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骗行天下第4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rouwenwu
他的守宫砂还在,那么说明他还是处子。
上次在半越的怀中那样,并不代表他已经是半越的人。
第二天清早他就查看了,不得不说当时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他回到都城,拿出了十万两银子,他就可以继续留在皇宫做他的聪慧温雅的皇子;再加上自己的守宫砂,那么他能够在那人身边的机会也有了百分的胜算。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还能够如上次那样胆大的去‘勾引’半越?
虽然不知道那夜在瀑布下半越为什么没有‘吃’了他,可是他很庆幸。
说到底,半越不论样貌,权势,才学,样样都是拍马也比不上那个人的。
所以,面对着半越隐含的求欢,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将本来是自己表示关心的手给缓慢抽了出来,离开了那温暖,心有点痛,可是更多的是释然。
这个人,不是他的归属。
他皇甫书景值得更好,更强,更有地位的女子。
“我想休息,晚膳就不跟你们一起用了。明日我不出门,所以那十两银子给岩茶买一些小物件吧!”一边说,一边似乎在躲着什么似的跑了出去。
半越看着那不停晃动的门,再看看自己已经空了的手掌。想要大笑,可是什么也笑不出。
“果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金钱买到的。”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她已经不知道是该惋惜那夜没有吃了皇甫书景,还是该欢庆!
在二十一世纪的半越人生信条中,得不到男人的心至少得到了男人的身体。虽然他们并不相爱,可是她想要为自己讨回做了一年多保姆的报酬也不行么?
转念,又庆幸自己没有吃了对方。心机深沉的男子其实不适合她,那样让她太累。从当夜皇甫书景有目的的引诱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了,不是么!
皇甫书景聪明,懂得隐忍,也懂得退让,她该高兴。因为聪明的人往往容易甩脱,如果遇到一个笨笨的有处子情节的人她可就傻眼了。
男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可比女人难对付。
心里一阵轻松,那端在手中很久的茶也终于喝完了。
痛快!
她很想要一个痛快。
叫来卷帘又让她去替每人再买几套衣裳,卷帘委委屈屈的应了。她是在不福气,小姐都将那十万两银子给了他们,他们居然还不知恩图报,还想着将她们两人身上的所有银子给挖了干净,这还是人么?
半越又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再给了她一锭大大的银子说是给她今晚自己玩乐用。既然皇甫书景不会一起吃晚餐,那么岩茶也肯定不会。索性让她们两个人趁着难得的闲空各自出去潇洒一番。
一切都安顿好了,自己洗了很久很久的一个澡,换了三桶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不甘郁闷怨恨都清洗干净。
天色已经夜了很久,她才背着手走出了客栈。
白家镇是老镇,又是交通要镇,很多店铺打样很晚。茶馆,酒楼,再加上只有晚上才营业的潇湘楼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她一个人沿着大街缓慢的走,偶尔看到灯笼闪烁神秘巷子也什么都不问的直接转了进去,所见所闻都是人间百态。嬉笑怒骂各有一面,叙说的都是人生境遇。
一边走一边听一边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穿过了多少巷子,路过了多少门面,见到了多少人。
她享受着难得自我疗伤,也享受着自我放松,更是享受着热闹中的自我清醒。
耳边发丝吹拂,眼界一开阔,只觉得鼻腔的空气都凉了几分,面前全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色。
水面上慢悠悠的划动着小舟,暖色的灯笼映照着水底,也折射出船夫忙碌的身影。
河边茶楼林立,还有各种河鲜的香味飘了过来,勾起肚子里面的蛔虫不停的打转闹腾着饿了饿了。
她一路走了过去,找到一家看起来热闹非常的酒楼,外面空地上摆放着桌子,人们背影交错,叠声欢笑,再加上那诱人的香味,引得异乡客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酒家,还有空位没?”
一个小二忙碌的抬起头,手上正好拿着记录的小本子。
半越看看他,他再看看半越,最后小二笑道:“客官可是要吃饭。”这熟悉的温和声音,不正是白天在那成衣店的老板么?
“小二可是有哥哥或是弟弟?”
“呵呵,小二来去一人,何来兄弟。”
半越拍拍自己的衣摆,笑道:“好个来去一人,那么,给我找个位置吧!”
小二问:“你的那些亲人呢?”一边麻利的给她在靠近河边的安静的角落找了一个位置。
半越知道他问的是今日要他帮忙找人去接的三人:“都是路人,何来亲人。”除了卷帘是她的丫头,另外两人不就是路人么!
“那,客官想要吃什么?”
半越把袖子一撸起,豪气万千的说:“好酒好菜尽管上,老娘今日有的是银子。”
小二笑了起来,还是下午那亲切的丝丝蔓延的暖意:“客人只有一位,再多好酒好菜您也吃不下啊!”
“哦,也是!这样吧,好吃的就给我上小份,全部用小碟装,这样我也可以多吃一些浪费少一些。”
“好咧!”这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跟酒楼的厨房说一声好了。
半越又问:“有酒么?”
“客人您能够喝多少?还是要中等的?”太昂贵的酒似乎不适合她。按照今日对她的了解发觉对方相当的自律。
“喝不完我带走,到时候路上也不会太无聊。”
“那客人您有酒囊么?”
半越摇头叹息:“你还真是时不时的不忘记推销啊!没有酒囊,你找人给我买个吧……”
“要结实耐用的。”
半越一愣,忍不住的大笑:“不错,要结实的,买的好的话剩下的银子还可以打赏。”
第九章
酒香醇厚,菜肴可口,风景宜人,再加上时不时有人回头给你一个浅浅的笑意,这些已经足够让人心情愉快的吃完一顿晚餐。
酒足饭饱!
半越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再将外面的长衫拉开一些,露出里面崭新的衣襟,微醺着眼,微翘的唇,摊开成蛤蟆一样的四肢,女人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满足。
周围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河道里面的船只不停的穿行着,空中飘散来歌者清越的吟唱。
一切都那么美好。
也许是她呆在山上的日子太多了,也可能是呆在那种穷乡僻壤的村子太久了,久到她已经不知道正常的人该要去什么地方,过什么生活,甚至于也不知道一个城镇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她其实真的不知道。
虽然继承了原来身体主人的记忆,换了一个灵魂,记忆只是记忆,看待一切都是雾里看花一般。
甚至于,面对着皇甫书景,她也没有原主人那般深厚的迷恋。
是啊,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迷恋皇甫书景。
谁让人家是帅哥而这个身体是个大众脸呢!
皇族的皇子,商家的富家女,怎么看,都是女人赚了!
帅哥,好吧,骄气又明媚忧伤的少年,胆大妄为一心为了所爱之人赴汤蹈火的大龄女子,怎么看,还是女人赚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这么来的。
“天鹅是什么?”忙碌的小二偶尔窜过来,听到她的自语,还没等到回答又被其他的客人叫走。
半越对着那忙碌的背影,笑道:“天鹅就好像仙鹤一样,美丽,高贵,不是凡人可以接近的珍禽。”
小二又回过头来:“癞蛤蟆呢?”他耳朵咋长的?居然隔得这么远,还可以中那么多人的声音听到某个女人恶毒的话。
半越一只筷子敲打着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好和河道上男子的吟唱照相呼应:“癞蛤蟆不就是我这样的么?”
小二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这人如果是癞蛤蟆的话那也是最懒散的蛤蟆了。
摇摇头,另外一边客人又招呼着加菜,急匆匆的奔了过去。
他似乎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忙不完的事情。他也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忙碌着,一边高声印谈客人们的话语,一边分心细细的倾听歌者们的低唱世间情爱,偶尔再跟有趣的陌生人聊几句。
就如同现在这般……噎,这次唱曲的居然是个女子的声音,不是平日里所熟悉的离江歌者。
张目四望,耳中周围嘈杂的声音都低了下去,有的人跟他一般四处搜索,有的人已经定定的望着某一处,正在埋头吃喝不停肥头大耳的人们也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抬头四顾。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
歌声越来越高调,还有筷子敲击碗边脆脆的交叠声,某个人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做大蛤蟆状,张开嘴巴如夏日烦闷时才‘噶嘛噶嘛’一般,大唱直白而浅析的无名曲子。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歌声缓慢的消散,某人再摸摸肚子,打一个饱嗝,呼,怎么看也没有潇洒任逍遥的气度。那份肆意畅快就被传达者的一声饱嗝给消于无形。
听歌的众人一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该拍手大赞还是唏嘘一声表示调侃。
“小二,再拿壶酒来!”半越呼喝一声,打破那片尴尬,周围立马有人叫道:“小二,送壶酒给她,算我帐上!啧啧,开心到老啊!”
“要是还有一位俊俏的夫郎相伴那就更加好啦!”
“哎,要什么夫郎啊!有了夫郎哪里能够逍遥,跑到潇湘楼都会被逮回去。”
“那就将潇湘楼的头牌给娶回家!”
“那你下次再去的时候逮人的就是两个了。”
“哈哈,说的也是。”
半越自斟自饮,举杯对那赠酒之人:“让我说啊,还不如走一个地方换一个口味,将大黎国的潇湘楼都玩个遍,那才是真女子。”
“对对对!”整个酒楼一大片叫好声,接着就是不同大小的抽气声。哎,肯定是旁边有夫郎作陪的被小施惩戒了。
酒很多时候是好东西,特别是人特意要买醉的时候。
半越其实没有买醉,只是众人暗中嘱咐小二送给她的酒喝了一壶又一壶,虽然这个身体的底子好,以前也应该花天酒地过,这轮番喝下来她也开始感觉头有点晕乎乎。
这明显的是别人买酒给她,让她自醉嘛!
众人高兴,她也高兴,越是高兴别人送她的酒就没断过,她自己也是一壶壶的喝,到最后只感觉肠子都被酒给泡发了。
迷迷糊糊的对着酒楼的食客们拱手:“众位,谢谢了啊!这是最后一杯了,再有酒送过来我就真的只能打包了,否则今晚我不是在这酒楼的地板睡觉就是路过河边给河童做妻主去了。”
众人哄笑。
半越摇头晃脑,又道:“鄙人路过此地,得到大家的抬举,无以为报,只能祝愿所有女子能娶得有才有貌又贴心的俊俏郎。噎,别娶太多了,否则容易肾亏!”
“哈哈,好!”众多女子大笑。
“再祝愿所有男子,得一有心人,贫富与共,白首不相离!”
回应她的只有窃笑声。
好吧,这是女尊国!她告诫自己。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各位,后会有期!”说罢,也不等众人回答,自己拉开椅子,摇摇晃晃离开了饭桌,也离开了热闹的酒楼,离开了那一众无利益纠葛,淳朴而善良的人们。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某人丝毫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栈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倒在床上人事不省的。
头不疼,四肢不软,可见昨夜的那些酒的度数并不高。
只是在半醒半睡中爬起来上茅厕清理库存的时候差点踩到了什么,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然后就听到卷帘扶着腰子在哀怨。
“咋了?”
“被您给踩了。”
“哦!”拿着粗盐,薄荷叶子,刷牙!
“您昨晚真的去找男人了啊?”
“啊?”
“皇甫皇子说您去了潇湘楼。您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卷帘我也好想开开眼界啊!
这话到了半越耳中就变成了:我也想要公款嫖妓!
她自己寒了寒,心里默念‘卷帘还是chu女,她还没发育完全!卷帘是纯良的孩子……’
忽略对方的抱怨,直接岔开话题:“昨晚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您不记得了?”小姐太狡猾了!
没看见,她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岔开话题:“记得我就不会问你了!难道真的是河童送我回来的?”
“如果有河童那您还真是走了桃花运。那河童长得满清秀的。”
河童是矮小,绿油油的怪物好不?还清秀:“你不认识对方?”
“不认识。也许是潇湘楼的头牌。”小丫头还惦记着半越没带她出去开眼界。
“咳,我只是去喝酒了而已。”书包网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跟潇湘楼的头牌喝酒很贵吧!”囧,这个丫头够固执的。
再岔开话题:“你昨晚去了哪儿?”
“我去找潇湘楼,没找着。”找着了说不定就跟小姐一块儿和头牌喝酒了。
半越寒一个,安慰道:“我今晚带你去好了!”省的你老是这么唠叨,会容易变成老太婆的。
“小姐您要说话算话。”卷帘双眼冒桃心。
半越只得挺直了腰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说到做到。”
房门不知道被谁给打开了,半越从屏风后望去正好看到皇甫书景:“哟,昨晚睡得好么?”
不好!也不会跟你说。男子很郁闷,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特别是听到刚刚她们刚刚说到潇湘楼的时候。
“你们今日要去潇湘楼?”
半越冷汗一冒,今天这些人脑袋都被电打了么?干吗都念叨潇湘楼?
卷帘双手叉腰呈茶壶状:“没错!小姐说今晚还要带我去!”
跟在皇甫书景身后的岩茶冒出脑袋:“你们会得花柳病的!”
半越在屏风后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皇甫书景抿着唇,岩茶瞪着眼睛,最后哼了一声:“假风流!”
卷帘那叉腰的样子越来越像茶壶,笑得贼贼的:“假风流还是真风流也不要你来管啊!”
两个小孩子针锋相对,半越脑袋里面恍惚出两只刺猬相互扎对方的搞笑画面。一切收拾妥当才晃悠悠的出来:“没吃早点么?这家客栈包早点。”
皇甫书景低着头,看也不看她。
岩茶冷笑道:“免费送的能好吃到哪里去!我们早就在外间吃了,哪像你们这两只懒猪一样,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如果你们将我们的银子还给我们,说不定我们早餐吃得会更加好。
半越扒拉着头发在头顶束好一个发髻,淡淡的道:“免费的早餐的确不好吃!免费送到手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不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不就是自己送上去给皇甫书景耍的么?耍到后面掉下山崖死了,她才灵魂附体到这身体上。
哎呀,说起来真是一团乱。
岩茶听不出里面的讽刺,皇甫书景哪有听不出的,只是他有求于人,面对着强势而无畏的女子自然也就落了下乘。
半越也不等他们回答,转头正好看到门口又站着一个少年,惊讶道:“怎么是你?”
那少年笑眯眯的道:“您要我来的,不是么?”
卷帘指着少年大叫了起来:“潇湘楼的头牌!”
“噗——!”半越差点载到。
这个少年正好是那成衣店的老板,也是那酒楼的小二,现在又变成了向导,这世界太小还是这个少年兼职太多?
只是,没想到昨夜是他送自己回来的,而且被卷帘给错认为是潇湘楼的男子,真是,乱啊乱!
谣言也可以杀死人啊!
如果半越真的死了,就是她的丫头卷帘一句话给害死的。
好在,她半越福大命大,该少年对卷帘的错认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面对着皇甫书景的惊讶和岩茶瞬间凝聚的鄙夷也面不改色。依然是那亲切的笑容,大方的言行,只是那眼眸中突然闪过某些不知名的神色。
乖巧的走到半越面前,整理好她散落的发丝一起归到发髻里面,再理平整衣领,拍打好有点卷翘的衣摆,笑道:“小姐真健忘,明明昨夜说了让我早早过来的。”
是昨天白天,不是昨夜;是让向导早点过来,不是让他!
不过,看到对方背对着众人对自己俏皮的眨眼,半越也忍不住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好吧好吧!
做人不能太严肃,难得有好玩的当然要玩到底了。
她顺势一手搂住对方的腰肢,一手轻巧的点了点他的下颚,亲密的笑道:“我以为你太累了,今天不会这么早起。”
少年脸上浮出一层红晕,落落大方的道:“妻主不要小看我,我的体力在白家镇可是数一数二。”
体力!很好很好!皇甫书景忍不住瞄了那少年挺直的双腿一眼。
半越胸腔震动,忍住狂笑的冲动:“我这不是体谅你么?今日你还要陪我在外一阵日,会累倒的。”
“再累,只要你在身边我也愿意。”
“那样我会心疼啊!”
“我就是想要你心疼,那样你就不会注意别的男子。”眼角正好往门口那‘别的男子’瞧去,赤果果的嫉妒啊!
半越看看怀中的少年,再看看门口僵立的皇甫书景,声音由温柔备至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到冷漠无情:“岩茶,你和你主子不是吃过早点了么!明日我们才走,今日半某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还呆在我房里干什么?
皇甫书景拖着岩茶笑道:“我们今日也有事情要办,正好要出门,不如一起……”
“呵呵,还是分开忙活比较好,我这个人不喜欢有外人跟着。”冷笑再冷笑。
“我们哪里……”皇甫书景继续拖回岩茶,打断道:“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怕……”
少年慢悠悠插话道:“我们白家镇有很多向导,这位小主子要不要我帮忙推荐一个?”他推荐的不会都是潇湘楼的公子吧!
皇甫书景脸色一白,岩茶鄙视更甚,卷帘跃跃欲试,半越已经笑得肠子搅和到一处了还不能露出马脚来,为了不让肠子把胃也给搅和了,只能打断这群人的针锋相对,赶紧道:“都是大人了,只要还在这个镇里就不会丢的!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你们硬是要找人帮忙可以让客栈的掌柜给你们推荐一两个,出门在外有银子什么都好办!”当然,要你也舍得花银子。
不过这话在另外两个男子耳边听起来就是:有了银子,你要潇湘楼的头牌陪你逛街也行!
卷帘那茶壶已经演练得活灵活现,对着皇甫书景两人翘起了茶盖:“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不要老是粘着我们,哼!”
得,连个小丫头也嫌弃这从皇宫出来的人娇贵了!
皇甫书景淡淡的看着那相拥的两人走远,身后岩茶气得跺脚也没法传染给他一丝气恼。
他不气恼,他只是觉得在昨夜他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怎么抓也抓不回来了。
第十章
虽然打了一次小小的胜仗,可是半越也没有心思再在客栈吃那免费的早点了。
少年带着恶作剧得胜的小喜悦领着他们去了陌生小巷里面的馄饨铺,三个人一起呼噜噜的吃个痛快。
少年大方的吃了两碗馄饨,卷帘想不过,自己也吃了两碗,半越摇头看着两个还在长身体的少年少女苦笑得不知该说什么。
半响,半越才收拾了所有心情,问那埋头苦吃的少年:“贵姓?”
“姓白。”不愧是白家镇的人。
“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小白。”
很像小狗的名字。再看看对方,白里透红的肌肤,青嫩的面容,口水一下:“十五岁?”
微笑点头。
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再问:“家世清白?”
少年继续微笑点头。
“好吧!”半越别有深意的下定决心:“我不招惹你。”你也别防备我如同防备色狼一样。
对方继续微微笑。他就是等着半越这么一句话呢!说到底刚刚那么一番作为他还生怕半越顺着杆子往上爬,否则这一天赚银子会意外的辛苦。
不过:“你不好奇么?”
半越呼噜一口热汤:“好奇什么?”
“昨天白天我是成衣铺老板,晚上是酒楼小二,现在是向导。”
“哦!”半越感受一下那馄饨汤的美味,好像对对方的疑问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道:“萍水相逢而已。我支付银子,你付出劳动。没必要对私人问题追根究底吧!”
小白惊诧只是一瞬间:“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居然面对明显如此反常的相遇都不追根究底。她是对她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太看清了对方?
这话半越爱听,奇怪的人等下做什么太奇怪的事情就有了理由啊!她几乎是恶毒的想了想。
“你承受能力还行吧?”
小白歪着脑袋:“别看我小,见多识广这词我绝对配得上。”可不,成衣店,酒楼,还有这向导,那个一不是跟陌生人打交道,要热脸贴人冷屁股的差事。所以,承受力应该不会小,至少不会像岩茶那样,遇到事情只会大惊小怪,目瞪口呆的。
她又换了一个问题:“这白家镇所有的人你都认识?”
小白自信满满:“上到富商官老爷,下到行夫走卒,没有我不认识,也没有我没打过交道的。”
半越点头:“那就好。”随手让馄饨老板结账,接着道:“现在,你就带我们去找白家镇最好色、最有钱、身子又最虚的人吧!”
“啊!”呆愣了一下。
半越好笑的望着他:“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少年人就是受不了激,管你到底是不是人小鬼大。
半越先踏出馄饨铺,冲劲十足的道:“那就快走吧!今天我可是要大展拳脚。”
一般有钱的人就好色,好色的人就容易身子虚。
这样的人在白家镇这个富裕小镇很多。不过要说为最的,那就只有白家数一数二的大户。
不得不说这小白还真是跟任何人都熟悉。一个豪门大院,他跟门房打个招呼,那人就进去禀报去了。
看那热络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少年是个白丁而冷言冷语,将他们扫地出门。
半越心情轻松,一路随着众人进入大厅,出来迎接的是管家。
当然,对待外人,这大户的当家哪有别人说见就可以见到的。
这管家也姓白。这是白家镇,所有的人都姓白。
是个瘦而精干的中年女子,高挑身材,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似乎一眼就要望穿半越来此的目的。
一阵恭维之后,半越甩甩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交给管家:“这个东西只有真正的行家才会明白其中的深奥。”
管家很沉默,不发一语的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装订很华丽的书册。粉红色锦缎包裹着书皮,里面纸张硬度很高,随手翻开一页,就可看到整幅纸张的内容。管家那精神的双目乍看之后也闪闪发光,小白疑惑的瞅过去,对方啪的就将书页盖好,对着半越笑道:“好东西。”
“嘿嘿。说了只有行家才看得懂啊!”
“只有一册?”
“精装,就此孤本,市面上绝无抄本。”又靠近管家耳边,细声细气的道:“七十二种姿势,各自趣味不同,观者绝对可以依照画本一一尝试。”
管家脸上表情不变,忍住再去翻看后面内容的冲动,也轻声的问:“多少银子?”
半越伸出一只手掌,翻来覆去几下。
管家随意道:“五十两。”
半越叹口气,伸手就要去拿那书本,管家利索的往后一缩:“五百两?”
啧啧啧:“哎,我还以为找到了真正的行家,原来也是半路出家的新手。管家,你仔细看看,里面那线条的笔触,那柔嫩的色彩,还有那画中细微纤毫,人物神态,动作幅度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绝品。更加不要说其内容的新颖,解说的详实,还有……”她再靠近管家耳边,用更加轻而迷离的声音道:“还有画中少年妖冶者有之,纤弱者有之,体格健壮者有之,儒雅俊朗者有之,啧啧啧,一概而全……”抬起头来,又大声的道:“这样吧,您将这书给你们当家的瞧瞧,看看当家的怎么说。”
管家神色微动,眼神留恋在书册上,手指轻轻抚摸书皮上那一道道锦绣痕迹:“妻主大人最近这类物品收纳甚多,恐怕不会用五千两银子来买此一本书册的。”这话已经是比先前的无动于衷活络了很多。显然,管家对这类物品也是心有所系。
半越手一滩:“那好,管家你再看看这个。”她又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很小的白玉瓶子来,上面雕琢着一朵鲜红的彼岸花。打开盖子,顿时空中飘散一股浓郁的麝香味,放到管家鼻翼下轻轻飘过,对方惊诧动容:“这是……”
“虎鞭里面最宝贵的那一颗丸子。”就是□啦!
“噗——!”小白脸色通红一跳几米远,卷帘看着他:“丸子,什么丸子?”
“噎——!”他一个少年怎么给一个少女回答这个问题。
半越和管家同时将那含有某种色女性质的目光往小白的身上瞧去:“丸子不就是……”目光一路往下,小白浑身僵直,锋芒在身的如同被老虎盯上了一般,想要遮挡住什么却又不好意思的去行动。
不过,对面那两个女子赤果果的眼神盯在某人身上的某个关键位置已经足够说明了任何问题。
卷帘围着小白左转右转,回头很郁闷的问小姐:“丸子在哪里?”
哎呀,羞死人了!
任你小白再大方,再大度,再能取笑捉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在是苦笑无门,手足无措。
半越洋洋得意,对着那管家道:“加上这个,不多不少,一万两。”管家还准备摇头,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半月前我在一只刚刚成年的老虎身上割下来的。”
刚成年的老虎也还是处子,噎,处子老虎哦!这样的宝贝可不是银子就能够买到的。
管家盯着那小白玉瓶子,对手中的书册顿时就显得索然无趣了。
书册是好,可是没有好的身体去力行的话,一切都是白搭啊!而虎鞭则是专补某种功能的宝贝。那虎鞭中的丸子自然就是宝中之宝了!
管家的眼中已经隐现贪婪之色,她是三十多岁的女子。俗话说得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番如狼似虎的年龄段,不关是书册,还是这丸子,都是平日里寻了又寻,找了又找的宝贝。
半越拿着瓶子往左边,对方眼珠子就跟着转到左边;半越拿着瓶子转到右边,那管家的眼珠子也转到右边。
半越那带着蛊惑而迷茫的靡靡之音飘入某人的耳朵里:“管家,你不去问问你家妻主么?如果没人要的话趁着天还早,我可以去寻下一个买主,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一万两,而是两万两了。”
双手一拍,管家大喝一声:“不用找下家,我买了!”话一说完直接伸手夺瓶。
开张大吉,今天出门第一笔生意,赚了一万两。
半越那j笑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恶劣。离开客厅之前还深深的拍着对方的肩膀说:“要多补补啊!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嘿嘿!”
“夫郎一个人是顶不住这番折腾的,你可以多找几位同时伺候你啊!”
“我有一位夫郎,两位侍郎。”
“哟!好福气!不过,也要慢慢来哈,别一次性折腾太狠了。要怜香惜玉啊!”
“大不了去潇湘楼,出了银子还怕什么!”
“噎……”潇湘楼的确是个好地方,哈哈,哈哈。
一直到走出大门半越那扯起的干笑都收不住。
而小白的脸色白里透红,又泛着深红,走到大街上还没有回复正常。
这下他总算是知道半越开始为什么问他承受能力怎么样了!这样没脸没皮的刺激,还真不是普通的处子能够坦然面对的。
第十一章
半越摇晃着脑袋:“好吧!下一个户,我们要找的还是有钱人家。”
恩,小白已经知道这位临时客人很好财了。急忙的点头,白家镇有钱人多哇,不过:“难道你,那个丸子……还有一颗?”要再卖给另外一户人?
半越古怪的瞧着对方:“你想要?”
“怎,怎么可能!”
半越脑袋一歪:“你想要也没有了。”他当做虎鞭那类型的东西这么容易找么?
“那……这次的富商要找什么样的?”没有了丸子,就不会再要找好色又身子虚的人家了吧!“要找大善人!”
“哦,白家镇大善人很多!”每年救济穷人布粥送衣物的善举时常都有。
“她家最好还有一位样貌极端丑陋的儿子,嫁不出去的那种。”
“啊!”难道,她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位夫郎?小白将对方左看右看,怎么看对方也不是好财到那个程度的吧!而且她身边还跟着那么一位俊俏的,一看就贵气非凡的男子……
半越丝毫不在乎对方的揣测,大手一挥:“走吧!刚刚我们是拯救了一小户人的幸福,等下我们要拯救一个家族的幸福!”
这人,脸皮有几层?
于是,小白带着对方去了白家镇最大的一户豪宅。
这户人家有三个儿子,前面两个嫁了,剩下最小的儿子。因为小时候得过恶疾,脸上肌肤一直不见好,任何人见了都不爱。长大之后因为貌丑更是无人上门提亲,外人传言该男子丑且黑,像个黑炭头。这富商的儿子嫁入别人家肯定是要做夫郎的,如果生下的孩儿也如他那般貌丑,就会变成家丑了。
随着年岁见长,就算外人再贪富商家的家财,也实在不敢那自己子孙来做赌注。来说亲的人几乎是门都没有进过。久而久之,外间传言该三儿貌丑无盐到天人共愤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主人家心善,说不定这么一个儿子不是被外面的流言蜚语给淹没了就是被母父给随便的嫁人。
所以这次小白忐忑不安的带着半越进入了这家豪门,说想见见那小儿子。
哪里想到,大善人白妻主,好吧,白家镇的人都姓白。
这次他们见到的不是管家,而是妻主,真正的一门当家。这大善人真是善人,就算面对是陌生人的叨扰也能够亲自相陪。
再听到半越要见自己的小儿,也是踌躇不前,与自己的夫郎对视不语,一时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来意。
半越端坐着,完全不是在那‘色而身子虚’的白管家之前那般气度。
手中稳稳的端着茶碗扒拉一下杯盖,小小的喝了一口茶,品味半响,才笑道:“鄙人曾经在山中遇难,幸而遇到一仙姑搭救。那时鄙人几乎容貌尽毁,也不知道那仙姑从哪里拿来了一些仙丹和神药,给我擦服,当天我就生龙活虎的可以在山中寻走打猎。
之后我与那仙姑缘分尽了,她临走之前就曾经告知过我,‘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鬼扯鬼扯,人是遇难了,而且还挂了。仙姑也不是仙姑,而是佛祖。
半越老神在在,心里嘀咕,面上还是一片庄严神色。
那大善人白妻主和其夫郎自己的端详了半越一遍,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曾经的创伤痕迹,又似乎在估量她话中的真假。
半越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在第一户人家中的那股流氓气度,这时的她反而成了稳而持重的大户女主,说话行动有度,没有了猥亵,也没有了刁钻,更是没有了色相,极大的反差让小白一时无话可说。
实在是想不出这人怎么如此善变,居然比他小白还能拿捏分寸。
那妻主揣测的问:“贵客的意思是……”
半越温柔的笑道:“鄙人曾经将那仙姑所赠的仙丹和神药留下一些,路经此地,正好又缺少盘缠,所以,想要出让。”仙姑的确是仙姑,反正那佛祖没有性别嘛!缺少盘缠是真的!只要是人谁都不会嫌弃自己盘缠‘多’嘛!哈哈!
偏生,这种胡扯的道理就让众人放下心来。既然是出让就没有人情。历来嘛,大善人只有给别人人情的,没有别人给他们人情的,这用药丹来换取盘缠绝对是可以接受的。
嗯,大善人和其夫郎脸上都容光焕发,仿若返老还童。
“贵客此话当真?”仙丹啊,反正不管效果如何,先拿到手给儿子吃了再说。
“当然是真的。只是,既然是仙丹,那么这盘缠的分量……”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大善人已经高兴的站了起来:“只要能够治好吾儿,多少银子,不,多少盘缠我们都愿意给。”大善人财大气粗啊!
半越似乎放下心来,还是矜持的拱手道:“仙姑说过,有因有果,善人自然也有仙缘。说不定这仙丹当初就是为了大善人所留,只是碰巧让鄙人做了这引线人而已。实在是惭愧啊!”再送一顶高帽子,大善人已经屁颠屁颠的让人去叫儿子了。
小白端坐一边,一只耳朵默默的告诉自己,你听到的都是真话,全部都是真话!这位客人是大大的好人,是正直的人!另外一只耳朵更在告诉自己,你听到的话跟她性格前后不搭!这个女人很善变,太能变了!
小儿貌丑不肯轻易出屋子,只能大家去他房间。
走入房间的第一印象是:大!很大,非常大!这个是说房间很大!
走入房间的第二印象是:黑!很黑,非常黑!这个是说房间的光线!不是说某人心黑!
外面阳光普照,这房间里面居然伸手不见五指。窗户是用铁糊的么!
半越一走入门内,好心好意的告知众人:“这仙丹见不得人,鄙人需要单独为小公子治疗!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小白陪同。”
是小白陪同,卷帘哪有同意的,她也要在。
所以黑漆漆的屋里进来了三个人,在加屋内本来存在的一位‘黑炭头’!
再叮嘱两人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开门之后,某个女人恢复了她猥亵的,邪恶的,色女的本性!
她轻声轻语的在屋内兜兜转转的呼唤:“小公子!”
“乖巧,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白家三公子!”
“我是大色狼,啊,不是!我是仙姑,被佛祖派来拯救你的!快出来吧!”
小白脑门顿时黑线,才想去拉扯某个女人,旁边的卷帘先知先觉的拉住了对方:“在这里等着。”
小白道:“我,我只是想要去帮忙,一起找三公子。”
卷帘非常坚定又固执的拉着对方:“等着。”
好吧,等着!小白永远是顾客至上,顾客让他站在这里他就站在这里,顾客的丫头也是顾客,所以,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少担心,他还是站在原地,只是那耳朵差点可以媲美兔子的耳朵,一搭一搭,差点越长越长。
然后门口守着的两人就只听到某个无良女人在屋内兜转的呼唤:“小白,出来吧!姐姐是来帮你治病的……”
“三小白,小白三,小三白,快出来吧,我的耐心快要用完了啊……”
“死小子,快出来,老娘还要去赚钱呢,没有闲空陪你小屁孩玩躲猫猫……”
“奶奶的,再不出来老娘就发飙了!告诉你,老娘发飙是很恐怖的……”
“还不出来是吧!我数三下,再不出来,老娘就烧了这屋子,将你做红烧大排!三,二,一!出来!”
小白心中狂?br /