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女尊:骗行天下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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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rouwenwu

    怀着对方的腰肢,一只手放在皇甫书景的脑后,盖上薄毯子,准备呼呼大睡。

    身边温暖贴近,徐徐的体温传到了身上,让多日的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给安定了下来。

    她还要他。

    她还关心着他。

    她没有舍弃他。

    这些就够了。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脑袋磨蹭一下,将手中一直抓着的银票小心的放好,自己挪动了一下身躯,就像孩童找到了依靠,逐渐往对方身边移动了过去。

    这次不是一个人,真好。

    半越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微微怜惜的叹了口气,唇再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如愿的察觉对方的僵硬,又缩了回来,腰肢上的手拍着他的背脊:“睡吧!”

    到了下午的时候卷帘也赶到了山洞。

    岩茶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一个个单独的都可以找到这个地方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当天晚上皇甫书景窝在房外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早上被气愤的岩茶索性拉着他去平日里他无意中找到的这个山洞。

    岩茶又从屋里搬了被褥毯子过去,再拿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裳,将山洞布置得可以住人,然后每天早上出门给皇甫书景送早餐,陪到中午再又回去拿中餐,陪到晚上又去拿晚餐,等皇甫书景吃完了才一个人跑回屋里。

    因为半越习惯于白天很早出门去查看以前布好的陷阱,看看前一天晚上是否有猎物掉了进去,或者去山间小河里面收网,看是否有新鲜鱼。如果有所获的话肯定当天就要把猎物带回山下村子里出售,夏天根本存不了任何食物,只能全部换成银子或者需要的生活用品。

    如果猎物没有卖完的再带回山上,给卷帘处理晒干。那个时候等到半越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几人在山上身后了半年,早就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

    岩茶也就只需要赶在半越回家的时候提前回去就可以。按照岩茶的小性子,都不想再回去,只想陪在皇甫书景身边。

    可是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一个是除了端茶送水,嘴巴子厉害的小少年,在野外弄吃的都不会,陪伴了一天,两人饿了一天,最后还是岩茶偷偷又回去,然后每日里给皇甫书景送吃的来。

    两人都以为天衣无缝,卷帘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半越经常不在家,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把戏。

    根本没有想过,卷帘早就在第一天他们两人去找山洞的时候就跟在后面,并且在路上还留下了只有她和半越才知道的记号。当天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半越。

    半越打定了主意知道两个人会偷偷回来拿东西,就特意让卷帘还是按照家里有四个人的伙食来做饭。否则那两个人只会活活的饿死。

    咋听之下,岩茶气得脸色通红,而皇甫书景头部整个都低到地面上去了,脖子上一圈粉红色。

    半越又询问了卷帘被人带到村子里的情况。

    “我趁着当铺伙计说去找你出来的时候就一个人接着上茅厕偷偷跑了,从村子后山一路绕过来的。”不单人过来了,还将屋子里面所有剩下的吃的都带了过来,还有几人各自换洗的衣服。吃得也不多了,最近新的猎物早就被半越拿到村上去换了银子。

    半越拍拍小丫头的脑袋,这孩子跟着自己是在是受苦良多,对自己又言听计从,又从来不说苦不说累的,实在是难得。

    卷帘看看那两个煮熟的鸭子,这才偷偷的贴在半越耳边:“小姐,我后来还挖出来一些碎银子,也偷偷带了过来。”

    半越笑得肚子疼,道:“留给你买新衣裳吧!”

    卷帘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不过,我们这一路吃喝拉撒可都得你去张罗了。你确定你身上的银子还会有剩?”

    “有,有。”

    半越想了想,狐疑的望着她:“你到底挖出来了多少?”

    卷帘比了一个指头,半越有点头晕,最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用手指头表示银子的数量:“一百两。”

    “啊,小姐你怎么知道?”

    一个爆栗拍在她的脑袋上:“你数数就只会数到一百。”

    小姐欺负人。

    既然知道会回都城,几个人相处又融洽了一些。

    岩茶看到过半越将十万两的银票给了自家主子,也开始对半越刮目相看,顺道的也看卷帘顺眼了很多。难得的和睦融融。

    卷帘和岩茶张罗着一起烤了新鲜的野味,还有当初岩茶担心皇甫书景吃不到热的东西,还顺便偷偷背了一个小锅子过来,可以吊在火架上熬粥喝。半越时不时的看到岩茶不是从这个草堆下面摸出一个勺子,就是看到他在另外一个石头后面拿出小米,只觉得哭笑不得。感情那些银子还真是岩茶替皇甫书景藏起来的。

    半越又从自己从村子里面买的一些干果拉出来分给大家闲磕牙,每个人都只觉得日子就这么安定的过下去也不错。

    除了,没地方好好洗澡。

    皇甫书景是最难受的。他被轰出来半个月,白天等岩茶送饭来,一个人不能出山洞,到了晚上他只有一个人,又怕外面会遇到野兽,更加不敢出门,硬是挨着半个月没洗澡。山洞里面虽然凉快,到底他自己浑身感觉不舒服,总觉得到处都痒痒。

    看到天又暗了,想到明日他们要赶路,这才磨磨蹭蹭拉着半越,让她带他去河边洗澡。

    第六章

    这个山里小河的源头处距离山洞不远,有个瀑布,倒是洗澡的好地方。

    半越早上爬了山,昨天夜里喝了酒发了汗,自己也觉得全身黏糊糊的,索性替两人拿了衣服,带着皇甫书景出了山洞。

    山林里面到了晚上,安静得异常。没有风声,连树叶摩擦的声音都听不到。

    周围的石头看起来像是巨大的野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了。小草磨蹭在脚边冰凉一片,似蛇的肌肤滑过。就算是蜘蛛在树干之间的网中爬行,都可以让皇甫书景呆立半响才赶迈步。

    他,从来没有见过野生的动物。

    皇宫里都是驯服了的小兽,安安静静的呆在笼子里面。人只要不发傻自己跳进去基本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可不同,一个不小心就怕不是踩了哪个动物的脊背,手一打可能就打掉了谁的老巢,这里的动物不找你拼命才怪。

    皇甫书景在深山住了半年几乎都没怎么出过门。一个是觉得无趣,任何地方也没有皇宫那么华美庄严;再多动物也没有皇城猎园里面的珍禽异兽来得珍贵;二个可能也是觉得外面充满了危险,有半越去冒险就可以了,他一个皇子还是不要罔顾自己的性命,轻易去冒险。

    可是一旦迈出那居住了半年的房子,迈出了这住了半个月的山洞,他才发现自己如此的渺小,任何一个动物都可以随时吞噬了他,任何一件生活难题都可以难倒他。

    难道真的如那人说的一样,只要脱离皇宫,他就什么也不是?

    可是他就算不再是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他也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没有缺胳膊断腿。

    他知道,这是半越的功劳,她在照顾着他,容纳着他,也迁就他,所以也才让他自己没有察觉中就开始依赖。

    放在身边的手心里面已经有了汗水,他紧了又紧,脚边似乎又有什么滑过,这次好像有尖锐的东西刺刺的从毛孔旁边擦过。

    前面走着的半越一直注意听后面人的呼吸声,一下子快急,一下子缓慢,这下居然突然停顿了。回过头去,看到对方木着脸,她问:“怎么了?”

    那声音就好像黑暗中的绳索,皇甫书景一把抓住了它:“有,有东西。”

    半越拿着火把靠近从他头上一直照到脚边,没发现什么不妥:“可能是一些小动物,不伤人的,走吧!”

    衣袖却被抓住了:“我……我……”对方的表情似哭非哭,半越望了半响,最后还是伸出一只手:“拉住我。”

    抱住!

    半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拜托。这个男人也胆子太小了。

    两人一路拖拖拉拉,半越只想问对方是不是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好像上次背了一只野猪的重量。可是对方僵直的身体实在没法忽略。她索性一手环住对方的腰,让他贴近自己,这才感觉轻松了些的向前。

    源头的瀑布并不是很高,完全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震撼。因为没有月光,靠近的时候只能听到水流喘急的声音。

    拿着火把找到一个比较大点的石头,将两人的换洗衣物都放了上去。皇甫书景呆立着看看周围,一片空旷,除了周围密集的树林,就是脚板底下的沙石,空气中还隐约可以闻到水的潮气,合着淡淡的花香,在夜里异常的沁人心脾。

    “你先洗还是我先?”

    “啊?”

    半越指着瀑布的尽头:“你身子骨弱,不要去瀑布底下,会被水流冲走,那水流打在身上很痛的,不是武林高手不要轻易尝试。”再指向离开瀑布百多米远的距离:“在那边洗比较好,不要太靠近河中间,就在岸边附近就可以了。水淹没到胸口以下的地方最好,那样就算没站稳也可以自己爬起来,不至于被淹死。”

    淹,淹死!

    再依次拿出皂角,布巾等放到靠近河边的石头上,以便洗澡的时候可以伸手就拿到东西。她自己扒了鞋子丢在一边:“你先洗好了,把头发也洗干净,下次洗澡就得等我们走出这山林了。我们要到几十里外的小镇上去买马车,然后再一路去都城。还站着干嘛,快去洗澡!”

    皇甫书景看看那河流,再看看半越,似乎在考虑对方的话,又似乎在转着其他的心思,半响才磨蹭的道:“我,我跟你一起洗。”

    “啊?”这下半越也愣了,想了想:“河里没有水蛇,只有鱼。”

    “我……”

    “山林里面的动物大部分都是白天猎食的,晚上动物也要睡觉。”

    “……我……”

    “只要你不往水深的地方去,不会淹死的。”

    “……我,要跟你一起……洗。”

    叹气,她最近很喜欢叹气:“好吧!一起就一起,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皇甫书景不怕什么?他不是怕很多东西么?

    衣裳一件件脱了下来丢在沙石地面上,瞬间她就光裸了。皇甫书景在黑暗中只看到对方模糊的身影,还有被远处柴火照射下一边闪耀的肌肤。

    抿了抿唇,自己也缓慢的解开衣服。半越已经快步往河里走了过去。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皇甫书景脱了衣服,犹犹豫豫的还是也将贴身衣裳都脱了,一起放在她的衣服上面,走到河边正好看到半越从水中冒出一个脑袋,吓吓得他倒退一步。

    半越似乎没有看到他,一个人哼着陌生的曲调,一边搓揉自己的头发,对着岸边的人喊道:“把皂角拿过来。”

    “……好。”风起,全身有毛发的地方都吹拂了起来,冒出鸡皮疙瘩,还好有黑暗挡住了所有的春光,还有人的尴尬。

    小心的拿着皂角试探着下到水里,往那个人靠近,再靠近。被抓住了。湿润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路摸索到了他的手掌,拿过皂角那人开始清洗头发,哼的曲调又换了一个。

    “你,唱的是什么曲子?”

    “十八摸。”

    “……那,那是什么曲子,没有听说过。”

    “嘿嘿,要不我唱给你听?顺着你的小腿往上摸,摸到了大腿;再顺着你的大腿往上摸……”

    “够了!”

    “噎,你自己要听的。”

    我没有说要听这些滛靡的东西。

    “那我再换一个好了。江湖笑,笑到老,任我逍遥……嘻唰唰,嘻唰唰”

    皇甫书景小心的捧起一捧水到自己的头顶,微微笑道:“这是不同的曲子。”

    “哎,你听出来了啊?其实是我不大记得。人老了,记性不好。”

    “你……哪有老了!”他好像还真的没有问过她的年龄。

    黑暗中半越似乎瞄了一眼对方的身体,语调还是那股调笑的味道:“我比你老。”

    她的确比他老!

    不管是前辈子的年龄,还是单纯的就这个身体本身的年龄,她知道这个身体有二十一岁:“你多大了?”

    皇甫书景摩擦着自己的头发:“我再过一些日子就满十七岁。”

    还好还好,幸亏上次没有吃了他,否则就变成老牛吃嫩草。

    “十七岁,刚好是高中生,哎,祖国的花朵啊!”

    “什么?”

    “没什么?”

    “我……我要皂角。”

    半越从头顶摸出剩下的皂角,靠近对方,是在是太暗了,她都看不清对方的手伸出来了没。

    心里转一个弯儿,她道:“你过来吧,我帮你洗头发。也不知道你们男子将头发留那么长干什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半越另外一只手先摸到了他的胸口,噎,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意的。

    然后继续沿着那胸口划上肩膀:“转过身去。”一把皂角摸在他的头顶上,另外一只手抓住剩下的头发,这种感觉真像抓了一把狗尾巴草。

    憋了一下嘴巴,她静静的给他洗头。因为头发太长,打结的地方太多,让人恨不得一把剪了它。

    “男子如果剪了发,就代表被妻主给休了。”

    “啊?还有这规矩。”

    “是。在皇宫中,剪了发的皇子肯定要送去庙里出家。”

    “咳。”这是怪她那夜说休夫的话么?

    “你……不想要我么?”

    “啊?”这又是什么话?

    对方缓慢的转过身来,半越这才发现就算没有月色,对方那眼中却是可以看到晶亮的光芒。

    这才是他死活拉着自己来这边洗澡的目的吧!

    “我不想老牛吃嫩草。”

    “老牛?”

    “我是老牛,你是嫩草。你太小,我吃了你相当于犯罪。”

    原来那个,是‘吃’啊!少年脸上一片红晕,可惜黑夜看不出来。喃喃的道:“我……我是你的夫郎,被,被你吃是应当的。”

    这是勾引!□裸的勾引啊!半越的手依然没停,抓着那好像狗尾巴草一样的头发在水里洗涤个遍:“吸气,要很大一口。”

    为什么?还没有问,鼻子自然的呼吸,只感觉人一沉,两边肩膀都被一股力道给压了下去,肌肤感触告诉他,他整个人都到了水里。

    皇甫书景慌乱的扑腾着双臂,在水中艰难的滑动,触手就是一片冰凉,然后是软软的。没有想太多,在求生的意识里抓住什么就是什么,他用尽全力的靠了过去。

    半越察觉胸前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拖也拖不开,这才知道皇甫书景下意识的在害怕。真是,她只是给他洗头发,怕什么?不让整个脑袋沉在水里,头发能洗干净么?索性腾出一只手在他的头顶扒拉着。

    水中的人双手双脚并用将她给整个抱住了。

    这个秤砣!

    半越心里气闷,等将他的头发全部在水中飘散了一遍,又多抓了几下,这才用力的想要将他从水中给提出来。可是,对方抱得太紧,一提自己就摇摇晃晃,他人没上来,她倒是也要倒了下去。

    她也真的倒了下去。水中波光粼粼,甚至可以看到对方柔嫩的一片肤色。

    这个蠢小子。

    回拥住他,再给他渡过去几口气,手脚并用的往岸边走去。幸亏开始下水的时候她没有离岸边太远,脚还可以踩到地面。只有笨蛋皇甫书景乍然得到了水里就没了主意,只知道攀爬在她的身上,使劲的抓住,就好像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

    到了岸上,皇甫书景就脱力的倒了下去,半越在他的腹部挤压了几下,也没挤出一点水来,知道他没事这才放心:“不是说让你吸气么?”

    “……”昏昏沉沉的打开眼睛,冰冷的皮肤感觉到她热热的呼吸,跟身体细密的触感一碰撞,牵引无数条敏感的细线,皇甫书景一动不动。

    “喂!”不会是淹死了吧!明明没有喝什么水进去啊!

    又叫了一声,再拍打着他的面颊。对方摸索的抓住她的手臂,移动到他身体某处正在苏醒的物体之上。

    热烫,好像煮熟了的蘑菇!

    这个小子是不是比她还好色啊!

    刚刚爬上岸,人还没有清醒呢,小兄弟就清醒了!果然是少年人,也果然是男子,下半身的思考永远快于上半身的思考。

    半越抓住他那不断胀大的炙热,知道这次对方不会再甩开自己,索性回忆起上辈子给男人diy的情形,开始还是笨拙的呼噜两下,等到那炙热的温度节节攀升,某个人本来抓住她的手臂也滑了开,再听到对方逐渐粗重的呼吸,她忍不住的想,这皇甫书景到底知道她现在在给他干什么不?

    忍不住的问:“不怕么?”她这次说不定会真的吃了他。

    没有人回答。再看去他的眼睛也闭了起来,这算是默认她的行为?

    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单手拥着他到了水里,对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又抱住了她。

    “别怕,我让你舒服。”

    还是没有回答,可是对方喉咙不自觉的冒出一声似欢愉又似哽咽的声音,这就好像强行给了半越注射了兴奋剂,给了她为所欲为的借口。

    她整个人靠近他的身体,去咬他的脖子,重重的吸一下又轻轻的咬一口,再埋在肩胛骨用舌头摩擦他深陷的凹处,皇甫书景难耐的动了一下,身体敏感之极,下意识的寻找和上次同样的可以燃烧他的感觉。

    在水中肌肤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畅快的呼吸着。

    他的唇也打开着,鼻子失去了功效,只能用口吸气。手指抓在对方的背脊上,印出痕迹。

    下半身的欲望越来越升腾,他忍不住的想要更多,双腿摩擦着对方,眼神已经开始半涣散。

    半越的手指活动越来越快,开始还只是单纯的在蘑菇柱子上摩擦,大拇指在蘑菇头上按压,钝的指尖轻轻按摩在铃口,按下去弹起来,再又按下去。抱住他的手臂也移动到他的臀部,让他更加的贴近自己,下半身的毛发相互纠结着,蘑菇整个矗立在中间。

    她索性也扭动下腰肢,让柱体被那细腻的肌肤贴慰着,如在云中漫步。

    皇甫书景整个人依靠着对方,头部抵在她的脖子上,呼吸快要不顺畅了,手臂越拥越紧,似乎有什么要喷涌而出,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好奇。只希望那粗糙的手不要停下来,能够快一些再快一些。

    终于,眼前一片光华,五彩斑斓好不灿烂。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他们的处境,也忘了那个人,只有那光华不停的闪耀,占据了他的所有。

    第七章

    身体与精神的极度亢奋之后就是无边无际如潮水般的疲软,皇甫书景无力的往水里滑落。水里有浮力,水面有半越。在那一片炫目的光华中她似乎在他的耳边喃喃了话语,等到那身体也逐渐要沉入水中的时候,女子这才抱紧了他,无奈的吐息着什么。

    在一天之中经历了委屈孤寂,到惊诧,再到极大的满足和对未来的憧憬之后,在夜晚这黑色的森林中,女子的调侃和体贴慰藉慢慢沉淀,他已经觉得满足了。

    一切都按照他想的在进行。

    不管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和已经发生的事情,都那么的如愿。

    一切是那么的顺利。

    半越看着皇甫书景闭上的双眼,满足的微笑,因为欲望得到释放而荡漾着的晕烫,一时不知道要将对方推醒还是让他就这么沉睡下去。

    心里说不出到底是失落还是苦涩,心思的沉浮下她使劲的忍住自己双手想要将对方抛到河里的欲 望。

    这样,她就解脱了!

    僵持了半响,她才想起要站直起来,腰腹的硬度告诉她自己——半越没有沉沦。

    这次她居然没有如上次那般被男子的美色吸引,不但思维一直冷静的思考着,就连身体也顺应着思维冰冷,合着那逐渐沉淀的冷漠。

    他的世界现在一定是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吧!

    而她的世界正再一次的陷入黑暗。

    使劲的抿着唇,牙齿细细的摩擦着自己的舌尖,那低微的刺痛似乎在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还有自以为是。

    森林中有着嘈杂,不多时远处飞起几只单独的鸟儿,将黑沉沉的天空往更深的地方引去。

    那飞翔的翅膀一次性带走了她所有的纷杂,忿恨。紧了紧怀中的人,她木然的走到岸边,用毛巾擦干对方身上的水渍,费力的给他套上衣裳,再小心的让他睡在草地上。

    自己回到水中擦洗身体,那流动的液体已经失去了暖人的温度,它成了寒塘,冻得人骨头疼。让人类再多的污垢在这水里都清晰得如针锥。

    之后的日子他们沿着这山林一路往东方而去。白天行走,晚上生火休息。

    皇甫书景无时无刻不是雀跃的,相比被从都城赶出来,一路走一步三回头,这时的他每一步凑成了轻灵的蝴蝶,恨不得展翅飞回去。

    人没有翅膀,所以这一路的艰辛不可谓之不苦。

    皇甫书景不叫苦。

    岩茶开始的一天还唧唧喳喳,到了第二日已经累的不愿意说话。

    半越和卷帘在山林里面穿梭了半年多,以前还要拖上猎物,这次只有几个包裹,能丢的都丢了,一路反而是最轻松的。

    皇甫书景曾经小心的询问过半越,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村上买马匹,或者马车,一路回都城。

    “你以为那十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岩茶吞下一口鸡蛋,嘲笑道:“难道是你偷的。”

    卷帘立马反驳:“你才偷呢!你有本事去偷到十万两银子给我们瞧瞧。”

    皇甫书景低头吃着熏肉,再喝一口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半越摸着卷帘的头顶:“小丫头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别人说什么由着去,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不是偷,可是她这使诈半骗的银子也不比偷盗之人高尚多少。

    可是,所谓的骗,那也是对方欺人太甚才导致轻信于人。

    这半年来她是逐步拿着东西去典当的,那些原石也是她在山林里面无意中挖到的。

    说来好笑,谁可以在兔子的窝里发现有原石这种东西?也许是兔子觉得那些石头弄开了之后晶晶亮亮的非常好看所以收集了很多,被冬天去掏兔子窝的半越看到了。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见过原石。这类没有开采打磨过的原石里面有的是玉石,有的有水晶,甚至还有钻石。而兔子们收集的大类都是玉石的原石,也有少量水晶。

    水晶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很稀有,所以收集的富人也多。

    她第一次拿着很小的原石去典当,就被伙计给忽悠了,什么钱都没有换到,居然还说送了人情给她,怕她饿死。呵呵,如果真是不识货的人她说不定还真的感激对方,可惜再一次的尝试下她就明白那伙计是识货的人,以为她可欺,索性欺压到底。

    别人可以给她下套子,她难道不会给别人下套子么?

    所以这半年来她每次去典当的物品逐渐以原石为主,有的她自己敲开了里面露出光彩夺目的水晶,再拿去典当。

    半年来,那伙计以为她一直没有发现,上千上万两才能收购到的原石被伙计用几十两银子打发了她。

    一直到这次,她将最后剩下的原石一次性做赌本试探出了背后的东家,并且假意说原石是在他们住的房子底下挖到的。如果不是在自家挖的,她也不会持续半年慢慢的拿出来换钱。

    这半年村上哪户人家不知道半越软弱可欺?

    人的贪婪不可谓不害人。

    如果不是典当行的老板太贪婪,也不会中这漏洞百出的计谋;当然,这也跟她这半年来逐渐引得豺狼入圈套的耐力有关。

    她并不后悔!

    骗得的十万两银子对于那东家是九牛一毛,看到对方屋子里面的那些原石,就知道对方的财力有多么的雄厚。那些原石一经打磨就可以卖出高价,不是十万两银子可以比的。

    她这半年来将山里的兔子窝都掏了一个遍,所卖给当铺的原石也足够了这个价格,只是是省略了其中加工转手的最后高价。

    所以她不亏心。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十万两银子居然试探出了另外一个人的真心。

    眼角转到皇甫书景沉默的侧面,收起心中微妙的惋惜,他们再一次踏上了旅程。

    白家镇距离原来他们那所在的无名小村子有几十里远。

    半越之所以选走山路就是怕那东家马上去到房子里面挖原石,一旦拆穿说不定会派人到处去找他们。

    对于半越来说,山林无外乎是最大的藏匿点。不管是小偷,大盗,或者杀人放火的重犯,再或者是江湖上躲避仇人追杀的人都爱走这山林。

    能够隐藏自己,也能够发现人迹,是绿林好汉打家劫舍的最好地段。

    真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白家镇就在山林的尽头。

    为了确保万一,她还是让众人暂歇居住在白家镇外不远的一户农家,她带着卷帘先去镇上买马车,再来接他们。

    皇甫书景只是沉默的点头,岩茶怪怪的问:“你不会一去就不回来了吧!”

    卷帘这些日子胆子已经大了很多,闻言怪笑道:“十万两银子都在你们手上,我们走了不更好。”

    这句话的结果是卷帘被岩茶拖住了,说只要有卷帘在,半越怎么都会回来的。

    她什么也没有说,自己两袖清风的去了镇上。

    镇,肯定比村子更加繁华。

    而白家镇更是几百年的老镇,住着多少代的白家人。民风淳朴,人面的脸上都有着和善温暖的笑容。

    头顶没有了参天大树的遮挡,脚下也没有了碎石的摩擦,在这阳关大道上半越才找到了尘世的感觉。

    果然,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还是浮躁不安的,再怎么装出宁静祥和,委曲求全也都只是临时的伪装面具,一旦到了阳光下,她的那些本性就暴露无疑。

    这个时候,路人就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碎布条,如同乞丐还灰头土脸的女子,一抬脚就是露出大拇指脚趾看不出颜色的破鞋,仰首阔步志得意满的走在白家镇最繁华的大路上,然后迈入了看起来最高档的一家成衣铺。

    “老板,找两套适合我这等身材穿的衣裳。”

    “本店铺衣裳分为三等。一等绸裳,二等净衣,三等粗布衣裳。您要那一等?”

    “二等吧!”

    “两整套,包括内外衣裤鞋帽?”

    “对。”

    “好,请稍等。”半越笑眯眯的看着那少年伙计往内院走去,不多时后面就跟着另外一个小童捧着两套衣服鞋帽出来。

    那少年对她笑道:“客官看样子长途跋涉,路过白家庄,以后一定还会要赶路,所以我给您挑了两套深色衣裳,不容易脏乱。贴身衣物选了观音土色,走再多路流再多汗都不会显出不妥之处。此去都城路途遥远,所以选的是厚底鞋袜,此去已经入秋,就算下雨也是不怕的。”

    半越一样样挑着看了,那少年一件件推销说明他的选择深意以及衣裳等的用料讲究,半越只是点头再点头,少年又唤了一个丫头来,让人带她去内院换衣裳。

    半越看看那丫头。

    微皱的眉头和尽量缩起想要远离怪味的巧鼻,无不表示对方对自己的蔑视。

    再看看自始至终给她推销的少年。对方却似对她身上的异味,衣裳的破烂程度,还有面容的灰尘毫不在意,依然笑意盈盈。

    任她再缺脑筋也忍不住面色有点发窘。随人去换了衣裳,又找小丫头问了井水的地方,自己去井里吊水洗了手脸,再粗略的摸平整头发,整理好仪容才重新回到店面。

    那少年已经开始在写单子给她算账明细。

    换了衣裳,恢复了本来面目,端着小童送上来的茶碗,翘起二郎腿她悠哉的坐在店中,静静等待。

    “客官,一共一两三百六十三文,折合一两三百六十文。”

    半越笑道:“那再加上喂饱了的两匹马,一辆结实的马车,一个勤快的马夫是多少?”

    少年又拿着算盘打算了没多久,道:“马匹白家镇最为公道,一匹上好耐力持久的马是八两银子,两匹是十六两;白家镇的马车可以在马庄一起购买,绝对结实牢靠。能够坐六人,其中赠送坐垫六个,薄毯一床;只是,马夫得临时请。因为现在已经入秋,没多久有粮食要收割,来往都城至少要耗时两个月,所以租偏高,两个月银钱三两。”

    半越笑呵呵:“那在加一个白家镇的向导,我还要添加一些物品才好上路,希望有人能够带着我采购。”

    “如果是牙婆,一日八百文钱。”

    半越眯着眼睛,二郎腿一翘一翘地,十足恶女子摸样:“唔,如君所见,我是女子。”

    “是。”

    “还是未婚女子。”

    “……是。”

    “那你说我是该找什么样的向导呢?”

    “您是独自一人?”

    “不。还有两个少年,一个丫头。”最大的皇甫书景十七岁,还算不上是大男人吧?

    那少年似乎呼出一口气,笑道:“向导一名,男子,十五岁,家世清白,明早卯时去客栈找您,晚上戌时之前送您会客栈,期间不管您需要问什么,他都会给您方便。一日银钱九百文。”

    “呵呵,好。老板再推荐一个客栈。”

    “出门右拐第三家,清风客栈,中等房间包早点,五百文。”

    “老板生意兴隆。”顺手结了衣裳马车马匹的银钱,还有请马夫的预付款项:“余下的算是给老板填新茶。”

    “啊?”少年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桌上对方只喝了一口的茶水,再看看她那脸上调侃的笑容,脸上尴尬既现,给少年亲和的面目镀了一层粉色,霎时整个店铺温暖更甚。

    衣裳也买了,马车马夫等也都预定了,对古代服务态度满意至极的半越这才潇洒的出店铺。

    一只脚还在店铺内,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又回过头来,尴尬的道:“老板能否找人去镇外有棵桃树的农家帮我接人。噎,路费就从刚刚的茶钱里面扣除好了。”她抓了抓脑袋:“我没有零碎银子了。”

    这时那少年才噗嗤的笑了出来,高兴的点头。

    走出门外,半越才后知后觉的摸摸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

    不是那半年中每日里无所谓的淡笑,也不是这些日子虚假的漠然笑意,更不是偶尔张扬的邪魅,而是轻松的,熠熠昂然的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无防备的微笑了。

    第八章

    “只有十两?”

    “就十两。”

    岩茶大叫:“十两能够买什么东西?吃顿饭都不够!”

    半越端着茶杯,一手指敲击着桌面,感觉一向自信很好的耐心也即将用完,烦闷益重,再听到岩茶这样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就听来分外刺耳。

    “一个小户之家,五两银子足够过一月,你们十两银子过一天都过不了?”

    岩茶鼻子里面哼笑一声:“你当做打发叫花子呢!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埋起来的银子都被你们拿了是不是?”

    这个问题现在才问就正好应征一句古语:秋后算账。

    不过,半越不是欠债人,而他岩茶也不是债主。

    半越用眼神止住卷帘的反驳,淡淡的笑:“原来你们还有私房钱,好哇!我们这一路吃住都要银子,正好拿出来填补家用吧!我半越现在就正好是小花子,需要您岩茶大爷来打发打发。”

    岩茶跳了起来:“我们哪里还有银子。当初是突然被你给带走,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拿。”

    “我那些日子根本就不在山上,你凭什么说是我们拿了。卷帘找到我们的时候,她包袱里面到底有多少银子岩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当初他可是将几个包裹翻来覆去的翻找了很多遍。现在居然说她们拿了他们的私房钱,笑话:“既然是私房钱肯定是你们自己贴己守着。我没有找你们要银子填补一路的吃住,你还嫌弃我们给的银子太少了?

    呵呵。那好,把那十万两银票拿出来。

    我们敞开了肚皮吃,一顿吃上几千两;摊开了四肢住上房,一层楼的上房我们一次性全部包了,想睡哪间就睡哪间。一晚还要十两银子给小二做打赏。

    怎么样?”

    “你……那十万两已经是给我家主子了的,凭什么还给你……”

    岩茶无理取闹,还好皇甫书景有理智,及时的拉住了对方,哄着两个下人出去,关好门之后,才呐呐的坐到女子身边。

    半越看也不看他,一杯茶在手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却是一口都没有喝下去。

    这茶居然比在那成衣铺喝的还要苦。

    也许,只是人心太苦。

    窗外,夕阳逐渐隐藏到了屋檐之下,红霞一片,咋看下去辉煌层层,可是谁又了解黄昏即将沉没的无奈。

    初秋的微风暖中带凉,滑过面庞有着温柔的味道。可是温暖不了那心。

    半越抬起头来,凉凉的笑道:“有话要说?”

    皇甫书景呆呆的看着她,似乎在斟酌,也似乎有着顾忌,最后将手掌轻轻的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你身子不舒服?”

    半越笑道:“只是有点累。”

    “那,我今夜住在你这边。”半越定了四间房,每人一间。

    本来秉着一贯的节约原则她是想如同在山上那般,她与卷帘一间,皇甫书景和岩茶一间就好。等到了柜台的时候突然觉得无趣的很,也寂寥得很,突然很想就这么一个人。

    她很想安静安静。

    只需要一个人。

    等到众人也来了之后分配了房间再说明明日采购的事情。卷帘要随着她一起准备东西,不想带着两个什么都不懂什么力气也没有的拖油瓶,就想着给他们一些银子随便他们去哪里闲逛,只要晚上回来住就好了。

    大家都是大人了,好吧,其实就她一个是成年人,其他的不是少年就是少女。

    自由,是每个人本性的向往不是。

    没有想过不知人间疾苦的岩茶居然借着十两银子来跟她翻旧账。

    呵呵,任何人可以跟她提银子,可就是这岩茶最不配。

    这一切不能不说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而这指使的人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

    到底是挪用国家公款的大人物,对银钱不是普通的看重。心里越是气愤,面上越是冷静。皇甫书景懂察言观色,在半越再次发飙之前将岩茶给劝了出去。

    现在,又拿出温柔架势,这是温情戏么?

    “我今夜要很晚回来,会吵到你的。”

    “你,要去哪里?”

    “潇湘楼。”也是这个朝代男子出卖肉体的地方。

    皇甫书景怔了怔,难堪的转过头,他当然知道潇湘楼是什么地方,在宫中就曾经听到民间来的内监们说过,没有钱的穷人除了将孩子送入宫中做内监,要么就是送到外面的潇湘楼做公子。他尴尬的问:“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半越索性放开了身体,一边倒在椅子上,一手反抓住皇甫书景的手摩擦着:“我不去哪种地方,那要去哪里?我是女人,女人需要男人,自然得去潇湘楼。”而皇甫书景自从哪次就一直刻意跟半越保持距离。

    女人,也是有欲望的啊!

    特别是,一个花心的女人,哎!

    “我……”回避对方逐渐炙热起来的视线,男子的耳根都要红透。他当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求欢。他虽然很多事情不懂,可是至少也知道守宫砂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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