中原任何门派的人,不管是哪儿来的人,她不喜欢有人盯着断剑山庄的一举一动,她就像猛兽一样每日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有心怀不轨的人擅自靠近就先除之而后快。
喜儿将手中那把生锈的铁剑扔到几具尸体旁边,很快这漫天的碎雪就会将一切都盖住,谁能想到这脸蛋略圆长相讨喜的小丫鬟会是漠荒派来的眼线,谁又能想到中原武林平静的外表下已是满目躁动。
泪姬正在房中梳妆,香炉中依然点着浓到令人作呕的香气,牛角梳从上到下,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地梳着,墨青衫推门进来,又将门紧紧关上:“你要的胭脂我给你买回来了。”墨青衫说着将一盒胭脂放到泪姬面前。
泪姬打开胭脂,鼻子贴近嗅了嗅,满意地盖上盖子:“你替妾身买的东西从不会买错。”
泪姬床头的床柱上挂着个小葫芦,那是漠荒人常给小孩子放在手里把玩的东西,墨青衫碰了碰那小葫芦,问道:“你费了心里让那两个灵禹派的人混进冥域,真觉得他们能找到灵枢剑谱?”
泪姬嗤笑了一声:“他们能找到灵枢剑谱?怎么可能,阎溟都没见过那东西。”
“阎溟都没见过?”
泪姬站起身,扭着腰肢走到墨青衫身边,靠在他怀中:“阎溟也只听他师父提过而已,那剑谱到底在哪里,妾身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妾身可是前任域主最疼爱的女人啊。”疼爱两字被泪姬咬得特别重。
墨青衫面上依然文雅,听到最后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又马上消失干净,说道:“看来是天意要让阎溟称王,可怜仙医站错了队伍,阎溟要是将峨嵋派收入囊中,第一件事必是拿他开刀。”
“妾身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有为别人涉险的一天,莫不是动了情?也不是,他那种人又怎么会有情?这世道,真越来越有趣了,”泪姬开心地咯咯笑着,又说道:“说起来,好久没听到你那在断剑山庄做眼线的小徒弟的音讯了,不会是被人揪出来杀了吧?”
“没被揪出来,不过我看她要自己暴露了,”墨青衫叹息地说:“从小我教她剑法都是教一招她学一招,就这招‘为情所困’她倒是无师自通了。”
“亏得妾身觉得她天分不错,还想将易容术传给她,妾身有心教,她都不一定有命学了。”泪姬嗔道。
墨青衫走后,泪姬一个人靠着雕花的床柱,轻轻闭上眼睛,在墨青衫说喜儿“为情所困”的时候,她多想说“你不也是这样,有其徒必有其师”,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她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只有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跟着她又有什么好处,她身已不洁,她满手血腥,她性格怪异,她前途堪忧,要是没有她,他不会被困在这里,如果说她蛇蝎一般的心肠还有一点干净的地方,那就是愧疚吧,对他,唯一的那一点愧疚。
风吹着床柱上挂着的小葫芦,小葫芦敲打着床柱发出声响,泪姬睁开眼睛,伸手握住那小葫芦,这葫芦已经在这里挂了十年没有动过,往事在脑海中沉淀了许久,以为已经腐烂得模糊,想起来却又是清晰得历历在目,她嫁到冥域的时候,域主还是阎溟的师父,那时候他的夫人刚死,只留下一个孤女,名唤惜欢,阎溟弑师登位之后,她身为修罗道的道主毫不犹豫地投诚,冥域本就是这样,不在乎血缘,不在乎手段,强者据之,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喊她“二娘”的女娃被她扔出冥域,扔在荒漠之中,那时她还那么小,毫无疑问地回被荒漠中的野兽吃掉。
她这双手还真是作恶多端啊,泪姬拨弄着床头的小葫芦,目光一晃葫芦上像是沾了血似的,定睛一看葫芦又变回干净的,鼻尖像有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泪姬走到香炉旁边,又向里面添了一大把香料,再香的脂粉,再多的香料都遮掩不了的味道,是她最讨厌的味道。所以她不喜欢和阎溟离得太近,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比她还浓烈,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呵,连这样的男人也有了自己舍不得伤害的人,果然如墨青衫曾说的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现在,她送了一个憎恨他的美人混迹到他身边,不知道这一关他过不过的了,泪姬的嘴角露出阴冷的微笑。
阎溟只看了薛晴一眼,默默地往前走,像是默认,薛晴站起来,发现流萤正拽着自己的裙子,低头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追上阎溟。
书房的位置只是众多房间中很普通的一间,与别的房门一样毫不起眼,推开门却是很大一间藏书的大屋子,一排排木制高架上放满了书,阎溟示意薛晴站在门口等着,他在高架前一本一本地找着什么。
阎溟低头看书的时候,薛晴总有一种冲动从被后偷袭他,到时他一定会先护住自己心脏位置的胸腔,自己就出其不意地攻其下盘,切下他的jj。这样想着,薛晴的眼睛是不是地盯着阎溟的那个部位看,阎溟感受到薛晴的视线,他确信这个女人是刚来冥域的新人,虽然怪异,倒也没多想什么,冥域中的女人,想与他发生关系的不在少数,这些侍女都是勾一勾手指就会欢天喜地地在他身下侍奉,但是如此直接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总是盯着他隐秘的部位看,从来没有女人如此大胆地暗示,他甚至有些不自在了。
薛晴低着头,一副谦逊的模样,只有目光不住地看向奇怪的地方,却不妨阎溟突然朝她走过来。
“我总觉得你有种熟悉的感觉。”阎溟一步一步走向薛晴说。
薛晴额头冒出冷汗,左胸之上的地方冰凉冰凉的,只要阎溟拉下她的衣领,那处古怪的兔斯基纹身会暴露出一切,不能让他靠近,要阻止他,薛晴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干脆反客为主,将阎溟扑倒在地,男人,越得不到的越想要,送到嘴边的肉反而不想要,她要是扭扭捏捏地躲闪只会增加阎溟的兴趣,那不如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投怀送抱的下级侍女。
阎溟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女人,第一反应是遭到了袭击,率先护住要害,却不料她只是把他扑倒在地,阎溟正要恼怒,抬头视线从薛晴的肩膀之上却看见了别的东西,表情转为惊讶。薛晴听到身后有奔跑的脚步声,看到阎溟不同寻常的表情,阎溟推开薛晴,追了出去,薛晴也赶紧爬起来,站在门口向外面望去,看见一路狂奔的南宫洛洛。想必是刚才自己和阎溟在地上纠缠的画面被她装个正着,于是泪奔了,多么符合言情小说的画面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薛晴赶紧跑进书房,四处检查着,照一般套路发展,阎溟一定会追着南宫洛洛解释,南宫洛洛一定会“我不听我不听我不想听”,两人得折腾一阵子,薛晴掐算着时间在书房中大胆地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是谁?在偷东西吗?”门口传来清丽的女声,薛晴猛然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个面容……奇丑的少女,脸上满是疙瘩,蒜头一样大的鼻子,眼睛却是米粒大小,她穿着侍女的衣服,应是路过的侍女。
“啊!”薛晴忙转过身,一副淡定的样子说:“我,我是来帮域主搬书的,域主刚走,真的!”
少女嘟了下嘴,说:“我看到了,追南宫姑娘去了。”
“我在这里等他!就……有点好奇!”薛晴给自己找着理由。
这里都是些摆设的书,偷了也卖不了钱。”少女留给薛晴一句话,径自走了。
这倒是实话,薛晴翻了一遍,全是大街上五文钱一本的货色,显然冥域的人都没文化内涵,要么就是珍贵的都藏起来,这里只是掩人耳目用的,薛晴拍拍身上的灰尘,趁阎溟没回来,赶紧溜吧。
南宫洛洛果然大闹一场,本来阎溟豁出性命帮她驱毒,让她感动得已经打算和他破镜重圆了,满心欢喜地去找他,却看见他和一个陌生侍女在地上纠缠,让她怎能不恼不气,阎溟越想解释,她就越是嚎叫不想听,在冥域安静的氛围内,两人争吵的声音能传很远很远,流萤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碗鸡蛋糕,两人正在房间吃饭,关着门,仍能听见细细碎碎的吵闹声,不知泪姬安的是什么心,给薛晴和流萤挑的房间离阎溟和南宫洛洛的房间很近,所以,就算吵闹声后来变成了激烈的喘息和呻吟,还是听得很清楚。
吃饭时这背景音乐确实有些尴尬,看流萤镇定自若的模样,薛晴也不好意思表现出内心的激昂,闷头吃着饭,扒了几口饭,略微抬头瞄一眼,咦?刚才流萤是坐那里么?怎么感觉离她近了一点。又扒了几口,再抬头,好像又近了一点?直到流萤已经挨着她坐了,薛晴不得不承认,流萤真的自己挪了位置!
薛晴静默地看着流萤,流萤也无声地看着她,空气中是两人灼热的气息,视线中仿佛被谁擦着了火花,薛晴的视线聚焦到流萤微张的唇上,她咽了口口水,站起身子,按住流萤的肩膀,正要……嘭!门被人踹开。
“我嘱咐膳房做的不放葱花的鸡蛋糕是不是被你们拿走了!”踹开门的少女站在门口带着怒气说。
薛晴转头看到那少女,面熟,不是刚才说她偷东西的那位么。
少女看到薛晴和流萤桌上已经被吃剩一半的鸡蛋糕,更大声地说:“果然是你们端错了!我去膳房看只剩一碗放了葱花的,我不吃葱花的呀,我就知道被人端错了!”
“冷静点,冷静点,”薛晴安抚少女说:“不就是一碗鸡蛋糕放了葱花,你挑出去或者让膳房再做一碗不就是了。”
“你知道什么,这碗不是我想吃,是送给别人吃的,他最讨厌葱味,而且他马上要出去执行任务,再做一碗就来不及了。”少女急得团团转。
薛晴挠着头,毕竟是他们端错了,心里难免愧疚。正在这时,安螺走了过来:“这里怎么吵吵闹闹的,扰了域主清静,让你们都去见阎王。”
薛晴很想吐槽,最扰人清静的就是他们域主好么,大中午得,羞死人了。
安螺看到桌上摆着的吃了一半的鸡蛋糕又看到少女手里端着的洒满葱花的鸡蛋糕,似乎明白了什么,走到薛晴和流萤桌子旁边,突然掌心朝下,手刀迅速劈过桌上吃了一半的鸡蛋糕,瓷碗变成两截,上面一截滑落到桌子上,只留下下面的底部,截口平滑得像它原本就只有这么大似的,鸡蛋糕的截面也很平滑,像没人吃过似的。
“记住,不要再吵。”安螺再次叮嘱房内的三人,潇洒地转身离去。
少女把手里放了葱花的鸡蛋糕放到桌子上,端起被安螺处理过得那碗,叹气道:“只能这样了,但愿漆大人不要介意。”
“什么玩意?漆大人?”薛晴左眼抽了一下。
少女意思到自己失言,伸手掩住自己的嘴:“是饿鬼道主,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不,我不是在意你直呼他名字……”薛晴感觉自己好像吓到她了。
少女又嘟嘴说:“你刚才偷东西我都没揭发你,我不过是一时失言,你也当没听见好了。”
“好……”薛晴欢快地答应,心想运气还真好,虽然自己智商不高,遇到的也全是傻帽。
吃完饭,薛晴主动承担了把碗筷送回膳房的任务,端着三个空碗到膳房,在膳房外的木桌旁看到了一个故人,此人身材瘦削,一身黑色劲装,目光无情中带着点小冷漠,冷漠中带着点小疑惑,疑惑还中带着点小无奈,无奈中带着点小苦恼,正是饿鬼道的道主,单名一个漆字,此刻他正冷漠疑惑无奈又苦恼盯着桌上那一小碗没放葱花的鸡蛋糕。
薛晴腾出手摸摸自己的脸,脸上的人皮还好好地粘着,没有翘起来,现在要是退出去反而可疑,她若无其事地从漆身边走过,把空碗放回膳房的灶台上,正要走,被漆伸手拦住。
漆示意薛晴靠近一点,薛晴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两步,漆最傲人的地方是速度,比蛮力不是他擅长,真要动起手来,薛晴可以率先攻他下三寸。漆没有要行凶的意思,他拉起薛晴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
薛晴恍然大悟:“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拿来。”说罢又进了膳房,漆在她手心写的那两个字是“酱油”。
真是世风日下啊,以前没和阎溟闹翻的时候,漆要听从她的命令行事,现在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还要帮他找酱油,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那碗鸡蛋糕果然是给漆准备的,少女的心思再好猜不过,不过薛晴还是觉得这段感情很可能没有结果,倒不是因为少女的长相,像漆这样的人,应该对人类的长相没有概念的吧。如果说流萤是点一点会通的软妹子,漆就是点到死也不通的面瘫妹,在他心中甚至没有“异性”这个概念,想泡他那比上刀山下火海简单不了多少。
薛晴把膳房里的瓷瓶都打开闻着,找到了一瓶闻起来像酱油的,拿去给漆,传说易容术最怕的是眼瞎之人,因为他们从不靠外表判断人,薛晴该庆幸,漆是哑巴不是瞎子。
上天总是这样,夺走一样东西就会给予另一样东西,没有眼睛的人,上天会给予他极强的感知力,漆被上天夺走了声音,所以他成了最厉害的暗杀者,不只是黑夜中的伏兵,在阳光下也是毫无声息,这样人,可怕又可怜,他活着的时候在世上没有存在的感觉,死后也不会留下痕迹。漆算是好命,他要是死了,至少会有两个人记得他,那个古怪的少女自然一定会记得他,薛晴也不会忘了他,他可是偷袭过她的啊!混蛋!还给你找酱油!真想在里面掺点陈醋!
薛晴走出膳房,看到那相貌丑陋的少女正趴在外面偷看,想当年薛晴初中时暗恋隔壁班体育委员时也喜欢趴门偷看,现在薛晴多半没那耐心,直接灌醉了下手,久违了这么纯情的感受。
少女堵住薛晴,问道:“饿鬼道主刚才在你手心里写了什么?”
“酱油。”薛晴诚实地回答。
“什么?你骗人,你刚才背对着我的时候是不是对饿鬼道主挤眉弄眼了?”少女质问道。
薛晴举起双手无奈地说:“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打酱油的,我好不容易才把心上人弄到手,别折腾我了好不好。”
都说穿越女古怪,薛晴觉得眼前这个蒜头鼻蛤蟆嘴痘痘脸的姑娘比她还古怪,匆匆地想离她远一点,却被丑侍女拉住:“我叫阿丑,你叫什么名字?”
“大玲。”薛晴说道,自顾自地往前走,阿丑扯着她的袖子被她拽着蹭了好几米。
直到薛晴感觉自己的袖子快要断了,无奈地回头,瞅着那锃亮的蒜头鼻说:“大妹子,你这是干哈?”
“别人都嫌我丑,不肯跟我说话,只有你理我,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帮我个忙好不好?”阿丑委屈地说,可惜她那绿豆眼怎么也装不出水汪汪楚楚可怜的感觉。
“什么忙?”薛晴问道,死缠烂打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功。
“撮合我和漆大人。”阿丑说道。
她的眼神是认真的,表情也是认真的,于是薛晴很认真地震惊了。
69、剑谱虫蛊铃铛
薛晴将阿丑的请求讲给流萤听,流萤像老佛爷一样在床上坐着,听完,只默默地点点头。
薛晴虔诚地握住流萤的手:“你不帮我么?”
“……这次的任务不是我擅长的。”流萤很勉强地说。
确实难为他了,薛晴这块肥羊肉挂他嘴边这么久了还没吃到嘴,别看流萤外表一副快要得道成仙的样子,内心腼腆得跟小正太似的,碰一下怕碰疼了,摸一下怕摸脏了,这种小心翼翼的心里注定他总是在防守,就算薛晴脱光了躺他面前,他也会先考虑她会不会冻着,漆跟流萤有点像又不太一样,漆看到脱(河蟹)光的美女也不会理,不过他也不会考虑她会不会冻着就是了。
薛晴摸摸流萤的脸蛋:“这活儿还得我亲自来,王婆那没文化的老太婆都能把潘金莲和西门庆扯一块去,我好歹是有好几个毕业证的人,不就是打开残疾人的心扉么,煽情节目看了好几档,我一定可以的!”
“你又在说哲学?”流萤问道。
薛晴轻轻亲了一下流萤的睫毛:“我去试试看,实在不行我们就找泪姬换张新脸躲得远远的。”
“……我发现你也很狡猾。”流萤说道。
“这不叫狡猾,这叫灵光一闪。”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大玲!大玲!大玲!大玲!”
薛晴赶紧把门打开,生怕吵声又把安螺引来,阿丑钻进屋子,急切地说:“大玲,你说会帮我想办法,想到没有?”
薛晴抓耳挠腮,猛然说道:“有有有,我想到了!咱们出去说,别吵到小玲休息,他最近身体不好。”
阿丑点点头,临走前对流萤说道:“肚子疼的话让膳房用红枣熬点红糖水就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薛晴双手用力把她推了出去,流萤在身后叮嘱道:“小心,别被看出端倪。”
薛晴朝流萤做了个ok的手势:“我自有分寸。”
薛晴把阿丑领到了南宫洛洛门外,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漆是在漠荒长大的,冥域中和他身世一样的就只有阎溟域主,你看阎溟域主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男人的眼光嘛,都差不多。”
“域主喜欢南宫姑娘,这是冥域上下全都知道的。”阿丑说道。
“你就模仿他们喜欢的类型。”薛晴拍拍阿丑的肩膀说。
薛晴和阿丑两人把一整天时间都用在偷窥南宫洛洛上,南宫洛洛起床的时候,阿丑抢着去给南宫洛洛端洗脸水,南宫洛洛吃饭的时候,阿丑抢着给她端菜,抢着去南宫洛洛的房间打扫,用尽一切办法接近南宫洛洛。南宫洛洛是见过薛晴的,薛晴不想节外生枝,一直躲得远远的,薛晴刚开始的时候怀疑阿丑跟自己套近乎是别有目的的,现在看她那拼命的模样,又迟疑了,若不是真正想达成的目标,又怎会如此全心全力地努力。
漆,他并不是冷淡,在薛晴看来,他比冷淡更可怕,他是没有感情的,失去声音对他来说似乎从来不是负担,因为他从来不需要用话语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根本没有感情可言,不同与被体现操纵的木偶,他有自己的思维,他会照着自己的思考行动,他经常使用他的大脑,但他从不使用他的心,那颗心生锈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坏掉的?
如果给阿丑追求漆的行为评个分,成功率约等于零,绝世美人也无法在漆的眼睛中映入自己的影像,同样的,绝世丑女也不行,薛晴又不能对阿丑说实话,她有这个志向说明她已经疯了,难料她受了刺激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大玲你看,我这么走路是不是跟南宫姑娘很像?”阿丑说着,在薛晴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
薛晴不知道她这走路方式算不算美,因为配上阿丑那张脸,什么东西都没有美感了。
“南宫姑娘的衣服跟我们侍女穿的也不一样,还好我会女红,可以照着她的款式改,就是不能被安螺大人看见,不然就糟糕了。”阿丑兴奋地对薛晴说。
薛晴默默地点点头,她不知道,阿丑是真的认为自己和漆有可能么?
“阿丑,你觉不觉得……漆大人不太容易亲近?”薛晴提醒道。
“是啊,很神秘不是么?”阿丑两个绿豆眼快比灯泡还亮了。
恋爱中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就算是缺点也会看成优点,世界上那么多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