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无辜的第22部分阅读
女配是无辜的 作者:rouwenwu
薛晴的手不经意地覆上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有心的跳动,还有另一种东西—控心蛊,母蛊未死,说明子蛊的爱未消,薛晴相信,一个深爱着她的人,不管走到哪里还是要回到她身边,这是一个圆周,流萤是她的圆心,而她也是流萤的圆心。
“你要去哪儿?”剑无心问道。
“我的计划不变,去麒麟山。”薛晴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在作者有话里重放一遍是为了方便看不见正文的手机党,谢谢举报盗文的姑娘,对此我知道是无能为力的,很感谢依然支持正版的姑娘们
清晨,倚纯起了床,穿好衣衫,从玉生琴旁走过,顺手抚过琴身,却发现琴弦断了几根,琴弦断是很不吉利的事,忙唤来小丫鬟换上新的琴弦,她还不知道,她的霜公子的体温如今已和这玉质的琴身一样冰冷。
薛晴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总感觉睡得好爽啊,薛晴伸了个懒腰下了床,窗外阳光亮得刺眼,流萤早该起来了吧,这时候连饭都应该帮她备好了。薛晴走到隔壁流萤入住的房间,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彪头大汉站在门口俯视着她。
“抱歉!抱歉!我找错了!”薛晴连忙歉意地溜掉,跑回自己房又走出来,不对啊,那明明是流萤的房间。
薛晴下楼去问掌柜的,掌柜的翻着账本说:“那位公子啊,三天前就退房了。”
“什么?三天前?”薛晴完全无法理解。
“是啊,两位入住后的第二天他就退房了,另给您交了一锭银子的押金。”掌柜的说道。
“我昨天才来住!哪来的三天前!”薛晴吼道。
掌柜的被镇住了,看疯子一样怯生生地看薛晴,薛晴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腊月初七。”掌柜的回答。
怎么可能!薛晴明明记得昨天是腊月初三,今天应该是腊月初四才对!如果这不是恶作剧,她只睡一觉起来怎么平白无故消失了三天!到处都找不到流萤,薛晴跑去马厮,小白马不见了,怎么可能,流萤怎么会不告而别。薛晴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要去找流萤,却发现行李里只剩下衣服,银票不见了。
薛晴悲凉地坐到床上,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财两空的感觉么,薛晴知道流萤不会单单是捐款潜逃,但流萤又分明是故意这样的,她会连睡三天和流萤的吻有莫大的关系,被他吻了之后脑袋就昏昏沉沉的,虽然不知道他此番目的是什么,在去找流萤之前,薛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去麒麟山,已经说好了会前去协商,如若迟迟未到,恐怕会引起误会。
有一个问题摆在薛晴面前,马没了,身上又没钱,雇不起马车,就算徒步走去麒麟山,也没银子住店呐。不管了,时间紧迫,走一步算一步吧,薛晴一个人继续北上往麒麟山走。
好不容易走到下一个镇子,薛晴已经做好露宿街头的准备,可是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她连买个包子的钱都掏不出来,睡觉可以睡大街,饭可没法省,大老远得闻着肉包子的香味,口水都快淌出来了。薛晴咽了口口水,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着,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今天她可算领教了,电视剧里的大侠们四处行侠仗义就不会缺钱吗?他们是怎么赚钱的?薛晴回想着电视剧里常见的赚钱方法,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卖艺!
都快饿死了,哪还会有什么羞涩,薛晴站在大街上就吆喝起来,胸口碎大石她做不到,她连大石都买不起,就从街边见了几块小一点的,干脆表演铁头功吧,反正少林寺的铁头功也不过是易筋经的某种使用形式,要做到也不是很难。吆喝着周围围了些人,薛晴就开始表演了,先是用手掌劈石头,周围啪啪地鼓掌,薛晴羞涩地向周围挥挥手,她可是堂堂现任冥域域主,她大概是冥域有史以来第一个在街头卖艺的域主了。
正当薛晴打算接着表演铁头功的时候,她发现围观自己的潜在给钱人群正一点点向另外一边靠拢,像是去围观另外得什么东西去了,隔着人群,薛晴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吆喝声,怎么搞的,卖个艺也有人抢生意,古代社会竞争也太可怕了!这人太不讲究,场地就这么大,人就那么多,哪容得下两个人卖艺,她先来这里的,应该她先表演才对。薛晴要去跟后来的人商量商量,实在不行两人分上下场一起表演也行,这样比嗓门大拉拢顾客属于恶性竞争,薛晴从人群外围挤进去,果然是有人在卖艺呢,一个年轻男子正在表演剑法,这男子看着有些眼熟,等到薛晴看到男子栓在一旁树上的马,薛晴顿时想起来了,马勒戈壁的王者,您怎么也在这里!
既然有羊驼在侧,这位舞剑卖艺的男子自不必说,必然是断剑山庄的二公子剑无心。
“无心公子?”薛晴喊道。
剑无心一眼就认出了薛晴,朝她走过来:“娘子!”
“原来是夫妻。”围观群众又开始啪啪鼓掌。
“喂喂,别胡说,我有心上人的!”薛晴说道。
剑无心傻呵呵地笑着说:“哎呀,这么快就被人抢走了。”
这家伙对薛晴顶多是贪婪地爱慕,要说情深意重,那是扯淡,不过在身无分文的时候遇到个认识的人,那人还是有钱山庄的少爷,怎么说也是件幸事,剑无心把羊驼牵走,两人边走边说着。
“事情就是这样的,那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肯定会还你的!”薛晴对剑无心说。
“提什么还不还的,跟我还客气什么,”剑无心说着手伸进怀中,摸索片刻,又脸色尴尬地伸出来:“我忘了,我也身无分文。”
“你钱哪儿去了?!”薛晴惊讶地问道,想想也是,剑无心也在卖艺,那是有钱人的举动,可他家里确实资产丰厚,难道有钱人时兴出门不带钱?
“今早看见一个卖身葬母的姑娘,就给了她十两银子,给完发现身上连铜钱都没有了,这才迫不得已卖艺赚点回去的路费。”剑无心不好意思地说。
清平乐一直是剑无心梦想中的革命圣地,为了去清平乐,剑无心已经离家出走不下十余次,他虽然举止像个二世祖,心底意外地有侠义心肠,每次带着一沓银票启程,路见不平总要拔刀相助,看到乞丐要施舍,看到孤寡老人要拯救,看到被强卖的少女要赎身,看到上不起学的书生要赞助,每次没到清平乐钱就败光了,只能又灰溜溜回家去,吸取教训,下一次离家出走时带上更多的银两,这一次带得钱格外多,一路到了这里,却是更尴尬的情况,这里处在清平乐和断剑山庄的中央位置,他身无分文,不管是去清平乐还是回断剑山庄都成了难题。
薛晴拍拍剑无心的肩膀,同情地说:“这就是命啊,你没早生几年,也没晚生几年,谁让上天注定你排老二呢。”
剑无心垂头说:“见笑了,让你看到我落魄的样子。”
“哪里,能遇到你我挺高兴的。”薛晴说道,如果说这江湖中除了流萤还有什么温暖的人,那就是剑无心了,无关情爱,也无关道义,奇怪的事他就算做着不要脸的事也会让人感到温暖,是因为他不会算计什么吧,剑无名总说他不上进,但他这种闲云野鹤一般的色狼也是让人羡慕的。
“承蒙域主看得起,荣幸之至。”剑无心滑稽地行了个礼。
“知道我当了臭名昭著的冥域域主你还跟我说话,不怕我害你么?”薛晴问道。
“为何不跟说话,我还想你介绍些漠荒的美人给我认识。”剑无心反问道。
薛晴瞪了他一眼,扑哧笑了:“还跟以前一样恬不知耻。”
“非也非也,有人为学问不耻下问,我为何不能为美人不耻下问。”剑无心晃着手指说。
“行行行,等我办完了正事,让冥域的侍女站成一排让你阅兵,总行了吧?”
“什么叫阅兵?我没听懂,是漠荒的方言么?”
“……是哲学。”
“什么叫哲学?是灵禹的方言么?”
“哲学就是你听不懂的话。”
“山庄里新来的老大夫满口方言我听不懂,所以他说的都是哲学吗?”
“……不许再问了!”薛晴咆哮道,恍然间眼前的剑无心仿佛和另一个人的影子重叠了。
“师叔,我发现你和少林寺的禅空方丈越来越像。”“是吗,我那么超凡脱俗了么。”“你们说话都经常让人听不懂。”“……哲学,总是寂寞的。”“什么叫哲学?”“所有你听不懂的话就叫哲学。”“驿站的伙计方言口音太重的话我也听不懂,所以他的话也是哲学吗?”“不是……其实你才是穿越来耍我的吧!”“师叔,我又听不懂了,什么叫穿越?”“不许问!”
这是多久之前的对话了,回忆依然残留在脑中,他举手投足的动作,语气,神态,全都在脑中记得清楚,当回忆分类到不能忘记的分类,就成了烙印,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都是他的痕迹,这一生注定沦陷为不能遗忘的情怀。只是现在,不知道回忆中的那个人到了哪里,天涯海角,不管到哪里总还是要见面,因为……
薛晴的手不经意地覆上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有心的跳动,还有另一种东西—控心蛊,母蛊未死,说明子蛊的爱未消,薛晴相信,一个深爱着她的人,不管走到哪里还是要回到她身边,这是一个圆周,流萤是她的圆心,而她也是流萤的圆心。
“你要去哪儿?”剑无心问道。
“我的计划不变,去麒麟山。”薛晴说道。
75、萤萤之光
薛晴和剑无心现在面临相同的境遇—身无分文,两人因卖艺再次相逢,现在决定一起卖艺赚路费。剑无心继续表演他的舞剑,说实话,剑无心的剑法完全是三脚猫的辜负,这冤大头花得重金请得不入流的师父,学的剑法只是动作华丽好看,正要实战起来,薛晴只一剑就能破他十几招。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就算剑无心的剑法在实战中不堪一击,老百姓还是很给面子,啪啪地鼓掌,他们不懂剑的美,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但当薛晴拎着布袋来要钱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呼得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薛晴和剑无心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还是身无分文。
薛晴丧气地将破布袋甩得好远:“赚钱真难……要不我们去抢劫吧!”
“别冲动!”剑无心忙制止她:“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咕噜……”剑无心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薛晴的肚子叫得比他还响。
“……迫不得已时再抢劫。”剑无心小声地补充。
两个年轻男女捂着瘪到凹进去的肚子蹲在墙角,此情此景实乃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别管你是冥域的域主还是断剑山庄的少爷,没钱了都是孙子,薛晴的故事告诉我们留一个男友不知道的小金库是多么重要。
“乖乖小晴晴,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里。”剑无心抻着薛晴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
“我有一个办法能助我们走出困境。”薛晴说道。
“什么办法?”
薛晴的眼睛斜瞟了一眼,羊驼打了个哆嗦,颤悠悠地躲到剑无心背后,剑无心死命抱住羊驼,哭嚎着:“不行!你不能把它卖掉!我死都不要卖掉它!”
“我不是要卖掉它。”薛晴解释说。
“真的?”剑无心的心情平复了些。
“我是说吃掉。”
“……呜呜呜”
“逗你玩的,我可不敢吃神兽,会遭报应。”薛晴把剑无心扯起来说。
剑无心可不信薛晴饥饿的眼神,还是护着羊驼。
薛晴只好又说:“我是说它身上的毛,总能卖点钱吧,不如剪一点来卖钱。”
羊驼身上厚实的白色卷毛是上等的羊毛,只剪一点卖掉换点碎银子应急既可,剑无心这才同意。
于是,当薛晴和剑无心一起买了肉包子吃的时候,只见两人身后跟着的羊驼光着p股,p股上的毛被饥饿的两人剃光换了银子,羊驼身上蓬松的羊毛变成了开裆裤。
虽然毛是羊驼的毛,羊驼是剑无心的羊驼,薛晴还是厚着脸皮分了一点碎银子,她也是为了世界和平,这样省着每天只吃馒头就可以去麒麟山了。
“无心公子,青山不在绿水长流,就在这里告辞吧!”薛晴对剑无心说。
“你要去哪儿?”剑无心问道。
“麒麟山。”
“正好,我也去。”
“你也要去麒麟山?你不是要回断剑山庄么?”
“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我的目的地。”剑无心深情款款地说。
薛晴只蛋疼地看着他:“莺莺姑娘和小红姑娘在的地方才是你的目的地吧。”
剑无心摇摇头:“庸脂俗粉,少爷我腻了,现在我眼里只有清平乐的倚纯姑娘。”
果真色狼改不了流氓!薛晴哼了一声噌噌地就往前走,剑无心牵着羊驼在她身后跟着,她挑着蛋,他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一路向北,薛晴和剑无心两人到了峨眉山脚下,峨眉山下的镇上有许多峨嵋派的女弟子,或是刚下山要外出的,或是刚到山下要上山的,或是原本就在山脚守卫的,从未有哪一个镇能像这里一样在大街上见到这么多的年轻女子,这里就是剑无心的天堂啊!
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峨眉派弟子,薛晴赶紧找了客栈住下,以前的灵禹派掌门师妹的身份多好啊,这些弟子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称一声“师叔”,现在她总有种不好意思见人的感觉,假装专心致志地跟掌柜谈价钱。
“灵禹派的流萤公子真是厉害呢,之前忍辱负重不惜名节,实在令人敬佩。”
“就是,我就说嘛,灵禹派一直高风亮节,怎么会出叛徒呢,薛师叔也不容易,昆仑宫一口咬定她和冥域勾结,哪知她是假意与冥域交好,实则一举将冥域拿下。”
客栈内,两个年轻女子讨论说,看服饰是峨眉派的弟子,薛晴一直悄悄留意着她们。
“将来我也要做一个薛晴师叔那样的女侠,深入敌营,除暴安良!”更一个更小的小弟子鼓着腮帮子说。
薛晴满脸通红,她也不是故意搞成这样的,搞的跟英雄间谍似的。
“你名声真好。”剑无心悄悄对薛晴说,薛晴的脸更红了。
“得了,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要等薛师叔到麒麟山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将冥域归入武林盟,她这么久都没到麒麟山,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呢。”一个女弟子说。
其实也没安什么坏心眼,就是身上没钱了雇不起马车……薛晴想道。
小弟子做了个鬼脸:“掌门以前就经常夸薛晴师叔,让我们以她为榜样,师叔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中原的事!再说,薛晴师叔跟流萤公子一向亲近,流萤公子将杀掉了害死嗣忧道人的凶手,还戳穿了昆仑宫的阴谋,是中原的大英雄!他们都是我心里的榜样!不许说坏话!”
大一点儿的女弟子被她闹得不行,求饶道:“怕了怕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薛晴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她听到了流萤的名字,还听到流萤成了中原的英雄,霜回虽是自戕,间接死于她的手,她醒来时,霜回的尸体和包里的钱都不见了,在她一步步徒步往麒麟山走的时候,流萤带着那具尸体成了中原的功臣,为何他不等着她一起去?
剑无心虽是个二货,看薛晴的脸色也知道她对那几个峨眉女弟子的谈话有多么感兴趣,他晃晃悠悠走到那几位女弟子面前,俊俏的脸愣是笑出一副人贩子的笑容:“几位仙女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才离开几日中原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年纪最小的峨眉弟子笑嘻嘻地说:“大哥哥你消息好不灵通,现在还有人不知道流萤公子吗,他将来可是要做武林盟主的!”
另一个峨眉女弟子瞪了小弟子一眼:“别乱说,他还没当上,你怎么能乱说。”
“不离十的,为什么不能说。”小弟子委屈地嘟囔。
“他……怎么了……”薛晴再忍不住,转过身去,正对着那几个峨嵋派的女弟子。
其中一个女弟子是见过薛晴的,霎时瞪大了眼睛:“薛晴师叔!”
年纪最小的那个女弟子马上好奇地盯着薛晴看,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薛晴,上一次来峨眉,她刚刚穿越而来,对这个世界还很懵懂,为了躲箫归应和流萤躲到峨眉来,再来时她已是冥域的新主人,是外人猜不透的传奇,物是而人非。
因是薛晴问起,那几个峨嵋派的弟子便老实说出,薛晴沉睡的那几日,也就是剑无心向清平乐狂奔的那几日,中原的局势又一次发生变动,灵禹派的流萤带着霜回的尸体到了麒麟山,几位聚集在麒麟阁的掌门没等到薛晴,却等到了另一个惊天秘密。
那几位女弟子也不在场,具体的她们并不清楚,只听了同门师姐说流萤公子抓到了害死嗣忧道人的罪魁祸首,不仅为中原扫除一害,还揭发了另一害,先前四处行凶的神秘组织名为水云宫,是昆仑宫秘密培植的力量,那几封信就是昆仑宫和南宫世家密谋共同组建水云宫的往来信件,只可惜南宫世家没过几年就满门被屠,没想到昆仑宫就靠着自己的力量仍然建成了水云宫。
霜回很优秀,薛晴认可他的实力,能杀死嗣忧道人足以证明他们的力量,他和他的同伙如鬼魅一样让中原民不聊生,他会死在薛晴面前,最多的原因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就连薛晴这种只对医术略通皮毛的人都看得出他的身后一直站着死神巨大的影子,他的心跳轻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他的体温冷得像冬天的镜湖,他练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武功,会想到要练这样的武功,他早已计划好自己就会这样死去了吧。
南宫洛洛交出的那几封信,让昆仑宫在中原再无立足之地,之前的种种作为让昆仑宫早已失尽天下人的心,只不过凭着多年前的功绩,大家仍要对昆仑宫敬意几分,这一次让它彻底成为罪人。嗣忧道人是武当派的掌门,深得武当弟子爱戴,他死后,武当全派一直发疯似的寻找凶手,这一次终于逮到了昆仑宫,自然要讨个公道,要昆仑宫的主谋以命偿命,昆仑宫却紧密封锁,不见外人,武当派的弟子将昆仑宫的山路堵了起来,这一次就连乔逸君也按耐不住了。
“我们掌门也说要昆仑宫还个公道,昨儿心眉师姐受掌门之命带了几十个弟子去昆仑山,薛晴师叔,你说昆仑宫怎么会这样做,我们中原武林一直是互相扶持的啊。”女弟子不解地说。
薛晴可没心思管昆仑宫死活,她只想知道一个问题,急着问:“那流萤他现在还在麒麟山吗?”
“现在应是去昆仑山了吧,这些日子中原都人心惶惶,多亏了流萤公子,大家都说愿意听他号令呢。”
薛晴站起来,对剑无心说:“无心公子,你的神兽可以借我吗?
76、进入昆仑宫
薛晴要借剑无心的羊驼快马加鞭到昆仑山,剑无心仍然坚持要跟着,结果两个人一起骑在羊驼上,羊驼比正常的马要小,两个人骑起来很是勉强,薛晴要死死抓住羊驼的羊毛让自己不要摔下去,她很庆幸只剪了羊驼p股上的毛,没太贪心把全身的毛都剪掉。
别看羊驼个头小,跑起来马力十足,两人一起骑在上面以摇摇欲坠的姿势冲向昆仑山。日夜兼程地赶路,三日后到了昆仑山,昆仑山下围满了其他门派的人,这阵仗让薛晴想起了两个月前,在岣嵝山下也是同样的情景,那一次他们逼死了茧蝶,这一次他们要逼死的是陷害茧蝶的凶手。
人数最多的当数武当派,嗣忧道人的死让他们一个个都处于愤怒中,恨不得马上冲上山去将昆仑宫主揪出来。
“好多人。”剑无心跟在薛晴身边说。
在江湖,人多从来不是一件好事,聚集的人越多,将有死去的人越多。
“薛晴师叔!师父等你好久了!”峨嵋派的佟心眉第一个看见薛晴,急忙跑过来说。
薛晴点点头,让佟心眉带路,跟着她去几位掌门所住的地方。昆仑山要下山只有这一条山路,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昆仑宫紧紧关闭着自己的大门,在山顶不冒头,不论是武当派的叫嚣还是定逆师太的劝诫都不回应,有些门派,尤其是武当派,已经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像想要捕食的狮子一样亮出爪子。
佟心眉领薛晴到了一间屋子,推开门,看见那里聚集着各门各派的领头人,武当派因师尊过世,由嗣忧道人现存辈分最高的徒弟乔逸君代替,方云并不在,自从薛晴被昆仑宫揭发勾结漠荒后灵禹派就像没入海底一样沉寂,任江湖上怎样风吹雨打再无心过问。越过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薛晴看到那张最最熟悉的脸,流萤站在那里,依然美好。
薛晴进了屋,剑无心却没有跟进去,里面是各门派掌门在议事,他不宜多扰,他从薛晴的神情中看懂了更多的东西,那个就是她口中的心上人吧。剑无心走出客栈,将羊驼的缰绳解下来牵在手里,羊驼被两人蹂躏几日刚吃上草又被牵走,不满地哼哧哼哧哼着气,剑无心在羊驼头上揉了两下,骑上羊驼的背:“驾,大爷我还是要去清平乐!”
屋内众人在薛晴推门而入的瞬间静止,齐齐望向薛晴,包括流萤,流萤倒不惊奇,他掐算着时间薛晴也该到了,只是他掐算不到薛晴此时心中的想法,是认为他利欲熏心还是认为他只是在利用她?就算她一怒之下对他拔剑相向也不是不可能的。
屋内那么多人,薛晴的目光只停留在流萤身上,她脸上没有什么怒气,只开口问道:“流萤,你想做武林盟主吗?”
“想。”他回答。
素问传人,灵禹出身,击杀刺客,揭穿昆仑宫的阴谋,年轻健康一表人才,博学多闻武功高强,他们缺少的不过是最后一把主力而已,那就由她来助他一臂之力。
“我以冥域之尊的身份宣布,若灵禹派流萤为盟主,冥域愿与中原和解,听从武林盟的指挥,再无争端。”薛晴大声对众人说。
话音刚落,屋内喧哗又起,人人交头接耳,冥域之主,定是君无戏言的,但此话又是何等的如同儿戏,还以为薛晴此番前来不是耍诈便是会开出如何苛刻的要求,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条件,江湖中适宜做盟主的人本就不多,只有流萤和箫归应而已,流萤又比箫归应多了功绩,按理这盟主之位也非他莫属,这顺理成章的事情又能平息与漠荒的争斗,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们峨嵋派愿意拥立流萤公子为武林盟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定逆师太说道。
除去一些弃权不表态的门派,竟全部通过无人反对,武林盟能由一个虚幻的想法变为现实,全是峒筹的功劳,峒筹过世,由他唯一的传人最终建起武林盟也是一桩美谈。
一臂之力已达到预期的效果,薛晴朝流萤笑笑,流萤一直盯着她,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吞噬,这个女子光鲜亮丽的皮囊里是一颗鲜活而柔软的心,一杯已难酬知己,一生何觅有心人。流萤的一生,虽没被禅空方丈成功忽悠进少林寺当和尚,心性的淡薄与和尚没什么两样,观其一生从未争取过什么,从未强求过什么,只这一次,这一人,他绝不想错过,情这一字,未上眉头,已上心头。
这一方的问题解决了,却还有更棘手的问题,昆仑宫像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任凭外面有什么声音也不探出脑袋,按武当派的意思直接杀上山去为师报仇,但昆仑山高而险峻,易守难攻,要硬杀上去不知道会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定逆师太一直想感化昆仑宫主,但是显然,效果和禅空方丈感化薛晴一样无用。
正在大家都为难的时候,昆仑宫那边却送来了信件,乌龟竟然主动开口说话,忙拆了信,信上写着昆仑宫愿意正大光明谈一谈,但他们只肯跟一个人谈——薛晴,昆仑宫的大门只允许薛晴一个人进去。
薛晴自知荷尔蒙没那么强能让一个糟老头子对她念念不忘,对她念念不忘的肯定是那个人,阎溟那小妖怪!
“告诉昆仑宫主,她不去。”流萤对来送信的昆仑宫弟子说。
“诶!谁说我不去!”薛晴忙说,昆仑宫是武林盟最后一个难题,难得她能深入敌营,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其他一些门派的掌门也附和薛晴应该去,他们可不管薛晴能不能活着出来,他们只想这件棘手的事情快点解决。
“我不能让你去,你明知其中的诡计。”流萤拦着薛晴说。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么,”薛晴哀怨地对流萤说:“小事听我的,大事也听我的,意见不同的时候听我的,意见相同的时候听你的。”
“……我没答应!”流萤说道。
“你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我不管,我就是要去,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薛晴撒娇地朝流萤眨眼睛。
“你何止任性这一次,你想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但这一次……”
“如果你是我,你想怎么做,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薛晴直直地看着流萤的眼睛说。
是啊,早在岣嵝山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将茧蝶埋进峒筹的墓里时她就说过“昆仑宫冤枉茧蝶,是昆仑宫害死她的!我偏要占着武林盟的位置,绝不让他们如愿以偿!”死亡是对活着的人的惩罚,遗憾伤害的是错过的人,如果她出了意外,难过一生的人是他,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会抱憾一生,他已明白该如何做了,情之一字,朝朝暮暮的相守不如那对视一刻的相知。
箫归应站起来说:“薛姑娘,此行有关生死,全凭你自己的意愿,你若不想去,我们也不勉强。”
“薛师叔,你还是别去了,昆仑宫现在已经丧心病狂,我看他们又是盘算了什么阴谋。”乔逸君说道,他一向仁义,但昆仑宫杀他师父,他对昆仑宫已再无好感可言。
流萤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手腕上系着个蚕丝系着的银铃铛,就是在漠荒的集市薛晴买给他的,流萤将铃铛解下来交给薛晴:“你说过,带上这个我就不会丢,现在你带着它,一定要回来。”
薛晴将铃铛攥在手里,明朗地朝流萤笑着:“不会丢,我一定不会丢。”
屋内的那些掌门纷纷称赞薛晴深明大义是中原的侠女,薛晴对他们的称赞毫不在意,她涉险不是为了得到这些人的奉承,只是为了她自己的心罢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她最惧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庸庸碌碌活过百年,心中却始终带着那份遗憾,如果今天要去的是流萤,她也同样不会阻止,比舍身相救更需要勇气的莫过于看着心爱的人涉险,将阻拦她的手收回去需要多大的决心,她知道。
流萤单独送薛晴到昆仑山顶的门外,山下还是晴空,山顶却是落雪纷纷,一路上流萤用袖子帮薛晴遮挡落下的雪花,只是并肩走着,在雪地上留下两排并行的脚印,温暖而沁甜。
门外已有昆仑宫的弟子等着接薛晴,此刻过后,不知前途是吉是凶,在进门的前一刻,薛晴突然转身,拽住流萤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狠狠啃了他的嘴唇一口。
“山下那么多女弟子,你,你可别乱来!”薛晴说道。
“好。”流萤温顺地答应着。
“男弟子更多,你要保护好自己!”薛晴又说道。
“……”
嘱咐完流萤,薛晴跟着门口的弟子进了昆仑宫的大门,脚刚迈了两步,小腹处一股阴凉的寒气突然窜出,疼得她直冒冷汗,不行,让流萤看出她的不对劲儿绝不会让她去了,薛晴用内力尽力压制那股寒冷的真气,强忍着疼痛跟着弟子继续走,额头上冒出汗珠,她咬紧牙关挺住,还好只一两分钟的时间那股真气就被压下去了,薛晴松了口气,关键时刻怎能犯病,她牢牢握住灵枢的剑柄,但愿一切顺利。
作者有话要说:
薛晴要借剑无心的羊驼快马加鞭到昆仑山,剑无心仍然坚持要跟着,结果两个人一起骑在羊驼上,羊驼比正常的马要小,两个人骑起来很是勉强,薛晴要死死抓住羊驼的羊毛让自己不要摔下去,她很庆幸只剪了羊驼p股上的毛,没太贪心把全身的毛都剪掉。
别看羊驼个头小,跑起来马力十足,两人一起骑在上面以摇摇欲坠的姿势冲向昆仑山。日夜兼程地赶路,三日后到了昆仑山,昆仑山下围满了其他门派的人,这阵仗让薛晴想起了两个月前,在岣嵝山下也是同样的情景,那一次他们逼死了茧蝶,这一次他们要逼死的是陷害茧蝶的凶手。
人数最多的当数武当派,嗣忧道人的死让他们一个个都处于愤怒中,恨不得马上冲上山去将昆仑宫主揪出来。
“好多人。”剑无心跟在薛晴身边说。
在江湖,人多从来不是一件好事,聚集的人越多,将有死去的人越多。
“薛晴师叔!师父等你好久了!”峨嵋派的佟心眉第一个看见薛晴,急忙跑过来说。
薛晴点点头,让佟心眉带路,跟着她去几位掌门所住的地方。昆仑山要下山只有这一条山路,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昆仑宫紧紧关闭着自己的大门,在山顶不冒头,不论是武当派的叫嚣还是定逆师太的劝诫都不回应,有些门派,尤其是武当派,已经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像想要捕食的狮子一样亮出爪子。
佟心眉领薛晴到了一间屋子,推开门,看见那里聚集着各门各派的领头人,武当派因师尊过世,由嗣忧道人现存辈分最高的徒弟乔逸君代替,方云并不在,自从薛晴被昆仑宫揭发勾结漠荒后灵禹派就像没入海底一样沉寂,任江湖上怎样风吹雨打再无心过问。越过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薛晴看到那张最最熟悉的脸,流萤站在那里,依然美好。
薛晴进了屋,剑无心却没有跟进去,里面是各门派掌门在议事,他不宜多扰,他从薛晴的神情中看懂了更多的东西,那个就是她口中的心上人吧。剑无心走出客栈,将羊驼的缰绳解下来牵在手里,羊驼被两人蹂躏几日刚吃上草又被牵走,不满地哼哧哼哧哼着气,剑无心在羊驼头上揉了两下,骑上羊驼的背:“驾,大爷我还是要去清平乐!”
屋内众人在薛晴推门而入的瞬间静止,齐齐望向薛晴,包括流萤,流萤倒不惊奇,他掐算着时间薛晴也该到了,只是他掐算不到薛晴此时心中的想法,是认为他利欲熏心还是认为他只是在利用她?就算她一怒之下对他拔剑相向也不是不可能的。
屋内那么多人,薛晴的目光只停留在流萤身上,她脸上没有什么怒气,只开口问道:“流萤,你想做武林盟主吗?”
“想。”他回答。
素问传人,灵禹出身,击杀刺客,揭穿昆仑宫的阴谋,年轻健康一表人才,博学多闻武功高强,他们缺少的不过是最后一把主力而已,那就由她来助他一臂之力。
“我以冥域之尊的身份宣布,若灵禹派流萤为盟主,冥域愿与中原和解,听从武林盟的指挥,再无争端。”薛晴大声对众人说。
话音刚落,屋内喧哗又起,人人交头接耳,冥域之主,定是君无戏言的,但此话又是何等的如同儿戏,还以为薛晴此番前来不是耍诈便是会开出如何苛刻的要求,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条件,江湖中适宜做盟主的人本就不多,只有流萤和箫归应而已,流萤又比箫归应多了功绩,按理这盟主之位也非他莫属,这顺理成章的事情又能平息与漠荒的争斗,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们峨嵋派愿意拥立流萤公子为武林盟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定逆师太说道。
除去一些弃权不表态的门派,竟全部通过无人反对,武林盟能由一个虚幻的想法变为现实,全是峒筹的功劳,峒筹过世,由他唯一的传人最终建起武林盟也是一桩美谈。
一臂之力已达到预期的效果,薛晴朝流萤笑笑,流萤一直盯着她,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吞噬,这个女子光鲜亮丽的皮囊里是一颗鲜活而柔软的心,一杯已难酬知己,一生何觅有心人。流萤的一生,虽没被禅空方丈成功忽悠进少林寺当和尚,心性的淡薄与和尚没什么两样,观其一生从未争取过什么,从未强求过什么,只这一次,这一人,他绝不想错过,情这一字,未上眉头,已上心头。
这一方的问题解决了,却还有更棘手的问题,昆仑宫像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任凭外面有什么声音也不探出脑袋,按武当派的意思直接杀上山去为师报仇,但昆仑山高而险峻,易守难攻,要硬杀上去不知道会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定逆师太一直想感化昆仑宫主,但是显然,效果和禅空方丈感化薛晴一样无用。
正在大家都为难的时候,昆仑宫那边却送来了信件,乌龟竟然主动开口说话,忙拆了信,信上写着昆仑宫愿意正大光明谈一谈,但他们只肯跟一个人谈——薛晴,昆仑宫的大门只允许薛晴一个人进去。
薛晴自知荷尔蒙没那么强能让一个糟老头子对她念念不忘,对她念念不忘的肯定是那个人,阎溟那小妖怪!
“告诉昆仑宫主,她不去。”流萤对来送信的昆仑宫弟子说。
“诶!谁说我不去!”薛晴忙说,昆仑宫是武林盟最后一个难题,难得她能深入敌营,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其他一些门派的掌门也附和薛晴应该去,他们可不管薛晴能不能活着出来,他们只想这件棘手的事情快点解决。
“我不能让你去,你明知其中的诡计。”流萤拦着薛晴说。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么,”薛晴哀怨地对流萤说:“小事听我的,大事也听我的,意见不同的时候听我的,意见相同的时候听你的。”
“……我没答应!”流萤说道。
“你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我不管,我就是要去,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薛晴撒娇地朝流萤眨眼睛。
“你何止任性这一次,你想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但这一次……”
“如果你是我,你想怎么做,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薛晴直直地看着流萤的眼睛说。
是啊,早在岣嵝山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将茧蝶埋进峒筹的墓里时她就说过“昆仑宫冤枉茧蝶,是昆仑宫害死她的!我偏要占着武林盟的位置,绝不让他们如愿以偿!”死亡是对活着的人的惩罚,遗憾伤害的是错过的人,如果她出了意外,难过一生的人是他,但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会抱憾一生,他已明白该如何做了,情之一字,朝朝暮暮的相守不如那对视一刻的相知。
箫归应站起来说:“薛姑娘,此行有关生死,全凭你自己的意愿,你若不想去,我们也不勉强。”
“薛师叔,你还是别去了,昆仑宫现在已经丧心病狂,我看他们又是盘算了什么阴谋。”乔逸君说道,他一向仁义,但昆仑宫杀他师父,他对昆仑宫已再无好感可言。
流萤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手腕上系着个蚕丝系着的银铃铛,就是在漠荒的集市薛晴买给他的,流萤将铃铛解下来交给薛晴:“你说过,带上这个我就不会丢,现在你带着它,一定要回来。”
薛晴将铃铛攥在手里,明朗地朝流萤笑着:“不会丢,我一定不会丢。”
屋内的那些掌门纷纷称赞薛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