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骗行天下第2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rouwenwu
一丝笑容也没有。
皇甫书景心里一沉,事情似乎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而走,脱离了他的掌控。
不是告诉自己要试探她的想法的么?
不是告诉自己要跟她谈生意的么?
那么,现在,他们……
“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皇甫书景怎么知道?他只知道,就在刚刚,这间房间里面,这张床上,对方践踏了他的骄傲,罔顾了他的自尊。
这个女人……是色魔。
他一个皇族的子孙怎么能够任由一个贫民女子如此的看轻他,戏弄他?
“呵呵,给你几个选择。”
皇甫书景抬起眼睫,沉默的望着对方。可是那长长的还没有干透的发丝阻挡了对方的表情,让人窥探不出一丁点痕迹。
半越伸出一个手指:“第一,我们继续晚了一年的洞房花烛,就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洞房花烛,多么讽刺的字眼!
他,皇甫书景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在玩弄自己,践踏自己皇族的尊严,她当她自己是什么人?就算是妻主,他也是皇族,也是比她高尚不知道多少倍的人。她凭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来要求洞房花烛?
半越再伸出第二个手指:“第二,我累了,不想伺候你了,换你来伺候我吧!”
伺候?刚刚是她伺候他?简直是胡言乱语!这个女人她当做她刚刚做的那些是什么?伺候!那是侮辱,是……
如果不是她那样对待他,让他无措和紧张到害怕,他也不会打她耳光。
半越最后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三,你走,我们从此互不亏欠!”
走!他能够走到哪里去?这个大黎国是女子为尊,他一个男子能够独身去哪里?而且他是皇族,走到哪里都是有人伺候,就算是被人轰出了皇宫,出了都城,他还是皇族。一路上也有半越照料着,苦吃得不多,顶多是走路走多了脚疼;睡觉的床不够软,压在床板上背疼;吃的饭菜不是山珍海味,都是见所未见为所未闻的贫民食物。
那些苦根本算不上苦。
可是,如果他被轰了出去,别说那些‘苦’,他能不能存活还是问题。
房间里再次久久的没有丝毫声音。
半越在等着他的回答,而已经恢复了冷静的皇甫书景在思考。
一如既往的骄傲告诉皇甫书景,离开她!
今天还只是第一次,她居然就如此的对待他。那么明天、后天、她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就好像出了都城之后,他对她的不满也逐渐升级,到了最后已经发展到了看到她就觉得嫌恶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一直在默默的照顾着他的起居饮食,说不定他早就一脚踹掉她了。还能轮到她来找他‘洞房花烛’!
可是他同时也硬逼着理智来告诉他自己,这个女人不简单。她有能力,她懂忍耐,她说不定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带他回到都城的人。
所以他从下午起一直在忍耐,在思考,能够跟对方沟通的几率会有多少。
自己会要付出什么!
贞操几乎是肯定的!
可是在面对着这自己平日里见到就讨厌憎恶的面孔,要一反常态的一次性接受对方,这对皇甫书景实在是个大难题。
特别是在对方如此对待他的情况下。
那一耳光是他习惯性的自我保护,也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半越在等。
她在等他的回答,也在测试这个男人的可用度。看他是否够聪明,能够成为自己交易的对象。
这是一盘棋!
一盘她沉浸了太久,一直没有落子的棋局。
皇甫书景来试探她的真假是肯定的;他的反抗是她持续刺激下的必要反应;接下来呢?
他会如何选择?
选择第一个,代表他忍耐力绝佳,是个好演员,也有足够反抗命运的本事。
选择第二个,代表他有反骨,是个为了最终目的不惜一切的人。
选择第三个,代表……他是个没有头脑,不懂虚假应酬的人,这样的人就算带到皇城也是被人宰杀的份。第一次他能够得到半越这个身体前主人的帮助离开都城,找到这个深山避居。那是他的运气,也可以说是这个身体前主人爱他至深。
可惜,对方没有给与她相应的回报!
可是,现在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半越。身体内部已经从半年前换了一个灵魂。
半越这个未来的灵魂可是自私自利的人类典型代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典范。没有绝对好处和利益的事情她不做,风险越大越没有高昂代价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
那么,皇甫书景,这位皇宫不得宠的皇子,为了别人而私吞国库十万两白银的皇子,会如何做呢?
一丝残忍的笑意回荡在她脸上。让那黑暗中的面容显得狰狞而恐怖,就好像吸血的魔鬼,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皇甫书景身上的欲望已经因为惊吓而消退,身上的汗珠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冷,逐渐有将他冰冻的趋势。
“我,走!”
半越一拍手掌:“好,现在马上就走吧!”
皇甫书景惊讶的叫道:“现在?”
半越笑意越来越大:“现在。马上。而且,只准穿着你身上这一套衣服走。”
“你!”
“呵呵,我这个人说到做到。当初说带你远走高飞,我做到了;说要好好的照顾你,我也做到了;现在,我让你走,自然我也会做到。”
皇甫书景脸色瞬间苍白。
“你好狠心!”
半越再拍拍手掌:“彼此彼此。世间凡事因果轮回。你当初如何对待我就应该会想到我会有反抗的一天。你想要跟我谈条件却不愿意开出筹码,还想空手套白狼么?呵呵,你可要看清楚,现在的我可不是野兔子,而是真的野狼!”边说还边靠近他,那邪魅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会发射出吃人的光芒,直接看透皇甫书景的内心。
告诉他,你又想错了!
不要以为半越笨。已经被他欺压了一年,她不会还看不透皇甫书景的诡计。
对,是诡计!
再一次的利用半越,替他做牛做马。
呵呵,女人不是傻,她很多时候只是在装傻而已。
半越就这么赤 身 裸 体的走到门口,将那房门打开,做出送客的姿势。
皇甫书景眼睛一瞪,半响才露出惊慌的样子:“我,会在山林里面迷路。”
半越眉头一跳,似笑非笑:“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山林里面晚上有很多野兽。”
“唔,也许它们有夜宵吃了。”
“我,怕冷。”
“你如果可以自己打猎的话,说不定会猎杀到老虎,有了老虎皮就不会冷了。恩,也许你会被老虎背回山洞做夫郎,呵呵。”
“……我,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好了,不要罗嗦了,走吧!我要睡觉了。”正好打了一个哈欠,胸口那两团柔软随着动作晃晃荡荡,在月光下有着勾人的光芒。
皇甫书景似乎被那月光给吸引,目光转到门口的女子身上。
只见对方全身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色。那发丝纠结的垂着,有些零碎的挂在肌肤上,黑的越发黑,白的越发白,银色更是闪耀炫目。
对方那慵懒无情的双目似闭未闭,嘴唇冷漠的扬起不大的幅度,颈脖修长,胸部不够丰满,腰肢纤细,臀部圆润,一条腿倾斜的搭在另外一条腿上,遮盖了最关键的春光。
皇甫书景只觉得那陌生的冲动又开始苏醒,他几乎是跳了起来,缓慢的拉起床上的长衫穿上,够长的衣摆一直遮盖快到了膝盖以上,也掩盖了他的慌乱和窘迫。
几乎是一步三退后的磨蹭到了门口,他的个头跟对方差不多,低头正好扫视到对方胸口柔 美,喉咙一紧,再平视既是对方目中无人的嘲笑。
似乎是受不了他的磨蹭,手部一用力,就将皇甫书景筹措害怕的身子给推出了门外。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身后的门碰的就关上了。
直觉的想要去拍打门,可是天生的骄傲又阻止了他的动作。
刚刚因为偷窥到春色的旖旎也瞬间被冰冷的木板给隔离,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门后女子讽刺的笑意和肉色的身躯。
直到现在他似乎还在梦中。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居然被那个女人给轰了出来?
他,这算是被休了么?
他,再一次被人抛下了?
真的没有一个人要他?
他……该怎么办?
夜风吹来,树叶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好像山林野鬼的哭诉,一声声,直接敲击着门外之人脆弱的内心。
皇族的骄傲告诉他,不能哭,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至少保有了贞操,他就算以后回到都城他还是可以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他既然能够从都城一路到这山林,那么他也可以活下去。反正半越当初来着深山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么,可是现在她也可以靠打猎养活几个人。
那个女人可以,他这个皇族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
当初他将户部侍郎玩弄于手掌中不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不相信他有什么做不到的!
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找安慰,也不停的给自己鼓气。
最终他蹒跚的走到厨房门口,伸手一推,门居然锁上了。另外一间房里是卷帘和岩茶,就算现在去了也肯定会被半越知道,然后再将他当着下人的面给轰出来!
皇甫书景是皇族,丢不起这个脸。
那么,那他能够去哪里?这么晚了!
半越说过在山林里晚上正是野兽出没的时候。
他,不想还没有回到都城,就成为野兽的夜宵;也不想被老虎给背回去做夫郎;他……
无边无际的担忧变成害怕,张开野兽般的黑洞,吞噬着他,连同这黑夜,瞬间就会将他给吞没,尸骨无存。
第四章
“哎呀,小姐,您来看,这里还有一个坛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哦!”卷帘扒开地上的灰尘,铲子也丢在一边,自己快手快脚的将那坛子从地底下给搬了回来。
“昨天那个坛子里面挖出来的是首饰,前天挖出来的是一些金豆子,这次应该是白银才对。”半越拍拍身上的灰尘,从自己身边已经挖开的坑上跨了过去,一边喃喃自语。卷帘正好把坛子的盖子给打开,里面一个布包。打开来还真的是有一些碎银。卷帘翻翻找找,又从碎银的底下翻出来几张纸。
“小姐,还有银票哦!”
半越双眼放光:“看看上面是多少数额的。”
“噎,小姐,卷帘不认识字啊!”
一个爆栗:“笨丫头。”
呜呜,就算是笨也是小姐挑的丫头。
“一千两两张,这些是三百两一张的,唔,这个是两百两,一共有五千多两。”
“哇,小姐,我们发财了!”
再一个爆栗:“发什么财啊,这么一点银子,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呜呜,你的笨丫头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赚到这么多银子啊!
“没有想到皇甫书景还会藏私房钱。啧啧,如果不是你偷偷告诉我刚刚搬来的时候看到岩茶挖土埋东西,我还不知道他们埋的居然是银子。”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他是饿了,去土里挖吃的。”
再一个爆栗:“就记得吃。”
呜呜,“可是他们有银子,干吗还要我们打猎去换银子给他们买衣裳,买吃的!我们一年多都没有穿过新衣裳了,他们两个可是一过季就有新衣裳。”
准备再一个爆栗的,结果还是怜惜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等我们有银子了,我给你换新衣裳。”
呜呜,小姐大人你现在手中拿的不是银子么?
还是一个爆栗:“这是我们的本金,要利滚利的。”
利滚利是什么?
“就是银子生银子。”
哦!可是这跟要把皇子夫郎给轰走有什么关系?
“不轰走他,岩茶会离开这个房子么?岩茶不离开我们怎么挖他们的私房钱。”
可是,岩茶离开去了哪里?
“当然是给他的主子送吃的穿的!”
那你还费事将皇子夫郎给轰走。
再一个爆栗:“说你笨还是抬举你了。”
呜呜,我再笨也是小姐的丫头啊!
“还有什么要问的没?”
唔,没有了!小姐啊,我什么都没有问哦,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
“你什么疑问都显在脸上,不用你开口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哇,小姐好厉害。
“是你太笨!”
呜呜……
“小姐你出门么?”
“我这些天不会回来,这些日子你哪里也不要去。如果有陌生人来找你,说带你去见我你再收拾好所有的值钱的东西跟着对方去找我就是了。其他多余的话都不要说。”
“那岩茶可以出去哦!”
“让他去,你就当做没看见他。否则我那夫郎迟早会饿死。让他们两人吃点苦头也好。”
“那我还是要做三个人的饭菜么?”
“做!你做好自己吃了就是,剩下的放着,自然有人来拿。”
“哦!谁会来拿我们家的饭菜啊?难道是山里的老虎?”
“老虎才不吃饭,老虎缺少给它烧饭做菜的丫头,你一说话,担心老虎听见了把你给叼了去。”
呜呜,小姐,我怕!
“关好门。没多久你家小姐说不定就是大款了。”
呜呜,大款是什么啊,小姐!噎,已经没看到人影了哦!
山下村庄,天下第一当铺分铺。
已经临近夏末,微风已经带着凉意,吹拂着当铺门头上的布幔。
一阵叮铛响,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铺里面正打着瞌睡的清秀瘦弱女伙计醒来,揉着柔媚的眼睛笑道:“半主子,您又来了!这次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嘿嘿,没什么,就一些碎玉石,看看能不能当掉。”进来的人一身破旧的衣裳,有点黑的面目,熟门熟路的走到窗口,正是半越。
“我们天下第一当没有什么不能当地。您的东西更加没有当不出去的。嘿嘿,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放在窗口的一个木盘子里面。布包一层层的,看样子里面有些金属器物。
伙计将中间的东西分类。有些是普通的石头,有些是泛着光的裹着泥土的碎玉石,还有一些变形的金豆子。
女伙计挑挑选选的看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一百两。”
半越二话不说的直接包裹起所有的东西就出门。
伙计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赶紧从窗口后面给钻了出来,拉扯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半越:“有话好说嘛!半主子可从来没有如此对待我这伙计过,怎么的这次这么火气大。来来,喝茶。如果价格您不满意,我再仔细看看货,说不定还有得商量。”
半越似笑非笑。还是落了座,端起新茶喝了一口。
唔,最近这当铺给她泡得茶越来越好了。要知道第一次来的时候连水没有一口,如今是跑得太多次了,让这当铺的老板赚了甜头,她也成了用户?能够得到特别待遇?
“老伙计,我们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到你这里当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
“是是是。”
“说十回也不止了吧!”
“是是是。”
“去年冬天的那一批皮毛,是我去深山里面的山洞硬是将那些冬眠的兔子等物给挖了出来,开膛破肚卖给了你们当铺,不说你们赚了多少,实在是我当初缺银子,所以你们赚我的也是应该的。”
“这……嘿嘿,大家不都是图着过一个好年么?”
“是啊!当初是为了过个好年。可是持续这么下去,你们越吃越肥,我越来越瘦,瘦到成了皮包骨,没力气去爬山掏洞你们可找不到冬天给你们送皮毛的人了。当初那些被拔了皮的兔子白送给你了不少,你也送给了你的东家一些吧!我今年如果不准备再在这里当了了,我换一家当铺……”
“哎哎,别这样吗!大家都是熟人了。这样吧,这批货算你一百一十两。”
半越也不再说话,再次站了起来,这次伙计没有拉她,她也没有停留,直接出门右拐,在这边最近新开了一家当铺,算是天下第一当地老对头的分店了。
风一吹过,街道上人来人往,显得热热闹闹。
伙计心里打着鼓,最后还是追了出去,这次是在半越差点进入对头当铺的门口硬是将对方拖了回来。
躲在角落里,对着半越比了两根指头。
“两百两!”
点头。
“呵呵,伙计,你这个人看样子永远只能做活计。我还是另外找一家吧!”
啊!这是为何?
“你刚刚看到的金豆子虽然已经不圆润,可还是实打实的金豆。外面市价十两银子换一两金豆。我这些金豆可不是销赃,而是我从自家里带出来的。可我这金豆一颗有两两,总共八颗。
那泛着光芒的绿石头不是寻常的物件,只要稍加打磨就是上好的玉器。卖给富贵人家一件玉器也可以的抵得上上百两银子。我以前就挖到一些,都卖给你们当铺了。
还有那寻常的石头是难得的原石。一颗好的原石成价上万两,小的也有上百两。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宝贝。在都城很多富贵人家是千金难求一小颗。
我好心觉得大家好歹生意一场,不给别人赚了,你倒好,倒是得寸进尺的看我穿着破烂就以为我不懂行情么?
活计啊,你眼光不行,还是转行吧!我去找实打实的行家去!”
“这这……半主子,您这不是开我伙计的玩笑吧!您那些东西……”
“我是不是开玩笑,叫你东家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头一抬,那隔门之后走出来中年女子,圆滚滚的身体一身富态,拿着一把蒲扇,一摇一晃的。
“半主子,久违久违。”
“东家,你这伙计不让我活呢!”
东家别有深意的望向那伙计一样,笑眯眯的对着半越:“呵呵,半主子的货可否让我瞧瞧。”
半越瞄了一眼手中的布包,随意的笑道:“好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内院。这才发现整个院子被一株千年古木遮盖头顶,外面炎热,到了这里却只感觉阴凉。
半越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地方”
“见笑见笑。”
两人一路走去,最后进入一间没有窗口的房间,四周进出只有一张门。屋内一片昏暗,点亮烛火居然看到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石头。有些已经被利器给切割开,里面露出缤纷的晶石。不正是刚刚在店铺里说的原石么!
半越嘿嘿笑道:“东家好收藏!”
“呵呵,如此,我也算是一个行家了吧!”
半越望向一边桌上,上面正好堆积着这段时日她拿来当掉的一些大块没有打磨的玉石,还有小颗的原石。这下也知道这东家是特意在等着她送新的‘货物’过来,当即就笑道:“自然。”顺手就见那布包放在一处没有杂物的桌面上。
东家拿出一面通透的晶面如同圆镜一般的东西,贴在眼睛上逐一将布包中的石头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个遍,最后还拿着小锤子瞧了瞧,有的甚至敲开了一小块石头,露出里面的乾坤来。
半越自己在房间里面找了一壶茶,自斟自饮了,丝毫不去在意东家在那边动手动脚,一心只是在着房间里面各种奇怪的石头里面打转,这个摸摸,感觉一下触感,那个又摸一下,隔了半天推算石头的温度。
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家这才大大的付出一口气来,笑道:“都是好东西。”
半越笑笑不以为意:“不好我会拿出来么。”
两人相视笑意盈盈,似乎都要从对方的面上看出一些真假来。
一个是老年狐狸,一个是小狐狸,你笑我也笑,只看谁的嘴皮子先抽筋。
“咳,要不,半主子你开个价。”
“怎么,东家这是都要了?”
“自然。”
半越为难:“唔,不好说啊不好说。”
东家微笑的又摇晃着那蒲扇:“为何?难道,半主子以为我这当铺的老板没有银子?你看看我这里的原石,哪一颗不比你这里的大一些。”
半越环视着这里的原石,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道:“我这拿出来的一点皮毛可是你这里最好原石的成色都比不上。东家,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货到底怎么样你刚刚自己也看了。这原石看得是内里乾坤,如果原石里面只是普通杂色玉石,你那原石拿去卖给玉器商也卖不出高价。这点,我相信东家比我清楚吧!”
东家面不改色,依然悠哉悠哉的问:“你这只是皮毛?那肉和骨头会有多大?”
“呵呵。”半越双手比了一下一个脸盆的大小。
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原石,有人自行拿了切割成十个小块拿去给那些官商卖个高价,少说百万两银子赚起来也是很轻松的事情。这次,连东家也忍不住目瞪口呆:“这,当真?”
“自然。今日拿来的都是那物件掉的碎屑。”从碎屑中就可以窥见原石里面到底是有何种晶体。很显然,看东家的脸色,这些碎屑很让他满意。否则依照他这种老j巨猾的人乍听之下也不会露出如此贪婪的神色。
“那,下次半主子不妨将那肉和骨头一起带过来给我瞧瞧。”
“好说好说。那这些……”
“我都要了。这个数怎么样?”东家爽快的比了一个手指。
半越要动不动:“东家是说一千还是一万两!”
“自然是一千两……”半越眉头一跳,正准备站起来。
“黄金。”那半站起的身躯又坐到了原位。
半越看着东家要笑不笑:“东家好财气。”
东家指着房屋周围的石头转了一个遍,笑道:“平生的爱好,呵呵,希望半主子不要取笑才好。”
两人又闲扯恭维了对方一番,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东家又留半越吃晚饭。半越欣然同意。在伙计准备酒菜的功夫,她先去了钱庄将银票给存了,又将皇甫书景的私房银子也都存了,留下一些碎银和一两根黄金簪子,好好的抱着放在自己的胸口贴身衣物里面。
今时不同往日。晚饭不单有好鱼好肉,还有好酒。
伙计在一边布菜斟酒,半越与东家一杯一杯的喝着,两个时辰了这酒也添了好几壶,菜也换了几盘。
半越已经醉得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舌头都大了。
这边东家给伙计一个眼色,那伙计悄无声息的退下,关好了窗子和门,自己又在门口守着。屋里就剩下东家和半越。
东家又给半越斟满酒杯,笑道:“半主子你喝醉了吧!”
半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没醉。老娘长这么大都没有醉过。”说完,又端起那酒杯往口中倒,到了半路歪歪斜斜倒是撒了不少,到了口中也不知道剩下多少。
喝完她还要去拿酒壶给东家斟酒,摸了半天,明明看到酒壶就在手边硬是没有拿住。
东家好心好意自己拿了酒壶,又给她斟满,懒洋洋的问她:“半主子家住哪里啊!?”
“深山里。”
“可有婚配?”
“嘿嘿,原来有一个,老娘休了他。”
“哦!那主子家族原籍是哪里啊?”
“都城,半家,嘿嘿。我没多久就要回都城了,咯,到时候东家到都城找半家随人都知的。我请你喝酒啊!”
“呵呵,好好。那半主子的那些原石……”
“哦,我藏在我家里茅坑下面了,嘿嘿。”
东家忍不住眉头皱成一团,看到已经快要醉倒的半越,忍不住隔她远了些,再问:“半主子那货物还剩下多少啊?”
“噎,我当初挖到了很多,具体也不知道有多少啊!反正那整块地是我的,什么时候缺银子了去挖就是了。”
“呵呵,真是一块福地啊!”
“咯咯,额,是福地。”
“半主子什么时候回都城?”
“咯咯,额,家里来了书信,说让我去做生意,噎,看心情吧!反正我这里还有很多宝藏没挖完啊,哈哈”
“呵呵,这样吧!半主子孝道为重,不如将这山里的房子和那附近的地一起出让给我!”
“噎!出让?”
“对。卖给我吧!你身边又没有一个服侍的人,而且老是住在山上不像话。还是早日会都城好哇,享清福。”
“噎,清福!”
“对,再找几个好夫郎好好伺候你!”
“噎,不行,我要挖……咯咯”
“挖什么挖啊,我买了你的房子,我替你挖好了。”
“啊!你替我挖。”
“呵呵,十万两好了。”
“十万两?”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说定了什么啊?半越迷迷糊糊,东倒西歪,实在是不知道说定了什么,她现在连面前坐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能够说定什么。
可惜她不明白,对面的人可明白。没多久那个伙计就进来了,还拿着一张纸,递给东家看了一眼,点点头,伙计抓着半越的手指狠狠的在纸张上按上手印。
东家随手从身上摸出一打银票,数出来十张递给半越,对方还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东家顺手就塞在她的袖子里面:“半主子,你可要收好啊!”
半越迷迷糊糊,点点头,又拿出银票看了半响:“这是多少啊?”
“十万两的银票。任何钱庄任何地方随时都可以取。”
“哦!”
“半主子,你明日可得搬家啊!”
“噎,我要睡觉!”
“半主子,这样吧,我送佛送上西天,明日我顾好车辆送你上路啊!”
“噎,我家里还有仆人。”
“我去接他们来。”
“噎!”
“就这么说定了。”
“噎,我要挖……”
“没有东西挖了,就这样吧!伙计啊,送半主子下去休息,明日让马车送她们回都城。半主子啊,到时候我去了都城找你喝酒啊!”
“噎,好——”好字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彻底的倒了下去。任凭屋里的另外两个人怎么摇晃都没醒来。
那伙计扶了半越丢到一边的榻上,对着自己的主子笑道:“这人到底是富家出来的,拿着天大的好处也只是当做普通的东西来押当。第一次拿着那原石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寻常,呵呵,当初给了她十两银子哄了她。”
东家轻蔑的撇了一眼睡死了的半越:“她是宝藏多了,不知道原石到底有多宝贝。今日本来也是来炸我们的。哪里知道一壶酒就让她把所有的宝藏都给卖了,呵呵。”
“还是主子厉害。不过,如果她醒来后回了神怎么办?”
“有契约在手,我们还怕她来胡闹么?再说,在这村子里,她孤家寡人的,我们有什么怕的。”
“那如果她回到都城?”
“呵呵,都城距离此地一千多里,她能够来回找我们算账么?放心,这个人迷糊得很,根本不知道银钱重要。否则当初也不会被你糊弄了半年多,收了那么多好东西。而且,按照她所说,她是被家里的人给轰出来的,想来不是很得宠的女儿,现在又被家人催促的回去,下次出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时候我们宝藏挖都挖完了,让她去找。”
“嘿嘿,还是主子厉害。”
“哼哼,跟我斗,这女儿家还太嫩了。”
第五章
深山中的某一个山洞中,隐隐约约传来人的呜咽声。
另外一个稍显郁闷的声音道:“哭什么?我这个被赶出来的人都没有哭,岩茶你哭什么?”
“呜呜,我替主子你哭。”
“笨蛋。”
“我不是笨蛋。卷帘那个臭丫头才是笨蛋。”
“……好了,你辛辛苦苦给我送吃的来,自己吃了东西没?”
“呜呜,没。我一看到主子就想哭,什么都忘记了。呜呜”
“哎,还说你不笨。”
“卷帘才是笨蛋。妻主也说她是笨蛋。”
“半……妻主,她最近好么?”
“好什么好,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她了。每天我回去就只看到卷帘那笨蛋做好了饭菜,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和猪一样。”
“她很多天不见了?她难道不在屋子里么?”
“不在,主子刚刚被……出来的时候,我还偶尔偷偷瞧见她,这些天她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我去了她房间瞧了。”
“她房间?你现在还跟卷帘睡一间房?”
“呜呜,我怕!卷帘说山里晚上有野兽。以前我都跟主子睡在一间房里的,呜呜。”
“让你受累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吧,已经很晚了。”
“呜呜,好。我不要被野兽吃掉。”
“哎,你还真是笨。”
洞口里面一主子一仆人各自慢慢的吃着东西,皇甫书景明显的心不在焉。在山洞住了差不多半个来月,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的他明显瘦了很多。虽然岩茶每日给他偷偷的带吃的来,可是一个人在山洞里面住着的寂寞和彷徨无助时刻在吞噬着他。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那天他接受了半越说不定会好很多。半越本来就对他言听计从,那日之所有发飙也是也是想要得到他吧!
可惜当初他自己没有想明白,坏了事情,沦落到被人丢弃的地步。
这算是自作自受么?
每夜里独自一个人在山洞躺着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初对方从背后拥住他,背部紧贴对方柔软的情景,下腹就忍不住有什么在升腾。
每当那个时刻那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回想,细细的体会。这才知道,原来他之所有从皇宫走出,再从都城走出,他一直都没有害怕孤单过,那是因为有个人一直在默默的支撑着他,让他心里有了依靠。
他以为她不会离开。
因为是她先说的会保护好他,所以才能放肆的挥霍自己的任性和自以为是。
先爱上的人总是痛苦多一些。
皇甫书景不爱半越,可是皇甫书景依赖半越。
如果,自己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早些发觉自己对半越的依靠,是不是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他也不会尝尽这么多苦楚!
这么想着的时候,那熏好的腊肉和青菜到了口中也失去了味道。他明明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为何现在吃到口里还味同嚼蜡?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
如果,她也如以前那般哄着自己吃饭的话……
如果……
“有吃的,正好,饿死了!岩茶,让开点,给我装一碗饭来。”
山洞里面的两人目瞪口呆。就看到半越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裳,利落的从洞口钻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岩茶赶开点,手也没洗,直接从面前的菜碗里面捏起一块上好的腊肉丢到口子不停嚼动。
另外还不忘记指挥着岩茶:“你看过你妻主吃东西么?快点,端饭来。”
依然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端着一碗饭递给她。
“唔,爬山累死了,果然这段时间缺少运动。哎呀,还是家里的菜好吃。”
转头对岩茶道:“有酒没?”
下意识的摇头,再回答:“没,没有。”
“唔,我以前吃饭都不需要酒的啊!果然是这段时间吃得太好,没酒就不成宴了。啧啧。”
再转头问岩茶:“卷帘呢?”
“她在家。”
“还在家啊!没事,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过来了。快点吃,吃完了收拾好,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一边再给两个呆瓜各自夹好一点菜:“快吃啊!”
皇甫书景眨眨眼,总算回神:“你,你怎么来了?”
半越忙碌的只顾得吃。没办法,她大清早的从典当铺子的床上偷偷跑出来,顺着山上沿着前些天卷帘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们的洞口:“怎么,我不能住山洞么?这是你家的山洞?”
“不是。”
“那不就结了。”
“可,可……”
“可什么可,快吃,吃饱了我们明天要赶路。”
“赶什么路啊?”
“下山。”
“去哪里?”
“离开这里,一路回都城。”
“都城?都城,你是说……”
一叠银票往皇甫书景手上一放:“这是你要的十万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下两个男人都被震醒,各自丢下碗筷就去数银票,卷帘战战兢兢,使劲拍打了自己脸颊一下,道:“真的是十万两。”
皇甫书景抓着那银票的手忍不住发抖,眼睛要凸了出来,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半越好笑道:“没想到岩茶你还看得懂银票。”
岩茶雄纠纠气昂昂:“那是肯定的。皇宫里的内监们都识字。”
半越点头:“那好,这一路上你就顺便教教卷帘。”
岩茶跳了起来,好像炸了毛的猫:“我才不教那个笨蛋。”
半越冷笑:“你还和那个笨蛋睡在一起睡了这么多天呢!卷帘那个笨蛋还给你们两个好吃懒做的男人一天三餐的做饭。笨蛋还会跟着我去打猎,会给猎物剥皮,还会跟这我着小姐吃苦。怎么,卷帘那个笨蛋可比你这什么都不会做的鸟蛋都要强。”
“你,你……”
半越眼睛一蹬:“你什么你!我是你妻主,侍童有你这么嚣张的么?”
岩茶叫得更加大声:“你休了我的主子,根本不是妻主了。”
半越那邪魅的笑容又扬了起来,被岩茶的大喉咙给震清醒的皇甫书景心里叫遭,根据经验他已经知道只要半越这么笑着的时候就是他要倒霉的时候,下意识的准备起身离这个女人远一些,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一股大力拉了下去,腰肢一紧,胸口碰撞上什么柔软,嘴唇一暖,眼前半越的睫毛呼啦啦擦过。
这次,他居然又被对方给吻了。
而且,这次不再是以前经历过的那般轻轻的贴着双唇,而是……
灵巧的舌头如狡猾的蛇一样,滑溜溜的钻入他因为惊吓而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面。
瞬间勾住了他的舌头,咬住,翻卷,摩擦。腰身紧紧的,那握着的手臂将他拉近再拉近,两人的胸口相贴,这次前面明显的感觉到上次背部贴着的物体,是半越的酥胸。
皇甫书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将眼睛从半空中收回落到面前女子效黑的面颊上,两人呼吸相闻,靠的这么近,他似乎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体香,有着清晨草木的香味,眼角还看到微晨的露水沾染在肩头。
对方那舌头似乎品尝出了趣味,一番在他口腔中嬉戏玩耍,让怀里的男子越来越呼吸粗重。再猛地突然退出,皇甫书景双手还抓着银票,撑在地上只知道大口的喘气呼吸。
半越的手指摩擦在他的唇边,轻轻的笑道:“又是一个笨蛋,居然不会呼吸。”
腾腾的,那红晕瞬间就遍布了某个面皮薄的男人脸上。
半越再对着傻眼的岩茶道:“看到了。现在你说我还是不是你的妻主。”
你,你,你……气得岩茶眼睛冒白光,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一顿饭中,某个人吃得高高兴兴,在某个人呼吸再呼吸和某个人气得差点吐血的情况下撑得肚皮圆滚滚中结束了。
吃饱喝足,大清早爬山累的够呛的某人打着哈欠,将气愤异常的岩茶给轰出去,让他去采摘一些野果子,说明日赶路的时候要吃的。
半越自己将山洞稍微整理了一番,拉着呆呆的皇甫书景倒了下去,一只手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